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傀儡交易:二嫁豪门长媳上一章:第 43 章
  • 傀儡交易:二嫁豪门长媳下一章:第 45 章

略一思考,言馨说,“还是我打吧,毕竟我是小辈,还要他们大老远来看我,其实我应该定时向他们汇报宝宝的状况才是。”

他低应一声,似乎也在费力找话题,隔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轻唤,“言言?”

“嗯?”

“言言。”

局“嗯?”她有点别扭,不知道他反复叫是怎么了,“什么?”

“没事,我只是…叫叫你。”他嗓音微滞,随即又说,“后天可能我会和他们一起回市。”

言馨的唇角不自觉地上翘起来,嘴里却在含糊应着,“喔。”

百他自然是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中散发出来的信息,不禁笑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叹气,真想她,仅仅过了半天,满脑子全是她,真想时间过得快点儿,再快点儿,赶紧到后天,这样他可以来到那个有她的地方,呼吸着她的呼吸,望望她的小脸,听听她的声音,再看看宝宝。

近日那种感觉又来了,仿佛有根绳把他的心吊在半空中,有点失重后的没着没落。每次一想起她,总生出一种细微的疼,这种疼不是剧痛,而是带着思念,痒痒的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言馨仰面躺在床上,手里抱着手机,睡得香极了。

某地下娱乐城——

言甜甜脱掉外套,只剩一件羊绒小短衫,露出贴了水钻的漂亮肚脐,极妖娆地地靠在吧台上喝酒,一杯接一杯。

一位穿着皮衣的男人慢悠悠走过来搭讪,“小妹妹,哥哥请你喝一杯。”

把酒倒进喉咙里,言甜甜用喝得迷糊的醉眼形象猥琐的男人,从鼻子哼哼了两声,傲慢地扭过头去,“你也配?”

男人本来就没胆,被言甜甜一呛,灰头土脸跑开了。

孬种!言甜甜暗骂了一句,目光痴痴地往楼上一处雕花玻璃房间看过去,她以为昨晚她气愤地跑出去,原想着他会追上来,可是到现在他连通电话都没有。她言甜甜怎么着也算长得不赖,要跟别的女人竞争,她一准赢,可对象是姐姐,她心里没底,还直泛苦。

怎么又是言馨啊,打小言馨的光环就一直盖住她的头顶,不管她怎么努力,言馨的学习成绩永远比她好,脸蛋又比她漂亮,还有一帮男孩子喜欢,每天傻瓜似的跟在后面,送言馨上学、放学,过生日的时候,塞好多礼物。到了结婚年纪,居然嫁入豪门,丈夫死了,还留下一大笔遗产,怎么世上的好事全被她言馨一个人占了去。男人个个看到她眼睛都是直的,怎么就不多瞧她言甜甜一眼呢。

“言馨,你为什么会是我姐姐…我不要做你妹妹,我讨厌做你妹妹…下辈子我做猪做狗,也不要和你有一点瓜葛…”她嘟嚷着一个人喝闷酒,酒保突然递过来一杯蓝色玛格丽特。

“这是那边的小姐请你的。”酒保手往另一边一指。

言甜甜费力睁大醉眼看过去,对方是个陌生女人,大冷天只穿短得不能再短的吊带衫整个腻在一个牛郎的怀里,边接吻边往这边瞧,随即一把推开男人,扭着腰肢款款走过来,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指了指一旁的高脚杯,“我能坐下吗?”

虽是询问,却没等言甜甜拒绝,女人自顾自坐上来,又要了杯鸡尾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紫妍。”

这种女人一看就属于纵-情声-色-场所的货,言甜甜本来不想理,不过对方的姓倒是引起她的注意,“你是谢承勋的…”

“前妻。”薛紫妍仰面笑了几声,神情怪异,“有兴趣聊聊吗?我保证你会有所收获,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

夜总会里音乐声、口哨声、吵闹声交织成一片,立在二楼的北睿垂眼看着下面的言甜甜,漠然地移开目光,巡视全场,有如君王在俯视,透出令人不敢直视的杀气与死亡的味道。

身后闪出来一个黑影,北睿冰冷的兽目瞬间闪出寒光,“事情办得怎么样?”

