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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福康安微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差点没闪到罗衣的眼。

“阿罗,你我如此熟悉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况且,我也不是没事干才来,而是奉了家父之命,来看看卫公子夫妇。”福康安说着,不经意的问道:“唔,阿罗,听说你是白胜龄收养的女儿?”

“谁说的?”罗衣像炸虾一样跳起,双眸多了几分警惕。这事可是个秘密,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咦?难道你不知道么?是你爹告诉卫公子夫妇的呀。”福康安惊讶了。

罗衣憋着脸,闷不吭声。心里早将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白老爹骂个臭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她是不担心这个事实会让硕王府的人注意到她,事实上,她也不在乎,只是讨厌这事情被别人拿来说项。例如福康安,看她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怪,她还不至于自恋的以为他因救命之恩对她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之类的。鬼扯,分明是有什么阴谋。

“阿罗,我很喜欢你呢!”福康安突然说,惊起一滩鸥鹭。

罗衣嘴角抽搐,很想问问某位大爷,您的喜欢就是层出不穷的试探她老底?恕姑娘她神经不够细,感受不到。

福康安见平时挺能说的女人这回崩着个脸,没有再说什么,很越矩的拍拍某罗的脑袋上的瓜皮帽,瞧见她一身男装打扮依旧掩饰不住的女性风姿,笑得一脸诡异,也不管一旁的香绮眼睛快凸出来了。

这下罗衣肯定了,这家伙一定知道什么。福康安捋完虎须,拍拍屁股踏进卫厨子夫妇的住处,留下罗衣一脸深思。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罗衣回想了下卫厨子夫妇来这儿以后,福康安的行为和卫厨子夫妇之间的互动,心中徒然升起一种古怪的错觉。福康安这人,可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大学士傅恒的儿子,现为武英殿大学士,过几年,乾隆就会封他为军机大臣了,可谓是大好前途的青年一个,唯一不好的便是短命鬼,死得太早了。这种人,精明诡诈、勇武过人,罗衣知道若不是沾了恩情的光,福康安对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到能打趣的地步。后来,她接回卫厨子夫妇,福康安面色微变,令人好奇的闭门长谈后,仿佛确定了什么事,原本不会正眼瞧自己的,变成了总是对着自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现在,连“家父”都搬出来了…

正思索着,却见卫厨子的柔弱老婆端着一盘点心进来,一见罗衣,马上惊呼。

“吟霜啊,你怎么又这种打扮了?姑娘家家的,要注意仪容仪表、慎言慎行,《三从四德》不可荒废。瞧瞧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过来,婶儿给你重新打扮打扮,《女诫》上说…”

Balabalabala…清脆温婉的声音从柔弱娇小的妇人口中不间断的滚出,罗衣面色僵硬,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

罗衣对这柔弱又善良贤淑的卫家婶子很有好感,这就一典型的古代封建妇女,在龙源楼时,就只因罗衣可怜,便对她诸多照顾。卫婶子温柔善良却不是那种柔弱到可欺、善良到天真的小白,像罗衣的长辈,更像妈妈一样的存在,老爱对她唠唠叨叨。

“小姐,您不是今天要监督大伙重整潜龙楼么?唐礼在外头等着您呢。”

香绮的声音不谛为天籁,让罗衣觉得动听无比,忙不迭的点头,抛下一句“我去忙了,婶婶再见!”便溜了。

罗衣掀开绘着清逸山水画的卷帘,朝客栈瞧了瞧,发现今天的客栈很冷清。

“衣姐,你来啦!”唐礼一瞄见她的身影,兴冲冲的蹦到罗衣面前,指着几个工人正在搬动的屏风放置在一处,问道:“衣姐,你瞧,那副绘有山水的屏风可是当代名家真迹,听说是历史中叫展、展什么子虔的某个名家画的《游春图》,是钮裕禄公子专门命人送来的,放在这里可合适?”

