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她来到了圣诞夜,顾子键在幽暗的酒杯里,给她讲一个特别悲伤的故事,故事里女人为了埋葬一段情感来到纽约。

纽约,穿着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女人,女人有红艳艳的嘴唇,女人神情哀伤,女人很想来一根烟。。。

黑暗来到的时候,稚嫩的孩子一个劲儿的叫着“妈妈”“妈妈”。。。

然后,断断续续淡淡声音从遥远的纪元飘了过来,尖尖的,细细的,温柔的。

“梵歌,我诅咒你,你的爱是蛊,你有多爱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承受的灾难就会越为的深重。”

“梵歌,不要不相信,不要不相信。。。”

回忆真是太累了,累得梵歌想远远的逃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肿么养了一群那么急性子的妹妹们~~这一家三口也就这么点温馨时间,到时候,不要来和我撒娇,说想看一家三口温馨的特性镜头,还有小籇的粉红色~~

接下来会真正进入剧情时间。

人妻(53)

眼睛睁开,眼触到的一切梵歌并不陌生,医院。

即使病房被布置得像是一间看起来无比舒适的房间,梵歌还是从气息中分辨出被淡淡幽香掩盖住的药味。

“醒了。”坐在床上的人温柔的愀着她,窗外是淡淡的冬日斜阳。

梵歌看了一眼钟表,五点多钟的时间,她应该昏睡有四个小时左右,是的,梵歌确信,她只是昏睡,她并没有受伤。

“梵歌,你把我吓死了。”温言臻把脸埋在梵歌的手掌上。

缓缓的,梵歌用没有被抓住的手去揉温言臻的头发,应该真的是被吓到的吧?这个人的脸色白得白纸一般。

“阿臻,我没事!”梵歌缓缓的说,感觉自己的思维在昏睡,不,也许是昏死,梵歌感觉在黑暗来临一刻她离死亡如此的接近,那感觉并不陌生。

在那一刻她的思维仿佛全部被掏光了,现在,她更像是一位步履瞒珊的老人,动作缓慢,话说得也缓慢。

埋在她手掌的人一声不吭,从掌心里透出声音。

“以后,不许去碰车了,摸一下都不许!梵歌,那辆让你出事的车我让人把它给毁了,梵歌,那是因为我太害怕了,我觉得把只有把它毁掉我才安心。”

真是的,那车多漂亮,真是一个傻帽,梵歌列了列嘴,笑容也缓慢,梵歌很缓慢的想起,在昏死前的那声带着哭腔的“妈妈”

对了,小籇,她的孩子。

梵歌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摇着温言臻的肩膀:“阿臻,小籇。。。”

“他现在在机场,我让他回葡萄牙。”温言臻的声音响起,毫无情感。

七点多钟的时间,梵歌奔跑着来到机场,在大片的准备登机的人潮中,梵歌找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手被保姆牵着,小脑袋低垂着,都要垂到胸前去了。

“小籇!”梵歌站在那里,敞开手臂。

孩子停下脚步,脸朝着她的方向,挣脱保姆的手,最初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几步之后变成奔跑,冲进她的怀里。

梵歌蹲在地上,紧紧的把眼睛通红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妈妈。”最初他也就低低的唤着。

“嗯!”梵歌欢快的应承着。

片刻,他从梵歌的怀里挣脱,专注的把梵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小心翼翼的把小小的手把梵歌的脸摸了个遍。

“小东西,妈妈一点事情都没有。”梵歌皱了皱发酸的鼻子。

小家伙终于放下心来,用目光偷偷的瞟了站在梵歌后面的温言臻一眼,垂下眼帘,声音低低的。

“妈妈,我本来是想等你醒来再走的,可是。。。爸爸。。爸爸。。”

终究是一个孩子,小小的一段话下来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小籇讲,妈妈都知道。”

孩子终于无比委屈的趴在梵歌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抽噎着,妈妈,是我不好,以后,我决定不要再喜欢赛车了,不管它多漂亮。

梵歌把那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有多紧就有多紧。

七点二十分,离登机时间还有十分钟,梵歌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把温言臻远远的赶走,她拿着纸巾帮小籇擦眼泪,等到把他脸上的眼泪擦得干干净净,再把他的头发理好,深深的望着他。

豆丁点大的孩子把他小小的脸一点点的往她的脸靠近,踮起脚,最终,把他柔软的唇印在梵歌左边脸颊的小点上。

“妈妈,I love you!”

梵歌点着头,眼眶里盈满泪水,紧紧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唇来到他的耳畔,目光落在远远被罚站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是狠角色!

“小籇,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和你知道,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妈妈已经把小籇想起来了。”

孩子想动,被梵歌紧紧的按住。

“虽然,妈妈想起的就只有一点点,但妈妈保证,会把小籇全部想起来,妈妈保证!小籇,你愿意相信妈妈吗?”

