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涵一听,立即兴奋地问,“度蜜月?去哪里?”

“本来应该带你去马尔代夫什么的,不过我们有规定,服役期间不能因私出境,所以只能在国内,你觉得海南怎么样?”

肖梓涵看他脸带歉意,笑着把煎蛋塞进他手里,轻蔑地说,“谁要去国外啊!坐飞机都坐得累死。我觉得海南很好啊,不过咱们不能跟团,跟团去没意思。”

“不跟团,我们找个度假村住几天,就当放松放松,行不行?”

“好呀,我喜欢度假村,最好是房间里有厨房,可以自己烧点好吃的。”肖梓涵想象着《非诚勿扰》中的树屋,厨房卫浴一应具备,那样的房子里住个十天半月绝对是享受。

钟帅看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高兴,“那我去安排旅游的事情

,你去请假,然后负责貌美如花!”

钟帅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地快,一个下午就搞定了机票和住宿,幸好她这边的假也批得顺,毕竟她连着做了两个项目一天假都没有修过。

飞机落地海南就有度假村的车子来接他们,车行一路,蓝天白云、椰树棕榈…似乎连空气里都是热带的味道。

肖梓涵其实是第二次来海南。上一次是单位工会旅游,呼啦啦一群人组了个大团,虽然购物点已经尽量减少,但走马观花地赶景点,几天下来,海南并没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反正海滩上人总比螃蟹多,拍个照拿回家还得细心辨认主角在那里。

为了方便,他们并没有挑《非诚勿扰》里那种树屋,不过环境设施仍然是超一流,酒店拥有私人的海滩,除了住客,不会有外人打扰。房间更是豪华,两室一厅地设计,小花园,私人游泳池一应俱全,不过,价格也惊人,一个晚上的费用都快赶上她小半月的工资啦,肉疼啊!

因为顾虑她坐飞机辛苦,入住当天钟帅并没有安排什么行程。收拾妥当,他们叫了餐在小花园用餐,吃完后,肖梓涵说要看沙滩,钟帅就牵着他去酒店外的海边漫步。

退朝后的沙滩软绵绵的,肖梓涵赤脚踩在上面,留下一串串脚印,不过毕竟是近海,潮水退下去难免会留下些贝壳渣啥的。这不,一不小心脚就被膈得生疼,钟帅看她捂着脚哼哼,笑着蹲下.身子示意要背她,肖梓涵看看海滩上稀稀落落地人群,也不娇作,拎着鞋子呼地爬上去。

钟帅就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着,微微的海风吹在身上,带着咸湿的气息,她的头发被风扬起,几戳更是调皮地钻进钟帅的脖子里,让他抖动着直嚷痒。

看平时刀枪不入地男人竟然被几根头发丝挠得直跳,肖梓涵起了玩心,故意用发梢扫着他的脖子。

钟帅原先以为是风吹的,虽然痒得他不行,可不敢乱动,怕把她摔下来,只得强忍着。可后来才发现是她故意捣乱,于是哗地放她下来,一把抓过她就伸手挠她胳肢窝和敏感的腰部。

肖梓涵被挠得直缩,嘴里求饶着,“好痒,别挠了…老公,我错了…错了!”

钟帅捉住她反抗地手,眯着眼睛问,“错了?”

“嗯。错了!”她忙不迭地回答。

“知错能改是好孩子,不过晚了!”钟帅一本正经地说完,大手又开始在她

敏感地身体上肆掠,肖梓涵一路逃一路缩,最后笑得喘不过气来,直咳嗽,钟帅才放开她,轻拍着她的背帮着顺气儿。

待气息匀过来,他才捏捏她的鼻子,笑骂着,“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调皮!”

落日的余晖照亮天空,晕出炫目的昏黄,美不胜收。霞光下他俊朗的脸庞上写满宠溺,让肖梓涵觉得心里快开出花儿来。

她微笑着抬起手环上他的脖子,脚尖踮起吻上他性感地薄唇。没有半分迟疑,钟帅将她拉进怀中,轻舔着那柔软的唇,细细品味逗弄着她口中的丁香小舌,汲取其中的香甜。这个吻并不像之前那样激烈,但肖梓涵地心却奇异地生出被蝴蝶羽翼刷过的酥麻感。

不知持续了多久。当薄唇离开时,她已被那灵活的舌勾惑得全身发软,不剩半点力气,只能软倒在他的胸膛上,喘息不已。

夕阳下,相拥的两人在沙滩上留下长长的剪影,同样喘息的钟帅轻捧起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凝视着她的眼,深情地说,“宝贝,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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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

夕阳下,相拥的两人在沙滩上留下长长的剪影。同样喘息的钟帅轻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黑眸凝视着她的眼,深情专注地说,“宝贝,我爱你!”

