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能不能帮我通报一下天问子,就说我是南辰,我找她喝酒来了。”

司空堇刚刚走进去,见着一个迎上来的侍从,便直接开口道。

只见那侍从微笑道,“原来是南辰公子,里面请吧,天问姑娘已经在里面等了您好一下子了,请跟我来!”

此话一出,司空堇顿时瞪大眼,禁不住诧异道,“她知道我要过来找她?”

那侍从笑道,“南辰公子刚刚进城的时候,天问姑娘就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敢称江湖天问子呢?”

司空堇一怔,耸了耸肩,心中暗自有些佩服起苑云来,居然这么厉害,要不要等下问问帝北尊的初吻给了谁,还有帝北尊的第一次又是给谁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

司空堇抬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告诉自己,应该问季无歌的初吻给了谁,第一次在哪里没有的,嗯,对,就是这么问…

跟着侍从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很快便来到一个安静的雅间水榭门前。

“南辰公子,天问姑娘就在里面,你稍等一下,待我叫叫门。”

那侍从很礼貌的说道,然后走过去敲了敲门,“天问姑娘,南辰公子到了!”

“让他进来吧。”

里面传来苑云那熟悉的声音,让司空堇心中一喜。

“谢谢啊,你先下去吧!”

司空堇很客气的道谢,然后才推门往里面走了去。

刚刚往里面走了几步,苑云那道淡雅的浅蓝色身影便映入了眼帘,她正坐在跟前的塌边,仍然蒙着面纱,一看到司空堇走进来,便起身微笑的迎了上来。

“南辰,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不想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苑云温婉热忱的笑道,美眸里泛着愉悦的溢彩,很是友善平和,她挥手示意了门边的两名女婢,女婢会意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雅间,然后关上门。

司空堇这才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那张秀气洁白的笑脸,“自从跟云姐你一别之后,甚是挂念,特地跑洛阳城,见你一面,以解相思之苦,怎么样?什么表情?感动的吗?”

一边说着,也不客气,将手中的斗笠往身旁的凳子上一放,然后径自的在已经备好丰盛的酒菜的桌边坐了下来,端起酒壶,悠闲的倒上一杯酒,“不知道是不是上好的女儿红?”

“你这滑头,还拿我打趣,当我不知道你是过来幽会你情郎的吗?”

苑云有些好笑的扬起秀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司空堇。

然而,此话一出,司空堇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水顿时喷射而出——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司空堇瞪大眼看着苑云,一手抹去鼻口沾着的酒水,呛红了脸,极力解释道,“胡扯什么呢,你看我像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吗?我是有婚约的人,我有媳妇儿了,我媳妇儿叫画儿!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

“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苑云也不跟她多做狡辩,微笑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听说你之前在洛阳城外被仙音阁的人埋伏击杀,如今伤势都怎么样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司空堇抬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女人的消息真是太灵通了,让她有种被拍了X光照的感觉。

“当我的情报机关是废的吗?那么大的事情,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了,而且,昨天晚上仙音阁几乎被尽数灭掉,单单你一个人恐怕干不出来吧?”

苑云淡笑的看着司空堇,一面给她倒上酒。

“嗯?仙音阁?仙音阁出事了吗?怪不得进城之后就一直挺大家口中说什么仙音阁仙音阁的,你别这么看着我,真不是我干的,我要是有这样的魄力,我早就带兵直接跟西风烈拼命去了我,咦,等等,你知道我是谁了?”

问这话之后,司空堇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都能知道这么准确的消息了,还能不知道她所有的身份,那么这个苑云就是傻逼,现在很明显,人家不是傻逼,而是很聪明的女神!

苑云微笑的看着她,端起就轻轻的抿了一口,笑道,“司空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我天问子,要调查一个人对我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虽然你的身份很隐秘,花费去我不少的时间,但是我很相信我自己的实力,当然了,若不是我幸运,也不会那么快知道你的身份。”

苑云也丝毫没有隐瞒,很诚挚大方的承认道。

司空堇这会儿不禁一阵头疼,似乎,她身上的秘密已经越来越藏不住了,随着年纪慢慢的增长,身体上的某些特征也会越来越明显,她总不能到时候去找一个喉结什么的来装扮吧?

还有跟九公主幸拂画的婚事,应该怎么跟她说这个事情呢?

