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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哥哥呢?见到他让他来书房找我,我有事找他。”扈博易说完,大步离去。

扈芙蓉坐在椅子上,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五指张开,死死地扣住,那大力几乎要将扶手掰断。

她面容扭曲,心中冷笑:很好很好,之前都是让哥哥寻我,让我去书房谈事。如今反过来了么?就因为我这张脸?

她抬手,隔着面纱覆上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一滴热泪从眼眶中滚落。

楚家,楚清…等着吧,我会让你们后悔对我做的一切!

扈少安,扈家是我的!我的!

面纱上的双眸中,浮现出炙热的仇恨,还有疯狂之色,似乎想要将四周的一切焚烧殆尽。

楚清要以身验证接种抗体的真实性,自然是不能告诉爱女如命的郦氏。回来的路上,父女两人商讨之后,决定将此事彻底蛮下来。

刘贺会派可靠的大夫悄悄入住梨园旁的小院,检测楚清接种染上瘟疫后的一切情况。如果,楚清活了下来,那么这个方法自然会得到官府的推行,若是楚清活不下来…死了,也就死了。

当然,按照刘贺的话来说就是,楚清如果不幸身故,也是有价值的,至少避免了无数人在懵然无知的情况下如此预防瘟疫,导致枉死。

“咳咳…”纱帐中,传来楚清的轻咳声。

酒酒忙放下手中熬制的药,撩开纱帐进入:“小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无碍。”楚清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神志却还是很清醒的。

酒酒有些不忿的道:“那老大夫一天三次来看看情况,平日就躲在房间里,哪里像是官府派来给小姐治疗的,真是气死人了。”

楚清靠在床头,闭着眼,感受着脑海中的晕眩,还有四肢的无力,淡淡一笑:“这也是人之常情。”额头的滚烫,让她的呼吸都变得灼热。

“小姐,你这个方法真的能行么?”酒酒看着一脸病态,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楚清,担忧的道。

“自然是肯定的。”楚清睁开眼,清幽的眸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人痘接种术,是她之前所在那个时空,经过无数人临床证明的可行之术,不可能换了一个地方就失灵。

“可是看着小姐受苦,奴婢…”酒酒眼底一片自责。

她懂医术,留下来贴身照顾楚清,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为了防止传染,名柳早就被楚清支了出去,小丫头临走时还哭哭啼啼的,说要与她共患难。

可是,就因为酒酒留下来,看着楚清受苦,去感染瘟疫,才让她心中觉得十分难过。

哪一家的小姐,会像她家这样,以娇贵之躯去冒险?

小姐如此的与众不同,难怪会让公子青睐了。酒酒在心中突然明悟。

“好了,我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楚清感到有些力乏,多说一句话,那种头疼欲裂的感受,几乎要绞碎她的神经。

酒酒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也不敢多言,只能退出纱帐外,继续熬药。

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药香,更添了几分楚清的柔弱。

梨园被隔离,除了酒酒和那刘贺派来的老大夫之外,任何人不能进入,就是连靠近都不行。而酒酒每日进出,都需要让那老大夫把脉,确定她没有受到感染之后,才能离开梨园。

白影从空中飘落,酒酒定眼一瞧,失声站起来:“公子!”

水千流抬手,示意她噤声。俊美非凡的五官蒙着一层薄冰,望着那层层纱帐,思绪复杂难明。

脚下抬步,向里屋走去。

“公子!”酒酒焦急的阻止。

不可抗拒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让她不寒而栗,却硬着头皮,咬着牙道:“公子身份尊贵,不可涉险,还请公子保重。”

“让开。”水千流对酒酒的劝告置若罔闻。

“公子!”酒酒更加急切。

眸光淡淡的扫过:“要我出手?”

