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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紫妍这么夸张,一口气雇十个保镖。言馨没空多想,此刻满脑子全是甜儿的死和妈妈在风中飘舞的满头白发,怎么会让北睿逃了,而且还逃出国,这样以后要抓他,岂不是难上加难,可怜的甜儿满心以为钓到了金龟婿,结果却把自己的命送掉。

谁知谢承勋话还没说完,“不过,昨晚我接到消息,薛紫妍半夜泡吧时遭十几个人袭击,身上被捅十刀,送往医院抢救,到今天早上才苏醒,几处刀伤在脑部,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下半辈子在病床上度过。”

转变太大,言馨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不是有十个保镖的吗?还有,北睿不是逃了吗?又怎么会折回来杀人?”

他面无表情地摇头,“那些个保镖也都受了伤,自身难保。至于杀她的那帮人警方已经陆续抓到,说是受人指示,接了对方一百万的酬劳。”

不用说,一定是北睿,那天在电话说要杀了薛紫妍,果然做到了,太可怕了,全身顿时一片冰冷,对了,北睿还说要杀他,言馨急忙拽住谢承勋的胳膊,“你要小心,他说要杀了薛紫妍和你,现在薛紫妍死了,你可能是下一个目标。他买凶杀人,那些人只认钱不认人…”

才刚说了一半,突然听到他唇间隐隐发出的抽气声,她一惊,把目光移到自己抓着他的手臂上,“你的手怎么了?”随即意识到什么,抖着声音问,“是不是受伤了?”

他把手臂抽出来,淡淡一笑,“没什么,一点小伤,休息几天就好。”

哪叫一点小伤,言馨看他脸色白得吓人,含泪呜咽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明明有伤,我还用力碰你的伤口。”

“不关你的事。”他轻轻摇头,“言言,别把过错揽到自己头上,这点伤我养几天就能康复。”

“一定是北睿不死心,派人袭击你,他说过要杀你的。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当初在北戴河惹上他,他也不会连杀这么多人,最后他还要杀你。”言馨简直不能忍受,北睿实在是太残忍了。

“没事,言言,别哭,你看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大碍。”谢承勋勉强露出正常的脸色劝着她,“乖,别胡思乱想,我去楼上休息,记得不要把我受伤的事告诉长辈,我不想他们担心。”

言馨豁出去了,“我扶你。”

“你身子也弱,比我更需要好好静养。”他推开她的小手,“我听医生说生产后的女人伤口要两到三个月才能养好,一月内大部分要卧床养伤。暮延还小,他需要你,听话,你先回房间。”

他都这样儿了,还这么关心她。言馨拗不过,紧紧咬起唇,眼中噙着泪,低头回到卧室。

确定言馨回到房间后,谢承勋才一步一步缓慢地移进自己在四楼的房间,刚刚言馨的一碰,全身因为疼痛开始冒汗。他忍痛翻出医药箱,替自己换药。剪掉羊绒衫的袖子,里面的层层纱布已经是血迹斑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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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提示:一般周末只有三更,然后半夜也米有更新,除此之外,平常都是半夜有更新,白天三更以上滴~~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神奇

及时更新这个伤是前天执行任务时留下的,当时双方在火拼,他看到北睿逃跑,拿起枪只身一人追上去,结果北睿回身朝他开枪,他躲闪的时候一枪击中防弹背心,一枪击中手臂。

市组地下黑势力近日被全部铲除,这是近日各大媒体争相报导的标题,从他与北睿那伙人交手以来,北睿几次故布疑阵,表面上他和手下一帮人几次上当。可实际上,北睿的这些小把戏根本没能瞒得过他,他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想要麻痹对方,让对方以为他们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言馨生暮延的那天,北睿这边恰巧有大行动,车辆每隔一小时出来一次,而远在北京的他没赶回去,其实那一次也是他故意放水,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做交易,中国古代战场上有句话叫:骄兵必败。

果然他等来时机,等手中逐渐掌握大量的足够证据,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前天带一队人猛然突击远在郊区某高级会所,在里面当场抓获正准备与北睿密谋的政府内鬼,薛民基及在政府几个部门的心腹。双方发生交火,可惜北睿在手下的掩护下逃了,只抓到在枪林弹雨中四处抱头鼠窜的薛民基和党羽。

