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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挽香也是最美的妖怪!”

云挽香没好气的翻白眼,为男人添了一碗汤撇嘴道:“油嘴滑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元玉锦扬眉道:“并非是恭维,玉锦句句实话,其实很多人觉得没了眼睛就无法看清一个人的好坏,其实不是,曾经觉得对我很好的人,到最后失明了才看清这些所谓的好不过是阿谀奉承,后来反而看得更清了!”

“没有眼睛也可以看清?”看,就是用眼,为何他会这么说呢?

“当然,用心去看,才会看得更清,用耳朵用心的去听,很容易分辨话语的真假,比如每日来送饭的公公,虽然他每次都很不情愿,会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但是我却听出他说话时的语气里带着同情,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所以我就不会去当真!”

咬着筷子呆了一会,有道理,就连她现在都看不清人的好坏,这时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没有眼睛的人,人们常说老天爷夺走你一样东西,同时也会送你一样,只是这男人会不会好过头了?人家都骂他了,不管如何,骂了就是骂了,每天晚饭还不送来,他居然也说那些人好,在他眼里有坏人吗?

“其实刚才我很难过,但是看到你,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开心了起来,玉锦,以后我这样叫你好吗?”她喜欢这个朋友,特别的喜欢,虽然只见了两次面。

元玉锦夹菜的手颤了一下,微微点头:“嗯,这个名字是当初到了这里后,我自己为自己取的,不会太难听吧?”

“不会,很好听,其实咱们挺有缘分的,本来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交际,一个宫外,一个冷宫,却因为机缘巧合相识,我做锦绣生意,你又叫玉锦,算不算缘分?”其实这个锦字对她来说真的记忆深刻,从洛儿只留下一只锦靴后,这个字就深深刻画在她的心里了。

“是啊,缘分,我也从未想过还会有除了柴雨以外的人会来此处!”

见他说这话时,眼中散发着落寞,掏出准备好的荷包送到了男人的大手内:“我说过,以后定天天来就不会食言,这个荷包是曾经我做来准备送给弟弟的,现在送给你,它的意义可不小,这是我九岁时,娘亲第一次教我刺绣时绣的,也是我的第一件作品!”

小小红色荷包上绣着一对鸳鸯,说起来是鸳鸯,倒更像是一对鸭子,一针一线都显得笨拙,眼不像眼,花不像花,最糟糕的是下面的水纹,娘亲说不像水,更像山。

从小一直就戴在身边,本来准备弟弟成亲时拿出来给他做聘礼的,不过他现在有那么多妻子,而且又个个身份尊贵,哪里稀罕这种东西?除了她把它当宝贝,或许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块破布罢了。

五指弯曲,最后慢慢攥紧荷包,凤眼直视向对面,如此专注的眼神,却抓不到任何的焦距,第一次,他好渴望这一刻可以看到光明,看到女孩的模样,哪怕只是一眼,最起码往后可以在脑海里回想。

所有能看到的记忆全部停留在十岁,与一位天生盲人闲聊过,比起他,自己算幸运之人了,最起码知道人的整体长相,咧嘴笑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第二卷:虐情 第三十一章 男女授受不亲

慢慢嚼着口中食物,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说这么一句话,笑道:“那你若吃完这两碗饭就给你摸,好不好?”见他半响才吃了几口,听过一些大夫说过,一个人若长期挨饿,食量就会变得微小,人也会逐渐面黄肌瘦。

观察到男人似乎连一碗饭都可能吃不完,有些心疼。

元玉锦闻言端起碗点头:“好吧!”

“菜也要吃完!”

“遵命!”男人好笑的扬唇,有着一丝打趣。

仿佛连月儿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小小屋中的温馨,一直停留在窗外,令院子格外清晰。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然而这一顿饭两人却从头到尾都有说有笑,都不是拘谨之人,短短时间里,关系似乎拉得特别近,甚至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云挽香盯着男人吃下最后一口佳肴,不由弯起了小嘴,好像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就一直在笑,心情一直很愉悦,两次,仅仅只见了两次,这个男人或许会永远住进她的心里,这也是她见过最最善良,最最纯洁的人。

他的心灵不受任何的污染,澄澈得仿佛一汪清泉,太后那般对他,他却一点也不怨恨,心胸宽广再适合他不过,听到现在,他唯一无法面对的就是这永无止尽的孤寂,他好像很害怕她的出现只是一场梦。

一个极度害怕阴冷寂寞的人,试问有谁可以一辈子只在一个清冷的房间里过一生?

