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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也是听袭茹提起,才知道这件事。亦是从那时开始,本宫知道,若再不出繁逝宫,或许,一切都将无法挽回。本宫不能由着曾经的倔强,亲眼看他一步一步远离,再不回头,所以,本宫愿意放下所有的身段,来换得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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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很慢,她的眼中满是女子对于幸福的渴望或者说是希冀,原来,她真的爱他!

之前,我的揣测竟是错的?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乐王才出的冷宫,恰没有想到,她出冷宫,却是为了玄忆

玄忆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为什么珍妃的一席话,反让我如坠云里雾里?

这么云雾渐深,深到我无法辨别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或许,一切,不过是披着所谓真实表面的假相!

心里有些气堵骤然;甬上,我不自禁地用手捂住胸口,略略喘出一口重气,那堵住的地方.才好了些许。

也是这个动作,引起了珍妃的注意:

“墨采女,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我看了一下捂住胸口的手,除却小指戴了一枚泰昭仪赠送的尾戒,其余并无不妥。

“回娘娘的话,是金尾戒。”

“墨采女,你的葵水是这几日?”

她淡淡地问,让我的脸一阵窘红,可,既然是她问起,我怎能避而不答:“回娘娘的话,月初才是嫔妾的信期。”

此时,早已是十一月的下旬。

“那你戴着这尾戒做甚?”她黛眉一颦,不过只这一颦,仿佛恍然大悟般“这枚尾戒是何人让你戴的?”

J、指戴上尾戒在宫里,难道暗示的就是女子葵水期至?这个规矩我从未听过,也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

月n么

有些事,陡然在珍妃的提示下赫然清明,秦昭仪送尾戒是假,让玄忆看到尾戒以为我信期至,不召幸是真!

“回娘娘的话,是泰昭仪所赠。”

事到如今,我告诉珍妃又如何呢?泰昭仪既然能亲自替我戴上这枚尾戒,必然有她的完全之策。

“怪不得呢。”她悠悠说出这句话, “本宫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皇上对你有意,却迟迟不临幸你,虽然按着宫里的规矩,敬事房会记录每位后妃的信期,再安排绿头牌的摆放,但末等采女的绿头牌每月只有九号能轮到放牌,她这么做,确实是用了心,未明着做什么,实是禁了皇上随意召幸的心,即便你今日知晓这其中的玄妙,也不能怨她,是你自己戴了这么长时间,却未曾发现,里面的蹼跷。”

是啊,我自从戴了,一直未曾褪下,所以,秦昭仪完全可以撇得干净,只有我知道,是当时碍着她姐妹相称,怕戴了几日就褪,反给自己增了不必要的麻烦,及至后来,发生那些许的波折,更是忘了这件事,戴在手上,倒成了习惯。

“墨采女,这规矩合该伺候你的宫女提醒于你,而她们却任由你戴到了今日,可见,你身边着实无可用之人,往后在这宫里,你又能倚赖谁呢?”

对,我身边的那三名宫女确实无一人提醒我这层忌讳。而我入宫日子尚浅又无教导嬷嬷,一些嫔妃所要注意的细则,我都一再地触犯,却无人提点。

我,真的是不得人心吧。

怪不得初戴尾戒的那晚,玄忆会突然停止进一步的举动,甚至对我说‘对不起’,后妃的信期,自有敬事房安排,金尾戒的用途则是除了翻牌之外,提醒皇上随时临幸时的禁忌。

一切清明,心却更冷。

“墨采女,倘若你愿意,今后可以倚赖本宫。”珍妃徐徐说出这句话,有着不容我反驳的坚定。

“珍妃娘娘?”我不明白她说出这句话的用意何在,她方才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因为怕我夺去她的圣宠,才出的冷宫,为何如今又愿意做我的倚赖呢?

“本宫说的是真的。本宫被皇上接出繁逝宫的这些日子,想明白了一些事,该放的时候还是只能放,”她的语意里带了几许淡淡的愁绪, “纵然旁人看来,圣宠不仅依旧,反是更盛,但,惟独本宫知道,有孕在身乃至产下鳞儿的这段日子,将不能侍亲努与其让别人在此时成为皇上的新宠,不如就让你代替本宫去伺候圣驾。这样,他看到的还是和本宫一样的脸,必然不能轻易忘记本宫。墨采女.你可愿意?”

当一个正身对一个替身说出这句话时,有多么可笑和无奈的意味呢?

我想笑,但,我却笑不出来。

兜兜绕绕,转了一囤,难道,我注定要顶着她的名义去承这所谓的圣恩吗?