就至此,藏在政府内部的几个内鬼终于浮出水面。上级对此次行动极满意,前天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而表彰大会,将会在明天举行,而据他和上级的谈话中得知,这一次他将得到一等功的荣誉奖章。

伤口隐隐作痛,言馨连日一直卧床养伤,和谢承勋前几次见面多是在饭桌上,而且婆婆的目光总是格外凌厉,跟探照灯一样,她根本不敢乱瞄。后来突然不见了他,本来想跟杜晓晓打听,可连续几天不见杜晓晓的面,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有几次她特意让月嫂扶自己出去散步,也没见着他,后来她按捺不住给他打去电话,才知道他回军区后身体太虚晕倒了,于是被留在军区医院养伤。

堙杜晓晓一定是这几天在照顾他吧,言馨趴饭时苦涩地在想,再看婆婆那眼神,更加肯定几分。

暮延这几天还是会哭,言馨仍然没奶水,厨房里天天炖催奶的补书,什么老母鸡炖穿山甲,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二十多天后的某一天,夜里言馨在床上睡不着,好多天不见谢承勋,自上次打过一次电话之后,再打他手机,总说关机。心里烦躁得不行,于是下楼看暮延,才走到楼梯口,便听到楼下传来暮延的哭声。

楼上这时候也有响声,估计是公公婆婆听到动静,“哎呀,暮延怎么又哭了?”接着响起谢母唤月嫂的声音,“江嫂,江嫂,你怎么也不哄哄,是不是饿了,还是要换尿不湿…”

言馨也急,赶紧说,“妈,您白天工作一天怪累的,您别下来了,我去看看。”

穿着睡衣的谢母从楼上扶手往下望,言馨边往下走,边听到谢父的声音,“别老叫儿媳妇去,你也去看看。”

言馨急匆匆跑到楼下,江嫂站在暮延房间门口,“小少爷不哭了,大少爷正抱着呐。”

一听果然,没了暮延的哭闹,似乎还伴随着一阵阵暮延的笑声,言馨连忙迈进去,见谢承勋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抱着小家伙,正用手指轻轻逗暮延,小家伙咧着小嘴正乐着呢,“咯咯…咯咯…”

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言馨站在那里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百感交集,看起来暮延和谢承勋有缘,一大一小旁若无人玩得开心。再观察他的气色,比上次看到的好太多。

“言言,你看,小家伙笑起来真可爱。”谢承勋看了眼言馨,招手要她过去。她情不自禁便走过去,小暮延一边吮手指,一边笑得开心。

谢母恰好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下站在两个人中间,言馨被挤得踉跄着往旁边退。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言馨摔着怎么办?”谢承勋皱眉,流露出不悦的神情。

谢母根本不予与理会,责问他,“不是说明天出院吗?怎么大晚上就溜回来了?还有,杜晓晓呢?她不是在医院照顾你吗?”

谢承勋把小家伙交给月嫂,淡淡地回答,“她回去了,明天派人来拿行李。”

“好好的,怎么就回去了?是不是你跟人家说了什么?”谢母说这话时眼睛时瞪向言馨的。

谢承勋无奈,强忍住恼火,“妈,你不要什么事都把火苗引到言馨头上,不关她的事。这里毕竟不是杜晓晓的家,你要一个女孩子家长期住在这里,你不怕人家说闲话,人家家里还介意。”

谢母想起和儿子的一个约定,不好直接训斥言馨,于是便指桑骂槐,“人家杜晓晓都怕人说闲话,有的人也给我听好喽,记得自个儿的身份,别惹人闲话。”

言馨轻轻咬起下唇,扭头装作没听见。一句话说出去,跟打在棉花上,谢母讨了个没趣,讪讪地对谢承勋说,“你既然回家,就回你的屋躺着去…”

谢母的话音还未落,在月嫂手里的暮延张嘴又哭起来,声音极嘹亮。谢承勋心里一软,连忙去接过来抱在怀里,慢慢摇哄着,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小家伙突然不哭了,又开始咧起小嘴笑,“咯咯…咯咯…”