无奈,酒酒让开了身体,看着水千流一步一步向楚清靠近。

进入纱帐中,药味更重,隐约的还掺杂了楚清身上的味道。水千流看着躺在床上昏睡,额间布满细汗,衣襟微湿的楚清,心疼不已。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抚上楚清苍白的脸颊,那几近透明的颜色,让他心疼得愤怒。

他气床上的女子不顾自己安危以身犯险,更恨那刘贺,胆小怕死,居然让一个小女子来受如此的苦难。

而他最怨恨的就是自己,不能及时阻止她的冒险,也不能代她受此罪。

楚清睡得似乎有些不安稳,眉头轻轻蹙起,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如此虚弱,又如此安静的楚清,是水千流不习惯的,如同未满月的小猫一般,让人心疼得不敢多用一分力。

水千流将楚清缓缓抱起来,放入自己怀中,拿起丝帕为她轻拭汗水,希望她能睡得安稳一些。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传染,也不在意此刻楚清身上的脏污,似乎只有抱着她,他心中的疼才能得到缓解。

一会被烈火包裹,一会又好像掉进冰窟的楚清,觉得浑身的骨头好似都被碾压过一般,那种酸胀,疼痛的滋味十分难受。

恍惚间,她回到了自己被毒死的那一幕,邝田廷扭曲而疯狂的笑容,在她震惊的瞳孔中放大,血液从她的口鼻中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上的白色衬衣。

力气被无形的抽去,她整个人好像掉下一个无尽的冰洞,四周都被冷气包裹,冻得她无法动弹。

接着,她又从冰洞中掉入火焰山中,四周的热度似乎要将她烧化,变成气体。

反反复复,不断的折磨着她,折磨着她的意识。

突然,她感受到了身上好像多了一个什么东西,很温暖,很舒服,隔离了极寒和极热,如温泉一般,保护着她,让她饱受折磨的心得到一丝缓解。

她看不到是什么,却觉得无比安心。安心得让她沉沉睡去,忘记了病痛的折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清缓缓醒来,睁开双眸,却突然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人的怀中,那怀里的温度和她在梦中感受到的一般无二。

她一惊,抬眼望去,水千流的俊脸倒映在她的眸底。

是他!

楚清没有想过一觉醒来,居然会看到水千流。

“可好了些?”水千流眸底的那丝心疼,没有逃过楚清的眼睛。

这一丝真心的心疼,让楚清放弃了追究某人不经过自己允许,就抱她入怀的事实。

“你怎么来了?”声音一出,楚清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多难听。

水千流丝毫不介意,端起水杯,轻声哄道:“来,先喝点水。”

楚清此刻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半,水杯里的水让她一口喝下,顺流而下的冰凉,才让她舒服了些。

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的楚清,发现身上的高烧已退,人也精神了些,心中知道自己算是挨了过去。

不急着让酒酒去把那老大夫叫来,她示意水千流将她放下。

“看来,你只有生病了,才肯乖乖躺在我怀里。”水千流无奈,将她放回床铺上。

楚清戏谑的一笑:“逍遥王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喜欢占美人便宜。”

“能够还嘴,看来确实好多了。”楚清的情况好转,连带着水千流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曾记得,有人借用我的名头,赚了一笔。”突然,水千流翻出旧账。

楚清心中一凝,讪笑:“误会误会,当初也是被逼无奈。”

水千流又怎会真心怪她,只是喜欢看着她吃瘪的可爱模样罢了。无声一笑,他责备的道:“以后不可如此冒险了。”

“不会,不会,我又不傻。”楚清忙解释。

说完,她又突然紧张的道:“对了,你在我发病时这样抱着我,不会被传染吧。待会让酒酒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清儿在关心我?”水千流的眸光一亮,激动的看着她。

楚清嘴角一抽,赶紧撇清:“我只是不想连累无辜而已,你别想多了。”

尽管如此解释,水千流却一点也不信。不过,他也不愿逼她,她还小,还要做自己的事,他愿意等。

“你可知朝天的钦差已经在来安宁的路上?”水千流突然丢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楚清眸子一亮!钦差奉旨赈灾,那就说明安宁很快会恢复原有的经济秩序,被天灾影响的萧条商业也能够重新崛起。

“想不想知道这个钦差是谁?”水千流玩味的看着楚清。

楚清挑眉,看着水千流的表情,心中一动,眯着眼道:“文青竹。”

“聪明。”水千流赞赏道。

楚清无语:“这并不难猜。官场中人,能让你如此问我的,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说完,她垂下眸光,钦差是文青竹,也不知道这对楚家来说是好是坏。这样的差事落在他这个官场菜鸟头上,恐怕也是他那位老丈人暗中使力,想借此积累政绩么?

