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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正阳在安宁城算是有一定地位,所以一般商贾也不敢轻易找麻烦,最多也就是东施效颦,沾点风,赚点小钱。

不过,楚家虽然不是人人可欺,却也不是无人能欺。

当楚家商号的红火,传入安宁城第一富户,扈家的时候,在那富丽堂皇的宅院里,就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老爷,您消消火。不就是让他们楚家得意几天么?他们再如何厉害,还不是逃不了老爷的五指山?”雕梁画栋的房间里,穿过那层层叠叠的纱幔,隐约可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捡着地板上的陶瓷碎片。

而在他身前,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来回走动。看他身上的华衣锦服,想必就是这宅院的主人,安宁城的首富,扈老爷。

扈老爷并未因为管家的劝慰而平静下来,反而脸色更加阴郁:“楚正阳的名声一向很好,如今若是让他有着足够的周转资金,便可越做越大,将来这安宁城的首富还不知道是姓扈还是姓楚。”

“老爷多虑了,老奴看来,那楚正阳可没这个本事跟老爷对着干。”管家恭维着。

扈老爷终于停了下来,小眼睛里眸光阴冷,冷笑:“真是好手段,楚家买卖,贵贱一样价。”

这句话,管家没听懂。但是,若楚清此时在这,听到这句话,定会对这个扈老爷高看两眼,因为他一语道破了这次营销的真谛。

只是可惜,楚清不可能知道此刻扈家的情形,身在楚家的她终于等来了楚正阳的召见,只身去了后者的书房。

书房内,楚正阳亲自为楚清倒了杯茶。楚清的眸光随着茶水的倒出,慢慢移到了楚正阳的身上,那眸光十分平静,好似幽潭般,吸引着人想要一探究竟。

这一失神,茶水差点溢了出来。楚正阳及时惊醒,将茶壶放下,摇头唏嘘:“果真是不一样了,以前的阿离,没有如此的眼神。”

楚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此刻,即便如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个失去女儿父亲的哀伤。

“丫头,虽然不知你有何而来,既然进了楚家,成了阿离,就安心住下吧。也算是,让我夫妻二人有一个寄托。”楚正阳这句话,说得有些落寞,却也坦诚的将心中这几日的想法说出。

楚清的眸光闪了闪,原来,楚正阳一直心知她有离去的想法。她不愿寄人篱下,以前她还可以厚着脸皮顶着楚清的身份留在楚家,而如今,她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可是现在,楚正阳却为她找了一个。

那就是,成为真正的楚清,代替真正的楚清,陪伴在他们身边。是孝道,也是她夺舍后的责任。

世上,没有任何事是没有因只有果的,在商海沉浮多年的楚清自然明白得与失、交换的道理。于是,她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在她没有对楚家失去兴趣之前,她不会离开。

见她答应,楚正阳惊喜的连道三声好,语毕,他又小心提醒:“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的母亲,她性子柔弱,免得她经受不住刺激。”

楚正阳对妻子的在乎,让楚清羡慕,没有任何疑问的,她依然点了点头。

到这,楚正阳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下来。这几日一直忙于商号的事,如今总算解决了家中的烦恼,让他叹了口气:“改日,我与你一起去普陀寺一趟,当面谢谢圆慧法师。”

正有此意的楚清,莞尔一笑:“好。”只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个不存在于历史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么?

“对了,阿离。为父见你似乎很懂得经商之道。”楚正阳突然问道。那天夜里,楚清的侃侃而谈,让他记忆犹新,只是当日他心神恍惚,并未多想。此刻,心中安定,倒是让他好奇起来。

楚清笑容淡淡,如拈花而笑般淡雅:“未托身为楚家女儿之前,我也是一名商人。”在用词上,她很小心,不是怕吓坏了楚正阳,而是不想再去揭他痛失爱女的伤疤。

她的心意,楚正阳心中明了,当下也没有去表现出太多的在意,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商人’两个字上:“哦?阿离曾经经商?可有心得与为父分享?”

