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怔怔看了一会,演戏演了个十足。

白晓东咳道:“技师…技师…”

刘砚:“新来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刘砚。”

白晓东两手被拷在一起,摇了摇,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

刘砚道:“虽然不认识你…但,还是很抱歉,也谢谢你…”

他单膝跪于白晓东面前,用枪抵着他的额头。

白晓东的眼神中现出绝望的惶恐,喃喃道:“你…要杀了我?”

刘砚持枪的手疯狂地反复打颤,几次险些握不住手枪,白晓东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刘砚,忽然发现他眼神里有一抹平和的镇定。

刘砚眼睛眨了眨,示意他别怕。

紧接着蒙烽野兽一般地大吼道:“刘砚!你如果开了枪!你会痛苦一辈子!”

刘砚发着抖,颤声道:“我办不到…”

下一刻,刘砚起身,用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紧闭双眼,扣动了扳机。

“技师!”白晓东大叫一声,咔哒声响,没有子弹。

“哈哈哈哈——”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查龙溪的大笑。

刘砚两眼通红噙泪。查龙溪说:“你太嫩,还要多锻炼,多学习,起来吧,把这人关回去,你,跟我来。”

刘砚默默地跟着查龙溪下楼,站在中庭里。

“你们的队长是个怎么样的人?”查龙溪说:“描述一下。”

刘砚情绪平复了些,把赖杰的模样描述出来,而后道:“查司令,他很…厉害,经常揍我们…蒙烽和你联手,才能保证顺利抢到疫苗。”

查龙溪说:“但那大个子不一定听我的。”

刘砚说:“我去说服他。”

查龙溪又道:“你有把握能劝他?”

刘砚深吸一口气,说:“蒙烽也希望给我打一针疫苗,你只要答应不杀我们的队长,制服他以后把他关起来…一切都好办。”

查龙溪想了想,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又忘了。”

“刘砚。”刘砚说:“你可以把我们关在一起,我去和他谈谈,明天…他一定就想通了。你到时候可以把我扣下来当人质,让他去对付赖杰。”

查龙溪心里正在想这件事,缓缓道:“行,给你这个机会。”

查龙溪打定注意拿到三支疫苗以后就把传说中的队长赖杰和蒙烽全关起来,让这小子给自己卖命,当然不可能给他疫苗。

刘砚当然也知道查龙溪不可能给他疫苗,首要任务已经完成了,当天傍晚,他如愿以偿地与蒙烽关在了一起。

查龙溪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人只要凑在一处,威力就会成百倍乃至上千倍地骤然提升。

刘砚戴着手铐一进牢房,蒙烽就开始怒吼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刘砚!”蒙烽吼道:“怎么能杀自己的队友!!”

看守把刘砚推进来,摔上门走了。

“已经走了。”刘砚小声道:“真是阴沟里翻船,我要告诉郑飞虎!”

“妈的。”蒙烽虎躯一震,小声道:“别打小报告…我光盯着她人,没注意到脚下,大意了,下次得小心。你刚才真打算开枪?”

刘砚答道:“他们要用你和晓东的血来研究,不可能让我杀他的,那枪一掂就知道根本没子弹。”

蒙烽说:“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刘砚:“赖杰没来过,外面防守虽然看上去严密,其实很薄弱,随便把电闸弄成短路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还关了不少人,那畜生…”

蒙烽点了点头,刘砚把从离开牢房到与查龙溪见面的经过详细说了次,蒙烽道:“这家伙不好对付啊。”

刘砚说:“你有什么计划?”

蒙烽:“没有计划,我能有什么计划?”

刘砚:“…”

蒙烽道:“哎,这不是情报吗?情报是最重要的啊。这里根本关不住我,你放心吧。”

蒙烽伸手来搂,示意过来,蒙烽坐在床上,刘砚侧倚在蒙烽怀里,二人依偎在一起,蒙烽道:“把外面布置描述一下。”

刘砚回想地形,详细描述了次:“你能救出那些人么?”

蒙烽道:“先解决掉查司令…现在你要圆谎…就得给他一个你为什么能说服我的理由…”

刘砚马上会意道:“让他知道咱俩是…那个关系?”

脚步声响起,盖板翻开的瞬间,刘砚马上假装尴尬起身,然而盖板只是朝外翻,被固定住,现出一个小窗口,便没有什么动静了。

蒙烽冷冷道:“什么关系?令你很难启齿么?”

