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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他踌躇了一会,报出一串数字,最后挂电话前再三叮嘱,“不要激动,不要哭,哭多了对你身体不好。如果北睿和你通话,通完后一定要把内容告诉我。”

言馨没说话。

他焦急起来,“言言,你在听吗?”

百“我在。”

“记住我的话,我不想你有事。”他的声音仍然低沉,只是夹着浓浓的担心。

“好,你放心,我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他说过对我这样不完整的女人没兴趣,反倒是你,他上次说过会对你动手,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她再三保证后才转而给北睿拨电话,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真的听他的话,把眼泪控制不住不再流,他说得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哭不能解决问题,只能让别人觉得你软弱。她不能软弱,她要坚强,她要问清楚是不是北睿下的手,如果是,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凶手绳之以法。

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听到对方接听,北睿似乎对她打电话并不惊讶,反倒极其欢愉与兴奋,“猜到你会找我,只是没想到你的电话会这么快。”

一听到阴冷的声音她刹那手脚冰凉,坐在床上望着漆黑的窗外,紧紧地攥住双手,北睿低笑,“我杀了言甜甜,你很伤心是不是?”

“她是我同胞妹妹,你说我伤不伤心?”她的身体颤抖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有哪里不好,值得你动杀念。她把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难道你就不念及一点旧情吗?动不动就杀人,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她实在是太气了,说话时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刹那间他阴煞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你真让我失望,言馨,听好了,言甜甜那么对你,我只不过帮你把一个吃里爬外的人给杀了,你应该感谢我。”

“你在说什么?不要拿你滥杀无辜找借口!”言馨气愤地控诉,感觉到他的声音凌厉,语气中仿佛带有丝丝寒气,从话筒里直达耳膜,她的头皮开始发麻。

北睿的声音一转,冷笑一声,“我对女人有洁癖,被我碰过的女人不会再让别的男人有碰过的可能,死亡是她们的最后,也是最好的归宿。”

她拳头立即紧收住,骂道,“你真无耻!”

他一点也不恼怒,反而在笑,“你越是不让我杀人,我越是要告诉你,我用一个指头就可以捏死任何人,下一个目标是薛紫妍、谢承勋!”

“你这个疯子,疯子!”言馨大声骂,可那头他已经狠狠地切断电话。

他要杀薛紫妍还有谢承勋,言馨握着电话抖个不停,慌手慌脚再去拨电话,谢承勋早就等候在手机旁,“怎么样?言言,你们聊得怎么样?”

一听到熟悉的嗓音,言馨没办法再忍住眼泪,“是他,真的是他,他承认是他杀的,他说是因为对甜儿厌倦了,才杀了甜儿,他是个疯子,疯子,他还说要杀了薛紫妍和…和你。”

谢承勋沉默片刻,才说,“看来薛景天的死果然与他有关。”

“我、我刚刚太气了,没来得及录音,如果有证据在手,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言馨后悔连连。

“没用。”谢承勋反倒极其冷静,“就算是你把录音交给警方,他们也抓不到人,他不是普通的罪犯,神龙见首不见尾,藏身之处到现在警方都没查到。”

言馨急了,咬起牙,“难道要他这个杀人犯逍遥法外吗?”

“当然不会。”谢承勋放低声音安抚她,“言言,你放心,我会有办法抓到他。你现在要做的不是伤心,也不是报仇,而是怎么开口跟你母亲说。毕竟这种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在此之前考虑过把你妹妹不幸死亡的消息是先告诉还在坐月子的你,还是你的母亲,最后我选择了前者。我想你应该懂,我这是对你给予充分信任,不希望你因太过悲伤而出什么事。”

“我知道,谢谢你,你考虑得很周全,我会听你的话,也会想办法告诉我妈妈。”言馨强忍住心底里的悲伤和哭泣,连连做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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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言馨都是眉头深锁,言语露只当是在为没奶的事发愁,不过偶尔还是会唠叨起甜儿,言馨留意到妈妈虽然在骂甜儿,可骂中有无奈,也有爱,怎么说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骂甜儿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