罗衣眯眼打量了下所谓的名家真迹,同唐礼一样很没眼光的认不得是哪个名家真迹,心道也只有和坤家的才有那个大手笔拿名家真迹当客栈摆设。

罗衣点头赞同,然后问道:“唐礼,今儿个怎么这么冷清?”

“衣姐,你不知道么?”唐礼讶问,见罗衣老实在点头后,不禁有些吱语,“其实、那个啊,今天京城中有喜事…”

“喜事?是不是哪个王府家的郡主或贝勒爷成亲啊?怨不得呢,大伙都去瞧热闹去了,哪还会到这儿来?”

唐礼见她面色平和,没有怀疑,不禁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小提大作了。

正想着,突然见门口冲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拉了罗衣就走。

“多隆,你又干什么?”

罗衣恼了,想起这家伙三天两头来搔扰自己,扰乱她心情,不禁旋身反踢去一脚,反手攫住他的胳膊,一拳飞过去。多隆矮身闪过某女的“佛山无影腿”,欺上前揽住罗衣的纤腰,将那记铁拳握在手里,脸上一片得意。皇天果然不负有心人,不枉他每天被一群侍卫操练得去了半条命,虽然武艺还无法与完颜皓祯、福康安、皓祥、唐礼等比拟,但有男子天生的蛮力,再耍些诈,一时也能唬得住某女了。

“放开!”罗衣气得肝火上升,俏脸通红,染上怒焰的杏眼亮晶晶的,差点没勾走了某人的魂魄。罗衣那个呕啊,恨不得咬这男人几口泄恨。你就得瑟吧,迟早有一天老娘绝对会让你好看!

多隆小心的避开某女所有能攻击的死角,扯了扯罗衣脑袋上的瓜皮帽,乐呵呵的说,“衣衣,别恼、别恼!今天可是有大事哦,我们去瞧热闹吧!”

说着,趁罗衣一时不察,拉着她出门。

“什么热闹?”罗衣为他过分灿烂的笑容呆了呆,阳光得没有一丝阴暗。

“完颜皓祯今天要成亲啊!”

“诶?”

他想杀人

满人素来有许多规矩,婚礼的规矩更是多如牛毛,王公贵族的婚礼——特别是有皇上下旨成亲的,是皇恩浩荡啊,更有许多规矩,许多排场。

远远的,喜气洋洋的吹打乐器便传来,比过年更能感染人心。这是大亲两个王府的婚嫁,硕亲王贝勒迎娶荣亲王府郡主,是何等的奢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蜿蜒了两里路,街上挤满了人看热闹,追着婚车一路走。

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缓慢前行,后面有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再后面才是八抬大红轿子,坐着陪嫁奴婢,然后才是新娘那乘描金绡凤的大红喜轿。新娘子贴身的奶妈嬷嬷,带着七个有福的嬷嬷,扶着轿子缓缓前进。

似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出动去看热闹了,街上人与人互相拥堵着,让人寸步难行。

人潮中,某个可怜的悍女挥舞着爪子,努力的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纤薄瘦弱的身体、娇小的个子,无一不令她感到莫名愤怒。

喵喵的,为啥白吟霜会这么发育不良?她不是有满人的血统么?哪有基因突变成这副良莠不齐的衰样的?

罗衣在心里破口大骂,下次打死她也不要去凑什么热闹了。脸上被人挤出了汗渍,正当罗衣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的要以蛮力横扫千军,杀出一条血路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挥舞的爪子,下一刻,她带到一具干爽的怀抱里,被人护着带出了人群。

“衣衣,你没事吧?”

