凤阑夜身侧有女人不屑的冷哼:“你也懂琴,竟然还鼓掌,不知道三皇子不喜欢被人打扰吗?”

凤阑夜不置可否,只抬高眉寒戾的望过去,月色照进她的眼瞳,漆黑幽深,寒潭万丈,那说话之人唬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花萼生怕公主成为公敌,飞快的伸出手去扯凤阑夜的衣衫。

“公主,我们回去吧。”

她虽然听出琴音很动人,但不知道弹的是什么,公主虽然有学过琴,但她也不是多么的精通,一向冷静不燥不急的人,不知道怎么会冲动的鼓了掌,还是先离开吧。

这时候,席地而座的三皇子南宫燮唇角浮起笑意,一双如水般的清瞳直望着她。

“你懂琴。”

这句话是肯定,他轻易便看出她眼中的那抹光芒,不似这围着的其她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温润,勾唇接着开口。

“可否点评一二。”

凤阑夜直视着他,看出他眼中的认真,不紧不慢的开口:“琴音轻润如水,柔曼婉转,可谓少见的琴技,只可惜?”

“可惜什么?”

世人皆知南宫燮酷爱音乐,爱琴成痴,此刻一听凤阑夜的话,就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很关键,向来儒雅不动声色的人,竟有些急燥。

凤阑夜倒也没为难他,淡淡挑了眉。

“琴音虽然动听,可是过于刻意化了,而且缺少一份磅礴之气,不能达到浑然天成。”

夜色很凉,围观的众人听着十二岁的女孩子,面色坦然的指点天运皇朝的三皇子,不由得议论纷纷。

三皇子一怔之下,竟陷入了呆愣。

身后的侍卫宁景一握腰间的佩剑,怒目相向,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小不点的女人了,如此狂妄,他们主子的琴哪个听到的人不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大胆,狂妄刁蛮的奴才,竟敢对我们主子的琴乱下妄语。”

宁景话音一落,南宫燮回过神来,一向温润如水的人,脸色竟变了变,冷魅的声音响起:“放肆,退下。”

宁景一愣,回首望了一眼主子,他是很少动怒的,这天运皇朝,谁人不知三皇子是个绵软的性子,平素最好说话,对下人从不责罚,更不会为难,就是其他兄弟的责难,也很少理会,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下人发怒了。

宁景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依言退了下去。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不知道是谁叫了起来。

“你说得如此厉害,那你弹一曲让我们听听?”

“是啊,三皇子的琴是我们听过最动听的了,你竟然如此说,那么弹来听听?”

一时间吵闹声不断,此次彼落,凤阑夜挑了眉,根本不予理会,竟自顾领着人转身离去。

三皇子南宫燮陡的站起了身开口:“能否请你弹奏一曲。”

第012章名琴赠知音

凤阑夜回首,清浅的月色照进她的眼睛里,幽深得好似不见底的汪洋,冷薄如冰,面容更是毫无半点波动,唇角一勾。

“我不喜欢用别人的琴。”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身侧围观的人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狂妄,她知道和她说话的人是谁吗?天运皇朝的尊贵的皇子,虽然他在皇上数十个儿子里,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可比她们这些亡国奴不知道高贵多少倍了。

每个人都吸冷气,等着三皇子的发怒,虽然他很少发怒,但是这一次这亡国的贱公主实在太嚣张了,别说三皇子,就是他们这些人都看出她的狂妄傲慢了,有幸能碰到三皇子的琴,该是多么的荣耀啊,而她竟然说不喜欢别人的琴。

众人都有点无语,又有点幸灾乐祸,眼看着那丫头走出去了,大家一起回首望向三皇子南宫燮。

只见他儒雅立体的五官上一闪而过的焦急,对着那远去的背影叫起来。

“如果你弹的琴真的比本皇子高明,那么此‘绿倚’名琴就归姑娘了。”

南宫燮话音一落,身后的侍卫宁景脸色一变,赶紧叫了起来:“主子,这可是你的心爱之物。”

不过南宫燮好像没听到,一把琴又怎么样,这些年来,他每日在这里弹琴,就是想得遇知音,能指点自已一二,因为他的琴再也没办法进步了,而他也找不出毛病来,事实上他知道还有很深的缺陷,可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

刚才此女一言惊醒他,既然有如此欣赏本事,想必她的琴艺一定是天下无双的。

名琴赠知音,有何不可?

