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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如此娇贵?”楚清无语。“你快快去给我取遮雨之物,不可违抗。”

名柳无法,只得返回屋内取来雨具,和酒酒一起将楚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后者心中无奈,这厚实的遮雨之物,真是把她又闷出一身热汗。

准备妥当之后,楚清将酒酒留下,若是断刀回来,便立即通知她。带着名柳就像楚正阳居住的正房而去。

穿过被雨水洗刷得变了样的小花园,感觉到脚下的泥泞,楚清才亲身体会到在雨中难行的滋味。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楚正阳的正房外。管家通报之后,楚正阳从房内冲出,一脸责怪的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听话?不是说了,若是有事找我,派人来禀便是,不可亲自前来。”

说完,又瞪向名柳:“你这丫头也不好好照顾小姐,若是小姐有了半点损伤,可要仔细自己的皮。”

“名柳知错,还望老爷勿怪。”名柳是楚家的丫鬟,卖身契可是在郦氏手中的。在楚正阳的呵斥下,自然心生惧意。

“爹爹勿怪名柳,是我自己心急,等不得父亲过来。”楚清解除身上雨具之后,扶住楚正阳的手臂,将他带回屋中,悄悄丢给名柳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你如此着急,可是有什么急事?”楚正阳也不是脾气暴戾之人,既然楚清无恙,他也不会非要惩罚名柳不可。于是便顺水推舟的将话题带到了楚清的来意上。

与父亲坐下之后,楚清脸色凝重的对父亲道:“父亲可知城内排污沟渠被淤泥堵塞,污物尽数倒灌入城。虽然刘大人已经派人及时疏通,但恐怕一些用水已被污染。”

“此话当真!”楚正阳这些日子也是被困在府中,此刻的消息倒不如身边有着两个高手的楚清了。

所以,当楚清说出这番话后,他的脸色同样一变,立即叫来管家。

“老爷,小姐。”管家一进门,便恭恭敬敬的向两位主子行礼。

楚正阳此刻心中焦急得紧,摆摆手免了他的礼,厉声吩咐:“从即日起,家中所用水都需要烧热后使用,若有人身体不适,立即来报。”

“是,老爷!”虽不明其中原因,但是忠厚的老管家,还是依言而去。

“爹爹,我担心的不止是咱们家中的问题。若是城中真的不幸爆发疫情,就算咱们再小心,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楚清站起来,走到父亲身边说道。

楚正阳心中一凛,反应过来。

这样的大灾之后,爆发大型瘟疫的可能性极高,而且伴随着的恐怕还有饥荒。其中,最要命的就是疫情,若是无法有效控制,朝廷下令屠城,焚烧一切也是有过的事。

联想起年少时,曾经听闻几个疫情严重的村落被朝廷一把火烧光的事,楚正阳的额间布满了细汗,脸色也变得苍白泛青。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你们母女送出城去。”楚正阳抓住楚清的手,急切的道。

“爹爹!”楚清轻斥,想让楚正阳冷静下来。

这位儒商,即便是楚家商号危在旦夕也不见他焦急得乱了方寸,怎么一关系都妻女安全的问题上,他就紧张得无法进行判断啦呢?

楚清的声音中,似乎带有一种能镇定人心的魔力。在她轻斥之后,楚正阳终于冷静下来,不过紧锁的眉头依然显示着他的焦急和不安。

“爹爹,我们想的不是该如何离开这里。现在外面大雨阻路,就算想离开也很难。唯一可做的就是预防灾难的来临。”楚清一字一句的道。

楚正阳看向她,从她话语中的意思听出了一个大概:“你是说囤药?”