每每想到这些,司空堇就觉得万分的头痛,总得找个适当的时间把这事情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还耽误了人家,可是,这个适当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司空堇便是心中烦躁不已,一连倒了几杯酒,仰头就一口喝尽。

“请你暂时帮我保守住这些秘密好吗?”

好一会儿,司空堇才抬起头看着苑云,眼中忽然生出一些无奈的苦涩,又喝下一杯酒,笑道,“我有的时候还真是羡慕你们,至少能如此坦荡光明的活着,不像我,想穿一件漂亮的花衣裳花裙子都不可以,而偏偏就是那么一副身体,虽然我不介意自己做个男人,但是得是个真正的男人啊,你不知道看到像画儿那样漂亮的女人不能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明明是这么沉重的话,被她这么一说总能变成一种幽默,然而,这样的幽默笑过之后,就会让人隐隐感觉有些心里暗暗沉痛。

这就是司空堇啊——

皇弟,你是不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便被她给吸引了,还有她那样的性子,大智如愚?贪婪计较?或是云淡风轻?还是无赖狡猾?

诸多的词汇,没有一个能够形容眼前的司空堇…

“想什么呢?喝酒啊,喝完一顿我就得走了,难得过来见上一面,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自然要喝得高兴了!”

见苑云愣着没有什么反应,司空堇忽然抬手给她倒上酒,一边道。

“就得走了?你要去哪里?”

很快便捕捉到了关键词,苑云眉宇间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看你这样子,这么紧张,舍不得我吗?”司空堇微微端起酒,微笑的望着她,“等下去一趟风云楼看个人,看了我就走了,去哪里,你那么厉害,就不用我说了吧?”

“这么快就要走,那…”

苑云本来想说,那我皇弟怎么办,可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秋天马上就要到了,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同时也将会是一个充满血雨腥风的季节,草原上的草很快就开始枯黄了,经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休整,草原上的战马如今也应该是膘肥体壮了…”

司空堇没有在往下说,但是苑云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不禁有些怜惜心疼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多多小心,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样啊,你会不会收我钱?不收了吧?就凭我们现在这样的交情,你要是还收我钱,那就太不重义气了!”

苑云这话落下,司空大人已经发挥了她极为厚颜无耻的本事,顺着杆往上爬了!

苑云忍不住笑出声来,轻斥道,“你啊,就是时刻不忘占了小便宜,还让我给你倒贴人家的跑腿费么?”

司空堇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有便宜不占是傻逼。”

说着,便执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吃下几口菜,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望向苑云,问道,“对了,云姐,上次刺杀你的那个什么落烟楼,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有人很牛逼的想找自己的盟友干掉它,吓得落烟楼楼主如今是到处发帖请求各路江湖势力支援,不过好像那落烟楼楼主被那个仇家给废了,这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废了这落烟楼楼主吗?”

司空堇试探性的抬起眼眸望着苑云。

“落烟楼楼主?”

苑云低低的念道,随即脸上拂过一道微笑,“出手之人自然是不凡,我也很想认识一下。”

司空堇默然笑了笑,便也没有再问。

“我已经让他们给你准备了一坛上等的女儿红,你等下也捎上吧,见你,如此体格,这些东西还是适量为妙。”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们通常说什么喝酒壮胆,不然你以为我是天性就是那么厚颜无耻的?”

司空堇也不怕笑话的说道,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不过,苑云看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时,总是隐隐能感觉出一些莫名的萧瑟苍凉的意味。

两人倒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百无聊赖的闲聊着,直到午后,司空堇才慢悠悠的从醉生梦死里出来,苑云亲自将她送到后门口。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希望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你会是一个全新的司空堇,不过,我总有预料,或许我们很久之后才会再见,但是那时候的你,足以让所有的人的瞻仰。”

苑云将手中的酒替给司空堇,司空堇自然是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利落道,“我从来都不会让别人失望的,你等着!”

司空堇帅气的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斗笠,一手将那酒坛子抱在腰侧,“行了,你回去吧,我走了,我们会再见的,一定!”

落下这么一句,便径自往前方走了去,纤细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一片金光之中。

真是一个令人忍不住喜欢忍不住替她担心的人,明明脸上都是挂着那样明澈秀丽的微笑,看着,却总是觉得有些莫名的难受。

又要走了,不知某人会不会…

苑云叹了口气,刚刚转过身想回去,然而属下已经过来通报,竹楼那边来人了。

“怎么了?”

苑云大步流星的步入书房中,映入眼帘便是风扬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风扬拜见长公主殿下!”

