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杭偏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眼里明明有着心疼,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打击他的信心。

“爸。”

萧杭沙哑地叫了一声。

萧父又拍拍他的肩膀,唉了一声后,再望着那对男女,说道:“小杭,爸并不想打击你的,爸是过来人,爸看着这一切,总觉得清清最后还是会选择君总的。你也不要以为你与清清青梅竹马就占了优势,清清与君总五年相处时,你从清清生命里消失,便是你的输局。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真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醒悟得太晚了。”

萧杭沉默,父亲的话却像一把刀似的,剜割着他的心。

他真的醒悟太晚了吗?

他与清清真的就因为那五年而错过了吗?

是呀,他并未给过清清半点承诺,清清怎么可能在原地等着他,她又不欠他的。就算他现在来追求她,可她也没有答应他就跟着他过呀,她还是个自由身,她便有选择的权利。

别说父亲在旁边看出清清对君默更加的在乎,他自己都能感受到清清对君默的在乎。

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两个人站在同一起平线上,你一个人往前走,你还能奢求那一个人还停留在起点上吗?等你回头的时候,人家已经走远了。

萧杭明白但又不甘心,只要乐清清还没有做出明确的选择,他都还有机会的。

看守所门口。

一辆黑色车身的奔驰停在那里,车内的两名黑衣男子正在焦急地望着看守所的门口。当他们看到白枫从里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连忙下车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着白枫:“大少爷。”

白枫没有回应他们,越过他们便朝自己的车驾走过来,两名保镖又跟着过来,其中一名抢上前帮他拉开了车门。

白枫是在拘役期,每个月能有一两天的时间回家看看。

今天下午到后天下午这两天的时间便是他这个月的放假时间。

白枫钻进车后座坐着,等到两名保镖上了车后,把车子开动了,他才低沉地问着:“老爷夫人都在做什么?”他只让人给自己的保镖打电话,暂时还没有惊动家人,就是想知道父母还有没有其他动静。

“老爷回公司上班,夫人上午出去了一趟,出去的时候戴着墨镜,回来的时候,墨镜不见了,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回来后听说大发雷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保镖回答着白枫的问话,他们只负责盯稳白振宏的一举一动,对于周静芸并没有刻意去盯着,所以得到的消息不健全。

白枫抿着唇,沉默了片刻后,他再问:“苏晓月今天有什么变动?”

“不知道。”

“不知道?”白枫黑了脸。

保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那名答话的保镖更向白枫道歉:“大少爷,对不起,我们失职了,我们很难再盯着她。媒体记者都无法时刻盯着她呢,发布会过后,她也很安静。”

白枫的脸色更黑。

苏晓月越来越厉害了,他便越加的纠结。

她强大起来代表他到最后为求自保,就一定要了她的命,可他对她又有着千般的不愿,万般的不舍。在看守所的这段时间里,他除了思考着如何把他不是白振宏的儿子继续瞒下去之外,就是想着苏晓月。

对她的爱,让他疯狂。

可是苏晓月正在一步步地要他的命呀。

他进看守所也是因为苏晓月的原因,他恨着夏瑛帮她,才会砸了夏瑛的事务所,谁知道就捅马蜂窝了,非但没有削弱苏晓月的力量,反倒把自己弄进了看守所,要失去几个月的自由。

这边他进了看守所,那边的白振宏就刻意地让弟弟白祁取代他的位置,白振宏还对兄妹的身世生出了怀疑之心…

想念着苏晓月的时候,他更焦急着自己因为苏晓月的渐强而处于危险的处境。

“现在可有她的电话?”白枫低冷地问着。

苏晓月的新号码现在应该不难查了吧,因为她变得出名了。

那名保镖赶紧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张小纸条,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否则还是让大少爷失望,两人少不了被大少爷训一顿。

“大少爷,这个号码便是她的新号码。”

保镖把小纸条递给了车后座的白枫,白枫接过了小纸条后,扫一眼小纸条上那一串阿拉伯数字,然后就想从身上掏手机,摸遍了全身才记起自己刚从看守所出来,是没有手机的。他瞪着保镖,低冷地骂着:“不给我手机,让我用手给她打电话吗?”