肖梓涵倒抽口气,一时之间,竟木木微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眨巴着眼睛,泪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涌进眼眶,多得溢出眼角。她原本以为要等很久才会从他嘴里听见这句话,也暗暗告诉自己,他的行动是最实际的爱。可是直到真的听见他从口中说出这句话,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多渴望听见,他说爱她。

此时此刻,她应该说“我也爱你”,可她却更愿意说“谢谢”。谢谢上天如此眷恋和厚待,让他们相遇、相知并相爱;谢谢他爱着这样不完美地自己;谢谢他们懂得珍惜,懂得放下和舍弃。

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柔柔响起,“傻瓜,怎么又哭了?”

“还不是你害的…”她将脸埋在他怀中,抽噎着娇嗔。

钟帅拥着怀里的小女人,将脸靠在她肩头上,叹了口气,认下罪名,“好,都怪我。那别哭了,我们夜泳去,好不好?”

“夜泳?”她微抬起头,惊奇地问。

“嗯,走吧。”

他猛地打横抱起她,惹来她的惊呼,“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人家会看见啦!”

“怕什么,看见就让他们羡慕去。”他狂放地说着,提脚大踏步走向酒店,在外人了然、艳羡的目光中从容地穿过大堂,直至回到房间才把她放下来。

“好了,去换泳衣。我去试试水温。”钟帅拍拍她绯红的脸,径自脱下衣服,换上泳裤。

“哦。”肖梓涵抓了泳衣应着,一侧头就被那毫无遮挡的男色眩晕了,轻薄短小的泳裤紧贴着他精壮的下腹,某处紧绷地凸起,这裤子也…肖梓涵很没出息地咽了口水,然后红着脸飞奔进浴室。

不过当她换上新买的泳衣时傻眼了。这就是导购说的很保守的泳衣?坑爹啊!果然是做销售的话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啊!

话说昨天下午他们去商场采购好必需品,临走时肖梓涵才想起忘记买泳衣,又独自折回去买。北京还是初冬,内衣专柜里没有泳装,导购听说她急着去度蜜月,便自告奋勇地去仓库给她翻出去年的存货。因为顾虑钟帅在楼下等她,她没细看就慌忙付了钱,但装袋时,肖梓涵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不会很暴露吧?”记得当时导购拍着胸脯说,“不会,这两款我们去年卖得可好了,这是补货,打算今年继续卖的。”

可是…肖梓涵看看镜中的衣服,虽然不是比基尼款,但吊脖的设计更能展现东方女性的身材,还有裙裤的那个小裤边简直是了胜于无嘛!

可她就这么一套泳装,总不能不穿吧…算了,算了,就像钟帅说的,她浑身上下哪里没被看过摸过,不用这样矜持。尽管自我安慰打气,不过临出来时,她还是抓了条浴巾披在身上。

钟帅已经在泳池里舒畅地游了两圈,看到她出来,便一跃游到池边,伸出手,轻声说,“下来吧,不冷。”

“诶,你游你的,不要管我。”肖梓涵揪着毛巾坐在泳池边,把脚伸进水里,就是不肯跳水。

“怎么了?不会游?”

肖梓涵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能扑腾几下,但游不远,没力气!”

“那下来,我教你。”钟帅伸手去拉她的脚,惹得她叽里呱啦地叫,“不要啦,我自己先扑腾下,你去游嘛,别管我好不好?”

钟帅翻翻白眼,彻底无语了,这小女人倔脾气他早领教过,她要是不想下来,拉了也没用。

他叹口气,摆出一副不管她的样子,自顾自地游开。肖梓涵看他游远了,才大着胆子扯开毛巾,顺着池壁迅速滑下去。靠边的水并不深,刚好及胸,怕暴露的她只得矮着身子往池中间走过去。

