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说着,便朝冷天煜伸出手来。

冷天煜瞪着她,他有说想让她咬吗?她是猪呀,听不出他说的是气话吗?这丫头,竟然以治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他不怒反笑,这个盲女,有趣得很,她的聪明,她的淡定,她的口才,她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你的花店里有冰块吗?”

冷天煜盯着她还红肿的脸,眼神有点沉冷,是谁对她下手如此狠,把好好的一张俏丽的脸打得红肿如同猪头。要是让他看到,他保证把那个人的手拧下来。

呃?

他又换话题了?

“没有。”

花怜老实地回答,他转移了话题,不再索赔,她也大度地不再和他计较。

“公寓里也没有吗?”冷天煜拢着剑眉,她的脸肿得那么厉害,要用冰块敷,才能消肿的。

“没有。”

冷天煜不说话了。

绕过车身,他又回到了车内,对着她说道:“上车。”

“我没钱赔。”

花怜转身,面向着他。

冷天煜阴下了脸,没好气地应着:“这次是免费的。”

“当真?”

“假的。”冷天煜更加的没好气了。

他音落,花怜就摸索着上车了。

瞪她一眼,冷天煜重新把车子开动了。

开了几分钟后,他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花怜不知道他打给谁,但听到他吩咐对方:“通知唐熙,我找到了。”

听到他的吩咐,花怜微愣,他这是向唐熙转告她的平安吗?

微愣之后,花怜又一脸的温和,淡淡地笑了笑。

她就知道他不是天生的恶少,他肯定还有着外人不知道的一面。

车子大概又开了二十分钟吧,才回到文明路的致远楼前。

一看到冷天煜的车驾,急得都要疯掉的唐熙马上自温馨小屋里冲出来,嘴里叫着:“花怜,花怜,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都吓死了,刚才接到公司前台打来的电话,我都不相信。没想到总裁真的找到你了。天啊,你的脸怎么了?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打了你?我要剥了他的皮!”

唐熙一连串的话,就像放鞭炮似的,让冷天煜拧起了剑眉。

他这个前任秘书,太吵了!

唐熙才不管自己以往的好形象破损了,她担心的是花怜,心疼的是花怜红肿的脸颊。

崔小妹以及韩华美也从店里跑了出来。

她们也是真的担心花怜,不过她们更多的是想让帅哥注意到她们这两位好员工,老板不见了,她们身为员工的有多担心。

“唐熙,买点冰块回来,帮她敷一下,消消肿。”

冷天煜没有下车,在唐熙扶着花怜下车时,他沉冷地吩咐着。

唐熙一边点头,一边朝他道谢,如果说在昨天之前,她对这位恶少总裁还心存怨气的话,那现在她对总裁就只有感激了。

她非常清楚,如果冷天煜不帮她的忙,让人帮忙寻找花怜的下落,等到二十四个小时警察受理立案,花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冷总,谢谢你找到了我们的老板,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不如进店里坐坐,喝杯水吧。”崔小妹挤过来,花痴一般盯着车上的冷天煜,讨好地说着。

冷天煜理都不理她。

等唐熙扶下了花怜,他盯着花怜,嘣出一句话来:“花怜,如果我真的无赖,要你赔钱给我,远远不止那么丁点,因为我一上午的时间都被你耽搁了。”

花怜听得一怔。

他一上午的时间都被她耽搁了?

什么意思?

是说他一直都在找她吗?

他是因为找她,才会在高速公路上出现吗?不是因为凑巧?

可他为什么会找她?

是因为唐熙吗?

