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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去打听徐立方的下落吗?”裴钊阳冷冷地道。

辛阮愕然,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是特意跑去找徐叔叔的?”

裴钊阳不语,显然心里就是这样以为的。

“裴钊阳,你别欺负人,”辛阮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我是路上偶尔碰到的,而且,就算我去找徐叔叔问问徐立方的消息,那也不不是什么天大的错吧?你用得着这样…这样说我吗?好像我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一样!我告诉你,既然和你领了证结了婚,那我就会遵守我的诺言,你要是成天这样怀疑来怀疑去,咱们还是趁早一拍两散干净一点。”

脚下的床上用品此刻十分碍眼,好像在嘲笑着她刚才忽然泛上来的心思。

她恨恨地拎了起来,用力地拍打着车门:“停车,我要下车了!”

下车就把这些东西都扔到垃圾桶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死的裴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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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22 21:15:58

第9章 立春(一)

车子没停,依然稳稳地朝前开着。

后背被人急急地抱住了,裴钊阳按住了她拍打车门的手,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

“对不起,是我胡思乱想了。”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些许的懊恼。

辛阮不想理他,用力挣扎了起来:“你撒手,我不想理你。”

平常她的脾气都很好,但要是受了委屈,骨子里的娇小姐脾气就会发作,她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顺毛摸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过一阵子她自己就会好的。

显然,裴钊阳并不知道。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把辛阮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试图将她张牙舞爪的小手给圈起来,一不留神,脖子上被抓了一下,留下了一道红痕。

辛阮更生气了:“你松开,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裴钊阳哄道:“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怎么打都行。”

辛阮气得不行,不假思索地低下头来,在他手腕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股浅浅的血腥气传来,裴钊阳却纹丝不动。

辛阮瞬间清醒了过来,松开嘴一看,手腕上清晰的一个咬痕,小小的椭圆形,好几处都渗出血丝来,看起来很是吓人。

满腹的怒气仿佛随着这些血丝一起从身体里渗了出来,神奇地消失了。

她咬着唇盯着那咬痕,心里有点后悔。

裴钊阳索性伸出另一只手来,慷慨地放在了她的嘴边:“还不解气的话,这里也咬一口。”

辛阮瞪了他一眼:“咬来咬去,你以为好玩吗?”

话一出口,落入耳中一股子调情的味道。

辛阮的脸腾地红了,忍不住朝着前面的司机看了两眼,幸好,司机的专业素养很高,目不斜视。

“以后我要是再胡说八道,你就咬我,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裴钊阳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那娇小的身躯单薄,缩在怀里好像软得要化掉似的,心底的怜惜无可抑制地泛了上来,简直要冲破他的理智,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亲吻的冲动。

慢一点。

再慢一点。

别把她吓跑了。

裴钊阳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

“肉那么硬,咬了还要咯了我的牙。”辛阮小声嘟囔着。

这可没办法了。

裴钊阳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辛阮靠得更舒适一点。一不留神,脚上踢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是辛阮买的东西。

一套床上用品和一条被子。

心里一动,他屏息问:“这是…给我的吗?”

“才不是呢,”辛阮嘴硬,“我给自己买的,到时候可以两边一起睡。”

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水波浪漾了起来。

裴钊阳努力压抑着快要扬起来的嘴角,一本正经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对,主要是你两边睡,然后我顺便睡一下。”

裴钊阳把辛阮送回了公寓,虽然等会儿还有个不得不出席的宴会,可他还是又找了借口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

辛阮拿了药箱,替他处理被咬的伤口,伤口有点肿了,泛着红紫色,看起来比刚才吓人多了,再一看,脖子上的两道抓痕也很明显。

裴钊阳毫不在意,这点伤口对他来说,就好像被人挠了痒痒似的,更何况,这是辛阮咬的抓的,他很高兴有她的印记留在身上。

辛阮却很懊恼,一边清理一边埋怨:“你刚才不会躲一躲吗?被人看到了你怎么解释?”

