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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了就不要民女民女的,你的图样哀家很满意,以后就在宫中为皇家做事吧,待这衣裙做出,哀家满意的话,好处定少不了你!”边高傲的走向屋外边许下承诺,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道:“哀家能救你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救你!”

“恭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送走了所有的大人物,云挽香才虚脱的坐在了椅子上,明白太后的意思,就是也要帮苗温娇做一套,这样算下来,就算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也来不及,还要去给元玉锦送饭…没关系,大不了以后一日一餐。

或许是赌气吧,赌那个人的气,心里有着一把火,洛儿怎么可以这样来为难她?甚至不管她的生死,还是说那真的不是洛儿?要确定就一定要有机会接近,按目前的情形,要如何接近?

第二卷:虐情 第二十七章 这就够了

柴雨擦擦未干的泪痕,绕到云挽香背后轻轻为她按摩,冲其他宫女道:“按着图样,剪裁出料子,这一个月大家都莫要偷懒,有时间就加紧刺绣!”

“姑姑,那苗贵妃的要做吗?”宫女们面面相觑,个个担惊受怕的望着柴雨。

“当然要做,她的交给我们,你们挑着这两幅图内最简单的花式去绣,莫要出丁点差错,快去!”

闻言大伙无不露出绝望的表情,这就是身份低微的奴仆之分,不能让主子满意,就得人头落地,为了保住向上头颅,大伙快速的转身走进布匹坊。

屋外杜鹃啼鸣,柳树被春日照得笑弯了腰,几只黄莺叽叽喳喳唱着歌曲,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柴雨望着屋子外的景色无奈道:“有时候咱们还不如鸟儿活得自在!”入宫五年了,从来没看到过外面的世界,如同笼中之鸟。

而她还好,明年可出宫,但挽香可怎么办?太后金口玉言,要她为皇家办事,那有可能是永无止尽的留在了宫墙内。

正在想女儿安危的云挽香听到‘鸟儿’两字,缓缓看向四四方方的大门外,倏然起身,表情沉重的脸上露出了惊喜:“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柴雨,你来!”拉过对方的手儿跑向了自己的寝卧,摊开纸笔和颜料开始绘画。

柴雨看着挽香在宣纸上挥洒的小手可谓是瞠目结舌,许久后,一套同样不曾见过的服饰图就呈现出了大半,画工虽算不上一流,却也是奇葩了,视线移到专注绘画的女孩脸上,仿佛这一刻她完全沉浸在了画中,任何人和物都无法惊扰到她。

如果一切都真如她所说,那么这个女孩是一个值得人钦佩的,十岁就撑起了整个家,还要照顾弟弟,后又虚度光阴四年,再将所有的一切时间都投给了女儿,仿佛一直都在为他人而忙碌,可有为她自己想过?

“咦?为何是白色的孔雀?”这太新奇了,柴雨揉揉眼睛,见画中开屏的孔雀发出了疑问。

云挽香收笔起身揉揉腰部,认真的点头:“对!两年前有个富商让我到他府中为他的几位千金量身时,看到他府中养着一只白孔雀,浑身的羽毛白得刺目,因为那个富商说这是一种疾病,但确实美得耀眼,特别是它开屏的瞬间,当初我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在何处,眼里就只有那只仙鸟!”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柴雨微微摇头,小手抚摸着纸张,金黄色布料上,只有少许的花苞陪衬,白色孔雀独领风骚,展翅开屏,感觉不到丁点的俗气,反而高贵典雅,这或许就是挽香当时看到的最美瞬间,确实引人入胜。

但苗贵妃的服饰图成功了,比起皇后和太后的,可谓是不相上下,奇才,眼前的女孩就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见柴雨表情过于夸张,若是以前,云挽香定会有少许的成就感,但此刻她的心里忐忑不已,不知女儿如此的情况,又不得随意出绣珍房,真的好想此时此刻守候在阿樱的身边。

“慕公公!”

