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路娇娇却想得多了,皱眉道:“蒋大哥,苏姐姐的古琴一直放在库房里,最近才拿出来,怎会有人看见?莫非是倾云苑里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把古琴偷出来,让人伪造了赝品好反复卖钱?”

她心里琢磨,该不是苏怀云穷疯了,这才跟外人联手,把古琴做出好几个赝品来骗钱?

不然好好的古琴一直放在库房里,外人如何能看见?

蒋睿晟蹙眉,也是担心有人动了苏怀云的古琴,忙道:“此事可大可小,在下还是去苏府走一趟,告知苏姑娘才是。”

“这事我去告诉苏姐姐就好,哪里要让蒋大哥亲自跑一趟?”路娇娇哪里肯让两人见面,连忙拦下来:“斯说蒋大哥跟苏姐姐有婚约,只是三天两头往苏府跑,也引人诟病就不好了,毕竟蒋大哥正是要紧的时候。”

评定的时候要是半点名声不好,那就真的只能止步于此了。

蒋睿晟犹豫片刻,到底答应了下来,笑道:“那就有劳路姑娘了。”

“蒋大哥客气了,”路娇娇心花怒放,娇笑着看了他一眼,这才带着丫鬟离开了。

至于那台赝品的古琴,花掉了八百两银子,她肉痛得很,却没打算带回府去。

要是被王秀咏看见,只怕立刻就能猜出来,如箐回去拿钱是路娇娇在说谎。

她又不想让苏怀云发现,那不是更丢脸吗?

没买到真品,居然被打了眼,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赝品!

若非蒋睿晟指出来,路娇娇只怕欢天喜地把古琴带回去,苏怀云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路娇娇越想越是生气,直接把古琴丢下,径直离开了。

蒋睿晟看着这古琴,目光微闪,心下便有了主意,吩咐小厮把古琴带走:“路姑娘如今在气头上,把古琴扔在这里,回头怕是得要回去的,在下暂且替她保管着。”

小厮领命,小心翼翼把古琴用丝绢包好,抱着带走了。

路娇娇一路沉着脸,心情别提多糟糕了。

想到很可能是苏怀云动了手脚让她出丑,就巴不得将苏怀云给撕了。

但是无凭无据,又如何拿苏怀云来出气?

而且买古琴的事,甚至不能告诉王秀咏,又该如何让娘亲动手整治苏怀云?

路娇娇咬着下唇,只觉得憋屈得要命。

她这才下了马车,就见院子的一个小丫鬟来禀报道:“姑娘,苏少爷来了半个时辰,正在前院候着。”

“他来做什么?”路娇娇皱眉,苏府里有两位少爷,一个是苏如安,一个是苏怀斐。王秀咏自然不愿意苏怀斐被苏如安压一头,在府里称二少爷。

底下人也是乖觉的,只喊苏如安是苏少爷,私底下都叫苏怀斐是大少爷。

这府里以后必定是苏怀斐来继承的,苏如安这么一个庶子是哪门子的少爷?

想到苏如安以前被苏怀云看成是眼珠子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跟亲姐弟一样,路娇娇刚受了气,怀疑是苏怀云动的手脚,哪里愿意见苏如安?

“把人打发走,我看着那张脸就不高兴。”

路娇娇摆摆手,却听丫鬟小声道:“苏少爷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姑娘,是跟倾云苑那一位有关的。”

“哦?”路娇娇正想拿捏苏怀云,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琢磨着听一听倒也不耽误事,要是能打听到苏怀云的把柄也未尝不可。

要是苏如安骗她,路娇娇冷笑,她必定不会客气手软就是了。

整治苏怀云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更何况是苏如安?

路娇娇去了前院,苏如安见着她,立刻起身笑道:“见过路姑娘。”

“你特地过来,并不是跟我寒暄的,有什么事直说就是。”路娇娇在上首落座,如箐赶紧奉茶,站在她的身边。

苏如安瞥了眼周围的丫鬟婆子,只见路娇娇一抬手,便如潮水般出了去,就连如箐也只在门口守着而已。

这些人训练有素,必定是王秀咏亲自调教过的,足见路娇娇虽然是外姓女儿,依旧在王秀咏的心里有着重要的位置。

这让苏如安心里大定,小声开口道:“大姐最近出门,去的都是最大的那家酒楼。”

路娇娇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特意过来,却是告诉我关于苏怀云的事。怎么,你们姐弟两个闹翻了?还真是看不出来,苏怀云把月钱通通都用在你身上,如今你却反过来咬她一口?”