言馨如今做了母亲,更能体会万一妈妈知道甜儿遇难后会有怎样大的反应,迟疑着一时不敢说。

这天,她走进育婴室,见婆婆在喂暮延,公公和杜晓晓也在一旁逗弄着小家伙,于是她拉了椅子安静地坐过去,却无意中看到桌子角落里有条玉坠很眼熟,拿过来一看,是妈妈送给暮延的。

“妈,这是…”

谢母冷笑了一声,“伪劣产品。”

言馨以为婆婆不知道,赶紧解释,“妈,这不是伪劣产品,是我妈特意在寺庙里求过来的,给暮延保平安用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容不下

谢母边抱着吃得正欢的暮延,边抬起脸翻了个白眼,“怎么不是伪劣产书啦?一看就是便宜货,小孩子的皮肤可娇贵了,这种假东西我怕我的孙子戴了会过敏,到时候谁负责?”

婆婆一点不留情面,如此冷嘲热讽,这时候恰好言语露进来了,脸色瞬间脸色,看到妈妈这样,言馨心里一痛,再也忍不住,一股脑说出来,“妈,您不能这样。我知道您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暮澄,更因为那件事把我归类为坏女人,可是您不能这样当着我妈的面侮辱她。”

“馨儿,别说了。”言语露脸色更加难看,急忙过来拉住言馨。

言馨显得长期以来的委屈在此刻如火山爆发出来,不理会妈妈的眼神暗示,哽咽着继续说,“我妈也是一片好意,暮延出生了,她高兴,特意买了块玉,又去请寺庙里的主持开的光。这块玉哪里伪劣了?它一点也不伪劣,它是无价的,这是一个外婆对外孙的疼爱,它不仅不伪劣,而且很高尚。您不能因为一个人拥有多少财富而去评判一个人的身份是高是低,众生平等,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生存的权利,您无权这样划分。”

就“闭嘴,你给我闭嘴!”谢母恼羞成怒,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指着鼻子骂,气得把暮延交给一旁的谢父,霍然站了起来,一张脸气得涨成猪肝色,“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啊?你才进我们家门几天,你就敢这样对我,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天了!你给我马上走,马上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言馨犟脾气也上来了,梗起脖子,“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走,再说暮延在这里,我要照顾他!”

“你又没奶水,拿什么照顾?”谢母哼笑着,“我们请了医院里两个最好的特护,一天二十四小时专门照顾暮延,没有你,暮延照顾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堙“房梅…”谢父突然在后面低声唤谢母。

谢母此刻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火药桶子,指着言馨狠狠地骂,“我就知道你从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把暮延带走,好让我难过是吧,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要走可以,暮延是我们谢家的孙子,你别想带他走!”

“我没有。”言馨更加觉得委屈,情绪失控大叫起来,“我没有,妈,你不能乱讲,我从没有想过要把暮延带走,让你们难过,我没有…”

看女儿被冤枉,言语露也忍不住帮腔,满脸挤笑,“是啊,亲家母,馨儿从没有想过要带暮延离开过这个家,你不能…”

“你别说话!”谢母瞪了言语露一眼,随即看向言馨,“你们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从嫁进我们家开始就想算计着怎么分暮澄的财产,别以为我不知道。看你这牙尖嘴俐的样儿,平常装得很辛苦吧。还有,你没想过要带蔓延离开?是啊,你是不想离开我们家,原因你自己清楚,一天到晚就想男人,现在把主意打到我们承…”

眼看下面一个“勋”即将从谢母口中说出,突然响起一声断喝,“住口!”