多隆察看怀里汗涔涔的女子,用衣袖为她察拭去额上的热汗。

罗衣猛的抬头,双手揪住多隆的衣襟,晶亮的杏眼怒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丫的看热闹就是拉着老娘去挤肉团?你那么喜欢为毛不去玩相扑算了?你丫的让老娘差点被挤死了几千个细胞,知不知道?若让老娘被人踩伤了,看你怎么赔…”

愤怒的心情让两人皆没在意此刻过于暧昧的态度,浑然不察他们的举动造成了惊恐——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太伤风败俗了。

多隆暗暗点头,不错不错,还有力气揪人怒吼,看来没什么大碍。他也很无辜啊,哪知道迎亲队伍还没到这儿就人山人海了?稍一不小心,两人便被人挤散了。

好吧,多隆在恶势力下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然后被天性恶劣的女人趁机索讨了N多好处后,某女才一副“我很善良大肚”的表情原谅了他,趾高气扬的任他带离这儿。

多隆似乎早已有了准备,拉着罗衣左拐右转,最后进了一间环境清雅的客栈,一见他们进来,早已有穿着得体的店小二引了二人到楼上一间厢房,桌上已摆了壶冒着热气的香茶和精致的点心之类,袅袅茶香弥漫一室。

不过,环境虽清雅,某两只却只是用来做俗事,若丰绅殷德等人知道了,又要摇头叹息了。

罗衣随便灌了口茶,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将这间特别客栈尽收眼底,连墙角装饰用的香鼎也不放过,到处翻翻敲敲,忙碌得紧。

多隆看得满眼迷思,问道:“衣衣,你在做什么?”

罗衣这回没心思计较称呼问题了,凑近了多隆,看了看闭合的门,小声的问道:“那啥,你带我来这儿是要刺探这间客栈的商业机密么?”

“商业机密?”多隆干干的喃道,手里的茶端不住了。

“是啊是啊!”某女忙不迭的点头附和,“这间客栈真不错,无论是环境、服务、饮食、布局…看来潜龙楼要改进的地方仍很多啊。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潜龙楼果然上不得台面…”罗衣不甘心的嘀咕,这才是五星极的酒楼客栈啊,多让人有掏腰包的冲动,财源滚滚来。

多隆囧了,满脸黑线的看着理解到天边去的某女。

为什么她想的不是两个人难得独处一室的浪漫?或是小爷他难得的体贴行劲,或是…

多隆面无表情的喝茶润脾,不理会某女的亢奋。

彼时,迎亲的乐器在楼下嚣声震耳。

罗衣将手中的伏伶糕抛入口中,拍拍手心,忙趴到窗边看热闹去了。这个方位很好,居高临下,可以一览街上全景。远远的,就看见迎亲队伍如一条长龙般,从东城的荣王府出发,横过了半个京城。荣亲王府不愧是皇室宗亲,排场虽然没有公主的大,但也算华丽。

罗衣眯起眼,打量马上的新郎官。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新郎官很不喜气耶,满脸肃穆,面无表情,眼光直视着前方,像个傀儡般向前走着,再细瞧,还可发现这新郎官身上带着一种颓废的憔悴。

罗衣撇撇嘴,心里鄙视完颜皓祯,连假仙一下也不会,不知道自己一个举措不当会影响了整个王府么?

不过,即便这样,完颜皓祯还是个长相不错的男子,骑在马上,显得英姿爽飒、丰神俊朗,不知情的人一脸钦慕,姑娘们半是眉目含情,半是羞涩的频频凝视目不斜视的新郎官,目光移到后头的花轿,一副又羡又慕的模样。

噗!

罗衣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如同置身世外冷眼旁观,瞧见楼下众人的反应,她只觉得莞尔当笑。若不是她抵制极了白吟霜带给她的命运,抵制以“真爱”为名义不思后果的NC男主角,或许,她也会觉得完颜皓祯很不错呢。

下一刻,罗衣笑意盈盈的脸被人蛮横的板了回来,然后吃惊的发现多隆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一旁,满脸阴鸶,面无表情的模样令罗衣背脊徒然窜上一股寒气。

“你…”

