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侍候不好本王,本王就让青山把你即刻送回去。”

吕姵深吸了一口气,才没骂出MMP,或者把迷之自信的宇文允给打成蜜汁烧鸡。

她保持微笑,耐心的侍候宇文允洗漱完,刚将拭脸的巾子递给一旁的青山,准备去接青山手里的茶水,腰上就被一个力道一揽,她轻叫一声,就又跌在了宇文允身上。

宇文允抱着她,脸在她的脸上蹭了蹭,问:“你又恢复力气了?”

“……”

青山和小果儿对视一眼,纷纷退出去了,把帘帐给封得死死的。

“宇文允……”吕姵努力支起身子,保持和他的距离,愤愤道,“你吃春|药了?”

宇文允眼中光芒跃动,唇边笑意浅浅:“你算不算春|药?”

“……”吕姵本来以为能噎着他,结果他脸皮实在太厚,她竟然反被噎了,真是如鲠在喉……但是眼见宇文允又跃跃欲试地想胡来,为了保命,她干脆装死,放松全身亲密无间地贴在他身上,如一滩烂泥,还似模似样地佯作打起了呼。

宇文允愣了一瞬,收紧怀抱,低低笑了起来。

他胸腔细微的振动,惹得吕姵心跳也加了速,唇边也忍不住弯出笑意来。

他身上的香气让她安心,就这样静静趴了许久,演着睡着的戏码,困意竟然又复窜了上来。

宇文允似是感受到她意识逐渐迷蒙,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一边,圈在自己的手臂里,鼻尖蹭了蹭她额际,低声道:“睡吧,不欺负你了。”

“宇文允……”她呢喃着唤他。

她喜欢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本是不敬,他却已经不再生气。而此刻姓名被她软软糯糯的喊出来,他疯了似的,竟然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好听。宇文允凝视着迷迷糊糊的小狐狸,像是不敢惊碎一个美梦一般,轻轻应了一声:“嗯?”

“醒了也不要欺负我,”她声音渐低,“我们都要保持冷静……我不想害你……”他这个样子对她,她能感觉到多少是有感情在的,到时候她真死在他手上了,他会伤心的吧。

可她的话在宇文允听来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宇文允怔了片刻,缓缓收紧了怀抱,又复不受控制地将唇印在了已经睡着了的吕姵的额头。突然有种不恰当的奢望——恨不得此刻便是天荒。

**

吕姵一觉醒来,宇文允已经不在身边,她缓缓坐起来,揉着自己空落落的肚子,唤小果儿送些吃食进来。问及宇文允,小果儿说似乎是被方丞相给喊走了。

吃了点东西,她感觉自己又恢复了七成体力,听得外间热闹,便让小果儿陪她出去走走。

马场上又有许多人在跑马,草场上也有,今日不许开狩,皇家圈养的野兽也未放出,大家便都相约着跑马玩。还有人赤着上身在格斗场上角力,古铜色的皮肤上皆是密布的汗水,时不时随着动作甩下几滴,在阳光下,晃悠着刺瞎人双目的光芒。

真壮实啊。

不过还是宇文允那种不张扬的肌肉更美观。

吕姵点点头,内心评价道。

场上的大汉斗得火热,吕姵只恨手边没有一把瓜子。

正看的高兴,却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笑,笑声妩媚的让人骨头都即时酥了。吕姵怔怔的转身去看,只见一丽人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行近,笑道:“真是好生热闹,谁若能赢,本宫大大有赏。”

美人!

她自问见过无数美人,现代那些便不说了,就是宇文允府中也是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可从未有一人能比得过眼前之人。

她美的已经穷尽词汇也不能描述,吕姵当机的脑中一时只剩“倾国倾城”四个字反复弹过。

美人明眸善睐,悠悠然扫过来,看到她的一瞬,便是瑰姿艳逸的妩媚一笑。

吕姵险些被电晕,天呐,原来世上真有人能一笑倾人国。吕姵是半个外貌协会,对这样的绝色美女当然是喜爱不已,可不知为何,心头却像是被什么愤怒的情绪猛地撞了一下,不适至极……