谢承勋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搀扶着老爷子。暮延本来还很安静,这会儿听到吵闹声,顿时大哭起来,“哇…哇…”

“暮延。”言馨一听到儿子的哭声,心疼极了,要过去看看,谢母却拦在她面前,不肯让她过去。

谢承勋脸色阴沉着,一把推开谢母,“妈,你太过分了,刚刚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言馨。她没奶心里十分难过,你却故意在她伤口上撒盐。”

见承勋脸紧绷着,谢母也在后悔,好在他刚刚拦住她,要不然被谢星海知道儿子和言馨间的事,一定又是场家庭风波。

“房梅,我也听得清楚,是你不对,言馨什么时候说要带走暮延?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拿出来给我看看,不用你动手,我把她赶出谢家家门。”老爷子背着手站在中央,难得脑子清醒,转而又训斥谢星海,“还有你,你就这么容忍?”

谢母不敢在公公面前说话,谢父轻轻拍着小家伙,显然不奏效,“我这不是在哄暮延,没理得上。”杜晓晓在一旁帮着哄,简直就是添乱。

特护走过来,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哄着,言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拦在面前的谢母已经被谢承勋拉开,她几步过去从特护手里接过暮延,吸着鼻子轻轻哄,“暮延不哭,暮延乖…妈妈在这里,暮延乖啊…”

“有话去外面说吧,别在这里。”谢承勋扫了眼父母,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听谢承勋的,谢氏夫妇只得走出去,杜晓晓自然是跟着。

育婴室里只剩下言馨和言语露,言语露走过来拍拍言馨的肩,“馨儿啊,你的孝顺妈很感激,可是妈担心你这样跟你婆婆公公结下梁子,他们眼里更加容不下你。”

看着怀里的暮延渐渐不哭,吮着小手指睡着了,言馨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的手指从小嘴里拿出来,又抽来面巾纸,把小脸蛋上的泪水擦去,忍不住抽噎着说,“妈,我不后悔,他们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你。你是我妈,是从小把我养大的人,是,我以前是不爱说话,也不会讨好他们,但这并不代表我软弱,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欺负我最在乎的人。就算今天他们开家庭会议,把我赶出谢家,我也绝不后悔。”

言语露觉得她想得天真,“妈之前说了,怕只怕他们是要小不要大,到时候你和暮延还得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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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苍老

“凭什么?暮延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所生,他们要真的这样做,我就跟他们打官司,我不信这天下没有公平可言。”言馨也是豁出去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暮延一出生,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

等哄好暮延,再出去,谢家人已经不在,估计回去了,言馨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在暮延这件事上,她说什么也不会退缩。同时也有种预感,谢承勋绝不会袖手旁观,回去游说谢氏夫妇也说不定。

本来以为谢承勋会再折回来看她,可左等右等没等到,她按捺不住,给他发去一条短信,几个小时后才收到他的电话,“言言,对不起,刚刚在飞机上,我已经回市,今天本来请了半天的假,想去看你和暮延,没想到会遇到这件事。是我母亲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没想到他一开腔,便是一通道歉,言馨心里的阴霾渐渐消散了不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妈是长辈,她又好面儿,我不应该当着好多人的面和她吵。”

就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言言,谢谢你的善良。我母亲最近反常得厉害,可能是她连番受打击,承志走了,暮澄也走了,她对我的事现在特别敏感,说话显得格外的尖酸刻薄。我已经和她单独谈过了,她跟我保证过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言馨没做声,别说他母亲,其实她妈妈最近也特别怪,前天妈妈说的那些话,后来她仔细一想,总觉得有些自相矛盾和不对劲的地方,心里在猜测,是不是妈妈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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堙一周后,言馨出院,暮延之前已经被接回谢家,她倒不担心暮延,而是一直在头疼怎么告诉妈妈甜儿的事,最终犹豫着没敢开口。至于婆婆,仍然是天天来看暮延,只不过每次都和言馨错开,就这样暂时相安无事。

“二少奶奶。”司机一早等候在外,替言馨拿东西放进后车箱。

言馨拉住妈妈的手要上车,可言语露直摇头,“馨儿啊,你回去就好,我去不大合适,一会儿坐飞机回市。”

“妈,你再多陪陪我吧。”言馨皱起小脸,妈妈一回市,肯定听周围人说起甜儿,与其别人告诉妈妈,不如她说,一咬牙让司机走开一会儿,把妈妈拉进后座。

“哎呀,什么事啊?”言语露还一无所知。

言馨的声音已经哽咽,手脚开始冰凉,“妈,我想告诉你…甜儿的下落。”

“是不是这死丫头给你打电话?”