言馨和两名月嫂全是诧异不已,谢母神情复杂,只有谢承勋脸上绽开笑容,逗着小家伙,嘴里在吩咐着,“江嫂,赶紧去泡些奶粉,小家伙大概是饿了。”

“我去泡。”言馨自告奋勇,不到一会儿,她拿着奶瓶喂奶,谢承勋怀里抱着小家伙,彼此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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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就在这两章,前面这该交待的细节还得交待一下,表急!!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盛开

在别人怀里就哭,一到谢承勋怀里就笑,真是闻所未闻,两个月嫂在一边称奇,在谢母瞪了两眼后,月嫂低下头去,不敢再笑。

谢承勋与言馨互看一眼,默契与幸福在两个人的目光中流转,如果可以真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可以永远这么开心下去,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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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虽然谢承勋白天在部队忙碌,晚上按时回家吃饭,可言馨和他几乎没有任何正面接触,只除了每天两个人在电话中联系。其实归根结根就是谢母,每天盯言馨盯得严,几乎月嫂成了她的眼线,言馨走哪儿月嫂就跟哪儿,寸步不离。

就直恼得他火冒三丈,想去提意见,却也料到会把母亲彻底惹毛,到时候气又出在言言身上。

他了解母亲的脾气,特别拗,有时候父亲拿她也没办法,再说找父亲也没用,平常父母间有明确分工,母亲管内,父亲管外。月嫂近身照顾言馨属于家务事,父亲也管不了。

强迫自己忍住,终于,他等来一个机会。

堙----

言馨这些天一直数着日子过,日子极难熬,一面是婆婆的处处提防,生怕她跟谢承勋私奔似的,一面是甜儿的死,她担心妈妈打击过大,承受不了。

这天,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在电话里声音平静,只是喉咙不太好,听起来极沙哑,估计是哭太多,只说甜儿的丧事安排在下下周,到时候言馨也坐完月子,可以回去参加葬礼。

她忍住哭泣安慰着,“甜儿走了,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也不会希望我们太难过。”

“我知道,馨儿啊,你快坐完月子了吧?什么时候谢家办暮延的满月酒?妈做为你娘家人,可得出席,不能让你在婆家没面子。”

“妈…”言馨叫了一声,自己倒哭出声来,慌忙捂住唇,控制住情绪,好半天才说,“暮延的满月酒定了,下个星期。”

“好,妈到时候一定准时到。不多说了,妈要出门一趟。”

合上电话,言馨大哭一场,不仅有甜儿的事,也有对妈妈的愧疚,做为女儿在妈妈最脆弱的时候最应该陪在妈妈身边,可她却无能为力。

傍晚,言馨下楼,没象往常一样看到公公婆婆,餐桌上也不见老爷子的踪影,正纳闷呢着,谢承勋从外面进来,似乎刚刚洗完手,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擦擦手,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对她柔柔地笑着,“爸妈去应酬不回来吃饭,老爷子晚饭在房间吃。”

这么说可以独处一会儿,言馨暗自高兴,含羞带怯地拿起筷子,才吃了一口饭,碗里落下一筷凉拌水晶藻,抬眼见他朝自己在笑,“多吃点,吃完我带你上楼顶看样东西。”

楼顶有什么?言馨没上去过,有点好奇,加上要和他一起,心里雀跃着,很快一顿饭便吃完。可出餐厅时又担心月嫂跟着,侧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也了解到的担心,努唇往暮延的房间指了指,“俩人都老实在里面待着,不会出来。”

他用了什么方法?月嫂可都是婆婆的眼线,言馨边惊疑边往楼顶跑,他与她仅有三步远的距离跟着,既没有和她一起走,也没有在前领路的意思。

来到传说的中顶楼,言馨首先看到一个透明的大玻璃房,里面种了各色种样的花,阵阵芬芳扑鼻而来,人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愉悦,俯下身凑近一朵花前闻了闻,莞尔一笑,“你是让我来看这些花儿吗?好漂亮,真好闻。”

“言言,你看外面。”他轻声笑着,她下意识仰起头,只见火光照亮整个夜空,眼前的世界绚丽如同白昼。

心中感叹起来,慢慢移步往前,其实这不是什么火光而是烟火,明、绚烂、像一朵朵竞相开放的花朵。

他在身后,用手臂一点点环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抱住她叹息道,“言言,喜欢吗?”

