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脸色忽白忽红,喘着粗气问道:“段之翼,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了,你没有遵守承诺,就必须受到惩罚。”段之翼轻描淡写开口,“至于什么惩罚,我已经想好了,一是将这些照片寄给你的家人和同学;二是我会叫来三个男人,一整晚;三则是让你的飞人成为跟我一样的跛子!”

他最后那个跛子几乎是恶狠狠说出,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报警,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根本无济于事,我想做的就一定会做。”

卫蓝吓得几近缩进被子中,抽泣着小心翼翼问:“有没有第四种选择?”

段之翼作势想了想:“有。”

卫蓝屏声静气地等着他的答案。

只见他转头斜睨了眼吓得瑟瑟发抖的人:“从明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我这里正好差一个打扫的工人。你做的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可以将这些照片销毁,也不会叫三个男人对你一整晚,当然也不会去动你的飞人。”

这对于被吓坏了的卫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实在想不出可行性,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可能住在别人家里。

于是,只得咬牙沉默。

段之翼好似看出她的心思,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你就告诉你家人,高三学习紧张,你决定住校。周末你可以回家,不用住在这里。”

卫蓝眨了眨眼睛,试图讨价还价,却被段之翼一个狠厉眼神逼了回去,最后不情不愿地点头。

段之翼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忽然心生不忍。虽然不过年长两岁,但是这个顺风顺水的女孩,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孩子。

这样欺负一个孩子,好像有些不应该。可想到她平日的张扬跋扈,对自己的不屑,以及那一口一声的“跛子”,此时此刻,他又有一种解恨的快意。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快点把衣服穿上,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哦。”卫蓝讷讷点头,小心翼翼将衣服抓过来,“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段之翼又瞪了她一眼:“你少磨蹭,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光了,还遮遮掩掩什么。再说了,就一未发育的豆芽菜,也没什么好看的。”

卫蓝很少听他说这么多话,可真毒。

虽是这样说,但卫蓝还是将衣服收进被中,自己钻进被子,闷头闷脑换好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坚守岗位的存稿箱好寂寞~~

☆、妥协

卫蓝回到家中,已将近十一点。奶奶心急如焚地在门口张望,看到孙女归来,虽是松了口气,但还是劈头盖脸唠叨了一顿。

卫蓝只说自己和同学玩得忘了时间,好言好语哄了奶奶几句,又给郭真真打电话说自己头疼先走了,这一页也就翻了过去。

不过,卫蓝并没有听从段之翼的话。虽然诚惶诚恐,但还是怀着侥幸心理,进出都是结伴而行,她想光天化日之下,段之翼肯定也不敢干什么。每天晚上下自习后,看到接段之翼的那辆黑车停在校门外不远处,她都会躲得很远。

而教室里的段之翼,对她目不斜视,也好似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周六晚上,卫蓝跟着一堆同学放学在路边等巴士,赵飞骑车单车过来同她打招呼,却在临近几米处,一辆车与他擦身而过,赵飞被刮到在地。

卫蓝心中一惊,抬头望向马路对面,果然见到段之翼坐在车内,半拉下车窗,目光寒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卫蓝打了个寒颤,收回目光,看着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裤子上灰尘的赵飞,干干笑了笑。

她不得不做下决定。

周天上午,卫蓝终于跟电话里的父母报告为了方便学习,自己决定去住宿,电话那头的卫爸卫妈,当然是一百个支持。爷爷奶奶惯孩子,还不如住在学校宿舍锻炼锻炼孩子的独立能力。况且同学在一起,也能相互督促,对学习肯定有帮助。

卫爸卫妈抱着这样美好的想法,爽快答应卫蓝住校,只是殊不知自己女儿是进了魔窟。

傍晚,卫蓝拖着爷爷奶奶为她收拾的住宿行李,谢绝两位老人的护送,一个人坐上出租车去了学校。

去了学校?当然不是。

当出租车在一处宁静路段停下,卫蓝付了车资,拿了行李,看着那车呼啸而去,留下原地孑然的自己,那种深层的恐惧又涌了上来。

此时已经夜幕初降,她转身看向那条蜿蜒上升的斜坡路,两旁的路灯,昏黄的光芒撒在路面,阵阵凉风吹过,树影婆娑。

卫蓝在并不寒冷的秋夜,打了个寒颤。

这是通往段之翼家的唯一道路。段家别墅在这半山腰上,周围仅此一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片都属于段家。

卫蓝对这背后的财富含义没有概念,她唯一感觉到的是,这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是她的修罗地狱。

