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涵还没完全清醒,澄澈的眼儿有些茫然,只是呆呆地望着床边的男人,待看清他的军装时才反应过来。

“你要走?”她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这话是问句,可听在钟帅耳里却像指控,让他心油然一紧,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得坐下来,把她拥紧怀里,轻声说,“嗯,昨天不是告诉你我早上的班机吗?”

“那你干嘛不叫醒我?”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翘着嘴嘟囔。

“傻瓜,我不是怕你昨晚累坏了吗?”

他故意在累字上下重音,让肖梓涵不禁回忆起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缠绵。她不自觉地咽下口水,昨晚是挺累的,不过,“那你走也应该跟我说

一声啊!”

要不是她前两天就在手机上设下备忘录,要不是备忘录有闹铃提示,那等她醒来才发现他早走了,那种感觉肯定很糟糕。

钟帅看妻子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忙搂着她道歉,“老婆,对不起。我是怕吵到你!”

“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肖梓涵说完就要起来,却被钟帅摁住,哄着说,“乖,不要送,爷爷的警卫员送我去机场,你再睡会儿,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肖梓涵猜得没错,他原本是想趁她睡熟时偷偷走掉的,因为不想让她醒着送他,两人心里都难受,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要是真随了她的心意让她送行,他担心她会哭鼻子抹眼泪!

“可是…”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钟帅看着媳妇儿可怜巴巴,眼含湿意的模样,心底里也涌出浓浓的不舍,可还是一横心,坚决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

那生硬的语气像是带着怒火,让肖梓涵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索性也别开头故意不看他,赌气地说,“那你走吧!”

他凶什么凶,她不过是想再跟他多待一会儿,哪里错了?

钟帅看媳妇气鼓鼓的样子也知道他的话收到了效果,本该赶快走人,可却忍不下心来。最后还是长叹口气,扳过她的脑袋,语调轻柔地调侃,“老婆,我意志很不坚定。你要是送我,我怕会舍不得走,或者干脆把你直接绑到基地去了。”

见她目光柔和下来,他抚着她的粉颊愧疚地说,“本来我该再陪陪你,至少陪你回C市办好调动。但我都休假一个月了,团里事务都落在陈瑜他们身上,害他春节都没回去陪媳妇儿,我挺过意不去的。”

肖梓涵听着听着,羞愧地垂下眼眸来。作为军嫂,在家安心等丈夫,照顾好家是天职,不该抱怨,可她现在这样子怎么都像个不懂规矩,尽给丈夫添事儿的怨妇!

“钟帅,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军属?”她嗫喏着问。

钟帅一愣,没想到她会想到军嫂那层面去,但随即凑到她耳边,笑着揶揄,“老婆,咱是新婚啊,正是如胶似漆、水□融的时候。”

“谁跟你交融!”她没好气地推他凑过来的脸。

钟帅看她心情好起来,又用额头抵着她交待一些事儿,“我昨晚跟家里说了,你上班后要是觉得住这里不方

便,就住到咱新家去,就是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我之前也一个人啊!”她不满他把她当成没断奶的小孩子。

“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钟帅说着瞟了眼床头的时间艰难地开口,“宝贝儿,我真的该走啦,要不准会遇上早高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脱口问出。

钟帅望着她可人疼的模样,暗自叹口气,终于明白了啥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他摸着她的头抱歉地说,“短时间可能没有假期,不过我已经在办理调动的事,年底前应该可以回北京。”

“这才年初呢?”她对上他深邃的黑眸,话里有她管不住的抱怨。

钟帅凝视着她,看了很久,舍不得离开的感觉更强烈了,可是裤袋里已经第三次震动的手机反复提醒他,不走怕是真的来不及啦。

他再次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徐徐地诉着他能给的承诺,“傻瓜,一年很快就过去啦,我保证每晚给你打电话,小长假如果不值班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肖梓涵贴在他怀里,自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依依惜别,只会让他难做,于是推开他,认真地应诺,“好。那你记得想我!”

钟帅点点头,噙着笑拉过她的手摁在心脏的位置,“老婆,你在这里!”

那低沉轻缓的声音,宛如冬日的暖风,柔柔地,轻轻地,让肖梓涵浑身舒服,魅惑她露出灿然的微笑,并难得主动地印上他的薄唇,丁香小舌也尝试性地啄着他的唇瓣。

该死!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甜蜜的挑逗。

理智陡然绷断,钟帅收紧手臂,箍住她纤细的腰,张嘴衔住她娇嫩的唇瓣,化被动为主动,狂放地加深这个试探性的吻。他的舌轻舔着她柔软嫣红的唇瓣,趁着她喘息时,探入她滑腻的湿润,宣示主权般的扫弄每一处,呼吸着属于她的淡淡芬芳,吸允着她温暖的甜蜜,倾诉着浓浓地不舍!

