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行人又往后而去,一路逛着,时不时的说一句两句的话,而南宫烨却和凤阑夜走在最后面,不时的欣赏着园子里的花草树木。

华清殿的景致虽然不错,不过却比不过玉晚殿,那里的景色才是真正的好呢,凤阑夜感叹一声,这说明从前玉妃比华妃更受宠吗?

后宫中好似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令人探不到底,层层迷雾,捉摸不到真像,明明看着是这样,其实很快便会发现另外一份端倪,而宫中真正厉害的人只怕不是梅妃也不是月妃,而是皇上?皇上在这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凤阑夜猜测着,跟着众人的身后一路回华清殿,殿门外,有管事的太监走过来,迎面看到众人,忙恭敬的福身子:“见过几位爷,宴席已备好了,请爷们移驾偏殿。”

“好,走吧,”安王南宫昀点首,众人便随着他的身后进了偏殿。

偏殿内,设了圆形的宴桌,桌上摆满了佳肴,琼浆玉液,应有尽有,此事在宴桌上端坐着两人,华妃和文嫱公主。

众人走了进来,华妃坐着未动,因为她是长辈,自该不动,文嫱不知道是被华妃提点了还是没气了,缓缓起身垂首。

华妃笑着开口:“来,来,都坐下来,今儿个难得的在华清殿聚一聚,大家别拘谨,都坐下来用膳。”

“是,娘娘。”

众人按着位置坐下来,这时候沈云菁也被太监请了过来,坐在三皇子南宫燮的身边,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不过却没再说什么,眼底闪过对凤阑夜的憎恨。

华妃宣布开席,大家便动起了筷子。

席间,除了华妃关切的问一些话题,大家都很沉默,安静的用着膳。

即便华妃问了,大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提不起兴致来。

文嫱公主虽然面上看不出来生气,但多少还是恼着的,所以一直没说话,只顾低着头吃东西,安王南宫昀倒不时的和母妃说些话,也都是身体安康之类的,不谈任何敏感的话题,至于安王妃欧阳错,到时满脸的笑意,一直拍华妃的马屁,只是华妃对她似乎没多大的好感,除了不时的点头,微笑,并不多说话。

三皇子南宫燮的脸色冷冷的,一直未开口多说一句话,饶是这样,坐在他身侧的沈云菁也不理会他,一径的用眸光瞄着南宫烨,心里越看越爱,虽然南宫烨从头到尾没看这女人一眼,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看着这个男人,南宫烨整个注意力都在凤阑夜身上,不时的夹一些菜递到她的碗里,因为凤阑夜身材娇小,有些菜够不着。

看着南宫烨的体贴,华妃不由得笑起来,朝儿子和南宫燮笑语。

“看齐王,多会疼人啊,你们两个也学着点,别只顾着自己。”

华妃话音一落,那欧阳晴便点头赞同:“是啊,齐王妃真是好福气,齐王不但人品一流,还如此体贴,真是让人羡慕呢?”

欧阳晴话音一落,华妃便望着她,眼底有些阴暗。

难道自己的儿子品貌不一流吗?看看你长得如此平凡,还不知足,若不是皇上赐婚,我儿子需要娶你这种平庸之人吗?

欧阳晴本是无心之说,不过一看到南宫昀微微蹙眉,华妃的眼里也是恼怒,不由得心急,忙站起身来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坐下来用膳吧。”

华妃威势十足,虽然她为人慈和,不过不代表一点能力都没有,深得皇上的宠爱,骨子里本来就有一份优越感,所以说出来的话带着强势。

欧阳晴慢腾腾的坐下来,望着身侧低头吃饭的南宫昀,好像没有看到似的,不由得又恼又恨,而且大家的眼光都望着她。

欧阳晴心里怨恨顿起,冷冷的想着。

看来这华妃也不待见她,听说华妃对司马雾翦极好,当她是女儿一样,想想便可恨,她才是南安王妃,不是那个贝戋人,好啊,你们如此对我,看我怎么收拾那贝戋人。

一顿饭便在不愉快的气氛中用完了,吃完了膳,大家便和华妃告安,前往宵元宫和皇上谢恩,准备各自回府去。

不过却没见到皇上,因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元梵在宫门前候着,说皇上午休了,让他们各自回去吧,众人应了各自回府而去。