言馨更加觉得说不出口,咬住唇,“没有,是别的事…”

言语露瞧着女儿这样,一股凉意冲上脑门,“那死、死丫头出、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呀。”

妈妈的声音打结,言馨也紧紧握住颤抖折双手,索一咬牙哆嗦着嗓音说,“甜儿…被人发现在长江边上…”

言语露整个人象被雷击一样不能动弹,嘴唇抖得厉害,“死了,那死丫头死了…”

“妈,你的身体要紧,会抓住凶手的,一定会抓住凶手的…”言馨吸着鼻子去抓妈妈冰冷的双手,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

言语露起先是大哭,哭了一阵又笑,嘴里还嘀咕,“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我巴不得她和那个人一起死,死了好…”

言馨抹了下脸上的泪,“妈,你不要这样,爸都去世这么多年,你不应试还记恨他。甜儿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是,她虽然平常顽劣,但罪不致死啊,她还是个孩子…”

与言馨悲伤过度的表情不同,言语露倒渐渐平静下来,至少言馨看来是如此,只听言语露在说,“要是这样,妈更得赶紧回去,操办后事。”

“妈,我陪您一块儿回去。”言馨不放心妈妈一个人,总觉得妈妈反常得紧。

“不用,馨儿,你照顾好自己妈就放心了。”言语露低头用双手把脸上的泪擦掉,“你在坐月子,别在外面疯跑,对身体不好,放心吧,我回去后先去警察局认尸,想办法把尸体冰冻起来,等你坐完月子,再办丧事。”

“妈,让我陪你吧。”言馨哪肯啊,妈妈现在一定很伤心。

“妈的话你不听吗?”言语露板下面孔,“暮延才刚刚出生,还要你这个当妈的多照顾,我前天和你婆婆聊过两句,说是在家里给你请了两个月嫂,专门照顾你和暮延。听话,赶紧回家,别再惹她不高兴。”

言馨左右为难,一边是还在襁褓中的暮延,一边是失去小女儿的妈妈,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言语露陡然下车,从车窗里探过头来,“妈的话你要记住。”然后朝司机说话,让赶紧开车。

车子开动的时候,言馨从车窗中伸出头,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言语露大声说,“妈,保重,我们保持电话联系。”

言语露直朝她摆手,一头乱发在风中飞舞,言馨呜咽着感觉妈妈似乎一下子苍老许多,直到车子开出大门,再也看不到,她一个人窝在后座眼泪汹涌而下,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这个时候最是应该陪在妈妈身边的时候,可是她却只能这样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车子过了层层关卡,眼看快到谢宅,言馨连接擦掉脸上的泪水,强打起精神,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被打倒,尽管知道前面还有很多荆棘要面前,可只要挺直腰杆,总有过去的时候。

更何况,明天谢承勋也会回来。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回到谢家,杜晓晓第一个过来,“言馨,你可回来啦,快去看看暮延吧,这小帅哥太难搞啦,这几天夜里一直哭,吵得谢家上下全没一个睡得上安稳觉。你快去看看。”

(恶婆婆被儿子狠狠收拾啦,下面俺们的奶爸隆重登场!!!)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思考

及时更新言馨一听急急忙忙往一楼给暮延准备的大房间里奔,小家伙果然张着小嘴哇哇哭,她从月嫂手里抱过来柔声哄着,“暮延不哭,看妈妈来了,暮延乖哦,不哭…”

在她的努力下,不到一会儿就把小家伙哄到咧着小嘴,睡着了,杜晓晓在一旁笑嘻嘻的,“好奇怪哦,暮延在你怀里不哭,我在想要是在承勋怀里会是怎样?”

