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要去找苏晓月吗?

一分钱不收,把二十亿主动送给苏晓月,然后请苏晓月把他的家人救回来?

君默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只出十个亿,周先生要是觉得不划算,可以找别人谈谈。”

周华昌:…

见君默坚持只肯出十个亿,周华昌只得起身告辞,没有再与君默讨价还价,君默也不是那种能讨价还价的人。

本市两大山庄的掌舵人都只肯给他十个亿的价钱,这让周华昌手里的股份越发的难抛出去,很多人都开始小心地计算着英才学校的股份到底值不值钱。

走出君氏集团的周华昌,觉得蓝色的天空是黑的,散发着热光的太阳也是黑的,他头顶一片的黑。

铃铃铃…

催命似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周华昌一看到来电显示,脸色一紧,连忙接听。

“华昌…啊呀…”

“妈,妈,你怎么样了,妈!”电话里传来的是老母亲惶恐的叫唤声,以及痛呼声,让周华昌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抱着手机焦急地大叫着。

数天前,他的计划让樊少明夫妻俩也承受了这样的折磨,数天之后,这样的折磨便落到他的头上了。

真的是报应呀!

“姓周的,钱准备好了吗?你女儿挺正的呀,真想睡睡她。”火哥冷笑的声音紧接着传过来,又让周华昌脸色惨白,大叫着:“火哥,我晚上十二点前一定会给你钱的,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碰我的女儿,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母亲,求求你了。”

火哥冷笑,“好,我再等等,如果晚上十二点前,你还是没有准备好钱的话,什么后果你该知道的。”说着,火哥挂断了电话。

周华昌想哭。

原来家人被绑架是这种滋味。

都怪他,怪他策划了绑架明宇的阴谋,到头来害到的却是自己。

都怪白振宏!

找了火哥这样难缠不怕死的魔头,简直是让人想抽皮喝血都不解心头之恨。

君默不肯出二十亿收购他的股份,他怎么办?

周华昌大汗淋漓,紧张得都要抽搐了。

去找苏晓月吧。

他最后的一条路就是去找苏晓月。

现在是上午十点左右,距离晚上十二点还有十几个小时,只要苏晓月答应帮他救出家人,以五帝堂的力量及速度,十几个小时是能救出他的家人的。

可一想到要去找晓月,周华昌又觉得脚下沉重如铅,抬都抬不起来。

苏晓月已经知道了他是白振宏的帮凶,苏海清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苏晓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救出他的家人后,他也要受到惩罚的。

再想到自己所有的亲人,周华昌又只能去找苏晓月。他没有尝试去找樊少明或者夏瑛他们,知道他们都是帮着苏晓月的。只有直接找苏晓月,他才有希望。时间不多了,不容许他再迟疑下去。

周华昌的心里也明白,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被步步紧逼的

一步一步地把他逼到苏晓月的面前。

君默不愿意拿出二十亿来收购他的股份,就是最明显的,因为苏晓月是他的弟媳。他自然是向着苏晓月的。

说不定其他人说拿不出钱来收购他的股份,都是苏晓月在背后搞的鬼呢。

她一心复仇,一心要夺回属于苏家的一切。

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再次夺走本属于苏家的家产?

偏偏她又隐在暗处,一动都不动的。

就算他明知道苏晓月有这样的心思,他也无法指证。

这个女人早就不是当初被他解雇的小小幼师了。

苏晓月此刻在英才学校。

明天就要开学了,安静了两个月的校园复苏过来,到处可见家长以及学生们。

而曾经是英才学校幼儿部小小一名幼师,后来还被解雇过,在樊少明的诱惑下,恢复教师一职,最后还是辞职走人的苏晓月,在两三个月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成了英才学校其中一位股东,新的校董,着实让人吃惊,不仅是那些老师,就连学生与家长都大感意外。

而以往管着所有校务的周校董到了今天都不见现身,所有校务都由苏晓月处理着。

以前老是瞪着苏晓月,指责苏晓月的王部长,现在就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跟在苏晓月身后摇头摆尾,极力讨好。

他很怕苏晓月会把他开除了。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苏晓月会成为他的顶头上司呀。

而苏晓月真正的身份也曝光了,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苏海清的外孙女,是英才学校创始人的后代。她回来执掌英才学校,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晓月第一件事就是辞了严若婷,严若婷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院,知道自己被苏晓月辞掉,不能再回到英才学校做老师,很生气,却也很无奈。

谁叫人家苏晓月是新的校董呢?