风扬恭敬的躬身施礼,苑云却是轻轻的扬了扬手,柔声道,“在外不必多礼,起身吧。”

“谢过公主殿下!”

风扬这才起身。

“是不是皇弟让你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苑云端起茶,淡淡的抿了一口,低低的开口道。

“长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决定今晚启程赶回帝都,特让属下过来跟长公主说一声,希望殿下您也能一起回去。”

风扬这话落下,苑云顿时一怔,不禁有些惊讶的看着风扬,“今晚就返回帝都?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过来…月氏国那边怎么办?”

“殿下已经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整个大周将会休养生息两年…殿下还让翼王将大军撤回关中,具体的情况,您还是问太子殿下比较清楚,属下只是负责给您传太子殿下的话。”

“他知道这个司空堇离开的消息吗?”

苑云想了想,便轻声问了这么一句。

风扬点了点头,“是,司空大人给太子殿下留了一封信,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弹了一夜的琴,司空大人今早天刚蒙蒙亮就离开了,属下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弹了一夜的琴?”

苑云蹙了蹙眉,美眸里禁不住浮现出些许的惊讶,想了许久,又问道,“他是不是让你给陛下密信了?”

“是,太子殿下让属下给陛下密信说他马上返回帝都。”

风扬回道。

这会儿,苑云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沉默的寻思许久,眼睛忽然一亮,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这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明白了,他这是想给父皇跟那些顽固的大臣施压…”

“殿下何解?”

“想让他登基的条件就是,没有任何登基的条件,明白了吗?”

苑云无奈的笑了笑,想了想,便道,“也罢了,从小就这性子,也不知道都被谁给惯的,不回去助助威,又会漠视我了,这个长公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长公主答应同太子殿下一起回帝都了吗?”

风扬这下眼底才燃起了一些亮光。

苑云搁下茶杯,“嗯,也该回去了,好久没有回去了,这次也算是没有错过你们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了,对了,司空堇刚刚来过我这里,我知道她马上就要离开洛阳城了,临走的时候,可能会去一趟风云楼,你回去问问你们太子殿下有没有什么话,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留给她的?不然有可能会很久很久之后才…”

“是,长公主殿下,属下这就马上赶回去!”

风扬留下这么一句,便是脚底生了风似的转身往外面跑了去。

苑云微笑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低自喃道,“说起她,你的眼神就不太一样,总算看到有一个人能让你有这般心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司空堇…或许,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才能入了那人的眼,只是,那样的路子,如何才能走到一起?”

叹息声落下,眉宇间忽然凝聚着一道久久无法消散的忧愁。

想想,也是啊,有些东西,你说它是天意或者说它是命运,倒不如说它是缘分,苑云一向不太相信缘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她忽然心中隐隐有希翼…

希不希望司空大人再见帝北一面再离开?这次的分别,再见面将会是很久很久之后了…

第二十四章 终是一别

绚丽的午后,整个洛阳城热闹非常,从脸上拂过的风都是有些热度的,蓝天白云,经过昨夜那场肆虐的暴风雨之后,从鼻间缓缓而过的稀薄的空气依稀有些清新。

朱雀大街某一戒备森严的深宅大院门前,一身白袍带着轻纱斗笠的司空堇在一旁的树下站了好一会儿,远远看着门楼,看到不少佩带着兵器的人正进进出出,门前的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着,一有陌生人上前,手中的长剑便横了过去,仔细盘问方可进去通报。

司空堇暗自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漂浮而过的白云,烈日已经开始慢慢西移而去,想了想,终于放下斗笠上的轻纱,提着步子缓缓的朝跟前的深宅大院走了去,而门楼牌匾上的风云楼三个大字也越来越清楚的映入眼中。

“站住!什么人!”

司空堇刚刚走到距离门前还有三丈远的距离,便已经被门前的侍卫喝住了。

缓缓收住脚步,司空堇轻轻抱拳,“在下是大雍皇城来的,能不能劳烦壮士通报一下长风护法,在下有要事求见?”

说着,便从衣袖里摸出一张牌子递了过去。

那侍卫接过来一看,脸色稍稍有些沉重,鞠了个躬,道,“尊客请稍等,我马上进去通报。”

语罢,便转身往门楼里走了去。

不知道司空墨如今都怎么样了,一年多没见,真的很期待看到他如今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然而,很快,司空堇就失望了。

那个进去通报的侍卫很快就出来了。

“抱歉尊客,长风护法不在楼中,你有没有什么话需要代为转达?”

