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可记得前几天某人才收了999朵红玫瑰!”肖梓涵笑着反击。

“得了,现在想来还是实在点好,玫瑰

再好看也不能充饥!”李彩桦如是说。

肖梓涵看她一副大彻大悟地样子,笑着摇摇头。然后解开面袋,小心地放进汤料里,浓郁的牛肉香顿时溢满整个房间。她把拌好地面递给李彩桦,“量好像很多,你要不要再来点,补充点能量?”

“我可不要,这是爱心餐,你老公浓浓地爱意藏在每一根面里,我要是吃了保准肚子疼。”

“拜托,你别说得他下了蛊毒似的,我都不敢吃了。”

李彩桦哈哈地笑起来,推推她的脑袋, “快吃,吃完干活,早点回家,你老公还等你呢!”

虽然已经加快手脚,但还是忙到9点多才结束。出来前肖梓涵先给钟帅发了短信,所以一下楼她就见到门口停好的车。

她正准备跟同事告别,谁料八卦地李彩桦不怀好意地推推她,“喂,给大家介绍下你老公呗!”

其他同事虽然没这么八卦,可对她这个空降人员还是心存好奇地,经李彩桦起头,也纷纷起哄说,“对呀,让大伙儿见见你老公庐山真面目,彻底断了他们念头。”

肖梓涵边嗔笑着骂她们别瞎说,边走到副驾驶位,敲开车窗,然后不好意思地对钟帅说,“能下来吗?我同事们想见见你!”

钟帅先微挑眉,尔后笑着颔首,解开保险带。下车时他特意先绕到她身旁,亲昵地牵起她的手小声问,“先说,有没有暗恋你的?”

肖梓涵微皱鼻头,白他一眼,用嘴型告诉他没有。接着在他若有所思的笑容中,不太淡定地拉着他走到同事面前,大方介绍,“我老公,钟帅。”

“你们好!”他礼貌地微笑。

看着未婚女士们的各色表情,肖梓涵就知道团长大人的好皮相已经成功俘获一干女人了,不过某些人毫不掩饰地欣赏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她扯扯钟帅的手,微笑地望向众人,“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上车时钟帅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笑着逗她,“还就真的只是见一下?我还想请他们吃个饭呢?”

肖梓涵侧过头,瞥着他,酸溜溜地问,“怎么,很想跟她们吃饭?”

钟帅忍着笑,发动车子,再倪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媳妇儿,一本正经地说,“晚上的面好像醋太多。”

肖梓涵听出他在取笑自己,伸手就要掐他,却被他捉住,认真地训导,“别闹,我开车呢

。危险!”

可等她意识到刚才举动真的挺危险,正襟危坐时,他又嬉皮笑脸地补上一句,“不过,你同事都挺漂亮的!”

当然,钟团长很快就领悟了“东西不可以乱吃,话更不能乱说”的真理。因为晚上,不论他怎么讨饶赔罪,他家媳妇儿就是不肯让他碰。

“老婆,你看,他都立正啦,再不给要坏啦!”

钟帅耍着赖,试图拉她的手覆上火热,却被她灵巧地躲开,还冷冷地扔下一句,“我累死了。睡觉,明儿还上班呢!”

“就一次,一次就行!”他不死心地讨价还价。

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肖梓涵斜瞪着他,严肃地说,“不行!”

“为什么?”他终于哀叫着问。

“因为…我吃醋了!”她说完,狡黠一笑。

钟帅这下总算知道啥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当然他是可以霸王硬上弓的,可是…结果很可真惹媳妇儿真不高兴,从此撵他去睡客房,那以后的性.福也堪忧啦!得,还是别顶风作案,乖乖去冲冷水澡灭火去!