但是又能怎样?想到自己那些让人羞耻的照片,想到赵飞阳光的笑脸,再想到段之翼阴沉冰冷的表情。她只能迈开脚步,带着点大义凛然,走向令她惶恐的未知。

卫蓝记得那天晚上,坐车下来时,似乎在这条坡路开了几分钟。她现下一个人,拖着行李走上去,不知要走多久。

四周空无一人,又树木成荫,让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脑子里乱七八糟想起许多惊悚片的画面。

踏、踏、踏。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脚步声,刺破这宁静的夜色。

卫蓝脑子一片恐怕画面闪过,吓得差点转头就跑。

不过还未转身,前方已经出现一道人影。卫蓝屏住呼吸,正要尖叫时,却认出那从路灯下走来的,正是段之翼。

虽然这个人比鬼魅好不了多少,但对卫蓝来说,总该是个活生生的人。刚刚自己吓唬自己的那些画面,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只愣愣站在原地。

段之翼脚步依旧微跛,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沉默不语,直到在卫蓝面前站定。看到她手中拖的行李,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难不成还怕我家没有被子,竟然连这个破玩意都带来了!”

卫蓝恼怒地涨红脸,却想到面前这个人是个魔鬼,只得生生压下去,只含怒带怯地瞥了他一眼,喘着气拉着行李,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段之翼从后面跟上她,继续冷笑道:“你这个态度,恐怕很难让我满意。”

卫蓝深呼吸一口,停下脚步,转头对他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一字一句道:“对不起。”

段之翼哼了一声,将她手中的行李,几乎是抢过来,又对她恶声恶气道:“快点走,别磨磨蹭蹭。”

卫蓝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发作,假意嘿嘿一笑,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段之翼看着她小跑的背影,神情寒冷,闭着眼叹了口气,再睁眼拖着手中行李,一步一步跟上去。

进入大门时,门口几个保卫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开口:“少爷。”

卫蓝走在前面,鄙夷地撇撇嘴,她实在想不通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种称呼。想来段之翼变态也是有道理的。她也知道段家绝对不缺工人,段之翼让她来这里,明摆着就是压迫她折磨她。

哼,她是谁?她是无敌美少女卫蓝,才不会被这个魔鬼吓倒!大不了忍辱负重,讨好他几天,等他满意了放了她,她再不会和这种人有丝毫瓜葛。

入了大门后,段子翼便稍稍走在她前面,示意她跟着,进了主宅。

卫蓝虽然心里为自己打气,但站在灯火通明的别墅大厅,还是有些拘谨。

段子翼很不客气将手中行李扔在门边,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抹布墩布之类的清洗用具,丢在卫蓝面前,冷声命令:“开始干活。”

卫蓝愣愣看着身前一堆东西,半天未动,直到段之翼走到沙发上坐下,再次冷声开口:“需要我找人来教你怎么做么?”

卫蓝回过神,连连摇头:“我马上做。”

段之翼鄙夷地轻嗤一声,打开电视。

其实这房间里,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但卫蓝不敢怠慢,拿着墩布和抹布,尽职尽责打扫,时不时悄悄看一眼沙发上的人。

竟然在看动物世界。

“遥远的冬天已经过去,动物们又到了j□j的季节……”

卫蓝在心里呸了几声。

干了快一小时活,段之翼不喊停,卫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她是养尊处优的女孩,几乎没做过什么家务,此时已经是腰酸背痛。不自觉地就哼了几声。

段之翼脸色阴沉地转头看向她,冷冷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卫蓝如释重负地跑进一楼洗手间放下工具,又跑出来,支支吾吾问:“那……我睡哪里?”

段之翼坐在沙发上,愣愣看了她几秒,见她额头有隐约的细汗,蹙了蹙眉,寒声道:“跟我来。”

说罢,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卫蓝赶紧拉着自己被丢在门边的行李跟上去。

当门打开时,卫蓝心里猛地跳得厉害,一股无名恐惧涌上来。她记得这间房子,那里面的黑色大床,几乎就是她这些天来的恶梦。

她曾j□j地躺在床上,在熟睡中被段之翼拍下照片。

见她站在原地,段之翼不耐道:“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准备在走廊上睡?”

卫蓝哦了一声,拉着行李走过去,试探着问:“我可以用自己的被子么?”