“你看见他很开心?”一字一句的问。

“鬼扯!”罗衣大怒,忽视了心底的警告,谁会对一个NC开心啊?她又不是脑壳坏掉了。

闻言,多隆的脸色才渐好,但表情仍是不悦的,见罗衣又转过头去看,眯眸微眯。

他看上的女人,必须是百分百全身心的回应于他,不会允许一丁半点的瑕疵,否则,宁可毁去。

这样毁灭性的心情,连至亲的家人至交的朋友也是不懂的。

就这么突然而来。

突然,新郎官的马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前蹄高高踢起,脸孔喷气焦躁不安,惹得随行的迎亲队伍混乱起来。幸好完颜皓祯是NC了些,马上技术还是不错的,伏身在马背上,还有一旁的几个侍从协助,马很快平息下来。

耳边传来一声嗤哼,罗衣转首,狐疑的目光打在身畔一脸不爽的某人身上。

“你安排的?”虽是疑问句,罗衣话中是肯定的,心中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在马上动手脚,让完颜皓祯出丑。

多隆一脸无辜,摊开手掌心:“有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罗衣打鼻腔哼了声,不予评议。这只隐性的腹黑狐狸,就假仙吧。连她都对刚才的意外有些吃惊,只有他平静的仿佛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切,告诉你,下巴豆绝对比投暗器好玩多了!”

多隆无语,见某女翘着秀气的下颌,一脸嚣张,反而觉得可爱极了。不禁勾起唇角,俊脸上又露出那种邪里邪气的笑容,在罗衣莫明其妙时,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推在窗边大胆的亲了下去。

罗衣睁大了眼,呆呆的没反应。

“吟霜…”

万簇人群中,完颜皓祯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蓝天下的窗前,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的一对男女,女子的发被男人扯散了下来,迎着穿城而过的风,如黑雾般在空中摇晃,铺天盖地遮住了视线。

痛彻心扉!

拥着女子恣意亲吻的男人抬眸,乌黑的眸子里激射出势在必得的占有目光,半是占有半是嘲弄,仿佛嗤笑他的无能般,炫耀的腾出手,朝他比了个手势。

这女人,是小爷的!

男人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双目里的的占有欲更是在完颜皓祯心口上插了一刀,瞬间鲜血淋漓。

然后,愤怒如潮起的海水般淹没心坎,心中有种恨不得杀了那人的恨意。完颜皓祯双目凸睁,血丝遍布,勒着缰绳的手捏成拳,青筋愤起。

“贝勒爷,今儿是您的吉日啊!”

阿克丹小声惊呼,制止了完颜皓祯的动作。完颜皓祯一惊,冷静下来。对啊,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若他只顾自己的心情做出什么事,阿玛额娘定会下不了台,王府的颜面也会被他丢尽,还有荣亲王府的敏郡主…

可是,那是吟霜啊,他的吟霜,被那男人玷污了,不再是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吟霜了,他救了不她。

完颜皓祯像个傀儡般,痛苦而绝望的任由这喜气洋洋的队伍将自己带向那苍白的未知,在心里,仇恨与愤怒的情绪将他的心渐渐逼入黑暗的深渊…

“多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呯——”

好凌利的一记右钩拳将男人整个掀翻了,撞上了一旁的桌子,洒了满地的杯盘糕点茶水,满地狼藉。

“你到底想怎么样?”

愤怒的声音,将罗衣的怒火推到最高点,被纤长白晳的手捂着的唇瓣肿痛不堪。没有一个男人敢对她做这种事,而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不但做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犯险。难道,男人就只会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向世人宣告他的占有欲么?

他到底想怎么样?骂他打他讽他笑他伤他侮他欺他厌他…没有一个办法能将这人驱离。

心中有种无能为力的颓唐感。

“你知道的!”翘起唇角,笑容敛去了世人眼中的纨绔的假相,认真的模样令人心惊。

“我不知道!”