楚清嫣然而笑,聪慧如她,怎会不知楚正阳这番相问,是想让她真正融入这个家。想要培养感情,自然要从交谈开始,而交谈就离不开共同的话题,如今,楚正阳在做的正是这件事。

所以,她十分配合的道:“心得不敢说,倒是有几句法决,可以与父亲一起学习。”

“当真?阿离快快道来。”楚正阳双眸一亮,十分感兴趣的问。

楚清微微颌首:“知地取胜,择地生财;时贱而买,时贵而卖;见端知末,预测生财;薄利多销,无敢居贵;雕红刻翠,留住顾客;以义为利,趋义避财;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奇计胜兵,奇谋生财;居安思危,处盈虑方;择人任势,用人以诚。此乃经商十诀。”

“经商十诀…”楚正阳喃喃自语。楚清这番话中蕴含的经商之道,并无太多新奇,但是却总结了所有商家成功的必经之路,所有,这短短几十个字每一字都如重雷般击在他心中,让他以此为准则,对应自己的缺失。

从震惊中醒来,楚正阳如醍醐灌顶般向楚清深深鞠躬,吓得她赶紧跳到一边,避开了前者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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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草包由头

“你这是做什么?”楚清避开楚正阳的鞠躬,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楚正阳到显得丝毫不尴尬,挺直胸膛,坦然的道:“学,不以长为先。今日一席话,对为父来说如同棒喝,受益匪浅,这一谢,是应该的。”

楚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知道楚正阳的坦然,可是,这父亲向自己鞠躬感谢,却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来自未来的时空,她无法体会在这个充满皇权的时代,尊卑等级的差别。要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若是家中有女子成为皇家之人,父母都要对其行叩拜大礼的,更何况,此刻楚正阳这样的答谢之礼?

“你不必如此。”楚清硬着头皮道。

此刻,楚正阳也恢复正常,他欣慰的看着楚清,不断点头:“上苍带走了我一个女儿,又给了我一个更优秀的女儿,我又有什么好埋怨的。”这句话,带着释然,又似对自己的劝说。

听在楚清心中,她明了,楚正阳的心结算是解开了。

楚家的生意,风生水起,仓库里积压的旧货,很快便销售一空,待资金收拢,到了日子,楚正阳便要离家远行,去茶乡收茶,每一年到了这个时候,楚正阳都会离家一段时间,而临行前,郦氏都会带着楚清去庙中为他祈福,愿菩萨保佑他一路平安。

而这一次,因为楚正阳也要去见圆慧法师,所以便决定一家三口同去,只等着雨水停驻,恢复清朗。

望着窗外,那些薄如轻烟的云丝袅绕着夜空,繁星点点,楚清想到明日要与父母前往普陀寺,不由得露出淡淡笑容,喃喃自语:“明日,定会有个好天气。”

安宁,扈家

连日来雨水的洗刷,让青石地板上积了些水,在灯火的照耀下,荡漾出星星点点斑驳的光斑。无数仆人来回走动,即便已经夜深,他们也还未得到休息,必须要侍奉在主人身边。

花厅中,仆人已经将用过的残汤剩饭收了下去,扈家的三个主子,在扈老爷的带领下,走到了一边喝茶。

而扈家的那些个妻妾们,却无这等待遇,只能待在各自的房中用膳。在扈家,只有姓扈的才是主子,其余的人都是奴才。

扈老爷,名为博易。育有一子一女,都是原配妻子所生,这位劳苦功高的夫人在生下扈家小姐之后,便撒手人寰。以至于,在扈家并未有当家的主母,这后院之事如今都落在这扈家的小姐手中。

如此宠爱,扈博易早已对外言明,自己的女儿不外嫁,只招婿入赘。也就是说,他日扈博易驾鹤西去,这扈家的家财,也是由兄妹两人平分。对此,扈家的长子扈少安到无所谓,这个安宁第一纨绔,对于钱财、生意并不上心,对于他来说,每日给他钱,让他花天酒地便足够。

比起扈少安,扈芙蓉便要精明许多,自幼便跟在父亲身前学习经商,对于家中的中馈也主持得头头是道,在外还博得了一个贤惠的美名。

只是,谁会想到这个有着贤惠之称的女子,居然会生着一副蛇蝎心肠?