三皇子的话音一落,围观的人群嗡嗡响起议论声,这些人都知道三皇子最宝贝这把‘绿倚’名琴了,没想到为听人一曲,竟然舍弃了这名琴,世人说他爱音成痴,果然不假啊。

凤阑夜听了南宫燮的话,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走在她身后的花萼,赶紧小声的开口:“公主,我们回去吧。”

公主的琴技她即会不知,只能算略懂皮毛,当然这皮毛是皇后娘娘说的,她可听不出来究竟怎么样?

可惜凤阑夜好像没听到花萼的话,这‘绿倚’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古有司马相如的名琴绿倚,今有这位三皇子的名琴,虽是同名,不知道比起司马相如的名琴‘绿倚’如何,不过看三皇子身份尊贵,想必这琴也不是凡物。

现代的她一直渴望的就是拥有一把好的名琴,既然这三皇子乐意奉上,又有何不过呢?

凤阑夜不紧不慢的转首望向夜色中的南宫燮。

这男人温润如暖玉的容颜之上,布着认真,眼瞳闪烁着热切,似乎真的很想听她弹一曲。

一曲换名琴‘绿倚,怎么听都是她化算,不过?

凤阑夜轻盈如水的挑眉,冷冷的开口:“你说话当真?”

南宫燮点头,身侧的议论声再起,很多人认为,即便这女人琴技厉害,也不至于真的夺了三皇子的心爱之物,谁知道这女人竟然开口问,想必是真的要这把绿倚名琴,不由得睁大眼,难以置信布在每个人的眼中,同时也升起了期盼。

想听听这亡国小公主能有什么样高深的琴技。

只是半大的孩子,难不成琴音竟然超越了三皇子,怎么想怎么让人无法接受。

凤阑夜无视那些人的眸光,径直走了过去,走到三皇子的位置上,眸光只瞄了一眼,便有一小簇火花跳起,虽然没见过司马相如的‘绿倚’是如何的名贵,但是眼前的这把名琴却是自已亲眼所见的,琴身用罕见的桐木打造,琴面雕刻着精细的龙凤图腾,光滑如凝脂,栩栩轻辉,一尘不染,可见眼前的人是极爱此琴的,没想到竟然为了听自已弹一曲,而舍弃此琴,当真是琴痴也,她与他可谓知音。

既如此何不弹一曲换名琴一把。

凤阑夜勾唇潋滟,夜色下,清绝的面容好似业镜空花,虚无一笑,数十人呆痴。

这小小丫头竟然如此风华,假以时日只怕是个绝世美人。

那南宫燮倒没被她的皮相所惑,眼瞳中闪耀的是对琴音的痴迷。

“请。”

凤阑夜轻点螓首,纤如弱柳的身子慢慢的走过去,南宫燮让了开来,围观着的人静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灯光如薄纱,打在小小女子芳华清艳的容颜上,淡定,不卑不亢,端雅的坐到南宫燮先前的位置上,一伸手拈了‘绿倚’上手,纤细白晰的手一寸一寸爱一抚的触摸那光滑的琴面,细腻,光滑,没有一点的暇疵,果然是上好的宝琴。

七弦是由龙蛟丝构成,白如银毫,单手一按,咚的一声,悦耳,清脆。

只拭一个音,她的心便荡起轻悦的縠縠浅纹。

不看身侧的一群人,纤纤如葱的十指,轻按琴弦。

悠扬的琴音渺渺的缭起,直上九曲云宵,如飞龙入天,激荡悦耳,却在低首间缠绵悠远,众人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两条腾飞狂舞的巨龙,时而腾空遨游,时而交劲而旋,荡气回肠间,却不失那份令人神往的遣绻,世间最美的事不过如此。

众人全都沉浸在琴音中。

越来越多的人围绕过来,却寂静得如入无人之地,连呼吸声都不敢过重,生怕惊扰了美妙的音乐。

三皇子南宫燮,更是完全的震憾住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

这一曲仿若跨越了千百世,又好似一瞬而过。

众人只觉得,美,美不胜收,听,动人至极。

咚,最后一个音落地。

四周好像静止了,凤阑夜起身轻掸了自已衣服,抬首望着一言不发,似乎仍然在回味的南宫燮。

“三皇子,此曲可换得这一把绿倚。”