珍妃,是你幼努还是我傻呢?

“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撼,请娘娘安心养胎。”我俯身,说出的话,竟是带了几分真实的想法。

“墨采女,这后宫,任何人都会对说假话,惟独本宫不会,因为本宫有自己的骄傲,本宫也相信,你并不是一个清高到视圣恩无物的人,甚至于,你已经爱上了皇上。所以,本宫愿意助你成为皇上名正言顺的新宠,你所要做的,就是在日后知恩图报。”

第九章 不负

听上去这是多么吸引人的条件。阿,她助我名正言顺地成为玄忆的新宠,然后我要做的,不过是日后的知恩图报。

‘日后’,好遥远的词,哪怕到时候我忘恩负义气,过河拆桥,珍妃又能拿我怎样呢?

莫非,连她都以为我单纯到傻盎吗?

傻,是忆给我的形容。

蠢,是景给我的评价。

而我现在也越来越发现,这半年内,我的智慧下降得几乎就快怠尽,或许陷进感情中的女子都会如此,可,这真的能成为一种安慰自己的理由吗?

从珍妃今日所说的话中,我愈来愈明白,这种‘理由’迟早会让我付出更多的代价。只是,我是否又能把自己的筹谋都用在心计上?

那样,我就再也不纯粹,那样,更会让他觉得累。

我不要他累,从H乍晚又一次看到他比之前瘦削,我就清楚,这一个月,无论前朝或是后宫,始终是让他操心的。

“嫔妾谢娘娘美意,但,嫔妾不过蒲柳之姿,定有负娘娘所托,是以——”

“你不愿意?”她打断我的话,仍是用一种很优雅的语气,纵然,这语气的背后有着一缕不可置信的意味。

“不是嫔妾不愿意,只是嫔妾自知无论怎样,在皇上心中,有的仅是娘娘一人,即便是影子,恐怕都并不能代替娘娘。”

这句话,其实很违心,我却偏要说得那么真挚诚恳,以至于说完,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墨瞳,你真是个虚伪的女子!我在心里,轻轻地说。

只有自己听得到。

“三年前,本宫初进宫时,也以为自己真的能长久缚住君心,毕竟,本宫不仅是当朝太尉的女儿,也是那届秀女中姿容最出众的女子。”

那段并不算遥远的宫中往事在她口中徐徐道来,那段我一直曾想知道的往事,终于,在她的叙述中展开了我无数次猜测,却并不知道原委的,属于她和玄忆的过去。

“所以,本宫的入选在清理之中,所封的位份,却是在清理之外——从秀女直晋为妃,并赐号一个‘珍’字。珍者,惜也,不仅和本宫的字同音,更是蕴着君王的心意吧?所以,本宫也在那时起认为,他的心底,眼中,只有本宫一个人存在。因为,从秀女直晋为妃是周朝历代所没有的,而本朝中,得到赐下封号的,除了皇后之外,亦仅有本宫一人。”

她的语意里满是一种骄傲,是的,她有资本骄傲,忆心中最爱的女子是她这一点,足够媲美后宫其余佳丽再多的风华。

“但,纵然他许我最深的情,诺我最真的誓言,始终本宫并不能做他唯一的女人。一个月,除了看似隆宠的八天,他会翻本宫的牌,其余时间,他仍是恪守着一个帝王所谓雨露均沾的庭训,在那些日子里,本宫能体味到自己所有关于爱情最美的期盼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被蚕食。”

这句话中,我分明看到,即便骄傲如她,也不能免俗的把自己陷进嫉妒中,这样的她,其实,和那些后宫的女子一样,或许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得到比那些女子更多,所以在比较中会有更多的计较。

“直到后来,渐渐习惯了这种日子,渐渐以为只要容忍退让,这后宫终能有林蓁的一片天,而这片天,是他替本宫撑起的。可,不过一宿之间,这所谓的天.就塌了。”

她的语调在这时转悲,是啊,昔日从云纱口中,不过一年的时间,她就被废繁逝宫。这其中,究竟又发生过什么呢?