不,不可能。

唐熙在他心里估计不会有如此重的份量,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因为一杯咖啡而把唐熙解雇。

那他…

冷天煜没有给花怜答话的机会,脚踩油门,咻的一声,把车开走了。

留下花怜站在公路边上,听着他汽车离去时发出的声响,确定他离开的方向,愣愣地看着。

026 父子(上)

冷天煜离开了致远楼,直接回到寒氏集团,因为花怜被人绑架,他一个上午都没有工作,现在虽然接近下班时间了,他还是决定先回公司看看。

他没有忘记在他离开公司的时候,他的父亲来了。

想到父亲,冷天煜的眼神骤然变得很冷很冷。

他恨他那个厚颜无耻的小姨,但他更恨他的父亲,如果父亲对母亲情深意重,又怎么轻易被小姨勾引到手?母亲得的本来就是重症,需要好好地治疗休养,可父亲因为贪恋女色,不顾姐夫的身份,不顾道德伦理,甘受小姨的诱惑,冷落母亲不说,竟然还敢对病重的母亲提出离婚,母亲又气又恨,女人的一生,最怕的莫过于所嫁非人了。母亲当时应该就是这种恨吧。

是他们气死了他的母亲!

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原谅他们!

因为对花怜莫名的担心,他撇下一直想重新夺回公司执掌大权的父亲,匆匆离开了公司,虽说他吩咐过下面的人,他不在,不允许除了奶奶之外的人进入他的总裁办公室,不过他还是担心秘书无法拦住他那个看起来温文儒雅,实则无情的父亲。

冷天煜的猜测并没有错,秘书的确拦不住冷云轩的脚步,冷云轩听到秘书的话后,一顿怒火,把冷天煜骂了一顿,然后又强行闯进了总裁办公室,秘书怎么拦都拦不住,怎么说他也是冷氏的前任总裁,余威还是有点儿的。

成功地闯进了总裁办公室后,冷云轩大摇大摆地坐回了总裁的位置,放肆地翻阅着所有需要冷天煜处理的文件,甚至拿起了签字笔代冷天煜处理起文件来。

秘书懊恼自己拦不住冷云轩,心知总裁回来必定会大发雷霆的,一直都不敢离开,就站在总裁办公室里,盯着冷云轩,不管冷云轩怎么赶她,她都不走,让冷云轩不敢找公司的高层们聊聊私事,就怕她会把他的私心告诉了冷天煜。

听到外面传来了沉重熟悉的脚步声时,秘书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监视的任务该结束了。

冷天煜一出电梯,就发现了秘书台前空荡荡的,当下他的脸一沉,俊脸上染上了黑线,他是个对工作要求严厉的人,还未到下班时间,职员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哪怕还差一分钟就下班,都不准擅自离开。此刻还有十几分钟才下班呢,他的秘书竟然不见了踪影。

等他大步往总裁办公室走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办公室门开着,当下他的脸更沉了。

“好久没有处理过文件了,现在处理起来,感觉真累,看来真的是老了。”

走到门口处,冷天煜就听到了父亲自嘲又满足的声音。

沉着俊脸,冷天煜大步地走了进去。

“总裁,老爷他…”秘书一看到冷天煜,马上自责又歉意地说着。

冷天煜不理她,越过了她,走到了办公桌前,双手撑放在办公桌上,弯下腰,俊美的脸孔面对着刚好看向他的父亲,如同黑宝石的眼珠子沉凝着,迸出了冰冷又带着嘲讽的眼神,唇瓣一扯,冷冷的声音逸出:“你的确是老了,所以,你应该老实在呆在家里陪你的娇妻爱子,少来这里劳累,要是累着了,不能满足你的娇妻,小心她背着你到外面寻食去。”

冷云轩看到儿子忽然回来了,当下有点慌的,就算他是父,冷天煜是子,但因为父子的关系从十八年前开始就变得极差了,冷天煜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父亲,冷氏集团现在又是在冷天煜的掌管之下,他不顾冷天煜的吩咐,强闯而入,又擅自处理了文件,担心冷天煜发怒,父子免不得一顿大吵的,谁知道冷天煜一开口就是挖苦讽刺的话。

当下,他的脸也一黑,薄怒地骂着:“煜儿,有你这样当儿子的,竟然这样说你的妈。”

秘书在冷天煜越她而过,就知道暴风雨马上来临,她连忙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还很好心地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免得父子俩的争吵会传出来,让他人听见。

冷天煜瞬间狂怒不已,大吼着:“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冷云轩,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结发妻子,曾经你也深爱过的结发妻子,就是被你和那个无耻的女人活活气死的!”吼完之后,他又冷哼着嘲讽:“也是,你早就没有了良心,没有了道德,你怎么可能还记得结发之妻的死!”