一言发,众人才回过神来,这些看热闹的,原来眼睛不宵的,甚至于身体内有暴力因子的,似乎刚才都被这琴音净化了,此刻回过神来,不知道是谁先鼓了掌,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鼓掌,最后掌声如雷。

叫好声一片,三皇子南宫燮,更是双眼发亮,弯腰拿起名琴‘绿倚’。

“给,名琴配知音,这琴理应归你拥有,它跟着我是委屈了。”

“三皇子客气了。”

凤阑夜微福了身子,虽然嘴上客气,手下却没有客气分毫,伸手便接了琴过来,掉头走向人群边正睁大眼睛望着她的花萼,把手中的琴递到她的手上,两个人施施然的往外走,那围观的人群自动让了开来,身后议论声一片。

“听说这是云凤国的九公主。”

“想不到小小的年纪,琴技如此高超,只怕天下间难以有人超越。”

“你们不知道吧?云凤国可是人杰天灵的地方,听说是凤凰的故乡,一看小公主就知道了。”

赞扬声一片,却不知那人群之后隐着一双贪婪如狼的眼睛,紧盯着那走远了的两个身影,一直没落在暗夜里。

花萼直到走出去好远,才真正的清醒过来,还怀疑刚才是做梦了,一手抱着琴,一手用力的掐自已的手臂,直到疼痛传来,才发出惊呼。

“天哪,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公主,这些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奴婢怎么不知道你的琴技已如此厉害了?”

凤阑夜没说话,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

有谁知道她从小没人相伴的痛苦,除了毒蛇野兽,便是琴了,日日夜夜,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玄天心法没有修练成功,如果修练成功了,这琴不但是赋乐的玩伴,还是她杀人的武器。

音杀必攻。

玄天心法控制着琴,凝聚出一股强大的罡力,吸附着周遭一切轻薄的物体,旋转成一个硕大的球体,然后挥发出去,那时候每一样东西都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如果周遭有花,花便是花刃,如果有水,水便是水刃。

至于威力,练成初练玄天心法,那威力还不大,如果是中级,威力惊人,方圆五十米都有波及,如果是高级,只怕是天下无敌了,只是中级和高级,除了有天赋的人,其她人根本难以办到。

凤阑夜正想得入神,花萼还在嘀嘀咕咕大惊小怪的追问:“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转身,回首望她,眼瞳中虽然平波无奇,可是花萼立刻感受到了冷寒之气,当下闭嘴,垂首,乖乖的跟着公主的身后走回她们居住的院子,顺手关好门。

夜色已经很深了,还是早点睡吧。

没想到第一天进驻奴街,竟得了一把旷世名琴。

第013章惩罚

青芒透过斑驳破损的窗棂丝丝缕缕的洒进房间里,点点银光,地上好似铺了一层碎花毯,冷风从缝隙刮进来,房间内的油灯左右摇晃,把一道纤小的身影拉长,巨大无比。

凤阑夜站在窗前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绿倚,直到现在还有些不能确信,这把‘绿倚’名琴竟然归属于自已了。

可是手中的真实感来不得一点假,一直以来无着落的心,因为触摸到手中的琴,而找到了踏实感。

凤阑夜勾唇浅笑,望着手中的琴难得的温柔,就像这琴是她的亲人一般。

房间内,静谧安宁。

忽然屋外一道绝望尖锐的叫声响起,在冷夜中那么清晰。

“公主,救救我。”

这是花萼的声音,凤阑夜脸色一变,动作俐落的放下手中的琴,弯腰一把抓起腿上绑着的银月弯刀,这是以前凤阑夜的防身武器,身形一窜,像一只狸猫般的迅疾,一拉门人已奔了出去。

花萼,是她十多年生命里,除了师傅之外,接近得最多的人,虽然她从来不表示什么,但心中已认同她了,所以绝不会允许人伤害到她。

暗夜中,凤阑夜的眼神如鬼似魔,嗜血万分。

院子的中间,花萼正衣衫不整的被一个高大的家伙压在那张石桌上,一只手已捂住她的嘴巴,一只手去扯她的衣服,嘴里还淫秽不已的笑着,得意万分的开口。

“想不到一个小丫头也细皮嫩肉的,爷们先尝尝,回头再收了你主子,以后爷会疼你的。”