直到两人都匀不过气来,钟帅才捏紧拳头放开她,无比轻柔地亲吻她的发髻,暗哑的嗓音饱含着他的隐忍。

“等我回来!”他说。

37晋江独家发表(防贼)

钟帅走后,肖梓涵回C市办理工作交接手续,办公室一群老同事嚷着要给她开个欢送会,虽然不喜欢聚会,但她没有推辞,心里也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情谊。

本是一个小型聚会,可不知道是她人缘太好,还是她低估了总行直接下达的那张人事调令的威力,宴会从小聚变成大宴席,分行班子一个不落,连中层人员也全数到齐。席间觥筹交错,杯光盏影,或客套,或真诚,也不乏话中有话,泛着酸意的。

肖梓涵一一听过,淡淡地笑,礼貌客气地敬酒、回敬,这样来者不拒,酒自然喝得不少,散席时幸亏一手带着她出道的大姐阻拦,大伙儿才放她回去。

回到家,她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最后晕乎乎倚着浴室的玻璃门,滑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脑里不禁想起早上外婆说的那些话。

“小涵,你能找到这样的好人家,外婆替你高兴。但是外婆也担心,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受欺负都没人替你出头。”

“外婆,不会的!你孙女强悍着呢!”肖梓涵安慰她。

“傻丫头,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脸上笑嘻嘻,可苦都咽在肚子里。”老太太心疼地摸着她的头。

肖梓涵覆上外婆苍老的大手,笑嘻嘻地说,“外婆,你不是教我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我这叫心怀若谷!”

老太太望着外孙女的笑脸,啜了一口,“我倒是后悔没把你教成个泼辣性子,看谁还敢欺负你!”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记住,不管何时都要对自己好点!这不叫自私,懂吗?”

“嗯。”肖梓涵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临别时,她不舍离去,外婆却推着她出门,嘴里嚷嚷着,“走吧,走吧,以后就别回来了,我死的时候会让你舅妈通知你!”

走!离开!

是呀,她就要离开这座成长生活的地方,尽管这里充满了太多的不愉快,也带给她那样多的伤痛,可是…想到要离开,还是觉得不舍,就像要舍弃一条狂躁还会乱咬人的狗,明明是厌恶至极,可在抛弃时,忆起的却全是它的好!

眼泪静静地淌下来,带着诀别的不舍,也带着割离的庆幸。泣不成声时,属于钟帅的专属铃声在客厅响起来,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洗了把脸才去下楼拿电话。

刚接起就听到彼端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肖梓涵昨天告诉他晚上要参加聚会,刚才久久不接电话,他肯定以为自己喝醉了!

她跌坐在沙发上,佯装镇定地说,“没事,喝了点酒!”

钟帅一下子就听出她声音中浓重的鼻音,眉头蓦地拧紧,“你在哭?”

肖梓涵不想隐瞒,嘤咛着嗯了一声。

听她爽快地承认,钟帅的眉头蹙得更紧,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可偏偏身不由己,也知道干着急没用,只能透过电波耐心地诱哄开导,“怎么了?喝多了难受,还是?”

“头疼、胃也难受!”她嘟囔着诉苦。

“胃疼吗?家里还有没有蜂蜜,调一杯蜂蜜水来喝吧。”

“没有啦,我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拿到外婆家去啦!”

听到这里,钟帅有点明白她为何哭了,想必是见到外婆,心里舍不得。他叹口气,轻声安慰,“傻瓜,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来,也可以接外婆去北京玩啊!”

肖梓涵感动他读懂自己的心事,眼泪又掉下来,哽咽着说,“钟帅,我其实不想哭的。”

“我知道,那哭一会儿就不哭了好不好?”

“不哭了,哭得我嗓子都疼了!”酒劲上头,肖梓涵说话几乎不经大脑啦。

电话彼端的钟帅被她突然的一嗓子逗得想笑,手指放在下巴上,嘴角止不住上翘,可语调还是无比温柔,“好,不哭了。那你去洗洗脸,睡觉吧,明天起来就不难受啦!”

“好!”她拖着声音回答。

“那我挂了?”钟帅试探地问。

“嗯!”