“按您的吩咐,一切布置妥当,只等您一声令下,马上把那个女人抓回泰国。”水忍低首听命。

北睿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然后静默无语,昏暗的灯光在他伟岸的身体上打出深暗的阴影,一丝痛楚从他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划过,呓语似地说,“再等等…”

言馨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给谢家长辈挂了电话,是下人接的,然后转交给谢父。

“爸,我是言馨。”她不自在地顿了顿,毕竟好久没叫‘爸’这个称呼,以前爸爸在世的时候经常叫,后来爸爸因爱滋病去世,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种种歧视,她便不敢再提这个称呼。如今乍一提起,无意中隐隐有种亲情的暖意在心底流淌。毕竟,以后她将一辈子要叫谢星海“爸爸”。

谢父不知道此刻言馨的感受,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倒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明天我和你妈妈去看你,顺便在张书莲那里做个彩超,看看孩子的情况。”

“明天你们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机场接你们。”她想做个好媳妇。

“承勋部队最近比较忙,为了将就他特意订了明天傍晚的飞机,你身体不方便,我们直接回庄园,你在那里等我们就行了。”

一段十分简短的交谈,言馨之前称呼“爸”时的些许激动已经荡然无存,轻轻说了声好,讪讪地把话筒放下。

第二天早早下班,司机送她回庄园别墅住进之前暮澄的别墅,保姆事先已经帮她把东西收拾过来,看着里面一件件暮澄的东西,拿起这个,再放下那个,百感交集,开始淌眼泪。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埋葬

一个人抱着暮澄的用过的东西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不掉似的,哭声越来越大,突然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吸了吸鼻子,把东西放回去,胡乱抹了几下眼泪,慌忙跑出去。

谢氏夫妇已经从车上下来,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谢母最先过来瞧她的肚子,“哟,四个月的肚子怎么这么大,倒有点象五个月似的。”

“妈,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言馨拘谨地笑笑,谢母这话倒和妈妈说得差不多,前天她回家,事后妈妈在电话里也说她的肚子比一般怀孕四个月的肚子要大上一圈。

“好与不好难说。”谢母脸上更加疑惑,“照道理不应该呀,你这身子板和上次离开北京的时候差不多,仔细一瞧好象还比上次要瘦,承勋说在这里给你安排了两保姆,天天炖补品,难道这营养全被胎儿吸收了不成?”

局谢承勋最后一个下车,脸色一僵,随即快步过来拉住母亲,“妈,别站在外面吹风,对言馨身体不好。”

“对,有话去屋里说。”谢父发话。

晚上吃饭,谢家人向来是家规很严,没人说话,静静吃完晚饭,谢母单独把她拉到一边聊了一会儿,无非是围着胎儿转,言馨规规矩矩回答,也不敢多说一句。

百然后婆婆陪她去房间休息,等她一个人躺在有着暮澄气息的卧室里,眼泪又溢了出来,一夜上哭了睡,睡梦中又哭,第二天起床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大。

谢母看到了直皱眉,也猜出是其中原因,说,“别让他走得不安心,多顾虑顾虑你肚子里的孩子,暮家现在就这单一血脉,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你更加对不起暮家。”

“对不起。”言馨垂着脑袋,接过下人拿来的煮鸡蛋敷眼睛。

今天是周六,医院的人流相对多些,不过并不妨碍他们,谢承勋一进医院便打电话,马上有护士过来,领着他们上了人流稀少的单独楼层,张书莲已经在那里等着。

第一次做检查,言馨有点紧张,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想去抓谢母的手,犹豫着又不敢,目光不自然地瞄了眼谢承勋,他也在看她,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异常。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馨儿,妈在军区总医院门外,你在哪儿,妈去找你。”

突然想起昨晚接到过妈妈的电话,言馨提起过今天婆家要带她做检查,连忙说,“妈,你往医院右门走,然后…”

谢父谢母面面相觑,谢承勋问,“你母亲来了么?”