花萼的脸隐在黑暗中,可是凤阑夜却清晰的看到了她的恐惧,绝望,眼泪无声的落下来,身子拼命的挣扎扭动着,却不能悍动这对她施暴的男子,他的手已粗鲁的扯下了她内里的肚兜,浑圆雪白的酥胸弹跳出来,一下子刺激了男子的眼,他的呼吸重了,身子伏下去就待有所动作。

这时,凤阑夜动了,就像一只骄健的野豹,动作迅猛,隐于黑暗中一闪而过,手中的银月弯牙一闪,只听得一声闷哼,那高大的男子后背立刻吃了一刀,疼得闷哼,陡的直起身转过来,而凤阑夜的第二刀已至,快如银芒,一下子抵制住了这男子的脖子,冷冷的望着他,嗜血的眼神,就像一只野兽。

男子喘着气动都不敢动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干什么?”

凤阑夜冷冷的望着他,那冰潭般寒冷的光芒,使得男子打了一个冷颤,腿脚忍不住发软,虽然这云凤国的公主不大,可是此刻的她竟像一个嗜血的修罗,全身的杀气,骇得人不敢动一下。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刀锋有多冷,有多利,正不断的滴血,而那血正是出自于他的身上,他的后背已吃了一刀。

如果他一动,只怕她会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而这发生的事,不过眨眼之间,可见这丫头的身手极端的敏捷。

凤阑夜不再看这施暴的男子,掉首望向先前被压倒在石桌上的花萼,满脸的泪痕,此刻的她似乎也被公主吓倒了,一双俏丽漆黑的瞳仁中闪着惊愕,难以置信,竟忘了自已还裸着半边的身子。

“还不穿起衣服。”

凤阑夜一声冷喝,花萼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从石桌上爬下来,抓过一边的衣服便套上,眼看着花萼衣能遮体,凤阑夜掉首望着刀锋抵制下的男子,冷莹莹的开口。

“你是谁?”

“高豳。”

阳翟国的质子高豳并不是无能之辈,平时的功夫不错,可是这丫头近身了,竟然全然不知,心下骇然,颤抖着声音开口。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凤阑夜由鼻音哼着,不屑的讥笑。

高豳她是听说过的,司马雾翦曾提醒过她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被瞄上了,这男人果然色胆包天,竟公然到院子里施暴,难道他当真以为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了。

人高马大,膘肥体壮的人只不过也如此,面对着死亡,比蝼蚁都不如。

高豳听了凤阑夜的话,清醒了一些,已由先前的惊慌回过神来,想起院门外还有两个手下,这丫头再厉害,也是自已一时大意了,想她再有本事难道能敌得了他们三个大男人。

高豳念头一落,便朝外面大喝:“来人。”

他声还落,凤阑夜手中的银刀一闪,快如闪电的划过他的手臂,下手毫不留情,哧的一声,血肉模糊,衣衫粘连着血液,那刀锋一转再次抵着高豳的脖子。

院门咣当一声被踢开来,从门外冲进来两个同样高大的手下,一脸惊骇的望着院中的一切。

十分的诡异,这时候月亮被乌云遮住,光线一下子昏暗无比。

那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紧张的追问:“王爷,你没事吧。”

高豳吃疼的冒冷汗,背上和手臂上全被利器所伤,此刻正在流血,他感受到自已的虚软无力,身子已有些撑不住了,如果再不离开,只怕自已会流血过多而死亡。

一想到死亡,他便忍不住颤抖,望着用刀抵着自已,脸色冷冷,神色淡定的小丫头,心竟恐惧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只要说出来,以后我照办就是。”

高豳哀求起来,死亡让他再没有一点的色心,凤阑夜冷笑:“以后离我远点,否则就不是这样的下场。”

她话音一落,刀起光芒再闪,高豳再次吃疼的叫起来。

“姑奶奶,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吧。”

他的身子软得像一团棉花,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凤阑夜身子未动,冷莹莹的瞪着他,轻描淡写的开口:“滚,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你就等着吧。”

其实她完全可以一刀结果了这男人,而她也正想如此做,但是她没忘了此刻的身份,她是云凤国的亡国奴,而高豳却是质子,身份上比她占优势,也许她可以轻而易举对付了高豳,甚至于他的两个手下,但是却不能对付外面天运朝巡守的数百成千的官兵,何况云凤已亡,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所以这一次才会饶过高豳。