刘砚不耐烦道:“这种时候别抬杠了行不行…”

蒙烽:“你刚刚不也和我抬杠…”

刘砚咬牙切齿:“说重点,否则我不配合你了!”

“继续说。”蒙烽的声音很小,在刘砚的耳边蹭来蹭去。

“我听见声音了,他们在对面放了个摄像机…”刘砚低声道。

蒙烽:“我知道,现在体力不行,伤口还没全好,白晓东的脚也没痊愈,到时还得带个拖油瓶跑路…等明天才开始行动。”

刘砚说:“我需要做什么?”

蒙烽道:“不用做什么,让你过来是因为怕他们把你当人质,你和我关在同一个牢房里,我不会有后顾之忧。”

刘砚明白了,蒙烽怕在他突围的时候,自己被挟持有危险。

“他们为了抽血,没给我上手铐。”蒙烽大大咧咧道:“一定会后悔的啦,不用着急。”

刘砚担心地试蒙烽额头,他的体温很冷。

夜里外面送来简单的饭食,刘砚只吃了很少一点,大部分都留给蒙烽,蒙烽随口闲聊几句吃了,彼此都没有推让,他失血过多,需要营养。

晚上监狱竟然没有熄灯,蒙烽吃完以后精神蔫蔫的,躺在床上,夜间山里气温冷了下来,蒙烽裹着薄薄的被子不住哆嗦。

失血过多令他有点畏寒,刘砚脱了衣服上床去,在狭隘的单人铺上紧紧抱着他。

“冷。”蒙烽低声说。

刘砚的赤裸身躯紧贴着蒙烽冰冷的身体,吻他的胸膛,脖颈,轻吻他的喉结,他硬起的阳物抵着蒙烽的大腿,缓缓摩挲。

蒙烽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按着刘砚,贪婪地与他接吻。

从那一天逃亡开始,刘砚就不得不面对种种逃生难题,高强度的劳作与机械操作令他不再像念书的时候,那时他皮肤白皙,如今则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上肌肉匀称,虽不像蒙烽强壮具备爆发力,却隐约也像个户外运动者。

蒙烽摸了摸刘砚不太明显的腹肌,探手到他胯间,刘砚低声道:“我来吧…”

蒙烽知道外面的摄像机还开着,牢房内也没有熄灯,他小声道:“做到什么程度?外头有摄像机盯着呢。”

刘砚说:“不知道呢,你觉得呢?”

蒙烽反手脱下背心,刘砚却拉开他的手,把蒙烽的背心脱下来绞着,将他的手腕用背心缠住,随手绑在床头的铁杆上。

蒙烽挑衅地舔了圈嘴唇,刘砚顺着他的胸肌,乳头沿路舔着下来,连日来蒙烽浑身是汗。铁铸般的男人健壮身躯上混着逐渐愈合的伤痕与不明显的泥污,显得十分性感。

刘砚用自己的背心接了点水,小心地帮他擦身,冰凉的布抹过他的每一寸健美肌肉,令蒙烽微微颤栗。

他轻轻亲吻蒙烽坚硬如铁的腹部,沿着他的小腹吻下来,肚脐下一丛体毛延伸至内裤中,刘砚扯下他的内裤,一根粗大的肉茎傲然挺立。

蒙烽微微分开双腿,自然地将裸体暴露在刘砚的注视下。

“已经想射了。”蒙烽道:“你再用那种眼光视奸老子一会,就得流出来了信不信…”

“看得出来。”刘砚捻了捻蒙烽的乳头,蒙烽的大肉棍已硬得胀痛,硕大的龟头饱满而浑圆,刘砚轻轻碰了碰,便流出大量汁液来。

他的肉根上带着不太明显的汗味,刘砚吻了吻蒙烽的龟头,蒙烽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舒服得屈起膝盖。

刘砚顺着肉茎根部轻吻,伸出舌头从下至上吮着一舔,一直舔到龟头前段的阳筋,蒙烽沙哑地叫了出声,胀满的肉棒微微抽动,一股精液汨汨冒出,顺着阳根淌了下来。

刘砚跪在他的腰间,双腿分开,俯下身,吻上蒙烽的双唇。

蒙烽双手被固定在床头上,侧头热烈地回应,唇舌交缠时粗大肉棒在刘砚股间来回摩挲,又射了些许在他的胯间。接吻正酣时刘砚离了蒙烽的唇。

蒙烽还有点意犹未尽,光靠接吻几乎就要到了高潮,断断续续地射精令他缓慢喘息,身体起了极其兴奋的反应。

蒙烽沉声道:“来,让我再爽一会。”

