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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可介意让孤见见晚清,一确保她是平安的,孤才有心思谈其他的。”这一番话,虽是询问,却也是等同于要挟,只要白云烟不将人带出来看看,他是不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的。

“这是自然地。”白云烟笑着道,倒是回答的十分爽快。

凤孤看着他的样子,心知他回答得如此爽快,必不简单,可是,一却是忍不住要见晚清的心,他要确保她的平安,不能让她再出半点意外了。

而且,这地下石室看来十分复杂,虽然简单四方,只怕出口不少,入口更是不少,若要找到晚清,不如由他带着走去还简单,至少看看情形还有路况,待要就下也容易得多。

白云烟说着站了起来,而后向着西边那一面墙走去,在墙上敲了三下,只见那石墙上露出了个小孔,有人从里面望了出来,见到是他,这才退后。

就见石门轰轰声响,缓缓地打开了。

看来,这一道门,是内开的,外面有可能是没法子开的。

走入石洞中,小小的地方,竟是有人在看守着这一段路,凤孤倒也目不斜视,跟着白云烟一直顺着石路而行,几十步后,又是一面石门,只见白云自腰间拿出一把铁制的锁,插入了锁眼,就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内力又是豁然开朗了起来。

而且,整个石室内,布置得十分华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倒有点像是寝居之室,而且是一件十分奢侈的寝室,一宫殿建筑为主机,四柱大床上,黄金镶着盘龙的锦被十分显眼,看来白云烟的雄心不小呢!转目在看,那如意翡翠枕更是价值连城之物,梨木桌具,绣着合欢花耳朵屏风高然而立。

以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点亮寝室。

室内垂坐着有八名婢女,皆看来硬朗高大,目中精光绽发,看得出都是武功不弱的女子。

只见她们安静地伏坐一排,见他们进来,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迎五王。”

白云烟一摆手,她们都安坐了下来,不再说什么。

白云烟对着她们道:“把门打开。”

就见有一个婢女站了起来,利落地跑到了那悬挂着两支匕首的墙边,将上面的匕首轻一移,剑尖埋下,而后又将下面的匕首顺时针转了三下,又转回两下,而后将上门的匕首再重新转回原样,而后下面的匕首重新逆着时针再转两下,又转回一下。

只见一旁吱呀声响,一边门轻易打了开来。

这道门的锁,倒是做得十分精准,只怕若没有人指点,无人能够开得了的,如此顺转逆转,两锁同配合的锁。

“凤爷请进。”白云烟笑着道。

凤孤薄唇一笑,跟着他往石室而去,经过那两把匕首锁时,特意留意了一下,眉头却是皱得更紧。

如果说匕首锁的开关只是那么简单也就罢了,可是,他发现,那匕首锁周围,还以八封方位刻着,这只能说明,推动的时候,要对准八封方位,若不然,等同于无。

难怪刚刚白云烟如此放心让他看着婢女打开石室,原来是如此。

这个白云烟,当真是机关算尽啊!

看来,要就晚清,只能更深一计了!!若想潜入营救,势必有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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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走入石室,凤孤脸上洋溢着激动,眉眼也飞翔了起来一般,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心中的欣喜。

这些日子来的紧张与担忧,在此时,忽然舒缓了许多。

他眼中盈了喜悦的光,望向室内,就见女子一身淡蓝长裙,清丽华容,一头长长地青丝乌黑如墨,只以蓝色玉钗子轻轻地抱起半头,余下披垂在肩上。

脸庞清秀雪白,那双水莹莹的眼睛依旧那么清澈淡然,玉唇微抿着,只是看来有些沉郁,可是依旧不影响她半分的美丽。

她抬头看到她,眼中露出了极大地惊讶之色。

而这惊讶之色让凤孤心中十分不满,酸意大增。

她那是什么表情?!

难道他不是她心目中来救她的人吗?

心中忽然有些痛。

算了,无论如何,无论再气,终究也是放不下她,先将她救下再说吧!

“你怎么来了?”晚清抬眼问道,她想不到,孤凤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虽知白云烟的目的是他,可是她却不料到,他真会为了她而来。

“我为何不能来呢?”他的语气,带着不善,想不到,她竟然还问出了口。

可惜他对他就是无法再狠下心来,若是别人,他只怕一转身就走,再也不理会。

可是偏偏,这个女人,他就是无能为力,这辈子唯一的不舍。

看着他那微微带着怒意的样子,晚清有些莫名其妙,本想说句感谢的话,却话到喉咙又吞了回去。

他这样的语气,让人半句感激的话也说不出来。

“凤爷对上官姑娘,可是用心十足的啊!身负重伤还连夜赶路而来呢!”白云烟却哈哈一笑地道。

晚清望向了他,他的伤口,那么深,这才几天,他居然不好好休养还长途跋涉,心中一阵温暖流过。

“比应该好好养伤的。”轻轻地道,淡淡的话,却含着感激与关心。

凤孤听罢,心中有些百味俱增。

自刚刚进来,他一时心情繁重,倒是忘记了这个地方可是白云烟的地方,自己居然连起码的警惕性也没了。

眼中一紧,谨慎提高,才发现,这间石室中,有着一种不寻常的香气在弥漫着,心中一惊,这个味道,他曾经闻过。

是白象软骨散,善武之人闻之,全身乏力!