袖子突然被小果儿扯了扯,吕姵回过神来,见到四周的人都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齐声唤:“淑妃娘娘万安。”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来不及了,话唠作者今天没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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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无名权兵卫”“有人不如意”“渊懿”三位小可爱的营养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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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戏弄

吕姵也赶紧跟着跪了下来。

淑妃轻笑着道:“都起来吧,你们这样,倒是不好玩了。”

她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里莫名透着股少女似的娇憨,明明身处高位,却还像是在跟他们一群下臣撒娇一样。

吕姵想给淑妃点个赞,可她跟随着其他人缓缓站起来后,又分明感受到了这噤若寒蝉、无所适从的气氛。

“你们接着玩儿啊,”淑妃掩唇一笑,“本宫就在旁边看上一看,不打扰你们的。”

吕姵环视四周,见大家面面相觑、胆战心惊,虽终于试探着重新闹在了一起,但氛围却远比之前压抑……吕姵心里明白,淑妃定然是个狠角色。

也对,能把皇帝弄得下不了床,自己还能站在这里看热闹的绝世美人,能轻视才怪。

“小姵。”

突然听到那悦耳的声音唤自己,吕姵身上没来由的抖颤了一下,该不会淑妃也是熟人吧?

作出古装剧里宫女的卑微样子,吕姵低头行礼,“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可淑妃竟然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扶起身来,亲热道:“方才你在这儿看了许久,给本宫说说谁更厉害些?”

在她柔腻的手握上自己的那瞬,吕姵心头的难受感益甚,恨不得将她的手立即甩开来。这感觉太过诡异,但吕姵自带求生本能,知道这样做万万不行,于是继续低着头,毕恭毕敬道:“奴婢只是凑个热闹,也看得不甚明白。”

“这样呀……”淑妃的声音里透着失望,又牵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共同立在最前方看着。淑妃身上香风阵阵,甜而不腻,惹得吕姵越发好奇这里的制香技术。

有太监合力抬来了椅座,撑起了华盖,淑妃便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可牵着吕姵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这时代的椅子都还比较矮,因而吕姵不得不稍微勾着身子来迁就淑妃。

淑妃却似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偏巧自她来了后,场上的大汉打的就比较温柔了,原本的贴身肉搏似是害怕太不文雅,而演变成了花拳绣腿,两人老久都没有分出胜负来。吕姵腰本就酸软,如此弓腰更是难受至极,可想着自己宫女出身,淑妃又显然认得她,唯恐被看出什么破绽来,所以便一直咬牙保持着姿势。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淑妃才掩着唇打了个哈欠:“不好玩,这便回吧。”

宫人们齐声应是,她身边的侍女来扶她起身,她却微微一挥,就着吕姵的手站了起来,这一用力,差点把已经僵硬的吕姵给扯来摔一跤,但淑妃却恍作未知,还望着吕姵甜而无邪的笑:“小姵,有空的时候,来本宫帐中叙叙旧才好。”

吕姵面上看不出讶异,福身行礼。淑妃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媚态入骨地对场中其他行礼之人说了句:“你们继续。”便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翩然远去。

场上众人都舒出了一口气,只是,虽继续开始搏斗叫好,却怎么也回不到当初的热闹。

而吕姵差点直不起腰来,方才在旁边急得想跺脚的小果儿此时见她辛苦,赶紧上来扶住她,低声问:“夫人,可还无碍?”

吕姵摇了摇头,掌心方才浸出的汗此时还未散去,带来一片冰凉。那冷意直直钻入心中,更惹得心头的不适如蛇一般盘绕而上,令人毛骨悚然。

她觉得这感觉太过奇怪,摁着胸口带着小果儿回了帐中,正好撞上宇文允从另一头回来。

宇文允唇边玩世不恭的笑意还没勾起,一打量到她青白的脸色便是眉心微皱,将她牵过来探她额头:“怎么了?莫不是给这日头晒中暑了吧?青山,去请陈澈,小果儿,去端份冰镇过的牛乳来。”

……

这阵仗。

吕姵赶紧摇了摇头,拉住他:“别,我没事,回去躺一会儿就好。”

“小果儿,还是去把牛乳端来。”宇文允凝神多看了吕姵会儿,揽着她肩往帐里走,只在进帐时,眼神不经意地带过了青山。

青山便也停在了帐外,随着小果儿一同离去。

扶着显然心事重重的吕姵在榻上躺下,宇文允坐在榻沿,用宽广的袖子替她打了会儿风。

香气一荡一荡地扫过,吕姵见他一脸认真虔诚,倒是被逗乐了,拽住他袖子问:“你今天什么时辰醒的?”