她是看苏怀云不顺眼,只是苏如安这般白眼狼的模样,也让路娇娇恶心得很。

苏怀云对他掏心掏肺的,如今苏如安却反过来跟自己告密,可不就是以怨报德了?

苏如安垂下眼帘,淡淡道:“大姐素来会做表面功夫,实际上是如何,除了我们姐弟两个,谁又能清楚?”

言下之意,苏怀云表面待他不错,不过是做做样子,私底下如何,却无人知晓。

路娇娇挑眉,对两人这事没什么兴趣,凉凉地道:“她去酒楼的事,就连娘亲也知道的。就凭这句话,你想要从我这里拿到好处,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她心里跟明镜一样,苏如安会找过来,必定不会是好心,肯定是有所图的。

苏如安低着头,无奈道:“大姐扣下我的月钱不说,连之前的笔墨也没再送来。我念书写字,耗费这些多得很,总不能一直在沙地上勾画,只得求到路姑娘这里。”

这是缺钱了,所以跟路娇娇讨要?

路娇娇眨眨眼,不甚在意地道:“她敢扣下月钱,你直接跟苏老爷说不就好了?何必求到我这里来,我也不一定会答应你。”

“爹爹从来只信大姐的话,而且经常不在府上,我要见爹爹,简直难如登天。”苏如安一直低着头,委委屈屈的模样叫路娇娇看得有趣。

“也罢,你再说多一些,我听着有意思就给你赏钱,如何?”路娇娇笑眯眯的,眼底的不屑根本没有遮掩。

这是把人当猴耍了,苏如安袖子里的手握成拳,轻声道:“我跟小二打听过,大姐该是去酒楼见那位风老板的。”

“风老板?”路娇娇坐直身,终于起了兴致:“这人神秘得很,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露面,怎的就跟她搭上关系了?”

苏怀云一直病着,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如何跟这人认识的?

苏如安也不清楚,只是装作不在意地道:“不管如何,大姐私下跟外男单独见面,怕是要给蒋大哥误事。”

这话算是说在路娇娇的心坎上了,苏怀云的名声有了污点,蒋睿晟不就是她的了?

路娇娇满意地笑笑,又道:“你跟我去娘亲面前把这话再说一遍,身为苏府的姑娘,很该学学规矩被管教一番了。”

“那路姑娘看着,是不是…”苏如安抬手,两指轻轻摩挲,意思不言而喻。

厌恶他这副死要钱的模样,路娇娇还是耐心哄着他道:“先跟我去见娘亲,若是我满意了,自然少不了你的。”

苏如安抿着唇有些不乐意,路娇娇只得把腰上的荷包拆下来,丢到苏如安的怀里:“先给定金,回头再给,这样可以了吧?”

他打开荷包,里面是一些碎银,约莫三两,这才勉强点头:“也罢,为了大姐好,我就跟着路姑娘走这一趟。”

路娇娇听得嗤笑,看不上苏如安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装模作样的,其实内里自私冷漠得很。为了达到目的,不就把苏怀云给卖了?

第70章 指责

两人一起去见王秀咏,后者听了,不由诧异道:“这怎么可能,大姑娘素来乖巧,也极少出门。”

她摆摆手,显然是不信的:“只单凭小二的片面之词,如何能信?这话以后别再说了,没得坏了大姑娘的名声。”

路娇娇不乐意了,她好不容易抓住苏怀云的把柄,王秀咏竟然不当一回事,连忙上前挽着王秀咏的手撒娇道:“娘亲,他哪里会说谎,小二也没这个必要。而且大姑娘出门,居然是去见外男。若非如安无意中提起,我还不知道呢。”

闻言,王秀咏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苏如安,皱眉问道:“这是真的?你什么时候看见大姑娘去见外男,又是见的谁?”

苏如安低着头,怯生生地看了路娇娇一眼,小声答道:“我是无意中碰见的,大姐去酒楼,见的是那位风老板。小二也没隐瞒,就告诉我了。”

估计是看在他是苏怀云的弟弟,小二这才口无遮拦的。

王秀咏微微蹙眉,沉吟道:“这事你们二人别往外说,我跟老爷提一提。总归大姑娘的年纪也快到要嫁人的时候,若是这时候名声有损,对大姑娘并非好事。”

她又特意叮嘱路娇娇道:“尤其是你,把此事直接烂在肚子里,要是我在府里听见任何流言蜚语,就唯你是问!”

“娘亲!”路娇娇惊叫一声,心里不忿,究竟王秀咏是谁的母亲,怎的都向着苏怀云?

