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樊昨天的气还憋着,“好啊,你要撞死也没有拦着你,来人啊,送二姑娘上马车去庄府。我还真不信了,你就真敢撞死?”

其他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却没有人敢吱声。

元喜抹掉眼角的泪,冷眼看向这一群子的人,“不用人送,我现在自己上马车。绿竹,咱们走。”

冯氏暗间着急,这副样子去庄府,赵府岂不是让满京城里的人笑掉大牙?

“来人,帮着二姑娘梳洗。”赵玉尉开了口。

元喜冷笑,“用不着,你们赵府的下人我可用不起。”

“你就想这副样子出去让人笑话我们欺负一个孤女是不是?”赵玉樊一脸的愤怒。

元喜怒极反笑,“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怕别人说的,原来赵五爷还知道要脸啊?”

“你个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赵玉樊就要伸手。

“老五。”赵玉舒喝断他,赵玉樊才不甘心的收回手,赵玉舒对着冯氏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冯氏才开口,“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暗下里却吩咐安兰带着东西,到了马车里的时候帮着梳洗。

等安排好了,冯氏才回头看程氏,“四弟妹,府里的事多,我就偷这么一个懒,你就让人把二丫头打成这样,这事还是你自己向老太太那里交代去吧。”

“我这肚子不舒服,就不去庄府了。”程氏一甩衣袖,扭身就走。

看她走的那个劲,哪里有一点不舒服。

可人到底有着身子,冯氏也不好硬拉了人去,不然真出点什么事,还不得被程氏恨上一辈子,以程氏的秉性 ,确实做得出来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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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争吵(二)

赵府的几位女眷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一路往庄府去,元喜所坐的马车上,除了两个婆子,还有安兰和绿竹,安兰手里拿着梳妆盒,小心翼翼的看着元喜。

“姑娘,奴婢帮你梳洗一下吧。奴婢知道姑娘心里有气,可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这副样子出去别人笑话的也先是姑娘。”安兰不愿接这样的活计,可谁让她是冯氏身边的大丫头。

绿竹被两个婆子架着不得动,一脸的泪痕,“姑娘,都是我害了你,你不要管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大不了一死。”

安兰微蹙眉头,“绿竹妹妹,我知道你一心为二姑娘着想,可正因为为主子着想,才不能说这些话,咱们得劝着主子往好的方面想,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事情过不去,眼前忍一忍,总有出头之日,可不正是这个理?”

又劝向元喜,“二姑娘,奴婢知道你心里有不平,可这人活在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老人常说磕磕绊绊活到老,姑娘现在还年轻,再什么也没有比活着重要了。奴婢不会说话,可却知道孰轻孰重,大老爷再疼姑娘,也不能违背老太太,那就是不孝,这大腿哪有拧得过胳膊的时候,拧不过心里又不平,只能顺着走再想旁的法,不是?”

安兰说话的时候,身子又往前靠了靠,“姑娘这脸上都青了,可别做下什么疤痕才是,不然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让奴婢帮着姑娘梳洗一下吧。”

面上沉稳,安兰手伸出去的时候,心却是七上八下的,果然还没有碰到人就被甩开了,一时之间尴尬不已,押着绿竹的两个婆子眼里闪过笑意,安兰是冯氏身边贴身的丫头。在府里也算有些脸面,平日里总是高人一等的样子,今日也有她吃瘪的时候,心下岂能不高兴。

“姑娘是个要强的。这副样子下去,被人指点嘲弄,岂不是自寻羞辱?”安兰是真的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劝了,这位主子是油盐不进 ,可夫人交代的任务又在那里,“奴婢到不想为难姑娘,可姑娘也该知道,四夫人让人把绿竹也带来了,若是姑娘不配合,这受苦的可是绿竹。”

“呸。你还在这里拿我威胁姑娘,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们得逞。”绿竹就挣脱着往车上撞。