段之翼斜睨她一眼:“是不是要我帮你把你那些烂东西扔出去。”

“哪里烂了?”卫蓝小声不满地反驳。

段之翼似乎是懒得理她,只乜了她一眼,便走出门:“一身汗味,赶紧洗澡,别弄脏我的床。”

卫蓝从小算是被赞美长大的女孩,可自从遇到这个魔鬼,从来都是被嘲讽鄙夷。她忍住怒气,悄悄在段之翼身后做了个鬼脸,才从行李包中掏出睡衣,去了房内的浴室。

颇为满足地洗了个澡,卫蓝关了灯,用力趴在床上,钻入被中,准备好好睡一觉。对于一个平顺长大的孩子,这足以是她惊心动魄的一天。

骗过父母和爷爷奶奶,到了一个陌生同学家做工居住。虽然觉得荒唐至极,可想到段之翼可怕的威胁,以及他做过的那些可怕事,她只能将这荒唐的事继续下来。

迷迷糊糊间,正要睡着时。

卫蓝忽然感觉脸上有什么温热的物体在移动,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竟然看见有人躺在自己身边。段之翼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卫蓝脑子一惊,翻了身滚下床,摸摸索索打开床头灯,看到的是单手撑头,一脸嘲讽之笑的段之翼,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在这里?”卫蓝结结巴巴开口。

段之翼冷嗤:“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

“你……你的房间,我……我……”卫蓝脑子一片浆糊,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段之翼不耐烦打断:“这里就只有这一间房,你要不睡就给我滚去走廊。”

卫蓝坐在地上想了一会,真的站起来,从行李中掏出那条薄被,打开门走出去。

段之翼面露怒意,猛地掀开被子,几个大步走到她身后,像是拎小鸡一般,将卫蓝倒拉着,摔回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居高临下固住她的身子,恶狠狠道:“你以为我让你住在这里,只是让你打扫房子?我还要你陪我睡觉,听到没有?”

他一说完,卫蓝已经拳打脚踢尖叫出来。像是豁出去一般挣扎,嘴里大叫:“我不要,我不要!”

段之翼吃痛,恼火地放开她,平静地坐在一旁,看她狼狈爬起来,冷冷道:“你可以拒绝,不过你的照片和你的赵飞,我可什么都不敢保证。”

卫蓝愣了一下,也不再逃离,只是无措地哇哇大哭起来。

女孩子的哭声刺耳呱噪,段之翼只觉得脑仁都被她哭得突突直跳,胸口烦闷地恨不得狠狠发泄一顿。最后只得气急败坏大吼道:“别哭了!我只是让你跟我睡觉,又没要怎么样你?你烦不烦?”

卫蓝止住哭声,打了个泪嗝,似乎不太确定问:“真的吗?”

段之翼烦躁的点点头:“你以为?你这豆芽菜的身板,我还看不上。”说完又咕哝一句,“平时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么能哭?果真只是个黄毛丫头。”

卫蓝没有听到他的低语,只因为段之翼的睡觉与她所以为的不同,而松了口气,复又在床上自己的这边,小心翼翼躺好。

段之翼皱着眉,看着她小小的后脑勺,有些烦闷地闭上眼睛,躺入被中。

这是一张超两米的大床,两个人又都很瘦,各据一边,倒也泾渭分明,相安无事。卫蓝背对着段之翼,看不到他的脸,呼吸不到他的气息,她自我催眠了好一阵,加之实在是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段BT其实也很无奈,怎么会喜欢一个这么烦的妹纸——存稿箱祝大家和我们伟大的祖国同乐~~

☆、厌恶

卫蓝睡觉并不老实,隔日早上,两人姿势早已变化。她不知何时,已经滚到段之翼身边,抓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呼吸深沉,睡得一脸恬然。

段之翼先她醒来,薄暮晨光中,见她闭着眼睛,双睫在睡梦中,微微跳动,嘴唇微微翕张,透着一丝稚气。

少女的皮肤白皙红润,经过一夜睡眠,更是饱满剔透,好似一枚熟透的果子,轻轻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而段之翼也真的这么做了。

“唔!”卫蓝被捏的眉头轻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一张不耐烦的俊脸,瞬间吓得清醒,朝后滚了好远,本想开口指责,但想到刚刚的情形,必然是自己的问题。只得红着脸气愤又懊恼地起身。

她终究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和一个男生同床共枕,完全超出了她能想象的范围。

早餐是在段家吃的,偌大的桌子只有段之翼和卫蓝两人。段家的阿姨摆好食物,便消失地无影踪。

两个人隔着长桌相对,沉默无言,各自埋头无视对方。段之翼吃得慢条斯理,卫蓝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饭,卫蓝便跟着段之翼去学校。在车上时,卫蓝特别紧张,一直在各种脑补想象,如果有同学看到她坐着段之翼家的车来上学,会怎样?