宇文允弯了弯唇角:“昨夜一直没睡。”

“怎么,害怕我刺杀你啊?”吕姵眯着眼睛问他。

“害怕你又找死。”

“……”她倒是真的想找死,就是没力气……

见她不说话,宇文允又是笑得邪恶,揽过她枕在自己膝盖上,捏着她柔软的小耳朵道:“姵姵,你现在还想死吗?”

“想……哎哟。”他突然多用了半分力道,捏的她耳朵生疼。

可他神情却分明是得趣的,凑近她,很是不要脸的问:“昨晚那种吗?”

“……”昨晚……那种?吕姵本能地摇头。

“可你分明自己说你想死、要死了、不行了……”他一本正经地回忆与复述。

“……王爷,你误会了。”叫|床的声音你乱当个什么真,她是真的想死,不是昨晚那种。

“哦?”宇文允很是认真地琢磨了一下,又煞有介事地严肃总结,“可是本王怪喜欢听的,不然……”

“啊啊啊啊啊!”不然你妹啊!

吕姵赶紧打断他,迅速逃离他的怀抱,趴在枕头上装死。

她要疯了!她终于知道被人用这种浑话毫不掩饰地正经调|戏是个什么感觉了……只是以前明明都是她不要脸地说浑话去逗弄前男友,怎么现在自己成了被惹得抓狂的对象?

这感觉就像明明是个攻,却遇到个更攻的,只得委屈地变成了个受,好是让她无法接受啊……

原来出来混真的是要还的。

宇文允望着蜷成一团的她失笑。

小狐狸面上终是恢复了丝血色,也重新变得生动起来,他不用再去逗弄,眼看着青山和小果儿在帐外等候,他起身往外走去。

却不料小狐狸疑惑地转身来看他:“你不躺会儿?”

宇文允回头,刚刚眯起眼睛,唇角的笑还没完全绽开,吕姵就赶紧一个哆嗦,又复转了回去继续装死:“我什么都没问……”

轻轻笑了一声,宇文允再看了她两眼才往外走去,对守在帐外的小果儿施了个眼神,小果儿便赶紧端着牛乳进去,而青山则低声将方才吕姵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宇文允。

宇文允先是听得皱了眉头,随后却又笑的意味不明,悠悠然低声道:“走吧,去拜访下淑妃娘娘。”

淑妃名唤冯小怜,本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皇后失宠后,冯小怜自荐为其固宠,皇后便安排她侍了寝,却没料想这名小小的宫女一飞冲天,得到皇帝高纬无尽的宠幸,日日专房之宠,皇帝竟是再未多看别的美人一眼。

可除了那么有限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冯小怜原名萧逢怜,是被齐国吞掉的西梁国的亡国公主。

而她,到高纬宫中虽非情愿,如今却也只剩了“复仇”一个念头。

利益相同,便可做一时的伙伴,是故宇文允同她勉强也算是盟友。

宇文允刚到淑妃帐前,太监便将帘帐打了起来,弓着身子低声道:“娘娘在等瑜王爷。”

宇文允也未觉奇怪,似笑非笑地走了进去。迎面便是一股甜如蜜糖的香气,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掩了掩鼻子,看向长椅上慵懒假寐的人:“淑妃娘娘万安。”

“并未让本宫等太久,”淑妃一扬唇角,坐起身来,“看来瑜王爷确实心系美人,连一点点掩饰都顾不得了。”

“对淑妃娘娘何必掩饰?”宇文允半笑不笑的道。

淑妃笑意更深,唇边浅浅两个梨涡,美的让人几乎醉了。她挥退身边侍女,下巴娇俏地点一点茶桌前:“坐吧,想来王爷想同本宫说的话并不少。”

