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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就明天,刚才我联系谢先生,他说听你的时间安排。”

自称金律师的男人报了明天具体见面的时间,地址在广贸,言馨赶紧记下,合上电话后脑袋有点发胀,暮澄他在遗嘱中提到她了吗?

要不要先告诉妈妈,不,还是暂时保密吧,不管暮澄留不留遗产或是留多少给她,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不想要,也不配要。

中午和同事在附近一家有名的餐馆吃饭,五六个人毫无顾忌,点了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言馨闻着荤腥味一阵阵难受,没办法下筷,强忍着难受只挑几根蔬菜来吃。

“嗳,我忘了,谢老大交待过,你最近沾油腥就难受。”石阳朔这才留意到,搁下筷子招呼服务员,特意给言馨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言馨连连摆手,“不用破费了,这里这么多菜呢。”

管财务的另一名同事笑眯眯的,“什么破不破费,言馨,你到外事办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拘束,你有喜欢吃的尽管点,买单的事别担心,回去报公帐。”

(不好意思,今天人不舒服,更晚了,今天四更,这是第三更,下面紧跟着还有一更!!)

正文 第二百七章 哭了

又是报公帐,言馨低头盯着刚端上来的一盆绿油油的蒜泥生菜,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胡乱趴了几口饭便再也吃不下。

走的时候一大桌菜只动了不到一半,看着石阳朔招手要来发票,再看看满桌子的菜和一个个吃得直打嗝的同事,言馨低头第一个走出来。实在是看不惯这群人胡吃海吃,尽管她深知不是这一个部门有这样的惯例,但这样一面做公益事业,一面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一桌子的菜足以抵上发给三十个困难户的慰问金,实在有些讽刺与好笑。

一直忙到下午,所有的东西才发放完毕,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接着坐在位置上无事可做,同事们有的喝茶聊天,有的玩游戏,还有的煲电话粥,只要没事可做,这是言馨每天最常见到的场面。

在这个端着铁饭碗的部门,没有在私营工作的忙碌,也没有面临炒鱿鱼的压力,一切全是在一种轻松懒散的状态之下。

局忙完了这次活动,言馨手上无事可做,呆呆靠在椅子里,与周围玩得轻松的同事格格不入,渐渐感到茫然…

傍晚下班,她和往常一样走出大门,目光找到那辆停在外面的黑色奔驰,坐进司机拉开的后车门,却意外地发现谢承勋也在里面。

他淡淡扫过来一眼,“上车吧,等你好久了。”

百言馨静静坐进来,与他保持一人的距离,考虑了几分钟,眼睛盯着前方说,“暮澄的律师今天给我打电话,他说起暮澄遗嘱的事。”

“嗯,明天上午他会在广贸当着我和你的面宣读这份遗嘱。”他在闭目养神,声音微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扭头望着窗外,“长辈们会到吧?”

这一次他睁开双眼,转过脸来盯着她看了十几秒,轻勾起唇吐出两个字,“不会。”

“为什么?”这种重要场合,长辈们怎么可能不到呢,如果明天上午长辈们要到在集合点广贸,那么今晚势必要到市,这样一来,谢承勋就不敢孤男寡女,与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一定会和长辈们住在半山腰的庄园别墅。

谢承勋慵懒地靠在座椅里,别有深意地凝视着她的侧脸,“我征求过他们的意见,他们的意思是,由我全权代表谢家,所以,明天只有我和你。”

原来是这样。言馨一阵失望,闭上唇不再说话,一路上两个人再没有交谈,晚餐桌上也同样如此。

中午那顿饭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看到满桌子清淡的菜,胃口大开,一味低头吃东西。

不过她还不忘留意对面谢承勋的举动,他吃得不多,偶尔动动筷子,大多时间就这样毫无顾忌猛盯着她看,目光直直的,有点呆,似乎在神游,又似乎带着某种情感在深思什么。

起先她装作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时间一长渐渐被盯得难受,咽下嘴里的米饭胡乱找个话题,“你和薛紫妍的事怎么样了?你回市不去找她吗?”