烛火映照下,扈少安抖动着腿,手里把玩着系在腰间的玉佩,看着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妹妹,突然邪邪笑道:“爹,咱们芙蓉是越长越水灵了,真是不知道谁会有如此福气,成为我们扈家的女婿。”

这调侃之声直入扈芙蓉的耳中,她脸色一沉,手中翘着指头拿着的茶杯盖子‘哐嘡’一声,落在杯上,冷声讥笑:“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若是哥哥感到寂寞难耐,倒是可以央求爹爹为你娶上一房媳妇。我看,那楚家的小姐就不错。”

楚家小姐,这几个字让扈少安眼中一亮。楚清的美色,他垂涎已久,如今被自己的妹妹戳破,倒是让他心口如同猫抓一般,他咂巴咂巴嘴:“楚家的丫头是不错,就是还嫩点,还需养个一两年。”

扈少安喜欢身材丰腴,妖娆妩媚的女子,扈芙蓉自然知道,听他如此说,也没有反驳,只是冷笑的撇过脸去。

兄妹两人的谈话,坐在首座的扈博易听在耳里,儿子他可以不管,只要他能传宗接代就行。可是,女儿的将来,他可得好好谋划一番。

“芙蓉的亲事,我心中自有主张,你们都无需担心,听从吩咐便是。”

扈博易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扈少安和扈芙蓉同时看向他。特别是后者,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她心中所属为谁,父亲不会不知道,以往也是支持的,还笑说只要她有本事让这天下第一公子入赘扈家,他便不阻拦。可是,现在这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父亲心中已经另有打算。

“爹爹,你…”

扈博易抬手打断了扈芙蓉的话,只是神色莫名的提醒自己的子女:“明日三皇子会来安宁皇家别苑养病,有机会,我会带你去与三皇子见上一面,你可得仔细打扮。少安,这几日也消停点,别让你那些破事传入皇子耳中。”

这话一出,扈少安是一愣,懵懵懂懂。而扈芙蓉却‘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难看的看向扈博易:“父亲,您是想把我送给那病怏怏的三皇子?”她是商贾之女,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嫁给皇家,只能如同姬妾一般送去暖床。

被女儿直言不讳的戳破心思,扈博易的脸色也沉了一下:“我的安排还轮不到你来质疑,都下去吧。”说完,一甩手袖,不再理二人。

扈少安摸了摸鼻尖,站起来,向父亲拱拱手后,退了出去。父亲是他的经济支柱,他可不敢轻易得罪。而扈芙蓉要与父亲争辩,却又不敢,只得绞着手帕,咬着牙,脸色阴郁的退了出去,向自己的院中走去。

她可不想去给一个病得随时会死掉的皇子暖床,她喜欢的人是水千流。一想起水千流,那一袭飘渺白衣就出现在扈芙蓉脑海之中,可随即马上就出现了另一张绝色脱俗的小脸。那日两人在听风品茗中相会的情形,更是历历在目。

绝色小脸的主人,让她的表情变得狰狞,阴测测的低吟:“楚清啊楚清,既然草包之名都不能毁了你,那你可就别怪我狠心了。没有了你这个安宁第一美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在我的身上。”

这声音阴冷,恐怖,让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浑身如同被寒气席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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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皇子驾到

这一日,天元二十一年,夏末,历,十三

这是南楚皇宫钦天监算出来适合出行的好日子,当然,这不是为了平民百姓,而是为了从出生就孱弱多病的三皇子算的。

因为,这位皇子又一次突发大病,必须离开建宁都城,来到南都安宁的皇家别苑修养,调理。

皇子出行,自然是一路气派的。前锋部队还未到达安宁城,城中的官差衙役就已经将城中各处进行了检查,道路也早已洗刷干净,鲜花簇簇,准备迎接着高贵的皇子殿下。

安宁城的百姓们,凡是出现在主道迎接的,都是官府精挑细选的人家,他们自不会让那些身着褴褛,肤色肮脏之人出现在皇家面前,一是怕污了皇家骄子的眼,二是也怕影响自己的政绩。