且双目失明,终日无人可诉说心事,要是她,恐怕定会发疯。

待碗筷收拾齐全后,云挽香像个照顾丈夫的妻子,开始擦拭桌面。

元玉锦摸着小腹仰头幸福的笑着,两颗虎牙在油灯下泛着银光,有着一口令人羡慕的皓齿,整齐得无懈可击:“真饱,你知道吗?这是我这十多年来吃过最饱的一顿!”也是最香的一顿。

“以后天天都要吃饱,你看你要是再长点肉该有多好看?”云挽香将抹布放到托盘里,再绕到男人身边凑近小脸道:“摸吧!”

俊颜微微涨红,大手缓缓抬起,在指尖碰触到女孩嫩滑的肌肤时,有稍微颤抖,见对方并未退缩便大胆的开始描绘,指腹顺着前额、眼睛、鼻子一路向下。

云挽香吞吞口水,有些害羞,对方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虽说比她小了一岁,可在元玉锦面前,她感觉她更像是一个妹妹,感受着那漂亮的十指不断的在脸上游移,心砰砰直跳,很想别开脸,可还是忍住了。

在那指尖摸到唇瓣时,某女更加的不自在了,呼吸越来越急促,男女授受不亲…

就在她想退开时,忽然愣住了,目光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尽在咫尺的绝美容颜,盯着那狭长凤眼开始泛红就不由一阵心痛,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落泪,但一定和洛儿有关,和他的眼睛有关。

皇室的纷争,害了这一个无辜的人,人们残忍的夺走了他的一切,夺走了他该有的父母爱,夺走了他幸福的人生,这是一个极为聪明的男子,光是靠手摸,就已经博览群书,即便他是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以他的头脑,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

而老天就是不愿看到太过幸福的人,甚至夺走了他的双眼,最后是他的命运,他替洛儿承受了一切痛苦,柴雨说他曾经屡次遭到当初皇后的虐待,而洛儿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从小就没吃丁点苦,回到皇宫直接登基。

如此看来,洛儿真的很幸福,有了亲生的母亲,又有了妻妾成群,万人膜拜,又有谁还记得这个曾经帮他承受痛苦的人?

“很漂亮!”

元玉锦裂开嘴,笑得很美,很开朗,两滴泪顺着轮廓落入口中,很咸很苦涩,多久没这般感受过别人的体温了?久到他自己几乎都要忘了人到底长得是何种模样了。

三个字,令云挽香震住了,还以为他是在为了他悲惨的命运而落泪,原来尽然是喜极而泣,见他大手要抽离,赶紧捂住:“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傻男人,怎么这么傻?难道你就没有半点的怨恨吗?

“想过,在脑海里构思过无数次,想着母亲孕育我十月,是如何的期待我的出生,后又被夺走,她当时是不是很绝望,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悲伤,可人生并非自己能掌握,有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一直生长在父母身边,那会如何?”

“你会成为一个很成功的人,真的,居然靠手摸,都能读万卷书,玉锦,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而且善解人意,又飘逸除尘,如果没有来到皇宫,你一定会是所有女孩心目中的良人!”这一点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被如此夸赞,元玉锦的双颊更红了,尴尬的偏头,仿佛不想此刻的窘迫被人看到一样:“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云挽香强行伸手将男人的脸转正,蹙眉道:“你有,你真的很好,你…啊!”

‘喀吧’

竹椅忽然不给面子的断裂,元玉锦惊慌的伸手将倒来的女孩固定在胸膛之上,闷哼着承受住所有痛苦,后脑沉重的撞击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刺痛,却还是急切的询问着趴在身上的云挽香:“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唔…!”某女的手肘麻筋磕到了硬物上,痛得她倒抽冷气,刚要翻身从男人强壮体魄上脱离时,身后却传来一声男人的冷语。

“你们在做什么?”

云挽香不敢相信的转头,门口正站着目光冷冽的元玉泽,快速起身搀扶着同样摔得不轻的元玉锦站直,快速拍打着他的衣袍,将灰尘彻底去掉后才担忧的摸着他的后脑轻柔:“怎么样?痛不痛?”完全无视掉了站在门前的元玉泽。

“还行,不是很痛!”元玉锦咬着银牙轻轻摇头。

“大胆贱婢,居然敢擅闯常清宫…!”何林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个女人怎么又跑这里来了?怎么到哪里都有她?

负手而立的元玉泽抬起一只手,止住了何林下面的话,眯眼盯着云挽香讥讽道:“怎么?闻名天下的云姑娘对朕的哥哥如此感兴趣?到了几乎要用强的地步?”

