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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众人的笑声,言馨才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个泰国男人救了自己。

薛景天的手被拧得脱臼,一看自己打不过,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气急败坏地跑去找他那个省委书记的父亲,再回来算帐。

言馨淡淡说了声“谢谢”便直接走开,男子哪里肯依,跟在她身后,“你的谢谢在我听来没有一点诚意。”

臼“这是我能给你的极限,如果你后悔,下次请不要出手。”言馨还在为他之前侮辱暮澄的事生气,这会儿一看到他就全身不舒服,只想找个角落,静静享用美食。

男子身体猛震,随即出手扣住她的手肘,“我真想掐死你。”

言馨没反应,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这份三文鱼上,最近自己闻不得荤腥味,不知怎么的刚刚无意识的状态下拿错了,胃里骤然一阵难受,甩开他的手,把手里的食物往他怀里一塞,捂住唇低头跑出宴会大厅。

咎男子几乎在同时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宴会厅的一角,薛景天之前引起的一阵风波,夏宗源无意中留意到了,然后看到了言馨,他的目光就移不开,看到她被一个陌生男子缠住,又追出去,他暗暗焦急,找了个理由,撇开妻子悄悄往这边跑来。

城市的另一端,谢承勋从机场里出来,带着一身疲惫,匆匆钻进黑色奔驰。

“言馨呢?”他靠在车座里闭目养神,在飞机上满脑子全是她,一心想要给她个惊喜。

司机立刻回答,“二少奶奶今晚去参加一个饭局。”

“饭局?”他霍然睁开厉眸,“什么饭局?我不是跟石阳朔说过吗?她是孕妇,那里不是她能去的地方,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

司机没料到大少爷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说话直打愣,“我…我也不知道…二…二少奶奶只说这个饭局非去不可…她…她让我送她到卢森堡大酒店门口,我就…”

“行了!”他没空听司机的解释,咬牙吩咐,“马上去这个你说的那个什么卢森堡大酒店。”

司机不敢怠慢,在前面调了个车头,猛踩油车,把车开得跟离弦之箭一样快。

宴会大厅全是暖气,空气又不流通,言馨一面捂住唇不让自己吐出来,一面匆忙往外走,想找个空气好一点的地方,就这样不知不觉跑出了酒店大门,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她捂住唇趴在花圃旁呕吐了起来。

在她跑出来的过程中一直有两个不同的脚步跟在身后,她一停,两个身影几乎同时跑过来。

“言馨…”

“馨儿…”

北睿与夏宗源的手一齐碰到言馨的肩膀,然后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对方,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敌意。

言馨扭过脸,没料到这两个人会同时追出来,还没说话,两个男人又是同时出声:

“馨儿,跟我走!”

“言馨,跟我走!”

言馨胃里难受得要命,还要面对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蹲在花圃旁想起身又没有力气。就在三方僵持之际,一束强光打在他们身上,接着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台阶下。

光太强,言馨眯起眼睛,只看得到车上好象下来一个人,估计是来住酒店的,眼尖的门童早就跑过来,被那个人挥手打发了,径自奔着疾步走到她面前,不看任何人,目光紧紧锁在她小小的身影上,随即一言不发把她抱起来,走向停在下面的车子。

两个男人哪肯放人,刚想上去,却看到一幕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言馨晚餐什么也没吃,刚刚吐的全是胃酸,此刻整个人闭着眼睛虚弱得要命,碰到一堵温暖的怀抱里,直觉便往热源里靠。

三个男人自然也看到她的这个小动作,仿佛小鸟依人一般靠在对方怀里,谢承勋唇角扬起一丝上扬的弧度。

北睿与夏宗源却脸色难看,眼睁睁看着谢承勋把言馨带走,黑色奔驰冲进了寒冷的夜幕里,也冲碎了他们的心。

渐渐觉得心口不那么难受,言馨缓缓张开眼睛,意识逐渐清醒,抬眼看到一张柔和的俊容,骤然倒抽一口气,下一秒用手使劲推他,然后奋力去推车门,“你…怎么是你…你走开,我要下去,我要…”

“言、馨!”他一字一字地咬着她的名字,擒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腿上,“你去下去,去哪里?去找那个泰国男人,还是那个初恋情人夏宗源?嗯?你可真有本事,我千里迢迢跑来看你,居然让我看到你身边围了这么多男人…”

一向没什么脾气的言馨这下彻底火了,她努力抬起小下巴,“不关你的事,我身边围多少个你管不着。”

“我他/妈管不着?”他阵阵冷笑着,抓着她的肩膀在使力,脸色瞬间阴沉,“暮澄去了才多久?你就这么不甘寂寞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怀着孕,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重新找个男人…你他/妈真贱!”