听到这三个字,云挽香放下笔与柴雨一同冲出了寝卧,在院子里见到了四个太监和被慕枫抱在怀中的小女孩,激动的上前接过:“怎么回事?为何她…”双目紧闭?难道…

“你放心,太医已经为她诊断过了,只是受了点内伤,并无大碍,现在正在安睡,这里有几副药,你按时为她服下,十日后定会还你个活动乱跳的女儿!”慕枫温柔的将几包药送到了柴雨的手中,薄唇边荡漾着一抹善意的微笑,即便是太监,依旧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云挽香小心翼翼的抱着阿樱,冲慕枫弯腰:“谢谢你!”

“可不是要谢谢吗?慕公公为了你,百般祈求蒋太医才得来这几包药,这可是专门为主子们…!”

“小寿子,我发现你的话越来越多了!”慕枫不等小太监说完便偏头蹙眉以示警戒。

略微较矮的小寿子嘟嘴低头不语。

柴雨慢慢拿起药包嗅了一下,顿时睫宇间出现了褶痕:“这药里有罕见的灵芝,五品以下的嫔妃都没有资格享受这等待遇,慕公公,宫中宫女绝不可食用这等名贵药材,蒋太医为何会给你?”

慕枫无所谓的笑笑:“好了,不就是几副药吗?以我如今的地位,拿几副药还是不成问题的,你们去忙吧,我也该回宫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云挽香赶紧将阿樱送到了柴雨的怀里,小跑着追赶上慕枫,望着那威风凛凛的背影叫道:“慕枫!”

“嗯?”慕枫回头,竟见女孩一脸的泪痕,伸手命令道:“你们先退下!”

“是!”几个小太监听话的走出绣珍房,留下俩人面面相望,看似很平常的两个人,心里却藏着太多太多的痛苦。

“傻瓜!哭什么?”慕枫上前抹掉女孩的泪珠,脸上有着怜爱,仿佛一个大哥哥在照顾妹妹一样。

云挽香仰着头,任由他为她擦拭,男人依旧高出她一个头,一切都好似十年前,云府大门外,他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亲吻她,又有谁知道这个男人曾经风靡整个学院?瞅着那身太监服觉得很是刺眼,越想眼泪掉得越是凶狠,最后哽咽着抱住了男人:“呜呜呜是不是我害了你?呜呜呜!”

他说见到皇上就会明白一切,难道是洛儿残害了他的身体吗?

俊颜上的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悲哀,苦涩的嗤笑道:“这或许就是天命,最起码可以天天看到她,这就够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令云挽香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凝视着男人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心狠狠的抽痛着,原来你爱她爱得这么深刻,爱到了甘愿抛去尊严,其实现在真的好想回到十年前,甘愿去成全这两个人,比起慕枫的痛,自己这算得了什么?

“她…现在是皇贵妃!”而且还怀有龙子,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的。

喉结颤动,仰头长叹道:“是啊,她是皇贵妃,而我只是一个阉人,永远都不会有未来,不过挽香,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时,就会忘记自我,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不会是自己,希望她一切都过得比自己好,哪怕是付出生命来换她的一个笑颜,又有何妨?”

春风拂过,吹在男人的脸颊上,他闭目嗅着清新的空气,说话时面带幸福的微笑,好似有意让女孩明白,有时候爱一个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哪怕终日内心都在饱受煎熬,却还是会感到幸福绵绵。

第二卷:虐情 第二十八章 如何咽下这口气

“还是没找到吗?”

栖凤殿,历来太后的居所,位居皇宫正东面,体积庞大,宏伟壮观,墙壁四周处处龙飞凤舞,雕工精细。

正殿富丽堂皇,大堂内,太后稳坐紫檀木凤椅之上,手肘抵着扶手,小手正揉着眉心,可见遇到了无法解决的烦心事。

正前方跪着一名中年男子,穿着黑色衣袍,表情冷酷,微微点头道:“回太后,依然杳无音讯!”

“哎!六年了,你说她会去哪里?当初林涛只告诉哀家那孩子后肩有着一块圆形暗灰色胎记,早知道六年前就将她接入宫廷了!算了,接着去找吧,帝月国就这么大,她能到哪里去?多派些人手,花再多钱哀家也愿意!”

女人不断的叹气,有着鱼尾纹的眼角此刻几乎皱在一起,显得很是无力与愧疚。

“太后宅心仁厚,知恩图报,是她的福分,即便是找不到,奴才想您也算尽责了!”