“我就说家里养了个小野猫,保证不把你供出来。”裴钊阳一本正经地调情。

“你——你才是野猫呢。”辛阮瞪了他一眼,把棉签一丢,自顾自地去洗新买的床单被套了。

裴钊阳靠在沙发上,只顾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妙曼的身姿。有辛阮在的空间里,就算无所事事也温馨甜蜜。

一直呆到了最后一刻,裴钊阳才恋恋不舍地告辞离开了。

不知道是适应了裴钊阳的存在,还是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等他走了,辛阮还真觉得房间里冷清了起来。

随便叫了点外卖填饱了肚子,她打开了电脑。

一看自己的微博,她吓了一跳,昨晚发的微博居然破了纪录,有了三四百条的评论,点赞破了千,再一看,微博粉丝增加了将近一倍!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翻了翻,发现有一个笔名叫“肥鸟”的漫画博主转发了她的微博,顺便还提了一句:欢迎糖渣渣和大毛到非格漫画来安家落户。

她有点吃惊,这个漫画网站她知道,国内一流的几家网站之一,旗下签了好几个知名漫画家进行全版权的运作,经营得很红火,而“肥鸟”正是非格漫画的三大流量担当之一,会注意到她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博主,实在让人意外。

底下评论的粉丝有新的,也有老的,好几个眼熟的老粉丝都很兴奋地表示,这个猎户大毛是不是和小狐狸精糖渣渣配对的,好有反差萌啊!

昨晚画的时候也就是看到裴钊阳随手涂的鸦,被网友这么一说,辛阮倒是来了兴趣,把两张头像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还真挺有趣的。

灵感猛地涌了上来,她随手改了一个四格漫画:爱臭美的糖渣渣在河边照镜子一头栽进了水里,被大毛拎着狐狸尾巴救了起来,糖渣渣头上那朵标志性的小花蔫了,小屁股走光被大毛看了,糖渣渣恼羞成怒,抓了一把大毛的胸膛逃走了,决定和大毛不共戴天。

刚把四格漫画发上微博,没过两分钟,底下就有评论跳了出来。

我是风儿:大大你真是太太太好了,继续不要停。

宁静的港湾:@沉迷实验无法自拔 @甜妞儿快看,我最爱的糖渣渣。

甜妞儿:为糖渣渣疯狂打call,耳元大大,出表情包出周边吧,出书也行,想收藏糖渣渣和大毛!

过了一个小时再去看,甜妞儿的这条回复已经被点了一百多个赞,跳到了她这条四格漫画微博的热门第一。

辛阮盯着那回复看了好一会儿,一股涩意泛了上来。

青春热血的少年时期,她也曾做过各种梦,偷偷去学画画,幻想有一天她也成了像妈妈一样的画家,让外公外婆和爸爸都以她为荣。

然而,可能真的是和画画没有缘分吧,大一那年她一时冲动,和几个一起学画的朋友偷偷去T国采风写生,结果遇到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政变和骚乱。当时她和朋友一起租住在一个景区附近的民居里,屋外不时传来枪击声和打砸声,魂都快要吓散了,最后又是联系又是求助,决定冒险逃往大使馆避难。

然而逃亡的过程却不是一帆风顺,快到市区时他们碰到了一群骚乱的人,叫嚣着要抢他们的财物,她和朋友跑散了,慌乱中她踩空落河,脑袋撞在了河道的礁石上,差点把命都丢了,眼睛旁边的那道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当时徐立方正在T国开拓食品市场,冒着生命危险把她救起来送了医院,两个人为此结缘。

事情传到国内,辛振山大发雷霆,一通航就冒着危险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劈头盖脸把躺在医院的她骂了一顿;而外婆受惊过度病倒,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好了起来,她伤好了过去探望,外婆也不说她,只是默默拉着她的手流眼泪。

自此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提笔了,认为是自己突如其来的叛逆遭到了上天的惩罚,彻底放下了画画的念想。

现在在网上的这些涂鸦,辛阮只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根本没有想在这方面有所发展,她不想再让最亲的人替她担惊受怕了。

她强迫自己忽略那几条热烈的粉丝留言,默默地退出了自己的微博。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裴居然养了一只小野猫。

