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有点过敏,不过可惜那捧花啦。”她自顾自地说着,忽地又想到什么,笑着戏谑,“呵,这下挺好,你直接可以省下送花给我的钱。”

“我不会送你其他的吗?”装冷酷的某人脱口而出,不过说完就想咬掉自己舌头。

“送什么?你好像还没送过我礼物呢!”她娇嗔着数落。

钟帅微愣,顿了一会儿才说,“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行吗?”她要笑不笑地望着他。

钟帅被看得发慌,别过眼,躲开她的视线,干哑着回答,“只要我拿得出来!”

肖梓涵收起笑,换上正经严肃地表情,逐字说出,“我只要你!”

斜靠在床头的身子微微僵硬,半晌他才苦涩地低喃,“你明知道我给不起!”

肖梓涵长叹口气,双手包住他成拳的手,缓缓说,“给得起!只是你出尔反尔!”

见他默不吭声,肖梓涵拿过床头的梨,一边慢条斯理的削皮,一边说,“以前你总笑我是傻瓜,其实你才是。你以为对我凶一点,找钟瑶来气我,我就会同意跟你离婚吗?”

“笨蛋,你越这样做,我越是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她抬眼瞅瞅侧头不看自己的钟帅,继续说,“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不用你来告诉我,到底爱不爱我。我有心,它会懂,所以不要再做那些幼稚的事情!”

她把削好的梨切下一小块,递到他嘴边,坏笑着威胁,“张嘴,要不然我可用嘴喂你哦!”

钟帅被弄得好不恼火,他以为如此过分,就算推不开肖梓涵,也会让她难过,难过太多太久总有一天她会放手。谁料她自始至终都淡然视之,那样子就像是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任你翻天覆地,她总是冷然笑看。

这种自己演得热火朝天,她却打着哈欠冷眼旁观地感觉让他既愤怒又难过,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赌气。他别开头,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红着眼问,“你觉得我幼稚?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相信我是来真的?”

说着就要把刀子往手腕子上抹,不料却被肖梓涵一把捉住,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试试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

他还没明白话中的涵义,她已经就着他的手,让刀子划上了手腕,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床单。

钟帅猛地惊醒过来,他慌忙掰开她的手,扔掉行凶的水果刀,然后迅速摁住她的动脉,大声地呼叫,“医生,医生!”

护士进来时还没弄清状况,就听到钟帅说,“她划伤静脉,快点给她止血!”

“哦,好!”护士赶紧跑出去叫医生,拿工具。

“别怕,死不了!”感受到他的手不停地颤抖,肖梓涵出声安慰道。

“闭嘴!”钟帅怒吼,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

“反正你也说不要我,我死了不是更合你意。”她不怕死地激怒他。

“我叫你闭嘴!”他更暴躁地低吼,右腿因为别扭的姿势又开始抽搐起来,但他却仿佛一丝疼痛都不觉,只是死死地摁住她手臂上的血管。

“那你放开我!”她挣脱着,却被他更牢牢地抱住。

看着她因为挣扎血流得更急,钟帅既害怕又心疼,歪着身子搂紧她,哑声乞求,“小涵,别闹好不好?医生马上就来了?”

凝视着他微红的双眼,肖梓涵终于停止挣扎,表情认真又严肃,“钟帅,我没有闹,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死,我也不会轻易离开你。如果你再用死来逼我走,那我会陪你,下到阴曹地府,咱俩也有个伴。”

“你敢!”他颤声低吼。心底里却知道,她一定敢,相比之下他才是懦夫,刚才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她,而她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滑下去,要不是他及时收回力道,后果不堪想象。

“有什么不敢?”她扬起下巴,眼眶发红,“我说过,无论如何,都还有我!”

她眼底濡湿的泪水竟让他失去了直视的勇气,有一种痛,溃不成军。

他微颤着肩头搂紧她,细碎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发梢上,眼泪也悄悄地滑出眼角,“你这个傻子!”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

伤口不算深,但还是缝了两针,由于止血措施及时,她并没有特别虚弱。医生用最快的包扎好伤口,并交待了注意事项后就退了出去。

望着她手腕上的纱布,他的心如同被割裂一般,一想到刚才医生的话,“再深一点就划断静脉了”他就觉得后怕。

“疼吗?”他声音里有着无尽的痛楚。

“有点!你呢,腿还疼吗?”刚才包扎时,肖梓涵才发现他的腿又犯疼。

“不疼!”他紧紧绷住下颚,双眼布满了血丝。

“对不起!”他轻轻拂过厚厚的纱布,额角的青筋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父亲说得对,他就是混帐,小涵任劳任怨地照顾他,他却如此待她,不仅伤她的心,还差点害死她。