两个婆子奋进全身的力气硬把绿竹给压了下去,只差把人按到马车上了,又折腾出一身的汗来,多有不满的看向安兰。

二姑娘这副样子下去。赵府定会被人耻笑,夫人那里回府也交不了差,安兰更逃不掉责任,一狠心,安兰也无法,扬手对着绿竹的脸就狠狠的打了过去。

两个巴掌铆足劲打过去,啪啪的声音落后。把两个婆子都吓了一跳,暗想安兰这丫头果然心狠,看看绿竹这丫头,巴掌过后两边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可见是下了足劲的。

“你这奴婢,不知劝主子。还在这里鼓动主子,待我禀了夫人,将你发卖了。”安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突来的两巴掌打断。

脸上火辣辣的,她想过二姑娘会动手。可真正挨了这两巴掌的时候,竟也没有料到这般的痛,心下却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在夫人那里是有交代了。

“姑娘,奴婢怎么样都没事,你别在为奴婢委屈了自己。”绿竹红着眼睛瞪着安兰,“呸,下作的小贱**人,我可不是府里买来的,要卖也由不得你们夫人卖。”

“奴婢知道姑娘心中有气,可夫人交代奴婢,奴婢不敢不做,二姑娘也不要为难奴婢,先让奴婢帮着梳妆吧,也省着绿竹妹妹受苦。”安兰低头咬着唇,一边打开梳妆盒,一边吩咐马车里的两个婆子,“夫人让交给你们的差事你们也看着办,若办不好了,不单是我挨罚 ,你们也逃不掉。”

意思很明显,让两人帮着用绿竹拿捏住不听话的二姑娘。

两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知安兰说的没有错,这下按着绿竹的手又得了几分。

这时,只听马车里传出一声娇笑声,抬头看去竟然是二姑娘,杂乱的发髻,青肿的脸,这一笑却让人觉得渗的慌,然后就见二姑娘手一抬,对着安兰的脸又狠狠的甩了两个巴掌。

“我虽不大,可活了这十五年,也没得见被个下人威胁过,今儿可开了眼,果然二婶子身边人才辈出,不过我就有这个劲,就喜欢拧着来。”元喜打完安兰,用手扶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嘴角边衔起一抹冰冷,“你说我在你这张脸上做副画好不好?”

安兰的身子就是一抖,面上强忍着惧意硬气道,“奴婢只是个下人,姑娘是主子,主子想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只能听之任之。”

“好,我最喜欢你这种听话的奴才。”元喜从头上拔下一只钗,似在解释又似在喃喃自语,“这钗可是磨过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用到,今儿可有用到的地方了。”

娇笑一声,元喜一手抬着安兰的下巴,让她的脸能正对着自己,一只手拿钗在安兰的脸上慢慢的滑动,钗上带着的凉意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的触感,安兰吓得都忘记了呼吸。

一张脸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安兰现在后悔了,后悔小瞧了眼前的二姑娘,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不要说毁掉 她一个下人的脸了。

“哟,这怎么哭了?看来刚刚的话是口是心非啊。”元喜又笑了起来,问向绿竹,“你说这画是画还是不画呢?”

绿竹身子半跪头被按着贴着马车上的毯子,脸肿涨着,扯开嘴角一笑,都看不到了眼睛,“姑娘在西北的时候画的王八最好,既然安兰这么尽心的当一个奴才,我看姑娘不如赏她一张王八的画相。”

元喜就喜欢绿竹这股劲,脸上的笑又浓了几分,“说的不错,在王八的尾巴上再画个蝴蝶结,渊哥养的那只小王八的尾巴上可不就有条粉色的小蝴蝶结,只是这也没有颜料,怕是画不出粉色来。”

“这还不简单,姑娘把那皮都拨下去,露出来的肉不就是粉色的。”绿竹恶狠狠的道。

元喜心知绿竹这是恨急了安兰。

可这丫头也是个古灵精怪的,配合的很好,看看安兰此时颤抖的身子和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再看看那两个吓傻了的婆子,心里就有了份快意。