“大少爷,手机。”

保镖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白枫。

白枫还是狠瞪了他一眼,才接过了手机。

苏晓月此刻已经与易董去了工商局办理股份转让手续,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本来不想接,但那个电话一直响,大有她不接,对方就把她的手机打到爆炸似的。她想了想后还是接听了这个陌生的电话。

“喂。”

“晓月,是我。”

熟悉又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苏晓月听得却一怔,脸随即冷却,冷冷地应着:“怎么是你?”白枫!白枫竟然给她来电,说明白枫出来了。

樊少明说会让白枫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的,让白振宏缺一个重要的帮手,怎么白枫进去才一小段时间就出来了?

白振宏的势力太强大。

苏晓月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自己那个渣爹的力量是不能小觑的。

她还以为自己提醒渣爹要与白桐兄妹做个亲子鉴定,渣爹是不会太快弄出白枫的。看来她是低估了渣爹的承受能力。

白枫笑,“很吃惊?”

苏晓月冷声应着:“是很吃惊,我以为你得坐穿牢底呢。”

白枫皮笑肉不笑的,“你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有坐穿牢底就出来了。你怕是想我死在里面吧,晓月,真的让你失望了。”

他是只能出来两天的,两天后又要回到看守所里。

苏晓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是被父亲弄出来的。

他自然也不会告诉苏晓月,他只是被放出来与家人聚聚的。

“我是想你就死在里面。”苏晓月声音更冷,脑里飞快地转动着,白枫出来了对自己前进之路肯定有着极大的阻力,她的前路又困难重重了。

这老天爷也真是的,老是不肯消停。

不过,她握着周静芸与老情人见面的证据了,等到她与易董办好了手续后,她就会把那些证据寄给白振宏,让他们一家子窝里反!

“晓月,你就这么恨我?”亲耳听着她这般无情又恨极他的诅咒,白枫还是觉得心如刀绞,他在里面对她日思夜想的,她在外面诅咒着他,恨不得他就死在里面永远都不能出来。

这便是有情与无情的区别。

他爱苏晓月,与苏晓月的斗争,他总会显露出输势…

苏晓月冷哼着:“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很感激你吧?白枫,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一出来就给她打电话,向她宣战?还是向她炫耀就算整得他进去了,他依旧很快就能重获自由?

白枫抿唇。

在苏晓月打算挂电话的时候,他低哑地挤出话来:“我想你!”

苏晓月直接就挂了电话。

疯子!

到了这个时候,他对她竟然还是不死心。

听着传来的断线忙音,白枫的眼神变得森冷无比。

死变态,大变态。

苏晓月挂了电话后就在心里骂着白枫。

然后给樊少明打电话,告诉樊少明白枫出来了。

“白枫出来了?”樊少明拧紧眉,“怎么可能这么快,据我所知白振宏并没有再周旋着,反倒是周静芸心急着要把白枫弄出来。”

“他刚刚打电话给我,他要是没有出来怎么能给我打电话。”

“他说了什么?”樊少明的眉拧得更紧了。他与夏瑛都是一样的想法,认为苏晓月最要防备的人不是白振宏,而是白枫。因为白枫对苏晓月有狠也有爱,爱得都想强占苏晓月的身体,可见有多么的疯狂。白枫进了看守所,苏晓月便有机会喘口气,一旦白枫出来了,以白枫像极白振宏阴险的个性,必定会更加狠辣的手段来对付苏晓月。

樊少明最担心的是白枫在要苏晓月的性命之前还要玷辱苏晓月的身子,让苏晓月身心受到摧残而死。

“就是告诉我,他出来了。”苏晓月也知道白枫对自己威胁性最大。上次白枫对她的施暴,现在想起都是一阵阵的后怕。

表面看着白枫玉树临风的,谁想到疯狂下就会变成禽兽。他知道她是绝对不会爱他的,他也不奢求她的爱,他就想着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疯子!