第二卷:虐情 第三十二章 刚才是在做梦

不合情理的话令空气瞬间凝结成冰,而元玉泽的脸色更加阴冷,话语中也透着浓郁的厌恶。

“奴婢参见皇上!”云挽香缓缓双膝跪地。

“参见皇上!”元玉锦在听到挽香喊皇上时,并未露出惊愕的表情,而是在何林开口时他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表情不卑不吭,同云挽香一样,匍匐在地。

元玉泽淡淡的将视线转向跪在前方的男人,眸中闪烁着太多的复杂,背在身后的双手习惯性的玩弄着玉扳指,半响后才微微点头:“起来吧!”

“谢皇上!”

异口同声。

“听闻你叫玉锦?”元玉泽面无表情的走进屋,环视了一圈才撇向身后不含感情的问道。

云挽香并不明白这人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不是说从未踏足过此处吗?今天为何例外?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奴才元玉锦!”

元玉泽闻言转身来到元玉锦的身前,两大美男不分上下,想比较起来,元玉泽倒显得更有男人味,一身古铜色肌肤,处处都散发着阳刚霸气,且胖瘦适中,几乎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的不足,五官般般入画,眼如苍鹰,永远令人不敢正视,带着嗜血、残忍。

而元玉锦则完全相反,鲜少见光的肌肤盛雪,表情温和,笑不离口,看一眼就知道是个非常容易相处的人,然而此刻却不卑不吭,好像有着不甘示弱。

云挽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两个男人突然僵持住?忽然感觉到一道带着杀意的视线正射向她,快速转头。

何林危险的眯着眼垂头,令云挽香抓个正着,更加不懂了,这个老公公为何用这种仇视的目光来看她?向来就很少得罪人,是因为自己在常清宫吗?

“按理说朕应该称你一声哥哥,奴才这两个字不适合你!”不管对方会不会接受,口吻不容拒绝。

元玉锦咧嘴笑笑:“玉锦遵命!”

“好歹你也学了十年宫廷礼仪,岂不知不可与宫女私会的道理?”走到方才云挽香坐的凳子上落座,两只大手覆盖着膝盖,双腿大敞,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云挽香微微收拢秀眉,心里很是委屈,替自己委屈,好歹也养育他十多年,替玉锦委屈,他替他承受了那么多痛,到最后却不知感恩,反而摆架子,洛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元玉锦温柔的望向云挽香的位置,虽然看的是女人的头顶,但仿佛他正看着女子的脸蛋:“玉锦喜欢挽香,只要她不介意,玉锦想娶她为妻!”

轰!仿佛一道惊天雷炸开,令在场的几人纷纷不敢置信,特别是云挽香,她一直把这个男人当一个需要关爱的哥哥来看,怎么…惊愕的望向依然在笑的男人,见他一脸随和就将悬着的心放回原位,原来他是在帮她解围,是害怕坏了她的名节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跟这个无情的人解释呢?

元玉泽仰头对着门外的圆月久久不能回神,不动声色的沉思了一会才鄙夷的嗤笑道:“那玉锦可知她已有家室?”

“她确实有一女,但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温文尔雅的对答如流。

“即便如此,玉锦也是皇室中人,岂能与一克夫之人相守?”元玉泽搁置在膝盖之上的大手缓缓收紧。

元玉锦并不生气,继续笑道:“虽然玉锦不知挽香的丈夫如何去世,但玉锦并不介意,哪怕她真克夫,玉锦也甘愿受之!”

“她不过是看重了你的身份外貌,玉锦可知方才她还在御花园准备引诱朕?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岂能污了皇室的颜面?”嘲讽似的看向云挽香,见她眼里带泪,更加厌恶了。

如此这般,元玉锦哑口无言,不相信的转动着眼珠,笑容蔹去,无力的问道:“是真的吗?”

云挽香一直保持着沉默,指甲几乎镶嵌进了手心里,凝视着那张与洛儿一模一样的脸失望的摇摇头,泪水顺着唇角落入锁骨,最后低头笑了几声,一种苦涩的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崩裂。

“怎么?朕说错了?你骨子里难道不是天生猥亵吗?死了丈夫,又试图引诱朕,被朕拒绝后又将目标转为他人…!”

“够了!”

‘啪!’

‘吸!’