言馨本来满腔怒火,在听到最后一个字后突然就笑了,“不错,我是贱,我贱到同时有几个男人,连自己怀孕都不甘寂寞,可是谢大少爷你呢?你来干什么?你为了一个贱/人千里迢迢跑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也对我有兴趣吗?”

谢承勋恨恨地想要把眼前的女人掐死,是啊,他为什么要累死累活,千里迢迢跑过来挨她的冷眼。

为了得到这仅有的几天假期,他带着全军区所有军兵没日没夜赶着完成上级派给的实战任务,坐在指挥室里指挥全军作战,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今天下午一结束,顾不得休息直接坐飞机飞过来。

正文 第二百三章 屈尊降贵

他的一腔思念到了她这里,完全化为虚无的空气,她瞧都不瞧一眼,更别提说上哪怕一句象征性敷衍的话。

谢承勋面无表情,心里隐隐发凉,凉得窒息犹如被两块沉重的夹板挤压,疼得他止不住地冷笑。

好啊,真是好啊,谢承勋,你也有今天,以前的你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以为只要动动手指头,全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将被你踩在脚下。现在才明白,还有一样东西是你得不到的,不管这个女人是在装傻,还是真的瞧不明白,总之你他/妈在她面前就是个贱骨头,你就是个厚着脸皮倒贴的货。

他脸上的冷笑被窗外的光线切割成无数片,令人心生胆颤,言馨看着他这样,骨子里阵阵发毛,她从他身上起来,他手臂却如磁铁牢牢粘在她的腰上,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大掌恰好抚在她的肚子上,那里有个小生命存在。

就这样一想,心软了下来,再看他沉默着绷得死紧的俊容,她竟不再急着要下去,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一直到黑色奔驰开进别墅。

车子停下来,言馨想这下子可以让她下去了吧,谁知腰上微微一紧,他跨步下车,连带地抱起她,一点没有要在众人面前避讳的意思。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言馨脸上一红,根本不敢看司机和从屋子里迎出来的保姆,蹬着腿要下去。

堙“他们的嘴一向很严,没人会乱说。”他看出她的心思,微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言馨此刻骑虎难下,只能闷着头任他抱她进屋、上楼,进了卧室,他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坐好,转身出去。

眨眨眼,确定他已经离开,她悄悄松了口气,刚刚他的脸色那么铁青着,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可是却什么也没发生,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才这样一愣神,卧室的门倏然打开,他再度出现,而且直直往她这边走来。

她吓得心跳差点停止,惊恐地睁大眼睛,如同山一样高大魁梧的身形已经来到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睨着她,仿佛一个巡视疆域的君王,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片透出内心的阴霾,却微微轻启,“你的脚肿了。”

什么?她以为迎接她的将是滚滚怒气,怎么也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么古怪的话,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脚面的确有些浮肿。拉起裤管准备查看的时候,他蹲了下来,毫无顾忌地把她的脚抬到眼前,细看了一番,然后起身去拨电话。

不久后医生过来,做出准确判断,“孕妇脚浮肿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正常的,一种是妊娠高血压的症状。刚才我检查过,也询问过她相关情况,这属于正常现象。孕妇怀孕期间多多少少会这样,她白天路走得有点多,双脚浮肿,晚上尤其明显,平常穿的鞋要换上大两码的,最好要松软的,在家的时候穿的拖鞋也要换大两码,能够很好的减轻脚的疲劳。除了这些,还可以泡凉水和通过每天晚上按摩来缓解脚浮肿情况。”

送走了医生,言馨看着肿起来的脚,感觉有些奇妙,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与自己血脉相连,小家伙的成长也让她的身体发生微妙变化,不仅最近的行动变得小心翼翼,连脚现在也开始浮肿,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

既然医生说可以泡凉水,她决定试试,正准备起身,谢承勋从外面进来,手里赫然端了一盆水,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接。

他皱眉盯着她肿起来的双脚,把水盆放下,缓缓蹲在她的面前,默不作声地握住她白玉的脚踝。

“我、我自己来就好。”言馨坐立难安,全身上下不自在极了,从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屈尊降贵,亲自给她端泡脚的水。