“放肆,冷天煜,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是给了你生命的人,你是什么态度,有儿子像你这样冲着父亲大吼大叫的吗?都不知道你那个妈是怎么教你的,教出了这样的儿子,真是气死我了。”冷云轩被儿子的大吼及嘲讽气得拍桌而起,父子俩人马上就形成了对峙,彼此都狠狠地瞪着对方,像极了两个仇人,压根儿就不像父子。

冷云轩自从娶了蒙如歌,生了冷天照开始,就严重偏爱蒙如歌生的儿女,对冷天煜极少再关心,也害怕面对冷天煜。冷天煜虽然带给他骄傲,可同样带给他隐忧,带给他压迫感,他一心就想让二儿子冷天照进入冷氏集团,取代冷天煜的执掌冷氏的位置。

冷天煜从十二岁目睹父亲和小姨气死了母亲之后,对父亲就充满了怨恨,再无敬爱之情。

此刻,父子俩人瞪着彼此,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听到父亲如此无情地责备着自己,还扯到了他死去的母亲,冷天煜不怒反笑,故意把身子更倾压向父亲,阴阴地笑着:“十二岁前的我才是我妈的教导出来的成果,你敢捂着良心说十二岁前的我不是一个完美的儿子吗?十二岁后的我是谁教导的?你敢在奶奶面前这样说吗?话说,咱俩还真是父子呀。”话中的深意,冷天煜没有再点明。

冷云轩一窒,顿时气得哑口无言。

前妻去世后,冷天煜都是由他的母亲,也就是冷老太太一手抚养,教育及栽培的。而冷天煜在十二岁之前,的确是一个完美的儿子,他那时候也是挺自豪的,因为拥有像冷天煜那般懂事的儿子。冷天煜如今的恶劣,与前妻的教育毫无关联,如果他真要追责冷天煜的教育问题,那就是对他自己的母亲不敬了。

冷天煜对他不敬,他又对母亲不敬,这就是冷天煜最后那句话的深意,讽刺意味浓得如同烈酒。

027 父子(下)

冷云轩被儿子说得无话可以反驳。在婚姻里,他不忠,但为人子,他还是挺孝顺的,对老太太充满了敬畏。

但冷天煜的讽刺又像千支针插在他的心,让他又心痛,又害怕。他们是父子呀,是骨肉相连的父子呀,竟然像个仇人似的。儿子不像儿子,老子也不像老子了,针锋相对,怒目相向,身为父亲,儿子不尊敬又不孝顺自己,自然会心痛。可他是有错在先,是他的错才导致父子关系疏淡,他害怕这个比他优秀的儿子,总有一天会替母报复,报复他!

冷天煜一直瞅着父亲不放,父亲脸上的表情,他尽收眼底,他眼里的讽刺意味更加的浓,浓到让冷云轩不敢再和他对视。

“煜儿。”冷云轩避开了和冷天煜的对视后,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温和又亲切地叫着冷天煜,人接着绕出了办公桌,语带着自责:“刚才是爸不对,不该扯到你妈。煜儿,我知道,爸当年的确对不起你妈,但我怎么说还是你的爸呀,你能不能…嗯,对爸态度好一点?”

冷天煜冷冷地瞪着父亲,抿起了唇,不语。

对他好点?

父子?

他要是记得他们是父子,就不会和蒙如歌一样,一心想着从他的手里夺取冷氏的大权,交给他不喜欢但也改变不了的关系的二弟冷天照手里了。他要是记得他们是父子,当年又怎么狠得下心对待自己那病重的母亲?

对他好点?冷天煜在心里冷哼着,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赚钱给他养妻子儿女,给他开豪车,住豪宅,出有保镖跟着,入有佣人侍候着,整天无所事事就打高尔夫球,钓鱼,旅游,出入高级酒店,到处消费,这些还不够吗?