随着中心点的逼近,水位也越来越高,胸腔隐隐有被压迫的感觉。她正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一时没注意钟帅地行踪,等发现他时,他已经游到她身边,突如其来地握着她的腰。肖梓涵脚下本就不稳,又加上一直来对深水区的恐惧,这么一握霍地把她吓得人一仰,跌进泳池。瞬间的窒息让她惊恐起来,手忙脚乱地扑腾着,压根忘记初学游泳时教练教过的话,“只要屏住呼吸,放松身体,人就能浮起来。”结果越乱越起不来,连喝了好几口水,才被钟帅捞起来,呛得直咳嗽。

“怎么样,没事吧?”钟帅稳着她的身子,焦急地拍她的背。

肖梓涵咳嗽着摇头,可紧紧攀在他身上的手却泄漏她的恐惧。

钟帅蹙着眉,顺势托起她的臀往浅水区走去,等水浅到腰部时才放下她。正想低头询问她的状况,就被撞入视线的艳丽美景晃得轻吸口气,也顿时明白了刚才这小妮子忸

怩着裹紧毛巾的缘由,感情这泳衣如此养眼诱人啊!幸好他们住的房间有专属的私人游泳池,特别私密,否则不用她动手,估计自己就得拿了毛巾给她包起来,不许任何人窥视。

为了避免擦枪走火,钟帅假装咳嗽着转移视线,平复片刻后才侧过头,哑着嗓子问,“不会踩水吗?”

“会。”肖梓涵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

“那慌什么?”他微皱起眉头严肃地教育道,“在水里最忌讳慌乱,你明明会踩水,刚才的情况你只要踩两下就浮起来了。”

肖梓涵吐吐舌头,如实说,“我知道,可是水一没过胸口就害怕。”

她以为他会跟其他人一样训斥“怕什么”之类的屁话。不料他只是伸手为她顺好贴在额头的刘海,温柔地说,“水没过胸口后会产生一定的水压,它会压迫到你的胸腔,让你呼吸不畅,然后产生快窒息的错觉。再加上脚踩不到地,你就会更慌,而越慌就越会呼吸不顺。”

“对对,就是这样的感觉。”她觉得他形容得非常到位,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忙拉着他激动地说,“老公,你这都知道,太有才啦!”

钟帅看她两眼放着精光,激动不已,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嗔骂道,“傻瓜,什么有才?我以前也这样啊!”

“那你怎么克服的?”她好奇地问。

钟帅挑起左眉认真地思索,怎么克服?是告诉她毫无救生设备的情况下被扔进水池子里练习憋气?还是绘声绘色地向她形容如何泡在水里泡到下肢麻木?

“算了,不能告诉你。”他挑着眉,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她仰起头诧异地望着他,满脸的疑惑。

“因为怕你笑话我逊毙了!”他轻刮她的鼻尖,笑着说。

殊不知这话更激起肖梓涵的好奇心。她搂过他的脖子,用身子蹭着他撒娇,“说嘛,我不会笑话你的。真的!说嘛…”

“不想我在这儿要你,就别乱蹭。”钟帅嘶口气,充满暗示地警告她。

“哦!”某人乖乖地不敢动,但好奇心不死,“我不动了,那你说吧!”

钟帅叹口气,拉下她交握在脖子上的手,再稍稍退开一步,远离贴着他的丰盈。要知道那可比最强大的水压还要厉害,隔着湿薄的泳衣都压迫他的胸腔,让他呼吸紊乱。

到退到安全距离,钟帅才徐徐地开口,“我以前很怕水,一到深水区就会呼吸困难…”

其实说到这个禁忌真要怪钟老太太。话说那时钟慕远还在J省任职,那里山多、河多、水库更多,每年夏天都有孩子因为去水库里游泳丧命。有一年暑假老太太去J省看孙子,买菜时总听闻有孩子落水,再联想到酷爱游泳的孙子,生怕那天不注意也跑到水库里去,于是决定要给他一个血的教训。

那天,她又听说水库淹死人,就赶紧把才8岁多的钟帅带到了打捞现场,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泡涨的孩子从水库里捞出来,让他亲耳听听亲友呼天抢地的恸哭。这效果奇好,回来后钟帅连着做了好几晚噩梦,从此不仅远离水库,连游泳池的深水区都害怕。

在军校时他们有游泳救生训练,虽然对深水恐惧,但钟帅还是凭着一股子拧劲完美完成所有训练。不过入选陆战队后,面对真正的海洋、河流,那种恐惧就无法压抑,他不敢下水,每次遇水就会想起那个的孩子,然后彻夜彻夜地失眠。指导员看出他的症结,舍不得他这颗好苗子,所以私下找了心理医生给他做心里疏导,但效果不理想,他仍然会在水池前犹豫。

尽管极力遮掩,可他们那大灰狼教官还是发现了他的恐惧,然后在一次练习中一脚把他踹进去池子里,并轻蔑地讽刺他,“我们陆战队不收废物,下不了水还做什么海军,滚回家去!”