“即便本宫的父亲贵为当朝的太尉,即便本宫贵为从一品的珍妃,不过得了一个废字。”

她仍不愿提及为何被废,那是她记忆中或许永远会存在的一道伤,所以她不愿意提,而我,也能隐约地揣测出,她的被废必定是有着极其冠冕的理由,否则不会连玄忆都保不了她。

“本宫在被废繁逝宫之前,他最后一次见本宫时,本宫用自己的血让他发誓,除了本宫之外,这辈子,他永远不会吻其他任何的女子,除非他爱那个女子胜过本宫!因为他第一次吻本宫时,曾说过,他爱本宫,他只会吻一个爱着的女子,而在本宫之前,他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人。”

所以,她方才笃定地说玄忆没有吻过其他的女子,可,我真的不能从玄忆的吻中辨别出有爱,他吻的是我,还是珍妃的替身呢?

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去想这个问题,这,其实一直是我心底的结,惟有他可以解的结,可,或许,不过是个死结。

“本宫知道,这个誓言有多么的荒谬,但本宫相信,他一定会信守,毕竟那个时候,他爱本宫如殊如宝,全然没有一丝受前朝的影响。这也是本宫唯一能让自己安心于繁逝宫最好的欺哄理由!”

这个誓言确实荒谬,但,玄忆却会信守,我相信他对她的爱,一定深到任何人没有办法去匹及!

因为让一个帝王在她即便进入冷宫之后,都不可以吻其他的女子,除非爱那个女子胜过她,我想,倘若放于百姓人家,都是不可得的!

而玄忆既然答应她.必定是会做到的。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情绪应该怎样才算是确切的反映,或许,我永远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两年的繁逝冷宫,本宫以为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日子,会一并就葬送在那里甚至不再期盼还有未来,但,终究,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再由不得心。”

这句话,有多么似曾相识啊,那时身置南越后宫的我,不也这样认为吗?但人生的际遇从来就会在濒临绝望时悄然到来。

她的脸上泅开绝美的笑靥,在这样的笑靥里,她继续说出的话骤然让我品到一种疼痛的味道:

“这后宫,原来,谁先付出感情,谁陷得比较深,就注定是失败的一方。本宫不会是个例外,难道,墨采女,你认为你会是这个例外吗?”

虽然我希望自己是个例外,可我知道,我即便在他的心里有些不同,但这些不同也不会成为一个例外。

“娘娘,嫔妾并非这个意思。”

“不论你是否心底是或不是这个意思,既入了这宫,只有抓住一切你可得的机遇往上爬,才是唯一的出路,哪怕再纯涩,也逐渐会在后宫的纷争中褪变成心狠手辣。”

说完这句话,她缓缓起身,美眸望向我,轻声:

“你说,倘若现在本宫突然摔倒,皇上合不合得处置你呢?”

然后,她脸上的笑意愈深,深到我的心底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寒冰,仿佛只等着她下一个动作,或者下一个语言,这层寒冰就会应声破碎,以最冷冽最尖锐的触感砸进心底的那处柔软。

“呵呵。”她慢慢走到我跟前,似乎不再惧怕我身上的麝香味,贴近我的耳边,轻声, “本宫知道,你为了学象本宫,所以用这息肌丸,可是,你不该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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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不该学!可当初,我并不知道它的副作用,也并不知道做了棋子,保了命,却赔上自己的感情。

她的纤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吐气若兰:

“若本宫让你得到他的孩子,你是否考虑本宫方才的提议呢?”

怀上他的孩子?这不是我曾向景王提出再一次交换条件吗?可他却驳了我如今,珍妃说她可以帮我?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毕竟,她用过息肌丸,如今却也怀上了玄忆的孩子!

“娘娘,嫔妾不敢奢求。”我只躬低身,欠身避过她的指尖。

我愿意向景王低头,但却不愿意和珍妃达成这种交换,否则,我这辈子,永远是她的替身,我知道她的意思,在她不能承恩的时候,以她的样子和喜好出现,如此,忆看到的,念到的,纵然是对看我,其实是她。

一个女子要爱一个男子到怎样深的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呢?

我终于见到了。

但,这对我,是最大的侮辱!

我,不要!

“珍儿。”

一声柔柔的呼唤,在殿外响起,她的身子明显地一滞,我的身子则俯得更低他,还是来了

这一次来,他是为了我的病,还是为了他的珍儿呢?

“皇上。”她回身,语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惊愕,仿佛,他在那是应了她的邀一样,如此的自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就是你,在朕的心中,珍儿永远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说出这句话,我的心坠落到冰谷底。

亿!我知道你对她的情感,但请你能保留一些我的尊严好吗?

我如此卑微地喜欢你,纵然比不上你的珍儿,为何你却要用伤害我,去安慰她呢?

厚此薄彼吗?还是,谁坚强,谁就注定该被伤害?