楚清点头:“咱们必须在大家意识到灾难来临之前,将能够活下去的希望掌握在手中,才有足够的主动权,否则…”

她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可是眼中的凝重已经提醒了楚正阳。他们楚家在安宁是有敌人的,若他们处在被动一方,说不定,这一次就会被扈家置于死地。

楚正阳缓缓点头:“我立即把管事们叫来,吩咐他们去各个药铺收药。”

“城中的药铺恐怕不够,而且若是楚家大张旗鼓的去收药,无疑是告诉了所有人我们的打算。”楚清摇头分析。

楚正阳不语,因为楚清说的是实话。

“而且,除了囤药,还要囤粮。”楚清又补充道。

“囤粮?”楚正阳反问。

楚清点头:“良田被毁,庄稼颗粒无收,恐怕会有无数百姓流连失所。”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囤粮?”楚正阳依旧不解。“而且,若是发生如此大的灾情,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管,亦会发粮赈灾。最主要的是,商人若在此时囤粮,那是杀头之罪。”

“爹,我们不去做这件事,在暴利面前,会没有其他商人冒险么?”楚清冷声打断楚正阳的话。

一句话,将楚正阳震得无话可说。

令人眼红的暴利面前,律法刑罚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可是,真的要去赚着灾难财么?囤药,那是以防扈家逼入绝境。可是囤粮…

看出父亲的挣扎,楚清压低声音说道:“爹,若是药品和粮食在我们手中,到时候是要赚取暴利还是开仓赈灾,都是我们的选择。若是我们手中没有这些,就真的只能看着老百姓去死了。”

这句话,如同棒喝,将楚正阳心中所纠结的统统打断。

他看向楚清,见她眸底清明,没有一点被钱财迷惑之意,才重重的点头,咬牙道:“好,就依你所言。”

“可是,如今安宁附近都被大雨包围,怎么囤积如此多的物资?”楚正阳有些为难。

“命人到远处城池搜集。”楚清果断的道。

“谁人可用?”楚正阳追问。

正在此时,酒酒飞身赶来,在门外禀报:“小姐,断刀回来了。”

楚清自信一笑,看向父亲:“最佳人选回来了。”

“断少侠?”楚正阳惊诧的道。断刀和酒酒他自然知道,虽不知这两人为何来到女儿身边,可是女儿身边有高手保护,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所以,对于酒酒,他一直都很客气,并未向对家中其他丫鬟那般使唤,对于断刀,他也是客气的尊称一声,断少侠。

楚正阳心中很明白,这两个人都是女儿的人,而不是楚家的人,更不是他楚正阳的下属。

“据说他的本事很好。”楚清嫣然一笑。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楚正阳不放心的道。

“所以楚家要抽出一些家丁,还有在城外庄子中的家生子一起前去,他们主要负责押运,断刀则是负责安全。”楚清将心中的想法完整说出。

“楚家在城外还有一所小庄子,正好用来囤积物资。那里离安宁不远,若是发生什么事,也方便照应。另外,家中也要留些钱银,若是城中商贾反应过来,开始哄抢囤积物资,楚家若是安然不动,恐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楚正阳在心中一一记下楚清所说的话,考虑一番,没有发现漏洞后,便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辛苦爹爹了。”楚清歉疚的看向楚正阳。她如何不知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的情况?

只不过,如今能够完全调动起整个楚家的也只有楚正阳了。

好在,楚正阳对此看得很开,亦不觉得自家女儿抢了自己这个楚老板的风头,反而是开心,欣慰的道:“无碍无碍,这几日终日呆在家中,实在是憋闷得慌,正好阿离交代这些事,可以让爹爹打发打发时间了。”

知道楚正阳如此说,是为了宽自己的心,楚清也不戳破。

为父亲穿戴好蓑衣、斗笠,又将雨伞撑开递给父亲,目送他去召集楚家众人之后,楚清才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也越来越像楚正阳和郦氏的女儿。

“断刀何在?”送走了楚正阳,楚清才向酒酒问道。

“在梨园等候。”酒酒立即回答。

楚清点头:“我们马上回去。”

说着,两个丫头又把她包裹一番,然后三人才撑着伞离开了正房,向楚清居住的梨园而去。

来到梨园时,断刀和扶苏都守在门廊外,虽然房间大门敞开,但这两个土生土长的男人也未曾越礼进入其中。

“都进来说话吧。”楚清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一边解下身上的雨具,一边向室内走去。