他终于收回直勾勾的眼神,微落下眼帘,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答非所问,“言馨,你恨我么?”

她微微一愣,停下咀嚼的动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嘲弄一笑,“这个重要吗?”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男人的肩膀抖了一下,轻轻一笑,缓缓抬起头,黑沉的眸光中有一丝不可捉摸的痕迹,一字一字地极认真回答,“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

言馨想笑,她被他逼到如今的绝境,退无可退,伤害一个人,把一个人伤害到千疮百孔的地步,然后再来假意询问,这不是很好笑吗?

她没有出声,谢承勋却知道她在笑,他的双手缓缓拨成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唇,用尽全身的力量在等她的答案,不管他原先知不知道,他只想亲口听她说。

然而,言馨轻轻放下筷子,推开椅子,慢慢站起身,悄无声息离开,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真他妈疼,她的无声回答仿佛世上最利的利器穿透他的心脏,露出他最脆弱的灵魂,那里在滴血,发出腐蚀的臭味。

谢承勋越想越觉得好笑,笑容中带着恍惚的剧痛,他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尝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真是疼,原来心疼是这样的。

不需要太多歇斯底里的语言,只要心爱的人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教他万劫不复,永生被埋在铺天盖地的冰天雪地中。

言馨已经走出餐厅,突然又折回来,直直往餐桌这边走来。

谢承勋垂下双手,双手用力握紧,他的额上青筋在暴跳,他的眼睛辛辣得快睁不开,可是一看到她整颗心就不由自主地跳,他狠狠地咬着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他怕自己稍微一动,眼眶里的液体就会落下来。

他看到她走回来,走到原来的位置上,他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是他却清楚,她的眼中有一种情绪,叫做恨。

她终于又走了,她回来是拿走她落下来的手机,他凄楚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有一只攥成拳的手握住桌布,手臂向上一抬…

言馨走上二楼,陡然楼下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巨响,仿佛整个脚下都在随之颤抖。

泡过热水澡,裹了被子窝在床上,她又一次失眠,楼下的钟敲出十二点,她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越来越弄不懂谢承勋,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说昨天她把他的那番警告当成他对她的侮辱,其实并不完全准确,刚刚她折回餐厅拿手机的时候,明明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里闪动,她认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看错了,堂堂的谢承勋,把世界都踩在脚底下,可以呼风唤雨的谢承勋会如此落寞与颓废,那双曾经残酷冷漠的眼中居然还有泪光。

正文 第二百八章 心软

头天晚上失眠,第二天自然起得晚,言馨走出卧室已经将近中午,不过约着和金律师见面的时间在下午两点,所以下楼的时候显得不慌不忙。

走进餐厅前特意询问保姆,“谢承勋呢?”

“大少爷不在。”

言馨低头盯着地面,懒懒地拉开椅子坐下,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满脑子全是昨晚他那双闪着泪光的黑眸,跟个抹不去的画面似的,一次次闪现,心就有些软了。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或许昨晚她的态度真的有些问题,不应该那么伤人。

就女佣快手快脚送上来一份刚做好的早餐,保姆小心端详她的脸色,“大少爷走之前说您要是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言馨和气地笑笑,喝着杯中的鲜牛奶,沉默不说话,保姆识趣地退下去,在一旁小心侍候着。

吃完早餐起身,发现今天没吐,看来张姨量体裁衣特意替她开的食谱起到了效果,心情一阵轻松,决定去庭院里散散步。

堙冬日的草坪已经发黄,一眼望过去光秃秃的,不过这一点没影响言馨的好心情,花园里一丛丛寒梅在冷风中傲然挺立,飘来阵阵花香,头顶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一时间倒也无比惬意。

徐妈和另一个保姆和往常一样跟在言馨身后,徐妈觉得奇怪,今天的二少奶奶有点不一样,边散步边伸长脖子往大门口瞧,不知道在瞧什么,等到迈/巴/赫开进来的时候,徐妈算是看出来了,二少奶奶在等大少爷。

言馨散了一会儿步,眼尖地看到迈/巴/赫驶进来,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惊慌起来,转身急匆匆进屋,一头钻进卧室。