“不在楼中?”

满心希翼的司空堇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里一沉,想了想,便开口问道,“那经常跟在长风护法身边的那个小童在不在府上?”

“尊客是说墨少爷吗?”

墨少爷?

司空堇微微挑起秀眉,然而那侍卫已经继续说道,“墨少爷跟长风护法去了天圣边境的山脉森林,可能要好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尊客若是有什么口信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闻言,司空堇这才暗自长长叹了口气,只得摇了摇头,压着嗓音说道,“不用,谢过了!”

兴致冲冲而来,本来还以为可以看到司空墨,没想到还是白跑了一趟,不过,有长风亲自带着,她应该放心才对,想了想,便深深吸了口气,如此,那就去一趟希尔顿吧,好长时间没去了,也不知道冯管事他们都过得怎么样了,从他们交上来的数据看着,这洛阳城的希尔顿都是经营得很不错的。

司空堇直奔朱雀大街的希尔顿皇天娱乐城,走的是后门。

得知司空堇突然回来,冯管事大为的吃惊意外,连忙从赛马场赶了回来。

希尔顿后院冯管事的书房内,冯管事刚刚推开门,便看到站在窗边负手而站的身影,连忙大步的走了进去,几个大步来到司空堇的身后,恭敬的唤道,“公子突然回洛阳城,老朽没有及时迎接真是…”

没等冯管事说完,司空堇已经微微抬手,阻止了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我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而已,冯管事不必忙活,坐吧。”

司空堇缓缓转过头,朝一旁的软塌走了去。

“是,公子!”

冯管事这才在司空堇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动作利索的泡茶,“公子,我已经让他们将账本拿过来,这几个月希尔顿又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赛马场开赛之后,经过希尔顿日报宣传的效果,已经超乎了前期的预想,如今赛马已经成为洛阳城众多人最为喜爱的活动,我刚刚跟几位管事商量了一下,大雍皇城的林管事也提起过的,打算着手调查一下希尔顿在大周,天圣等一些大城池发展的可行性。”

司空堇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淡然应道,“这希尔顿的事情你们就多多费心吧,我是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处理这些事情的,你们几个管事要尽量挑起大梁,若是忙不过来,就多找一些信得过的能人,在待遇上,不用考虑太多,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用人者,但凡有一技之长即可用之,做生意的,又不是什么寻找治世之才,你们办事,我很放心。”

闻言,冯管事心中顿时一阵感动,想起这一年多将近两年了,眼前的公子从他手中接手原来的酒楼,将原来那个破败的酒楼改成希尔顿,引入了新的理念,新的经营管理模式,一路开疆扩土发展成如今的规模,他心中是很佩服的,更是因为他的大度信任而感动,心生感激。

想想,那么多的稀奇怪异的点子,他只提出来,让他们去做,让他们从摸索的过程中得到宝贵的经验,而且,他还付给了他们别人无法想象的财富,如今的希尔顿,比起他经营的那家酒楼,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如今,进入希尔顿的人,已经不再想着什么,他们更想体验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样的转变,对司空堇来说,无疑是很成功的,当然,所带来的财富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她手里的财富也渐渐的积累起来。

“公子,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再对我们大雍的某些城池考虑一下。”

想了想,冯管事又开口道,之前几位管事也研究了很久。

“嗯,你们决定吧,有超过五层的把握,你们就放手去做,我不会干涉你们,对了,有个想法,你们不妨试着想想,不急着施行,不过心里有个目标终归也不错,你们可以想一下有没有办法置办希尔顿银号,这个银号不太好听,就叫希尔顿银行吧。”

司空堇若有所思的想了许久,忽然开口道。

“希尔顿银号?”

冯管事瞪大眼,有些惊讶的望着司空堇,有些失声的念道。

司空堇点了点头,“我寻思了很久,这段时间,希尔顿慢慢发展起来,往后还有更多的分店,财力也会慢慢的雄厚起来,如果我们有一家银号,也就是有一家希尔顿银行,我们就把希尔顿的利润投入里面,以高利息的形式借给需要的人,当然,他们也需要拿出相应的东西作抵押,跟现在这些银号经营的方式差不多,不同的是,我们可以试着跟官府交流一下,冠个官府的名号也不错。”

到时候,仗一打起来,国库空虚,她可以像朝廷贷出大部分的钱财,当然,需要让朝廷拿什么来抵押或者交换,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司空堇心中大致也就是有这么一个笼统的想法,反正,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更不放过有可能占朝廷便宜的机会肯定是没有错的。

冯管事几乎被司空堇这想法给吓了一跳,还冠上官府的名号,这个想法不可谓不大胆,只是如此的话,官府的人会配合吗?