两人依言进入房中,名柳给他们分别到了热茶后,才走到楚清身边伺候。酒酒则将雨具收拾好后,才回到房中。

“可看到什么?”楚清问向断刀。

断刀眼皮都不抬一下,依旧抱着自己的那把不似刀也不似剑的武器,语调毫无平仄的回答:“安宁城外乡镇都受到大雨影响,越靠近盐城的地方,影响越严重。良田已经被淤泥掩盖,恐怕三年内都难有好收成。百姓苦不堪言,家中无米下锅者,甚。家中无柴生灶者,甚。家中病患无医者,更甚。更有无数房屋被毁,百姓无家可归,只能在破庙或山洞中藏身。”

断刀的情报很仔细,这让楚清知道,他很认真的去完成了这个任务,也许正是因此,导致了他的晚归。

城外的情况比城内更加惨烈,恐怕过不了多久失去家园的百姓就会涌入城中,倒是人口一增加,疫情发生的可能性就更大。

想到这,楚清觉得时间已经很紧迫。“断刀,你休息一下,还有任务需要你出手。”说完,她又想了想,看向酒酒:“酒酒,这一次事关重大,你也跟着去,相互有个照应。”

“是,小姐。”之前,楚正阳和楚清的谈话,酒酒也听了一多半,心中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任务,所以并无抗拒,也不拒绝。

“断刀是否能问是什么任务?”断刀冷漠开口。嘴角一抽一抽,他很想完成水千流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学会如何笑,如何对人和颜悦色。可是,目前为止,这个任务似乎很难,很难。

楚清看了他一眼,也不瞒他:“楚家要到没有受到灾情影响的城镇收购粮食和药材,你和酒酒负责其中安全。”

“小姐要囤药、囤粮?”能被水千流派到楚清身边保护的人,都不是笨蛋,自然清楚楚清话中隐藏的意思。

可是,这囤药和囤粮都是奸商所为,为什么眼前这个清丽无双的女子也要做这种掉脑袋,惹民愤的肮脏之事?

“我的决定需要向你解释?”楚清的语气渐冷。

“小姐,是断刀逾越了。”酒酒赶紧打着圆场,将断刀拖下去。

“小姐,那我呢?”待两人离开后,扶苏忙问道。

楚清看向他,见他这段时间在断刀的训练下也壮实了不少,个头也高了些,眼中光彩熠熠。“你下去准备准备,负责这次收购事宜,若你不能将物资安全带回,就不用再回来见我了。”

“是!小姐,扶苏定不辱命。”扶苏激动的大声应道。离开之时,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楚清身后,眼带关怀的名柳。

雨,下得更大了。

楚清望向屋檐上剑斩不断的水珠,心中暗道,不知如此下去,再过几日,这安宁城会变成怎样一番光景。

扈家,大雨同样包裹着这里富丽堂皇的屋子,扈少安双手插在袖口中,依靠着门框,望着门廊外的大雨冲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扈博易坐在首座上低头喝茶。扈芙蓉则带着面纱,遮掩着被毁的容貌,眼中阴蛰,目光凝成刀,看向谁,都让人浑身不自在。

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在她这眼神逼迫下,将头几乎埋在衣领里,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日,她被毁容后,当夜三皇子就匆匆离开了安宁城。接着便是连日连夜的暴雨,找来的医生,也都对她脸上长的玩意说不出所以然来。

一开始,她以为是那方从楚家商号千金买来的丝帕作祟,找人试了一下,却发现被试之人根本没事,渐渐的她又将属于水千流的物品贴身放好。

她却不知,那丝帕上的毒只对第一个接触到的人起作用,此刻毒素都已转到她身上,即便她找多少人来试,都不会像她这般。

尽管如此,她心中却始终觉得自己遭到了楚清的算计。有的时候,女人的自觉真是准的可怕。

若不是现在大雨阻路,让她只能待在家中,恐怕她会去找楚清算账。

“唉~,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扈少安无聊的感叹。他已经被困在家中半个月,早就闲得心慌。