城门早已经限制通行,在皇家的马队还未经过前,谁敢出入城?于是乎,原本打算出城去普陀寺的楚家三人也被阻在了城门内,要等着三皇子的队伍过了之后,才能离开。

说起来,这皇家的别苑可不是在安宁城内,而是在城郊。与楚清他们要去的普陀寺毗邻,但是,按照规矩,凡是皇家之人驾临离宫,都要先入城一圈,也算是代天子巡视,所以才会弄得安宁城中如此热闹、隆重。

安宁城是交通要道,也是经济繁华,商贾多如牛毛之地,此刻来往的人都被堵在城门附近,这人山人海的景象,到体现出来安宁父母官刘大人的治下有功,乐得着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大人,笑眯眯的,脸上的褶皱都如同鲜花绽放一般。

楚清和母亲郦氏留在马车之中,楚正阳则在外观望,三皇子要来安宁这件事,他事先并不知道,但当他看到衣着光鲜,神情平静站在人群前面的扈博易时,他心中明了,看来刘大人事先早已经知会过这位安宁城中的首富。

恐怕,今日这迎接的排场,也都是这位不差钱的主捐资的吧。楚正阳心中并无悲喜,对他来说,经营楚家商号,就是为了给妻女一个安稳舒适的环境,其余的,并不重要。

似是感受到打量的视线,神情倨傲的扈博易转眸,对上楚正阳的视线,眸底冷光一闪,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

同样,楚正阳处于礼貌也向他点头微笑,两人算是隔着人群打了招呼。

砰砰砰——

礼炮从城楼上响起,无数彩色的纸屑被礼炮射入空中,再如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顿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就连跟着楚清在马车里的名柳也和郦氏的大丫鬟一起好奇的撩开帘子,向外望着。坐在马车外的扶苏向外移了移,倒是给她们腾了点空间。跟在马车旁的两个家奴,此刻也都伸长了脖子往那直通城门的大道上张望,谁都想第一时间看到这皇亲贵胄的容貌。

马车里,楚清的小手被郦氏温柔的双掌包裹着,那丝丝温度不断的顺着手臂流入楚清的心田。她好奇的看向郦氏,这位美人娘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对外的好奇,这份淡定从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商贾妻子所有,仿佛这些场面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一般。

甚至,楚清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外面即将到来的三皇子,还比不上此刻被她握住的女儿的手,仿佛,只要能握着这只小手,便什么也足够了。

这样不似常人的反常,让楚清扬了扬眉,心中对这位母亲的来历有了一丝好奇。或许说,对于整个楚家的来历有了一丝好奇,一个从外地突来来此扎根,没有任何亲戚朋友的家族,不让人觉得奇怪么?

“阿离,是不是想看热闹?”轻柔而温暖的声音响起。郦氏误把楚清对自己的好奇,以为是小女孩也想看看外面凑热闹的撒娇表情。

楚清笑了笑,也不解释。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带着一丝好奇,同样,她也对这个所谓的皇家子弟有着兴趣。

她很想看看,在这个封建皇权的时代,皇亲贵胄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时,整齐的铠甲之声和马蹄声传来,楚清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的视线正好可以穿过名柳她们之间的缝隙看向外面。

一对开路的皇家卫队肃然进入,那种森严而整齐划一的气势,一开始就镇住了安宁城的百姓,喧闹声渐息,最后只剩下军队里铠甲摩擦,和马蹄踏地的声音,独属于皇家的金色铠甲在阳光之下,灿烂得耀眼,那种天家气势一下子让围观的人群忍不住双腿跪在地上,恭迎皇子的仪仗队。

先锋军后,鼓乐声起,这些来自皇宫的乐师所奏的乐曲未必如同仙乐,但是此刻听在众人耳中,却显出了皇家气概,磅礴大气。

宫女、宦官接踵而来,每人的脸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那种仪态恐怕全天下也只有一个地方才能训练出来。

在簇拥中,终于缓缓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最先吸引楚清目光的是那高高竖起的银色金线绣制的华盖。

