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想去看看樊少明有多么的强势,他白振宏亲自找上门的时候,樊少明还能护着苏晓月吗?苏晓月打了白桐是事实,他要追究,樊少明就算护着苏晓月,也是处于理亏的一方!

君默的安排是对的,金成带着苏晓月这位三阳集团的总裁夫人,到达了三阳集团后,不管是谁都对两个人恭敬有礼,两个人也没有受到半点阻拦,被迎到了顶楼,樊少明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其实樊少明与苏晓月登记领证的事情并没有曝光,不过他高调地向苏晓月求婚,他的员工便知道总裁夫人之位非苏晓月莫属的。

樊少明对苏晓月的好,他们多少有点耳闻,准夫人来了,哪怕带着君氏集团的金牌销售前来,他们都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不过樊少明的会议还没有结束,早就收到了老总吩咐的一名小秘书请着苏晓月进总裁办公室等候,并告诉苏晓月:“夫人,总裁吩咐过,如果夫人来了就请夫人先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总裁还在开会,会议估计还要五分钟才能结束。”

苏晓月浅笑着:“叫我晓月吧。”原来是她家男人提前吩咐的了。她还以为林雪被换走了呢。“我今天是以君氏集团的销售身份来见你们老总的,既然少明还在开会,那我与我的同事就先到贵宾室里等等吧。”

小秘书听她这样说,又是认得金成的,便说道:“那我带两位先到贵宾室稍坐片刻。”说着,她请着两个人跟她走。

“两位请坐,总裁一会儿就出来,我先给两位泡杯茶。”小秘书请两个人坐下后,恭敬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去给两个人泡茶。

与此同时有三辆车嚣张地驶进了三阳集团。前后两辆车都是黑色的轿车,中间的那辆则是银色车色的劳斯莱斯。

三辆车肆无忌惮地驶进了三阳集团后,并不像其他来访者那般听从保安的指引,把车驶到停车场上停下来,而是径直地驶到了办公大厦的门口以一字排开停下来。

那两辆轿车的车门打开,八名身穿黑色西装,高大峻冷的男人先下车,其中一名男子快步走到劳斯莱斯的车窗前,躬着身子替车内的人拉开了车门。

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白振宏从车内钻出来。

下了车后,他并不仰望三阳集团的办公大厦,因为这栋大厦还不如他的白氏集团高。在八名保镖的拥护之下,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两名前台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熟记着本市的大总裁,一见白振宏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她们先是有点意外,因为白氏集团与三阳集团还没有合作,不过白氏集团也盯着他们三阳集团,拿下三阳集团的单子,他们的销售与其他六大集团的销售竞争得很激烈。

白振宏这位白氏的大总裁已经处于半退休的状态,白氏基本上是交由他的大儿子白枫打理。今天忽然出现在三阳集团,两名前台自然会觉得意外。不过意外也是一瞬间,随即便恢复了常态,礼貌地接待着白振宏。

君氏集团身为本市第一大集团,君默出入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最多便是带着秘书乐清清,不曾见过保镖的身影。他们的总裁樊少明也是这样,除了老宋这个专车司机,就找不到第二个人侍候。白振宏一出现却是带着八名保镖,排场的确很大。这也让接待他的两名前台越加的谨慎。

白振宏轻轻松松地就上到了顶楼。

樊少明刚好结束了会议,与江易边谈论着什么边走出会议室。

“总裁。”小秘书走过来,不是告诉他苏晓月和金成在贵宾室里等着,而是告诉他:“白氏集团的总裁来了。”

白振宏?

樊少明剑眉挑了挑,白振宏忽然找到这里来,铁定不是好事儿。他淡冷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的话音才落,电梯门就开了,白振宏走出电梯,他沉着脸,还是大步流星地走出电梯,跟着他的那八名保镖簇拥着他,拱托出他尊贵的身份。

樊少明站在原地并没有迎上前去,只是俊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容,笑问着:“今天吹什么风呀,竟然把白总吹到三阳了。”

白振宏原本绷着的脸随即绽开,露出看似温和的笑,走到樊少明的面前停下来,似是带着笑意的眼眸盯着樊少明,故意笑问:“贤侄不欢迎白叔叔吗?”白振宏比君沐宸年轻,两家交情不算很深,但还是有交情的,他在樊少明面前自称叔叔占个长辈之份也很合情合理的。

樊少明示意江易等人先回去工作,他笑着请着白振宏朝他的办公室走去,嘴里应着:“我哪敢不欢迎白总你呀,快,白总里面请。林雪,奉茶!”