要不是因为他身体里流着这个无耻父亲的血,又答应了奶奶的请求,他绝对会狠心地掐断父亲的经济,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也让父亲到现在还痴迷着的后妈生不如死!

冷天煜的沉默让冷云轩讨了个无趣,十八年了,不管他对冷天煜温和也好,凶恶也罢,冷天煜都不再给过他好脸色。父子之间的僵局,怕是永远都打破不了。所以…冷云轩在心里阴狠地想着,他必须要从这个孽子的手里夺回冷氏的大权,绝不能让冷家被这个孽子完全掌控!

“煜儿,你一个上午去了哪里?”

冷云轩扯开了话题。

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冷天煜冷哼着:“与你何干?”

冷云轩又觉一窒,他这个当父亲的连过问儿子的去向,都没有了资格吗?

努力地压下又一次燃起来的怒火,冷云轩很大度地不想再和儿子争吵下去,好脾气地说着:“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你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爸一起吃过饭了。”平时,冷天煜回家里吃饭,都是只和老太太一起吃,如果他和蒙如歌在家,他就不会回家里吃饭。

老太太要是想和宝贝孙子一起吃饭,总会明提暗示他带着蒙如歌到酒店外面去吃饭。他都不记得他和冷天煜有多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是八年还是十年?抑或是十八年?

冷天煜理都不理他,抄起了一本被冷云轩审阅并且签了字的文件,看了一眼,然后又扫了办公桌上所有文件,阴冷地问着:“你都签阅了?”

冷云轩笑了笑,一副为儿分忧的样子应着:“煜儿,爸只是不想让你堆太多工作,所以就替你处理了。你放心,爸的处理都很恰当的,怎么说,爸也当了二几十年冷氏的总裁了。”

冷天煜旋身就坐进了办公桌里,人坐下,手也不停,抄起话筒电内线电话到秘书台前,让秘书马上进来。

冷云轩不知道他要吩咐秘书什么事,还是站在原地。

秘书很快就进来了。

“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秘书很小心地问着,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惹毛了脾性难测的总裁。

冷天煜指着办公桌上那些经过父亲处理好的文件,沉冷地吩咐着:“马上把这些文件交还给他们,让他们重新整理一份出来,告知所有管理阶层,以后所有需要我处理的文件,只要不是我的名字,不是我的笔迹,都不生效!”

“是。”

秘书什么也不敢说,恭恭敬敬地应着,上前来就开始收拾着办公桌上所有文件。

站在一旁的冷云轩却脸色阴黑,觉得冷天煜的吩咐,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在秘书面前丢了脸。

扭头,冷天煜直视着父亲,看似孝顺,实则警告着:“你年纪大了,公司里的事情,你以后都别操心了,就在家里陪着你的太太,幼儿,安度晚年吧。公司有我在,不会倒闭的。”如果父亲还是一心想夺回当家总裁之位,转交给二弟冷天照,休怪他无情了。

冷天煜本性并不好权,不好势,但因为母亲的死,让他性情大变,更觉得只有抓住了大权,才能对付仇人,才能压倒弟妹们。所以,冷氏的大权,他现在看得比什么都重。

冷云轩气得全身颤抖,不顾秘书还在,指着冷天煜,怒视着,很想吼几句,可他指了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他扭身,气冲冲地走了,走的时候还重重地甩着办公室的大门。

父子俩之间的暗战,让还在收拾着文件的秘书,全身紧绷,生怕战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下次,如果再失职,就滚回家吃你自己的!”

父亲的离去并未让冷天煜的恶劣好转,他瞪向了秘书,恶劣地警告着。

秘书脸色一白,什么也不敢说,抱着一大堆被冷云轩处理好的文件,赶紧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等到倘大的办公室只有冷天煜一个人的时候,他马上就摸出了一根烟,就想点燃香烟。

你身上的烟草味大了点儿…

花怜淡淡柔柔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他意欲点火的动作停顿下来。

他发过暗誓,再也不抽烟的!