大变态,大疯子!

苏晓月不止一次在心里骂着白枫。

“你等等,我问问我朋友,他是不被谁弄出来的。”樊少明让苏晓月先别紧张,苏晓月嗯了一声,他便把手机拿开,改用座机电话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

不久后他回复苏晓月:“我朋友说他只是出来两天,因为他是处于拘役期,拘役期内每个月允许犯人回家探亲一至两天的。白枫认罪态度好,又赔偿了伤者,赔偿了夏瑛,再加上他是青云山庄大少爷的身份,这个月便得到了两天的假期,可以回家与亲人相聚。”

苏晓月才醒悟过来,她都忽略了这一点。

“他虽然有两天自由的时间,但也不宜过于招摇过市,晓月,这两天咱们要万分的小心,他会成为躲在暗中的一头狼。”樊少明提醒着爱妻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我知道的。”

“你现在还在工商局吗?”

“准备离开,手续需要到下个周一才能完全办好。”今天是周三,周六日是休息日,所以要等到下周一。

“嗯,小心点。别让易董知道白枫出来,以防节外生枝。”

苏晓月嗯着。

青云山庄。

“夫人,夫人。”管姨兴冲冲地小跑进屋里,扯开喉咙就叫着周静芸。

周静芸上午见了易董后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正没有地方撒呢。管姨没大没小地大叫,她人还在房里就飙出来冲着楼下的管姨骂着:“管姨,你越发的没大没小了,叫什么叫?”

管姨被骂了也不生气,欢笑地对周静芸说道:“夫人,好事呀,大少爷他回来了。”

闻言周静芸大喜,匆匆地走下楼来,焦急地问着:“小枫呢?”

“妈。”

不等管姨答话,白枫大步走了进来。

“小枫,真的是你。”周静芸不敢相信地迎向儿子,又喜又怜地拉住了白枫的手,喜笑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静芸以为是自己去找了人,才把儿子弄出来的。

“妈。”白枫知道自己进了看守所后,母亲承受着些什么,他心生着歉意,觉得自己做儿子的非常不孝,害得母亲如此的担忧他。

他把周静芸拉到沙发前坐下,笑着:“妈,我没事,我很好。”就是短期内失去自由罢了,在里面并不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还说没事,都瘦了一大圈。可有吃过饭,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周静芸立即扭头吩咐着管姨:“管姨,给小枫做点好吃的,还有让人到外面去摘点柚子叶回来煮水给小枫洗个澡,洗掉那些晦气。”

管姨笑眯眯地应着,转身就要走。

大少爷回来了,夫人的心情就会好转,夫人心情好,他们这些做佣人的才不会老受气。

现在青云山庄的佣人可以说都在度日如年,又不能辞职不干了,白振宏怕他们离开青云山庄后会把白桐与冷七滚床单的事情传出去,更怕他们会暗藏着光盘。虽说白桐现在的声誉很差,白振宏还是极力地想维护女儿的名声的。所以不允许这些佣人辞职,只能继续承受着脾气变得越来越可怕的主人们。

“妈,我只是出来两天的。”白枫不忍心让母亲难过,但又不得不说明情况,“两天后我还是要回到看守所,直到期满才能真正地重获自由。”

周静芸的笑慢慢地敛了起来,“为什么是两天?不是被释放的吗?”她找的人占了她的便宜后,答应过她的事情没有做到?那她不是又吃亏了?周静芸心里腾地又燃起了一团火。

白枫苦笑两声,向母亲解释自己出来两天的原因。

“都是你爸!”听到儿子只是出来两天后,周静芸气恨地骂着,对白振宏的不满越来越深。

“妈,如果爸不那样做,咱们一家人都会出事,牺牲我一个人能换来你们大家的相安无事,我也无怨无悔的。再说了我只是在里面几个月的时间,每个月还能出来两天陪陪妈。”白枫替白振宏解释,“妈,爸呢?桐桐和小祁都不在家吗?”