齐王府的马车内,凤阑夜脸色冷冽,双瞳寒戾,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靠在软榻上的南宫烨。

南宫烨奇怪的挑了一下狭长的眉,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不过却撩人之际。

“怎么了?阑儿?”

他的嗓音磁性暗沉,说话懒散自然,邪魅十分。

凤阑夜怔了一下,因为他唤她的名字时,那般的自然,无半分不妥,使得她到口呵斥的话,咽了回去,眉头挑了一下,慢腾腾的开口。

“宫中,似乎不简单,人人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是她的直觉,包括皇上在内,似乎住在里面的人,人人都有一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她无从知道,不过这感觉却是真实的。

“嗯。”

南宫烨点首,倒是赞同的她的话。

宫中住着的机位后妃确实都有目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所以无所不用其极,未达目的,手段更是狠戾十分。

至于父皇,一向讳莫如深,就是他也无从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父皇的一生是辉煌的,曾亲自上阵,平定了难缠的乌氏国,皎月国等多个小国,戎马半生,创下了天运皇朝的太平盛世,他的胸中有万千文韬武略,计谋更是深不可测,周围的友邦邻国皆怯于他的豪情壮志,纷纷投诚。

这样一个帝皇,他的心急自然是无人可探,无人可及的。

所以他在他的面前只是一个顽劣的孩子,不敢有半分的大意,半分的侥幸。

父皇一生曾爱过数个女人,其中有最宠爱的皇贵妃,还有他的母妃,甚至于现在的华妃,都是他爱过的女人,将来也许还会有别的爱上的女人。

南宫烨神色幽暗难明,不再多说一句话,对于父皇,他无话可说,整个帝京的人都知道他很宠他,只要他提的,想的,他都会无条件的给他。

凤阑夜知道南宫烨不想说,便不再提,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你是不是让人在暗中跟着我,让他出来吧,别总躲在暗处了。”

这次南宫烨没说什么,只是一双邪魅的眼瞳幽深莫测,缓缓的开口:“好。”

然后朝车外唤了一声:“千渤辰。”

千渤辰应声出现,依旧是一身的黑衣,俊朗的五官上冷默无情,连一丝儿的波动都没有,垂首应声:“少主。”

凤阑夜双眸不眨的望着千渤辰,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极厉害的,而且容貌不俗,没想到南宫烨的手下竟有这等厉害的人物,不知道他还隐藏着多少事。

马车内很寂静,凤阑夜打量着千渤辰,而南宫烨魅人的双眸望着凤阑夜,慢慢的深邃幽暗,修长如玉的大手一伸,便捞了凤阑夜的身子,扳过她的小脸蛋,严肃深沉的开口。

“千渤辰,以后听任王妃动用,不过必须保持三米之外的距离。”

“是,少主。”

千渤辰立刻应声,身影飘了出去,心里暗自嘀咕,少主是不是太宠这女人了,对她真是好得没天理,什么时候看到他对谁如此好过了。

马车内,南宫烨俊美的五官,丝丝冷冽从好看的眼瞳中射出来,轻易便让人感受到他的恼意,有人的唇微微的勾起,磁性暗沉的声音响起来。

“以后别盯着别人看,像个小花痴。”

这口气有点冷,更有点恼,一只手搂着凤阑夜的腰,一只手扳着她的脸。

吐气如兰,男性的气息混合着幽香罩着凤阑夜,使得她一瞬间晃神,待到清醒过来时,正坐在南宫烨的大腿上,不由得脸色一沉,啪的一掌便朝身侧的男人拍了过去,无奈南宫烨武功浑厚,那扳着她脸的一只手陡的伸了出来,接住了她的手掌,一股绵绵不绝的内力泻出来,让她只觉得打在棉花上一般,竟全无半点的感觉。

再看他面容沉静,好似松生空谷,月射寒江。

凤阑夜沉声命令:“放开我,你这个死玻璃,我有洁癖。”

“死玻璃?”