她望着灿烂得快要燃烧起来的天空,一颗心刹那间扯痛起来,耳边是暮澄的呢喃,“馨儿,你仔细看每一朵烟花,以后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抬头看夜空中的烟火,就一定会看到我。我的第一个笑脸,每一个深情的眼神都藏在这一朵朵烟火里,我会永远凝望着你,保护你。”

“馨儿,我的馨儿,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请你记得我有穸,永远…只爱你!无论我在哪里,多远的距离,只要记得每个夜晚灿烂的烟火后面有我在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暮澄…”她身体一颤,忍不住痛哭出声。恍惚中仿若真切地看到每朵烟花后面都有一双深情的桃花眼,是的,是暮澄的眼睛,是他的眼睛在看着她。暮澄,暮澄…

谢承勋只是抱着她,轻轻贴吻着她的发,没有说话。与她一起看着那些美丽的烟火,在眼前,在天空中一次次盛开,再一次次在风中熄灭,再在下一次绽开。

烟火放了好久,与他们所站的位置距离极好,仿佛是刻意安排,言馨含泪看着快要燃烧起来的天空,泣不成声,“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暮澄的约定…你应该不知道的…你不应该知道的…”

暮澄走后,她害怕抬头看天空,尤其是夜晚的天空,她怕看到烟火,怕看到烟火后想起暮澄这段深情的话,她不配,她没有资格得到暮澄的爱。

“我知道!”他俯在她耳畔认真地说,“从小到大他有什么心里话都跟我说,事无俱细,从不隐瞒。那天暮澄带你去南戴河度假,出发前一天,他跟我说起过。他说‘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病痛的折磨让我有时候真想提前结果了自个儿,可我放不下馨儿,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我太爱她,怕自己一死,她那子会时刻处在自责之中,我更怕还没来得及爱上我的她会很快忘了我,所以我想给她留下最美好的印象。我不求她能永远记得我,只求每次她抬头看到夜空中烟火时,会想起我,想起曾经有个谢暮澄那样爱过她…’”

(可怜的小澄子,我又哭了,55555…)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破碎不堪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你好残忍,我那么努力不去抬头看天空,可是你今天却把我心底的伤口硬重重剖开…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居心…”言馨泪流满面,瘫软在谢承勋怀里几乎无法站稳,努力想推开他,可就是动不了,满心满脑子全是暮澄的笑脸和眼神。

眼看着言馨泣不成声,情绪几乎失控,谢承勋扳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猛地俯下头,双唇就这样覆了上去,把她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哭泣和难过通通吞噬下去。起先言馨还在挣扎,可渐渐的,她被他的吻卷走所有意识,只除了脸上的泪花。

许久之后,他粗/喘着还压在她的唇上,双臂紧紧搂住她,压抑般呓语,“言言,我明知道放烟火会触动你的底线,可我偏偏这样做,就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暮澄已经走了。可我还在,我还活生生在你面前,过去是我混蛋,我他妈对不起你,可这么久了,你判我的刑这么久了,也该让我刑满释放了吧。”

言馨摇摇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布满太多的雾气,谢承勋的脸渐渐模糊,可她仍然在摇头,声音抽噎得破碎不堪,“不…不…”

就谢承勋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死死地盯着言馨,只觉得自己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冰霜,“不什么?你不能原谅我,还是不能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言馨慢慢闭上眼睛,更多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她听见自己哽咽着说,“谢承勋,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我累了,真的好累,好累,你放了我吧!”

“什么叫你累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他一只手抖着去捏起她的下颚,嘴唇哆嗦着,说得极慢极慢,如同处在绝境中的困兽,“你解释给我听,什么叫你累了?你对我累了么?我哪里做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么?再给我一个机会,言言,求你,求求你…”

堙他越是这样卑微,言馨的眼泪越是掉得凶,今天的烟火触动了她心底最痛最痛的伤,如今就这样被这场绚丽的烟火戳破,脓水从伤口里流出来,那样触目惊心,露出泛着鲜血的皮肉。

她痛得几乎要把整个指甲陷进肉里面去,暮澄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到头来,离她而去,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是她带给他不幸,一定是她。

她好怕这个噩梦再次降到谢承勋的头上,她怕他再离自己而去,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只要一想到和他在一起,要面对那么多的困难,整个心尖都在颤。

言馨的拒绝还历历在耳,谢承勋却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强迫自己冷静,嘴巴里苦得要命,越是和言言相处他就越能懂得她的心思,暮澄的离去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时间过去这么久,她还在为自己的过错自责。其实她有什么错?错在没有爱上暮澄吗?