“这个主意好,看安兰这细皮嫩肉的,肉一定很粉。”元喜手上的钗重了几分,脸上微微传来的刺痛,吓得安兰尖叫出声。

在大街上,马车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街道两边的人都吓一跳,就是外面赶车的人也吓到了,坐在前面马车里的冯氏三人自然也听到了。

“二嫂,要不要停下来看看?”包氏有些担心。

冯氏闭着眼睛养神,衣袖下的手却紧握成拳,满腔的怒火,声音却淡淡的,“不必,定是二丫头又在闹了。”

里面有两个婆子,再加上办事稳重的安兰,冯氏自认为吃亏的是二丫头,哪里会停下车来让人去看,到时传出去赵府的名声也不好听。

高氏静静的坐在一旁,偷偷扫了一眼满脸担心的包氏,暗下冷笑,现在装什么好人,若真有心帮二丫头怎么不见她站出来帮着说句话?做面子上的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可马车停然没有征兆停了下来,冯氏几个也撞到了一起,正心中不快,冯氏的声音也阴狠了几分,“怎么回事?”

只听到外面有女子的尖叫声和吵吵嚷嚷声。

回话的是石婆子,声音带着急切,“夫人,是安兰从二姑娘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脸上还带着血口子。”

冯氏眼神一厉,“人呢?怎么回事?”

高氏幸灾乐祸,包氏脸上越发的担心。

就听石婆子回道,“奴婢已经让人拦下了安兰,此时她正跪在外面。”

“将人先带上马车,什么事回府再说,你去二姑娘的马车里守着。”还闲在外面被人笑话的不够?

冯氏面色铁青,石婆子在外面不看也能猜到,让两个小丫头扶着已滩成泥的安兰去了后面丫头婆子坐的马车,自己则爬到了二姑娘的马车上,只见二姑娘披头散发的靠坐在马车里,像没事人一样,似刚刚安兰疯一样的举动与她根本没有关系。

石婆子一想到这个,就打了个冷战,扫了两个按着绿竹的婆子一眼,见两人脸色也惨白,真不知道刚刚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向来稳重的安兰像疯了一样跳下马车,整个人直直的摔到了地上,脸上带着血口子,神情涣散,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口子?

石婆子的眼睛落到了二姑娘手上的钗上,钗上还带着血迹,眼睛一紧,难不成…对上二姑娘笑盈盈的脸,石婆子浑身一冷,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整个身子都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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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责问(一)

元喜不过是吓吓安兰,她纵然恨安兰狗仗权势,却也知道一张脸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却没有料到安兰被元喜和绿竹的语言一刺激,脸上再受疼,真以为元喜要在她的脸上做画,这才疯一样的冲下马车,脸上的血口子也是她自己用力过猛撞到元喜来不急收起来的钗上,马车又在行驶中,安兰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冲下去,整个人直直的从马车上摔下去,她那时脑子又不顶用,在摔下去的时候若翻滚一下身子也能好一些,偏就那么摔下去,硬生生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人都是被丫头扶上马车的,一躺到马车里就晕死过去。

马车里的丫头婆子可吓坏了,妍秀看着着急,等马车一停下来,到前面服侍冯氏下马车的时候,就偷偷的马安兰的状况跟冯氏说了,冯氏心下怒水冲天,却不好表现出来,可苦了扶着她的妍秀,胳膊都被抓破了皮,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着牙硬挺着。

待再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元喜,牙咬得咯咯直响,那一身零乱的衣衫加上疯乱的发髻,脸上的青肿,这不是直接在打赵府的脸吗?

石婆子见夫人瞪过来,心下苦笑,她上马车的时候眼看着都要到庄府了,再说二姑娘手里还拿着带血的钗,她哪敢靠上前来。

包氏忍不住担心,“二嫂,二姑娘这副样子,到时庄府问起来怎么办?今天我看还是先回去吧。”

“来都来了,人都进去禀报了,现在回去也晚了。”冯氏心中不快,语气也不好。

包氏一听,也不再多说,隐隐的总有一股不好的好感觉。

果然这时就见不远处有几人骑着马过来,最后停到庄府的门前,从马上下来的是几位公子,其中就有庄府的两位姑娘。看到狼狈不堪的赵元喜的时候,几个公子哥也是一愣,彼此交换个眼神却不知道这是何意?