白振宏呵呵地笑,“贤侄客气了。”

他不客气地跟着樊少明进了总裁办公室,看到樊少明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简洁又大气,在心里暗暗地赞叹着,由办公室的摆设便可以看出樊少明的行事作风。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白振宏是真的欣赏的,只可惜这个年轻人却与苏晓月走到一块儿,那么两个人便是敌人了。

两个人在沙发前坐下,樊少明坐下后便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神情显得有点倨傲,亦显得有点慵懒,笑睨着白振宏,问着:“白总今天来是为了?”

应该不是为了生意,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来的便是白枫。

白家的人,樊少明现在最想见到的便是白枫,想把白枫揍一顿,替苏晓月出气。哪怕白枫并没有霸占到苏晓月,可是白枫亲过他老婆的脖子,他就来气,恨不得把白枫的嘴巴都割了。那个缩头乌龟,有胆非礼苏晓月,却没有胆量面对他樊少明的怒火。

白枫不是怕樊少明,是怕樊少明闹大了,传到白振宏的耳里会对他不利。

白振宏没有马上回答,等到林雪奉上了茶,他浅浅地喝了一口茶后,才看向樊少明,像是随意地问着:“听说贤侄要结婚了。”

樊少明点头应着:“不是要结婚,是已经结了婚,就差举办婚礼了。哦,婚期也定好了,就在今年的十月初,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睨着白振宏,似笑非笑地问着:“白总该不会是提前来向我道喜送礼的吧?”

白振宏一直称他贤侄,但他并不想叫白振宏叔叔,摆明了不会与白振宏沾亲带故。

“那真的要恭喜贤侄了。”白振宏笑容一敛,话锋一转,“不过贤侄要好好地管管你的太太,你可是君家的三少爷,你的太太就是君家的三少奶奶。想想你们君家是什么门庭,a市的名门望族,连我们青云山庄都只能望你们君家的项背,既然是名门望族,总该有点素质吧?动不动就打人,这可是太妹的行为,有损贵妇人的形象,更有损你们君家的声誉。”

他家晓月做了什么?

樊少明不动声色地问着:“白总能不能把话说胆白一点?我太太怎么了?打人吗?我太太向来温柔婉约,说话都不曾大声过,路上遇着一只蚂蚁,她都会绕路走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人呀。”

白振宏便冷笑起来,“我不知道你太太是否真的温柔婉约,我只知道她在半个小时之前,在君氏集团遇到我的女儿白桐,她不分青红皂白便打我的女儿,把桐桐的脸都打肿了。樊总也是做人父亲的,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打了,你感受如何?要不要替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

他都不再叫樊少明贤侄了。

樊少明也不稀罕他那声贤侄,听着都恶心呢。

点点头,樊少明配合地答着:“是该替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

白振宏的冷笑更深了,“那就请樊总把你的太太请来,好让我替我女儿讨回公道。”打算当着樊少明的面狠抽苏晓月的耳光呢。

“那是自然的。不过白总是否能让你的女儿也来一趟,与我的太太当面对质后,如果真是我太太动手打的人,我无话可说,如果是白小姐该打,那我可就要护短了。”樊少明坐正了身子,黑眸灼灼地迎视着白振宏阴阴的眼神。

他继续说着:“白小姐嘴巴很欠抽的,自己也是动不动就抽人的耳光,开口闭口就骂人贱人的。青云山庄呢,的确是不如绿水山庄,好歹也是豪门贵族吧,怎么白总和太太调教出来的女儿,动不动就想抽人耳光,开口闭口骂人贱人的?白总,你说遇着这样嚣张的人时,是不是该狠狠地抽她,让她尝尝被人抽耳光的滋味?”

“樊少明!”