人群的匍匐,让躲在马车上的楚清更加容易看清楚华盖下那马车上的人影。只一眼,她就心中一怔。

一双温柔而澄澈的眸子,镶在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发顶用金冠束着。

一袭月华的银色下是常人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俊逸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很美,很柔弱,好似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就静静的坐在华盖下,似乎不受世俗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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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寺庙邂逅

皇子来到安宁城,对于老百姓来说,并无什么改变,在那匆匆的一眷之后,便各自散去,平日里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只是今日起,在安宁城中茶余饭后,就多了一个话题。自然是‘美若天仙’的三皇子,而对于他从小体弱多病,不受皇上重视的各种八卦也开始慢慢散开。

扈家大宅里,扈芙蓉恼怒非常,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如此执意的想将她送给那个不受宠的皇子。

询问之后,得到的一句答复,却让她在不甘心下也无从反驳。因为,扈博易告诉她,即便三皇子再不受宠,他的子嗣也是皇室血脉,扈家也会因此成为鱼跃龙门,说不定可以走出安宁城,成为南楚皇室的皇商。

从理性上,扈芙蓉明白父亲的用意,可是从情感上,她却无法忘记让她一见倾心的水千流。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闻名天下,纵横三国的天下第一公子,眼中却没有任何女人。

不,不是没有,至少他似乎对一个人,另眼相看。扈芙蓉在心中不自不觉的将无法反抗父亲意愿的愤怒,转嫁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普陀寺,位于安宁城的南郊,是安宁有名的名胜,与它遥相对望的便是安宁城另一个有名之地,瑶山。也就是,楚清初来咋到的地方。只是可惜,当她来到这个异世之后,却一直没有机会旧地重游。

还未靠近寺庙,便有浑厚的钟声传来,让楚清不由得掀开帘子,眺望那坐落在山腰上的恢宏庙宇。那里,青烟袅袅,都是附近的善男信女们诚心的祷告,希望借由这些焚香,传递到仙佛面前。

普陀寺外是一道延绵的阶梯,无论是用什么交通工具到此,都要徒步上山,以示诚意。吩咐家丁看好马车之后,楚正阳带着妻女丫鬟与那些同来拜佛的人们拾阶而上。为了不引起骚动,楚清和郦氏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白纱,将绝世的容貌遮掩得朦朦胧胧。

寺庙中倒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扶苏并未跟着前往,而是和家丁一起留在山下。

路上,楚清不时看到有扫地的僧人,那灰白的僧袍倒是给她的内心带来一丝宁静。终于,到了普陀寺门外,楚正阳给楚清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后,对郦氏道:“母亲,我随父亲去看看圆慧法师,让名柳陪着你去祈福行么?”

她穿越而来之事,早已和楚正阳达成共识,不仅要瞒着郦氏,还要瞒着所有人。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楚正阳那般开明,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楚清将会有灭顶之灾。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当成妖魔鬼怪,一把火烧了。

据她所知,这样的行为,并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杀人偿命,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她要支开名柳,只与父亲前去。索性,郦氏对丈夫和女儿都是十分信任的,不疑有他便点了点头,嘱咐楚清在圆慧法师面前要懂礼貌之后,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开。

与楚正阳一起绕过前面的大殿,进入后面僧众居住的院落。看他那轻车熟路,无需通报的样子,看来并不是来此一两次了。

楚清跟在楚正阳身后,心中想着如何向这个得道高僧询问自己心中的疑惑,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圆慧法师的院落之前。

只是,他们父女二人还未靠近,却听到有钢刀出鞘的声音,阻断了去路。

楚清抬眸,拱形的院门外,居然有两名身着淡银色铠甲的侍卫守着,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冷漠。

楚正阳显然也是一愣,但他却立即反应过来,眼睛看了架在中间的钢刀一眼,拱手施礼:“两位军爷,在下是来寻圆慧法师的,还请通传一声。”

“法师今日没空,你改日再来吧。”其中一名侍卫冷冷回应,但出鞘的刀却收了回去。

只是,这般回答却让楚正阳为难,再过几日他便要离家远行,若是临走前不能亲自向圆慧法师致谢,他心中不安。

楚正阳的犹豫,让两名侍卫再次不耐起来,正欲发火,却忽闻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让他们进来吧。”

