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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打开灯来,几个房间全被水淹了,精致的木地板,漂亮的墙纸边缘,都泡花了。放在地上塑料拖鞋此刻正漂浮在水面上,柜子的底层也进了水。

骄阳急的卷起裤脚就跑到卫生间里,将水龙关紧,看着一屋子狼籍不知所措。

“赶快拿簸箕,水盆,抹布,拖把,把水先弄走再说!”曾毅勋赶忙提醒,也跟着卷起裤脚,把鞋和袜子脱了下来,将外套扔到沙发上

骄阳连忙按照他的话,拿出工具来,两人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地上的积水处理掉。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骄阳哭丧着脸,拿着扫把和簸箕,慢慢将积水拢起。

曾毅勋把袖子挽的高高的,蹲在地上陪她一起弄:“你是担心房东找你赔款,还是房间要大晾一段时间没地方住?”

“当然是都担心,我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我赔大了!”骄阳急的直想哭。

房间的门铃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骄阳急匆匆的站起来,光着脚往大门的方向走,滑溜溜的地面浸了水,使得她还没站稳便一脚踩滑,惊呼了一声,未等曾毅勋救援,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第十四章

躺在医院的时候,骄阳惊觉自己彻底杯具了,腰闪了几乎动不了,估计最近连上班也困难,房子泡了暂时又住不了。更让她窝心的是,房东大妈简直是个彪悍的女版黄世仁,自己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心,反而专程跑来索赔。

爬在病房里,感觉身心受挫的骄阳,没发现曾毅勋早已经站在门口,一夜工夫,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人依旧清爽,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骄阳那可怜的表情。

“房东我已经打发了,你的东西我叫人去收拾了,等你出了院,直接跟着我走就行了。”曾毅勋看到骄阳那一脸惊愕,就忍不住捧腹。

“去哪?”骄阳一脸感激的望着曾毅勋,第一次觉得有个有钱的朋友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帮你从‘黄世仁’那里‘赎身’,你理所当然以后为我服务。”

骄阳觉得他这话极度引人遐想,服务?这小子想让她如何服务?

骄阳第二天就被曾毅勋叫来的人用担架抬出了医院,上了一辆白色的豪华面包车。被拉到市中心区的一所房子里,原本凭她的猜测,曾毅勋帮她找的房子应该是间公寓式套房,以他大少爷的败家派头,太差的地方一定不会考虑。可眼前的景象实在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老城区一片破旧的简易楼,街口的巷子七绕八拐,楼的半边朝阴处还泛着几片青苔。

楼下照例有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拉着家常,最最让她没想到的是,楼的两边都分别用碳笔写了大大的“拆”字。

骄阳顿时觉得有些眩晕,莫非曾毅勋所说的“服务”就是因为他要对抗房地产商,让她这活动不方便的人爬在屋子里当钉子户?!

“曾毅勋…咱们好歹是师徒一场…”言下之意,你可不能害了师傅啊…

曾毅勋看着伏在担架上一脸受伤小白兔状的骄阳,忍不住伸出手去,朝她披散的头发宠溺的揉了揉:“这里还有一星期就要彻底拆除了…”

果然是让她来当钉子户的…骄阳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受了个伤,又赔了笔款,立马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骄阳被抬进屋子里,一楼的采光度不是太好,但房间里的温馨程度却出乎她的意料。在拥挤狭窄的三间房里,陈设朴素却相当别致,旧的茶几上铺上干净的桌布,沙发颜色早已暗淡,却因为放了两个亮色的抱枕而显得焕然一新。

灯罩有缺损的地方,被人用彩色的挂历纸重新包装了一遍,看起来独具匠心。透过窗户玻璃,阳台的后面有个老式的小院子,里面种了许多花草,还有开垦的一小片田地。

这种景象让她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从前也感受过这种气氛,心甘情愿的接受这种平民般的生活。只是后来的很长时间,这种感觉渐渐远去。

“原来你说和桑家珉在一起的时候,曾经住在一栋快拆迁的小楼里,两人拼命工作,拼命生活,你说他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男人。我现在想和你一起,在这栋破旧的小楼里住一星期,然后咱们一起搬进新房子。”

骄阳不解他的用意,懵懂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为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比桑家珉,丝毫不欠缺生活气息,他能做的我都能,不但如此,他不能做的,我也能。”曾毅勋的眸子里闪现出一种骄阳很少看到的光芒,“咱们认识四年了,我家里几口人,几亩田,几头猪你都清清楚楚,说明你对我知根知底,我想这比你选其他人,重新开始,重新了解要方便的多。从前刚进公司的时候,也许我给你留下了一些不靠谱的形象,但这些年,我变了多少,你也看的见。”