“不!”太后抬手起身落寞的望着庭院内盛开的桃花摇头:“不行,找不到她,哀家即使到临终时也无法含笑九泉,哀家要当面谢谢她,哪怕是向她磕三个头也不为过,玉名啊,世间最难回报的就是人情债,六年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双手慢慢合十,祈求着上苍的怜悯。

“太后放心,即便是将帝月国挖地三尺,奴才定找到她,奴才告退!”苏玉名慎重的点头后便立刻起身离去。

御花园

“姐姐,这是臣妾的父亲自家乡带来的蜜饯,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给您!”

波烟亭内,坐着四名身份尊贵的女子,各自打扮得雍容华贵,衣料的颜色代表着她们的身份,当今后宫并非是皇后一人掌权,苗贵妃从入宫开始便直接升为皇贵妃,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一同掌管后宫。

一位穿着水绿色长裙的女孩将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送到了段凤羽身前,头戴水绿色珠花,乍眼一看,仿佛自天上来的绿衣仙女,举手投足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轻声细语,面带讨好的笑意。

“哦?情妃妹妹真是有心,知道本宫就爱吃这等酸中带甜的零嘴儿,可这是你父亲千里迢迢带来…”段凤羽眉梢挑起,确实有些兴致的看着盒子。

“姐姐,情妃妹妹给您的就收下吧,我们想送还没得送呢!”穿着红色华服的柳若云羡慕的看了情妃一眼,但显然眸中充满了鄙夷。

段凤羽有些不好意思接受,温和的笑道:“媚儿,你说本宫该收下吗?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潘媚儿一直保持着沉默状态,一袭粉红衣裳加身,比起情妃,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虽说长得一副魅惑人心的表象,人如其名,勾人桃花眼,双十年华,却没有一颗妖媚的心,一颦一笑都显得懦弱无能,向来就没什么主见,点头道:“既然情妃姐姐送了,姐姐就收下吧!”

“呵呵!那本宫就不客气…!”刚伸手要去拿时…

“贵妃娘娘到!”

闻言除了段凤羽,另外三人外带周边的一干众人纷纷屈膝行礼,毕恭毕敬。

“起来吧!”苗温娇扶着小腹,一手搭在太监的手背上,仪态万千的走进凉亭,一身的黄色绣蓝色孔雀的长裙,头戴金步摇,耳戴东海珍珠,但令人震撼的是她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段凤羽撇了那扳指一眼,便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皇上的贴身扳指吗?妹妹还真不简单呢!”桌下拈着白色手绢的五指微微收紧。

“哇!真的是皇上的玉扳指,贵妃姐姐,好羡慕您哦!”柳若云笔直的盯着那柔荑上的扳指羡慕道,而心中则嫉妒得冒火。

“柳妃妹妹倘若能多将心思用在皇上身上,那么好处自然少不了!而不是成天对着一些失宠的人献殷情。”

‘啪!’

段凤羽忽拍石桌起身阴郁的指着苗温娇怒喝:“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息怒!”何骇见主子一脸的盛气凌人,屡先下跪,而其他人外带亭内的柳妃等人也齐齐跪地。

苗温娇刚要下跪,却皱拢秀眉道:“哎哟!姐姐,虽然您此刻怒发冲冠,可妹妹这身子过于较弱,昨夜皇上便千叮咛万嘱咐,要妹妹定要为他生出一位‘太子’,若是这真是太子,姐姐应该不会希望他有个三长两短吧?”语毕缓缓走到凉亭内落座,眼高于顶的拿起茶杯放置口边轻抿,似乎连看一眼对方都觉得不屑。

方才还融洽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冰,空中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令跪倒的人群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精致凤钗的小嘴里喊着一根吊坠,此刻吊坠正因为它的主人而不断摇曳,段凤羽此时的表情可谓冰冷骇人,听着左一个‘太子’,右一个‘太子’就恨不得上前扒了对方的皮,但她忍了下来,最后无所谓的笑笑:“倘若妹妹要真是怀的龙子,那么做姐姐可是要好心提醒一句,莫要像其他嫔妃那样,这要是也夭折了,妹妹接下来的路可要怎么走?”

