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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阮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进了卫生间,一看,天,嘴巴一圈都油腻腻亮闪闪的,丑死了!

天气很好,倒春寒已经过去,气温急剧上升,一下子就到十七八度了,阳光明媚,家家户户的阳台上都晾晒着各种棉被、衣物,辛阮看着热闹,也不例外地里里外外收拾了一把。

其实她没有多少做家务的经验,前阵子还把一件羊绒衫丢进洗衣机里洗了一把,拿出来的时候都傻眼了,好好的羊绒衫缩成了童装。问了别人才知道,这种羊绒衫要轻柔手洗、平摊晾干,还要用专门的洗涤剂。

可能是活干得不少,也可能是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太诱人,才过十二点,辛阮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偏偏裴钊阳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居然还没到开饭的时候。

她没忍住,探头往厨房看了一眼,裴钊阳正在锅里捞着浓稠的酱汁。

咖喱酱!

辛阮的眼睛一亮,几步就到了灶台前,果不其然,金黄的咖喱酱里,一只红色的大螃蟹隐约可见,正是她最爱吃的咖喱蟹。

“有两个菜特别费时间,马上就好了,饿了吗?”裴钊阳看着她,眼里隐含着笑意。

“我才不要吃呢,这个我外婆家的吴阿姨也会做,早就吃腻了。”辛阮嘴硬。

“那我求你吃好不好?”裴钊阳低声恳求,“别不理我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瞎吃醋了。”

其实辛阮早就气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只不过是憋着一股劲,想着好好治治裴钊阳这个闷葫芦一样的臭脾气,今天美食当前,她有点坚持不住了。

轻哼了一声,她抬了抬下巴,什么也没说,拿了碗筷收拾餐桌去了。

这算是默认和解了,裴钊阳心里美滋滋的。

万事俱备了,丰盛的午餐上桌了,除了咖喱蟹,还有黄豆炖猪蹄汤、橄榄菜干煸四季豆、蚕豆煲。

辛阮矜持了前五分钟,然而,那个咖喱蟹太好吃了,比吴阿姨烧得还要好吃,她的矜持在咖喱酱的浓稠香味下荡然无存。大蟹脚敲开来,里面的肉一丝一丝的,咖喱的味道已经渗入了蟹肉中,让原本就鲜嫩的蟹肉带上了一股既酸又甜的咖喱味道,瞬间席卷了味蕾。

“尝尝这个汤,美容养颜。”裴钊阳推荐着。

辛阮刚对付完大蟹脚,一听摇摇头:“我不喜欢吃猪蹄,看上去好奇怪的。”

“你试一试,我炖了两个小时,”裴钊阳不死心,“不喜欢看你别看,闭上眼,我夹给你吃。”

不捧场好像不太好,辛阮勉强闭上了眼,不忘叮嘱:“你夹小块一点,我真不喜欢吃…”

嘴里放进了一小块东西,辛阮停了片刻,试探着咬了咬,很有嚼劲,带着点猪肉的清香,又有胶质的韧劲,吃到最后,还有一小块骨头,在嘴巴里吸了吸,一股鲜味钻了出来,渗入口腔。

“还真…挺好吃的。”辛阮有点不敢相信。

“山里放养的黑猪,市面上很少能买到。”裴钊阳又舀了一勺汤递到了她嘴边。

真鲜,鲜得差点让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你…你都是怎么学的?”她一边忙不迭地吃菜,一边嘟囔着问。

“我公寓里有个厨房,没事干我就练练手,”裴钊阳轻描淡写地道,“这里太小我耍不开,下次去我那里。”

“好。”辛阮随口应了一声。

裴钊阳愣了一下,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辛阮这是答应要住到他的那间公寓里去了?