在肖梓涵忙得浑天暗地的时候,钟帅也结束假期去参加培训。虽说培训地是在北京,可毕竟是军队管理,并没有想象中自由。假期还是参照部队,出来依旧得请假,唯一的好处就是假期还能碰上面。

就这样忙了近一个月,项目总算告一段落。周五的上午肖梓涵在国大开项目解说会,也不知是会场太闷还是最近睡眠不足,开会没多久她就感觉人昏沉沉的,后来索性迷迷糊糊睡着了。正梦中浮沉,手臂突然被人打了一下,吓得她猛地惊醒过来,睁着眼睛望着罪魁祸首。

“还睡,吃饭啦。”张丽笑嘻嘻地说。

肖梓涵迷蒙着双眼点点头,跟着大部队前往二楼的自助餐厅,可刚进门便被扑鼻而来的油腥味熏得难受,没等排队拿食物,胃里便跟翻江倒海一般搅腾,欲吐地冲动让她赶紧放下盘子捂着嘴拼命往外面跑。

跑得太快,没注意前路,就在快接近卫生间门口时竟砰地撞上一个人,她还来不及说对不起,一口酸水就“哇”地呕到来人身上。

肖梓涵自知闯祸,刚想道歉,耳畔蓦地传来一声清冽的呼唤,“小涵?”

她诧异地抬起头,一张熟悉的面孔跌进视线,“秦凯?”

46晋江独家发表

秦凯顾不上脏掉的西装,一个箭步凑上来,扶住还欲呕吐的肖梓涵直接闯进洗手间,连里面一位女性发出惊呼时都没有理会,只是蹙着眉,轻拍着肖梓涵的后背,忧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舒服点?”

“嗯,没事儿了,你先出去吧。”肖梓涵扶着脸盆说。虽然卫生间现在没人,可他一个男人在里面难免尴尬。

秦凯盯着脸色发白的她,像是确认她不会晕倒,才舒口气走出去。

肖梓涵扶着面盆又干呕了几声,直到胃里不再翻腾,才掬水捧水漱口,拉门出来时就见到等候在外的秦凯。

“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去医院吧。”

他迎上来,伸出手想扶她,却被她巧妙地躲开,“不用,我下午还有个会。”

“这附近就有医院,去看看花不了多少时间。”他收回手,不死心地说。

“不用了,我现在没事儿了,估计…”她扯着笑婉拒,看见他手上团起的衣服时才蓦地想起自己吐了他一身,忙不迭地说,“刚才不好意思,你衣服,我拿去洗吧。”

秦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没关系,我自己送去。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肖梓涵笑着颔首,解释着,“真的没事,可能是没吃早饭,刚才闻到油腥味就有点难受。”

秦凯凝视着她泛白的脸庞和眼睫下淡淡的黑眼圈,心微微地钝疼着,不禁脱口责怪,“傻瓜,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吃早饭。”

话落,两人皆因那声亲昵的“傻瓜”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想到陈年往事。大三时她因为忙着打工赚钱落下浅表性胃炎的毛病,医生叮嘱她要多吃流食和养胃的食物。可连着吃了几顿学校的白粥她就叫苦连天,直嚷嘴巴都快变酸了。

为此秦凯专门买了一口小电锅,偷偷在寝室给她熬粥,煲山药排骨汤等既健康又美味地食物,一个多月下来她胖了好几斤。可好景不长,最后宿舍管理员还是根据电费顺藤摸瓜没收了电锅。

作为学生会副主席,知法犯法,秦凯被物管部的老师狠狠地批了一顿,还责令他写检讨。肖梓涵内疚得要死,不停地自责,可他却只是淡淡地笑,揉着她的头发说,“傻瓜!”

同一个词,彼时听来是满满的甜蜜,如今入耳却是重重的忧伤。

察觉到肖梓涵地异样,秦凯叹息着转换话题,“还

没吃饭吧?”

“嗯。”肖梓涵抿着唇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吃点清淡的。”他轻声说着,不容置喙地拉起她的腕子就往外走。

肖梓涵试图挣扎,无奈越挣越紧,最后只得低下头,默默地跟着他走到停车场,再乖乖地上车。

知道她下午有会,所以秦凯没有开太远,就在国大附近找了一家广式的茶楼,点了一锅明火白粥,搭配白灼生菜和几个清淡的糕点。

肖梓涵其实没有胃口,不过在他的坚持下,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吃下去一些,咸香温热的白粥下肚也确实让她舒服了很多。吃完饭他把她送回国大,路上,她才想起要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边做路演。”他扶着方向盘,柔声说。

“哦!”

“对了,你来出差?”他问。

肖梓涵摇摇头,“不是,我调到北京总行啦。”

“哦!”

气氛就这样冷下来,两人都不再吭声,密闭的车厢环绕着令人压抑的空气。肖梓涵侧过头,摁下电动车窗,想让外面的空气进来一些,秦凯见状却紧张地问,“是不是想吐?”

