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头,那就得另辟蹊径,比如说给路娇娇通风报信,让这个未来的蒋夫人上心。

霍嬷嬷没想到苏怀云对王秀咏院子里的下人如此熟悉,在一见到彩晴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接下来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把水给搅浑了。

难怪苏怀云让她只管等着看戏就是,确实这场戏已经搭起了台子,就等角儿登台了。

苏怀云也不是个自负的,彩晴临走的时候她对莲媛使了个眼色,后者对院前伺候的一个小丫鬟抬了抬下巴,小丫鬟就轻手轻脚跟在彩晴身后去了。

没多久,小丫鬟就回了来,对莲媛轻轻点头,后者这才笑了:“就如姑娘所言,万事皆在姑娘的掌握之中。”

听了这话,苏怀云就知道事情相当顺利。

不等第二天,夜里的时候路娇娇就闹腾起来了。

王秀咏刚刚伺候苏老爷歇下,苏老爷这还没睡着,搂着她闭上眼就听见院外一阵喧哗。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就见彩晴进来,欲言又止地看向王秀咏,更是烦躁道:“有事就直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王秀咏知道彩晴肯定是有些话不好在苏老爷跟前说的,劝着他道:“可能是些小事,我去处置一番就好,老爷先睡吧。”

“让她说,又是娇娇闹什么事来了?”声音的方向正是飞霜苑,苏老爷不傻,哪里能猜不出来?

他坐起身,脸色不悦道:“能嫁去蒋家,娇娇还有什么不满的?”

王秀咏知道苏老爷这是动真怒了,路娇娇三番两次闹腾,拂了苏老爷的面子,他原本就积着一肚子的气,如今是忍不住爆发出来了。

她连忙挽着苏老爷的胳膊,芊芊玉手抚着他的胸口,轻声道:“这丫头是个不省心的,倒是累得老爷为她操心。我这就过去教训她,可不能误了老爷歇息。”

“行了,这丫头月底就出嫁,这之前不闹出什么麻烦来,安安分分嫁过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她不听话,本家虽说没有女儿了,但是旁支却还有不少。”

苏老爷摆摆手,重新躺下。他的意思很明确,路娇娇不想嫁,旁支多的是适龄的姑娘巴不得嫁给蒋睿晟的。

她再不听话,那么索性换人也不是不可能。

王秀咏自然明白苏老爷说的是气话,毕竟会让路娇娇取代苏怀云,就是因为这丫头脑子笨,耳根软,容易拿捏得住。

苏老爷不傻,要是换了别家的丫头,谁知道会不会给别人做了嫁衣?

只是她心里明白,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免得惹苏老爷心里更加不痛快。

“老爷说的是,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王秀咏说罢,匆忙赶去飞霜苑。

想着没把路娇娇留在柳绣苑,实在失策得很。

只是路娇娇留下,苏老爷夜里就不会留宿。

两厢比较之下,王秀咏还是白天把路娇娇留着教导,晚上就打发她回飞霜苑歇息。

“这是怎么了?”

她刚走到前厅,还没跨过门槛,就看见满地的狼藉,全是破碎的瓷器。

王秀咏皱眉,不由心疼。

这些瓷器都是相当值钱的,那么多的瓷器,路娇娇却都砸烂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路娇娇一生气就喜欢砸东西,还偏偏喜欢砸贵的,叫王秀咏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难不成路娇娇以为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点都不知道她多辛苦才把苏府经营得门面光鲜体面?

“娘亲,那死丫头太过分了!”路娇娇哭着扑过来,王秀咏搂着她,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你已经取代大丫头嫁去蒋家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大晚上闹腾,这是不让我安心睡一觉了?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非要这个时候闹得鸡犬不宁?”

王秀咏的脸色十分难看,路娇娇瑟缩了一下,委屈地道:“那死丫头要把古琴送给蒋大哥,说是给蒋大哥留个念想。蒋大哥即将是我的夫君,怎能如此不避嫌,分明是心里不满,这是恶心我来了。蒋大哥心底那么好,肯定不忍心拒绝那死丫头的请求。难不成等我嫁过去,还要日夜看到那死丫头送给蒋大哥的礼物,这不是要我心里难受吗?”