王秀咏看了苏如安一眼,后者会意,很快就退下了。

明白事情一说,他就没必要留在柳绣苑。

王秀咏分明有事私下跟路娇娇说,苏如安就没必要留着碍眼了。

等他一走,王秀咏打发掉屋里的丫鬟婆子,这才语重心长地安抚道:“傻丫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要是让人知道你嚼舌根,编排的还是苏府的大小姐,这名声还要不要了?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总归不会害你的。”

路娇娇嘟嘟嘴,知道王秀咏的确是为她着想,有些事没必要自己沾手,让下人出手就好。

“你也别怪我啰嗦,我总归是继母,不是大姑娘的生母,此事不好当面敲打她。换作老爷,不就有这个资格了?”王秀咏对她微微一笑,路娇娇这才恍然大悟。

她挽着王秀咏的胳膊笑道:“娘亲这一招果真高明,是我错怪娘亲了。”

王秀咏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如今知道我的好,懂得拍马屁了?刚才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仿佛我欺负了你。”

“我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娘亲原谅一二。”路娇娇嘟嚷着撒娇,哄得王秀咏脸上有了笑容,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好在王秀咏没察觉古琴的事,又给苏怀云一个教训,她也心满意足了。

苏老爷回来听王秀咏隐晦地提起,顿时怒火中烧,不顾她的劝阻,直接就去了倾云苑。

这一进门,没把下人都打发走,他就不悦地教训道:“你真是不知羞耻,居然独自出门去见外男,难道忘记了跟蒋家的婚约吗?”

苏怀云听说苏老爷来了,就知道必然没有好事。

如今一听,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很快又低下头去,没让苏老爷看见自己冰冷的目光。

这就是她的生父,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自己的罪。

“爹爹听谁胡说八道,就定了女儿的罪?女儿不过出门转转,怎的就变成去见外男了?”

见苏怀云没承认,反倒追问,苏老爷更加不高兴了,只觉得她是心虚在狡辩:“谁看见的又如何,你还要跟人对质把事情闹大吗?做过的事也不敢承认,还是我苏家的人吗?”

这话是说得重了,打算把她赶出苏府,觉得苏怀云丢了他的脸面吗?

苏怀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红着眼抬头道:“爹爹偏信他人的话,女儿无论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既然如此,女儿倒不如以死来证清白,还能下去跟娘亲作陪!”

说完,她也没再看苏老爷,径直就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莲玉惊叫一声,连忙上前要拦,有机灵的婆子早就站在柱子前,好歹把苏怀云给抱住了。

苏老爷也吓得不轻,这女儿实在刚烈,不过教训了几句,直接就撞柱子寻死。

他哆嗦着手,见苏怀云还挣扎着要去撞柱子,半天才回过气来:“你这是做什么,以死相逼吗?”

“以死相逼的不是爹爹吗?既然爹爹认定了我出门就是去见外男,败坏了苏府的名声,那么失了清白的我如何还有脸面活着?”她一把推开婆子,一头撞向柱子,顿时额头鲜血淋漓。

苏老爷被惊住了,原本以为苏怀云不过是做做样子来吓唬自己,好把此事撇过。

谁知道居然是来真的,难不成真的误会她了?

第71章 心寒

苏老爷就算自己错了也下不来脸,让人拦住苏怀云,又去叫王秀咏请郎中进来:“好好说话,怎么动不动就寻死寻活的?”

苏怀云心下冷笑,苏老爷三言两语就想把事情揭过去,哪里有这么简单?

她倒是没再撞柱子,任由两个粗壮的婆子抓住胳膊,扭头盯着苏老爷道:“究竟是谁告诉爹爹这件事,就算女儿要死,总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诬陷我。以后到了黄泉路上,就算化成厉鬼,也能冤有头债有主,不至于误伤了无辜之人。”

苏怀云额头的鲜血滴落,染得双眼也透着殷红,冷冷看过来,叫苏老爷也不免有两分胆怯和心虚。

他没提及王秀咏,只说道:“如安碰巧看见你去酒楼,小二多嘴提了一句,才知道你去见风老板了。”

“风老板?”苏怀云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忽然笑道:“就凭小二的一句话,爹爹就定了我的罪?还真是我的好弟弟,从小长姐如母地疼爱他,被人忽悠两句就回来在我后背插上一刀。”

“怎么能这般说你弟弟,总归是为了你好。”苏老爷听得不自在,总觉得苏怀云是在指桑骂槐。

骂的是苏如安,何曾就不是暗喻苏老爷偏心偏听,单凭一两句话就相信了苏怀云做了丑事?

