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顿明显对这个很感兴趣,他摸着下巴说:“那样的宫殿倒是不错,把那个建造的人叫来给我,我要他给我建一座神殿,这样神对我说的话就不会流传到外面去了。也只有这样的神殿才配得上我。”

安德烈心说只要你想,别说一个歌剧院,就是十座我也能给你建来。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这可比以前在乡下给他建的古怪用途的猎场养狮子老虎简单多了。

安德烈见他愿意去了,立刻命人捧出西服皮鞋帽子,一样样的准备让伊莫顿穿起来,毕竟歌剧院是不可能让一个几乎□的男人走进去的。

看着伊莫顿全身上下仅在腰间围了条刚刚盖着屁股的灰色短纱裙,别的黄金臂环黄金项圈黄金手镯倒是戴得全身都是,配上他油亮的肌肉显得格外诱人。

安德烈虎着脸举着西服凑上去,打定主意要将伊莫顿包成一个粽子再带出门,不然这样的他一出去让那些饥渴的淑女夫人看见只怕当场就会被拉到窗帘后面去。

伊莫顿不愿意,他一副尊严被侵犯的样子,坚决不肯换下身上代表埃及的衣服首饰。安德烈苦口婆心的劝告都没有一点用,最后安德烈无奈的说:“你以前是大祭祀的时候,总会有需要接待外国使臣的时候吧?有时也会需要穿一下别的国家的衣服表示欢迎之意的。”

伊莫顿立刻扬起脸傲慢的说:“以我埃及的威名,哪里需要去巴结那些小国?”

安德烈几乎想直接把他按倒了把衣服给他套上!伊莫顿来自那个埃及是一个强大的国家的时空,在那里,强国埃及的威名是震摄着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而他在那样的强国中担任着仅次于法老的大祭祀之位,这种自豪和骄傲的确是没有什么能压制得了他的。

安德烈腹诽,最后他连法老都暗杀了,可见了天底下也没有谁能让他低一低头了。

最后安德烈只好以这些衣服其实只是一些衣服,根本不代表一个国家云云。反正他其实也不算纯粹的英国人,安德烈开始回忆自己的家族中有哪些外国血统,好像有法国的和意大利的。

伊莫顿到底是让安德烈给换了套三件式的西服才拉出门,坐在汽车里,伊莫顿靠在真皮椅背上感受了一下说:“倒是比马车舒服。”

安德烈存心显摆,特地打开车顶的灯,升起与驾驶室相隔的车窗玻璃,还开了瓶酒拿出两个水晶酒杯。可是这一切对普通人来说代表着豪华与享受的东西对于伊莫顿这个来自古代埃及的大祭祀来说不值一提。以前他出游时旁边捧酒捧水捧香炉捧扇子捧粘土板的奴隶也是一长串,所以他在安德烈有些失落的目光中淡定的接过酒杯喝了口酒,问:“我们多长时间能到那间宫殿去?”

安德烈在失望之下有些冷淡,说:“只要半小时。”他下定决心改天一定要找个机会用现代的东西好好吓伊莫顿一跳!

伊莫顿喝着酒,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路旁各色的行人来去匆匆,行道树和花坛整洁漂亮,夜色朦胧,路灯洒下金黄的光。

车窗外的景色还是很让伊莫顿感到偷快的,他开始对今晚的节目有了点兴趣。看安德烈沉默的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他决定两人可以聊聊天,于是开口说:“这个国家的国王真是大方,居然还特地给那些表演者建造宫殿让他们唱歌。”

安德烈有心顶撞伊莫顿,闻言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任何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城市都会有歌剧院的,皇宫可只有一个地方有。而且你看到它时就会明白,那是一个可以洗涤心灵的地方。”安德烈在心底加了一句:在以前是洗涤心灵的地方,现在只是一个高级社交场合。

伊莫顿笑了笑没接话,他还不至于没发觉安德烈话里带着火气。出于安抚他的心态,他握着安德烈的手细细的把玩,还凑到嘴边吻了下,把他以前对得那些情人的招式给使了出来,以往只要他这样盯着情人的眼睛亲吻她们的手,那些情人立刻会整个人融化在他坏里的。