脸色变得有点阴郁,但冷天煜还是把烟丢在了桌子上,没有再继续下去,起身,他走到了窗前,推开了些许的窗,放任窗外的空气灌进来,高空中的空气带着点点的凉风,这是地面上难以感受得到的。

天蓝蓝,云淡淡的,就像花怜那淡定的个性。

他怎么又想起那个可恶的盲女了!

028 又来!

另一端。

公寓里,花怜躺在沙发上,两边手都拿着冰块在敷着她红肿的脸,冰凉冰凉的冰块,让她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了。

唐熙在厨房里忙碌着她们的午饭。

阵阵的清香从厨房里传出来,勾引了花怜肚里的馋虫,让她忍不住叫着:“唐熙,你在做什么菜?好香呀,是葱香,还有鱼香,你在做清蒸鱼吗?”

唐熙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故意说着:“对,就是做清蒸鱼,不给你吃,你太坏了,把我吓得半死。人回来了,问你话,又半句都不说。”

花怜是盲人,鱼有刺,吃起来非常的不方便,但她又很喜欢吃鱼,唐熙要是买了鱼,每次都会非常细心地帮她挑掉刺。不过她嫌拖累唐熙,一向都不准唐熙买鱼。

今天,倒是例外了,这鱼,还是唐熙后来才去买回来的,算是临时增加的菜。

听了好友的抱怨,花怜无辜地坐了起来,敷在她脸上的冰块被她拿在手里,又觉得过于冰凉,便摸索着想把冰块摆放到茶几上,谁知道唐熙一看到她坐了起来,马上就冲过来,把她重新按躺回沙发上,把冰块再次放到她的两边脸上,嘴里责备着:“别动。脸都肿得像个猪头了,还不听话一点。”

花怜淡笑着,她就知道唐熙是最心疼她的人。虽然她被父母抛弃,又遭老天爷的不公,让她失去了光明,但她还有唐熙,唐熙对她那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有唐熙这样一个好友,她还求什么?

“唐熙,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谁绑架我,我看不见,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从气息上闻到了一种我似乎闻过的香水味,从这一点上确定绑架我的幕后指使人是一个女人,其他的,一无所知了,你让我说,我还能说什么出来呀。”

花怜说得很无辜,她是真的不知道嘛,怎么回答唐熙的问话?

“女人?你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想绑架你,还打了你?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保证十倍偿还,把那个女人打得牙齿都掉满地!”

唐熙恶狠狠地诅咒着。

“唐熙,煤气开得很大是吧,我都闻到了焦味,你蒸鱼的锅里没水了吧。”花怜忽然说着。

唐熙一愣,随即大叫着:“啊,遭了!”然后闪电一般就往厨房里冲进去,紧接着,花怜就听到了她从厨房里传出来的阵阵懊恼声,让她忍不住淡淡地笑了起来。

“叮铃…”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谁呀?”唐熙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花怜不说话,自顾自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把冰块摆放在茶几上,就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在自己的家里,就算她没有盲人拐杖,她也能行动自如,像个正常人一样。

开了门,花怜就闻到了一种香水味,这种香水味和她被人绑架时闻到的那种香水味不一样,层次肯定也不同。此刻她闻到的香水味,她敢肯定是劣质香水。

“小妹。”

花怜浅笑着,叫了一声。

这种香水也只有她的店员崔小妹喜欢,她早就闻惯了。她分辩她的两个店员,一是通过说话,二是通过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崔小妹喜欢打扮,喜欢洒香水,韩华美较为自然,不用香水。

“老板,你的脸似乎没有那么肿了,冰块真有效。”崔小妹站在门前,看着花怜的脸,本能地说着。

花怜笑笑,“才敷了多长时间,哪有这么快见效,明天能消肿就算不错了。小妹,有事吗?”

花怜一边问着,一边错开了身子,让崔小妹进屋里。

“老板,我不进去了,我是上来传话的,那个帅哥又来了。”崔小妹说话的时候,眼露花痴神色,看花怜时带着点点羡慕,点点嫉妒。

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