谢承勋其实也早就看到庭院里散步的言馨,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车子已经自发地滑进大门,望着她仓促逃走的身影,嗓子眼如吞了硬物,上下不得的难受。

熄火,下车,进屋时见保姆从楼上下来,低着声音问了言馨今天的一些情况,抬头看向墙角的大钟,已经十一点了,她刚刚吃过早餐,这会儿再吃午餐显然吃不下,于是吩咐晚点做午饭,等到十二点半再开饭。

做完这一切,他揉着发痛的鼻梁,叹息着倒进沙发里,昨晚他一怒之下掀翻整个桌子,碗碟撒了一地,闹出大动静之后,一甩手像只受伤的暴狮狼狈地回到庄园别墅,没睡在这里。

本来以为离开,他的心情会平复一些,哪知道反而更糟,根本睡不着,在卧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脑海里乱七八糟象有千军万马在奔腾,怎么都静不下来。于是开始喝酒,把自己灌醉,这才勉强睡过去。

早上他自然起晚了,洗了把脸恍惚间就开着车到这里,这会儿受宿醉的影响,头痛不已。

一踏进卧室,言馨瞬间回过神来,想想自己真好笑,这里是她的家,凭什么一看到他,她就跟个老鼠见到猫似的躲。这样一想,她重拾勇气下楼,在客厅那套名贵沙发上看到他。

脚步一转,走向一楼的书房,靠在椅子里看了会儿书,保姆过来敲门,“二少奶奶,午饭好了。”

其实还不是太饿,一看时间十二点半,这会儿吃饭正巧能赶上两点与金律师见面。午饭桌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比昨晚更僵。

言馨益发敢肯定,昨晚她走后,他大发脾气,把餐厅里的东西破坏得不成样子,因为她发现现在吃饭的餐桌比以前要大上一些,虽然每天的桌布都要换,可以前的桌腿都是没花纹的,今天的桌腿不仅有花纹,而且还精雕细刻,散发出一种崭新的光泽。

不仅这样,连整个餐厅的地毯也换了,足可见昨晚她刺伤了他,惹得他发了好大一通火。

午餐过后时针指向一点零八分,他站起来询问,“你是坐奔驰,还是坐我的车。”

那辆黑色奔驰是谢家派给言馨的代步工具,由司机天天接送她上下班,言馨本来想说坐奔驰,可瞧见他眼角的疲惫,心一瞬间就软了,她这个人就这样,最见不得别人凄惨,拧起手指,小声说,“还是坐你的车吧,反正顺路。”

谢承勋或许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傻愣愣地盯着她有好几秒,然后才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从手里掏出车钥匙,低头往外走,“那我去外面等你,你穿件厚大衣再出来,别忘了系围巾,外面刮风。”

这句话透出若有似无的关怀,言馨心里泛起酸酸甜甜的味道,几分钟后包裹得极严的她默默坐上他开的车,赶去广贸。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一个问题,不禁脱口而出,“暮澄不在的这段期间,由谁坐镇广贸?”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抿起唇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言馨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极小声极小声地问,“是…你吗?”

这一次换来的是极长的缄默,言馨十分清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在北京任某军区的高官,按道理来说是不允许插手商界的,可她有理由敢肯定,他一定曾经参与过广贸的一些重大决策,因为暮澄有意无意地提到过,在他以前不务正业的日子里,是谢承勋在幕后帮忙打理,否则凭暮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游戏个性,怎么可能让广贸在竞争激烈的商界中仍然屹立不倒,业绩蒸蒸日上。

原本都不指望他能回答,哪想到他盯着前方的双眸微微眯起,正色地回答,“是,你说得不错,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幕后帮暮澄。”

“那…那五千五百万呢?”言馨鼓起勇气问出长久以来心里的疑惑,“你是从哪儿来的?凭你在部队的薪水,不可能有这么多。”

正文 第二百九章 亿万遗嘱

他短暂沉默了一下,“你认为这笔钱是我从广贸拿的么?”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轻轻摇头,接触他这么久,她知道他是个极骄傲的男人,不会做这种事。

他挑起眉峰,缓缓说道,“我想必暮澄以前跟你说起过,我没当兵前在美国做投资方面的生意,那几年下来我小有积蓄,足可以在国内开家中型公司,后来我三弟出事,我这才辞掉美国那边的工作。事实上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我的投资生意,做了几笔,又赚了一些。”

别看他说得这么轻松,言馨知道要不是他充分信任她,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部队明令禁止军人不允许做生意,这种事一旦被上头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局想不到他居然把这么隐秘的事也告诉她,她咬起唇,“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举报你吗?”