他抬眸深深看了她两眼,大手仍不轻不重地扣在脚踝处,一脸的坚持,随即把她的脚放进水盆里。

本来以为这样就完了,哪知道他还没起身,低头认认真真给她按摩脚,他的手掌中烫热的温暖与水的冰凉交织在一起,引得她的脚底慢慢爬上一丝丝奇异的感觉,有点痒,又有点惶恐,更多的是一种心尖上说不上来的噬咬感,像有无数只小虫子爬上心脏,在那里不停啃咬,无法忽略。

心口钻出一种仿若种子即将破土而出的强烈渴-望,她不自觉地蜷缩起葱玉的白皙脚趾,微垂着头有点脸红心跳,气息不稳。谢承勋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要做这种事,他如果是关心暮澄的孩子,完全可以让保姆来做,没必要亲自动手,这么低下身姿伺候她。

她是他什么人,要他这么伺候,不过是他一直鄙视的拜金女,不过是他用过后不要的女人,她突然觉得他们这样暧昧不清,过于亲近是个笑话,她恨他曾经带给自己的一切屈辱,他也同样的在心里讨厌她,他们这样掩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本来就是个大笑话。

双脚突然从他手里抽回,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水弧,有几滴浸在他的手臂、脸颊,甚至是头发上,她双手撑住自己往沙发里缩,极其冷漠地说,“我的脚已经泡得差不多了,谢谢!你可以出去了,记得把门带上,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与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的避之不及,还有不近人情的生疏深深打击了谢承勋,他猛地踢掉水盆,盆里的水溅出来,泼洒了一地,一张本来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更加阴佞,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寒霜。包裹在藏青色羊毛衫下的结实胸膛起伏得厉害,蕴藏其中的浓浓怒气如火山岩浆般一触即发。

言馨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却倔强地咬住唇,别开脸去,不再看他。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吗?

正文 第二百四章 下个不停

她就知道魔鬼般的谢承勋怎么可能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他的无微不至,他的关心体贴,还有他眼中时时透出来的火热温度,使她诚惶诚恐,使她每时每刻处在一处惊恐不安的恐惧之中,生怕他又在玩什么阴谋手段。

她怕了,她吃够了他的苦,好不容易能摆脱他的控制,嫁给爱自己的暮澄,本以为能过上一辈子平平静静的幸福生活,却在一夕间全部改变。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孤单?宗源不要她,暮澄又丢下她去另外一个世界,她又成了一个人。又要开始面对谢承勋,倘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有时候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

他对她的关心,处处安排周到,在她看来却处处惊险,如履薄冰。

局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走的是什么棋,他要做什么?

假如他是为了实现暮澄的嘱托代为照顾她们母子,可这太说不过去了,有的时候他已经超过一个大伯对待弟媳应有的距离与界线,他这个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

谢承勋冷眼看着言馨,那双年玄冰似的野眸中聚起噬血的风暴,如同猛曾虎视眈眈地盯着嘴边的猎物一般,冷冷一笑,“言馨,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有本事捧着你,把你当稀世珍宝一样,也有本事毁了你。无论你是想和那个泰国男人在一起,还是想和你的初恋情人重归于好,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你想都不要想。你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你肚子的孩子姓暮,我绝不允许他跟别的男人姓。如果你十分在乎暮澄,你要缅怀他,纪念他,我尊重你,甚至我可以和你一起怀念,但倘若我的位置被别的男人替代,你会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百房间里只听得到谢承勋散发着危险警告的嗓音,言馨的大脑象摆钟一样停止运转,怔坐在沙发里好久,嘴里含糊地低喃,“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呆滞的眼神,缓缓俯下身,眯眸凑近她惨白的小脸,语气里有着不可违抗的气势,“不知道么?那么我说得清楚一些,一旦你走出暮澄的阴影,我随时等着接收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随着他这句话,深镌若斧凿的五官轮廓冷硬异常,渐渐占据整个视野,言馨感觉整个呼吸都被他这霸道的眼神给卷走,耳朵近似于出现听力障碍,听不到任何声音,发出一阵耳鸣,随后又开始一遍遍回放他刚刚这段话,一个字一个字在耳边滚动、回响。