白振宏冷下了脸,“你对桐桐有偏见,但不能如此的抵毁她。我的女儿调教得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管教。你太太动手打我女儿就是错,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会找到老太太那里去,我倒想看看重门风的老太太是否能接纳一个没有素质的女人为孙媳妇。”

樊少明也冷下了脸,“我能说白总对我太太也有偏见吗?你的女儿调教得如何的确轮不到我来管教,我太太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管教。她呀,母亲早亡,父亲又是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吃她家的,用她家的,住她家的,穿她家的,却拿着她家的钱去风流快活,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香里,说不定快活得多了,染上了艾滋病死了呢,哪有空管教她。好在我太太天生素质好,只要不做得很过份,她都不会生气的。白桐能让我太太动手打人,我真想知道白桐做了什么事,居然让我太太动了大怒。哎呀,也不知道晓月有没有被气死,要是气得身体变差了,白总可得代替你女儿赔偿我太太。”

白振宏冷冷地瞪着樊少明,樊少明的话暗示着已经知道苏晓月的身世了。应该是苏晓月向樊少明坦白了吧。

不过,那又如何?

樊少明能帮苏晓月证明是他白振宏的女儿吗?

当年的苏家早就自人们的记忆中消失,现在只有白家没有苏家了。苏晓月就算对所有人说她是他与苏心洁的女儿,他一句她就是因为名字与他亡女相同,就想攀龙附凤,别人还会信她吗?

“樊总这是护短了。”

被樊少明变着相骂了一顿,还被诅咒染上艾滋病,白振宏心里气得要命,表面上还是冰冰冷冷的,没有太多表情。

樊少明伸伸双臂,又望望自己的双臂,笑着:“嗯,我的手臂都不算长,都没有两米长呢,是只能护短不能护长。”

“樊少明!”

“白总,你咬牙切齿的模样挺好看的。”樊少明还笑着赞了白振宏一句,让白振宏黑脸。“我再问你一句,你给不给我一个交待?”

“交待?什么交待?哦,你是说我太太苏晓月动手打了你的女儿白桐对吧?请问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太太打的吗?你女儿的脸上有没有写着‘苏晓月打我’这几个字?没有吧?既然没有你就不能只听你女儿的片面之词冤枉我那个温柔婉约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太太。白总,我这也不是在护短,你要替你女儿讨公道,总得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呀?要不你把你女儿叫来,让我看看她的脸是不是我太太打的?”

白振宏冷笑着:“苏晓月向来与我女儿不和。”

“你认识我太太吗?”

白振宏冷哼着:“不认识。”

樊少明奇怪地说道:“既然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太太与你女儿向来不和?再说了白桐又不是死的,她怎么可能会认命地让我太太打她?肯定是你女儿与人偷情,被人家的老婆当场抓获,被人家的正宫娘娘抽的,然后你女儿就陷害我太太。”

提到白桐偷情之事,白振宏的脸都绿了,怒道:“樊少明,别给你脸不要脸!如果不是苏晓月打了桐桐,我会来找你吗?我没有直接一状告到你奶奶那里去,是给了你面子。”

樊少明摸摸自己的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张脸还是我父母给予的呢,与白总没有半毛线的关系。”他又轻笑着,“白总想去我奶奶那里告状就去吧,我反正就是那句话,我太太不会打人,就算打人都是打那些该打之人!”

他笑容一敛后,又冷冷地挤出话来:“白总要是敢动我太太一根毛发,我会把白桐的脸皮都撕下来,反正她也是个不要脸的人,哦,她现在也要不起脸了,谁不知道…”

“樊少明!”

白振宏怒而起身,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樊少明,“你会为你的护短付出代价的!我白振宏从来不接受威胁,也没有任何人敢威胁我。动了我女儿一根头发的人,我也绝对不会轻饶。苏晓月动手打我女儿,我也不要她的命,就要她一双手!”

说完,他转身就走。

“白总等一等!”

樊少明亦是冷冷地叫住了白振宏,在白振宏转身面对他的时候,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白振宏的面前,停下来后他便与白振宏面对面了。

白振宏很高大,樊少明也很高大。

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气势相当,谁都不输给谁。

白振宏的神色倨傲又冰冷,樊少明的神色则是冰冷又倨傲。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先用眼神交战,大杀八百个回合,还不分输赢。

打心里,白振宏是欣赏极眼前这个年轻人的。

君默非池中之物,眼前这个年轻人又何偿是浅水里的鱼?