车内温度适宜,她却急得出了一身冷汗,手脚无处安放般乱动。

她的小动作自然被段之翼意识到,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冷嗤一声,并不理会她。直到离学校不远时,才吩咐司机停在路边角落,冷声冷气地让她先下了车。

卫蓝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得极快。

虽然深陷魔窟,但在卫蓝看来,只要不被人知道,总该是还能自欺欺人。

这样的生活,一旦开始,便让卫蓝如履薄冰,忧心忡忡,心事重重,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委实应付不了如此变故。

在学校,她再不是那个活泼热情的女生,对任何事都兴趣缺缺,只是假意沉浸在学习中不可自拔。

好在周围都是十几岁没心没肺的高中生,即使是郭真真也似乎看不出她的异状,只以为她忽然转性,奋发图强。

更加不可能人看出她和段之翼之间的暗涌,两人在学校,几乎像是不认识一般。

而晚上,则是卫蓝最恐惧的时候,她总是拖延到很晚,等学校的学生都走光,才磨磨蹭蹭下学。

她每次其实都是打算坐巴士,但走出校门,无论多晚,都会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停在马路一角。

她只得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才鬼鬼祟祟钻上车。

段之翼对她的这种行为,总是嗤之以鼻。

他对她的嫌恶鄙夷,一直都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卫蓝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

卫蓝何尝不是厌恶他。只不过他可以欺负她,她却无力反抗。这是一道很不公平的食物链,段之翼站在顶端,将卫蓝踩在脚下。

而最令卫蓝害怕的,便是每晚和段之翼共同躺在那张黑色大床上。紧张与恐惧,总是让她恶梦连连。

卫蓝不知道段之翼何时会放了她,他说要让他满意。可每天看到他那张阴沉冰山脸,卫蓝觉得“满意”二字,至少还有十万八千里。

卫蓝这个十七岁少女本来明媚的天空,忽然蒙上了一层沉沉雾霭,压得她偶尔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周末回到爷爷奶奶家,透了一天气。可黑色星期一一到,晚上放学,她又得去到那个恐怖的地方。

高三下自习是八点半,回到段家,通常是九点多。卫蓝如同之前一样,一进门,便去寻了墩布打扫。

其实这别墅房间,在卫蓝看来,从来都是一尘不染,想来是有工人在做。她明白段之翼让她打扫,只是为了整她欺负她,以报复之前她对他做的那些事。

段之翼照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冷冷看她一眼,不知是第几次看向她时,他忽然目光一闪,起身大步走到正在干活的卫蓝面前。

卫蓝一怔,抬头讷讷问:“干什么?”

段之翼眉心紧蹙,伸手扼住她的下巴,看了几秒,厉声问:“你这些天,是不是在学校都不吃饭?”

卫蓝虽然不胖,但年纪尚小,脸上总是带着点婴儿肥,可现下那本来圆润的下巴,明显变尖。

卫蓝被他掐地生疼,眼里浮现一丝委屈的雾气,她忽然沦落至此,每日忧心忡忡,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用力摆开自己的头,卫蓝也不回答他的话,继续低头干活。

段之翼冷冷哼了一声,折身离开。

卫蓝才不愿管他想作何,只想他离自己越远越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蓝忽然听到段之翼的声音:“过来!”

她转头一看,只见他端着一盘炒饭放在茶几上,凉凉地看着她。

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到底不敢不从,只得不情不愿地移步过去。

“吃!”待她走过来,段之翼言简意赅地命令。

卫蓝看了眼桌上的炒饭,热气腾腾,色泽丰富,香味扑鼻,想来应该是不错的。她不知他从哪里变出来的这盘饭,更不知为什么要她吃饭。她大概永远无法理解段之翼的思维。

而她根本没有任何胃口,便摇了摇头。

段之翼面色阴郁,径自将盘子端起来,拿起那根勺子,放在卫蓝面前,冷声威胁:“是不是要我喂你?”

卫蓝一震,看了看他厌恶冰冷的眼神,终于还是不情不愿抖着手将盘子拿了过来,又戚戚然看了他一眼,最终一勺一勺吃起来。

炒饭的味道确实不错,但卫蓝当真没有胃口,尤其是被人逼迫着吃,更是味同爵蜡,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斗胆将盘子放在茶几上,闷闷道:“我吃饱了。”

段之翼眉心紧拧,重新将盘子端在手中,舀起一勺猛地往卫蓝嘴里塞去,恶狠狠道:“你今天不吃完,就别想去休息。”

卫蓝被塞了满满一大口,又被勺子抵着,难受得呜呜摇头,用力躲开。

到底有小孩子的任性,气喘吁吁将口中的饭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