云挽香怒喝一声上前抬手狠狠的打向了男人的俊颜,巴掌声清脆震耳,惊得所有人瞠目结舌,而云挽香此刻满腔怒火,指着怔住的元玉泽训斥:“云洛祈,虽然我云挽香十年前对不起你,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侮辱我的名节,我云挽香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地良心,而你呢?你对得起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讨厌?”憎恨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等冲出大门后才呼出一口气,这一巴掌打得真舒坦,十年前没舍得打下去,就是太溺爱他才会造成今天的元玉泽,走了一会又忍不棕头,手心火辣辣的疼,会不会下手太狠了?应该不会很痛吧?

“皇…皇上?”何林如今才反应过来,不是吧?刚才是在做梦?

元玉锦震撼无比,快速跪地急切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挽香向来温婉,定不会如此莽撞,皇上心胸宽广,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的意思朕若是不饶了她就成小人了?摆驾回宫!”元玉泽愤怒的起身,瞪了身后一眼也大步离去,俊颜上五根手指印异常鲜明,甚至开始接近青紫色,可见云挽香下手有多重了。

“恭送皇上!”元玉锦此刻内心里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何林大气也不敢喘,就那么紧紧跟在一脸怒气的君王身后,心里不断打鼓,这太不像话了,这贱婢怎会如此大胆?

正精疲力尽漫步在常清宫走廊里的云挽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回头,抿唇倒退了几步立刻拔腿就跑。

“站住,云挽香你给朕站住!”惊天怒吼几乎要领整座皇宫震三震,阴森恐怖的表情更是骇人,最后步伐加到了最大,可见心中有一团火若不熄灭定会殃及整座宫殿。

何林更加瞠目了,第一次见皇上居然追着一个大逆不道的宫女跑,如果要惩治的话,直接下一道命令不就好了?这种事不都应该由奴才们去办吗?

云挽香见他穷追不舍就跑得更快了,小时候和洛儿做错事了,父母在后面用这种可怕的表情追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跑,等大人的气消了再回来认错就肯定不会挨打,而人要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缝,脚下突然一滑,直接扑倒在地:“啊!”

第二卷:虐情 第三十三章 哪种爱

元玉泽小跑的动作变缓,见女人狼狈的趴在地面就忍俊不禁的弯了一下唇角,不动声色的上前鄙夷道:“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咬牙抬首,却见那双明黄色秀龙图案的锦靴已在她眼底,忍住手肘上的疼痛艰难起身,见男人脸上带着嘲讽就垂头玩弄着手指,以前自己要摔倒了他都会很紧张的问自己有没有摔伤,现在却嘲笑,差距有着天囊之别。

还是就自己一个人认为她是洛儿?不是很肯定的小声嗫嚅道:“你是洛儿吗?”

“你说呢?”表情瞬间变冷,大手无情的捏住那小巧的下颚强行抬高,见她眼神闪躲便命令道:“看着朕!”

不容拒绝的口吻,云挽香不得已对上了那双冰魄一样的眸子,里面没有熟悉的温暖和纯真,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幽暗,带着摄人心魂的凌厉,倘若这真是洛儿,那么唯一变好的就是成熟了,长大了。

明月似乎都不敢多看这形同夜间修罗男子一眼,悄悄躲进了云层里,令大地瞬间陷入了昏暗。

男人的鹰眼笔直的凝视着女人的小脸,目光里夹杂着厌恶与一些读不懂的东西,谁也不开口,就这么在常清宫的长廊上对持着,令站在远处的何林愁眉不展。

云挽香心脏狂跳,对视了一会便不自觉的移开视线,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会被吸进那阴暗的黑洞内,这真的不是洛儿,真的无法想象曾经那个单纯的少年在十年里会变得这么彻底。

“洛儿是什么人?”

忽然,元玉泽开口问出。

“啊?”云挽香惊讶的小嘴微张,不敢相信的仰视着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见他表情认真就开始心里打鼓,他居然问她洛儿是谁?怎么会这样?他不知道洛儿是谁?一股失望蔓延全身,苦笑道:“是奴婢心中最重要的人!”

“你爱他?”

唔!某女再次意外男人会这般问,可他问就得回答,微微点点头。

元玉泽的大拇指描绘着女孩艳红的唇瓣,头颅微微扬起,细睫低垂,一副高高在上,正欣赏一粒渺小沙尘般,不带任何温度的眸子微微眯起:“哪种爱?”

云挽香的脸瞬间爆红,如此咄咄逼人的追问,他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是洛儿,哪种爱跟他有什么关系?