说这句话的人,显然是极具份量的。两名侍卫一怔,同时恭敬的对那看不见人的方向抱拳行礼:“是,银姬姑娘。”

之后,两人同时让开通道,楚正阳与楚清对视一眼之后,在好奇中进入了圆慧法师的院子。

“这些人好像是那三皇子的侍从。”弯曲小道两边,绿意葱葱,并无他人。楚清紧跟着楚正阳,细语道。

楚正阳眸光一沉,脚下步伐不变,同样沉声问道:“可确定?”

楚清淡淡点头:“他们腰间的腰牌不是寻常物。”不是寻常物,自然是来自不寻常的地方,在南楚不寻常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南楚皇室。碰巧今日三皇子刚到安宁,那么还有什么可疑惑的。

楚正阳心中感叹楚清的观察入微,同时嘱咐:“若是如此,需注意言行。”

楚清知晓的点了点头。

很快,父女两人在猜测中走出了曲径,视线豁然开朗。在那一间茅草僧舍外的杨树下,正有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与一个老僧坐在粗陋的石桌前下棋。

院中,并无楚清想象中的戒备森严,只有一个身形纤细、玲珑,媚眼如丝的银衫女子在旁伺候,她鼻下容貌都被丝巾挡住,但就凭那隐约的轮廓,也能让人看出这是一个美人。

果真是他!楚清在心中感叹,城中初见之时,她就对这个身份尊贵的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时还有些疑惑,此刻再见到,看他拿着白色手绢不时掩唇而咳的样子,楚清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有如此感觉。前世的自己,不正是如此么?

突然,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从楚清心中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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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银姬是谁客串的?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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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卑鄙无耻

茅草僧舍外,曲径通幽处,除去那四周的绿意,便只剩下那棵需要两人环抱才能堪堪抱住的杨树。清风拂过,杨树上的飘絮盘旋而落,每当有迷了路途的飘絮要落到那身白衣上,总会有只芊芊素手将其挡开,不让它惊扰到正在专心下棋的男子。

“咳咳…”

轻咳声不断传来,每一次都会带来男子双肩的颤动。就连他对面如无波的古井般的老僧,也不禁抬起眸,看向他。

“无碍。”似是感觉到老僧的目光,三皇子抬起拿着拿着手绢的手随意摆了摆。楚清眼疾的发现,那蚕丝锦帕上落着点点殷红。

那刺目的红,让她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透过这病美男孱弱不堪的身体,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让那沉默守在三皇子身后的银衫女子冷冷的一眷。那妩媚的眸中,只有一片无情的冷色。

“银姬。”三皇子淡淡开口,他的声音很是空灵,仿佛让人抓不到根须。“退下,不可对大师客人无礼。”

银衫女子,这才收敛身上的戾气,垂下眸光,退到一旁。

此刻,楚正阳才惊醒过来,带着楚清慌忙跪在三皇子面前,行礼。而楚清虽心中不愿,也无奈此刻的身份,只能随着楚正阳蹲下,虚跪在地。

“下民楚正阳,带小女楚清前来寻圆慧法师,不知殿下在此,打扰之处,还请殿下见谅。”楚正阳的卑恭并未让楚清反感,她不是那种满脑子热血的人,她知道什么叫能屈能伸,什么叫强权。

在皇权面前,别说楚正阳一介商贾,恐怕就是那些位极人臣的大官也只能卑微的匍匐。这是尊卑,这是礼仪。

“起身吧。”那声音充满了满不在乎,又好像对任何事的漠不关心。从头到尾,他从未看向楚清父女二人。

似清冷,又似孤傲?楚清眼神复杂的看向这个引起她怜悯之心的男子,他病态苍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好似透明,那种虚弱,让他更显美态。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不知为何,让她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大师不必理会我,正巧让我想想下一步棋该如何走。”他不用本王,亦没有自称本殿,只是用平凡的‘我’来自称,着实给人一种沧海明珠的感觉。那种散发出来的平易近人,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