言馨知道,杜晓晓看似是在说笑,其实早就看出了一点她和谢承勋间的关系,索也不回避,“他回来了吗?”

杜晓晓指指墙上的钟,“半个小时前司机去机场接人,估计快到了。”

就他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言馨没吱声,把睡着的暮延交给月嫂照看,独自上楼,关上门去给他打电话,“杜晓晓说你今天回北京?”

话筒里透出他的笑声,“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晓晓提前透露给你,再有二十分钟到家。”

喜悦塞满整个心口,言馨搁下电话,拉开衣橱迫不及待去挑衣服,怀孕这么久,以前漂亮的衣服一直没能穿上。又是早春,不用象冬天那样穿那么厚。

堙暮澄在的时候给她添置了好多,大部分还没来得及拆商标,言馨很快挑了一套,才一穿上,楼下便响起车子的声音。她轻手轻脚跑到阳台上往下看,拉开的车门内果然走出来的是谢承勋。他又黑了,高大的身材益发显得精壮。

心莫名地漏跳了半拍,言馨在楼上待了一会儿,才假装不在意地下楼,婆婆和公公都没回来,杜晓晓本来在的,可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下去的时候,就这样四目相接,两个人默默望了一会儿。

谢承勋首先朝她张开双臂,“言言,过来!”

言馨心脏一直在狂跳,困难地吞吞口水,小手抓着楼梯扶手,轻轻摇脑袋,她可不想谢家长辈突然冒出来,或是被杜晓晓更或是下人看到,徒增口舌。

张开臂膀等了半天,没等到她,谢承勋耸耸肩,看向暮延的房间,“陪我去看看小家伙。”

这倒是没问题,言馨连忙跑下来,和他一前一后走进去,两名月嫂被谢承勋挥手赶出去,他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刚硬的面孔上绽开柔软的线条,有些语无伦次,“这就是暮延吗?老天,他好小,真的好小…”

想不到他这么喜欢暮延,言馨也不由得开心笑着,“是啊,我刚开始看的时候也觉得他好小,你看他的小嘴是不是象暮澄那薄薄的嘴唇,还有他长长的小睫毛,又浓又密,和暮澄的好象,还有他的眼睛,如果他醒着的时候,那眼睛特别象暮澄…”

一讲起暮延的长相,言馨便停不下来,可她没留意到某个人的脸色在渐渐黯淡下去,谢承勋看着她,突然很想问,言言,你真的觉得小家伙和暮澄长得很象吗?有没有…有没有觉得其实小家伙的某些五官与我更象?

曾听人说过,刚出生的婴儿面孔还未成形,所以具体象爸爸或是象妈妈,还看不太出来。

言馨说了好多,等她留意到空气中全是自己的声音,而他又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猛瞧,这才停下来,难为情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谁知他捉住她的小手,认真地低喃,“我喜欢你的话多!平常你话一向很少,这是我与你相处以来,第二次你这么爱说话,你继续说,我想听。”

此刻的亲密烧得言馨脸颊火烫,耳朵里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微微垂下眼帘,抿起粉唇不说话。

她不吱声,他也不勉强,一面摩挲着她的小手,一面自动交待自己的行程,“原先计划明天回来,我等不及,所以今天提前收拾东西,和上头汇报过后就回来了。以后,我都不会离开,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等你点头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一天。”

言馨拧起柳眉,心头刹那间又乱作一团,上次她以为自己只是信赖他,没有爱情,随着最近的分离,她又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之中。见他的时候,仿佛天塌了都不怕,除了安心,好象又有别的什么情感争先恐后,破土而出,不见他的时候,心里又被大股大股失落淹没。