他有心想再确认一下,可又怕辛阮只是一时顺嘴,心里并没有当回事,他要是追问的话,这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又要闹得不愉快了。

风卷残云,辛阮把菜吃得七七八八,饭倒没扒两口就吃饱了。

两人一起收拾完了厨房,辛阮就搬了一把懒骨头在阳台边上,靠在那里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脖子上,痒痒的,她伸手掸了掸,却什么都没摸到。

刚要转个身继续打瞌睡,鼻尖、唇瓣、耳根…一下又一下,温热的触觉扫过。她一下子睁开了眼,裴钊阳的脸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干什么呢…”辛阮慵懒地嗔了他一眼。

“吃完饭不能马上睡觉,”裴钊阳的声音略带着几分喑哑,“需要运动消化一下。”

“才不要呢…”辛阮撒娇,“我没力气走不动了。”

“不用你动…你只要享受就好了…”裴钊阳一下子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唇,大步往卧室走去。

辛阮恍然大悟,此运动非彼运动,可是这大白天的,也太羞人了吧?

“别,你先放我下来,”她轻呼了起来,“我有力气了,我们下去走一走,公园里好多花开了…”

“都没你好看。”裴钊阳闻了闻她的发梢,深吸了一口气,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呼吸渐渐急促,眼神渐渐迷乱。

分开了三个晚上的身体仿佛干涸的麦苗,彼此的抚摸就犹如天降的甘霖,让潜伏在身体里的渴望骤然迸发了出来,难以抑制。

裴钊阳粗鲁地啃噬着辛阮的唇瓣,双手在后背、腰间流连,点燃了串串火苗,好像想把眼前带着馨香的娇躯拆吃入腹,“叮铃铃…”手机响了。

裴钊阳的手一顿。

辛阮的脑中有了片刻的清醒:“我的…有人找我…”

“别管它。”裴钊阳断然道,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然而那手机铃声却不通人性,固执地响个不停,裴钊阳被它叫得脑门生疼,真想一脚把手机踢飞了。

辛阮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抬起身来亲了亲他的唇,安抚着道:“总响着多烦,我听一下,听一下就打发了。”

裴钊阳没办法,只好任凭她从身下爬了出去,看着她接通了手机。

“你好,请问是哪位?”辛阮一见是个陌生的号码,觉得应该是个小广告的,语气有点疏淡。

腰上一紧,裴钊阳的手慢慢地摩挲着,仿佛在提醒她速战速决。

“是耳元老师吗?”一个宽厚的男声响了起来,“不好意思,这么冒昧地打扰你,我是从云旗小刘那里得来你的手机号码的,我姓卢。”

“啊?”辛阮愣了一下,“哦,卢老师你好。”

腰上酥麻麻的,裴钊阳开始慢慢吸吮了起来,湿漉漉的感觉让辛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咬紧牙关才没让喉中溢出低吟。

“我是新纪元出版社的主编,一直很喜欢你在微博创作的作品,”卢老师热情地道,“我们出版社的编辑在微博私信了你好多回,却没得到你的回复,不得已我才去云旗那里问来了你的信息,我们有意向出版你的漫画,能否请你拨冗见个面,我们详谈?”

“详谈…”辛阮被裴钊阳撩拨得情难自禁,喃喃地重复了一句。

“对,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出版社吧?”卢老师的声音带了些许矜傲,“国内出版界的翘楚,连续两年国内图书的销冠前十中,有六本是我们出版社的。”

蝴蝶骨那里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裴钊阳毫不吝啬地表达了他的不满。

轻呼声逸出了喉咙,辛阮猛地坐了起来,本能地把扰人的裴钊阳推到了一旁:“新纪元出版社?出版漫画?你是说,你要出版糖渣渣和大毛?”

“对,我现在就在际安市,你放心,我是带了诚意过来的,版税和首印都可以协商。不如,我们就约在今天下午三点?”