就在钟帅要掐电话时,听筒里忽然传来她的声音,“老公,我想你!”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挂断啦!那句“我也想你!”生生又咽回去。

看着屏幕黑掉,钟帅握着电话痴痴地站在原地。这丫头只是喃喃低语,可那带着颤音的哽咽却让他的心都揪起来,去他的尽忠职守,去他的宏图大志和从小志愿,他统统想抛到一边。此刻他只想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在妻子落寞、伤心时守在她的身边搂着她,安慰他。

他兀自陷在自责的情绪里,直到身后的陈瑜象征性地干咳两声宣示存在感,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

冷静淡然地情绪,“都准备好了?”

“嗯。这是拉练方案!”陈瑜递上几张纸。

钟帅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然后沉稳地布置任务,“信息侦查营由我来带,你负责一营三营,另外透点风声出去,就说这次对抗其实是准备给陆战队挑人。”

“挑人?真的假的!”陈瑜一听陆战队要来选兵,嗓门也高起来。

钟帅嘴角微扬,侧眼望着他,不轻不缓地反问,“你说呢?”

还说啥?陈瑜一看这表情就明白,他们团长又要阴那群可怜的兵嘎子啦。

5555,当然也顺便阴他。这消息是他透的,到时候查属不实黑锅自然他来扛。不过他理解团长的做法,要只是平常拉练,大伙儿最多使出8分力气,可涉及到选人,那帮兵王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陆战队?谁不想去,那可是全军乃至三军里中的精英部队,无论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装备都是顶呱呱的,进去不容易,能在里面待下去,并光荣出来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不,眼前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可团里乃至全军还真没几个能单挑过他!典型的斯文败类嘛!

呵呵,这成语好像用得不对吧?不过反正他们团长阴起人来绝对能称得上“败类!”陈瑜腹诽,并在心里思考着到底拉谁来传谣言。

正琢磨人选,忽然听到钟帅问他,“陈瑜,你有没有想过转业?”

他脑子瞬间抽搐,这跳跃也太快了点,怎么一下子从拉练说到转业啦呢?

等等,转业,难道部队不让他待了?不是吧,虽然知道不一定能做一辈子军人,可陈瑜心里是真喜欢军人这份职业,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部队。

他抬起头,苦着脸佯装镇定地试探,“团长,是不是上面有啥安排?”

钟帅听出他的迟疑,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连忙摆摆手解释,“没有的事儿,是我自己在考虑转业!”

陈瑜闻言松口气,握紧的拳头松开来。没让他走?那太好啦!不对,刚才团长说啥?谁要转业?

陈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团长,你说你想转业?”

钟帅没有回答,只是用大手摩挲着电话。其实不要说陈瑜惊奇,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自己也吃惊,从戎这些年,这是第一次想离开部队,就连当

初钟瑶说不想跟他来X市,他也从未动过转业的念头。他不知道是刚才肖梓涵那声“想你”撼动了他的信念,还是年龄大了,把家看得更重。

陈瑜见钟帅蹙着眉陷在沉思里,再联系到刚才他进门时听到的那几声柔得出水的安慰,心里有些明白过来。

“团长,是不是嫂子出事儿啦?”他大着胆子问。

钟帅摇摇头,缓缓低语,“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这样扔下她一个人,怪过意不去的!”

陈瑜一听呵呵地笑起来,感情团长是舍不得媳妇儿,也是,任谁扔着个漂亮可人的媳妇在家也会不舍。但他们是军人,肩负着责任与使命,就跟那歌唱的,“有国才有家,你不站岗我不站岗,谁来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谁来保卫她?”

作为军人的妻子,注定要比别人付出得多。不过他不明白,依团长的级别,嫂子完全可以从军啊?干嘛要两地分居,难道真像传言所说,团长迟早要回海司?

陈瑜这儿还在估量钟帅离开的可能性,那边的钟帅却开口问了他之前好奇的问题,“陈瑜,你怎么没想过把弟妹接过来?”

“她不愿意来!”陈瑜无奈地说。

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脑袋大,你以为他不想老婆热炕头?你以为他想夜里想她想得疼,然后幻想着她的样子,左右手齐上,自个儿解决?可谁让他摊上个女博士呢?人家要独立自主,绝不做男人的附属品,要做新时代的女强人。

555,哭死他,也苦死他啦!

还是古人那话对,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后他要是生女儿决不让她像她娘一样读那么多书,都读成灭绝师太,泯灭人的原始本性!