庄启源微皱眉头,问向身边的小厮。“这是怎么回事?”

八哥却是知道,“昨日夫人去赵府上要人,听说尤蕊死了,夫人怒气冲冲回来的,看赵府的样子,怕是来认错的吧?”

其实这事在府里都传开了,夫人更是放出话来,赵府若是不来低头认错,就跟赵府没完。

话都放出去了,京城里的这些勋贵世家都有联系。想来用不了几日就能传到赵府的耳朵里,不成想赵府来的到是快,第二日就上门了,再看看那赵府二姑娘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这赵府还真是狠心,对个闺中的姑娘还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八哥却哪里知道赵府根本没有听到消息,就直接来了。

庄启源看着不远处马车旁的元喜,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庄启圣靠上前来,“赵元喜那个臭丫头也有今天。活该。”

“你还想被禁足?”庄启源没有多说,一句话让庄启圣悻悻的闭了嘴。

同来的还有李木开,也紧锁着眉头,“想不到赵府如今变成这副样子。”

语气中听得出来很是失望。

包易嘲弄道,“再大的事也不至于让一个闺中的姑娘如此,什么礼数。呸,做给那些虚伪的人看的。”

当初在庄子上受过赵元喜的恩惠,又有在赵府里偷偷碰面那事,包易自然是向着赵元喜的,心下对庄府更是不满。要不是父亲逼着他今日来庄府里取字画,他才不会来这里,再看到赵元喜那副落魄的样子,越发觉得庄府不讲究。

包易的身边则跟着形影不离的李习安,李习安静静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赵元喜,嚣张跋扈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不郁之色,根本没有被人察觉。

包易的话让庄启圣不满了,“包易,我们庄府又没有求着你来,你不愿意来可以走,弄这副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庄府可不是你胡来的地方,你来也罢,收敛一下你的性子。”

别人惯着包易,他庄启圣可不怪。

包易脖子一扬,“怎么的?想打架啊?小爷随时奉陪。爷可有说错?一个丫头死了就死了,还让人家一个闺中的姑娘来上门认错,看看哪个闺中的姑娘能被打成那样?”

包易不平的指着不远处的元喜,“你们庄府还自称书香世家,呸,把一个闺中的女子逼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不要脸。”

庄启圣的脸都黑了,就是一旁的庄启源的脸色也不好看。

不要脸那可是泼妇骂街的话,可从包易这堂常地七尺男儿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大世家的子弟,怎么能不让人恶心。

李木开见两边又要吵起来,劝道,“行了,在这里争架,有*份,也不怕人笑话,咱们进去吧。”

世子一开口,自然没有人反驳,庄启圣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到是包易一直扬着下巴挑衅的看着庄启圣,得气庄启圣差点吐血。

这边五人要进府,那边庄府的通风报信的人却出来了,声音哄亮,“我家夫人说了,当不得府上的姑娘来迥礼认错,人死了自有衙门,事非黑白到时自是明了,夫人府中有事,就不招待几位夫人,几位夫人请回吧。”

这人还没有进去呢,就直接被赶了。

这是哪家的礼数?

如今庄府的老爷更是升为丞相,丞相府做出这种事情来,也确实让人看着太小家子气。

原本打算进去的庄启源停下步来,“管家,可跟夫人禀报过赵府的三位夫人来了?”