“不过是一台古琴罢了,怎的就像天要塌了一样?蒋公子就算收下,也不过是扔到库房里了事,到时候你再偷偷处理掉不就好了?”王秀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谁知道只是路娇娇争风吃醋,心下不耐道:“你以后是蒋家的长媳妇,要当家做主的,心胸可不能再这么狭窄了。眼光放远点,别只盯着蒋公子身边人这点不放。”

第109章 闯祸

王秀咏说得轻描淡写,路娇娇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尤其听见王秀咏说道:“蒋公子是独子,身边未必没有小妾和通房丫头,难道你都把人赶个精光,这才痛快了?不说我,就是蒋家未必会乐意你这么做。当家主母,就该有气度,你就得想开些,不然惹得蒋公子不痛快,反而得不偿失。”

路娇娇听得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反驳道:“娘亲这是什么话,老爷身边不也没什么小妾在,只有两个年纪大的通房丫鬟,肚皮也不争气,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来…”

她说到这里,忽然回过味来了:“说起来,大夫人一死,这两个通房丫鬟倒是挺受宠的,肚皮却迟迟没消息,是不是娘亲动的手脚?”

路娇娇挑眉,笑道:“娘亲快教我,以后可不能让蒋大哥身边出现什么狐媚子,抢在我前头生下孩子,到时候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简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不担心隔墙有耳。

王秀咏气得脸上涨红,亏得彩晴机灵,听着路娇娇说话越发不像话,就立刻打发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出去了,这才没叫人听了去。

她点着路娇娇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胡说八道什么,是那两个丫鬟肚皮不争气,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啊,别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以后可是要吃亏的。”

路娇娇不以为然,只以为王秀咏不肯教自己这些招数,很是不高兴地嘟着嘴道:“娘亲不教我,女儿哪能笼络住蒋大哥的心?我在蒋家过得好,对老爷有好处,娘亲自然也能过得更好,不是吗?”

这话难得说到王秀咏的心坎去了,她想了想,也觉得自家女儿没什么城府,对上蒋睿晟这么个一肚子坏水的读书人,很可能会吃亏。

不教上一两招,路娇娇吃点小亏就算了,祸及苏府和苏怀斐,那就麻烦了。

“好吧,娘亲教你。只是今晚的话,你记下就好,烂在肚子里,对别人是一个字都不能提。”

王秀咏终于松口,路娇娇一个劲点头,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来:“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她吩咐彩晴,让其回去禀报苏老爷一声,今晚会留在飞霜苑里。

这才连夜拽着路娇娇,把这些年的一些手段掰开揉碎了,一点点告诉女儿。

路娇娇听得时不时咋胡一声,瞪圆着眼,带着不可置信,硬是把王秀咏的话都记下了。

两人一个说一个问,不知不觉就到天亮了。

路娇娇打了个哈欠,无奈道:“娘亲,难道就这么算了,让那死丫头把古琴送给蒋大哥?”

她就是不甘心,怎能让苏怀云如愿?

蒋睿晟是她的了,苏怀云就该一根指头都不能碰自家未来夫君才是。

王秀咏感觉一晚没睡,说的话都白说了,站起身脸色阴沉:“行了,你自己想一想,没想好之前都别出院子了。”

没等路娇娇哀嚎,王秀咏直接就回去柳绣苑睡回笼觉。

一晚上没睡,她的脸色变得极差。

就算怎么尽心保养,操心得太多,可谓劳心劳力,不过一夜没歇息,王秀咏就憔悴得不行。

只是她躺下不到半天,醒来的时候听到彩晴禀报:“夫人,蒋公子上门来了,说是要带路姑娘去踏春。”

王秀咏坐起身,被彩晴伺候着净面梳头,疑惑道:“蒋公子来了?老爷怎么说?”

“老爷直接点头了,说两人快要成亲了,身边又带着小厮和丫鬟,一起踏春又有别家的公子哥儿和姑娘们,倒也不算失了礼数。”

听说还有别家的公子和小姐,王秀咏皱了皱眉头,总觉得眼皮直条,十分不安:“如纹跟着娇娇去的?”

彩晴摇头,答道:“如纹原本是要跟着的,只是今天一早开始闹肚子,如今起不了身。奴婢便做主,让陪房嬷嬷跟着姑娘出门的。”

“你做得对,有嬷嬷跟着,我也能安心一些。”王秀咏依旧有些心神不宁,又问道:“老爷呢?大姑娘和如安呢?”

彩晴心里有些奇怪,依旧如实答道:“老爷跟同僚出门用饭,说是会在晚饭前回来。大姑娘在倾云苑里,连蒋公子要跟她打招呼,都让霍嬷嬷拦着了,说是于理不合。苏少爷依旧昏睡着,只早上醒来喝了半碗白粥。”

苏如安是每天早晚被灌药,浑身无力,根本不可能起来。

身边伺候的都是王秀咏安排的人,就是怕他又闹出什么事来。

苏老爷是对这个儿子算是放弃了,自然不想管他。但是王秀咏若果把人弄死了,苏老爷也是要不高兴的。

她索性派人盯着,又一天灌下两碗汤药。

人死不了,但是就这么一直睡着。哪天苏老爷想起来,也不至于这个儿子说没就没了。

听了彩晴的话,王秀咏依旧不能放心:“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的眼皮跳得厉害。不行,你亲自去一趟,看看娇娇如今怎样了。”