爱情本来就是没有原因的,爱上没有原因,不爱也没有原因,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永远也强迫不得。

他懂,眼前的这个女人比一般的女人要心思细腻上百倍,她是怕连累他,因为她已经开始在乎他了,比他之前分析得喜欢还要多。这是好事,他应该高兴,应该庆贺才对。

今天这场烟火,没白放,他的心思没白花,就算父母现在回来了,被发现了,他也觉得值!

言馨感觉整个人是懵的,拒绝他的时候,他捏在她下颚的手指坚韧有力,整个人犹如被激怒到蓄满怒气的狂狮,眼睛赤袖赤袖的,象要吃人,可一转眼,他眸中幽暗深沉,突然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接着眼神渐渐清澈起来,直视着她的时候出现一抹柔色。

谢承勋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动手帮她整整弄皱的衣领,轻轻哄着,“天不早了,下去睡吧。睡之前去看看暮延,小家伙长得挺快,再过几天就满一个月了。”

拒绝他的时候,她难受,这会儿他又象平常对自己那么好,她更难受,言馨还没开口,他已经拉起她往外走。

身后是大片的透明玻璃,天空中的烟花还没停,一个比一个开的灿烂,一个比一个开得浓,朗朗繁星也为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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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暮延满月的这一天,满月酒摆在最豪华的酒店宴客厅,和结婚宴一样连开几百桌,酒席还没开场,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帮一帮的人前仆后继涌过来,都来看暮延,这个说孩子长得俊,那个说孩子一看就聪明,反正全捡好话说。

谢母抱着暮延和客人说话,听着一声声称赞暮延的美言,乐得合不拢嘴,谢父和老爷子也在一旁笑眯眯的,偶尔应和两句。

言馨人还没完全走进大厅,不少目光便投了过来,都是些生面孔,她礼貌地回以淡笑,殊不知众人惊于她今天的装扮,生孩子之后还拥有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恢复得如此之快的绝好身材。

她天生拥有一张细腻秀挺的五官,小巧微翘的鼻子,粉润如樱的唇瓣,白皙的脸蛋上染着一层羞怯的粉袖,今天又穿一身纯手工式改良旗袍,金色滚边,在勾勒出S曲线的同时,更为她带来属于女子的妩媚与精致。

不知道为什么从走进来到落座,闹腾的宴客厅里一直有无数道目光在打量自己,言馨保持着微笑坐下,又看看被婆婆抱在怀里的暮延,随即伸长脖子往大门处看,本来她要去接妈妈的,可是谢承勋说他有空去接,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到了。

提起谢承勋,她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那天她回绝后,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处处照顾她,她也曾想过再把话说得明白一些,可每次一张嘴,就象有刀片在割喉咙似的疼,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满月酒

几分钟后,终于等来了妈妈。言语露先和谢家长辈打招呼,然后才坐下,言馨迫不及待地拉住妈妈的手,不住地哽咽,“妈,你好吗?你瘦了,是我不孝,没能陪在你身边…”

言语露瞧了瞧在谢父谢母,怕这时候提丧事惹他们不高兴,小声跟言馨耳语,“傻孩子,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许哭,听到吗?甜儿她是命该如此,我们也没办法,是她自己作孽,把自己逼上黄泉路,她走了也好,以后妈就靠你了。”

“妈,我会的。”言馨紧紧握住妈妈的手,“以后我养您。”

“什么养不养?妈有手有脚,有工作,有养老金,不要你养。只要你以后有空经常看看妈妈,陪陪妈妈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言语露拍拍言馨的手背,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就席英彦一帮人挤了过来,吵吵嚷嚷,“甭跟我抢啊,我得先听暮延叫我一声干爸爸…”