“嗯?”大手稍稍用力,似乎很不满女人的迟疑。

“奴婢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再见慕枫时,她就不明白对洛儿的感情是什么了。

元玉泽阴沉着脸转身道:“跟朕来!”

望着负手走于前方的高大男人,云挽香完全捉摸不透,迅速小跑着跟上。

紫宸殿

蛙鸣声此起彼伏,带着呱噪,却也是代表着春日的到来,偌大玉石砌成的院中花坛无数,繁花争先恐后的绽放,中间站着四名宫女与何骇,而贵妃椅上则躺着如出水芙蓉的女子,纤纤手指捻起一旁剥好的荔枝,后优雅的放入小嘴中。

能一年四季都有这等美食品尝的恐怕也只有这奢华的皇宫了。

“皇后娘娘,是何总管!”

一宫女见大门处何林正匆匆而来便小声提醒。

浓郁的喜悦瞬间布满那张落寞的容颜,起身用指尖拨弄了几下起褶的衣领不疾不徐的问道:“何总管!”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何林走到段凤羽跟前快速下跪。

“何总管不必拘礼!”缓缓抬手,娴熟的笑道:“何总管前来所为何事?”眸光带着期待,是不是皇上召见她侍寝?

何骇捅了何林一下,小声催促:“干爹,快说啊,是不是皇上要召见娘娘了?”虽说娘娘的地位无法动摇,可女人嘛!总是需要男人来呵护的,这都多久没召见了?主子高兴了,他们做奴才的好处才会多。

何林面色为难,刚刚弯曲的膝盖站直,弓腰道:“是这样的,方才万岁爷…!”

将刚才之事一一道来,最后恭敬的告退:“奴才先行告退!”说完就要转身。

“等等!”段凤羽温和的伸手接过小宫女送来的银票塞进了何林的手中:“希望以后何总管碰到这等事不要忘了本宫!”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乐呵呵的将银票装进袖口里,后一扬拂尘笑着离开了紫宸殿,显然对这报酬很满意,紧接着又走向落月宫。

翠荷紧张兮兮的看了一下屋中练字的苗温娇,也将一叠银票送到了何林手中蹙眉道:“多谢何总管,那翠荷就不送了!”

何林边数着银票边走向御书房,一千一百两,还是皇后出手大方,六百两,看来以后有必要次次都先对皇后通报了,而且何骇还是他的干儿子。

可惜娘娘红颜已老,历代除了老祖宗,哪个皇后是得宠的?

御书房

富丽堂皇的内殿处处金光闪闪,四根粗壮的顶梁柱镀着一层厚厚的真金,特别是那把六尺长的龙椅,更是纯金铸造,光线下,巨龙盘旋而成的龙椅仿佛泼了水般,亮得出奇。

元玉泽坐在屋中的红木椅上,静谧的观察着前方穿着朴素的宫女,无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表情不怒而威,坐姿都霸气得无法形容,双腿叉开,后背斜靠在木椅上,双手玩弄着玉扳指,好似猎人正盯着俘获而来的猎物般。

可云挽香就不自在了,被盯得浑身都要冒烟,都站得腿脚发麻了,终于忍不住的抬头,这才看清男人脸上的五指印居然都开始泛青,下手似乎真的太重了,想了想,正好可以看看他右脑上的疤痕,于是鼓起勇气上前。

元玉泽不动声色的挑眉,仿佛也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一样。

双手温柔的开始在那龙颜上按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透明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着伤痕,表情专注认真,不管是不是洛儿,这张脸她都不该这么用力,看得很是揪心,见男人接过宫女送来的香茶轻抿就知道他不介意她这么做。

指腹边将药膏摸在指印上边瞅向他的右脑,双龙吐珠的金冠挽起了少许顶发,一条洁白的头皮线上,果真有着一块不明显的疤痕,那里注定今生今世都不会再长出青丝,封了好多针呢,这是她的洛儿,几乎毋庸置疑了。

“皇后娘娘,苗妃娘娘道!”

小手一颤,不经意间按到了伤口,令男人危险的蹙眉,喝诉道:“跪下!”

为什么留言这么少?是不是根本就没人看文呢?呜呜呜亲们踊跃给出意见嘛,否则琪琪哭给你们看,不要不给面子嘛,琪琪天天第一件事就先刷评论,结果已失望告终——

第二卷:虐情 第三十四章 可她有什么错

云挽香有些不解的皱眉,不就不小心弄痛了他吗?见男人并非开玩笑就委屈的走到前方跪地,为何一定要来践踏她的尊严?

苗温娇高雅的摸着小腹与段凤羽齐齐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