“没有,只是有点闷!”她赶紧解释。

秦凯点点头,顺手把自己这边的车窗也打开。

呼呼地风声在耳畔回响,肖梓涵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不是不知道他的举动有多贴心,只是,她再也要不起。

她正暗自伤神,车忽然停了下来。肖梓涵睁开眼睛,看着秦凯下车走向马路对面,她探出头,正想问他去干嘛,一抬眼就看到对面大大的药店,顿时明白了。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秦凯回来时两手空空。她不明就已地望着他,然后听见他说,“还是不要吃药,晚点你先去医院看看吧!”

说这话时,他脸色沉重又藏着可疑的绯红。肖梓涵没细问,只干干地应了个哦字。

下午是自由讨论,与会人员各抒己见,会场吵成一团。那嗡嗡地声响让她有些头晕,忙出来到洗手间透气。也不知怎的,一闻到卫生间的檀香就让她难受,扶着洗手盆连续干呕了很久才舒服。从厕所出来的老同事正巧看到这一幕,忙凑上来关心地问,“小涵,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肖梓涵惊恐地捂着胃,呆呆地望着同事

。经这样一提醒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姨妈是迟了好几天,难道真的中奖了,可是这早孕反应也太早了吧?

看她呆呆的,老同事以过来人的身份,笑嘻嘻地建议,“回去买个试纸测测,测出来再去医院抽血检查下。”

“哦!”她木木地点头。然后豁然明白,刚才秦凯没给她买药,估计也是怀疑她怀孕了,不敢乱给她吃药。

她找了个借口推掉了晚上的聚餐,组长看她脸色煞白,也没有强留,只吩咐她回去好好休息。

肖梓涵拐到药店一口气买下四几种不同牌子的试纸,然后回到家按照说明书的方法进行测验。

浸湿尿液的试纸渐渐发生反应,而肖梓涵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马桶上,拿着试纸,既兴奋又忐忑地看着对照线一点点加深…不过五分钟后,她望着手上的四根试纸傻眼了——两根有淡淡地粉色,而两根木有,她又看了看说明书,还是没搞明白到底是怀孕还是没有!

得,万能的度娘去。这一搜索更是乱七八糟,说怀了的有,说意念印的也有。她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正纠结着该怎么办,忽然就想起来,问微微啊,她好歹是半个医生呢。

电话嘟了很久,就在她准备挂断时,电话才被接起来,“小涵?”

声音没有熟悉的明快,反而含着浓重的低沉沙哑,肖梓涵心里一咯噔,忙不迭地问,“你怎么了?”

电话那端静默了很久,半晌才响起微微哽咽的声音,“小涵,我怀孕啦。”

虾米,怀孕?

肖梓涵被这枚重磅炸弹炸得魂飞魄散,微微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颤抖着声音问,“谁的?”

当微微说出“周延”时,肖梓涵彻底被炸焦啦。听着电话那边的哭声,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口气才说,“别哭啦,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自己也刚知道。”

肖梓涵长吁口气,这是什么事儿,钟帅不是说周延…怎么会?她犹豫着问,“微微,你确定是他的吗?”

电话彼端的微微忽然提高了嗓门,尖锐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肖梓涵忙解释,“你别急,主要是…主要是钟帅告诉我说周延是…”

“不喜欢女的!”她鼓足勇气说出。

显然这信息让谈微微也愣了,电话先是火山爆发前的静默,随后是爆炸地骂声,“这个混蛋,人渣,死鸭子,…他竟然是个gay?那他还趁我喝醉了?太她妈恶心啦,啊…我想死啦!”骂过后她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

谈微微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这才想起问,“对了,你打我电话有事吗?”

“没事儿了。”肖梓涵撒着小谎。这时候她怎么好问怀孕的事再去刺激她。

“微微,你打算拿点吗?”她试探地问。

微微没有说话,半晌才反问,“那还能怎么办?”

是呀,能怎么办?