那时候她不将她碎尸万段她就不叫段凤羽。

“噗!”苗温娇不怒反笑,打开那漂亮的盒子,扬眉道:“这可是出自越州的酸梅蜜饯,瞧瞧,晶莹剔透,犹如黄色宝石,恰好最近妹妹喜爱酸甜零嘴儿,妹妹拿走了!”说完也不等对方同意就拿起盒子走出凉亭。

“你…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段凤羽指着苗温娇的手都颤抖个不停,阴毒也开始布满整张小脸,好似想隐忍都忍无可忍一样:“来人啊!”

苗温娇毫不畏惧的转身打断道:“姐姐,你可知赌咒皇子夭折是何等罪名?妹妹我心胸广阔,不与你计较,为何姐姐却连一盒蜜饯都舍不得放手?”见段凤羽穷词,面露惊恐就高傲的仰首任由贴身太监搀扶着她高雅的离去。

“啊!”段凤羽气急败坏的将桌子上的茶水点心统统推翻,无数滚烫的茶水泼了一些无辜人一身,却丝毫没有半点的怜悯,转身怒吼道:“摆驾回宫!”扭曲的表情仿佛要吃人,堂堂一国之母,居然被一个妃子如此侮辱欺压,这要如何让她咽下这口气?

走了一段路后便残忍的眯眼:“宣丞相进宫,本宫就不信还办不了她了!”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咬牙切齿,快要崩溃的盛怒,指尖刺进了何骇手背的肉里,三条血线缓缓流淌而下。

第二卷:虐情 第二十九章 不是一个人

皇宫的夜色总是充满着别样风情,特别是御花园,每当圆月升起,各式各样颜色的宫灯也会跟着点燃,高挂屋檐下,照得那些刻意美化的地方美轮美奂,远远望去,波烟亭永远的那么抢眼,传闻此亭乃第一位打下江山的君王为他的皇后所建造,只为讨美人一笑。

云挽香正要越过御花园时,途径入口处,盯着里面的景色不免闪神,相比之下,夜间的御花园更胜白日,美得几乎令人忘记呼吸,忘记身在何处,情不自禁就想踏入这优美的仙境。

月明星稀,月光正散发着好似银雾般的光,匍匐大地,四周荒芜人烟,连平日随处可见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了踪影,四周除了蛙鸣与虫叫,几乎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

女孩着魔了似得,正一步一步踏入,最后站在一座庞大假山下,前方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水源,名为‘波烟湖’,以中央的波烟亭为主,整个御花园仿佛都是那凉亭的陪衬,可见那位君王当初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缓缓蹲下身子,将手中的竹篮放置一旁,小手抚摸着围绕波烟湖一圈的三角梅,此时此刻,四周开得热烈的三角梅在夜色中红火异常,赏心悦目。

有人说三角梅代表着热情,坚韧不拔,顽强奋进,是一种奇花,让人想忽视都难。

特别是那红色灯光照下,更像是一片血海。

最后小手探入了清水中,带着丝丝凉意,却很是舒爽,淡笑着仰头瞅向远处的一座佛塔,曾经听闻波烟湖的水源来自佛塔后的高山,那有着二十层高的佛塔也是那位君王为他的皇后而建造,至今佛塔内人们祭拜的都是那尊皇后的神像,老人们常说要想和夫君天长地久,就可带他到佛塔内祈求先后,定能好事成双。

那是代表爱情的象征,女性的天堂。

从来君王后宫就佳丽无数,唯独这开国君王,为了不让他的妻子有半边怀疑,所以当时后宫中服侍他的清一色全是太监,宫女被下了禁止接近的命令。

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望着佛塔,心似乎已经到达那里,到达了那佛塑的天地,到达了静心的彼岸。

白日之事,统统都被抛掷了脑后,剩下的是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的意境,闭上双眸享受着这百年不遇的美景,闻着各色沁人心脾的花香,不去想上半生的坎坷路,更不愿去想往后的命运,好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留,就这么永远的活在这美景之中。

“皇上,奴才已经在波烟亭内备好酒菜,您看要不要宣皇后娘娘前来作陪?”