安德烈端着副被他称为优雅的笑容看着他的动作,据安德烈说,一位真正的绅士应该时刻保持着这样的笑容,冷淡而亲密,优雅而善良。但对伊莫顿来说,他只觉得这样的似笑非笑让人不安,简直是在光明正大的说:来吧,我有阴谋。

伊莫顿放开手,却反而被安德烈握住手拉到嘴边,有样学样的亲了下,亲完安德烈还挑逗的眨了下眼。

伊莫顿顺着安德烈笑容里的意思伸手准备拉他过来两人来个热吻,却看到安德烈一脸正义的坐回原位,严肃道:“到了。”

车在此时停下。立刻有侍者来到车门外准备给他们开门。突然车里飘出来一句有些僵硬但不容人忽视的话:“停止。”

侍者僵硬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手伸到一半的动作,而此时跟在后面的车正鱼贯而入,这辆车不走,后面的车很决会堵成一排的。侍者顿时出了满背的冷汗。

而此时在车内安德烈正挣扎在伊莫顿的手臂间,他气急败坏的说:“快放手!我们必须立刻下车!”他是可以想像外面会是怎么样的紧急时刻。

而伊莫顿却不愿意被打搅,在他的认识中一切都应该给他的需要让位。

他紧紧抓住安德烈挣动的手臂,半压在他身上蛮横的咬着他的嘴唇,含糊的说:“张开你的嘴,那属干我,而现在我需要它的抚慰。”

安德烈急出一身汗,不是他不想干脆跟伊莫顿亲一下两人好出去,而是从贴紧的身体中他感受到伊莫顿跨下竖起的硬邦邦的一根,现在他只是说他的嘴是他的,他现在需要他的嘴,谁知道十分钟后他会不会说他的身体是他的,他需要他的身体。

呆立在车前的侍者欲哭无泪,已经有其他人向他走来了,而他已经透过挡起的车窗明显看出车内正在进行一场争执,因为车身不在剧烈摇晃中,他怀疑里面有人在打架。他打算让这辆车的司机先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去,可是今天的客人特别的多,抬眼望去居然看不到可以让这辆车先停一下的地方,而车已经是越堵越多了。

车门突然打开了,侍者眼前一花就看到一位年约三旬的体面而优雅的绅士走出来,这位绅士微怒的脸上还透着一丝晕红,额头上带着汗水,连前额的头发都湿了几缕,唯一古怪的是他的嘴肿得发亮,莫非刚才让人打到了嘴?他对他还特意点了点头,侍者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这可真是一位吸引人的绅士.正手忙脚乱的退后给这位绅士让个地方,就见这位绅士居然侧开身伸手向车内准备迎另一位客人出来,莫非是位迷人的女士?侍者开始疯狂的想像,连刚才车内发生的争执都变得暖昧起来。

一只棕色的大手像鹰爪似的紧紧钳住那位绅士的手,两相比较看起来侍者顿时把眼前这位英国绅士想像成了一个弱者,而仍在车内的是一个低贱的异国人。

那肤色就代表了一切。

威严而高大。当侍者真正看到从车内走出的第二个人时,他膝盖一软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能直视这个人的面容,那是一种对他的亵渎。他需要拜伏在他的脚下,像一粒他脚边的沙。

安德烈眼急手快的拉住了这个好像打算下跪的侍者,侍者被他一拉好像也回过了神,只是更加慌乱,他连头都不敢抬,弯下腰结巴的说:“客、客人请进。”

伊莫顿并没有发觉这位侍者态度的转变,而那些看到他的客人也并没有露出鄙视和轻蔑的样子来。安德烈是在看到这里一圈白人后才发觉伊莫顿的肤色其实是一个大问题,而他刚刚打算带着伊莫顿离开。

他是想捉弄他,却并不愿意让他沐浴在歧视的目光之中。

各色客人鱼贯而入,经过伊莫顿与安德烈身旁时无不把目光对准他们,更有人上前攀谈,而在安德烈打算替伊莫顿回答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端着巴结的微笑,伸出友好的手的对象却是站在他旁边谁都没看在眼中的伊莫顿。

