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仁双手环胸:“我这不是在这儿了?”

江百果失笑:“我是说真的,没有人为了救我而受伤吧?”

池仁眯了眯眼睛:“你都不知道他们当时有多帅,动用了四架直升机和无数照明设备,整座喀尔斯峰如同白昼。他们高大威猛,身手矫捷,能文能武,会倒挂金钩,也会静脉注射。”

江百果不由得哇了一声:“这些我都错过了,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池仁附身,拍了拍江百果的肩头:“至少对我意义重大。”

第85章,谜题VS蜂拥而至的巧合

第085章,谜题vs蜂拥而至的巧合

江百果将眼泪牢牢锁在了眼眶:“池仁,谢谢你救了我。”

江百果当然知道,在她救命恩人的队伍中,第一席非池仁莫属,一声谢谢,微不足道。而她在喀尔斯峰上“严词拒绝”池仁的表白时,对他说的话,更句句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要的是他,不是假象。

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那个礼拜一的到来,等待他再一次的表白,抑或言而无信。对此,她不是不忐忑的,但既然都化险为夷了,她总不好再哭哭啼啼。

至此,江百果回到了她的轨道上,心事不能常常与人说,眼泪是没有通行证的过客。

她知道,不久后,池仁也会回到他的轨道上,而她和他的定论,要等到那时候才不算妄下。

北京时间晚八点五分。

唐茹双手掩面,肩膀不规律地抽动。赵大允汗都下来了,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一字半句,掏出手机,要致电池仁。“他要和我分手。”唐茹泪流满面。

赵大允缓缓放下了手机,却不算大惊失色,仿佛这噩耗沉重归沉重,却也是说得通的。

唐茹明察秋毫:“赵大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赵大允冤枉:“我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唐茹这一次的伤心欲绝,倒不是半真半假了,而是百分之百的如假包换。于公,她这算是一败涂地,雇主要她做池仁的心肝,但池仁却把她当作阑尾,说割就割了。于私,和池仁“两情相悦”的这一段时光,是唐茹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美好,就如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要她就这么放开他,她做不到。

就在池仁去往西雅图的前一夜,当池仁和江百果在“秘密基地”难舍难分时,唐茹和张什坐在无误沙龙对面的咖啡厅里,她还斗志昂扬。

那天,张什在确立了唐茹、江百果和池仁的三角关系后,有好一会儿摸着下巴,没有说话。唐茹看得出张什在天人交战,不知道要站在哪一阵营似的,可一边是他共事多年的江百果,另一边是和他素不相识的她,她自然也就看得出张什对江百果的又爱又恨。

末了,张什一嘬牙花子,还是替江百果说了好话:“果子这孩子,从小没少吃苦,所以甭管怎么着,你和池大秘书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赶尽杀绝。”

在张什以为,江百果和他对面这个温香艳玉的女人斗,无异于以卵击石。是,他是舍得让他的爱徒伤心,但也总得有个限度,总不能让她伤心欲绝。在他以为,他身为江百果的师父,虽和她站在对立面上,但临了还不忘为她美言几句,求求情,也算仁至义尽了。

唐茹杏目低垂,轻轻搅着手边的咖啡:“她从小没少吃苦?呵,我也不是喝着蜜长大的。”

张什拍了桌子,凶神恶煞:“她一生下来就没妈,十岁又没了爸。有男人,没爱人,有朋友,没知己,做了十四年的噩梦,没睡过一宿的好觉,我都怀疑她脑子里是不是长了瘤子,随时会嗝屁着凉。你不是喝着蜜长大的?她他妈是吃着黄连长大的!”

唐茹停下了手里周而复始的搅动。

张什是江百果的什么人,他又为什么对她又爱又恨,甚至爱恨交织到了这个份儿上,这对唐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她做了十四年的噩梦…

十四年,或许这就是个平平常常的数字,又或许每个人在十四年前,都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往,但十四年前…自从被雇主千挑万选选中的那一刻开始,唐茹每一分每一秒都受困于十四年前的疑云,那既定的时间段,一旦被提及,就令她如坐针毡。

唐茹大胆假设,假如江百果从十四年前拉开序幕的噩梦,不是巧合…

假如江百果和池仁在冥冥之中非同寻常的“友谊”,不是巧合…

大胆假设后,唐茹小心求证,而这,才是她请私家侦探调查江百果的目的。否则,仅仅是池仁和江百果的偷鸡摸狗,她才不放在眼里。

可惜,私家侦探的无能令唐茹的小心求证止步不前。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池仁又在这时向她提出了分手…