就算蒋睿晟是个谨慎的,难保会闹出什么事来。

路娇娇这个惹事精,从小就弄出一堆烂摊子让她来收拾。

王秀咏放心不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彩晴倒是觉得她多虑了,路娇娇就要出门子,王秀咏还如此操心,难怪路娇娇一直不能独当一面。

当娘亲的保护得过了,孩子通常都立不起来。

不过这些话,彩晴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应下后就准备出门。

只是刚走出二门,就见清河脸色不好地过来,看见她,连忙把彩晴扯到一边:“你这是要去找路姑娘?”

“是,夫人不放心,让我去走一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见清河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彩晴不由关切地问道。

“你别去,找个理由推了这事。”清河见她满脸疑惑,咬咬牙说道:“我刚从铺子回来,无意中听见一个大家公子侍从的话,那边…可能出事了。”

彩晴面露震惊,摇头道:“已经答应夫人的事,怎能说推就推了?若是姑娘出事了,我赶紧去打听才是,拖得久了,这才麻烦。”

清河却坚决地道:“别去,这事谁揽在身上,谁就得倒霉。”

他难得如此反复叮嘱,彩晴也觉得大事不好,就推说肚子疼躲在茅房里,指派柳绣苑一个嬷嬷过去了。

这嬷嬷姓张,因为有陪房嬷嬷和彩晴在,在柳绣苑呆的年份不短,却始终没能得了王秀咏的青眼。

难得陪房嬷嬷不在,彩晴又身子不爽利,这差事才落在她头上去,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立刻就出门去寻路娇娇了。

只是张嬷嬷这一去,却再没回来。

彩晴暗暗心惊,直等到天色擦黑,才见路娇娇的马车回来。

路娇娇被如纹扶着下马车,直接就到柳绣苑来了,对着王秀咏就跪下了。

王秀咏给吓了一跳,打发掉屋里的下人,皱眉道:“又闯祸了?你啊,都要嫁人了,怎的还如此毛毛躁躁的?”

路娇娇闯祸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都是小打小闹,王秀咏也能摆平,索性这次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路娇娇一听,仰头就大哭起来:“娘亲,坏事了,我没法活了啊…”

王秀咏给唬得不轻,见路娇娇哭得伤心,登时看向如纹。

如纹脸色惨白,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她素来稳重,难得被吓成这样,必定是出大事了。

“你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王秀咏看向如纹,后者匍匐在地,结结巴巴道:“蒋公子带着姑娘去游湖,同行的有不少公子小姐。起初还好,只是船上没有长辈,众人年纪轻,对着湖光山色便派人送来了酒水。姑娘喝了一杯便觉得浑身发热,奴婢扶着她去厢房歇息,打算去底下的小厨里要些水里给姑娘净面,谁知道奴婢一走就…”

“就怎么了?”王秀咏记得要命,追问道。

如纹咬咬牙,继续说道:“奴婢也不清楚中间究竟怎么了,有一位公子哥儿可能走错了房间,歇在了姑娘身边。姑娘早早就昏睡过去了,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等奴婢回去的时候,蒋公子恰好去寻姑娘,进门后看见两人…顿时大发雷霆。”

她没说的是,两人一起躺在榻上,衣衫凌乱,很难让人不误会。

路娇娇哭得喘不过气来,叫嚷道:“娘亲,这该如何是好,蒋大哥恼了我就罢了,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都看见了此事,女儿没法活了啊。”

王秀咏还以为只有个一人看见,居然还有别人,顿时眼前一黑,险些也跟着晕了过去。

彩晴连忙扶着她,稳住了踉跄的王秀咏。

“你、你…你这回真是闯大祸了!”

路娇娇哭得满脸是泪,咬牙切齿道:“都怪那张嬷嬷,早不来玩不来,游船刚靠岸,她就眼巴巴上来说要伺候女儿,也不问一声,蒋公子要进来,她就直接推开了门。”

要不是张嬷嬷对蒋睿晟谄媚得很,听从他的话推开门,事情就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彩晴听得心下一惊,幸好听了清河的话没上赶着过去,不然就麻烦了。

余下的话路娇娇没说,但是看着她阴狠的眼神,张嬷嬷估计是有去没回了,彩晴顿时后背发寒。

如果去的是她,就算路娇娇不敢对自己动手,蒋睿晟未必会放过彩晴。

这么大的丑事被其他公子小姐看见,已是遮掩不了。他奈何不了这些人,却未必不能对下人出气。

第110章 连环计

王秀咏知道张嬷嬷坏了事,最后被路娇娇私下处置了,并没把这个老嬷嬷放在心上:“娇娇做的对,韧度偶嘴杂,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

她一想到路娇娇惹下的烂摊子,就觉得头疼:“这是哪家的公子,怎的跟你厮混在一起了?”