“逼着我死,原来是为了我好?这样的好,我还是第一回听见。如此,母亲待爹爹还真不够好。”苏怀云嘲讽一笑,没把苏老爷逼死,王秀咏还真的是“好”。

苏老爷恼羞成怒,瞪向她道:“就事论事,怎么牵扯到你母亲身上?她一心为苏府操劳,这些年来对你也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你这般说话,实在是不孝。”

“女儿不过做个比喻而已,爹爹为何这般生气?”苏怀云看着他,忽然挑眉道:“爹爹事忙,哪里会在意这点小事。就是如安的院子,爹爹也从未踏进去过,此事必定是母亲告诉爹爹的,是吗?”

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苏老爷,里面是无喜无悲,更没有任何怒气。

相比之下,苏老爷便有些词穷了。这事的确是王秀咏提起的,也是苏如安告诉王秀咏的。苏怀云一猜一个准,叫他顿时下不了台。

幸好这时候王秀咏带着郎中匆匆赶来,看见苏怀云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一叠声地道:“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扶着大姑娘坐下给郎中看看伤口,莫要破相了才好。”

苏老爷这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

蒋睿晟是个不错的苗子,两家能联姻,对苏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要是苏怀云真的破相了,蒋家提出退婚,就是苏府也是站不住脚,有苦无处诉的。

他这才开始担心了,盯着苏怀云的伤口问道:“不会破相吧?”

郎中小心翼翼擦拭掉苏怀云额头的血迹,也不知道这位苏家大姑娘是怎么折腾的,伤口血肉模糊。不过府里的事,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思及此,他斟酌着答道:“老夫这里有上等的伤药,抹上两天就能好上一些。只是会不会落下疤痕,老夫就不能保证了。”

王秀咏听得脸色微白,无奈地看向苏老爷,盼着他能出个主意。

苏老爷没想到苏怀云对自己这么狠,撞柱子的时候估计是起了死志,简直是毫不留情。

看看额头肿了一大块,勉强治了血,看着依旧十分吓人。

他皱起眉头,只得道:“有请郎中多用心,姑娘家的脸上可不能落疤的。”

去府外再请别的郎中,人多嘴杂,这事就得瞒不住了。

倒不如让这个知根知底的郎中继续看着,实在不行,再作打算也不迟。

苏怀云哪里能猜不出苏老爷的想法,死要面子,这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去府外请其他高明的郎中来。

王秀咏一脸心疼,叹了口气道:“两父女能有什么大仇,大姑娘如此实在是不应该,让老爷心疼得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他会寝食难安,真是见鬼了!

苏怀云眼皮一抬,淡淡地道:“的确不应该,力气不够大,没死成,反倒给爹爹添麻烦了。”

苏老爷听她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心下一口气上不来,别提多憋屈了,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王秀咏看着两人,最后只能叹气,跟在苏老爷身后出了倾云苑。

看他们一走,苏怀云抬手道:“除了莲玉,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若是我听见一句半句话被传出去了,你们的契书我会连带一家子跟母亲要过来。”

要过来如何,自然是随便怎么折腾都行了。

有契书在手,他们这些下人不就跟蝼蚁一样随便捏死了,也没人敢说一句不对。

下人兢兢战战地跪下,连连保证绝不会泄露半句,这才互相扶着下去了。

莲玉心疼地盯着苏怀云的额头,无奈道:“大姑娘何必如此伤着自己,奴婢瞧着就恨不能代替姑娘受着。”

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老爷怎能如此狠心,这是要逼死姑娘啊。”

姑娘家的名声,若是刚才的话传出去,苏怀云就别想活了。

尤其这话居然是苏如安嘴里出来的,更是让莲玉不可置信。

以前苏怀云对苏如安有多好,莲玉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72章 找人

以前苏怀云对苏如安有多好,莲玉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月钱都省下来,给苏如安买笔墨纸砚,甚至是身上的衣袍,小厮的赏钱,几乎都是苏怀云一点点省下来的。

对自己,苏怀云是凑合着过,毕竟王秀咏是没打算饿着她或者让下人苛刻。

只是再多一些就没有了,想要多买一支漂亮的发簪,多买一件华贵的衣裙,都是不能够的。

即便是给厨房的赏钱,也是紧巴巴的,所以苏怀云极少让厨房另外做吃食送来。

哪家的小姐会像苏怀云这般,手上如此不松快?

还不是为了苏如安,为了让他有出息,成为她的依靠,苏怀云这才咬牙供着,算得上是苛待自己了。

但是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苏如安不过是一只白眼狼,享受着苏怀云的付出,却不满她严厉的约束,心底里不知道埋了多少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