他这算什么?表白么?一直以来她心里最恨的恶魔就是他,就是这个残酷到极点的恶魔,是他用卑劣手段把她攥在手心,象猫玩老鼠一样捉弄,肆意侵占、凌虐、侮辱,将她架在火上烤,让她痛不欲生,几欲寻死。她恨他,恨不得咬断他的喉咙,与他同归于尽。

现在,这个令她恨入骨髓的人居然说了这么一大通近似于表露心迹的话。

说什么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否则会要她好看。她在想,原来这就是最近他反常的原因,暮澄走后,他围着她团团转居然是打的这种主意。

呆呆地凝视着眼前阴狠的男人,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面目可憎、穷凶极恶,是个十恶不赦,满脑子猥琐思想的魔鬼。他把她当成了什么?她结过婚,又带着孩子,所以她无路可走,只能依靠他吗?然后等把孩子生下来,再度沦为他泄/欲的工具。

好,很好,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啊,瞧他刚才踢翻水盆的架式,他在告诉她,她言馨这辈子注定栽在他手心里,她逃不掉,别想逃。他在一旁虎视眈眈,只等着将她再度占有。

“暮澄…暮澄…”她手脚冰凉,浑身战栗,喃喃着一次次叫暮澄的名字,眼泪瞬间淌下来。

暮澄才走了多久,谢承勋就敢这样,两个星期,才仅仅两个星期,她尽管不去招惹他,打算这辈子不嫁,终身替暮澄守寡,可是他偏偏不放过她,偏偏要缠上来。

他不是眼界高吗?不是嫌弃她,瞧不起她吗?那他尽管去找比她纯洁,比她高尚,比她出身好的女孩,何必非要再来折磨她。好玩吗?折磨她,羞辱她,他就这么开心吗?

暮澄怎么就那么好呢?和他在一起,她感觉到快乐,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她享受到身为女人的快乐与幸福。老天怎么就这么吝啬,只给两个月的时间,暮澄走的时候多不甘心啊,他想看看孩子,他想和她白头偕老,老天爷偏偏不给这个机会,无情地把暮澄从她身边带走。

言馨待在沙发角落,啜泣个不停,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往下掉,目光穿透一切定格在某处。

谢承勋突然觉得胸口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的泪水中被浇灭,他本来准备好的一些话也在瞬间被吹散,他的喉咙哽得难受,像有一根锋利的尖刺在他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锥刺,不停地刺。

平生看惯商场中的风云变幻,人情冷漠,阴险狡诈,看惯战场中的你死我活、六亲不认,自认为从不心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这一次,他溃不成军,他承认一看到她哭,他的心就拧着痛,她的眼泪似滂沱大雨,在他的世界下个不停。

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吓到了她,伤到了她,令她哭得这么伤心,重重的叹口气,缓缓直起身,捡起被自己踢到角落里的水盆,大步走出卧室。

言馨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她知道他离开,可是眼泪止不住,一想到暮澄,眼泪跟决堤洪水似的不断涌出,缩在沙发角落里哭得更加伤心。

谢承勋在外面花了好长时间才理好思绪,再度进来的时候,她蜷在沙发里哭得睡着了,小脑袋埋在沙发里,小巧的鼻头哭得通红,白皙的脸看起来更加透明,粉粉的唇瓣微张着,吐出规律的气息,紧合在一起的睫毛又密又长,像寒风中蝴蝶的羽翼微微颤动,上面沾着细细的泪珠,直瞧得人心生怜意。

正文 第二百五章 何为爱情

她的睡脸可爱又娇媚,令人看了喜爱不已,谢承勋无声地笑了,近乎贪婪地盯着这副难得的画面,小心翼翼地俯下身,细细打量着她的睡颜,指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粉嘟嘟的红唇,然后触电般收了回来。

他担心她会醒,他担心自己再次从她的眼睛中看到憎恶的神情,那样他会发疯,他一定会疯掉。

乍一听到她在卢森堡酒店参加一个饭局,他是多么焦急,他想早点见到她,在看到她蹲在花圃边呕吐的时候,他的心整个揪成一团,视线里看不到别人,只看到她,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仿佛一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在等着他抱回家,给予温暖,好好宠爱。

所以他走过去抱起她,没想到她立刻往他怀里钻,这时候他才看到另外两个男人,刚刚好象他们一直站在她身边,可此刻他们的脸上被失望所笼罩,而他恰恰相反,他的心里被惊喜涨得满满的,原来她这么期待他的出现,她的这一举动令一个男人自尊心得到了强烈满足。