她点点头,再想告诉妈妈怎么走,谢承勋已经往外走,“我去去就来。”

“承勋…”谢母似乎想叫儿子不要跑,但人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转而跟谢父抱怨,“又不是他岳母,你看这孩子,对我这个亲妈也没见这么勤快过。”

“怎么说也是亲家,来看女儿和外孙应该的。”谢父瞄了眼言馨,意思让谢母不要在儿媳妇面前说。

言馨眼睛望着仪器没吭声,谢承勋不到五分钟已经把谢母领了过来。一看到妈妈的脸,言馨刚刚还平静的表情瞬间迸裂,“妈,我…我害怕。”

言语露先朝谢父谢母打招呼,然后过来拉住女儿的手,“这傻孩子,怕什么,有妈在,还有你公公婆婆在,没事的,做个彩超,看看孩子有多大,好不好?”唯独没有提到谢承勋。

妈妈的话总是能让人心安,言馨紧紧抓住妈妈的手,轻轻点头,按照张书莲的吩咐躺上去。

一旁的谢承勋缓缓握起双手,他怎么能不知道她此刻的慌张呢,如果不是怕被长辈看出什么,他真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握住她的手说,“言言别害怕,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一起看…孩子。”

陈书莲指着旁边的门说,跟谢父说,“你们父子俩回避一下,那里也有屏幕,可以看到孩子。”

谢父和谢承勋按照陈书莲所说,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陈书莲检查得挺仔细,屏幕上立刻显出一个蠕动的图像,然后指着上面某个区别出男孩女孩的器官,小声说,“房梅,恭喜恭喜,是个男孩。”

谢父在另外一个房间也看出来了,面露喜色,谢父谢母高兴坏了,“真是个大胖孙子…”

言馨连忙抬起脸往屏幕上看过去,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老天,那个小小的蜷缩在一块儿的小东西就是她肚子里的宝宝吗?他好小,好可爱,暮澄,暮澄,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

弯下腰盯着屏幕,谢承勋此刻脸上不敢有太大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么?好小,真的好小,在屏幕上也就两个拳头大小。一直以来他都不敢露太多情绪,生怕被言馨知道,她一定会受不了,说不定还会羞愤而走。

所以,他严格保密着这个秘密,迄今为止,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不确定还能隐瞒多久,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他不想孩子有事,不想让暮澄临终的愿望落空,更不想她恨他。

如果有可能,他选择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葬。

“太好了,太好了,馨儿,你怀了个大胖小子…”言语露难掩激动,却在看到言馨猛然变得苍白的脸色之后,心里一暗,女儿的担心也是她的担心,暮家的遗传病传男不传女,这可怎么办是好。

谢父谢母也是高兴了一阵子,脸上渐渐愁云笼罩。谢承勋似乎一点不担心,笑着说,“看到是个孙子,你们应该高兴才对,我去打电话告诉爷爷。”

说着掏出手机往外走,刚出门谢母后脚跟出来,“那个什么美国医生,你赶紧联系,看什么时候过来一趟,早检查早好,看看这孩子有没有遗传病。”

谢承勋脚步踱到外面,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淡淡地说,“现在检查不合适,最少也要等孩子出世。”

谢母一愣,“不能抽个样什么的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亲近

谢承勋毫不犹豫摇头,“我早打听过了,尼科尔森说过胎儿还未出生,硬要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

“只能这样了。”谢母作罢,叹息着进去。

走廊里很静,谢承勋靠在墙壁上没有急着打电话,把手机掂在手里半天,平息了一下起伏的心情,继而才给北京的老爷子拨过去。

如果说进医院之前是忐忑不安,检查出宝宝的时候是开心加激动,那么离开医院时心情反倒是异常沉重,整个跟灌了铅似的直往下坠。

局言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又是怎么回的别墅,吃了东西睡下,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睁着眼睛木然地躺在床/上,满脑子全是暮澄大口大口吐血的情景,那么血腥,那么令人心颤。

手指抚上肚子,颤抖着来回摩挲,难道说这个孩子又要重蹈覆辙,悲剧又要在她和暮澄的宝宝身上上演吗?

命运怎么这么残忍,如果是个女孩该有多好,她不重男轻女,她喜欢女孩,相信暮澄也喜欢。老天爷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女儿?