扈博易将茶杯放在桌上,望着外面的雨,心中也是烦躁得很。这么大的雨,根本无法开市,关门一日,就损失一日,想着每日损失的金银,都让他肉疼得每夜辗转难眠。

“爹,这雨一直下下去,恐怕情况不妙。”扈芙蓉突然开口。

她这句话,让扈少安和扈博易都同时将眸光移到她的身上。

“咱们城中被大雨影响尚且如此,更别说城外的乡镇。说不定,此刻就有无数房屋坍塌,无数人无家可归,正向安宁而来。”

“你想说什么?”扈博易皱眉问。

扈芙蓉抬眸,看向父亲:“我想说粮食。”

“粮食?”

扈博易和扈少安同时道。

扈芙蓉冷笑,尽管面纱挡去了她大部分被毁的容貌,但是在她眼角上还是露出了一小块令人作呕的绿色癍迹。父子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撇开了视线。

对此毫无知觉的扈芙蓉眼底泛着冷光,继续道:“先不管城外那些家都没了的流民,就单说城里那么多居民,在市集不开的情况下,家中的粮食又还能维持多久?只要咱们扈家将城中的粮食囤积起来,到时候这些人没了食物,就必须得向咱们扈家买。到时候价格岂不就是由着咱们扈家说的算么?如此一来,这段时间大雨造成的损失也就回来了。”

“妹妹你疯了!”扈少安失声喊道。他虽是纨绔,却也不傻。“大灾中囤粮,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想死也别连累我和爹啊!”

扈芙蓉冷冷眷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讥讽。

扈博易虽不像扈少安那样大惊小怪,却也有些犹豫。

“爹,商人囤货自古就有,从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你在担心什么?咱们扈家在安宁城的地位,哪一个敢捋其虎须?再加上刘大人和你一向交好,倒是给他送一份孝敬,就算真的有人举报,有刘大人压着,恐怕倒霉的不是咱们扈家,而是举报之人吧。”扈芙蓉继续劝说,说到后面,声音里已经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扈少安见父亲神色中已有动摇之意,忙阻止道:“爹,万万不可。虽说妹妹说的话在理,可是如今刘大人对楚家的态度暧昧不明,万一是楚家去告了咱们扈家,可就不像妹妹说得那么简单了。”

儿子难得说出一番有用的话,扈博易看了他一眼,眼中再度泛起挣扎之色。

扈芙蓉看向自己的哥哥,最近她总是觉得这个一向只知玩乐的哥哥在与自己作对,就连自己莫名其妙被毁了容,她更多的是感受到他的幸灾乐祸。

如今,见他又来反驳自己的提议,心中那种感觉更甚。特别是,她看到扈少安的话居然对父亲产生了影响,这让她心中暗恨之余,又开口道:“爹爹,难不成你想等着其他商家反应过来,去做了这事,眼睁睁看着他们发财么?”

“有人先去做更好了,到时咱们扈家再出手,就算朝廷追究下来,最多也就是跟风,从犯,也不至于成为带头的那个。”扈少安立即反驳。

“哥哥,你是否对小妹心存什么不满?为何处处与我作对?”扈芙蓉幽幽的开口,如刀般的眸光转向扈少安。

在这冷凄凄的眼神下,扈少安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好啦,你们兄妹二人都是为了扈家着想。不必为此生出间隙,徒惹人笑话。芙蓉想来都是主动出击,颇有大将之风。少安虽然少了那份锐气,却也懂得守成的重要,亦是军中良帅。倒是让为父刮目相看了。不错,不错。”扈博易将两人点评一番,脸色满是老怀安慰的表情。

“谢谢父亲夸奖,孩儿愧不敢当。”难得受到父亲表扬的扈少安,心中更加相信含春的话。却不知,他这如解语花般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楚清之口。