这种事情电视小说上常有,看书的时候她尚能义愤填膺地说,“当然打掉!”可是,当这个人是她的好友时,这样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说出。再加上此刻,她已经油然生出一种母爱,试问她又怎么能轻易剥夺一个小生命出生的权利呢。可是,生下来谈何容易?先不要说周延会不会负责,就算负责,他的性取向有问题,如果因为孩子勉强娶了微微,那微微的下半辈子有何幸福可言?可如果不结婚,总不能非婚生子吧?

肖梓涵扶着发疼的脑袋,终于明白啥叫进退两难,百愁莫展了。

挂掉电话,肖梓涵陷在沙发里发呆,很久才想起来忘了问她和周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可一想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正兀自叹气,短信铃声响起,还是微微的,“小涵,这事儿别告诉他,我想自己解决!”

“好。”她摁下发送。

她明白微微的想法,既然没有结局,又何必再做多的纠缠呢?

胃不舒服加上心情低落,晚上她早早就躺下睡觉了。睡梦中感觉有温暖的呼吸打在脸上,又有湿漉漉的吻印在额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昏黄的灯光下,一身军装的钟帅就进入她的视线。

“吵醒你了?”钟帅歉意地问。

肖梓涵摇摇头,声音带着刚醒的暗哑,“你怎么回来了?”

“明天没课,请了假回来看你。”看她醒来,钟帅直接和衣半躺在床上,隔着被子搂住她。

肖梓涵眨眨迷蒙地双眼,然后往他怀里蹭了蹭,娇滴滴地呢喃,“老公,我想你啦!”

钟帅惊讶地看着难得撒娇的妻子,用手扶开她的刘海,柔声试探,“怎么了?我打你电话关机啦。还有,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不舒服吗?”

肖梓涵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静静地搂住他撒娇,“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钟帅看出她不想说,也不勉强。他拍拍她的脸,轻声哄着,“乖,我去洗个澡就来陪你!”

肖梓涵点点头,念念不舍地放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钟帅心一阵阵抽疼。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洗好澡,正准备出来时就被垃圾桶里那几个抢眼的包装袋惊住了,早早孕?她怀孕了?

在白痴地杵了一分钟后,钟帅猛地反应过来,顾不得上半身还裸着就奔到床边,结结巴巴地问,“老婆,你…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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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7

肖梓涵的瞌睡虫瞬间跑光,她望着一脸兴奋地钟帅,估摸他应该是看见浴室里的验孕棒,可是…

钟帅看她皱着眉头不说话,心咯噔一沉,难道是没怀孕?于是迟疑地问,“没怀?”

看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钟帅彻底傻眼,不耐地问,“什么意思?”

肖梓涵长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进卫生间拿出那四根试纸,递到他眼前,再解释道,“两根线的表示怀了,一根线的表示没怀。”

钟帅就着她的手仔细看清试纸,更加疑惑,“那为什么不一样?”

肖梓涵翻翻白眼,把试纸扔到他手里,不高兴地说,“我也想知道啊!我查了百度,说可能诈唬,也有可能是太早,验不出来。”

钟帅一听急了,“百度?这个查什么百度,直接去医院查不就知道啦!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穿好衣服。”钟帅说完进更衣室换上衣服,再抓起钥匙拉起她直奔医院。

接诊的医生询问了她的症状、反应,又听完她讲述试纸的奇异现象后认真地告诉他们,“试纸并不是百分百准确,通常例假过10天后测验会更准确。不过你这的情况,我们会考虑是怀孕,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肖梓涵听她模拟两可的回答,忙着急地问“那怎么才能确定?”。

“你如果着急,可以抽血化验,这个比试纸要更准确。不过你不用太急,可以再过几天,等例假不来再用试纸测测看。”

“那就抽血吧!”肖梓涵果断决定,她可不想再煎熬几天。

医生笑着开了化验单,调侃道,“哎,想当妈妈了,急成这样。”

肖梓涵抿着嘴角笑笑,拿着化验单刚走出妇科症室,焦急在外等候的钟帅立即迎上来,“怎么样?是怀孕了吗?”

“不知道。说要验血。”她扬扬手上的单子,侧眼看出泄气的钟帅时忽然觉得心慌。她本来是想确定后再告诉他的,可现在她好怕会空欢喜一场。

“老公,你说万一是没中怎么办?”她试探地问。

那小心翼翼地语气立刻让钟帅警醒,连忙出声安慰,“没中就没中呗,咱们还年轻呢!”

肖梓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着化验单去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