局这一切居然只是表象,等她一上车马上变脸,对他又露出一脸的厌恶,还想要下车去找那两个男人,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从天堂掉进地狱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嫉妒、痛苦、折磨、挣扎这些情绪拧在一起,把他的心象拧衣服一样拧得生疼,于是他疯狂了,口无遮拦了,只想毁灭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来弥补心口那个越来越大的洞。

说完那些挖苦她的话,他就后悔了,他不应该骂她贱,要论贱,他比她贱,明明知道她恨自己,还要厚着脸皮不想放手。然而,刚刚的那番表白,出自于他的真心话,他不后悔。不管她接不接受,他都甘之如饴。

百他苦笑一阵,凝望着她睡着的小脸,上面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水,以指尖轻轻抹去,然后印上深情一吻。

言言,你知道吗?过去那样地伤害你不是我本意,我只是不懂爱,不懂何为爱情。我纵横过处处陷阱的商场,我驰骋于枪淋弹雨的战场,我懂得如何在大浪中淘金,我也懂得如何巧妙用兵,在战场上反败为胜,可我不懂爱情。

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不过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以为是你在勾引我,我以为是你在耍狐媚手段,殊不知是我早就掉在你爱的旋涡里,无法自拔。

言言,我不奢望你能轻易原谅我,我也不求你能把我的刑期提前,我只求你能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给你最温暖的停靠,就这样看着你,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第二天起床言馨有点没弄清身在何处,昨晚脑海中的最后记忆是她一直在哭,她想暮澄,想得哭,最后实在哭得累了,就不知不觉在沙发里睡着了。可是现在她好好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

会不会是…谢承勋?她站在镜子前刷新,莫名其妙就想起他,想起昨晚他的冷言冷语,想起他的那段等着接收她的霸道宣言,一阵愤怒。

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保姆过来敲门,一前一后下楼,言馨想起什么问,“徐妈,昨晚…”

徐妈立刻抢先回答,“昨晚大少爷放我们假,我什么也不知道。”

到嘴边的问题就这样被堵回来,言馨悻悻地闭上唇,低头往餐厅走,看来昨晚他的话不错,这帮下人全受了他的警告,是不会乱说话的,可嘴巴也太严了点,她想问的问题也问不到。

看到坐在餐桌上,休闲地翻着报纸,喝着香醇咖啡的男人,她就知道了答案,是他昨晚抱她上的床,而他一定睡在这幢别墅里的某间卧室。

堂而皇之留在这里过夜,不顾弟媳的关系抱她下车,又收卖了整个别墅里的下人,让他们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他这算什么?对外掩藏他对她的企图心吗?绷着小脸坐在离他最近的角落,她低头吃早餐,这几天几乎每天早餐的时候都要折腾个半天,吃了吐,吐了再强迫自己吃下去,今天也不例外,厨房特意给她准备的一份清淡早餐,才吃了几口,胃里倏然难受,捂住唇推开椅子冲向一楼洗手间,趴在水池上吐个一干二净。

吐完觉得舒服多了,她按下水龙头,双手合拢接一些水漱口,一条叠得整齐的干净毛巾适时递到眼前,她接过来擦嘴的时候抬眼却看到是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没吐出一个谢字。

他一点也不介意,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皱眉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瘦弱的身板,“你这么吃了吐,吐了吃,总归不是办法,对你和胎儿也不好。一会儿我带你去看这方面的专家,调出适合你体质的营养餐,以后让厨房照着这个做,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言馨不自觉地想和他划开界限,可一想到宝宝的健康,是啊,他说得没错,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人难受不要紧,对宝宝说不定也有影响,再加上现在时间还早,于是轻轻点头。

于是她在平复之后,勉强吃了一些,坐上他的迈/巴/赫去看专家,结果所谓的去看专家就是车子开进市军区总医院,见到再熟悉不过的人,张书莲。

“张姨。”谢承勋规规矩矩地低唤,礼貌周到,对张书莲尊敬有加,又简单的把言馨的情况说了一遍。

言馨还在怔愣,谢承勋看出她的疑惑,俯耳过来耐心地小声讲解,“别小看张姨,她曾做过英国皇家医学院妇产科院士、英国皇家医学部荣誉院士、香港妇产科医学院院士,后来被现在这家医院重金聘请为妇产科首席专家,在这个领域有近三十年的丰富临床经验,在香港及国际妇产科界有很高的声誉。请她出诊一次可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稍安勿躁,这不有大大的勋与馨儿的对手戏么!!大家多多撒花鼓励琼依哦!!!)