两人在茶桌两侧坐下,宇文允点燃炉火,置茶釜其上,然后对淑妃道:“娘娘应当也有话同本王说吧。”

“谁说还不是一样,”淑妃嗔怪地觑他一眼,不过也懒得与他多周旋,率先道,“吕姵,可不是以前的吕姵了。”

宇文允熟练地煮茶,闻言连那匀长的手指都没有片刻停顿,待茶香慢慢充盈整个帐中,冲淡了原本的香靡气息后,他才给淑妃和自己各添了一杯茶,悠悠然问:“娘娘就不怕她是故作如此?”

“故作?”淑妃春葱般的指尖触了一下茶杯,而后又收回,“你知道她今日下午看本宫第一眼是什么样子吗?本宫再熟悉清楚不过,那副样子叫做惊艳。”

宇文允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淑妃便哼了一声,自顾自再往下说:“她见到本宫会惊艳?纵是掩饰,也当为漠然而非惊艳。瑜王爷,你当相信女人的直觉,这个人,绝不是从前的吕姵。”

宇文允轻轻啜了口茶,抬眸淡淡看着淑妃,状似不经意地问:“你的直觉就是握着她手,让她弯了小半个时辰的腰?”

闻弦歌而知雅意,淑妃稍微一愣,便是笑得开怀:“方薄云跟本宫说你着了魔,本宫还是不信,毕竟常笑着的人多是无情,本宫知道你身边美女众多,但皆未放在眼里。因而本宫真的就信了你是想将她探个究竟,便好心好意去帮你瞅上一瞅。却不料你来本宫这里,原来不是好奇答案,倒是兴师问罪来的。”

宇文允默然一瞬,长睫低垂,将眸中情绪掩得干净,他放下茶杯,稍稍一笑:“既然她不是从前之人,便请淑妃娘娘别再欺负了她。”

淑妃以手托腮,眼中满是笑意地将宇文允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手指轻弹脸颊,娇俏道:“本宫不是太明白眼前这个吕姵为什么就不是以前的了?她是有个孪生姐妹不成?若你能替本宫解惑,本宫不止不欺负她,还帮你护着她,如何?”

宇文允有些无奈,眼前之人惯是爱捉弄人,也只有方薄云那样不知死活的冰碴子敢去惹火……不像他的小狐狸……

唔……

想了想前段时间差点把他王府掀了的那只狐狸,宇文允忽地就有些心虚和头痛了——

好像也和乖巧温顺半点沾不上边,一样的不好惹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说明:冯小怜的身世肯定是为了写文虚构的哈,希望各位小可爱不要介怀本文的半架空设定,么么哒

而且她其实出现的应该没有那么早,历史上的北齐后主高纬有两任皇后,第一任是斛律皇后,斛律光倒了后被废,第二任是穆皇后,冯小怜是穆皇后的侍女。

谢谢“叶宁信”同学的营养液~!

一些闲话:

关注我微博的孩子应该知道,我管我老公叫通通,他是我的小幸运,也是一朵大奇葩,他一直惦念着当初我说结婚了就把他写进书里的承诺……2015年的时候,他曾经对我说,让我把答应别人的事情完成了,写一本就封笔(我曾经跟他说我欠一个编辑一篇稿子很多年,特别不好意思。他记在了心上,但不知道那是旧文),毕竟又不赚钱又费脑子又费时间,我当时很惊讶他对我写书的事情如此关心,直到他问我是不是会写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在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当男主角……

这次我开坑,他又特别高兴,但是当得知我写的男主角不是他的时候就变成了傲娇脸。

我那天逗他,说现在好多网文特别挣钱啦,有人可以月入10万了呢,我说等我奋斗到那一天,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多好东西,什么lv的皮带,lv的包包(是的,乡村通的欣赏水平就停留在了驴牌,但我们才买了房子,所以基本短期不能满足他)

我说的通通特别高兴,好像lv近在咫尺了一样,于是兴高采烈地问我,你现在能赚多少?

我说,哦……平均每天赔个7、8块钱的红包钱

他:哈哈哈那我还是自己努力赚钱吧……

我:我会做到的,你信我!