朋友乙:小野猫据说很凶。

朋友甲:啧啧,老裴口味很重啊。

朋友丙:太丢人了,要我就狠狠立立规矩。

裴钊阳:谁敢立她规矩,我就给立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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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甜心扔了1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8-01-23 11:30:52

丫丫就是丫丫扔了2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1-23 13:52:19

第10章 立春(二)

第二天年二十九,辛阮原本打算去买点过年的礼品,明天要回家过大年夜,春节又要去亲戚家拜年,就算再拮据也不能两手空空。结果还没等她出门,九十点钟的时候又有人登门了,送来一大堆的年礼,说是裴总交代的。

吃的用的、保健品、电子产品等等,年礼涵盖了从小到老的需求,细心而周到。

辛阮看着这一大堆的东西心里在滴血:裴钊阳倒是一片好意,可她现在的经济状况支撑不了这样的大手大脚,账户里没几千块钱了,还充什么大佬。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辛阮一看,是裴钊阳。

“年礼够了吗?我买了大概二三十份。”

“够了够了,”辛阮连连道,深怕裴钊阳再买,“要多少钱,我打给你。”

裴钊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你非得这么见外吗?我们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也不能乱花你钱啊,”辛阮很坚持,“你不收钱,那我就不能要了。”

“那好,我和你算一笔账,”裴钊阳转了个话题,“你替我买了被子被套,还有我在你家住了好几晚,以后也得接着住下去,得给你多少钱?”

辛阮语塞,辩解道:“那没你花的钱多。”

“我住的酒店大概两三千一晚吧,十天就是两三万,怎么比不上这些年礼?”裴钊阳反问。

“两三千一晚…”辛阮无力地抚了抚额,“你以为我家是五星级豪华套房吗?”

“坦白说,不是,”裴钊阳淡淡地道,“比七星级豪华套房更让我满意。”

辛阮语塞。

再扯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她不提了,打算以后选件差不多的礼物回赠给裴钊阳。

正要挂断电话,裴钊阳轻咳了一声问:“对了,这么多年礼,你缺个劳力吗?”

辛阮愣了一下,心怦怦乱跳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想要登门拜访公开吗?

迟疑了片刻,她装傻:“现在都有网约专车,很方便的,不缺劳力。”

听筒里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裴钊阳“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辛阮有点愧疚。

看得出来,不管最终目的是什么,此时此刻,裴钊阳是诚心实意想要和她维护这段来得莫名其妙的婚姻的。但是,上一段那蜜糖□□一样的经历让她对“婚姻”、“丈夫”这几个词都抱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惧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中去。

就这样默默地在自己的天地过小日子,裴钊阳愿意来就来,没有人知道这第二次婚姻,也就不会再有人来嘲笑她以后可能有的失败了。

辛振山的老家在际安某个卫星城市的郊区,风景秀美却贫穷落后,最近两年才修路修进了村里,也有人独具慧眼在这里开发民宿旅游,开始渐渐有了点发展的苗头。

年三十的时候,辛振山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带着家人回到了老家,开始一年一次的拜年。

去年的时候,辛振山回来可以说是十分风光,徐立方开了两辆车过来,后备箱里全是年礼,连村里不相干的人都一人发了两盒进口巧克力。

山村里闭塞得很,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好多叫不上名字的村民都过来凑热闹,一个劲儿地问着:“振山,你女婿呢?怎么这次没一起过来?”

辛振山一路打着哈哈,林栀也一脸尴尬地维持着笑容,倒是辛阮很坦然地回了一句:“离婚了,当然就不跟着来了。”

四周终于清静了。

年夜饭是在村里的会堂吃的,他们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在村里的多,一共有三桌人,辛振山是最出息的老幺,和辛阮的爷爷奶奶坐在了一起。

爷爷奶奶一边吃,一边事无巨细地把这一年来的事情都问了一遍,末了,爷爷感慨道:“你媳妇是个贤内助,家里倒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唯一的不好就是没个儿子。”

林栀的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应和了一句。

辛绯有点生气,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封建,没儿子怎么了?有啥皇位要继承啊!”