小小孩子似懂非懂的在梵歌怀里点头。

“小籇,你现在先回去,在那里等着妈妈,有一天妈妈会去接你,我们不要那些狗屁不通的家庭老师们,我带着你离开,就我们两个,我们可以对那些随地吐痰的臭家伙们竖中指,妈妈还会掩护你在广场里去掀开穿着花裙子的小妞裙子。”

“你喜欢这样的嘛,小籇?”

这次,孩子在她的怀里很欢快的点头。

“小籇,等我!”

“好的,妈妈,我会等你的!”

梵歌放开孩子,举起手掌,对着温嘉籇眨眼,迅速的,小家伙马上领会到,小小的手掌往梵歌的手掌心一击,发出脆生生的声音。

站在候机厅巨大玻璃墙面前,梵歌和温言臻肩并着肩膀,看着从青岛飞往里斯本的航班缓缓升起,越升越高,最后融入夜幕。

梵歌对着飞机消失的方向挥手,不住的挥手,直到温言臻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到他的大衣口袋上,温言臻大衣的口袋很大,大得装得下他们两个人的手,口袋里温言臻把她的手掌包裹的紧紧的,很是温暖。

侧过头,梵歌愀着身边的男人,他今天穿着黑色短大衣,灰色高领毛衣,五官深邃,气质飘逸,荡漾在眸低下的眼波宛如月夜下的深海,有着让人沉溺的力量。

还真是,她的男人就像是习惯与黑夜独行的黑色天鹅,梵歌的心在隐隐作痛着。

“我们回家吧?”他揽着她的肩膀。

梵歌点头。

周四,温言臻例行回到香港开会的日子,轻手轻脚的起床,发现,床上另外的一个人不见了,来不及穿拖鞋,温言臻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脚步也慌不择路,洗手间没有,衣帽间没有,阳台没有,甚至于他还打开衣柜。

梵歌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到温言臻在衣柜前发呆。

“发什么呆呢?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梵歌手扣在卧室门板上,提示着那位老兄。

衣柜前的男人回头,脸色微微泛白,手指着衣柜。

“刚刚,我起床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躲在这里呢!”

梵歌哑声失笑,把托盘上水杯放在小桌子上,拿着托盘往温言臻头上轻轻一敲,随即,腰被圈住,温言臻低头,表情可爱。

“刚刚去了那里?”

“去给阿姨打手,为你准备早餐!”

乐坏了的温公子额头抵住梵歌的额头。

“梵歌做的早餐一定很好吃!”

“呃。。我就只弄了牛奶!”

“那牛奶一定很好吃。”温言臻加重了那句“奶”字,还故意用他某一处在发生着变化的所在去贴着她。

“我去给你准备衣服。”梵歌身体和温言臻拉开一点,脸红耳赤。

一转身,温言臻从背后抱住她,身体也迅速的贴近,梵歌不敢动,根据以往的经历动作越大吃亏的越是她。

“梵歌真乖!”温公子笑得得意洋洋。

讨厌的男人!

“阿臻,你会错过航班了。”

“再呆一会,就一会。”他在梵歌的后面叹息。

梵歌低下头,看着那环住自己的手,温言臻有很漂亮的手,记得她听过这样的话,一位女孩子说过那样的话,我是先从喜欢他的手开始的,大家都在笑她,其实,这也未尝是一种爱情观,那是一种淡淡晕开的好感。

温言臻的无名指上还带着那枚老气的戒指,她的手指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戴,梵歌手指轻轻的去触温言臻无名指上的指环,发呆。

片刻,温言臻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梵歌,你记住温言臻的秘密了吗?”

梵歌想了想,环住她的人手紧了紧。

“温言臻最害怕的事情是有一天洛梵歌不要他。”

“嗯,梵歌的记性真好,那么,梵歌圣诞节发的誓你也记住了吗?”

真讨厌!梵歌故意不吭声,温言臻的手开始移动,撩起她睡衣的衣摆,直接攀上她的胸部,握住,揉捏,下压,让他的手掌整个陷入,再回拢,逗弄着她的顶尖,孜孜不倦,嘴里也没有闲着。

“梵歌,我快要赶不上班机了,要不,今天。。。”

真是一个坏孩子,梵歌无可奈何的。

“洛梵歌发誓,要是有一天洛梵歌离开温言臻,温言臻就会不得好死。”

“嗯,乖。”温公子终于心满意足的手从梵歌的胸部离开,当然,临离开前还狠狠的捏了一把,只把梵歌逗弄得直吸冷气。

站在大门前,把温言臻的公事包交到他的手上,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进入车里,拉下车窗,头从车窗深出,低低的唤着,梵歌,过来。