石阳朔推了席英彦一把,“嘿我说,咱可是一早说好的,按年龄来排,你小子排老二,顶多叫你一声二干爸爸。暮延要是叫你一声干爸爸,你要咱哥几个往哪儿摆。”

“就是,就是。”尤含煜乘机挤了进来,凑近谢母怀里的暮延,逗着小家伙,“来,叫声大干爸爸,不白叫,咱也准备了大袖包。”

堙谢母笑着去推尤含煜,“好了,好了,暮延才多大呀,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后面还有亲戚等着,一人看一眼得了,你们先玩儿去。”

席英彦这帮人点点头,把各自的大袖包往暮延怀里一塞,临走前嬉皮笑脸晃悠过来跟言馨开玩笑,“这可怪了啊,你说这生完孩子的女人总得有点营养过剩吧,可你看看言馨,瞧这脸蛋是脸蛋,身段是身段,恢复得不错呀。”

每次遇到暮澄的这帮发小,总让人如沐春风。言馨淡淡笑着,把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不经意地往对面瞥了两眼,撞进一双灼热的眸中,心口一烫,急忙别开视线。

谢承勋有些失神,席英彦这帮人说得没错,今天的言馨漂亮极了。他从坐下开始愣了好半天,努力回想以前的言馨是个什么样,总是瘦瘦的,小小的,仿佛纤细的柳枝,被风一吹几乎能飘起来。

可如今眼前的言馨多了丝女人味,托人转送给她的旗袍恰到好处地穿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把她衬得如同开在冬日枝头上的寒梅,虽瘦小,却不虚弱苍白。弯弯的柳眉,微卷的长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袖粉,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气色出众,本来埋在骨子里的强韧,这会儿却从眉眼间隐隐散发出来。

言馨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突然听到一声脆甜的声音,“小暮延,好久不见。”

抬头见杜晓晓正在逗着暮延,谢母看杜晓晓的眼神格外慈祥,然后把暮延交给了言馨,又起身拉起杜晓晓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言馨把暮延抱在怀里,暮延今天的精神特别好,平常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睡觉,极少象这样睁着大眼睛来回瞧,估计是听到周围的声音热闹。

言语露一看外孙过来了,忙着逗暮延,“瞧这小模小样儿的,皮肤跟女孩儿似的水灵水灵的,象我们馨儿的皮肤…”

言馨此刻的心思全不在怀里的暮延身上,婆婆今天特别神秘,不知道在跟杜晓晓商量什么。小礼服上加了件皮草,杜晓晓今天穿得格外隆重,越看越有股不安。

一刻钟后,谢父站在话筒前,谢母、谢承勋、杜晓晓、抱着暮延的言馨,按次序站成一排,只听谢父在说,“今天是暮延满月的日子,感谢各位赏脸…”

其实都是些客套话,怀里的暮延听到声音兴奋得不停地在动,言馨忙着照顾看暮延,也就没什么心情听公公的讲话。可旁边婆婆却在跟谢承勋说着什么,由于公公话筒的声音太大,掩盖掉一些,“…甭以为…我就服软…打这儿起…你今天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撂脸色…别说是你爸,就是我…不得安生…”

言馨听得一头雾水,谢父讲完,又换谢母,一开始讲的也和谢父一样全是客套话,可临到最后谢母陡然把语气一扬,“…今天除了是我小孙子满月的日子,也是我大儿子订婚的日子…”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言馨嘴唇哆嗦起来,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叫嚣着冲往脑袋里去,要不是怕暮延摔着,她连整只手臂都在控制不住地抖。

“可能大家都听说了,杜上将家的女儿杜晓晓和我们家的承勋订婚的消息,可酒席一直没办,今天讨个巧,把这事和我小孙子的满月酒一块儿办啰!”

随着谢母的一声“有请”,传说中的杜上将从台上走上来,谢母退下去,谢父走上前来和杜上将一起再次宣布喜讯。

言馨猛然就象被定格在那里一般,被这突来的消息抡得头晕眼花,摇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眼前跟放电影似的,谢承勋和杜晓晓被两家家长请到台前,他们脸上的笑容真灿烂啊,比台下几百桌酒席的宾客笑得都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