在遇到宗源与暮澄的过程中她栽了两次,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是努力去爱,拼命保护,一次是暮澄的全程付出,她还来不及回应,瞬间阴阳两隔。

她伤得肚肠寸断,心身俱疲,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爱。所以当上次,他问她爱不爱他的时候,她是错愕与迷茫的,也是迟疑的。自问,还能爱吗?在心里盘旋着一个问题,爱到底是什么?是象对待宗源的感情那样,毫无计较的付出,还是象暮澄那样,只顾享受,不懂回报,等到后悔,已来不及。

爱情到底是什么?是“得不到”还是“已失去”?经历了两段无果而终的感情,还有勇气去接受另外一份感情吗?这些都是她在彷徨与思考的问题。

近来,她开始相信宿命,或许冥冥之中,她注定得不到幸福。如果不是发生宗源与薛景天在电影院前动手的事,她与宗源在双双考上公务员之后,现在一定已经结婚,说不定宝宝都有了。可上天偏偏爱捉弄她,把这段感情破坏得面目全非,毫无再复合的可能。

后来又遇到暮澄,一改花花公子哥的形象,他疼她,宠她,拿她当稀世珍宝一样对待,她以为自己将会一直幸福下去,可还没来得及回味,上天又无情地把暮澄从她身边夺走。然而这一次,更加残酷,上天竟然把暮澄带到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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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血迹斑斑

她真的怕了,怕分离,怕宿命,怕自己的不幸再带给别人,有时候在噩梦中惊醒,便睡不着,她无数次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把噩运带给身边的人,带给暮澄。

分离的痛只尝一次足够痛上一生,她不想再来一次。

暮澄走后,在生活与感情上,谢承勋处处给她以照顾,他也曾这样向自己表白,可她知道,这一段感情发展后,两个人面临的也是不可忽视的考验,甚至,比前两段更加惨烈。它考验你对世俗眼光的承受能力,谢承勋不是夏宗源,也不是暮澄,他不光有身份有地位,往大了说他背后还有一个国家给予的神圣光环,和人民对于他的厚望。

他对她的爱是那么热切、奔放,丝毫不加以掩饰,他的抗压力又有多少,连宗源都顶不住,最后离她而去,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谢承另又能够真的放弃一切,跟她走这条遭人唾骂的不归路吗?

就她承认自己是只鸵鸟,看不清这段感情的最后归属,只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往前走。

言馨还是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谢承勋却瞧着眼前的人儿,满心满身全是痛,抑制不住的痛,席英彦说得对,他首要该面对的不是思想封建的长辈,而是言言,只要她和自己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才有可能真正在一起。否则,他孤掌难鸣,不仅弄到众叛亲离,而且永远也得不到她。

该怎么样让言言毫无顾忌,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该怎么样让她爱上自己?这是最近一直令他倍受煎熬与困扰的难题。

堙言馨舔舔唇,找了另一个自己想问的问题,“北睿抓到了吗?我妈今天回市,她说她要去警察局认尸,把甜儿领回来。”

谢承勋摇头,默不作声,言馨觉得蹊跷,想再问,又怕他更加闭口不提,她心倏然沉下去,一张小脸煞白。

他看她这样,又不忍心,只得透露一些内部消息,“经过这段时间的布控,我们已经基本掌控市地下黑势力交易的行踪及路线,从他们手中购买军火以及毒书的买家名单,还有政府里的内鬼,前天的行动可以说一网打尽。可惜我们把所有地方都彻查一遍,没找到北睿的落脚点,我们怀疑他极有可能潜逃出国。”

“逃了?”言馨恨恨地攥紧拳头,“怎么会让他逃了呢?他杀了甜儿,他身上背了几条人命,对了,薛紫妍呢?”

他勾了勾唇,“上次你告诉我北睿要杀她之后,我把这个消息透露过去,薛紫妍雇了十个保镖,每天24小时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