一个大腹便便的绅士挽着一位绝对没到十八岁的漂亮姑娘的胳膊,站在伊莫顿面前,他伸出保养得像猪蹄一样肥白的手,一脸热情而巴结的笑着对他说:“先生,幸会。安东尼·霍尔普斯听候您的差遣。”

安德烈微微一笑,敛手入袖退后一步站在伊莫顿的左后方,微躬身,像以前站在亨利先生后面一样。

就算伊莫顿的肤色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没有人能够将他看成一个低贱的人。

伊莫顿漫不经心的瞟了这位霍尔普斯先生一眼,抬腿越过他向前走去,安德烈立刻跟在后面,在经过这位被扔下的霍尔普斯先生的身旁时友好而恭敬的鞠了个躬,然后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伊莫顿。

于是,在歌剧开演之前,剧院中有一位来自阿拉伯的王子的传闻已经传遍了。唯一一个号称是见过这位王子的安东尼·霍尔普斯骄傲的说:“那绝对是一位高贵的殿下!!”

---正文完----

第 109 章

阿拉伯王子的传言出人意料的受人欢迎,并在歌剧院中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在下半场时安德烈就发现舞台上的歌手在演唱时特地面朝着他们的包厢多达十几次,女性歌手展现她们妖娆的身段和那洁白丰满的胸部,男性歌手则把高音又拉高了一个八度,似乎希望通过他们美妙的歌声为他们带来一条铺满黄金的大道。

安德烈在当时仍然没有察觉歌剧院中涌动的暗潮,他偷溜出去躲在洗手间的隔间中,十分钟后一对绅士前后脚进来,一位好整以暇,一位似乎有些急迫。一开始安德烈以为在这两位绅士中间可能有些较为私密的话题,不想他们却是在谈论伊莫顿。

最少安德烈不认为在这个歌剧院中还有另一个棕色皮肤的男人像个国王。

一个人说:“老朋友,不要藏私。那次大豆我可是告诉你了,你不是赚了不少钱吗?这次你可不能忘了你忠诚的朋友我啊。快告诉我,那个坐在包厢里的男人……”

另一个人嘘声:“安静。小心被人听去。”

两人屏息,安德烈不由得跟着放轻呼吸,更加小心翼翼的偷听起来。

据说是偷偷溜出来的阿拉伯王子!可能是来伦敦游玩的。”

“现在跑出来不太好吧?这个王子就不怕……”

“老兄,这个世早上谁会跟钱过不去?那个国家可是遍地黄金啊!”

两人说完这些就出去了,安德烈只用了一秒钟就想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阿拉伯王子是指伊莫顿,虽然不知道这样的传闻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安德烈并不反对这样的传闻,毕竟这对如何解释伊莫顿的来历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伊莫顿不管在哪里都不可能不引人注意,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傲慢与尊贵。

安德烈溜了回去,他一推门进去,伊莫顿就指着座位旁边小枱子上堆的几张小便条对他说:“这都是有人递进来的,似乎这里的人对我很感兴趣。”

安德烈拿起来看,无非是些想跟伊莫顿攀关系的官样文章,写得又隐晦又花团锦簇,什么尊驾什么盼顾之类的。把这些无聊的便条丢下,安德烈把他在洗手间听来的事告诉伊莫顿。

伊莫顿却对那个阿拉伯很感兴趣,问道:“为何那个沙漠的国王仍然这样强大?”

安德烈叹气道:“强大倒不至于,只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有钱而已。”遍地黄金,这样的形容只会引来无数的贪狼饿犬而不是崇敬与尊重。

伊莫顿笑了,说:“……这么说他们是想从我这里赚钱?”