可正是这种赤.裸.裸地侮辱激发出钟帅内心的倔强,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向没顶的池水,一点点感受着伴随刺骨寒冷而来的恐惧。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虚无飘渺地意志竟能抵御生理反应,当抱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时,钟帅发现,原来并没有那样可怕。

“所以,克服的办法就是勇敢去面对!”他认真地说。

肖梓涵听他讲着陈年往事,尽管那些非人的训练都被轻描淡写地掠过,但她知道那些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是的,他有今天的成就或许少不了家世的庇佑,可在成功的背后,他付出了更多的汗水和努力。因为这样骄傲的男人怎会允许自己沦为扶不起的阿斗,又怎敢舍弃爷爷和父亲的名誉,做一个弱者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竟有些疼,为他的倔强,也为他肩上世人看不见的压力。肖梓涵抿着唇,微微仰起下巴,小手轻轻抚上他的俊脸,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钟帅,以后,你要记得还有我!”

简单朴实的一句话,却砰

地扣住钟帅的心脏。原来,这世上最动人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还有我!”

它们就像航海人心中的灯塔,带来希望、追求和心灵的踏实,让他知道无论前路崎岖坎坷,无论外面风大雨急,都会有一双手扶伴着你,都会有一个人陪着你承担风雨,感受冷暖。

钟帅静静地凝视着给自己最朴实承诺的女人,黑眸里闪动着晶亮的水汽。他抑住喉头的酸疼,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半晌,才郑重地许下他的诺言,“执子之手,偕老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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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有人调侃国人的旅游是“上车睡觉、下车撒尿,见到石头拍张照”。原本肖梓涵也这样认为,可这次蜜月之行却彻底颠覆了这钟想法。钟帅用行动告诉她,其实旅行是一件很惬意很轻松地事情。

他们每天睡到自然醒,或潜水海钓、或坐帆船冲浪,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依偎着躺在小院里,稳着鸡蛋花的清香,看看书,喝喝冰镇饮料,而傍晚时,他则不厌其烦地教导她游泳技巧。

钟帅无疑是最好的老师,细致、耐心,最重要是有他在身边,肖梓涵就觉得安心,敢放开手脚去扑腾,也取得了巨大进步——当然,教练好,学费自然不会便宜。单是那些火热激烈,惊世核俗的缠绵估计就能让肖同学毕生难忘了…不过!还算贵得值得,至少她终于突破了会游又不敢游的尴尬,还顺利学会换气,估计再稍加练习,不多久便能轻松游个100米来回。

时光如梭,快乐的日子总显短暂,肖梓涵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8天的假期就晃过去啦。

退房时钟帅看她念念不舍,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微笑着许诺,“要是喜欢,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一次,只要你不嫌腻。”

“不会腻的。”肖梓涵坚定地说。

怎么会腻?这里收藏了他们的欢乐甜蜜,鉴证了他们携手相伴地诺言。

再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终究还是从碧海蓝天的美景回到拥堵阴霾的帝都。钟帅还有几天假期,倒是肖梓涵回来第二天就乖乖回去上班。

早上到办公室,她把在机场买的一些小零食分给部门的同事,刚打开电脑,就被领导传召,告知她要参与C组的一个新项目。出来时,C组的张丽立即笑盈盈地凑上来,邀功地说,““梓涵,我们老大可是对你亲睐有加,特意指定要你参与。知道你在休假,还故意把项目启动时间推迟呢!”

肖梓涵面上干干地笑着,心里却哀声连连,他们一做项目就是昼夜颠倒,加班熬夜是常事,这C组组长到底是青睐她还是为难她啊?

晚上回到家,肖梓涵哭丧着脸向钟帅报备了这事儿,并歉意地说,“我还想多陪陪你呢!”

钟帅笑着亲吻她的额头,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儿,山不就我,我就山!”