我的竖强,永远只是伪装,我知道。

可你却不知道

“瞳儿也只是瞳儿,她不会象你。”

他悠悠地再说出这句话,我看到珍妃袖袍下的纤指紧紧握住:“皇上还记得曾对臣妾许过的诺言吗?您说过,除了臣妾不会再吻其他任何女子,除非您爱她胜过臣妾,那么今天,您能否告诉臣妾,您吻墨采女,是因为爱她胜过爱臣妾吗?”

她问出这句话,不顾冒犯,她的骄傲让她执意地问个清楚。

我也很想知道玄忆怎么回答,哪怕答案是残忍的,我愿意再次伪装坚强去面对!

“娘娘,是嫔妾主动去吻的皇上,这一点,您误会了。”

泠泠启唇,说出这句话,她说是袭茹告诉她关于玄忆吻我的事,那么,做为当事人的我,也可以否认,不是吗?

一个御前宫女,至多是远远地瞧见,至于是谁主动,她真能那么清楚吗?

我的螓首俯得更低,我甚至可以听到珍妃心跳声,和我的一样,此起彼伏在这个哪怕日间,都太过清冷的殿中,分外地清明。

这个问题,我知道,玄忆或许是两难的回答,所以,就由我来说吧。用一种伪善的回答,去掩盖真实的本质。

原因很简单,我知道,倘若玄忆说因为爱,所以吻我,那样的话语,纵然听起来,如糖似蜜,却让我更加的难耐,试问,我和他之间,不过短短的半年,假若他就爱我胜过她,那么,这样移情的男子是我要的吗?

倘若玄忆说不是因为爱,仅因为我眉眼似她,我想,我会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情绪,当失控成为必然的结局,我宁愿在我冷静时,说出口是心非的话。

为什么吻我,这个答案,我怕知道

或许,我已知道

“真的?”珍妃侧转身,凝向我,未待我回答,玄忆却大踏步向她,伸手将她揽向他,离我终于又是那么段距离。

只这一段距离,我心底更加清明,不是由于他的举动联想到在他心底孰轻孰重,而是因为,他这一揽,带着几分的紧张,分明,息肌丸的忌讳,他也是知道的。

佟儿有意无意地暗示我那日起,就说明,他是知道的啊不过是我,当所有人都是傻子,恰原来,最傻的是我他不临幸我,不仅因为手上的尾戒,恐怕更深的原因,是由于这息肌丸吧那么,我是景王的棋子,他是否一早也清楚呢?

如果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一切背后的真实慢慢抬起螓首,我不要再低看头

对上的,是他望向我的目光,他揽着她,却望向我,那目光里面分明有着一种浓郁的情愫,有那么瞬间,我将这种情愫看成,是他在为我心痛,可,真是这样吗?

“娘娘,嫔妾所说句句属实,嫔妾本是宫女,因着容貌相似娘娘,所以得了皇上的垂怜,但,既然在这深宫,嫔妾自然是不甘只做宫女的,所以,嫔妾曾希望皇上能把嫔妾当做娘娘的影子,那样即便是替身,亦能分得些许的怜爱,如此,嫔妾也就满足了,可是,当嫔妾主动去吻皇上时,才发现,皇上的眼底、心里有的都仅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是嫔妾!娘娘,您能明白嫔妾今晚说的话吗?不是嫔妾不愿,是根本无所能为啊!”

一口起说出这些话,我的心一点都不痛

但,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那些情愫里,渐渐湮起一种痛玄忆,看着我,你会痛了吗?

真的会痛吗?

这就是我喜欢你以来的感觉a阿,有过甜蜜,但更多的时候,是不为人知的暗处,永是疼痛地弥漫。

其实,哪怕深宫再无情、再冰冷,我都希冀能得到一个人回应,这种回应哪怕不是关于喜欢,都会让我有继续面对的勇气。

而今天,这份勇气,好象,真的支撑不住我太长的时间了。

我流过的泪,用过的情,收不回,我是否会怨呢?

哪怕怨,但,一定不会再痛

我不要再痛

“墨采女,你的直言真让本宫感动,皇上,是吗?”

她还是步步地逼问着玄忆,她一定要听到他确定的说是,才会放下心吗?

是啊,那正是她今天来此的初衷,因为心底不安,才会来到这里,如果她能自信如当初,一定是不屑来此的。

“不是。”

他的语音低沉,却是毅然绝然的否定。

“那是什么?”她问出这句话,话语里完全是凄美的味道。

“瞳儿救过朕一次,为朕死过一次,所以,朕对她,并不是全然无情的。”

只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