南宫烨挑眉,眉间若颦,竟然该死的妖冶,凤阑夜直想一掌拍花他的脸,这男子生来便能迷惑人心,幸好平素不喜笑脸,否则真是天下的一大妖孽人物,祸害千年:“什么叫死玻璃?”

凤阑夜脸黑了,脸色越发的冷,眉眼好似秋兰绽雪,艳不可当。

南宫烨看到她恼了,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放,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可你是断袖,我对断袖不感兴趣。”

凤阑夜直接的拒绝,而且她却是对断袖不感兴趣,虽然这男人长得有点俊,有点冷,有点妖,可那又怎么样?黑瞳陡的幽过寒光,脸上笑意扬起:“不放是不是?”

南宫烨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看她恼了,像一只汗毛倒竖的小刺猬,他就来了兴致,想逗逗她。

谁知道他动作一落,凤阑夜小小的拳头直直的击射出去,这一次毫不留情的是他俊美的脸蛋,南宫烨不以为意的一伸手握住她的拳头,而下一秒钟,凤阑夜的嘴毫不留情的咬了过去,快,狠,准,一口便咬上了南宫烨的手,南宫烨一疼,便松开了另一只手,这时候她的迅速的一个转身,人已退开,稳稳的端在软榻的另一侧,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等着他。

这一连串的动作滴水不漏,虽说他是大意了的,可也知道不可小瞧了这丫头,她身上虽没有内力,却又一股奇怪的力道,运用自如,身手灵敏迅速。

南宫烨唇角一勾,便是笑意,霞映澄塘,一瞬间,整个马车里都好似耀了烈日的光辉,炫人迷惑。

“好身手,阑儿。

说完低首看自己的大手,清晰的留下两个齿印,可见这丫头是下了狠心的,好气又好笑。

“难道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凤阑夜一刹那愣住了,想起这男人救了她多少次,而且给予了她很多的帮助,包括今日进宫,林梦窈说她卖了皇上赐的丫头,这个男人立刻站了起来,说是他的主意,所以皇上才没说什么,若没有他的说辞,只怕小小的风波是免不了的。

她究竟欠了这人多少次的人情,可是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从来没人对她如此好过,所以她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他。

心不再似以往一样全无波澜,泛起丝丝的涟漪,不过想到他对她的搂抱动作,便不赞同,一脸的义正言辞。

“虽然我欠你的,但别想我迫于Yin威,我有洁癖,除了这件事,别的好商量。”

南宫烨光华潋滟的五官一瞬间罩了红粉之色,像看到天外来物一般望着她。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啊,思想都与别人不一样。

天下间多少女人渴望他的拥抱,唯独她例外,不让他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有洁癖,而他在她的心里是短袖,这事真有意思,南宫烨越想越有趣,他不想告诉这小狼崽自己的忄生向,就让她来摸识摸识,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不是断袖。

“好,是你说的别的好商量。”

“嗯,”凤阑夜用力的点头,不过立刻又补上了一句:“别想让我|干女干Yin犯科的事,别的可以。”

南宫烨哟点无语了,难道自己看上去像让人干女干Yin犯科的人吗?只能说这丫头的防备心太重了,即便是自己都如此防备了,更别说别人了,要想让她彻底的接受和信任,看来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说吧,让我做什么?”