他:哈哈哈哈哈……没事,你写你写。

幸好因为是打电话,所以我没能当场揍死他

跟他结婚三年多啦,还是特别特别爱他,所以想要兑现当初的承诺,毕竟在我们刚刚裸婚经济特别困难的时候,我夸下海口说等我拿了稿费给他买个外星人,结果不仅至今没做到,反而是他让我用我们俩那会儿共同的不多的那么点钱买了我想要的Ipad mini3。

是该开个坑给他了,虽然男主角还是不是他,但至少可以搪塞一下哈哈。

也希望我自己能早点挣钱,可以经常打赏我那个过年还在辛勤工作养家的臭老公。

言归正传:等这篇文写完,我就要开坑写我的飞行员三部曲啦,第一个故事叫做《和飞行员同居的日子》,开放文案全文存稿中,如果大家看了文案感兴趣,希望能赐风导导一个收藏。网页请戳按钮手机请戳作者专栏。

另外,请大家放心呀,不管本文再怎么冷,我也会如最初所说的那样,完完整整、认认真真地把它写完的~!毕竟我还有一直支持我的你们呀!真的非常非常谢谢大家╭(╯3╰)╮

☆、护她周全

但他既是惹了,便是连自己都无可奈何。

最初她说是她害了李心蓉,一心求死,他虽觉得莫名,却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除掉她的理由,可她改口说只要他亲手杀了她,便引起了他的疑心,以为是她身后之人别有目的,就打算暂且缓上一缓。

第二次,他遭遇刺杀,她突然冲出来,他本以为她是同那个刺客一起里应外合刺杀他的,结果她不仅进攻的毫无章法,举着个匕首斜剌剌冲出来,还提前示警。那会儿自己突然生出些笑意,刻意一避让,再将她的匕首往旁边一引,直接插进了另一个刺客的胸膛,她先是吓的不行,后来发觉杀的不是他的时候,却又是庆幸……他更不明白她的情绪变化源自何处,好奇就是那一刻点燃的,因而故意心生戏弄之意。

第三次,玉沐堂,她肤白如雪,害羞躲在柱后唯恐被他占了便宜,而后竟然游到他面前,用一双晶亮如星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他,问他打算如何杀死她?他对于不珍视自己生命的人最是看不起,于是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可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刹又复松开……心里一边想着她轻易为他人放弃自己生命简直十足愚蠢,一边想着偏不能如她的意。那会儿依旧是疑心她另有所图,她拿话激他,他便假意上了她的当,想将她看的更真切一些,他也的确想着若她真愚蠢至此,死在其他女人手上,那也怨不得别人。可那晚她迷迷糊糊钻上了榻,他还当她又改了主意要色|诱,最后确认她只是在犯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样的好心情,更不要说她大闹王府所做的那些事,每一样,都能让他瞬间忽略和忘记所有压在自己心头的压力……

仿佛自记事开始,他便从没有过这样的轻松与开怀。无论以前在大周,还是如今在齐国,他所处境地一日比一日黑暗,经常让他夜夜噩梦、喘不过气,可唯独她,仿佛硬生生要照进黑暗的阳光,他心生畏惧,却也无法抗拒。

而后第四次、第五次……他试过将她晾在一边,可心却无法再放下。

这么久的相处,他几乎可以确认她并非以往之人。即使对以前的她不了解,却也至少知道她十足压抑,而现在的她鲜活如斯。他当然曾怀疑过是她刻意掩饰,可刻意掩饰怎会暴露如此多的破绽?就像骑马、武功,还有包括今天的淑妃……她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过往的一切都不再记得。他问过陈澈,陈澈说人在身体出现问题和遭遇巨大变故之时,的确可能忘记以前之事。可若说吕姵失去了全部记忆,她却为何一心盼望着自己亲手杀了她?

而淑妃的假设却也没有可能,她的的确确就是以前的那个吕姵。他也曾经如此疑心,但首先要在他的王府里大换活人,他不可能全无所觉;陈澈也曾诊出了她身上乱窜的内力;而且她两条大腿|根部各有一点红痣,他昨晚还再次确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