肖梓涵读懂他眼底的愧疚、自责甚至是深恶痛绝的恨,她长吁口气,主动爬上床,拉过他的手臂环住自己,喃喃道,“老公,别再推开我。”

“好!”他环紧她,眼睛一阵刺痛。

“这次不许出尔反尔!”她愠怒。

“好!”他把她环得更紧,轻声说,“小涵,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凝视着印红的床单,钟帅眸光更暗,胸口一绷一绷地疼,深吸口气,才扯动嘴角,“如果有天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要你陪我,真的,答应我…”

肖梓涵眨了眨眼睛,滚烫的热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滑进嘴里,一片苦涩。她吸吸鼻子,嗔怪道,“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又想耍赖!”

“我早就照顾不了你啦!”他悲凉地弯弯唇角。

“那你也要陪我一辈子!”她霸道地说。

“如果老天爷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奈,“只是,我怕是没能力给你幸福啦!”

“性.福?”她转过身调侃。

钟帅听出她的故意曲解,笑得落寞惆怅,“无论是那一种,我都给不了!”

“你确定?”她反问,眼睛里有狡黠的光,“要不,咱们试试?”

晋江独家发表54(捉虫)

“你确定?”她反问,眼睛里有狡黠的光,“要不,咱们试试?”

话落,肖梓涵低下头,柔滑的唇瓣覆上他的唇,丁香小舌在他开口阻止时趁机溜进他的嘴里,引.诱着他的舌与她纠缠,曼妙。

紧贴着的男性身躯慢慢变得热.烫坚.实,热.烫的唇沿着他的下巴、喉结一路细吻轻咬,湿.热呼吸吹拂在肌肤上,煽动最原始的渴望,蛊.惑他沦陷、着迷。似乎是打定注意要让他万劫不复,她未伤的右手也加入战局,轻柔地移动,肆意地拨.弄他胸前的凸起,带给他火焰般的快.感。

“小涵…”钟帅摁住她的右手,长长的、软软的声音透露他的渴望,双腿间的某物也因为她的挑.逗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发热。

“嗯?”肖梓涵低声回应,并仗着他不敢拉自己受伤的手,用左手推高他的衣服后小嘴直接咬上红点,引得他深深地吸气,抑不住呻.吟出来。

“宝贝,别玩了。待会有人会进来!”他轻.颤着阻止她继续逞凶。

“对哦!”她抬起头,露出恍悟的表情。

钟帅以为她幡然悔悟,忙放开对她的钳制,拍拍她的背,“快起来!”

“哦!”她一个翻身起来,跳下床,走到门口,利落地上锁并拉上门上的小帘子,再摁下休息中的红色按钮。

“现在不会有人打扰了!”她坏坏地笑着,拉好病床周围检查用的帘子,重新跳到床上。

钟帅的黑眸扫过她羞得发红的脸,眼底闪过怜惜与宠溺,他搂住伏在身上的小人儿,无奈地说,“好了,我认输,我能给你幸福和性.福!”

“那就给我!”她咬住他的耳垂,低声说。

“可是…”他仍然犹豫。

“你不想我吗?”她一字一顿地问,小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内衣的暗扣…雪.白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久违的画面顿时引发钟帅强烈的渴.望,再顾不上犹豫,他的手立即握住柔软地丰.盈,轻轻揉.弄,等它们肆意绽放挺.立时,他才低下头吮.吸着红嫩的蓓.蕾,用实际行动回答她,自己到底有多么想念她!