百眼泪混合和悲哀大滴大滴从眼眶滚出来,她咬住被角呜呜地哭,隐隐听到有人进卧室,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徐妈,你出去吧,我不想喝补品。”

那人不但没走,反而走到床前,慢慢靠近,轻轻拉开被子,露出一张哭得通红的小脸,谢承勋嘴唇蠕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别哭了,你睡了一下午,起床我陪你出去走走。”

言馨摇头,“我不想去,我想再睡一会儿。”

怎么能不知道,她是想偷偷躲在这里哭!谢承勋强忍压抑,紧紧拉住被子不让她躲起来,巧妙转开话题,“你这样对胎儿不好,很容易得抑郁症之类的,宝宝本来没有事,说不定因为你心情的原因,反而有事。”

言馨怔怔地看着谢承勋,又低头看看肚子,一言不发,然后坐起来,他赶紧给她拿毛衣和外套。

寒风呼呼地吹,庭院里有几株梅花开得正艳。

谢承勋替她拉紧外套,随即有所顾忌地拉开距离,“外面风大,多穿点,小心感冒。”

言馨眼角未干的泪水被风一吹有些绷得难受,半张小脸缩在起来的衣领里,微微吸气,“谢谢。”

“不用。”他眼中滑过一丝精芒,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寻忖着如何让她不要在沉浸在恐惧之中,于是开口,“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胎儿安排一次检查。”

“可…可以吗?”她转过脸,既抱有希望,又惴惴不安。

他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安排,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能给长辈们知道。”

她想也不想,“我不会说的,什么时候开始?”

“等我电话。”他伸手给她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等惊觉自己又情不自禁时,发现她并没有躲开,只是垂下浓卷的睫毛,粉红色的唇边弯起一抹惹人怜爱的羞涩。

但终究,他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低声说,“言言,你要记得我们曾经共过生死,以后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保护你。”

言馨从衣领中抬起脸,默默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很自然就想起他这句“曾经共过生死”是指什么,应该是那一次在北戴河,他为了救她,两个人在深山老林里度过的惊险一夜。很想问他,那一次手臂上的枪伤好了么?有没有留下疤什么的。

回过头来想想,那一次他的确是舍命救他,连北睿手中的枪他都不怕,就那样赤手空拳与北睿厮杀。之后她去找水,扭伤了脚,他大可心把她直接扔在深山里任其自生自灭火,一个人走出去,他却拖着感染发烧的身体硬把她背了出来。

事实上,他虽然嘴巴硬了点,毒了点,其实人还不错。不是有句话么,有困难找警察,他是解放军叔叔,自然比保卫人民安全的警察叔叔更好才对!

又是一个周五,一大早,言馨特意起早散步,回餐厅准备吃早餐的时候,看下人里里外外地忙活,平常待在庄园里的女管家也过来了,正指挥人从车上搬一只只行李箱下来,不禁问保姆,“他们在忙什么?”

“大少爷要过来住,管家让人把他的东西从庄园那边搬到这里。”

谢承勋?言馨愣了愣,今天周五,傍晚他要过来这是惯例,可这么大张旗鼓地搬这么多行李,似乎有长住的意思,这与他每次周五来,周日匆匆就走的习惯不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困惑堵在心里一天,傍晚她早早回家,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看样子在准备大餐,言馨更加肯定他今天会过来。大概八点多,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女管家一溜烟跑出去。

考虑到这么多下人在,人多嘴杂,言馨忍住没动,坐在沙发上认真看电视,眼角的余光却偷偷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情景。

女管家圆滚滚的身子跑到车子前,毕恭毕敬打开车门,车上下来的果然是谢承勋,只见他侧头跟女管家说了句什么,女管家连连点头,然后等谢承勋进来,屋里的一帮下人全走了个精光。

谢承勋脱了大衣,放到沙发上,言馨无法再装作视而不见,再说整个别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知什么原因不敢看他,别开脸轻声说,“晚餐他们准备好了,一起吃饭吧。”

记得以前谢承勋和暮澄一起吃饭的时候,兄弟俩丝毫不管谢家长辈那一套家规,聊得火热,今天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晚餐桌上几乎没开口说话。只到吃完后,她站起来要收拾碗筷,被他拦下,“我来。”

(第五更!!屁股疼,累死了,爬走休息!!另外再说两句,第一,甜儿知道言馨初/夜的事不是我们北北嚼舌头的,他不是这种人。第二,好不容易我们勋能和言馨长住,哈、哈、哈,至于原因,下章分解!!)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第一次约会

言馨可想象不出平常连家务都不碰的谢承勋洗碗时会是什么模样,估计只是象征性的客套客套,于是说,“没事,就几只碗,我来刷吧。”

但这一次,他根本连说都没说,直接把碗筷从她手中抽走,一一叠好抱进厨房,留给她一个被灯光勾勒得极柔和的背影。

正这样愣愣出神,厨房里响起“哐当”一声,她赶紧跑过去看,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谢承勋笨手笨脚地正在水池里捞起打碎的碗片,处在大片灯光下的俊脸浮出些微的红。