南宫烨微睑上双眸,长睫覆盖在如玉的脸庞上,投射下的一小片的阴影,使得五官立体完美,雕刻斧琢一般,添了冷冽阳刚之气,此时的他不再看凤阑夜,似乎在想什么,慢腾腾,慵懒的开口。

“做齐王妃,别离开。”

凤阑夜本来防备着,以为他会提出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个,说实在的,做齐王妃真的不错,不但有他保护着,而且还受人尊重,到哪里都可以作威作福,这世上大概再没有比这个再愉快的事了。

“好啊,你是想让我帮你掩盖断袖的事是吗?”

凤阑夜是一心认定了南宫烨是断袖,一来因为南宫烨当初误导了她,二来因为她从小到大没人对她好过,在她的脑海里实在想象不出有人会无条件的对人好,所以南宫烨所做的一切,便成了需要人帮助他掩盖断袖的事。

南宫烨之所以不说破,是因为这样更好得接近她的心,她是个防备心极重的丫头,虽然他不明白明明是个受宠的小公主,却为何会说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想到她说这句话的无助和迷茫,他的心竟然痛了,只想永生的宠着她,让她知道,此生,他都不会负她,永远对她好的,只是这样一来,只怕会吓着她,所以一切慢慢来,自然会水到渠成的。

马车内陷入安静,南宫烨不再说话,凤阑夜当他默认了,两个人难得的融洽,似乎谈妥了一件事般的,两个人的心都安定了。

齐王府,南宫烨把凤阑夜送到莲院的门前,自己回到了隽院去。

莲院的厅堂里。

花萼和叶伶二人围着凤阑夜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王妃,网页好宠王妃啊。”

叶伶说完,花萼赞同的点头,今儿个大殿上,林梦窈那个女人提到了被卖入女支院的丫头,王爷一口便揽了过去,羡煞了殿内的多少女人,真的太酷了。

“那个沈云菁真是马蚤狐狸,穿的那么少,搞笑死了,想勾引王爷,也补看看他算哪根葱。”

花萼一想到沈云菁的眼睛一直盯着南宫烨,便替主子生气。

那个女人真不要脸,穿那么少,还要和三皇子和离,她敢打赌,那女人打的如意算盘,一定是想进齐王府。

“主子,你千万别理沈云菁那个女人了,下次她再登门,直接让柳管家撵出去。”

叶伶赞同花萼的观点,点首,沈云菁那女人摆明了不安好心,虽然长得美,不过网页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女人的脸都绿了,活该,两个人想着便笑出声来。

凤阑夜蹙起了眉,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

“好了,别说些有的没的,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凤阑夜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而且今儿个起来得早,确实是累了。

“好,”两个小丫头立刻止住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伸出手扶了凤阑夜去隔壁的寝室休息。

银哥儿看没人理会它,似乎急了,一迭连声的叫:“小王妃真漂亮,姑娘们真漂亮。”

可惜所有人当没听见,银哥儿那个郁闷的,耸拉着个小脑袋,无精打采的在吊杠上晃来晃去的。

初一的一天,便这么过去了,初二初三是皇上赐宴君臣同乐的日子。

本来往年都是晋王和楚王出面招待朝中大臣的,今年皇上特点了下旨。

齐王和安王殿下都要出面,所以初二一大早南宫烨便离府进宫去了。

诺大的王府里只有凤阑夜一人待着,她在此地除了雾翦没什么亲密闺友,所以用不着走亲访友的,安静的待在莲院里,逗弄逗弄银哥儿,看看书,倒也闲情逸致,初二晚上,南宫烨并没有回府,而是派了太监送信回来,留在宫中过夜。

芬兰也对于他回不回来没什么感觉,只不过至晚上的时候,心里倒是惦念起雾翦来了,不知道她在安王府怎么样?