肖梓涵当时没领会这话的意思,后来就明白了。

项目启动第二天,临下班前组长突然宣布晚上要赶一份报告。肖梓涵暗骂

了句尼玛,然后赶紧给钟帅发短信, “对不起,晚上要加班,不能回来吃饭,你自己解决吧,菜放冰箱就行。”

发完她内疚地盯着屏幕,本来他们约好了晚上再家做饭,为了减少她的麻烦,从来没上过菜场的钟帅还自告奋勇地按照她的指示去采购了食物,可现在…

钟帅的短信回得很快,只有简简单单地两个字,“没事。”

“对不起!”他毫不埋怨,倒让她更觉得愧疚。

“傻瓜,工作嘛!你快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还有,结束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地话,却让肖梓涵反复读了几遍,直到屏幕暗下去,她才扬起嘴角发送“好!”

搁下电话,她听见外间的张丽正在统计外卖单子,忙举起手,要了一份牛肉盖浇饭。

外卖送到时她正和同事讨论模型的选取,等讨论好去拿盒饭,才悲催地发现自己那份不知被那位大仙拿走了。她长叹口气,自认倒霉,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再就着早前储存的饼干随便填下肚子。

正小心翼翼防止饼干渣掉在键盘上,短信又来了,还是钟帅,“亲爱的,我在家做了面条,不过没有你煮的好吃,%>_<%!”

肖梓涵看着句尾哭泣的表情,嘴角抑不住上翘,手指飞舞发出,“我比你还可怜,外卖被人拿走了,我只能咽饼干。”

短信刚发出会儿,电话就蓦得响起。她连忙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钟帅不满地问,“怎么能吃饼干?”

肖梓涵压着声音简单说明了情况,再低声安抚,“没事儿,我不太饿,晚点我回家煮面吃。”

“你平时都这样照顾自己的,难怪瘦了!”

听出他语气不善,肖梓涵忙笑笑着打呵呵,“哪有啊?我平时不知道多能吃,这不是情况特殊嘛,马上就要开讨论啦,要不我就出去吃。”为了佐证她是多情非得已,肖梓涵特意生动形象地描述了她对荟萃轩私房牛肉面的怀念之情。

钟帅听她夸张地吸着口水,抿起唇角,笑着调侃,“真没出息,那次这么多名贵的,你竟然就怀念这碗面。”

肖梓涵原想跟他再贫两句,却听到小张在叫大家开会,于是连忙说,“我要去开会,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好,去吧。”钟帅干脆地挂掉电话。

会议是讨论会,并不长,就是汇报下各自工作进展,遇到地困难,组长做个总结,再布置下阶段的工作。

开完会,大伙儿窝回自己位子,各司其职,硕大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只能听见键盘的敲击声。

肖梓涵正对着一大堆报表逐个核查数据,电话猛地震动起来。她慌忙拿起来,一条新信息,来自钟帅。

“能下楼来吗?”

下楼?他在她楼下?肖梓涵慌忙转动椅子,站起来,把头探向窗外。虽然隔得老远,她还是看到了他在京时开的那辆黑色越野车,夜幕下,红色的尾灯亮着,就像炙热的薪火,引诱着她飞奔而至。

同办公室的李彩桦看她一直趴在窗上,也好奇地凑上来,“看什么呢?”

肖梓涵缩回身子,用嘴努努停车地方向,腼腆地说,“我老公有事找我,在楼下。”

“那还站着干嘛,快下去啊!”李彩桦推推她。

“那我下去看看什么事情!”她说完抓起手机就下楼。出门口被夜风一吹才发现下来得太忙慌,竟忘记穿外套。

她捂紧身子走到车边,钟帅见她过来立即俯身打开副驾驶地门,扑鼻而来的牛肉香味立即让肖梓涵明白了他的来意。

“你不会去荟萃轩买面了吧?”她不敢置信地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并因为这个答案兴奋不已。

钟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把面递给她,细心地交待,“面和汤分开的,师傅说面这样不会泡胀。你试试看。”再看见她单薄地衬衫时,又埋怨道,“下来也不多穿件衣服,快上去吧,我等你下班。”

肖梓涵本想拒绝,可又心知他肯定比自己更执着,于是提出折衷地意见,“车上冷,你要不去对面咖啡馆等我!”

“好,快上去吃了再干活。不慌,我等你!”他把她的手捂在发热的汤碗上,耐心地说。

肖梓涵微笑着颔首,就这样捧着碗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大厦。

回到办公室,李彩桦看清她手里的面,一脸艳羡地调侃,“哦哟,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大晚上专门给你送面,还是荟萃轩的,啧啧,真的是恩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