唐茹哭到双眼红肿,一抬眼,看赵大允的金丝框眼镜都因为冒汗而起了雾。他摘下甩了甩,才又重新戴上。

唐茹静下心来。

如今,江百果翻山越岭地去了池仁的身边,这是事实。池仁向她提出了分手,这也是事实。甚至,池仁势必是为了江百果而向她提出了分手,这更是她不能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但赵大允为什么在天色已晚的这时不请自来,他的欲言又止又有何玄机,这是唯一一道尚未揭晓的谜题。

而只要还有谜题,她就还有转机。

只要还有转机,她就没有理由放弃。

“赵大哥,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你帮帮我。”唐茹梨花带雨。她的目的再直接不过,能拉拢了赵大允,也是好的。

更何况,赵大允能给她的,说不定还会远远高出她的预期。

“唐小姐,你没有错,错的…错的恐怕是我。”赵大允一脸自责。

就在池仁飞往西雅图的当天,赵大允跟踪唐茹来到了一家私家侦探社,知道了她要调查江百果。在赵大允以为,女人之间要知己知彼,没什么大不了,他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池仁。非但没有报告,他甚至也私自对江百果下了下功夫,毕竟,江百果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能让池仁和唐茹双双对她刮目相看,这也是他心头的一道谜题。

不同于私家侦探的无能,赵大允是有两把刷子的。

尤其是,当他走访到在十四年前,接收江百果的那一家儿童福利机构时,当那两鬓斑白的院长提及在十四年前,当她从市第三医院带回江百果时,江百果瘦骨伶仃,明明都是个十岁的少女了,模样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赵大允惊慌失色。

市第三医院,距离池仁如今的公寓所在地,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赵大允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就像他在拿到江百果的“档案”后,其中一张泛了黄的旧照片,却最先吸引了他的目光,照片上的江百果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一头自然卷的长发乱得像个鸟窝…自然卷,赵大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巧合。

十四年前的人间蒸发,六七岁的年纪,自然卷,加之十分钟路程的距离,当太多的巧合蜂拥而至,赵大允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不过,他倒是没查出江百果患有晕血症,可那总归是池仁纸上谈兵的推断,或许,根本不能作数。

至少,相较于池仁和江百果如今冥冥之中注定的剪不断,理还乱,赵大允认为江百果患不患有晕血症根本不重要了,哪怕她嗜血如命,她恐怕也就是池仁苦苦寻找了十四年的那个孩子了。

那么,同样在方方面面无懈可击,甚至还患有晕血症的唐茹,又算什么?

第86章,主角VS配角

第086章,主角vs配角

赵大允不是第一次查唐茹了,既然唐茹是他为池仁找到的,他当然早就把她查个底儿掉了。但这一次,当赵大允站在“推翻”唐茹的角度再去查她,还当真查出了别有洞天。

怎么说,唐茹的“档案”也是由那个人精雕细琢的,赵大允先前会一步步落入圈套,也不算阴沟里翻船。甚至至今,他仍无法从唐茹的颠沛流离和旁枝末节中找出破绽,却查出了她身患晕血症的真正原因。

先前,赵大允对唐茹的调查屡屡止步于她的晕血症,一来是因为,池仁要找的那孩子身患晕血症的真正原因,池仁从始至终对他绝口不提,他没有正确答案,又怎么去判断答案的正确与否?二来,或许是因为唐茹的我见犹怜…

赵大允在第一次向池仁描述唐茹时,下了“样貌中等”的定义,而他的欲盖弥彰,是连自己都被自己骗了过去。

同时,这势必也是那个人的百密一疏。不过,即便是那个人,也丝毫不知道在十四年前,池仁和那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是要造假,也无从下手。

总之,这一次,赵大允查出了那一年,有一起青少年的霸凌事件曾轰动一时,受害者被推下地铁铁轨,当场丧命。一个女孩子目睹了整件事的发生,后来,她穿着血染的衣裤,作为目击者被警方带走…而那个女孩子,就是唐茹。那一年,她刚好七岁。

这样的结局,首当其冲地代表了唐茹和池仁的八竿子打不着。

而这样的结局,令赵大允在拨云见日的同时,也真真不是滋味。

在赵大允认为,唐茹的可怜之处丝毫不比江百果那孩子少。她被卷入那样一起恶性事件,在天真烂漫的岁月,祸根深埋。她忘记了血淋淋的画面,却从此抵御不了那腥臭的气息。她的父母势必是为了保护她,对发生了什么守口如瓶,但因为他的一时失误,她又被卷入了池仁和江百果那孩子的漩涡,那深埋的祸根,面临随时被连根拔起的危险。