作者有话要说: 裴钊阳:伐开心,总有人来抢我的小辛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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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梅雨季(四)

在去咖啡馆和卢老师碰面的路上,辛阮打开了她久未关注的微博私信。

现在的私信和以前的不可同日而语, 每天都有好几百条, 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每条都看了。搜索了一下“新纪元”这个关键字, 页面跳出来了几条,分别是一个月前和一周前、一个认证为“新纪元出版编辑”的网友给她发的, 请求告知具体联系方式;而再搜索一下“出版”,居然还有十来条其他出版公司的编辑的私信, 无一不是想要联系她出版事宜的。

刚才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绪, 一下子有了几分底气。

和卢老师见面的过程很愉快, 卢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温和男人, 个儿不高,微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起话来咬文嚼字的, 很有文化素养, 和辛阮聊了漫画创作和网络,很有自己的见解。

辛阮有些困惑:“我这个漫画其实故事性并不强,和一般的漫画连载不太一样, 你确定可以出版吗?”

卢老师笑了:“现在读者的萌点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单元剧、日常向的漫画很受欢迎, 看看你在网络上的热度就知道了。这点我们有经验, 既然找了你,就是对你的作品有信心。”

“出版需要做什么改动吗?”辛阮担心地问。

“不用做太大的修改,”卢老师解释道, “文学和漫画创作有三个阶段,第一个是直白随心所欲的创作,作者一般都十分清高,固执于自己的理念,不屑于迎合市场,第二阶段开始被市场扰乱了视线,在作品中加入了迎合市场的元素,熬过这两个阶段达到最高峰后,才到了第三个阶段,可以再次以强者的姿态开启属于自己的创作之路。值得高兴的是,你的创作通过网络这个载体,已经直接从第一阶段跳到了第三阶段,如果我们能合作,以我们公司在出版界的能力,相信能让你的作品在纸质载体上得到大众的肯定,从而达到网络和实体的双丰收。”

的确,辛阮的作品在网络上的热度日益火爆,但是,在世俗的眼光里,网络上再火爆也好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是一堆虚拟的数据,没有真正的可以称之为作品的的东西。

出一本畅销的实体书,让自己的作品定格在纸墨书香之中,是许多网络漫画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辛阮怦然心动了。

卢老师可能已经从小刘口中听说过耳元老师经纪人的这个角色,对一旁的裴钊阳十分客气。裴钊阳不太说话,但光是坐在那里的气势就不容忽视。在这股压力下,卢老师最后开出的条件也相当优厚,百分之十五的版税和十万的首印,定稿后先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出版后三个月结清尾款。

来之前,裴钊阳已经大概了解过出版行业的行情了,这个版税在业内算是高规格了,这家出版社在业内风评甚佳,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既然要合作,睚眦必争就没有意义了,给双方都要留有利润的空间。

他点了点头,给了辛阮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就这么说定了?”卢老师很高兴,“我回去就把合同细节…”

“等一等,”辛阮猛地回过神来,歉然地道,“卢老师,谢谢你的邀约,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定下来,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最后和你确认是否要出版。”

告别了卢老师出来,裴钊阳慢悠悠地开着车,马路上车辆有些拥堵,商业区里人头攒动,从车窗里看出去,一片热闹景象。

辛阮很是沉默,目光透过车窗,虚无地落在某个不知名的点上,思绪漂浮在半空。

出版,意味着她正式要在三次元踏入这个行业,成为一名职业的画手。

如果说,以前她还能以虚拟网络上的玩闹来安慰自己对家人的隐瞒,现在再瞒着爸爸和外婆,那就太不尊重他们了。

可如果告诉家人,很有可能面对的是他们无声的反对,她不愿意看到至亲的人伤心,将会不得不放弃这次绝好的机会。

想着想着,脑袋都疼了起来,心里纠结不已。

车子停了下来,辛阮回过神来一看,是辛振山住的小区。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裴钊阳。

“和爸沟通一下吧,还有外婆,”裴钊阳凝视着她道,“我觉得,他们应该能理解你的。”

家里人都在,辛绯正在小房间里奋战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借机跑了出来,撒娇着问:“姐,姐夫,高考完我想和同学出去玩,你们说去哪里好?”