“你不会。”他的声音如此笃定,仿佛他们间早已相识多年。

她讪讪地拧起手指头,很想问他为什么?一抬头广贸集团大厦赫然就在眼前。

百十几分钟后,言馨与谢承勋双双抵达广贸顶楼的会客室,故地重游,言馨心里窒息地难受,记得上次来广贸的时候,暮澄正为了她发愤图强,如今,人去楼空,仿佛一闭眼他的气息还在,暮澄还没有走。

见言馨的眼眶微红,谢承勋掏出手帕静静地递到她面前,她低头擦眼泪的时候,金律师到了。

“谢先生,谢太太。”金律师抱着厚厚的公文包匆匆进来,打过招呼后又觉得不对劲,这样一称呼,感觉谢承勋与言馨是夫妇。

看得出金律师的尴尬,谢承勋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挑起下巴,一脸沉着,“金律师,开始吧。”

金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资料袋,当着他们的面拆开,宣读起来,“我谢暮澄,在此把我名下的遗产划为三分,一份留给生养我的父母谢星海与房梅,一份留给保护我的大哥谢承勋,一份留给我心爱的妻子言馨和我未出生的宝宝。还有广贸集团,我将留给我我的宝宝,在宝宝二十岁之前,由我的妻子言馨全权代为管理…”

言馨手中的手帕掉了,她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不就是金律师读错了,怎么可能,暮澄怎么可能把广贸交给她?而且一交竟是二十年。

“…立遗嘱人:谢暮澄…”金律师读完最后的落款,又拿出另一份资料,“这是一份财产证明,谢暮澄先生名下的七幢豪宅,两幢在北京,五幢在市,还有他名下大大小小的股票,加上六部名贵跑轿车,收藏室里收集的中外古董、一共加起来市值五亿三百四十五万元,分成三份,每一份是一亿…”

言馨听到开头的数字,耳朵里开始轰轰地响,连金律师下面的话都听不清。

谢承勋一脸地平静,仿佛一点也不吃惊,他耐心等金律师讲完,转过脸来见言馨失神的模样,极轻地提醒,“金律师问你有没有疑问。”

直到这时候,言馨才恢复听力,蠕动嘴唇第一句话就是,“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我不会管广贸,我也不要这么多钱…”

“谢太太,是这样的,谢暮澄先生在遗嘱里说得很明确,广贸集团不是给您的,它由你们的孩子继续,只是在这二十年里,你做为监管人代为管理。还有这一亿多的遗产,谢暮澄先生是留您和孩子,也不完全是给您的。当然了,您如果不要的话可以把您的那一份捐出去,不过孩子的那五千多万,您是万万不能动的。”

金律师说了一大通,言馨哪有心思听进去,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么大的广贸集团,加上天文数字一样的遗产,相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骤然间彻底懵掉。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一双宽大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力道虽轻,莫名地令人有种心安,抬起幽幽的眼神望进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中,渐渐清醒过来。

“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打个电话,长辈们还在等消息。”他给了她一个微笑,起身去拨手机,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会客室走动,低声讲述着金律师刚刚宣读的遗嘱。

大概是会客室太静,他手机的扩音器又开了,只听见谢父在电话里直嚷嚷,“什么?把那么大的广贸交给她一个女人管理,她懂什么?除了会讲点儿两国语言,她懂得做生意吗?暮澄真是糊涂…”