白振宏在公司他是知道的,算是明知故问。

“你爸带着小祁去公司,桐桐不知道又疯去哪里了。那丫头呀…在自暴自弃呢。”周静芸心疼地说道,她也开导不了白桐。紧紧地拉住白枫的手,周静芸难过地说:“小枫,妈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你又在里面,妈遇到着事情的时候都不知道找谁商量。”

白枫用眼神示意母亲先别扯到其他事情上去,免得被人听了去然后捅到白振宏那里去。

知道父亲带着弟弟回公司,白枫心里是愤怒的。

把他送进去,却把弟弟带进公司,父亲什么意思,他要是还不明白就是傻瓜一个。虽说他也理解父亲送他进去是为了一家子的安宁,可他才进去,父亲没有着急要弄他出来,反倒趁他不在,特意地培养才十五岁的弟弟。

现在都是八月份了,暑假很快就结束,弟弟能学习到什么?

周静芸也知道大厅不是母子俩说悄悄话的地方,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等到白枫吃过了饭,又上楼洗了个热水澡后,母子俩才上到顶楼,那是他们母子女三人商量事情的地方。

“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白枫低沉地问着。

周静芸看着儿子,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儿子。

她去见了易董,可是易董却非礼了她,她不知道易董还会不会缠着她,回来后总是有点担心,特别怕易董会把她以前与易董的风流事捅出来。虽说那样对易董也没有好处,像易董这种好色之徒,就算他不捅到白振宏面前,也会拿着当年的事来威胁她。

过了十几年那个色狼比以前更加的色,更加的胆大包天。

见着她就色迷迷的,一副想与她重拾风流样,周静芸真的不敢保证易董不会拿当年的事来威胁自己。在易董面前她表现得一点都不怕,其实她心里怕得要命的。

但这种事情她能跟儿子说吗?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的迟疑让白枫蹙紧剑眉,低沉地再次质问着。

周静芸怎么好意思说呀,让儿子知道她真的给白振宏戴了很多的绿帽子,儿子怎么看她?在儿女的眼里,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很高贵的,她不想让儿女们知道他们的母亲原来那般的下贱,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过无数次。

“没事呀。”周静芸讪笑着别开了视线,不敢与儿子低沉的眼神相触。

“妈,现在这个时期,如果你有事再瞒着我们,只会让我们处于更加恶劣的处境。”白枫盯着母亲的神色,知道母亲有事情瞒着自己。“妈,你别骗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是什么事。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依靠吗,你有事情都是与我商量的。”

“小枫…”周静芸想说的话卡在喉咙,极其难堪,“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母亲欲言又止,更是羞于启齿的样子,白枫的一颗心倏地坠入了谷底,盯着母亲低哑地质问着:“妈,你背着爸与其他男人做了不轨之事吗?”只有这样的事情母亲才会无法启齿的。

白枫不愿意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从知道自己不是白振宏的亲生儿子后,他又不能不那样去猜测母亲。

周静芸霍地望着儿子,一张脸慢慢地变得通红起来。

出轨的母亲被儿子逼问,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惭愧?羞愧?

周静芸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母亲的反应告诉了白枫,他猜测得没有错,母亲真的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他白了脸,又气又恨地低吼起来:“妈!你怎么可能那样做?说,那个男人是谁?我要杀了他!”

“小枫。”周静芸一把捂住了白枫的嘴巴,乞求着:“小枫,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白枫生气地推开她,生气地瞪着他,怒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在做那样的事情时,可有想到过后果?妈,你这样做置我和桐桐于什么境地,你可知道?我和桐桐就是你风流快活下的产物,我们以为爸就是我们的父亲,他这二十八年来给予我们的都是浓浓的父爱,一旦让他知道他疼爱了二十八年的儿女不是他亲生的,他该有多么的愤怒,妈,就算你是我的亲妈,可我也是一个男人呀,是男人都无法容忍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被儿子怒吼着,周静芸越发的羞愧难当。

“小枫,妈也是有苦衷的呀。”

周静芸小声地解释着。

白枫不相信她,冷笑着:“苦衷?我就不相信我爸那么强大的人,还护不了你,能让你因为苦衷而去贡献自己的身体,你,你这和妓女有什么区别!我的妈,青云山庄的当家夫人,竟然是个妓女…啪!”