梵歌弯下腰,他的手和唇一起,手落在她的脖子上,唇结结实实的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丈夫再次把她吻的脸红耳赤的,吻得她不敢去看一边的司机和肖邦,梵歌站在那里,目送着温言臻的车子离开。

秦淼淼站在窗前,看着大门发生的一切,手紧紧的握着,所有的耐心到了此时此刻消耗殆尽。

上午十点左右,温言臻在一万米高空上,梵歌在顾子键的房间里。

梵歌对嘻皮笑脸的男人说。

“顾子键,我知道,圣诞夜里你讲的那段故事里叫green的女人是我,而你,是那位多管闲事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梵歌要变强大了~~

人妻(54)

“顾子键,我知道,圣诞夜里你讲的那段故事里叫green的女人是我,而你,是多管闲事先生。”

梵歌看着嘻皮笑脸的顾子键说。

那种天然得如天空颜色的笑容凝结在嘴角,片刻,一点点的收缩,平缓,等男人不再微笑的时候,那张脸变成了梵歌所不熟悉的顾子键,眼神淡淡的,淡淡的眼神配上顾子键薄薄的嘴唇,有着天生薄凉的姿态。

真正的顾子键应该是这样的吧?

“多管闲事先生,我猜,最初机场也是是真的是一种偶遇,但是,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了。”

“香港的green喜欢和阿健讲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鸥杭,于是,阿健模仿着叫鸥杭的男人举止来到梵歌的面前,他有计划的接触着她,什么时候和她讲什么样的话可以让他和梵歌变得亲切,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来打动她的心,等到他和梵歌变得很熟悉了,于是,就有了圣诞夜的那个故事。”

“我想,这一切一切都是你事先计算好的,顾子键。”

“我想,你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希望得到这一刻,我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这些话,那么,多管闲事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还猜,接下来的路要这么走,你也许已经铺好了吧?或者说,你已经准备好了?”

顾子键平静的看着梵歌,梵歌也平静的回望着,不大的空间里事物宛如斗转星移,顾子键垂下眼睛,片刻,掀开,目光灼灼。

那双眼眸,分明盛满了喜悦,伸手,和大鸥做同样的动作,梵歌头一歪,撇开顾子键的想要揉自己额头上刘海的手。

顾子键的声音有些的抖。

“梵歌真聪明,梵歌,你知不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我每天都做梦梦着把你从他的身边带走,带着你去看非洲大陆上空广袤的天空,在草原上奔跑着的猎豹!”

“那时,我们是这样约定好的。”

华灯初上,鸥杭站在坡下,提着购物袋,昂着头看着坡上裹着像粽子的女人,不,应该是女孩,大鸥的女孩梵歌,永远的。

鸥杭有两个女孩,一位叫田甜,一位叫梵歌。

鸥杭爱过一个叫田甜的女孩,现在,他终于在他心爱的女孩住的城市买下了房子,房子按照女孩喜欢的那样,坐落在高处地带,他把女孩的父亲接过来住,他很成功的让女孩的父亲喜欢他。

鸥杭还心疼过一个叫梵歌的女孩,从她第一次把小小的头颅搁在自己的肩上,一边留着口水,一边说着梦话,大鸥,我很想记住我爸爸妈妈的样子,但怎么都记不住,我见到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于是,大鸥的世界里有了亲人一般的女孩,梵歌。

此时此刻,梵歌站在坡上,对着他挥手,鸥杭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坡上,女孩嫌弃他走得太慢,把手圈在嘴上,大喊,大鸥,你的力气都到哪里去了?走路走得慢吞吞的,大鸥,快跑起来。

于是,鸥杭撒腿就跑,跑得有多欢就有多欢。

波上,昏暗的路灯的灯光把周遭投出淡淡的剪影,他的剪影要高出她的一个头,她开口和她讲的第一句话是。

“孟兰节,一群小混混把我们堵在街角,你把我拉到你的身后,你和那些人说,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巷子很窄小,大鸥长手长脚的堵在那里,第一记拳头打在你的脸上时,你让我跑,你用你的身体把那些人挡住,让我才得以逃离那里,等我带着人来的时候,你被打得半死。”

泪水迷蒙住梵歌的眼,垂下眼帘时,它们就跌落下来,梵歌拉起鸥杭的手,手指去抚摸他受伤断掉一节的尾指。

“大鸥的尾指并不是因为工作弄伤的,大鸥的尾指是为了梵歌被一位马仔砍掉的,在你挡住我的那会!”

“大鸥,对不起,我的记性有些不好,没有把这个想起来。”

鸥杭买的房子没有多大,但有梵歌很喜欢的温暖灯光,天花板中央垂着很可爱的南瓜灯,他们面对面坐在靠垫上,梵歌盯着南瓜灯盯了许久,梵歌问鸥杭。

“大鸥,以前的梵歌很怯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