以往听到这些瞧不起她的话,言馨会有些难过,不过现在她不光不难受,反而暗暗希望谢家能把广贸收回去,最多等宝宝长大成人之后再接管。

谢承勋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言馨,随即把音量调小,低声回答,“爸,我们得尊重暮澄的决定,他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不然公司给谁?我们谢家全是军人,没人会去管这么大的公司…言馨是不太懂做生意,难道不可以学吗?现在是什么年代?商场上的女强人多的是…言馨她没问题…”

听着他在耐心地一句一句劝着谢父,言馨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不管他说这些是不是在有意说好话,总之他能在长辈们面前据理力争,站在她这一边,哪怕帮上一句话也是好的。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金律师说得对,暮澄把公司留给的是暮家的下一代,不是她言馨,她只是作为孩子的母亲,代为管理。

谢承勋似乎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劝住电话那里咆哮不已的谢父,合上电话,面不改色地坐回沙发,“金律师,我们继续。”

金律师把财产证明和遗嘱分别递过来,“如果你们二位同意,可以在下面签字,继承遗嘱正式生效。”

看着谢承勋毫不犹豫,执起笔龙飞凤舞地签字,言馨抓着手里的笔,抚摸着隆起的肚皮,犹豫再三,强按住颤抖的手签下字。

正文 第二百十章 暖心

金律师走了,留下满室的寂静,言馨久久回不过神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暮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留这么多遗产给我,我有什么脸面来面对你?我没有为你做什么,我不配…

我不配拥有这些…

签完字,谢承勋觉得自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她现在拥有广贸,拥有一笔人人嫉妒甚至眼红的巨额财产,她可以请最好的保镖,24小时贴近保护,不再需要他。

他该回去了,或许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脚步往门口迈去,可是眼睛却离不开她,她哭泣的声音令他的心尖一颤颤地疼,终于脚步一转,他走了回来,抽了张面纸递到她面前。

局抽噎着抬起泪汪汪的双眼,她犹豫再三,轻声开口,“愿不愿帮我和暮澄的宝宝打理这家公司?我对做生意真的一窍不通,如果让我来管理,恐怕不到一年,暮家几代人的心血就会垮掉,我怕辜负了暮澄,辜负了暮家。还有这么一大笔遗产,我也想交给你管理,帮我做投资,在你手里起码还可以增值,你能不能帮我?”

谢承勋垂眸望着她,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默默对视了良久,他的心如浪潮起伏不平,她对他充满信任吗?否则,怎么会把这么大的遗产与广贸都交给他?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心口泛起雀跃的阵阵涟漪,有如羽毛轻轻触过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他手指轻轻握起,又慢慢伸开,她不会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制止想要搂她入怀的冲动,嗓音因激动而略带沙哑,“如果你他信任我,我将全力以赴,以下有几点,我想先与你达成共识,以方便下面一系列的操作。”

百言馨一面擦脸上的泪,一面忙不迭地点头,实在没脸要暮澄留给她的遗产与暂为管理二十年的广贸,决定一分钱都不要,所以她找借口,让谢承勋帮忙。到时候宝宝长大成人,再继承到手,也算是对得起暮澄,对得起暮家,让广贸在暮家的血脉中得以代代相传。

至于妈妈那里,她决定只字不提,妈妈的养育之恩,她想自己会用自己双手去赚钱报答,她可以工作,每个月从工资中拿出一部分给妈妈。

“第一,我现在还在部队,所以我不能出面,第二公司得有一个实质性的人坐在台面上,我们可以学国际和国内的那些大企业,聘请进行管理,我在背后进行监督,而你进行最终决策权。”

谢承勋说完,等她答案,言馨不经思考,点点头,“我同意。”

她答应得太快,他有点怀疑,“你真的同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言馨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我既然敢把广贸交给你,对你当然是百分百信任。”

他突然沉默下去,心里渐渐明朗起来,对她完全改观,如果是一个爱钱的女人,现在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她可以名正言顺拥有这笔巨额财产和广贸,可是现在她让他来参加她的财产,如果她动用一分一毫,他都会知道。因此在心里,他对她的怜惜之情又多了一分。

过去真的是他看错了,怎么会把这么可爱,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理解成那样的拜金女呢?