本来两个人是翁婿关系,可此刻两人却是剑拔弩张的。

“樊总还有何赐教?”白振宏问得讽刺至极。

樊少明冷笑着:“白总口口声声我教妻无方,我倒想问问白总教子是否有道。”

白振宏眼神微沉,冷冷地问着:“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儿子什么时候又招惹了樊少明?

樊少明眼神更加的冰冷,盯着白振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那个宝贝大儿子白枫先生,昨天非礼我太太,我太太极力反抗之下才保住了清白,没有让你那个宝贝儿子得逞。这是白枫做下的好事,我本来是要找白枫算帐的。他却在我的面前装起了乌龟,整个人都缩进了龟壳里,怎么都不肯伸出头来,我总不能咬他的龟壳吧。你还真是会教儿教女的,能把女儿教得与人偷情上报,又能把儿子教得非礼人妻。你说我太太打了你的女儿,你要替你女儿讨公道,要砍我太太的一双手,我问问白总,我是否也要把你儿子的嘴巴割下来,把你儿子的命根子割了?”

别人不知道苏晓月是白振宏的女儿,白振宏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白枫非礼苏晓月的事,是樊少明的心头刺,不惩治白枫,他吃不香,睡不稳。

既然白枫躲着不见他,那他就把这件事捅到白振宏面前,借着白振宏的双手去替他教训白枫。

白振宏脸色剧变,樊少明的太太是谁?是他最不喜欢,无数次下了杀手但最后都没有杀掉的女儿苏晓月。

白枫是他的儿子,没错。

樊少明说白枫非礼他的太太?

白枫非礼苏晓月?

怎么可能?

他们是亲兄妹呀!

“樊少明,你别血口喷人,小枫怎么可能…”他的小枫优秀而出色,年轻英俊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非礼苏晓月?

可是樊少明又不像说谎,在提到小枫的时候,那副咬牙切齿的愤恨是千真万确的。

可是…

蓦然,白振宏想起了儿子曾经对他说过,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恨着他,他很烦恼,很纠结…

苏晓月不正是恨着白枫?

樊少明这一状告得白振宏心头大乱,怎么都不相信樊少明说的。他的儿子怎么会非礼他的女儿呀?亲兄妹呀,那可是乱了伦常的。

樊少明冷笑着:“白总怎么不先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顺道帮我把一句话带给你的儿子,他要是再敢碰我太太一下,我直接就废了他。现在丑话说在前了,以后你儿子成了太监,你可别来找我算帐!”

狠狠地瞪了樊少明一眼,不用他提醒,白振宏都会去问白枫的。

他转身就走。

才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苏晓月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正倚靠在门身上,双手环胸的,用着似笑非笑又夹着讽刺眼神瞅着他。

乍一看到久不见面的女儿时,白振宏眼神是沉了沉的。苏晓月的动静他基本上都知道,就是没有见到她的人。今天再见面,他有点意外地发现这个女儿真的变了。以往父女俩见了面,他虚假造作杀气腾腾,她黑口黑脸恨难平。哪里会像此刻这般似笑非笑的。

“桐桐的脸是你抽的?”

白振宏抿了抿唇后,还是先质问苏晓月是否动手打了白桐。

苏晓月松开了环胸的双手,抖抖自己的双手,却是对樊少明说道:“老公,我的手还在痛呢。教训了两下疯狗,弄脏我的手还害我的手生痛。”

听到她叫老公,樊少明的骨头都软了,立即站起来快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心疼地就捧起她的双手,凑到自己的嘴边柔声说道:“我吹吹就不会痛了。”说着还真的吹了几下。

苏晓月笑,“还真的不痛了。”

“老婆,下次再遇着疯狗,别弄脏了自己的双手,只要打电话给狗贩,自会有他们把疯狗拉到屠宰场开肠破肚。”

“疯狗肉能吃吗?我可是不吃疯狗肉的。”

“我也不吃疯狗肉,太脏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疯的呢。”

夫妻俩一口一个疯狗,骂的就是白桐。

白振宏又气又恨,他记着樊少明说的那件事,大步走过来,在苏晓月面前停下来,死死地盯着苏晓月看,良久,他问着:“小枫真的非礼你?”