扈博易微微颌首,大掌拍了拍桌角,看向垂下眼眸不再说话的女儿,最终一咬牙下了决定:“这一次,就按照芙蓉说的办吧。”

这个决定,让扈芙蓉面纱下的嘴角微弯,而扈少安却隐晦的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阴郁如墨的天空,已经让人分不清楚是白昼还是黑夜,若不是有打更的声音,在这个没有钟表的世界里,楚清真的很难分清楚时辰。

随意的翻着书,靠在榻上的圆枕上,烛光打在书页,将原本洁白的书页染上了淡淡的黄。

酒酒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的断刀,两人为出发之事去准备。楚清房里只剩下坐在绣凳上,埋头于草药中的名柳。

突然,房中的烛火轻晃,让整个房间的光晕都暗了一下。

楚清抬起头来,却见房间里突兀的多了一个人。

“水公子!”名柳惊诧的从绣凳上站起来,满目吃惊的看着神出鬼没的水千流,之后又不自觉的将视线移到楚清身上。

“名柳,你先下去休息吧。”接受到名柳的目光,楚清淡淡吩咐。

名柳眼中有些挣扎,现在已经快到三更,她怎能让小姐和水公子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传了出去,对小姐的名声可不好。

“无碍。”看出名柳的担心,楚清又补了两个字。

名柳看了看楚清,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水千流,俊美无涛的脸上倒是没有刻着‘坏人’二字。又想到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了,所以也不再纠结。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名柳便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两人,水千流一贯躺着的榻被楚清占了去,只能绕到圆桌旁坐下。

房间里的烛台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得通透,微黄的光晕只能将楚清拢在其中,顺带的将水千流的半边身体也包含在内。

阴影落在他的身上,反倒是让他的轮廓变得更加立体,甚至带着一种诱惑的妖魅,与他身上的白色格格不入。

“水公子今日来此,是飞累了下来歇歇脚,还是喝醉了,想到此休息一番?”楚清挑唇笑道,眼底却满是嘲讽之意。

水千流心中苦笑,看来这个小妮子心中对他多次闯入闺房的行为,怨言很深。“我不是说过,你叫我阿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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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成之女人别想逃》斗儿

简介:

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瞬间成灰,决计再见的时候,他却缠上她:“夏含笑,你只能是我的!”

“我是你的?许暨东,你是谁的?”她麻木冷笑。

许暨东,最狼狈的情感是我深爱你,但你却爱着我的仇敌。你爱错了人也伤错了人。这场残缺的爱情里,她中途离场,而他入戏太迟。

【063】留下陪你,如何?

“我不是说过,叫我阿颢么?”水千流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来去无痕,甚至连楚清都没有抓住。

楚清放下手中的书籍,看向他。外面大雨连绵,他身上却无半点湿润痕迹,再看向脚下…楚清挑了挑眉,居然连鞋面也是干的。

“清儿在看什么?”水千流感受到打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楚清转眸看他:“我在想水公子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从泽而来,却孑然不染。”

“阿颢。”水千流无视她话中的意思,纠正着她错误的称呼。

楚清与他四目相对,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皱了皱眉,心中思索片刻,有些艰难的开口:“阿颢。”

这还是她第二次如此称呼,第一次是为了习武不得已喊出口。

见楚清妥协,水千流脸上的认真收敛不见,肆意不羁的笑容又浮现出来:“这段时间,因为大雨,你可是停了许久练习。”

楚清耸肩:“这也是莫奈何之事。”外面下着大雨,她总不能在雨中训练吧。虽然拳脚功夫这几日疏于练习,但是在医毒和认穴的本事上,她倒是突飞猛进。只不过,她为何要告诉水千流这些?

“所以我来了。”水千流眼底泛笑的道。

楚清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话中含义。

“我来陪你练功。”水千流补充道。

这一次,楚清倒是听懂了。只是,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这里?”她的房间不算小,却也绝不算大。不可能让人在此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