既然皇上让安王和齐王一起进宫,现在安王府便是那欧阳晴的天下了。

虽说雾翦有安王宠着,可总有让人防不及防的地方,她还真担心雾翦呢。

因为这个,晚膳的时候,竟然没吃几口,一脸心事丛丛的样子,花萼和叶伶调侃她。

“王妃不会是想王爷了吧。”

这次凤阑夜没有理会这两个小丫头,而是直接的勾手一人一下敲了下去,脸色冷沉的开口:“脑子想什么呢?我是担心雾翦,安王爷也进宫了,那个欧阳晴肯定想办法对付雾翦。”

“三公主也不是吃素的,难道会怕那个丑女人不成。”

花萼义愤填膺的开口,一边伸手揉头。

凤阑夜脸色冷冽,周身的萧杀:“安王府的那些人都是欧阳晴的人,而且欧阳晴在这边有势力,看来明儿个我应该去安王府探望雾翦。”

“行。”

凤阑夜决定了第二日去安王府探望司马雾翦,自从她出嫁后,也有好几日了,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虽然安王南宫昀说没事,男人总归粗心一些,哪里那么细心。

初三一大早,凤阑夜用完早膳后,便吩咐管家备了马车,带了花萼和叶伶,还有王府的几名侍卫,另外还唤出了千渤辰,吩咐了千渤辰,没有她的命令,不准出现,她不想让人知道千渤辰的存在。

虽然南宫烨没说,但她多少可以估计到,千渤辰应该是阴暗的人物,不宜在人前走动,一般状况下,她不唤他,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但若她和人动手,他便会出现,所以凤阑夜特地叮咛她,没她命令,不要出来。

马车里,凤阑夜闭目养神,花萼和叶伶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说话。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往安王府而去。

新年之际,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最多的便是宝马香车,川流不息,接到两侧,倒多了一些小摊贩,平常这里是不容许私设谭玮的,但新年的时候,相对要松弛一些,各式摊位便应时而生,热闹异常,吆喝声,叫喊声不断,虽然接到很宽敞,但是还是有些阻塞。

安王府离齐王府有两个街道的距离,一个在南街之上,一个在北街,中间隔了两条街道。

马车虽然缓慢,但任然很快驶到了安王府的门前。

威武宏伟的大门前,石狮分立,一身锦衣的侍卫分列在街道两边。

那些侍卫一看到门前的马车,便认出是齐王府的车子,这些王孙贵族的马车都有转身逇标志,一眼便让人认出来了,几名侍卫立刻又一人进去禀报,其他人全都恭敬的立到马车边,抱拳问:“不知道是?”

他们不知道马车内是何人,因此才会有此一问,齐王府的侍卫跃身下马,为首的人一抱拳,恭敬的笑着开口。

“这是我们齐王妃,今日前来拜访安王侧妃。”

安王府除了安王妃,就一位侧妃,还有四名小妾,所以那侍卫一听,原来是齐王妃来拜访安王侧妃的,忙恭敬的开口:“齐王妃稍等,小得去请安王侧妃前来迎接。”

身份上的不一样,按照礼制上的规矩,侧妃本来就该出来迎接齐王妃,所以侍卫才会如此说,但凤阑夜哪里需要雾翦来迎接,脸颊冷沉如霜,声音更是秋兰霜雪一般寒,冷飕飕的飞出来:“不必了。”

花萼和叶伶已下了马车,伸出手搀扶了自个主子下来。

对于这位齐王妃,安王府的人也是听说了的,传奇一样的人物,此时虽然不敢大张旗鼓的打量,但也没忘了偷偷的打量这位齐王妃。

果然与一般的女子不同。

虽然年纪不大,可眉宇间确实傲人的冷冽之气,从周身散发出来,小小的身板,好似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源源不断的弥漫开来,令人倍觉压抑,饶是他们这些大男人,也被她气魄压得不敢喘气。

娇小的脸蛋,白皙细嫩,三千如墨的青丝挑起一些在顶部挽了公主髻,髻便插着流苏玉簪,随着她的走动,袅娜娉婷,婉约纤约,举手投足更是平添几分欺霜寒雪的风骨,一袭简约的粉色对襟褙子,下着百褶裙,浑然天成的华贵之姿。