楚清脸颊上的冷笑,一晃而过。她抬起双眸,看向水千流:“酒酒送过去的那些人,可曾问出些什么?”

说到此,水千流眸中多出些凝重:“都服毒自尽了。”

“什么!”楚清大惊。

“看来,他们的身份并不简单。原先猜测他们都是些被人用钱收买故意挑动灾民暴乱之人,如今看来他们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水千流缓缓的道。

“那到底是谁想要暗中挑起楚国的内乱,坐收渔利?”楚清喃喃自语。

水千流不语,只是看向天际,眸底涌出的复杂情绪,又被他压了回去。

------题外话------

渣男再次出现…这一次,楚清又会怎么惩治渣男呢?\(^o^)/~

【006】收获名声,暗中算计

楚清病愈的第二日,安宁官府就提出了人痘接种,来预防瘟疫的蔓延。告示贴出之日,引来无数百姓围观,都为那神奇却又不知真假的人痘接种术而惊诧。

青檐小车里,名柳不忿的道:“小姐,这刘大人还真是过分至极。在告示上说明是小姐你提出的人痘接种术,却不提你以身涉险的验证,分明就是想着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好把责任推在你身上。”

楚清淡然一笑,不似名柳的恼怒:“这正是我想要的。”

“什么?”名柳不明所以的看向楚清。就连酒酒也将好奇的眸光探向了她。

两个丫头盯着自己,楚清笑了笑,解释:“刘贺惜官如命,若不是这次有圣旨压着,他也不会敢如此破釜沉舟的尝试人痘接种。但,即便是他推行了此法,却也不愿担上责任,所以从一开始就撇清了自己,从明面来说,就算他不是此法的提出者,却也是推广者,若是成功,他亦有滔天的功劳。没有必要跟我争功,落下口实。从暗里来讲,他在告示中不提我亲自验证,一来是降低了我的功劳,二来若是有个万一,他也好将主要责任推到我身上,而他最多也就是一个失察之责。”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刘大人,居然还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酒酒恍然大悟的道。

“他才不傻,能做到这样的大官,又怎会是稀里糊涂的傻子?”名柳白了一眼,咬牙切齿的道,眼中满是对刘贺的不屑。

见二人总算是弄清楚了刘贺的想法,楚清又继续道:“而我,却与刘贺相反。我对人痘接种术十分有信心,只要遵循医嘱,决计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想想,一个商人之女出了法子,一劳永逸的解除了瘟疫,甚至此法可以推广到全国,你们小姐我的名声会如何?”

酒酒和名柳对视一眼,眸中同时一亮,异口同声的道:“那小姐就是大楚的名人了,还会成为百姓歌功颂德的对象。”

瘟疫,向来都代表着死神与绝望,而楚清的人痘接种术却带来了希望,击溃了死神。那么她的名声一下子就会名震南楚,连带着楚家也会因此而水涨船高。她之前所受的那些流言蜚语将会彻底的洗去。

当然,这些都是要到安宁之难解除,朝廷颁布封赏之后,才会实现。不过,从今天开始,她的名字就要在百姓中传扬了。

楚清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智珠在握的笑容。

名望,是成功商人的第一步。

这场灾难,算起来,楚家才是真正的大赢家,而她楚清也会乘风而起,终有一天,她不会再向权贵低头。

“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名柳的眸光闪动着兴奋。

“难民区。”楚清微笑回答。

她已经发过疫症,有了免疫力,付出之后,自然到了收获的季节。刘贺已经在她的算计下,为她铺路,她可不能只是躲在家中不见外人。

要多走动,多接触,百姓才会记得她。

青檐马车顺着道路一路向西,城西是暂时收纳难民的地方。此刻,街道规整,再无乱象,安宁城中重新恢复秩序。

酒酒放下窗帘,看向楚清。

后者笑道:“看来刘贺倒是一个有效率的人,这么快就将预防瘟疫的六策落实了下去。”