辛阮看了她们一眼,心里倒是也有点佩服这个继母的能屈能伸,可能是因为林栀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自己又是个护士,当初是主动追求辛振山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算是高攀了辛振山,就一直硬气不起来,回了老家经常帮忙干这干那。

所以,爷爷奶奶一直觉得这第二个媳妇孝顺,很喜欢林栀,而对那个已经故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媳妇,提起来总是有点不屑。

酒过三巡,男人们都面红耳赤地划拳行令,女儿们都开始八卦嬉闹,爷爷敲了敲手里的旱烟袋,开始例行教育起酒桌上的晚辈起来:“振山,光自己有出息也不顶用,女儿也要好好教育教育,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离婚了呢?这也太让我们家丢面子了,照我说,女孩子家家,读书画画有什么用?照顾好丈夫、伺候好公婆,安安心心生娃养娃,那才是个好媳妇,小阮一定是像她妈一样,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人家做老公的能乐意吗?”

“爸!”辛振山不快地叫了一声,“你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了。”

“就知道护着她,这是害她懂吗?”爷爷很笃定地嫌弃着,“就和以前护你那个金贵媳妇一样,没出息。”

“爷爷,”辛阮的声音平静,然而这压抑的平静下却暗藏了锐利的锋芒,“你该多走出村子看看,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离婚了并不是被休了,没什么丢面子的,而且,人各有所长,我妈就算是油瓶倒了也不扶一下,也是一个比很多人都优秀的女人,你能不能别在她的女儿面前说她的不是?太没礼貌和教养了。”

酒桌旁的人都愣住了。

辛阮向来和善温柔,从来没这么犀利地反驳过长辈的话,更别说是在年夜饭这样重要的场合了。

爷爷气得把旱烟袋往桌上一敲,厉声道:“振山,你养的好女儿!”

辛振山的眉头皱了起来,责怪地看了辛阮一眼:“小阮,你怎么说话的?快和爷爷道歉。”

“不好意思啊爷爷,真话有时候有点伤人。”辛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爷爷你说我什么都没关系,不过别说我妈。”

“好了好了,”眼看着这饭局要闹翻,奶奶连忙来打圆场,“大过年的都少说一句,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

刚刚被嫌弃的辛绯解气得很,笑嘻嘻地道:“说真的,我姐就算离婚了,也比很多人强啊,她外婆有一栋小楼值好几千万呢,分分钟就给她了。”

在座的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辛阮。

“几千万…”奶奶羡慕地念叨了一句,旋即又叹了一口气,“唉,几千万那也得结婚啊,难不成一辈子一个人过?可要被人笑死了。”

辛绯还要辩解,辛阮倒是乐了,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别再说了。

这些人的思维,可能还是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无法沟通。

林栀也在一旁打圆场:“爸、妈,你们放心吧,过完年我和振山就托人物色起来,小阮的事情我们都放在心上呢。”

气氛勉强又稍稍热络了一点,对面的大伯母也帮腔说起来,她在城里也有亲戚,到时候也帮着一起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辛阮听着气闷,索性就找了个借口溜出门去。

天气不冷,乡村里的空气分外清新,几近藏黑色的夜空中,几点星光闪烁,远处则是影影绰绰的连绵远山,渺远而清幽,和际安那霓虹闪烁的夜景有着天壤之别。

耳边偶尔传来孩童们的嬉闹声和鞭炮声,整座村庄都透着一股古老质朴的气息。

万事有好也有坏,虽然淳朴,可那思想也随之禁锢了,轻易无法撼动。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后悔没有同意裴钊阳当劳力的请求了,如果裴钊阳跟着一起来了,那可能就能堵了这些人的嘴了,也不至于扯到她妈身上。

但转念一想,那又有什么稀罕?难道她还没有吸取够教训吗?靠一个男人来让别人钦佩羡慕,等到有一天,这个男人离开,她还能剩下什么?

手机震动了一下,短信提示有新消息。

现在都流行微信拜年了,短信除了一些商家,都没人用了。

她意兴阑珊地点了开来,眼神猛地一滞。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的数字长且毫无规律,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小阮,新春快乐。

她屏息了两秒,颤抖着手指打了几个字发送了过去:徐立方,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