罗衣背过身,努力平稳呼吸,平稳颤抖的心。

“衣衣…”

男人叹息,心里有种不知道拿她该怎么办的感觉,言语也显得苍白起来:“衣衣,我们都长大了,人生的路只有拿出一颗无畏的心才能一直走下去。我不介意为你而兜圈子,也可以包容你想埋藏一切的心情,但我看上的女人绝对不能永远逃避,而我的自尊,不允许她的逃避、她的忽视不见!”

斩钉截铁的话,狠狠的敲击在罗衣心坎上。

他记得,那天万丛花从中迎着清风佛面的女子,面无表情,伤惶惊痛,方发现,原来,她把真实的自己藏得那么深,没有人可以触及。

“我只要你正视我的感情,正视这世间仍是有值得你用心去经营的东西!而我,会一直陪着你经营下去。”

公主也愁嫁

我只要你正视我的感情,正视这世间仍是有值得你用心去经营的东西!而我,会一直陪着你经营下去,直到我们都老了,一起品味我们一起经营的东西,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认真不过的声音,说着令人心动的话,可却让她的心痛苦煎熬。

骗人的!

全部都是骗人的!这世间,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最终还不是孤独一个人?连亲生的父母亲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还有谁可以呢?

所以,她不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既管那么的动听,诱人心动。只要不抱着希望,就不会伤心了呢。

结果,她落荒而逃了,不敢看他认真的眼,她宁愿他一如表现的那样吊儿郎当,也不喜欢他这副模样。不知走了多久,猛然停下脚步时,已身在一条清冷的巷子里。古老的北京城,粗糙的砖坯,颓败的围墙,青衫粗布衣裳的人们…

这是二百年多年前的古老时空,不是她的归属之地。抬头望着没有污染的蓝色天空,罗衣突然轻笑出声。啊,天下之大,竟突然生出一种无所归依的废材感觉。可即便是这样,脑袋里依旧对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没什么怀恋感觉。若说这里没有归属感,现代又何曾有?那里的亲人不是亲人,朋友还没有这里的古人对自己的上心照顾,甚至是肝胆相照——古人比现代人真实多了。

所以,这儿还是挺好的不是么?

记得有人说过,女人的一生有两次投胎,出生和结婚,第一次投胎的是没得选择,老天爷让你投胎在哪里全是它的事,第二次投胎却是留有很在的选择空间,可以慎重选择决定的。

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交男朋友或是嫁人之类的,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某个人,但她明白自己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嫁人,先不说白老爹会给她哭死,再说丰绅殷德和皓祥等人,对她的事向来热心又鸡婆,更不可能坐视不见,说不定到时会将全城的媒婆都给她找来,定要将她嫁出去才甘休。想到这种情况,某女一阵黑线,先前阴郁的心情渐渐冲谈。

还有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罗衣撇撇嘴,突然想通了。

二十一世纪的主流是“生活就像□,既然不能选择,那就好好享受吧!”

呃,虽然说得牵强,但也是这个理的。

想通了,罗衣握紧拳头,朝湛蓝的天空挥挥手,露出明媚的笑靥,朝潜龙楼走去。

角落里一路偷偷跟随而来的男人看见她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气,不由也跟着露出笑容,抬起手指点上唇瓣,仿佛在回味着什么,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

“迷茫真是不适合她呀~”

回到客栈,依旧是一室冷清。看来这次皇室的婚礼很隆重啊,将全城的人都吸引去了。想着,回到后院,罗衣瞅了瞅,除了卫家婶子和香绮,竟然没有见到其他人了,难道福康安走了?

罗衣当然不会多嘴的向卫厨子的老婆打探什么,事实上,罗衣打从心里信任卫厨子夫妇的,那种信任是没有来的,就让人想这么信任了。

卫夫人正在缝补衣裳,罗衣认出那是卫厨子的衣裳,心里不由升起一种羡慕的心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只是安静的为在外头辛苦工作为家打拼的丈夫做些缝缝补补的索事,就是一种相濡以沫的平淡幸福了。

可惜,这种的道理从来没有人教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