她的舅舅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再帮到她。

苏晓月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严若婷对明宇有利用之心,还因为严若婷本来就不是职业幼师,不适合担任班主任了,让严若婷做生活老师,她都不放心呢。

在英才学校任教一年多,她知道英才学校存在的一些缺点,她需要纠正过来。

在师资源方面,她要精益求精,聘取更好的老师。

像她以及严若婷这种不是职业老师的老师,她是不会再要的了。

校董办公室里,苏晓月并没有打乱周华昌在之前的办公环境,在周华昌一直没有现身之前,她直接就坐了周华昌办公的位置。

除了白振宏之外,另外两位小股东,也现身于校董办公室,不过他们都不管事,只是小心地看着苏晓月处理着所有校事务。

苏晓月在君氏集团学习了一些时间,虽说经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君默的行事作风,她倒是学到了不少。

处理起校事务,也是雷厉风行。

再加上张校董与易校董的事情,那两位小股东都在考虑着要不要退出英才学校这个圈子。他们虽然不是白振宏的帮凶,可在苏晓月一心想收回属于她苏家的财产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位小股东还能坚持多久?早晚也会成为苏晓月收购的对象。

既然如此,他们还不如主动点。

白振宏这个暗地里的股东倒是没有现身。

白祁回校注册是在两名保镖陪同下来的。

办好注册手续后,他找到了校董办公室。

这是父亲在他来之前,要他做的一件事,就是来看看二姐的脚是不是真的好转了。

白祁走到了校董办公室门边,看到里面有几个人,也听到了苏晓月温和却让人不好抗拒的声音,他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去敲那个门。

王部长有事情请示过苏晓月后,从里面走出来,在门口见到白祁,他微愣一下,随即扬声说道:“哎哟,白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呀,你爸爸白老先生并没有来,你来这里找不到他的。”

以往王部长见到白祁的时候,就像见到自己的老祖宗一样,极力地讨好。现在却故意告诉办公室里面的苏晓月,白祁来了。

明明知道了苏晓月就是白振宏与前妻苏心洁所生的女儿,苏晓月恨极了姓白的一家人,王部长还这样高呼着,存心想让苏晓月整治白祁。

白祁的脸色微微地变白,但还是有礼貌地笑着向王部长问好,轻声解释着:“王部长,我是来找苏校董的。”在王部长面前,他没有叫二姐。

办公室里因为王部长的高呼已经静止下来。

在办公室里的那两位小股东,以及一些高级教师不约而同地望向苏晓月。

苏晓月神色自若,在静止了十几秒钟后,继续与他们说着事情。

外面的王部长见苏晓月没有马上出来,便“好心”地把白祁拉到一边去,说道:“小少爷,你说你来找谁的?找苏校董吗?你找她有事?她是你的谁,你应该知道了吧,她对你们都有怨有恨的,你还敢来找她,你不怕…”

王部长故意停顿下来,不再往下说。

苏晓月肯定不待见白祁的。

白祁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王部长好心的提醒,他明白的。

二姐一直不待见他们,也的确恨着他们,他以往鼓起勇气去找二姐的时候,二姐都是黑着一张脸,活像他欠了她几百亿未还似的。如果是欠钱的话,他还真想倾尽所有去还钱,只要二姐不要用那么冰冷的面孔对着他,不要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王部长,我…我找她有点事,非找不可的。”

白祁小声说道,“她现在很忙吧,我来得不是时候对不对?王部长你刚从里面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二…苏校董什么时候有空?”