苏晓月冷笑着,“这件事你还是回去问你的宝贝儿子吧。”

白振宏磨着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枫不会的…他怎么会…”

话没有说完,他就带着他的保镖匆匆地走。

再也没有心思替白桐讨还公道了。

011 登天之路

白振宏来的时候,像个帝皇似的,走的时候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樊少明告白枫那一状,如同晴天霹雳,把白振宏劈得七零八落的。他不相信,打死他都不相信他培养出来的,他认为是最优秀,他现在也是最倚重的大儿子,会对苏晓月有男女之情。

虽然他很不喜欢苏晓月,可是他一直没有向儿女们隐瞒苏晓月也是他女儿的事实。白枫兄妹打小便知道苏晓月是他们的妹妹,白枫居然会…白枫还想着非礼苏晓月?

这个最让白振宏无法接受。

他是坏,坏到畜生不如。

可他还没有坏到丢掉伦常。

他接受不了亲生儿子对亲生女儿有男女之情,更别提亲生儿子还想非礼女儿了。

绷着脸走出了三阳集团的办公大厦,白振宏迅速地钻进了劳斯莱斯,沉冷地吩咐着:“回家!”然后又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白枫,在白枫接听电话的时候,他声音更冷,命令着白枫:“小枫,你马上回家,爸有事要问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靠在车椅背上,白振宏忍不住闭了闭眼,最近他诸事不太顺。

首先是他的宝贝女儿出了事儿,被他另一个女儿害得失去了清白,名声扫地,再也没有机会攀上君家了,而他不喜欢的那个女儿反倒攀上了君家。让他气恨的是,明知道是苏晓月害的白桐,他又找不到证据。苏晓月身边已经有了高人…

五帝堂!

这根扎在白振宏心头的大刺,他试图移移位置,不让刺扎在心头,可他都无能为力。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白振宏能体会到了。他当初太会算,以为苏晓月是他手心里的泥,他想怎么捏都行。他花了那么多的财力,人力来控制着苏晓月,让她苟且偷生着,便是施舍。这一辈子,他这个女人都无法翻身,只能看着他们一家几口人幸幸福福的,气死苏晓月。

不杀苏晓月其实有很多种原因,一是白枫每次都求情,二是他心底似是总有点不舍,毕竟也是他疼了十年的女儿,不管是真疼还是假疼,那十年的岁月都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痕迹,三便是他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折磨着苏晓月。杀她,对以前的他来说轻而易举。可是让她活着,让她目睹他活得更好,更风光,对她来说才是最难受的,那种恨不得将他碎尸成段,偏偏又无能为力的无力之感,能把一个人逼疯。

他要的便是这种折磨效果。

可惜呀,他再会算,再狠,都算不过老天爷,都狠不过老天爷。

苏晓月咸鱼翻身了!

白桐出事才多久?现在又得知白枫对苏晓月有男女之爱。有那么一刻,白振宏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般。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爱,不是那么容易剔除的。

白枫如果真像樊少明所说的那般爱苏晓月,还想非礼苏晓月,那么这份爱已经深到连白枫自己都无法再控制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又如何帮儿子剔除这有违伦常的爱?

高楼上,窗前,樊少明与苏晓月并肩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振宏的车子驶出了三阳集团,很快便融入外面的车流当中。

樊少明偏头看着自己的妻子。

苏晓月的脸绷得紧紧的,脸色是黑的,眼镜下的眸子闪烁着的都是恨意。

父女俩有着血海深仇,今天相见分外的眼红。

苏晓月现在能反击白桐,却还没有办法反击她的父亲。她甚至连白枫都还对付不了,不够强大呀。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樊少明伸手便把她揽入怀里,柔声安抚着她:“晓月,来日方长。现在不过是刚开始,总有一天你能对付他的。”她站起来的时间还太短,能有现在这种气势已经很不错了。

面对白家这样无耻的仇人,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对付得了的?