林栀这阵子也为女儿愁白了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还没考呢就想着出去玩,考得好去哪儿都行,考不好就给我在家闭门思过。”

说完,却又转头笑着问裴钊阳:“钊阳啊,你倒是替你妹参谋参谋,该考什么学校有把握一点?什么专业热门?以后出来容易找工作又能赚钱。”

裴钊阳很诚恳地建议:“辛绯这成绩,期望值还是不要太大,至于专业,我的建议是选择技术性强一点的,当然,具体还是要结合…”

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咳声,辛阮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再一看,林栀的脸色有点不太好,裴钊阳这才恍然大悟,林栀这根本不是在问他的意见,而是希望他能有什么门路拉辛绯一把吧。

辛振山瞪了林栀一眼,拉着女儿、女婿在客厅坐下了。

自从上次之后,父女俩的关系比起以前了莫名亲密了一些,除了微信的问候,辛振山也开始关心两个人的感情生活,时常打电话问问辛阮情况。

看女儿嘴角含笑、肤色红润,显然是精神状态很不错,一开始对这桩婚姻十分担忧的辛振山稍稍放心了一点。

辛阮心不在焉地聊了两句,一脸的欲言又止,辛振山终于看出不对劲了,脸色凝重了起来,目光狐疑地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悠。

再拖下去,只怕辛振山要直接怀疑两个人的婚姻出问题了。辛阮心一横,终于开口:“爸,有件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辛振山的心一沉,直觉不是一件好事。

林栀在一旁高兴地插话:“怎么了?是不是要和亲家见面了?这事情得抓紧办起来,你们俩…”

“你先别说话,”辛振山沉声道,“小阮,你说。”

辛阮心里有点发憷,她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T国的那家医院,她躺在病床上,辛振山暴怒地在病房里来回走动,恶狠狠地教训着她,“…你太任性了!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这是打算用白发人送黑发人来回报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许碰画笔了,永远都别再和我提画画两个字,我不允许!”

她的喉咙有点干涩,定了定神,轻声道:“爸,我想画画。”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静默。

辛振山的眼神一下子凝固了。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丝笑容:“小阮,还是不要了,你长这么大了,再学画画也成不了气候,而且绘画创作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费脑费神,太过投入了就会迷失自我,当年…”

他一下子住了口,眼中掠过一丝痛苦之色。

“小阮啊,”林栀在一旁立刻帮腔,“你爸不答应就别画了,别让你爸整天为你操心了。画画有什么好,你又画不出你外公的名气,多少学画画就够混个温饱,或者去办个培训班骗骗小孩子,没什么钱赚。”

这样的反对在预想之中。

辛阮的胸口有点闷,喃喃地道:“可是…我真的喜欢,爸,我也想过放弃,可是,它好像是刻在我的血脉里了…我每落下一笔,心里都有一种快乐,那是别的都带不来的快乐…”

辛振山有一瞬间的恍惚。

眼前的女儿,长得和那个才华过人却红颜薄命的前妻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骨子里那种恬淡清傲的艺术气息,让他几乎以为,前妻从冥冥中穿越了时空,重新站在了他面前。

两人曾经是那样的相爱,却抵不过生离死别。

她已经抛下世俗飘然遁去,却留下了他在凡尘中浮沉。

在和产后抑郁症抗争的两年里,他见过辛阮的母亲对绘画难以割舍的挚爱,这也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为此,出事后他把所有有关的东西都锁了起来,发誓再也不让女儿走这一条艰难的路。

女儿越长越漂亮,也越像死去的妻子,这让他一度害怕看见女儿,更害怕女儿重新走上妻子的老路,这种情绪,在辛阮那一次危险的T国之行后到达了顶峰。

他抬手摸了摸辛阮的发梢,艰难地道:“小阮,不如这样,你就随便涂涂鸦画着玩玩,不能把画画当做职业,你的性格脾气和你妈太像了,我和你外婆都担心你,怕你重蹈你妈的覆辙。”