其实想知道苏晓月的脚伤是否真的好了,只要他伏在门口偷看几眼就能确定下来。可是白祁没有那样做,他想与二姐面对面。

父亲最近在他面前表现得总有点反常,已经不止一次提到二姐就是他的亲二姐,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都让他不要恨二姐,都让他不要伤害二姐。

白祁隐隐觉得自己的世界里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而这事肯定与二姐有关,他也想与二姐面对面,从中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王部长故作沉思着,片刻后说道:“小少爷,这个真不好说呀。开学在即,大家都很忙的,特别是苏校董,她是新官上任,比谁都要忙。你来的也真的不是时候,依我看呀,她天天都很忙,至少要忙到开学后的半个学期左右。”

“不过…”王部长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等那些高级教师出来后,你倒是可以试着去找找苏校董的,她未必待见你,不过你们终是姐弟嘛,对吧,小少爷,你自己看情况进去吧,我很忙,先走了。”

王部长说完,拍拍白祁的确肩膀,嘿嘿地笑着走了。

目送着王部长离去,白祁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他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进去?

苏晓月见着他后,会如何对他?

在校董办公室里的那几位高级教师从里面走出来了,紧接着另外两位小股东也识趣地走出来。

办公室里只有苏晓月一个人了。

白祁就站在走廊上,看着里面的人一个一个地走出来。

他的纠结则越来越浓烈。

“你打算帮我看门吗?”在白祁纠结的时候,苏晓月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一身黑色西装裙的她,戴着她的那副眼镜,既有斯文气息,亦有着精明干练,给白祁一种全新的感觉。

就是她看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彻骨。

080 告诉他,为什么恨

“二姐。”白祁轻轻地叫着。

苏晓月冷着脸纠正他的称呼:“你叫错了,我不是你的二姐。”

白祁垂眸,有点难过,有点不堪地扯着自己的衣摆,显得不知所措。

见他这副样子,苏晓月板起了脸,转身往回走,冷冷的话丢到白祁面前,“如果你想站在这里给我看门,我没意见。”

“不,二姐,你能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吗?”见到苏晓月又要回到办公室里去,白祁急了,顾不得害怕抢上前几步,伸手去拉住苏晓月的手臂,苏晓月就像他的手有毒似的,他才拉到她的手臂,就被她用力地甩开了。

转身,苏晓月冷冷地瞪着他,“说了,我不是你二姐!”她没有兄弟姐妹,她妈只生了她一个!

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她恨,恨他们的存在毁了她的家。

白祁是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也很单纯,却抹不掉他是周静芸所生。她这辈子最恨的女人便是周静芸。爱,能爱屋及乌,恨,也能恨屋及乌。

她对白祁便是因为恨着周静芸,恨着白振宏,从而怨着白祁,不承认两个人的姐弟关系,不想给白祁好脸色。特别是看到白祁那纯净的样子,她就心湖翻滚,恨意难平。

曾经,她也是个单纯的孩子,却在十岁那年被亲生父亲狠狠地撕毁了她的单纯。

白家人如此保护着白祁,不让白祁受到一丝的污染,不觉得太好笑吗?

“二姐,爸说了,你就是我的亲二姐,永远都是我的二姐,大哥也说过,你是我的二姐。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二姐,我不知道你与爸他们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二姐。”

白祁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的话。

说完后他还热切地望着苏晓月,那眼神满怀期盼,是希望自己的一番话能感动他的二姐,那眼神又满是委屈,明明就是自己的二姐,骨肉相连,二姐却不肯承认他是她的弟弟。他知道家人对二姐做过了一些事情,报纸的猜测报道都说父亲当年是为了财产,所以对外宣称二姐已亡,财产纷争导致父亲与二姐反目成仇,从而让二姐恨极了他们一家人。

如果要还债才能让二姐原谅他,承认他,他愿意替一家人还债。

面对着白祁这种满怀期盼又委屈的眼神,苏晓月磨了磨牙,很想再次冷声回吼着白祁,她不是他的二姐,话到嘴边却成了阴阳怪气的讽刺:“你家那个老头真的是这样说的吗?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他可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当着那么多的来宾,那么多的记者说过我不是他的女儿,说我是贪图你们家的地位,意欲攀亲好抬高地位的心机婊呢?现在这样对你说,打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痛吗?”