“效率?”酒酒不解,名柳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楚清。

对于一不小心说漏嘴的词汇,楚清显得很淡定:“就是办事的速度和成效。”

两个丫头是懂非懂的点点头。

马车来到了城西的栅栏外,看守的士兵止住了马车的入内。再向里面就是所谓的隔离区,身体健康之人是不得靠近的。

楚清下得马车,款款而来。

“楚小姐!”看守之人本就是李捕头的手下之一,也见过楚清几次,即便她此刻蒙着面纱,也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望着恭恭敬敬向自己施礼的看守,楚清柔声道:“官爷客气了。”

那人诚恳的道:“小姐不知,小姐以身涉险为百姓求得活路,我们都是敬佩得紧的。虽然大人告示上没有说明,但我们也会如实向百姓告知。”

楚清嘴角的笑容加深,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酒酒和名柳互视一眼,心中突然明了。原来小姐早就料定了这一幕。百姓们不知道其中原委,但在官府里当差的人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游离在官场周边的人虽了解官场的虚实,却也保留着几分血气。

见到楚清一个弱女子的功劳被自家大人处于私利而隐去了一部分,他们之中大多都为楚清抱不平。

于是乎,自然而然的,就会站在了楚清这一边,为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而这正是楚清想要的,很多事自己去说的效果,可比不上外人去说。

“楚小姐这是要进疫区?”看守之人询问。

楚清点头,看向酒酒和名柳手中的药材:“这些药物是我所试药材,最为有效的,所以想送些给正在接种的百姓。”

“这…”看守之人面露难色:“上面有令,没有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若是小姐信我,由我将草药送进去可好?”

“如此,就有劳大哥了。”楚清也不勉强。

看守忙道不敢,差人接过酒酒和名柳手中的药材,便向隔离区中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喊道:“楚小姐来看你们来了,还给你们送来她亲自试过的药物。若能保下性命,可别忘了楚小姐的恩德。”

楚清笑容隐隐浮现。

名柳凑到酒酒身旁,低声道:“这个当差的,还是一个明白人。”

酒酒回眸看她,笑道:“天下的明白人多了,只不过大多喜欢装糊涂。”

呃…

名柳愕然,对酒酒的话难以理解。

楚清这时笑道:“这话说得不错,天下太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药材已经分发下去,不少难民都冲着楚清站着的地方,跪倒在地,磕着响头,先不论人痘接种是否有效,但最起码楚清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一个盼头。

“多谢楚小姐!”

“大恩大德啊!女菩萨啊!”

“菩萨转世的楚小姐啊!”

楚清微微颌首,转身走向马车,吩咐:“回吧。”

扈芙蓉提着裙摆,向父亲的书房跑去,身后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丫鬟。

两人对视一眼,前者眼神问道:小姐怎么跑得那么快?

后者眼神回复:恐怕被那楚家小姐气着了,都已经忘记疲惫。

短暂的交流之后,两人眼中同时露出同病相怜的悲苦之色。

“爹爹。”扈芙蓉直接闯进父亲的书房,却看到父亲和哥哥正在埋头商量着什么。

见她如此冲进来,两人神色一变,扈少安转身将原本放在桌上的纸张折好收进了长衫中,而扈博易则冷冷的哼了一声,表示对扈芙蓉这样不经通传就冲进来的行为不满。

扈芙蓉一愣,怀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哥哥。后者却在她的眼神中站得笔直。

“横冲直撞的像什么话?”扈博易冷声怒斥。

扈芙蓉面纱下的脸色一白,心中凄苦。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父亲不再是那个对自己和颜悦色,对自己说的话十分重视的人?

在她面容被毁了之后,几乎每一次见到父亲,她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出隐隐的厌恶。

“是芙蓉的错。”咽下心中翻涌的痛,扈芙蓉低头认错。

“有什么事?”扈博易皱眉问道。

问起来因,扈芙蓉抬起脸问道:“爹爹,我听说那楚清向刘大人提出了个什么人痘接种术,来预防瘟疫的蔓延,而且还亲自到难民所在的地方去施药?”

扈博易点点头,语气却不怎么好:“确有此事。”

“这怎么可以?!”得到肯定,扈芙蓉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