路娇娇满脸委屈,也是茫然:“女儿也不清楚,在船上喝了一杯水酒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如纹出去打水给我净面,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看见身旁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张嬷嬷就推开了门,蒋大哥身后还跟着不少公子小姐…”

王秀咏一听,只觉得这是个阴谋。

不然蒋睿晟怎会恰好出现,路娇娇又遇上这样的事来?

一杯水酒而已,没道理就把路娇娇给放倒了。

只是蒋睿晟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两家的亲事已经订下来了,嫁妆已经准备好,迎娶也没半个月的时日了。

这时候闹出事来,再退婚已是来不及的。

再加上蒋家还需要借助苏府的能耐,不可能这时候撕破脸。

王秀咏越想越是不对劲,又听路娇娇摇头道:“女儿也是第一回见到那公子哥儿,听闻也是六品小官的么子,老爷应该是知道的。”

居然是苏老爷同僚的儿子,她更头疼了。

不过也好,如果是上峰的儿子,这事就很难摆平的。

王秀咏揉着额角,还以为路娇娇就要出嫁了,做事都会谨慎小心些,谁知道又闹出这事来:“蒋公子怎么说,把此事瞒下了吗?”

“是的,蒋大哥在船上一个个拜托众人不要把这乌龙事闹出去。原来是女儿走错了房间,这原本是那公子哥儿平日歇息用的,那游船也是这公子哥儿时常租下的。”路娇娇绯红,她看见蒋睿晟的那一刻,还以为两人就要完了。

她好不容易求来这门亲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坏在这乌龙上。

正欲哭无泪,谁知道峰回路转,蒋睿晟转身就求众人把此事遮掩住,丝毫没责备自己?

路娇娇酡红着小脸低下头,蒋大哥果真对她有情,这才百般维护。

王秀咏却不这么认为,心下叹气,蒋家如今把这口气忍了,以后若是翻旧账,路娇娇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的。

她打发路娇娇去洗漱,又问道:“陪房嬷嬷呢,她不是跟着娇娇,怎的还闹出这样的事来?”

彩晴早就问过了,实话禀报道:“回夫人,嬷嬷刚上船就晕得不行,又吐得厉害,躺在底下的船舱里,这会儿被婆子抬下来的。”

没想到陪房嬷嬷居然晕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晕晕乎乎的,估计对路娇娇的事也是一头雾水的。

“你暂时跟着娇娇,把如纹叫过来。”王秀咏实在不放心,又把路娇娇的贴身丫鬟叫过来审问了一番。

如纹跪在地上足足半个时辰,小脸都白得没血色,依旧一声不吭。

王秀咏心里暗暗点头,这是个忠心的丫鬟,也是个足够沉稳的,留在路娇娇身边确实适合。

只是这事一闹,她不得不怀疑路娇娇身边有谁投靠了外人,这才会陷害路娇娇。

不错,王秀咏至今仍旧怀疑这事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局。

如纹却一问三不知,神色也不像作伪,除了打水,根本就没离开过路娇娇身边。

王秀咏皱着眉头,挥手打发她出去:“行了,这事暂时记着,要是传出去半句,你们这些在娇娇身边伺候的,死罪能免,活罪却是难逃了。”

如纹叩谢了王秀咏,口里感激道:“夫人仁慈,奴婢感激不尽,只是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必吞吞吐吐,有什么就直说。”王秀咏看向她,心下奇怪,刚才问什么都不说,这会儿又想说什么?

如纹却抬起头来,迟疑道:“奴婢也是回来后见彩晴姐姐的脸色有些不好,起初以为她是担心路姑娘。只是刚才路姑娘提及那位六品小官的少爷,彩晴姐姐的表情很奇怪…”

她居然在背后说彩晴,这倒是出乎王秀咏的意料之外。

不过如纹也是点到即止,只是把刚才看见彩晴的异状,寥寥几句说完,这就恭敬地退下了。

王秀咏对身边这个得力丫鬟是素来信任的,只是涉及到路娇娇,还很可能会坏了苏府的名声,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等彩晴伺候路娇娇沐浴后回来,就听王秀咏冷冷地道:“过来,跪下。”

彩晴瞥见她冷漠的神色,心里咯噔一跳就立刻跪下了:“夫人,奴婢有罪。”

没等王秀咏追问,彩晴就把事情说了出来:“奴婢正要赶去见路姑娘的时候,却被清河拦下了。他在办事的途中无意中听见一位侍从提及游船的事,便仔细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