白祁的脸倏地白了起来。

苏晓月的讽刺还在继续:“你后来又说了什么?要是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是你的二姐,你后来为什么不敢坚持到底?为什么要改口?”

白祁的脸色更白,他那天一开口就叫了苏晓月做二姐,让媒体得到证实,苏晓月就是父亲的女儿。后来在父亲的眼神要求下,他还是改了口,说自己认错了人…

十五年的岁月里,他自认没有伤害过二姐,现在他发现了,他伤害过二姐,就在新闻发布会的那一天,他不敢在媒体面前坚持承认二姐的身份,就是对二姐最大的伤害。

“对不起。”

白祁轻轻地说出三个字来,神情却是痛苦至极,因为他发现自己也成了伤害二姐的人。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偏偏却伤了他一直想亲近又很喜欢的二姐。

苏晓月见他那般痛苦,她的心亦是痛苦不堪,别开脸,她没有看白祁,冷冷地说道:“伤害已造成时,说再多的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对不起就能让伤害消失吗?”

“二姐,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没有什么用,至少我知道我错在哪里,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白祁急切地辩解着,下次再有那种场合,他一定坚持到底,是他的二姐就是他的二姐。

苏晓月望着远方,还是没有面对他。

她虽然慢慢地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

有只已经长成大人的手,小心翼翼地轻扯着她的衣摆,白祁小心翼翼地说着:“二姐,你站了那么长时间,脚会痛吗?你的脚真的好了吗?我给你带了很好的药来,是我买的,我去药店问过,用什么药最好,我就给你买了什么药。”苏晓月的脚伤是好转能下地走路了,还需要每天上点药。

她站的时间长了,走的路多了,脚底依旧会隐隐作痛。

樊少明要求过她,不准站着,不准多走路,有什么事打电话让别人到她的办公室来就行,要她坐着办公。

苏晓月转过头来。

白祁连忙从他的裤袋里掏出很多药膏,一边掏一边说道:“我特意换了一条袋子很多的裤子,袋子多又深,能装很多药膏。”

苏晓月瞟一眼他那条至少有四个袋的裤子,都是鼓鼓的,刚才她还真没有留意到他的衣着,此刻看他不停地从裤袋里掏着药膏,才注意到他的衣着。

白祁一共掏了十几支的药膏,都是治疗跌打伤的。

他双手捧着那些药膏小心翼翼地递至苏晓月的面前,那双澄澈的黑眸子期盼地望着苏晓月,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姐,他们都说这些药膏功效很好的,你试试吧。”

苏晓月挤出一句话:“老鼠哭猫假慈悲。”

白祁澄澈的眸子立即染上了受伤。

他敢说他对二姐的关心是真的,绝对没有渗着假。

脚底是真的在痛。

苏晓月回到办公室里坐下。

白祁就这样捧着那些药膏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苏晓月。

虽然苏晓月拒绝了他的关心,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还是希望二姐能上点药。

瞟到白祁那副样子,苏晓月冷声说道:“把药收起来,我不会用你的药,你别让药店的人骗了,真那么好用,受伤的人还需要上医院吗?”

“可是…他们不像骗子。”

苏晓月冷笑,“骗子会在脸上写着‘我是骗子’的字样吗?有些人就是人面兽心,表面慈爱有加,实际上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骂的是白振宏。

白振宏就是人面兽心的代表,不,比禽兽还不如。

白祁听出苏晓月真正在骂的是他的父亲。

他想知道二姐对父亲的恨,对他们一家人的恨,到底是怎么来的。报纸上的报道不够详尽,应该说是全凭猜测,他想知道真相,真正的真相。

被家人刻意隐瞒了十五年的白祁,忽然间就鼓起了勇气,大步走进了办公室,在苏晓月的面前坐下,苏晓月推推眼镜,有点意外这个胆小的孩子突然间就敢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她冷冷地看着他。

白祁把那些药膏摆到桌子上。

不管二姐收不收下,这都是他的关心。

“二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黑口黑脸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恨极我们,是什么过往让你与爸反目成仇?”