正文 第二百六章 公费

本来没觉得什么,这一大堆的头衔讲出来倒弄得她暗暗吃惊,眼前这个笑得和蔼的张姨居然这么厉害,于是张姨问什么,她老老实实答什么,争取一样也不落。这可是关系到肚子里宝宝的健康,不能有一点儿马虎。

最后张姨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开了一长串的食谱,从老花镜中瞄了眼谢承勋,“她这个身子板目前要食补,但是要注意不能过量,凡事要有个度,你让人照着上面的做。有的时候千万别意气用事,张姨只是个医生,做事要凭良心,有些事张姨能帮就帮,不能帮的,回天无术。”

言馨听着张书莲跟谢承勋说话,总觉得古怪,话里似乎有玄机,不似表面上这么简单。

再看谢承勋,仍是千年不变的面无表情,接过张书莲递过来的食谱,意味深长地浅笑,“我知道,张姨,谢谢您,这些我心中有数。不过我也有句话,有病不可怕,只要发现即时,即时治,总能药到病除,圆满出院。”

局他和张姨间刚刚的这段暗语到底在指什么?一路跟着他走出医院,言馨忍了忍,没问,估计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

谢承勋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跑车“啾啾”叫了两声,走过去替她拉开车门,“我送你去上班。”

她粉颈微垂,乖乖坐进副驾座,他的目光在她微隆起的腹部稍作停留,随即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

百他很清楚自己不该回张姨那句话,回了反而容易露出马虎,最聪明的做法是默不作声,这样言馨就不会有所怀疑,可是他忍不住,她的心离他这么远,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勇气能够守候,所以刚刚的这段话与其说是给张姨听的,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在北京她提出要回市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想远离他,远离谢家,躲到一个没有他的城市,过她自己的生活。

当意识到她的这个计划时,他的心沉在冰冷的湖底,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故伎重演,随便使个手段都能逼得她离不开北京,可是那样她与他的关系将会弄到无法解开的僵局,因此他才会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让保姆就近照顾她,另一方面让她去外事办工作,那里有石阳朔,只有他在,那个处处讲究背景的环境,她才不会被人欺负。

说心里话,他不想她出去工作,他有能力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必去和别的女人一样为一点点生活费在外面辛苦奔波。同时他也懂得,自己必须得在这方面妥协,只因为他在她身上新学会一个词叫做,尊重。

送言馨到外事办大门外,迈/巴/赫调转车头迅速离开。望着闪着后车灯渐渐在车流中消失的车,言馨怔忡片刻,走向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阵莫名的怅惘。

今天在鼓楼区某社区将举行外事办与几家外企共同的捐款仪式,言馨早早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本来这一次活动是她亲自接管的,主持捐款仪式的人自然也是她。结果临出发前主任亲自打来电话,要求言馨做幕后,由秋芹做台前主持。

这正是求之不得,言馨暗自高兴,她怀孕的身子的确不适合做今天仪式的主持人,在她没来之前,秋芹有过多次主持的经验,这种场合自然应付自如,不在话下。

一般的大型场合主任才亲自出席,象这种场合大多由两个副主任露露脸,石阳朔昨晚出差回来,今天刚好由他代表外事办出席这次活动,和一些外企代表一起在台上分别发表讲话。

言馨在台下组织人把所捐的东西重新清理一遍,有外事办拨款购买的食用油和大米,也有外企捐款的棉衣棉被,还有一笔丰厚的慰问金和暖气费,来源于卢森堡大酒店捐的那笔款。一提到卢森堡大酒店,立刻想起那个泰国男人,好在她悄悄查看过,今天到场的是他们酒店的副总,正主没来,他那个司机自然也不会出现。

眼看台上讲话快要结束,台下的困难户也准备要来领捐款,言馨正忙得不可开交,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言馨仔细瞧了一遍,发现不认识,跟发放捐款物的同事说了一声,跑到一旁去接听。

对方开口极有礼貌,“我是谢先生的私人律师,我姓金。”

“哪个谢先生?”

“哦,是这样的,谢太太,我是谢暮澄先生的律师,我这里有一份他的遗嘱,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将当着您和谢家人的面宣读这份重要遗嘱。”

言馨在原地石化了一会儿,想不到暮澄的遗嘱中还有她,不禁嚅嗫着,“明天周末,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