赵大允根本没有想过,或许唐茹并非是刀俎下的鱼肉。

他被蒙蔽了双眼,钻进了死胡同,他根本没有想过,或许唐茹才是掌握着主动权的幕后。

就这样,赵大允在拼凑出了来龙去脉后,贸贸然地来拜访了唐茹,不管天色已晚,不管孤男寡女。他自以为他是来大白真相,负荆请罪的,一刻也不能耽搁。

而赵大允对池仁六年有余的尽忠职守,败也就败在了他这接二连三的自作主张上。当池仁屡屡将唐茹“拜托”给他,他还真把自己当了主角。今天,也不例外,江百果去了西雅图一事,唐茹的私家侦探知道,他当然也知道。他知道池仁和江百果是命中注定,会苦尽甘来,他也当然为那二人欢欣鼓舞,谢天谢地,但那二人既然是真正的主角,自当有光环笼罩,鲜花环绕。

而只有微不足道的配角,才知道退场后的清冷。

而只有他和唐茹,才是真正的配角,不过是披了披主角的行头,过了过瘾罢了。

唐茹绕过茶几,紧紧抓住了赵大允的手臂:“赵大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是赵大允第一次和唐茹有肢体接触,她的掌心在他的手臂上点了火,她淡紫色的丝质吊带睡衣像洪水般要将他淹没。赵大允抽身,远远地退到一旁,背过身:“唐小姐,你不是池先生要找的人。是我一时失误,害你们误入歧途。”

唐茹几乎站不住脚跟。

她的“身份”无疑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该死的赵大允,却要轻轻一吹,就要了她的命?不过,他这无地自容的德性,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说什么?”唐茹的震惊倒是发自肺腑,“我…我更听不懂了。”

赵大允转回身来:“我知道这不可思议,但唐小姐真的不是池先生要找的人,所以,如果我说唐小姐和池先生并不存在前缘,也就无所谓了再续前缘,那唐小姐是不是能更坦然地接受池先生提出的分手?”

面对赵大允的不苟言笑,唐茹有些绷不住了:“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但把唐小姐牵涉进这件事,我难辞其咎。”赵大允挺了挺腰杆,“我会帮唐小姐尽快回到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你尽管告诉我。”

即便不合时宜,唐茹也几乎噗嗤笑出声来。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你尽管告诉我…赵大允这番话,在她和池仁“久别重逢”时,池仁就对她说过,当时,她几乎怦然心动。但今天从他赵大允的嘴里说出来,却怎么都散发着一股子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味道。

归根结底,他赵大允算个什么东西?他怎么敢和池仁相提并论?

不过,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在他嘴边,这令她不得不有所顾忌。

唐茹樱唇颤抖:“假的…你说我是假的?所以真的,你找到她了?”

赵大允没说话。

除了拎不清自己的角色,赵大允对池仁绝无二心,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一清二楚。

可惜,唐茹不是等闲之辈,无论赵大允是沉默,抑或是否认,他的举手投足都回答了她:是,我找到她了。而唐茹甚至不必追问,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孩子除了江百果,再无他选。

因为,在池仁的双眼和整个世界里,除了江百果,再无他选。

“池仁他…都知道了?”唐茹要做再三的确认。尽管,她有把握赵大允还来不及向池仁通风报信,否则,池仁刚刚在电话中又何必再说什么恩将仇报。

“不,池先生还不知道。”果然,赵大允妇人之仁,“我想,先让唐小姐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

他想?唐茹又要笑出声来,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想了?可也幸好他拎不清高低贵贱,或许,她仍有机可乘。

“赵大哥,谢谢你。”唐茹抹干了的眼角干了又湿,“可是,我能不能请你好人做到底?这件事,让我亲自和他讲,至少,别让我像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怜虫。”

赵大允仍没说话,而这对唐茹来说,足以。

唐茹转身,缓缓走到了水族箱前,那巴西红耳龟正蠢兮兮地爬上孤岛。“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说…叫它什么好?”唐茹问道,口吻中掩不住悲悲戚戚。

赵大允的身影映在水族箱上,唐茹看到他苦闷地挠了挠头。

这个男人,即便没有池仁的得天独厚,也不容小觑,这一次,会在她这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无疑是鬼迷了心窍。而事已至此,唐茹连一时都不能糊涂,她知道,相较于投怀送抱,她对这个男人投其所好,给他一点点良辰美景的假象,方是上上策。

唐茹看到赵大允一步步走过来,停在她三步之遥:“我给唐小姐三天的时间,不能再多了。”