白祁望着苏晓月,轻轻地问着。

这个问题他问遍了自己的家人,他们都没有告诉他。

问苏晓月,她会告诉自己吗?

他真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本是父女的两个人成为仇人,真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二姐一直不待见他。

要是不知道原因,他怎么改正过来?

苏晓月回望着他,姐弟俩四目相对。

良久,苏晓月冷声问着他:“你真想知道?”

白祁点头。

苏晓月便笑了,笑是讽刺的笑,是冷笑,“你爸妈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疼爱呀,舍不得让你受到污染,他们做过的阴毒之事也不让你知道半点,你是个很幸运的人,十几年的岁月都是在幸福中度过,无忧无虑的,在你的世界里,四周一片洁白,纯洁得像刚飘下来的雪花。”

白祁不说话,苏晓月的话没有说错。

在他的世界里的确一片纯净。

“曾经,我也是生活在那片雪花之地里,不受半点伤害,是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父疼母爱的。”苏晓月的声音渐渐地变得飘缈起来,陷入回忆中的她,带着点点的笑,那点笑的背后却藏着无尽的伤痛。

白祁静静地听着,等着她往下说。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有对夫妇,他们很有钱也很恩爱,后来妻子怀孕了,夫妻俩很开心,满怀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十月怀胎,妻子总算要分娩了,可是随着孩子的到来,妻子却面临着死亡。在医生的紧急提议下,丈夫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医生的建议,妻子最终被救回来,但她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于是乎,这对夫妻俩便只有那个孩子,孩子是个女娃儿。”

苏晓月顿了顿后,又继续说着:“这对夫妻俩毕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在心尖上,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又怕融了。在他们那个年代里,世界还没有变得花花绿绿的,他们的女儿养在深闺里,养成了古代的大小姐,大门不喜欢出,二门不喜欢迈的。而那对夫妻俩也没有意识到女儿这样是与社会脱节,不知道社会的凶险,不懂人情世故,还觉得女儿长年待在家里更加的安全,不用担心被人绑架勒索的。他们承受不起那样的惊吓,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他们不能让女儿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她的外公外婆对她的母亲,疼爱是真的很疼爱,爱之如命,可他们在教育母亲的这一点上却不正确。不是说养在深闺就是千金大小姐的,时代在进步,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与社会脱节了,是很难在复杂的社会里生存下去的。

那个年代的人是还很纯朴,但也有人心不诡的。

人心是最难捉摸的,它会变,千变万化。

像白振宏就是那种人心不诡之人。

“他们很有钱,很多家业,可是他们的女儿过于胆小懦弱,很难接管家业的。于是夫妻俩想到了招婿上门,找一个能干的女婿帮着女儿守住他们的家业。当然他们也不会随便找一个男人做女婿,他们是精挑细选的,并用很长时间来观察,最后锁定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比他们的女儿大了一轮,在他们的安排下,他们那个极少走出家门的女儿,很轻易就爱上了那个优秀的男人,那个男人对他们的女儿也是温柔体贴的,再后来两个人结了婚。”

苏晓月苦笑起来,外公外婆精明一生,到头来还是看走眼了,被白振宏骗得好惨。

“婚后一年,他们拥有了他们的孩子,也是个女娃儿,一家人都把这个孩子当成掌中宝疼着爱着,小名就叫做宝贝,意为他们的宝贝。喜当爸的女婿请了很多保姆,很多保镖来保护他的娇妻爱女,也不肯轻易让娇妻爱女曝光,以至于外界的人只知道他是女婿,却没有人看到过他的妻子,他的女儿。别以为这是他真的在保护娇妻爱女,那一切不过是做戏,是有阴谋的。”

说到这里苏晓月咬牙切齿的,“在那个孩子六岁的时候,她的外公因为感冒,本来是很容易好的感冒,却医治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好转,最后还死于诱发性的哮喘病。外公的死对她外婆以及她母亲的打击最大,她母亲还没有从丧父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她外婆有一天吊死在房里,她母亲只觉天都塌了,接二连三地失去了至亲。一直被父母丈夫保护在深闺中的母亲,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好在还有他在身边安慰着,还有个宝贝女儿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