何林,帝月国掌管太监总管,宫女总管的太监,亦是君王身旁的红人,服侍过两代君主,家财万贯,珠宝无数,纵使就是皇后也会给他三分薄面,无数官场中人巴结的对象,虽然不识字,可一张嘴巧妙得无与伦比。

正弯着腰跟在元玉泽身后,没有侍从陪同,好像偌大的御花园今晚就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身穿龙袍的男人眉如刀剑,目如朗星,永远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不苟言笑,一本正经,或许他从来就不知笑为何物,冷冷的摇头:“不用!”

越过假山时,鹰眸瞬间眯起,脚步也停顿。

“大胆,哪来的贱婢,竟然敢闯入御花园?”何林眼尖的看向主子专注的地方,立刻上前三步指着三丈外蹲在湖边的宫女怒喝。

云挽香闻言快速起身,奈何体内的血液来不及运转,直接扑倒在地,头晕目眩,努力集中精神后看向来人,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由又一次的呆住,但有过两次教训了,不会傻到继续自讨苦吃,赶紧跪下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民…奴婢不知皇上驾到,奴婢该死!”

完了完了,本想走近路去给元玉锦送饭的,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来到了这里?这下好了,恐怕又要受罚了。

“你不知道每逢月圆夜此处都不可随意出入…!”

“何林!”元玉泽缓缓抬手,制止了手下的叫嚣,而目光没离开过跪在地上的女人,背在身后的双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一步一步上前,俯视着那小小身躯冷漠的命令:“站起来!”

云挽香心脏突突的跳,抬起眼睑,入目的是一双金黄色锦靴,和波涛汹涌的海水涨潮时的图案,五爪金龙腾空飞起,如此传神的绣工着实令人赞叹,知道男人正在等她起身,不敢再去挑衅他,只好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元玉泽微微抬首,眯眼道:“抬头!”

云挽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抬起头来,直视向男人,还是剑眉凌目,永远的盛气凌人,但那深邃眸中有着一抹厌恶刺痛了她的心,虽然不明白那抹厌恶出自什么原因。

僵持了许久,谁也不开口,就那么在夜色下对视,令一旁的何林一头雾水,不过这宫女的承受能力还真强,白天刚刚得罪了皇上,现在居然还能有闲情逸致跑到御花园来。

“是你?”

“嗯!”云挽香点头,虽然对方的话语过于阴沉,但她还是站得笔直,一股倔强猛冲大脑,并没有要退缩之意。

之所以突然不再惧怕,是因为此时此刻在面对着属于洛儿的脸,见到男人左边英眉中间有着一颗小到忽略不计的痣时,愣住了,洛儿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曾经的洛儿善解人意,处处都会让着她,绝对不会重伤她,而此刻,几乎感觉不到元玉泽冰冷的脸上有半点善意。

甚至接受不到他身上任何有温度的气息,这又提示着她这不是她的洛儿,只是一张带着弟弟模样的面具的脸而已。

不是一个人,她想,应该不是吧。

试问一个人又怎能将自己的过去、身份、习惯乃至小动作都磨灭的如此彻底?如果他是洛儿,那么那个孩子气的男孩一定早就被他扼杀在某个太过天真的领域里了。而且,死得惨不忍睹。

只期望着那残忍的厮杀与她毫不相干。

“觉得自己好看吗?”微凉的大手捏住那小巧的下颚,最后慢慢使力抬高,唇角高扬。

云挽香吃痛的想撇开头,奈何对方故意不让她得逞,下颚接近碎裂,痛得她直抽冷气,而最痛的莫过于心,因为她看到男人在问这句话时表情充满了排斥和鄙夷,忍住想夺眶而出的眼泪沙哑道:“我不知道。”

如果是从前,他这样来问她,那么一定会告诉他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因为曾经他会以欣赏的目光看她,而不是排斥,从此她或许不再觉得自己是个漂亮的女人。

“唔!”

毫无预兆的,男人低头含住了她的小嘴,那霸道的舌尖残忍的攻入了她的口腔,胡乱扫荡,呆呆的瞪大双眼,不知所措,脸颊开始泛红,傻站着被掠夺,虽然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弄痛了她,可如此近距离,还是忍不住心头乱跳,羞涩无比。

元玉泽的眸子内却不带任何温度,大手粗鲁的摸向女人的胸口。

“嗯!”好…痛,云挽香头皮一麻,两滴泪珠滚落,痛得她呼吸都变得困难,神智也骤然清醒,见不远处的何林正望着她就赶紧伸手推拒:“别…!”