安德烈见他这样说就明白他是想把那群围上来的商人贵族当成打发时间的游戏般戏弄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安德烈对此同样很感兴趣,两人当下一拍即合。

谢幕后,安德烈引领着伊莫顿离开包厢,打定主意把戏作足,于是这腰弯得更深,脸上更加恭敬。结果他们这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厢后,周围熙攘着等待机会上前搭话的诸位绅士贵族们倒是齐齐唬了一跳,面面相觑着看着端足架子的伊莫顿和严谨体面的安德烈。

安德烈原本就是真正经过老式英国管家手把手教导出来的,以前亨利带着安德烈出来游玩时,这样的一个管家也给他增色不少。就像那门前停着的新式汽车,胳膊里挽着的最俱盛名的情妇和住在最古老而受人尊敬的街道上的豪宅中一样,身旁有一个体面的管家也是一个真正有名望的名流绅士所需要的门面。

这样的安德烈跟在伊莫顿的身旁,无形中就是一道最有力的证明。这下关于这个阿拉伯王子的传司更加的坐实了。

就在安德烈一脸严肃的带着伊莫顿匆匆从人群中穿过时,一声出乎意料的惊呼让他停下了脚步。

“安德烈?!”伴随着这声惊喊,一位献着羽毛帽子穿着最时兴的漂亮裙子戴着最硕大的钻石项链身后还跟着一位捧着她的皮草大衣的侍女的女士从人群中扑了出来,直接扑到安德烈的身上,她紧紧抓住的手一脸不敢相信的惊喜,好像看到了已经离开人世多年的亲人重新又回到她的面前般。

在安德烈意会到这位突然跑出来的夫人是谁时,他下意识的侧转身将她挡在了伊莫顿的目光之外,这份不动声色中的维护让伊莫顿顿时多看了这位女人一眼。

一个女奴隶。这是伊莫顿从这位已经年纪不轻的女士的帽沿下看到她脸上的肤色判断出来的,可是如果说是奴隶,却又没有奴隶身上的味道。从她的穿戴装扮看起来,倒像是一位奴隶主的妻子。让伊莫顿感到奇怪的是安德烈的态度,因为基本上在他的认识中,安德烈应该是不会关心任何人的,他是一个自私而卑鄙的人。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所有围在旁边等待机会与伊莫顿交谈的人看到了希望般向他们靠拢,这可是一个绝佳的话题。正当众人抱着差多的想法靠近这三人时,另一个焦急的声音出现了。

“茱丽!”一见这位年近五旬仍然活跃在英国贵族圈中的亨利先生时,在场的绅士们几乎都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原来是这只豺狼!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亨利先生阴险而狡猾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如果真有赚钱的机会,这位先生绝对会完全吞下去而不给旁人留下一丁点。如果亨利先生已经与这位阿拉伯的王子结交了,那么他一定会将所有能够与这位王子结交的机会全部垄断。

有几个深知亨利习惯的绅士已经失望的离开了,而剩下的几乎都是看热闹的,更有人在心中盘算改天要再给亨利先生送些礼,让他们之间变得更加亲密。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让所有人讨厌的强者也会有人迫不及得的上前巴结。

亨利出现时,安德烈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他的前主人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安德烈抱在怀里的茱丽身上。今天晚上他只是想带茱丽出来散散心,因为茱丽几乎不能出现在人前,所以那些夫人小姐的聚会她也无法加入,平常只是住在户园中。亨利不希望茱丽在这样的生活中消磨掉她的活力,所以一有机会就会把她带出来游乐。但不幸的是在这个国家中能够让一位女士出来游玩的场所不是特别多,而且多数沉闷无聊。歌剧院是八卦汇集的地方,所以亨利常常带她来这里讲八卦给她听逗她开心,这什么八十多岁的找了个十六岁的情人了,五十多岁的夫人把丈夫十几岁的学生领上床之类的,虽然这样的消遣不怎么入流,但在亨利眼中,只要能让茱丽笑一笑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不过一个转身茱丽就能被人流给挤到旁边去?他一路找来心急如焚,害怕茱丽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让人给欺辱,一抬头看到茱丽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只顾着冲过来却没有在意那个抱着他妻子的男人长什么样。