忍住强烈的酥.麻,肖梓涵的小手来到他的腰间,褪下专门为他设计的分体式裤子,释放出昂.然的灼.烫欲.望,在用掌心包住轻轻捏.着。

“小涵,让我要你。”他靠在她耳边,说一个字就轻咬她一下。

“好!”她喘.息着小声说道,强忍住羞涩褪掉自己微湿的底裤,圆润的粉.臀,挪移到他的上方,缓缓的、怯怯的坐了下去。

“啊!”坚硬的欲.望挤开潮.湿的花瓣,贯.穿柔.嫩紧.窄的花.径时,两人同时呻.吟出声。

久未经事的肖梓涵用了半分钟来适应体内的物什后,才缓慢的从他胸膛爬起来。她拱起身子,单手撑着他的胸膛,本能接管了一切,再缓慢的、深深的,在他的阳.刚上起伏,感受着他抵在她深处,最炙。热、最细腻的摩擦。

“老婆,你进步啦!”这个姿势,他先前就曾诱哄她做过。那时,她格外羞怯,坐在他胸上没多久,难耐激烈的冲.刺,就羞得匆忙逃开,非要他又哄又拖,才又将她诱回来。

“舒服吗?”黑发半遮住她的赤.裸,她深深地坐下去,逼迫他进得更深。

“嗯”他抓住她的腰,帮助她猛力动了起来。

“老公,我不行啦!”这个姿势,让他的欲.望彻底埋入花.径深处,巨大的灼.热在她体内,彻底充满她,挤满每一处,积蓄的快.感,累积到了极致,让她迅速攀上高峰,整个人酸.软下来,趴倒在他的胸前直喘.息。

钟帅很舒服,却没有达到顶点,可是臀和腰都使不上劲,挫败逐渐取代了欢.愉,他像只不安的小动物,酥.软的摩.擦着她,却又知道她已经累坏了,只得心疼地抚着她的背,不舍地说,“好了吗?那快起来吧。”

体内又热又烫的欲.望让肖梓涵明白,他并没有释放,于是强忍着腿部的酸疼,她又开始起起落落,听着他兴奋低.吼,她恍惚感觉是在驾驭一头美丽的雄性野兽。

当欢.愉再次凝聚到最高点,无数火光爆发,肖梓涵紧闭着双眼,软弱的趴在他胸膛上,身子不停颤。抖。钟帅就势钳住她的腰,猛力摁下,欲.望一下到达她体内的最深处,在阵阵销.魂紧缩的花.径中,释放灼热的精华热流。

两人的汗水融在一起,格外的亲密,再也分不清彼此。

他们紧抱在一起,静静享受着登顶后的余韵,肖梓涵调皮地玩着他胸前的红豆,揶揄道,“怎么样,性.福吗?”

钟帅抱紧她,在她汗湿的粉脸上印下一吻,“傻瓜!”

幸福,从遇见她的那一日就已开始。

钟家人知道肖梓涵受伤的事后把钟帅狠狠地批了一顿,看他被骂得低下头,满脸自责愧疚,肖梓涵站在一边,只顾浅笑。

尽管乐观对待,积极治疗,但现实总少有奇迹,钟帅的康复进展并不理想,术后第7周的综合检查后孙医生遗憾宣布,“神经修复缓慢,我们担心会出现坏死!”

医疗组再次抛出神经干细胞移植的建议,不过遭到钟家人一致反对。孙医生虽然着急,但也只得尊重病人及家属意见。

由于其他情况稳定,加上钟帅坚持,医院同意他出院回家疗养,只需要每周回来两次做康复理疗。

前两次时冷韵玫都是陪着一起来,可她毕竟还兼任团里的职务,和钟慕远一样会多事更多。加上自从钟帅出事后,老太太的身体也大不如前,梅姨忙着照料老太太,所以治疗和陪护的任务都压到了肖梓涵身上。

出院后钟帅才发现照顾病人是一件多么磨人的事情,虽然在他和家人坚持下肖梓涵终于答应请保姆一起照顾自己,可在换洗、按摩等事情上她依旧亲力亲为,每次看她帮他换衣服时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钟帅的心就揪着疼。

第三次康复治疗时,肖梓涵和保姆带着钟帅去医院。到康复中心时,一辆车堵住了残障通道,他们没办法只得把轮椅抬起来,结果保姆手一滑,三个人就这样连人带车都滚下楼梯。

顾不得手上的伤痛,肖梓涵赶紧爬起来去扶跌倒在地的钟帅,而钟帅却捉住她的手着急地问,“有没有摔伤?”