“这些我知道,只不过…”

“只不过你对我暂时还没有那种很爱很爱的感觉对吧?”曾毅勋看起来确乎是有备而来,对所有可能性有具体分析,“那天我从你看的一本杂志上,你做书签的地方看到这样一句,‘女人无法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那么能选择一个可信的人,是一种幸福’。”

骄阳登时怔住了,没想到这句也被曾毅勋看到了,心里沉沉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就是那个让你可信的人。”曾毅勋一直看着骄阳,没有迟疑的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们是师徒…”

“那小龙女和杨过还是师徒呢。”

“但是,我们俩还是有阶级差别的…”

“穆桂英和杨宗保也有阶级差别。”

“咱们俩都是有过去的人…”

“潘金莲和西门庆也都是有过去的人。”

“#%&*@…!!”

骄阳顿时觉得脑袋一懵,差点被雷到月亮上去了。

骄阳连续几天几乎过着一种米虫的生活,白天爬在沙发上,支着笔记本电脑,茶几上放上几包零食,午饭叫外卖,其他时间都用来来打游戏,看大片。虽然好莱坞的片子部部都挺出彩,可看多了,也逐渐觉得套路单一,无非是鼓吹美国人是英雄,是救世主。看了几天就开始换成国产,最后连《名侦探柯南》也被拿出来打发时间,骄阳觉得这样下去,连《还珠格格》有一天也会拿出来刺激一下神经。

拆迁办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骄阳一边看着喜剧片,一边剥着橘子,悠哉的样子大约让执行公务的人很不爽。估计是看着她披头散发,似乎又腿脚不灵便,料想不是主谋。

“你们家谁是当家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首先发问。

“当家的赚钱去了。”骄阳觉得回答这句时特爽快,一脸无知妇孺的傻笑。待拆迁办的人说了几句动员搬走的话后,走到门口,骄阳还热情的招呼慢走。

离得老远,还听到那个人议论说:遇到这样一个傻娘儿们。

曾毅勋一下班就买来一堆超市菜,系着围裙,一脸乐呵呵的样子,俨然一派家庭妇男的气势。

“我今天发现一个大秘密,原来超市里,晚上八点半以后,蔬菜和糕点全部半价。”

见曾毅勋一脸兴奋地等待夸奖,骄阳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几乎是经常到超市购物的人,必然知道这个规则,她知道曾毅勋从前几乎没有亲自到超市买过菜。

“我还顺手买了本菜谱,家常菜全有介绍,呆会我下厨,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把你养肥了再说。”

骄阳看到他从袋子拿出圆白菜,蘑菇,鲜肉,乌鸡,一包八珍调料。竟然还有一个橘黄色的新围裙。

曾毅勋进了厨房以后,谢绝骄阳进来帮忙,锅碗瓢盆弄的叮当直响。

从六点钟忙碌到八点,骄阳已经撑不住在闪烁的电视机前睡着了,直到曾毅勋将她叫醒,一脸惭愧的称,饭已OK了。

骄阳睡的脑袋发胀,睁开眼睛看到曾毅勋脸上赫然印着两道黑黑的东西。刚才干净的围裙此刻已经污迹斑斑,整个人带着一种疲惫和不安。慢慢挪动身子,疑惑的看着厨房门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的几道菜。

“终于了做好了!我都要饿晕了。”骄阳轻轻走到餐桌前,并不甚意外的看到了一桌颜色黑黑白白的菜肴。青菜大约是炒的时间过长,泛着紫黑色。白菜叶耷拉着缩在盘子里,猪肉改的块状太大,深刻让骄阳体会到什么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炒鸡蛋上面一层焦糊,仔细看,甚至还能分辨出是被人用刀将更焦的地方削去的剩余部分。

骄阳扫了一眼所有的菜,觉得只有一道红烧鱼卖相差强人意。曾毅勋大约看出了她的想法,连忙夹了一块鱼放到她面前:“尝尝,这鱼应该还不错。”

骄阳看到曾毅勋的食指上贴了创可贴,才恍然明白他把手也弄伤了。脸上的黑色油印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明显。她忽然觉得有种说不上的动容。