几名侍卫打量了之后,赶紧垂首,凤阑夜已冷沉着脸开口:“带本王妃去安王侧妃的院子。”

“是。”

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小心的点头,在前面领路,把凤阑夜等人领进了安王府。

安王府的建筑和齐王府的建筑大致相同,都很奢华,假山碎石,小桥流水,雕梁画栋,应有尽有,回廊大院间,数不胜数的名贵花草,只不过花草中更多的是一些药草,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药香味。

凤阑夜蹙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跟着那侍卫身后走去,不想迎面而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老者,隽瘦有神,脚步沉稳,看来也不是个寻常人物,一看到前面带路的侍卫,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意,沉声开口。

“赵侍卫,这是干什么?”

被唤着赵侍卫的年轻人,怔了一下,赶紧开口:“林管家,这是齐王府的齐王妃,腰间安王侧妃。”

“混账,怎能把贵客往偏院带呢,还不迎到正厅去,通知王妃了吗?”

林管家训斥了赵侍卫一声,掉首望向凤阑夜,恭敬有礼的开口:“见过齐王妃,多有怠慢,请齐王妃前往王府的正厅,我们家王妃很快便会过来了。”

凤阑夜脸色一沉,看来这林管家是个人物,或许他和欧阳晴是一丘之貉,他越是不让她见雾翦,她越要见,眼瞳中冷光一闪,陡的欺身靠近林管家,嗜血的开口。

“本王妃是你们安王侧妃的妹妹,可不认识什么安王妃,我来也不是为了拜访安王妃,而是看我姐姐在安王府可好,若是她有半点差池,你还有你们安王府给我当心点。”

一身的煞气,寒气,冷气,弥漫开来,笼罩着四周的空气,林管家有些骇然,传闻这位齐王妃是是不好惹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她自称是安王侧妃的妹妹,可是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管家一脸的疑问,凤阑夜已冷沉的命令:“还不带我去见我姐姐。”

林管家左右为难,按理安王府来客,该由王妃接见,何况来人身份尊贵,可是这位主子坚持要见侧妃,他一个管家可不敢拦着她,若是惹到这人,只怕未必有好果子吃,前思后想了半刻,只得唤来了一个丫鬟,示意她领了齐王妃先去侧妃,回头染王妃再过去招呼着。

被点名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垂首,领了凤阑夜等人前往侧妃住得院子。

一路上穿庭过桥,越过几座庭院,直往后院而来。

安王府的下人众多,不时的指指点点的,更有人跑到各自的主子跟前去禀报。

司马雾翦身为安王府的侧妃,住的环境倒还可行,名雾轩,是南宫昀根据她的名字命名的,院门前有一座花圃,和王府别处一样,栽种的是药草,五颜六色的很是鲜艳,偶有几朵花,也是几株独秀。

院门前,有两个小丫头正在嬉闹,一看到有人过来,忙停住手脚,小心翼翼的望着来人。

凤阑夜前面的小丫头喝止了一声:“还不见过齐王妃,把齐王妃带进去,王妃要见你们家主子。”

“喔。”

两个人慌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过来给凤阑夜见礼:“见过齐王妃。”

“起来吧,”凤阑夜脸色凉薄,罩着寒潭之气,令人望之生畏,两个小丫头一站起身,便领着她们一行人走了进去,身后跟着齐王府的几名侍卫,凤阑夜转首吩咐他们:“你们就待在院门外。”

“是,王妃。”

四名侍卫恭敬的应声,立在门外候着。

安王妃欧阳晴本来待在自个的院子里,和王府里的两个小妾说话儿,听了侍卫的禀报,便带了人急急的出府,待到一行人赶到王府的门前,才知道齐王府凤阑夜已被人带进司马雾翦住的院子了。

欧阳晴脸色一沉,愤怒的骂道:“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