“我每次看到他,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光他的血,恨得牙痒痒的。”苏晓月恨恨地说道,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樊少明好生心疼。“他视白桐如掌上明珠,我虐了白桐,他肯定会找我算帐的…呵呵,我猜得一点都不错,他果真来了。”

都是他的女儿,却是两种待遇。

樊少明爱怜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亲,“你和白桐又遇上了?”

苏晓月点头,“她去公司找大哥,前台拦着她,她与前台闹,我与成哥刚好下楼来,遇上了她,她发了疯似的扑过来,我们俩便这样杠上了。”

“你没事吧?”

苏晓月笑了笑,“没事。”

“你打了白桐几巴掌?”樊少明摸摸她的手掌,似是心疼她打白桐打得手疼。

苏晓月被他的柔情包围着,一颗心亦变得柔软下来,积压在心里的仇恨暂时被压了下去,性情恢复原样。“四巴掌。她骂我贱人,骂一次,我抽一巴掌,抽到她不敢再骂为止。贱人?她怎么好意思骂我贱人?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她老是怨我,怨我的存在让她当了十几年的私生女。她怎么不想想,她们一家子现在的快乐,现在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我苏家的几条人命之上?她那点怨与我的怨恨相比,上得台面吗?她还有资格来骂我?”

白家人简直就是颠倒黑白的始祖,明明是他们对不起她,还一个二个都把她恨得牙痒痒的,仗着他们人多吗?

“抽得好!”樊少明恨恨地说道:“下次她再这样骂你,你也像今天一样,她骂一句,你抽她两巴掌,记住,是两巴掌,打一巴掌太轻了。她骂几句,你都双倍奉还给她!要是让我听着,我直接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睨他一眼,苏晓月问他:“你不怕白振宏又来告状吗?下次他可能真的一状告到奶奶那里去。”

樊少明冷笑着:“他以为我们君家怕得罪他吗?向来讨好君家的人是他。过去不过是不想无非结仇人罢了。奶奶虽然有点偏心,但她的手也是很短的,很喜欢护短。就算他一状告到奶奶那里去,奶奶也不会替他讨公道的。”

揽紧妻子,樊少明继续说着:“老婆,别怕,我就是你的后盾,不管你的仇人有多么的厉害,我都会罩着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苏晓月感动地回搂他一把,“少明,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我现在还被他们压得死死的。”

“又叫我名字了,叫我老公。”

苏晓月脸微红,不过还是软软地叫了一声老公。

她的软叫让樊少明骨头酥软,挑起她的下巴就想亲下去,却被她推开了。

她后退两步后,一本正经地朝他伸出了右手,美眸灼灼地迎视着他,自我介绍着:“樊总,你好,我是君氏集团的销售苏晓月。”

樊少明剑眉挑了挑,嘴角带着笑意,先是瞟向她伸过来要与他握手的右手,白白净净的小手,手指却修长而柔软。右手伸出,先是象征性地与她握握手,在握了握手后,她便缩回她的手,他却倏地抓紧她的手,然后一施力,她就被他扯入了怀里。

他身子再一错开,她被扯入怀里的同时又被他转身压推到窗前,半边身子贴在窗上,半边身子贴在墙上,头一偏,她就能看到窗外的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投窗而入,亦不减刺眼的光芒。

“你想与我谈什么?”

樊少明把爱妻压在窗前了,头颅垂下,黑眸灼灼地锁着她的脸,或许是爱着她吧,他觉得她是越来越好看,那张初看显得很平凡的脸,现在瞧着很漂亮。戴着眼镜又勾出她天生带来的斯文气息,眼镜下的眸子并没有因为高度近视而失去原来的风采,依旧明亮动人。

“谈生意。”

苏晓月没有挣扎,放任他把自己压住,美眸坦然地仰视着他。

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见她还是镇定自若的,樊少明转而把热气吹到她的脖子上,她的敏感区在脖子。这一次的效果明显了点儿,他察觉到她轻颤了一下。

“君默派你来与我谈生意?”樊少明笑着,灼热的唇舌落在她的脖子上,轻亲几下后又移开,把她的神经逼紧。“君默还真是懂我的心呀,居然派你来与我谈生意。知道我平时工作很累,见着你我就能放松放松心情。”

苏晓月不答话。

这家伙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