等他抱茱丽从安德烈怀里抢过来,盛气凌人的抬着下巴对安德烈说:“实在感谢,我的妻子对这里污浊的空气有些不习惯。还未请教先生高姓?日后必会登门致意。”这语气中的不善让伊莫顿特意看了一眼,三千年以未他还没遇上过能在他面前这样冰冷傲慢的人。

很有意思。伊莫顿摸着下巴想。

而此时的亨利正仔细打量姑在他面前一脸闲适淡定的安德烈,锐利的目光几乎剥下安德烈脸上的那层皮。而安德烈站在原地任其打量的那份笃定和平静就像以前他眼睁睁看着亨利出丑露怯时一样让人生气。

茱丽没有发觉亨利和安德烈之间涌动的恶流,在她的心中只是觉得安德烈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而没有想到以她亲爱的丈夫那份瑕疵必报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不声不响就失踪长达数年的友人呢?

亨利阴森森的笑了一笑,拖着腔调说:“啊,原来是安德烈,实在是太久不见我都快忘记你的脸长什么样了。”

伊莫顿很有兴趣的看着安德烈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安德烈仍是一副恭敬模样,微躬身后低头道:“亨利先生,你的风采依旧。”边说边若无其事的瞟了一下周围已经快走光的绅士,亨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几个与他目光不幸相对的绅士点头哈腰一脸惊怯的陪笑,脚下却加快了几分,逃似的跑了。

亨利扯了扯嘴角,这个安德烈仍然是这么会嘲讽人,有些话一到他的嘴里就变味。

伊莫顿托着下巴笑,他顿时觉得眼前的亨利无比的顺眼。

亨利当然也听说了那个阿拉伯王子的传闻,转脸看到站在安德烈身旁的伊莫顿,上下一打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这脸色就变得格外的友好热情,他这边哈哈一笑脸色一变,安德烈立刻明白这位前主人打着什么主意。

亨利张开双臂:“哦,安德烈。”热情的拥抱过去,却在看到伊莫顿的眼神时临时刹车,只是用力拍了拍安德烈的手臂,他笑得好像看到了满地的黄金:“老伙计,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和茱丽都很担心你啊。”

安德烈微笑点头,也不点破亨利的小算盘。

亨利习惯性的看了下茱丽,征求一下茱丽的赞同,毕竟茱丽比起他来更值得人相信不是吗?

一看之下就觉得有些奇怪,茱丽盯着眼前的这个高大的黑皮肤男人时的神色有些古怪。

伊莫顿已经发觉了眼前这个在最初被他认为是一个女奴隶的女人看着的目光越来越惊奇古怪,这让他渐渐有些警觉起来。

安德烈陪伴着亨利夫妇走过近十个年头,对茱丽的特殊之处也有些心知肚名,只是亨利既然没有告诉他,那么他也不会主动说出来。但现在看到茱丽看着伊莫顿的惊惧样子,他的心中也开始打起了鼓,难道茱丽会看出伊莫顿的来历吗?

亨利脸上仍然端着笑,却不动声色的托着紧紧巴在他身上的茱丽向后闪,另一只手也悄悄摸到了腰前的枪上,他微笑着问:“亲爱的,你怎么了?头痛是吗?”

不等茱丽回答,他就笑着对安德烈说:“看来她仍是很不舒服的,我还是先带她出去透口气。回头见,安德烈。”话音未落就半挟半抱着茱丽扬长而去,足下如风般转眼不见了踪影。

此时偌大的华丽的前庭中仅有寥寥几人,伊莫顿和安德烈站在那里格外显眼。

伊莫顿看着安德烈谨慎而警觉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他会突然把那个已经逃掉的女人杀掉一样,他笑了笑,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一眼看出他的来头,那么却是十分难得的,他又怎么会杀了她呢?

他笑问:“……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些特别的地方?”

安德烈迟疑了一下,说:“茱丽夫人,似乎能够预见未来。”

伊莫顿眼前一亮,惊喜道:“先知……”

不等安德烈再探问出什么,他已经举步向外走去,安德烈只好紧跟在后,满怀不安忐忑。

歌剧院外已经是漆黑深夜,淫雨霏霏,湿冷入骨。行人缩肩抱头匆匆而过,司机将车开到两人面前,等待他们上车。

车内温暖如春,伊莫顿一坐进车内就闭目深思,不顾安德烈一脸焦急。

最终安德烈仍是无法忍耐,严肃而略带杀气的问道:“……你会对他们做什么?”