刘砚侧头打量他,说:“现在让你爽。”

刘砚一手伸到身后,将蒙烽流出的体液均匀地涂满他的阳根,扶着那昂然粗物顶着自己后庭,他胯下的肉根笔直朝着蒙烽,股间感觉到被铁棍般的硬物捣开的感受。

蒙烽喘息着注视刘砚,刘砚眼底蕴着一层雾,缓缓地坐了下去,直将肉根坐到最根部。

蒙烽喉结动了动,刘砚上下动,令蒙烽的阳具在他体内反复抽插,一时间囚室内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蒙烽尚是第一次让刘砚完全采取主动,他怔怔看着刘砚,眼中所见俱是他俊秀的,几近禁欲而隐忍的脸,那表情是每次他对他说“我爱你”时有种既爱又恨的反应。然而当刘砚膝盖使力,令整根肉棒抽出,再坐下,令他的阳具完全捅进他的直肠深处时,蒙烽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刘砚非常爱他。

“吻我。”蒙烽道:“趴下来。”

刘砚眼角带着不明显的泪水趴在蒙烽身上,他们专心地,疯狂地接吻,蒙烽双手被系在床头,自觉地脚踝使力,腰间开始啪啪啪地疯狂顶撞,刘砚接吻的动作一窒,被抽顶得两眼失神,疯狂颤抖。

“别离开我。”蒙烽喘息着停下动作:“再来。”

刘砚的气息发着颤,吻上蒙烽的嘴角,蒙烽继续狠命抽插,死死吻着刘砚,近乎疯狂的宣泄时他们同时感觉到瞬间爆发的高潮,那是这么多次做爱,从许多个死亡的边缘挣扎出来以后,最为默契,也是最为幸福的一次,他在他体内,蛮横的进入而刘砚几乎没有半点抗拒。

即使粗鲁的行径令他快感消退了不少,然而那放肆的热吻,彼此灼热的身躯与急促的心跳,都将那三个字诠释了无数次,揉碎了刻进彼此心里。

蒙烽射了,他浑身大汗,刘砚发着抖喘息,坐起身,手指划过他滑腻的胸膛,先前那一轮猛顶不到几分钟,却直接把他操得射了出来。

刘砚的后庭仍微微发颤,两脚更是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他解开蒙烽捆在床上的双手。

蒙烽坐了起来,抱着刘砚的腰,二人紧紧相拥,蒙烽还未完全软下来的阳具又轻轻顶了顶刘砚的后庭。

刘砚呻吟一声,抱着蒙烽的脖颈,埋在他的肩上。

“爽么。”蒙烽笑道:“感觉这是做的最爽的一次了…居然是在这个地方。”

“嗯。”刘砚道:“我也觉得是…可惜有点快…还行吧,勉强了。”

蒙烽:“…”

夜两点,监狱的灯熄灭,蒙烽抱着刘砚,拉上被子盖着睡觉,半夜刘砚睁眼,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知道有人把摄像机拆走了。

第52章 自救

翌日:

查龙溪在办公室里欣赏昨夜的录像,不禁口干舌燥。

“我说呢…”他端起杯子喝了点水,看得血脉喷张:“原来是一对。”

手下道:“司令,现在去把他带过来?”

查龙溪道:“不忙,先关着吧。”

他敞着衬衣的领子,把那段录像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次,说:“果然是他妈这种关系…难怪。”

一名手下匆匆进入,道:“报告司令大人,您等的那个人来了。”

查龙溪紧了衣领,颇有点不太满意的表情,问:“有几个人?”