钟帅看他一脸愁苦样,想起团里有关他媳妇儿强悍无比的传闻,忽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虽然肖梓涵性格倔,但只要不碰到她底线,那绝对是从里到外一水儿的温柔,标准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上得了…床!

糟糕,一想到她床上的娇媚,钟帅就压不住小腹窜上来的火,钟家小弟更是不听使唤,死命扑腾,让他隐隐作疼。

得,这下俩有老婆却看不到吃不到的男人谁也别笑话谁,谁也不羡慕谁,各自回宿舍窝火,想老婆去!

是夜,漆黑的宿舍里,陈瑜呢喃着媳妇儿的名字,低吼着在手上爆发时,脑子又一抽,忽然想到,话说他们团长这回发狠了操练这帮兵,该

不会跟自己一样火憋多了,找不到泄吧?

哎,不行,他得赶紧发个短信告诫媳妇儿,“男人不能总憋着,要不会得欲求不满综合症。”

38晋江独家发表(防贼)

肖梓涵离开C市时微微没来送她。不知什么缘故,她总觉得微微有心事,可怎么问她都顾左右而言它。她一向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也明白即使再好的朋友也要给对方留些私人空间。

回到北京,她休整了几天就去新单位报道。征求过她的意见后,钟家把她安排在W行的总行。作为空降人员,虽然总行领导打过招呼要部门老总特别关照,可同事之间却对她的突然闯入很是抵触。

做了这么多年人力资源,她自然明白个中关系,作为一个关系户,要融入一个小集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她学历文凭都过硬,又有韧劲,做人做事更是低调,加上她专业功底强,工作勤勉踏实,两个多月下来大伙儿对她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改观,到后来部门里几个小组都抢着拉她一起做项目。

工作渐渐上轨道,生活也还算适应,为了上班方便,她住在市区,只要周末时回钟宅见见长辈就行,压根不存在家庭矛盾…似乎一切都很好,只是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心会空捞捞地难受。不过幸好同宿舍还有几个留京的同学,偶尔还能聚一起吃吃饭、逛逛街,打发打发空闲时光。

周五的晚上肖梓涵和张晋吃完饭直接杀到王府井。张晋刚拿到一笔项目奖金,嚷着要去miumiu买包买鞋。

“大姐,你已经挑好包包和鞋子啦,还买?”肖梓涵扯扯还在流连丝巾和外套的女人,示意她适可而止。

“哎呀,换季有折扣啦!”张晋小声地说。

摆脱,打折也要钱啊,又不是白捡。再说,这种牌子折扣下来也得好几千吧?

肖梓涵翻着白眼,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教育某人,“老大,赚钱不容易,别忘了这笔奖金可是你熬了多少个通宵换来的,而且古人都说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啊!”

“咦,你个富婆,配工作服的鞋子都是RT,还好意思叫我要节俭。”

肖梓涵被顶得一囧,也懒得解释这鞋子不是她买的,索性瘪着嘴站在一边看她疯狂试穿。

正百无聊赖地东瞅西稠,一抹熟悉的身影跌入眼帘。

钟瑶?今天的她一袭合身的套装,裙是简单地包裙,但外套的下摆却是花瓣状,让生硬的套装多出一份俏丽。最关键还是衣服的颜色,深绿色,肖梓涵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把这样“俗气”的颜色穿得这么好看

钟瑶看到她

时脚步明显一滞,而后视线一偏,优雅大气地继续走向柜台。那种从容淡定,让肖梓涵羞愧不如,因为刚才看到钟瑶时,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躲起来。

现在想想顿觉好笑,有什么好躲的,对方总不会自讨没趣来跟她寒暄招呼吧?

不过当女子转身从吧台缓步走过来时,她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并且立即扳回刚才还歪歪扭扭、萎靡不振的站姿。

“你好。”钟瑶笑着问好,脸上的笑容美得像三月的桃花。

肖梓涵勾勾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你好!”

“买东西?”钟瑶又问。

“陪朋友来看看。”她礼貌地回答。

近距离接触时,肖梓涵才发现钟瑶提问时嘴角和眉毛都微翘,让人觉得特别俏皮可爱,可她的发型妆容、穿着打扮偏偏是精致得性感,这样矛盾的组合并让人不怪异,反而凸显她美女的本质。原本还对自己的容貌有点自信的肖梓涵,忽然懂得了啥叫人比人气死人。

“哦,那我让店长给你们vip价格。”钟瑶浅笑着说,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