亨利先生一家是他收藏在心中的一个宝藏,那是他曾经快乐生活并倾注全部心血的城堡,而住在城堡中幸福生活的一家人更是他真心所疼爱的。

他不会容忍任何人对那个美满家庭的破坏和伤害。

伊莫顿睁开眼睛,看着这样的安德烈,原来此时在他眼前的安德烈才是真正的他。在这之前他几乎要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的生命呢。连黄金与权势也看不在眼中的安德烈真正期待的竟然是那样的家庭吗?

安德烈不打算向伊莫顿解释他对亨利一家的感情,那就好像是他亲手种下看顾长大的小树,现在已经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了,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亨利一家受到无妄的伤害的。

伊莫顿哼笑着说:“我不会做什么的。先知是神的恩赐,只有纯洁的人才能得到这份荣耀,在以前的埃及,像她一般的人是会受到法老和贵族的优待的。现在,倒是有些可惜了。”

安德烈并不怎么放心,他说:“亨利先生深爱着茱丽夫人,有着这样一份幸福是一个女人可以期待的最多了。”

伊莫顿被他的说法勾起了兴趣,他笑着说:“哦?真的吗?我不会这么想。任何人都不会毫无所求,包括你所说的这个拥有一个男人深爱的女人。”

安德烈心中顿时不安。

伊莫顿笃定的说:“让尼罗河来做这个见证。这个女人一定有更多的期待和愿望是这个男人无法为她达成的。”

他在安德烈不安的眼神中笑起来:“我相信,尼罗河永远会保佑它的子民永胜不败。”

第 110 章

亨利将全身冰冷的茱丽提上了床,身旁围着的侍女把茱丽的睡衣给递了过来,亨利问她们:“浴室准备好了没有?”

侍女们回答已经准备好了。

茱丽挣扎着要下床,小声凑在亨利耳边说:“别这么……让人看见多不好!我没事,就是有些被风吹着了,今天晚上有点凉。”

亨利摸着她仍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说:“我相信今天晚上有些凉,可是我不相信你没事。”当着侍女的面他没有说太多,回身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杯热牛奶递给茱丽看着她喝完。

茱丽仍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其实她也很难说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大千世界,人有相似,或许她只是看到了一个跟她想的那个人十分相像的人而已。不过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不安的她双手紧紧握着牛奶杯暗暗用力,手中突然一空,亨利正把杯子递给侍女,回头看她像没有发现她刚才的不安似的说:“现在去用热水泡一泡吧。”

茱丽也觉得全身湿冷刺骨,她想起了在另一个房间的儿子,心中不由得一阵酸痛,她问侍女:“安格尔怎么样了?”

侍女躬身回答:“少爷已经睡着了。”

亨利把茱丽送进浴室说:“我去看看他,你好好洗个澡。”

关上浴室的门,亨利来到了他第三个孩子安格尔的房间。安格尔比他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孩子小四岁,但已经到了上学年纪的他却仍然留在家里,甚至他一直是睡在他们夫妻的旁边的卧室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他。

亨利轻手轻脚的溜进安格尔的房间,还没走到床边就听到安格尔精灵一样清澈透明般的声音说:“爸爸?”

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打开,安格尔正披着衣服靠坐在床头。在他们的三个孩子中只有安格尔继承了茱丽东方化的外表,他有一头漆黑柔亮的头发和一双漂亮的黑眼睛,象牙般的柔腻肌肤几乎连毛细孔都看不见,他的脸线条柔和,跟他的两个兄姐相比,他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使。

而这个天使似乎并不怎么受到上带的宠爱。亨利叹息着坐到他的床头,看着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似乎并没有升高,他松了口气,问:“今天晚上感觉如何?胸口闷吗?有没有觉得身体又轻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