第87章,你先睡觉VS你先出去

第087章,你先睡觉vs你先出去

雷尼尔山当地时间早上六点,距离江百果从昏迷不醒中醒过来,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了。但如果可以重头来过的话,江百果宁可天长地久地昏迷不醒,也好过她闭着眼,也摆脱不了池仁的“虎视眈眈”。

医生来过了,笑容可掬地说但凡她好好休息,用不了多久就会生龙活虎,还建议她到时候不妨再去挑战一次喀尔斯峰,不留遗憾。但鉴于池仁就坐在她隔壁的病床上,双手环胸,对她目不转睛,不要说好好休息了,她是度日如年。

“怎么还不睡?”池仁对着江百果一刻也不安分的睫毛皱了皱眉。

江百果屏住呼吸,仍闭着眼。

要不是膝盖受了伤,要仰面朝天,她能背过身去也是好的。

“别装了。”池仁不给江百果浑水摸鱼的机会,“你这是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了?还是说仗着生病,要作威作福?要不要我给你唱摇篮曲?我会中英双语。”

江百果倏然张开眼睛,板着脸:“你出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池仁站直身。

江百果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我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总要慢慢习惯的。”池仁走向的不是门口,而是江百果,“而且,以后恐怕不是旁边的床上,而是床上的旁边。”

江百果呵了一声,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这种程度,我可以告你性骚扰了。”

“对一个病人吗?那可能还会罪加一等。”池仁坐在了江百果的床边,“不过,你先睡觉,等病好了再告我也不迟,我奉陪到底。”

单薄的病床被人高马大的池仁压到向他这一侧倾斜,捎带着,江百果也无能为力地,隐隐约约地贴上了他。对池仁而言,这无疑是个惊喜,趁热打铁,他不动声色地又压了压,终于害江百果冒了火:“喂,这床会塌的。”

“不会,”池仁适可而止,“医生和我说了,这床禁得住两个人的重量,不过,他还是不建议我那么做,还是那句话,你好好休息才是头等大事。”

江百果隐隐头痛:“这是哪门子的医生。”

“这大概就叫德艺双馨吧?”池仁煞有介事,“既要对你救死扶伤,又得体谅我的心事重重。”

“你这又是哪门子的心事。”江百果头痛欲裂。

池仁若无其事地握住了江百果的手:“不说了,你先睡觉。”

“你先出去。”

“你睡着了我就出去。”

江百果要拨开池仁的手:“你出去了我才能睡着。”

“为什么?”池仁借机,和江百果十指相扣,“你告诉我我就出去。”

江百果自然知道这是池仁的圈套,又哪里肯乖乖就范,宁可别过脸,重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她从头到脚渐渐灰飞烟灭,仅余下被池仁握在手里的那一只手。而当她的豪情万丈和心细如发都寄托在了那一只手上,她却连她的汗水都管不了了。说来,他们有过共处一室,他也有过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甚至,她也有过在他的车上睡了个昏天黑地,但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今天,他不再是她的不可能。

她可以对不可能的事挥霍无度,不用去理会一辈子的运气会不会就此用完,以及下一步的打算,但一旦不可能的事化作了可能,她怎么能不去精打细算?

就这样,江百果的掌心湿漉漉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她无地自容,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而池仁倒是没把这当一回事儿,将她的掌心在自己的裤子上抹了抹,仍牢牢握在手里。

“你能别看我了吗?”江百果闭着眼说。

池仁也不否认:“你看我的时候,我可从没干涉过你。”

江百果到底还是又张开了眼睛,她愁眉不展:“池仁,我说了我们的事等你回去后的那个礼拜一再议,而你也答应我了。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池仁俯视着江百果:“你说我在做什么?”

“调情。”江百果直言不讳,“可你现在却在和我调情,你这个卑鄙小人。”

看江百果许是因为退烧,又许是因为气急败坏,总之,她涨红了脸,连额头都汗津津的了,池仁松开江百果的手,将她的被子向下拉了拉。

但之后,他迟迟没有收回撑在她两旁的双手,他也是被逼急了:“卑鄙小人?百果,我不过就是看看你,你就给我扣上一顶这么大的帽子?那将来…不瞒你说,我是在想,我之前到底是浪费了多少的时间,有没有哪一个时刻,是你在看着我,我却没有在看着你的,而那时候,你又有没有在怪我。我不过是在想,要把那些时间补回来。”

江百果纹丝不能动,姑且不论池仁的掷地有声,单是他的血肉之躯,在她的上方千钧一发,像是随时会压下来…她知道,一旦他压下来,她跑是跑不掉的…

池仁当真又微微俯下了身:“更何况,是你说的,异国他乡,就该干柴烈火。你说完就完了?就当没这回事儿了?说话不算数就不属于卑鄙的范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