周静芸被他指责得脸红耳赤的,甩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做母亲的再不对,他做儿子的都不能骂她是个妓女呀。

白枫被母亲打了一记耳光,立即用手捂住被抽打的脸,愤恨地瞪着又痛又悔的母亲,并没有生气地转身就跑,而是咬牙切齿地质问着:“妈,说,他们都是谁?”

他倒想听听母亲如何解释她的苦衷!

周静芸脸又白了起来,打了儿子一巴掌,她心也在痛,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妈!”

见母亲还是迟疑着,白枫气得真想撬开母亲的嘴,从她的嘴里挖出那些秘密来。他从来不知道在母亲的心里还会藏着那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也是男人,他可以想像到一旦父亲知道母亲的出轨后会有多么的愤怒。

苏晓月并不是他的妻子,仅是他深爱的女人,她嫁了樊少明,让他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他都发了疯,疯狂地想霸占苏晓月。

“在你六岁的时候,他加速了手段,但他所做的一切被一个人知道了,那个人并不肯与他同流合污,要到苏海清面前告状,他意欲杀人灭口时,我瞒着他去找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好色,妈当时年轻貌美的,有妈出马自然征服了他。不过那个男人也狡猾,他竟然拍下了我们做…那事的相片,以此来威胁我保着他的命。之后我们是断绝往来的,十几年都相当无事。最近因为苏晓月大闹发布会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又找我了。就在今天上午,妈去见了他,没想到他人老色心不老,还占妈的便宜,更提到当年的事。妈担心他会以此要协着我与他…”周静芸没脸再说下去。

白枫听到肺都要气炸了。

白振宏要杀人灭口,母亲去凑什么热闹?说母亲替白振宏分忧解愁,不如说母亲寂寞难耐。

他六岁的时候?

白枫忽然记起了在他六七岁的时候,母亲的确是经常撇下兄妹俩偷偷地外出,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他当时年纪小,并不会多想。现在想来那便是母亲与别人鬼混。

“他是谁?”

白枫瞪着血红的眼睛,如果易董此刻在他的面前,他保证会将易董碎尸万段的!

“易董。”

“他?”白枫更加的愤恨,怒极而骂着母亲,“妈,你连他都咽得下去?那个色老头,我见他一次就恶心一次,你竟然…”

周静芸小声地说一句:“他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白枫想吐血。

母亲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母亲的男人那么多,他的亲生父亲,易董,还有吗?白枫颤着声音,问着:“还有吗?”

周静芸的脸再度涨红起来。

“还有几个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妈想自己把你弄出来,所以…”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枫震惊得后退好几步,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瞪着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披着高贵的外表,原来比妓女还妓女。

明明白振宏强大得很,母亲还要自己去做,她能做什么,就是拿她的身体去取悦其他男人。现在都还这样做,都快五十岁的人了。

只要想到那个场面,白枫就想吐。

“小枫,你一定要替妈保密,妈这样做真的是为了你和桐桐好的。咱们不能一直依赖着白振宏的,他那个人心狠手辣。现在易董要威胁妈,他手里还有英才19%的股份,妈把这些陈年旧事告诉你,你要怨要恨妈都可以,但你一定要帮妈解决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易董拿捏着妈。妈要是出了事,你和桐桐都不会好过的。”

周静芸眼里含着泪乞求着白枫。

做母亲的在儿子面前坦诚自己的风流事,是最难堪的。

她要不是独自对付不了,她也不会把这一切告诉白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