高豳一得到话,连滚带爬的逃离出去,可是他刚一脱离范围,便故态发作,朝两个手下命令。

“上,给我逮了这小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方能解心头之恨。”

第014章重创

高豳一声令下,两个手下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凤阑夜身形一退,灵巧得好似狐狸,唇角浮起似笑非笑,这时候乌云退去,满天的光华倾泻下来,清晰照进她的眼底,跳跃着两小簇的火花。

高豳打了一个激灵,身子更软了,赶紧扒拉着门站定,心头的恐惧越来越深。

如果两个手下逮不住这丫头,只怕他还有得罪受,不禁对所下的命令有些后悔,可是心底却又十分的渴望抓住这个丫头,杀了她好泄恨。

虽然他是一国的质子,不过在天运皇朝内,并没有遭受多大的罪,吃香喝辣,什么时候遭到这种对待了,现在竟然被一个亡国的公主刺了三刀,如果传出去,即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所以一定要抓住这丫头啊,高豳正抓着门,满脸苍白,冷汗涔涔的在心中祈求着。

他的两个手下已扑了过去,凤阑夜小巧的身子弯腰一钻,像一条小蛇,从一人臂弯穿过去,刀光闪过,一人闷哼,吃了一刀,身子摇晃着退后一步。

凤阑夜一招得手,并未有所停滞,身形一转,绕到另一人背后,手起刀落,再次刺了一刀,这前后光景瞬息而已,她收拾了两个人,还没待到高豳反应过来,已一跳一窜奔到高豳身边,单手一扒拉,高豳扑通一声栽到地上,而她一脚踩上去,手起刀落,这一次是高豳的大腿。

银刀全数没入,如果说之前的三刀较轻的话,这一刀是下了狠心的,血流如注。

高豳忍不住恐慌的大叫,现在他后悔了,不该惹这个魔头,这个煞心,老天啊,谁来救救我,现在只能指望天运朝巡逻的士兵了,否则这丫头一定会杀了他的。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夜色中,这叫声响彻九宵,很快惊动了人,一队官兵骑马飞奔而至,停在院门外,飞快的翻身下马。

凤阑夜并没打算要他的命,所以懒得理会,弯腰不紧不慢的一拔那银月牙,再次狠踩了高豳一脚,疼得那本来快抽气的男人,再次发出凄惨的叫声,等到凤阑夜一脚离去,止不住恐惧的往外爬,迎面看到有官兵冲了进来,他其声悲戚的哀嚎。

“救救我,救救我。”

说完一句话便昏了过去。

天运皇朝负责这一条街的乃是定国将军西门云,这些人说好听点是质子亡国奴,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囚犯,只不过是住在一条街上罢了。

平时都是由西门云手下的副将烟珩负责,今晚烟珩领命去办事了,所以西门云领着人正在巡逻,没想到竟然听到这里有呼救声,想必是生事了。

定国将军西门云,不但官位较高,而且在朝野的声评极好,是各家皇子拉扰的对象,但他无意于任何一个皇派,所以目前是大家忌掸又不敢惹怒的对象,他为人正直,平生最讨厌的事便是身为囚犯仍然不知觉,无事生非的闹事。

“出了什么事?”

一道冷喝之声响起。

光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钢铁板的凛冽,宁折不弯的那种。

凤阑夜正低首用一块白布擦银月弯刀上的血迹,抬首借着月色望了过去。

只见一队人中,为首的人一身银色甲胄,头戴同色系的盔甲,银甲栩光,逼人的英气,五官刚毅立体,剑眉如刀削,一双漆黑深不可测的眼瞳中,正泛着冷寒的光芒,扫视着院中的一切,从地上受伤的人到门前的高豳身上,最后落到凤阑夜的身上,黑瞳一闪而过的犀利,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你伤了他们?”

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伤得三个大男人如此重。

凤阑夜没说话,被她刺伤了的高豳的两个手下赶紧开口:“西门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丫头太恨了,我们王爷被她刺了好几刀呢?”

西门云剑眉一挑,似乎惊到了,不过他身为定国将军,敏捷自然非比寻常的,就刚才一眼便已了然发生了什么事,对于高豳并没有半分的同情,他感兴趣的是,这个云凤国的亡国公主,想不到竟然如此有能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可惜小丫头并没有看她,倒是走到一边去扶起被欺凌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