一惊就想退后。

白云烟一掌袭来,直拍向他胸口伤处。

心中不忍

他重伤在身,内力受损,而白云烟这一击完全是使足了劲,而且对准了他的伤口处下手。

这一击非同小可,凤孤一声闷哼,整个人重重地退后了几步,险险间才站稳。

红书在一旁一见不妙,正要迎救凤孤,却迟了一步,于是长剑出鞘,直击向了白云烟。

白云烟不迎反躲,向外闪去。

“不好!”晚清忽然香气什么,这扇门,从内里,是无法打开的,白云烟是想将凤孤也关在里面,心中一惊:好个奸诈的白云烟。用力拉过凤孤,想将他推出去,可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石门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了起来。

“这个白云烟,实在是太奸诈了!”愤愤地道,而后轻轻地扶住了凤孤:“你没事吧?”凤孤摇了摇头,苍白的唇上露出惨淡一笑:“没事…”

声音虚弱无力。

身受重伤未愈,此时又受到白云烟重重一创,可谓伤上加伤又怎么可能没事呢?|

他话才说完,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那么直直地伏在了地上了。

晚清眼中一涩,只觉酸楚不堪,看着他因为她而伤成这副模样,心中百感交加。

忽然觉得十分伤感,她虽然恨他,可是看到他如此,却是心中不忍,因为他身上的伤,全是因她而起的。

轻轻地将他拉了靠在自己的怀中,让他不再伏在地上,至少让胸口顺些,不至于压迫到内伤。

可是手一拉,却在擦过他的衣襟处惊讶住了。

眼睛渐渐瞠大,盈了泪水般地,直直地盯着那日中剑的伤口处。

手,颤抖抖地轻轻点在那上面,却发现,温润润的,带着浓浓的血型味,让人害怕。

刚刚白云烟那一掌重重地击在了他的伤口上,只怕那本就伤得极深的伤口,此时一定更加严重的。

声音有些哽咽:“你的伤口…”

“没事,死不了…”他的声音开始有气无力了,可是那薄薄的唇角,却还依旧邪气地微微上扬着。

“别再说话了,你这样死了,也没有人会可怜你半分的。”她说的冷漠,可是生育证,却让人听得出那带着梗咽。

“如果你不可怜我半分的话,我这死,就白费了……”他难得带着幽默地道,那双凤眼,却带着炙热盯着她

……………

过了还一会儿,凤孤终于运功完毕。

凤眼睁开,神色已经恢复许多,不再似刚刚那么气息微弱,一副将亡的模样。

薄唇抿笑。深情的望向了同时也在看着他的晚清,柳眉秀眼的她,永远那么清秀、静雅,不慌不乱,如一幅淡墨点出来的山水画一般,耐人寻味,却是百看不厌。

而晚清看着他睁开眼来,那深情的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心情烦躁,于是眼神却是越发地冷漠,冰冰如霜。

可是他却似看不懂她的冷漠一般,依旧是笑得含情。

那带着邪气的眸底,有着最深的情感渴望。

“为什么?”她有些无奈,发现,这个人,似乎耍起无赖来,半分也不差,她越发冷漠,他却是笑得越情深。

“什么为什么?”凤孤反问,却依旧含笑着痴望着她,似乎少看了一眼就看不到了一般。

“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问,眼睛直直地望入他的眼中。

凤孤却是微微一动,想要站起来,却是一发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间,眉也皱成两团子了。

“你别乱动!我帮你敷上药!”晚清见他如此,紧张地将他轻轻一按,一转身,拿出刚刚白云烟让人拿进来的药。

“我刚刚有试过了,这的却是金疮药,没有掺了什么,至于那治内伤的药丸,我一时也分辨不出,所以还是不要吃了。”说着间就要去解开他的上衣。

手才伸至一半,就被他的手拉住了。

四目相对,凤孤一脸自然地笑,晚清却是一脸尴尬。

想了想,手一抽,用力地抽了回来,淡淡地道:“你已经伤成这样,就不要执拗了。”

凤孤不再说什么,只任着她轻轻地解开上衣。

绸黑长衣缓缓褪下,他健硕的上身上那缠了绷带的伤口处血染一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有些血已经凝固,带着暗红,有些却还在不停地渗出来,鲜红腥臊,让人见之头皮发麻。晚清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

那绷布已经挡不住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整个染红,还有些小血珠子不停地往下流着。

这伤口,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真想不出,他还能笑得如此不在意!当真是铜皮铁骨,不怕死吗?