管家是个惯会看眼色的,一看就知道大少爷是恼了,其实他也觉得夫人这样做不对,可到底是主子吩咐下来的,他们当下人的哪敢指责,眼下见少爷开口,也知道怎么回答,“回少爷,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小的到没有看到夫人。”

这话可就有两层含意了,若真说起来,庄夫人可以反口说被下人瞒着不知道,错直接推到下人身上去。

庄启源拧着眉头,“你去亲自回禀了夫人。”

交代完客家,庄启源又走到冯氏三人面前,作揖见礼,“让夫人见笑了,府中这几日事多,少不得让那些个眼皮子高的下人钻了空子,几位夫人请先进府吧,我先去禀报了母亲。”

总算是找回了面脸,冯氏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那就有劳公子了。”

包氏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转身就可,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偏有嫂子在,又不好走,只能跟了进去,包易也正好抬头看过来,见姐姐眼睛红红的,当场就进奔过来。

“大姐,谁欺负你了?”

虽然有失规矩,可这份关心让包氏的心里暖暖的,四下里又有人看着,包氏笑了笑,“哪个敢欺负姐姐,到是你怎么在这?”

包氏先前一直觉得丢人,这才看到弟弟。

“父亲叫我过来取画,不然这我才不来。”包易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弟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恶少,庄府的少爷是出了名的才子,两个人自然交不到一处去。

可是这样当面说出来,到底有些体面,“不得乱说,取了画就快回去吧。”

这个弟弟在外面就知道闯祸,又是在庄府,包氏自然是不放心。

包易可没有这么好打发,“姐姐,元喜怎么了?”

冯氏被庄启源带路都要进府了,见包氏还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她一停下来,众人自然都停了下来,齐齐看向包氏。

包氏心急,少不得 喝向弟弟,“女子的闺名也是你乱叫的,你快去取画吧。”

再说又是赵府内宅的事,说出去也是丢人,包氏怎么可能跟弟弟说。

不过冯氏这么一回头,就看到那边站在马车旁的元喜跟根没有动地方,眉头一拧,“还不去扶二姑娘进来。”

妍秀应声快步往马车那边走。

原来还要多问几句的包易待看到这一幕,也不缠着包氏了,直看向马车旁的元喜。

元喜虽下了马车,却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进庄府,石婆子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有用,马车里两个婆子按着绿竹,帮不上忙,又不能让人发现,帘子落着,只能听到石婆子在劝二姑娘。

见妍透走过来,石婆子松了口气,“你快劝劝吧,二姑娘怎么也不动。”

妍秀见识到了安兰的下场,不想招惹二姑娘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先见了礼,“二姑娘,都到了庄府,你就不让为难我们夫人了,什么事回府再说吧,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也有失体面。”

“体面?打我被府里的下人围着打的时候,我就没有体面了。”元喜的声音清脆虽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到。

冯氏的脸黑了。

她是真没有料到二丫头这是什么也不顾忌了。

在场的除了赵府的人,其他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愣,特别是李木开,眉头紧紧的拧着,看向庄启源,这事到底与庄府有关,赵府的名声不好了,庄府也逃不过。

如今庄老爷子正是当朝的丞相,传出什么流言来,第一个就让人说他以势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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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责问(二)

庄启源自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望着站在马车旁的那抹倩影,哪怕是衣衫零乱,脸上带着青紫,可那挺直的身子,仿佛是屹立在寒冬里的柏松,带着一抹刚劲之意,竟让人移不开眼。

身边李木开的轻咳,庄启源才收回思绪,侧过头看李木开,这里赵府的事,他一个外人到底不好多问,况且他还是个男子。

到是李木开有了主意,吩咐庄启源的小厮,“八哥,你去请了你家夫人出来。”

到底是内宅的事情,应该由女人来解决。

冯氏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强忍着脸上的尴尬,对着庄启源笑了笑,“二丫头这是犯着倔呢,早上因为几句不快与院里的婆子打到了一起,那下人也失了规矩,都被发卖了,她却还觉得不妥,连梳妆也不让,没成想这下马车又来了脾气。”

三言两语,不管对方信不信,总算是有个圆满的解释。

既然二丫头不顾赵府的名声,冯氏也不在乎她的名声了。

李木开挑挑眉。

庄启源不等说话,庄启圣到是嘲弄的接过话,“府上的姑娘这般没有规矩,换作是我们府上,早就被送到庙里去了,哪里由得她这般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