“两个。”手下回报:“都是男的,一个按照描述应该是赖杰,另一个不知道是谁,都穿着军服,戴着帽子。”

“带了东西?”查龙溪问。

“各背着一个包,手里还有几个铁箱子。”

查龙溪关了录像,说:“都准备好了?我去会一会他。”

“吃早饭了!”有人从外面扔了一包东西进来,居然还有纸盒装牛奶和面包。

刘砚醒了,担忧地摸了摸蒙烽的额头。

蒙烽呼吸如常,睁开眼笑了笑,起身活动筋骨,指节捏得啪啪响。刘砚打开盖板,朝外看了一眼,狱卒扔完早饭就走了,蒙烽坐在床边喝牛奶,说:“问新兵情况怎样,让他准备逃生。”刘砚小声道:“晓东?”

白晓东连滚带爬起来,道:“技师!”

刘砚:“昨天不是想杀你,我知道枪里没子弹。”

白晓东道:“我知道,你怎么跑那边去了?”

刘砚道:“准备跑路了,你伤势怎样?”

白晓东小声道:“脚有点酸,能走路。”

刘砚放下盖板,问:“怎么跑?”

蒙烽把牛奶和面包都解决掉,出了口长气:“等他们来抽血的时候,搞定一个,你看这里是没法扫射的,枪口控制不了角度。只要躲在墙边或者拿床堵着活动窗,狱卒就拿咱们没办法,只能进来教训人,喂,隔壁的…”

蒙烽敲了敲墙角,那里有一个小洞。

蒙烽道:“隔壁的,你在么?”

“在。”男人的声音道:“我叫卓余杭。”

刘砚道:“你是卓婷的哥哥?我看看这个洞…蒙烽你打算怎么办?”

他趴在墙角朝洞里看,洞的那头也有个男人,胡须拉杂,头发又脏又粘像个乞丐,伏在地上眼睛朝这边看。

蒙烽说:“别这么趴着,你在邀请我吗?昨天没把你喂饱?”

刘砚:“…”

蒙烽把床单撕下来,搓成条,捆在一根从床角拆下来的生锈短铁棍上,说:“他们只有催泪弹?”

刘砚:“还有手雷,我看到武器基本以AK和猎枪为主。”

蒙烽点了点头,弄好绳子,说:“隔壁的,你注意配合好。”

卓余杭道:“知道了。”

蒙烽掀开盖板朝外观察,走廊尽头的远处,狱卒在来回走动,腰间挂着钥匙。

刘砚背靠墙壁坐着,问:“我以为卓婷…完全是骗我的。”

卓余杭道:“对不起,兄弟,她也是没法,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

“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查龙溪是什么人?”刘砚低声问道。

卓余杭说:“他是个杀人犯,以前在这个监狱里…和我住隔壁,病毒爆发那会没人来救,许多人都跑了,老狱警怕我们饿死,让我们发誓出去以后不能杀人,再把门挨间打开,让我们保护这里。再后来,查龙溪杀了他,组织了一个新军。”

“犯人…”刘砚喃喃道:“他说他是狱警,我说怎么看上去不像,你们关系很好么?”

卓余杭叹了口气。

蒙烽说:“昨天余杭告诉我,查司令以前在监狱里就有不少相好的男犯人,现在看了录像,估计也有点看上你了,咱们放松他的警惕以后,就得赶紧跑路。如果他先让你出去,你就想个办法拖住他,我成功脱离以后马上来救你,但别脱衣服,懂么?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不能脱衣服…”

刘砚冷冷道:“这种时候还是说点别的吧。”

刘砚知道监狱往往是同性恋的滋生地,当然他们可不会在乎感情,常常是玩过就算,自己的谎话,以及与蒙烽的关系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查龙溪既然不再怀疑他的诚意,现在多半已经放松警惕了。

“你为什么在监狱里?”刘砚朝墙角道:“你也是罪犯?”

卓余杭道:“我过失杀人。”

刘砚:“嗯。”

卓余杭:“我失手杀了妹妹的男朋友。”

刘砚:“你可以不用说的。”

卓余杭:“要说,谢谢你们信任我。”

蒙烽哼哼几声,摆手示意无妨,走廊里推车声响,医生推着车过来取血液。

青山监狱行政楼:

查龙溪把所有手下全遣开了,然而那一脸匪气还是完全盖不住。

他和赖杰,以及直升飞机的驾驶员一起坐在食堂里的桌前,手下打来饭,从赖杰抵达这里已过去半小时,期间赖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朝他出示文书。

查龙溪则向他介绍了这个避难所,主动说道:“我们不会用那种新型武器,真的很抱歉,纯粹属于误伤。”

赖杰点头道:“现在我的队员们都不知道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