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依旧是嘴角微勾,对于自己的伤势,连望也不望一眼,漠不关心。

摇了摇头,伸手开始解开绷带,幸好这伤口特意加厚了绷布,减少了许多冲击,若不然,刚刚那一掌,只怕更是厉害。

拿起丝绢,沾了少许的茶水,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块。

尽管动作很轻,可是依旧牵扯到伤口。

凤孤却是不哼半声,而且心中,居然还可笑的觉得十分欢喜,看着她雪白素手温柔而细心地为他一遍又一遍地拭着血迹,心中暖流滑过。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

“疼吗?”晚清抬头问道。

“不疼。”他摇了摇头,满是不在意,就算疼,他也不在乎。他突然,有种回到了少年时代的那种畅意血气风发。

“我给你上点药,那血还在渗着呢,本来这伤口已经初初结痂了,若是没有白云烟那一掌,想必不出三天就能够大好的,可是受了这一掌,这伤上加伤,要好会是很难得。”晚清轻轻地道,手上却不停顿,拿着金创粉为他倒在伤口处。

凤孤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下唇,这金创药一上,伤口疼痛难忍,这时才回怀念起赛老儿那特制的伤药,不但功效显著,而且还能够减轻疼痛。

“就快好了。”她轻轻地道,手上却是飞快,那伤口裂开大口,腥红一片,不敷到位更加难好。

包扎

上完金疮药,她又拿起一边的绷布就要绑上,忽然手到一半,眼角睨见那天蓝长裙的衣摆,心中一动,将那雪白绷布置于鼻间轻轻一嗅,而后又重新放了下来。

凤孤看着她的模样,赞赏一笑。

她很细心!

白云烟一定没有想到,他高人一筹地将毒沾在绷布上,却还是被晚清给识破了吧?

晚清一转身,走至衣柜里,左右望了一眼,也顾不得羞涩,自当中拿出了意见亵衣,置于口中咬破一个角,而后用力一撕,衣布应声而破。

她连续撕了十来条,将那件亵衣全部撕完了这才作罢。

一转身,扬了扬手中的布条,道:“那绷布不干净,用了对伤口不好,实在找不出其他好的布来,这件亵衣,我只穿过一次,希望你不会介意?”

听了她的话,他却不置可否,只是一直看着她看着她。

晚清眉头一皱,也不说什么,让他这样看着,实在是尴尬之极。

尴尬之余,脸上却更是漠然,直直地走过去,也不管他到底是否嫌弃,就开始为他包扎起来。

原来替人包扎并非易事,尤其他伤在胸口,那结实的温热让她的脸开始莫名其妙地躁红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非常时期,他重伤在身,此处有无人可包扎,根本就不能去估计男女之别。

可是她何时曾见过男子赤着膀子的模样,如此相处,已经让她心下尴尬,此时还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肌肤,更是脸上抹了红晕。

咬着牙目不斜视着赶紧包扎着,可是额头上却已经渗出密密西西的汗珠子。

凤孤看着她,自地上拿起了她的丝绢子,轻轻地贴向她光洁雪白的额头,想为她拭去汗珠子。

晚清却一个吃惊,如弹子般地弹开。

那模样如惊慌之鹿,草木皆兵。

凤孤看着她却欲笑不得,强忍了一下,终是忍俊不住,大笑了起来,那模样,畅然快意。

想不到,平日看她总是冷静淡漠,事事不在乎,事事不惊慌,都让人怀疑有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了!

却原来,她也有如此可爱人性的一面。

晚清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

看着他笑得猖狂的模样,有些生气,有些恼怒。

而后又走了过去,手一拉,故意用力拉紧了那包扎的布。

就见凤孤笑至一半,忽然冷吸了口气,脸也黑了,却看着她故意的模样,心中畅然,故意道:“疼就疼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看着似自言自语,却像是说给晚清听的。

晚清望了他一眼,又气又恼!

将最后一圈包扎好,打了个结,也不管他坐在地上,自己到一旁倒了杯茶径自喝下,不再理会他。

“我也渴了。”他道,却坐在那一动不动地,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当这儿是凤舞九天啊?

晚清有些气闷,不想理他,只拿出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直接就放在桌上:“自己拿去喝!”

凤孤原本欣喜地看着她倒着茶水,心中喜悦,可是看着她的动作,却是恼而发笑了。

他早该料到的,她可不是那种温柔的女子,她的倔强,不比谁少的!

于是手一撑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一撑地,呀地一声,又坐了回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晚清在一旁看着,终是不忍,将茶水拿了过去给他。

凤孤心中暗暗得意,却是不敢表现出来,他从来是个奸商,奸计最多,虽然对付晚清有些不好,可是,如此小小戏耍,却十分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