他之所以会答应帮她,很大程度上也是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她必须要静养,操劳过度对她的身体和胎儿都会不好,安心生下宝宝这才是首要任务。

如果说昨晚她的态度强烈表达出她的恨意,令他有如被她隔绝在另外一个空间般窒息地快要死去,他想了一夜,边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边在痛苦地想,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她这样比直接表达,比拿刀结果了他一千次,一百次还让他难受。

他想得很明白,他放手,她太可怜了,这个女人年纪轻轻承受了同龄女孩所无法承受的所有磨难,而这一切是他带给她的。

他不怕疼,不怕死,可他就怕这种悬在空中的半死不活,它比死亡更可怕,有时候他甚至在想,死的人怎么不是他呢,要是他该有多好,瞧她现在每次提到暮澄就掉眼泪,如果是他死,或许她现在和暮澄很幸福,只要她幸福,他就开心,更或许他小小地奢望一下,能在死后,在她的心里也留下一块位置。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看她,无法走近,无法触摸,甚至无法拥入怀里。

偏偏在刚刚他要离开的时候,她说了那样的话,明明知道不能心软,却在刹那间起了贪恋之心,有了广贸和打理遗产这两个纽带,他无形中就成了她的依靠,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

他想要再试一次,只要这一次。如果在孩子出生之后,还是无法走近她的心,再也撑不下去,他会放手。因为,倘若在她身边,带给她的只有难过和不自在,不如安静地走开。

收拾好这份鼓躁的心情,他继续投入到刚刚的话题,“明亮是这么多年来我在广贸的眼睛,我想还是派他做的助理,这样方便我们从中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的信息。”

“好。”言馨望着眼前临场点将的谢承勋,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深沉睿智的一面,心跳突然间有些加快,慌乱中低下头。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具体细节,谢承勋显然对广贸内部流程了如指掌,反而是言馨听得云里雾里,反正有他在,她一个劲喃喃着说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两个人默契地坐车回去,言馨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累,一回到家坐在松软的沙发里就不想起来,目光无意看向脚上的拖鞋,心里有个地方暖暖的。前晚医生说无论在室内还是在室外都要换大两码的鞋之后,几乎在第二天,她的鞋柜里的鞋全成了39码。不用说,这是谁在吩咐下人去做的。

随手按下遥控器,打开超大屏幕的等离子彩电,里面恰好在播放一条新闻,“本台最新报导,今日凌晨六点在某高级酒吧包厢内,有人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证明,死者名叫薛景天,男二十九岁,身中几十刀,惨不忍睹,已经死亡四个小时。另外据记者了解,死者是J省省委书记薛民基的大公子…”

第二百十一章 凶杀案

言馨抱住自己,全身起了一股寒意,电视里没有放出现场的画面,却配合着记者的声音很容易就想象出来,薛景天居然被人捅了那么多刀,惨死在酒吧包厢里…

谁做的?虽说薛景天这个人渣实在可恶,可是谁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残忍地把他杀死。

眼前人影一闪,谢承勋踱步过来,目光紧紧盯着电视,面无表情,仿佛他听到的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会不会是他…言馨刚动了这个脑筋,他似乎接收到这个信号,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勾起唇,“不是我。”

局言馨双手按在手臂上,定定地盯着他平静的面色,不知道是他装得太好,还是因为真的不是他做的。

不过据她对他的了解,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对付薛家,不一定非要用杀人这种极端的方式,这样太危险,怎么说也是省委书记的儿子,薛景天的死将会受到多方关注,警方更是会蜂拥而至,极力破案,所以说这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除非对方根本不在乎警方的追杀…

那么会是谁?薛景天平常为人横行霸道,按照他那个性子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会不会是黑道上的人…

百很快,言馨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她既不是侦探,也不是警察,没必要为了这种事伤神,吃完晚餐便回房睡觉。

日子不紧不慢地往前滑过一个月多,张姨开的食补果然有效,言馨吃了吐的症状渐渐减少,不过偶尔还会有,张姨也来看过她几次,说这属正常孕妇应有的反应,一点不吐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