肖梓涵摇摇头,在好心行人的帮助下,把钟帅抱上轮椅,再抬上楼梯。趁着他做治疗的功夫,她才去护士站处理手臂上的擦伤。

出来时竟看见秦凯守在门口,直直地盯着她,眼里蓄满忧伤和难过还有自责。

“真巧?”她感慨。

“有没有伤到?”他没有解释巧遇的原因,反而伸出手想查视她的伤口。

“我没事!”她巧妙地避开他的碰触,一个错身,与他擦肩,然后稳步走向理疗室,可快到门口时却被一直跟在身后的秦凯霍地捉住。

肖梓涵皱起眉头,轻轻拨开秦凯的手,不耐地说,“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真的没事,而且我不希望我先生误会。”

“小涵,我问过医生,他的情况…”

不容他说出难堪的话,肖梓涵蓦得打断道,“他的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想劝我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我只能说以前错喜欢了你。”

“秦凯,别让我质疑自己的品位!”她扔下一句话,不等他反应就走进理疗室。

正在做治疗的钟帅见她进来,忙扶着椅子撑起身子,关切地问,“摔得厉害吗?”

她笑笑,知道瞒不住,更知道他不希望自己瞒他,索性撩起袖子把伤口展示出来,“诺,擦破点皮,医生说消消毒就没事!”

“疼吗?”他心疼地问。

“我没那么娇贵。”她扬起下巴,不作正面回答。

简单地几句对话,听在旁人眼里却是满满的动容,特别是对角落里的秦凯而言,那些话似乎让他恍悟了很多东西。

理疗结束,肖梓涵去药房拿药,钟帅百无聊赖地坐在轮椅上看着来来往往地人群,视线撞见秦凯时他有些意外,不过总算淡定。

“你好,我叫秦凯。”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我们见过,在C市。”钟帅不动声色地说。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小涵的前男友!”

钟帅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挑衅,轻微扬起眉,冷声问,“有何贵干?”

“为什么不放掉她?你这样会拖死她的。”秦凯开门见山。

原以为钟帅会气急如雷,不想他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秦先生,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秦凯一愣,略思忖后说出心底的答案,“我会放她自由,因为我爱她。”

钟帅薄唇抿成一条弧线,半晌才喟叹道,“我也爱她,所以我跟你想得一样,希望她离开,去寻找新的幸福,可是…”他扬起唇角,露出悲凉又满足的笑,“可是她宁愿死也不肯放手,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钟帅,你只想着分开会对彼此都好,却没想过坚持在一起会怎样。你怕有天忽然离世,扔下我一个人,可是如果现在就分开,我们同样会失去彼此,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上天不会给我们恩赐,但至少你已经把余生的每一天都完整地给了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先我而去,那也让我陪你一直到达生命的终点。”

钟帅逐字逐句地重复着那日她说的话,每说出一个字,心都要痛上一分,他的手紧紧地揪着,好像这样才能化解疼痛。

“她能予我半世,我为什么不能许她残生?”钟帅红着眼眶说。

这些话让秦凯一瞬间僵在哪里,心蓦得阵疼。这是他熟悉的肖梓涵,在那个柔弱的外表下永远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而这样浓重的爱,换作他也不会轻易割舍?

小涵说得对,他是主张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来见钟帅,只是想寻一个答案——这世上有没有人比他更爱她。现在他知道了,也明白获得爱和幸福都需要勇气和坚持!

不是不遗憾当初的错过,不是不后悔彼时的犹疑,只是时光带走了一切。既然不能携手到老,便护她安好。

秦凯长吁口气,真诚地说,“希望你们幸福!”

“我会的!”钟帅缓缓承诺,半晌又迟疑地说,“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能不能…”

“我不能!”秦凯坚决地打断他的话,“你更不能!”

肖梓涵回来时就望见低头沉思的钟帅,她拍拍他的胳膊,忧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钟帅抿着唇摇摇头,脑子里想着秦凯临走前说的话,霍然说出,“小涵,让我做神经干细胞移植手术!”

晋江独家发表(55章)

Chapter55

“小涵,让我做神经干细胞移植。”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还是告诉我你的决定?”肖梓涵蹲下来,直直地盯着他。

听出她语气中的微愠,钟帅暗叹口气,牵着她的手,“我知道有风险,可是我想赌一次!”

“赌?”肖梓涵声音轻扬,“你知道赌输的后果吗?”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他缓缓分开她握紧的手,“可我现在每时每刻都处在死亡阴影中,血栓滑脱,败血症,每一样都能随时要了我的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赌一次?”

“可是…”肖梓涵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至少我现在还能陪着你啊!”

钟帅叹口气,心疼地抚着她的头,“傻瓜!”

“钟帅,不要去冒这个险,你不知道在手术室外等待医生宣布结果的感觉多可怕!”她语带哽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