“别用手碰,我来吧。”言馨忍住笑,连接拿起橡胶手套,快速戴上,然后把碗的碎片一一扔到垃圾桶里,再折回来,自然地洗起水池里的碗。

局谢承勋跟个小孩子似的手足无措站在一旁,有丝窘迫。

不知怎么的,言馨开始无声地笑了,曾经她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原来也有他不会的东西,估计这会儿他心里应该极度难为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一想,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感受到他身影一僵,不由地飞快地瞄了他一眼,然后故作镇静地抿起小嘴,低头快速刷碗。

百洗完碗已经不见他的人影,她洗了手出来,才发现他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看来这种活还是下人干比较好。”

“那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全部走掉?”言馨歪着头,有些不解。

他停顿了一下,眉头轻蹙,意味深长地瞧着她的红唇,“我想,其中原因你该知道的。”

后背脊猛然蹿上一阵酥麻,他的突然转变令言馨感觉到头脑发热,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想起上次他肆无忌惮地拉她入怀,暴风骤雨般的狂吻。

本能地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就算再笨,她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驱赶下人恐怕是想给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突然很想问他一句话,你知道我与你现在的关系么?

扭开脸,心情开始烦乱,低下头去盯着突起来的腹部,话锋一转,“我看下人把你东西搬过来了,你打算在这里长住么?”

他定定地看她半晌,在她的小脸上倒映出一丝逃避,迟疑了良久,温柔的语气中露出一丝笑,“是打算长住,欢迎吗?”

她垂着的小脑袋不由自主地抬起,看见他眸中的自己,颊边带着掩饰不住的涩意,心中更加慌乱,舌头直打结,迟疑了好几秒说,“是不是你调回来了?”

其实就是个胡乱找的话题,哪知道他轻轻颌首,一本正经地回答,“近段时间市的黑势力日益猖獗,有组织做黄赌毒、暴力犯罪,背后很可能有部队,相关的政府司法部门,尤其是公安部门滥用职权的结果,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其行为引起中央的重视,连夜开会派出特派工作组,决定整顿市上下的风气,查出背后的保护伞。”

言馨想了下,“你就是这个特派工作组的头儿?”

谢承勋点头,“嗯…市毕竟是一省的省会,军区里出了这等事,形势严峻,我只负责调查部队这一块。”

要他一个北京的堂堂军区首长下来调查市军区部队的腐败,看来上头是挺重视的,不过象这种内幕一般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吧,他为什么敢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她,问,“你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他抿唇笑笑,神情高深莫测,“我想你睡一觉第二天一早起床应该什么都忘了。”

言馨干笑了两声,敢不忘吗?这等机密要是从她这里传出去,恐怕他没事,她要被请到某个监狱里蹲上一段时间。

他神情转为温柔,语气也极轻,“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言馨上楼时,他不近不远地跟着,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想起之前的问题,“对了,你安排的检查什么时候做?”

谢承勋正准备上三楼,听到这里,目光微闪,转过来视线平静,“如果可以,后天。”

周日,言馨在心里稍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好,那麻烦你了。”

“不会。”

--

隔日,谢承勋中午开车载她,怎么说这一次是瞒着所有长辈,言馨又开始紧张,盯着窗外的景色猜测是不是又去军区总院,不料他的车停在一家意大利餐厅外的停车位上。

言馨惊奇地看着谢承勋,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竖条羊绒衫,外面一件灰色名贵大衣,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戴Bulgari(宝格丽)全球限量发行的一款手表,整个人一改以往硬朗的形象,颇有点商场精英的味道,仿佛他今天不是带她去做检查,而是约了某位富家千金要约会。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时对上她的目光,浅浅一笑,“吃完午餐再去吧。”

她急忙把视线收回,低头跟着他走进意大利餐厅,昨天吃饭的时候她无意中提起过,她喜欢意大利餐,以前暮澄在的时候,带她去过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他特意选了意大利餐厅。

他选的是包厢,拿着菜谱问,“你喜欢吃什么?”

她喜欢意大利餐厅的气氛,对于菜肴一向是能填饱肚子就行,笑着说,“我不挑的,你拿主意吧。”

他挑起眉,拿出笔仔细在菜谱上勾出几道菜,然后按铃叫来侍者,把菜谱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