“公子,这个…”

“回去之后跟几个管事商议一下,觉得可行我们就干,不行就放弃。对了,这段时间行云阁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紫鸢姑娘经常派阁中的人过来帮忙,前期赛马场刚刚试行的时候,秩序有些混乱,索性行云阁的人过来帮忙,紫鸢姑娘还亲自过来坐镇,所以如今赛马场那边秩序维持的很好,不会跟之前那般的混乱。对了,公子,要不你等下可以去看看,下午开赛,明后天休息两天。”

冯管事又给司空堇倒上茶,一边笑道。

司空堇吸了口气,抬起手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过去我就不过去了,今晚上还要赶着离开洛阳城,行云阁拿走我们不少的分成,做点事自然是应该的,遇到什么难缠困扰的事情,你尽管去找他们就行,另外,风云楼的长风护法跟我有些交情,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有人恶意踢馆子的,你可以过去找他帮忙。过去的时候,不要问太多,把这个交给他,他就会明白了。”

说着,便一边从衣袖掏出刚刚的那个小牌子,递给冯管事,顺带着的,还有一封信,“我刚刚去了风云楼一趟,长风护法不在,我时间紧迫,来不及等他回来,过段时间你上门,见到他之后把这封信,还有这个木牌交给他,他就会明白了。说是我委托你交给他的就行。”

本来想直接到行云阁找紫鸢的,但是思前想后,还是找冯管事比较妥当,毕竟是自己人,冯管事这人很知道分寸,办事很稳当,很忠心,这也是为什么司空堇敢于将希尔顿全权交给他负责的原因。

冯管事愣了一下,然后才面色沉重的接过那小牌子,有些凝重的望着司空堇道,“公子不在洛阳城多呆一些时日吗?这段时间好像江湖中有什么武林大会,各派的势力都将会纷纷从各地赶来,到时候,洛阳城必定是很热闹的。”

司空堇微微挑眉,“武林大会?”

“是啊,好像再过一两个月吧,具体的时间还没有定,按照往年的话,是入秋之后,眼看现在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嗯,到时候希尔顿的生意必定是更加红火,不过这趟热闹,我恐怕也碰不上了。好了,你先把东西收好,给我准备一些盘缠,我晚上就走。”

司空堇终于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冯管事连忙起身,“是,我这就去准备!”

语落,便退了出去。

暖阳渐渐西沉,不一会儿,天色便暗了下去,整个洛阳城被一道暗淡的灰茫笼罩住,穿过竹林徐徐而来的凉风也柔和清爽了一些。

苑云穿过茂密的修竹,远远的便看到站在栏杆边上的一身黑色袍服的帝北尊,他此时正低头看着栏杆下那几株百叶草,神情淡淡的,不过苑云却能隐隐看出他眼底似乎有些不平静。

很清淡的声音传来,帝北尊停驻在那几株百叶草上目光陡然凝聚。

“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听说司空堇已经离开洛阳城了?”

苑云缓缓来到他的身旁,微侧着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看得出,你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帝北尊深眸里的凉光忽然一闪,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想风扬都已经跟你说了,你在洛阳城外等我便可,不必到这里来。”

“你知道我可不喜欢等人。”苑云回了一句,叹息道,“想必风扬也把话给你带到了,真不打算追过去说几句话再走吗?看得出,其实她…”

“你有闲心思管本殿,不如回去应付一下父皇母后给你塞的驸马,除非你想本殿登基第一件事就给你指婚。”

某人忽然有些烦躁的发飙,一阵拂袖转头看向苑云,眼神如寂夜的星辰一般,忽明忽灭的闪烁着。

苑云一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美眸瞪得大大的,定定的看着帝北太子的神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生气了?其实中午的时候,她去找过我,听她说,想必应该是要去函谷关的,离开就离开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我也挺期待下次见面,她将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感觉她也是挺倔强好强的一个人,把那些无奈的事情说得那么幽默,让人想发笑,但是却总能隐隐让人感到莫名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