“啪!”

“下贱!如此庸脂俗粉,也妄想试图勾引朕,自不量力!”阴郁的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俊颜上似乎都写着‘嘲讽’两字。

第二卷:虐情 第三十章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一片死寂的常清宫通道上,云挽香失魂落魄的缓慢前行,常年未经打扫的道路上铺满了灰尘,四周鸦雀无声,好似这一颗冰冷的心。

白里透红的小脸上有着五根鲜明的手指印,到现在她都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下贱’

原来洛儿也会说这两个字,忆昔十年前,他也是说她连青楼女子也不如,不管是曾经的洛儿还是如今的元玉泽,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不管如何也不会真正接纳她,与别的男人亲近,他不高兴,与他自己亲近,他也不高兴。

或许这真的不是洛儿吧,不管如何洛儿都不会这么绝情,哪怕看在曾经她三番五次将他从死神手里拉出来的面上,也不会这么对她,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万一那真是洛儿…要怎么样才可以看到他的侧脑?真的好想确认一番,到时即便死了也不会有遗憾。

忽然却步,幽幽抬眸,望着两丈外那倚在木门前的绝色男子出神。

清冷的月光下,元玉锦手持刻有文字的竹简,一只大手的食指正一行行抚摸着,后脑抵在门框上,漆黑眸子对着天空,嘴角挂着微微笑意,白色长袍外一件透明薄纱外套,木簪挽起了少许顶发禁锢于头顶,暖暖的夜风轻柔的拂过,吹得腮边的浏海调皮的摩擦着那性感薄唇。

所有的烦恼和悲悯都随着男人脸颊上的浅浅酒窝而消失,云挽香仿佛也被这无时不刻不透着笑意的温柔男人而感染,也弯起了小嘴,这一刻她发现这个男人就像那佛塔,会令一个人不由自主的进入他的世界。

“你怎么在外面?”提着竹篮上前好笑的询问。

“是挽香吗?”元玉锦闻言慢慢收回竹简,站直身躯露出皓齿,令两个酒窝更明显了。

“怎么?我的声音这么难辨认吗?”搀扶着男人进屋,一开始感觉到他有避讳之意,后来还是乖乖的顺从。

元玉锦轻笑两声,摇头道:“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很好辨认!”

云挽香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将竹篮放在木桌上打开,顿时一股菜香扑鼻而来,这本是她的夜饭,为了节省时间,以后每天一顿饭就只能陪着这个男人食用了,端出三碗米饭,送了两碗到对面,再将筷子为他摆好:“你可别夸我,我是会当真的,来,吃饭,青椒炒肉丝,青瓜蛋花汤,还有红烧肉,怎么样?丰盛吧?”

这些可是御膳房亲自为她做的,大伙都知道她如今是在为太后和皇后办事,不敢怠慢,其实她是个很随和的人,就算清淡一点,能吃饱就不会有怨言的,但他们要示好她也不介意。

“很丰盛,挽香姑娘心地善良,人也一定很漂亮对不对?”元玉锦察觉到女孩正陪他一起用餐,心里一股暖流划过,开始没话找话。

将少许米饭送入口中,若有所思的蹙眉。

‘如此庸脂俗粉,也妄想试图勾引朕…’

自嘲道:“不,有人说我是庸脂俗粉,算不上漂亮吧!”将青椒内的生姜丝拨开,夹起几块送入了男人的碗内。

元玉锦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温柔的笑道:“其实一个人的美丑,与表象并无关联,在玉锦看来挽香很美,一举一动都温柔恬静,大方得体,且又聪明伶俐,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像洛儿所说,只喜欢听好听的话,所以咯咯的笑了起来,打趣道:“那我的脸要是长得青面獠牙呢?”

“妖怪么?”元玉锦右手肘撑在桌子上,大手优雅的握着竹筷,故意露出恐惧的表情。

“噗!没错,我就是妖怪,专门吃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