辛阮的眼圈一红,本能地就拽住了辛振山的衣袖,哽咽着道:“爸…”

“爸,小阮不会的,”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父女俩的对话,裴钊阳开了口,“如果不让她画画,她的人生将不会完整,我不希望她一辈子都为了这个遗憾。”

“你懂什么!”辛振山有些失态,斥责道,“没有经历过,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失去的痛苦,我不想小阮有一星半点的意外,她是她妈妈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

裴钊阳丝毫没有怯场,迎视着老丈人的目光,语声诚恳:“庸碌无为地度过一生,和华丽绚烂地发亮发光,小阮想要选择后者,我愿意站在她身后,做她最有力的后盾,我相信,她不会重蹈妈的覆辙,因为,她是辛阮,而不是任何其他一个人。”

辛振山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爸,”辛阮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你就让我试试好吗?有很多时候我一直在想,妈妈为什么就这样抛下我走了,是不是把我生下来以后对我失望了?这么多年来,我一次都没做梦梦见她,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没有继承她的天分,她都不想看她的女儿了…会不会我有出息了,她就会喜欢我,又会回来看看我…”

裴钊阳看着心疼:“你怎么会没有天分?你随便涂鸦画的都这么受欢迎,这么大公司都争着抢着要你的画,妈在天上一定高兴得很。”

“姐画了什么?”辛绯凑了上来,好奇地问。

裴钊阳正色地看向辛振山:“辛阮的微博已经有近百万粉丝了,她画的表情包热销了几十万次,收益数十万,而且,如果你同意的话,她将和出版社签订合同,正式出版她的漫画,爸,你不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儿,会让你和妈更加骄傲吗?”

辛绯瞪大了眼睛,林栀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个在她们眼里早已被冠上了“命好却没什么出息”的辛阮,居然能有这样的成就?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旁的辛振山惊愕地看着辛阮,眼神却渐渐茫然凄凉了起来。他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脚步踉跄了一下。

辛阮赶紧扶住了,不安地道:“爸,你怎么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辛振山喃喃地道,他的嘴角挤出了一丝无所适从的笑意,呆呆地沉默了片刻,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走,去你外婆家,你妈有东西…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段的时候有点小感动,别嘲笑┭┮﹏┭┮人的一生,除了爱情,亲情和友情也不可或缺,希望我们小阮能拥有完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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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梅雨季(五)

小洋楼里,外婆正在客厅里吹葫芦丝。她学了已经一年多了, 从一开始的曲不成调开始, 到现在信手拈来, 乐声如泣如诉,非常好听。

辛阮对此一直非常自豪, 外婆好学而有毅力,就算已经年长, 也并没有和普通老年人一样, 整天沉浸于蝇头小利或是八卦流言, 而是依然活出了自己的风骨。

一见这么多人过来, 外婆都吃惊了:“呦,这是怎么了?”

“妈,”辛振山有些伤感,又有些如释重负, “这一天还是挡不住。小阮她, 还是想要画画。”

外婆愣住了,转头看着辛阮,眼圈渐渐红了, 嘴唇颤抖着,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辛阮手足无措, 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好一会儿, 外婆终于平静了下来,慢慢地扶着楼梯往上走去:“小阮…跟外婆过来…该是你的总归要还给你的…我们拦了也没用…”

二楼是外公外婆的卧室,三楼是小阁楼, 小时候这里是放杂物的地方,外婆都不让她到这里来,后来这里更是上了锁,从来没有进来过。

锁是那种老式的古锁,锁芯有点绣了,外婆的手颤巍巍的,转了好几下才“咔哒”一声开了。

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靠墙放着十多幅画,用白布仔细地遮了起来,中间有个古色古香的三斗橱,外婆走到橱柜前,抬起手颤巍巍地摸了摸那有点掉了漆的橱面,这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张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