拿起筷子将鱼肉放进嘴里,有一刻,她差点忍受不住,将那东西吐了出来,鱼肉白白的看不出丝毫问题,可味道腥苦腥苦,让她立时明白大概他在杀鱼时把胆弄破了。

“怎么样?还能算个中等吧?”曾毅勋坐在对面等着她的评价。

骄阳实在想恭维两句,可鱼肉苦的差点让她一张口就哭出来。连尝了几道菜,几乎没有一道能让人顺畅的吃下去。

曾毅勋看着骄阳的眉头始终没能舒展开,赶忙补充强调说:“还有一道八珍乌鸡汤,肯定不错,还在火上,我炖了好长时间,我帮你端下来。”

骄阳看着曾毅勋忙里忙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好笑。

八珍乌鸡汤果然看起来不同凡响,米色的砂锅,汤的香味四溢。打开盖子,卖相竟然也一流的棒,看起来真有酒店名厨的手笔。饿了很久,又尝了几道反胃的菜色,此刻见到乌鸡汤,心里异常激动。拿起汤勺盛了一碗放在面前,嫩滑的肌肉,鲜美的汤汁…

“这汤真不错!好喝的一塌糊涂。”骄阳边赞赏边不客气的拿勺子继续盛汤,好歹是今天晚上唯一能吃的下的菜,她忽然觉得曾毅勋的在做菜方面真是个可塑之才。

曾毅勋得到鼓励,加上脸上的黑印,乐起来象只花猫:“总算有道你喜欢的菜,多吃点。”

骄阳连喝了三碗,将勺子沉下去想要捞点材料上来时,只觉得勺子触到一个大块的东西,提上来的时候,是一块黑黑软软的不明物体。她傻愣愣的仔细端详着那团东西,似乎不像调料,也不像鸡肉,可看起来又那么似曾相识。

“这是什么?”骄阳疑惑的分辨着。

“不是我放的调料吧?”

“好像不像吃的。”

“是啊,好像是一块布料…”

“你觉得它比较眼熟么?”

“还真挺眼熟的…”

“好像在哪见过…”

“我也见过。”

“在厨房见的?”

“嗯…”

“那这个是…”

“…好像…抹,布…?”

屋子里一阵凄厉的惨叫,骄阳立即跑到卫生间里狂吐,想到喝了三碗抹布汤,反胃的感觉一阵比一阵更加明显。

曾毅勋歉疚的在旁边递面纸赔罪:“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把抹布也放进去煮了,绝对是意外,我,哎…”

骄阳觉得快把胆汁吐了出来,泛着恶心重新坐回了位子上,面对一桌垃圾食品,刺激经受过了,竟然是出奇的平静。

“曾毅勋,其实,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像家珉一样。”骄阳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当了二十几年富二代,完全在养尊处优的位置上过来的,那种生活气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有,或者说都应该有的。

曾毅勋神色一黯,心里泛起一丝深刻的担忧,着急中忙拉着骄阳:“我第一次做饭,以后我会继续学的。你相信我,我能把公司里的业务学的这么快,做饭这种事情绝对小菜一碟,过段时间,我在家里摸索透了,我再重新给你做一顿。”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我一定可以!”

“以后不要做了。”

“不!”曾毅勋觉得挫伤的心情和火气逐渐蔓延到胸口,“我说到的一定可以做到!”

看着他站起来转身朝厨房走去,骄阳倚在凳子上,伴着屋里的沉寂叫了一声:“曾毅勋…我们交往吧。”

他错愕的回头,似乎不敢相信骄阳的话:“什么?”

“我们交往吧。”骄阳见他的样子觉得心情开阔了许多,“家珉的父母都是农民,家里又有弟弟,这些东西,是他成长的一部分。不代表你要和他一样,如果他是飞行员,那你表示要超过他,也要去学开飞机?那如果他是宇航员,你岂不是还要学他跑到月亮上去?人和人无法比较,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咱们交往吧,从今天开始。”

第十五章

初夏的时节,到晚上总是月朗星稀的,凉爽的风吹进小小的院子,举目望去尽是即将夷为平地的简易楼。据说这块地靠近市中心,拆了民房后即将用作商业用地。

骄阳在自家院子里支起碳炉,精心的布置一顿烧烤盛宴,昨天曾毅勋的围裙被洗干净,今天穿在了自己身上,看着小木桌上几排烧烤食物,还有5个放调料的小瓷碟,铺上干净的桌布,映着屋里的灯光,倒真有些野餐的情趣。

“是谁上回抱怨脸上冒出一颗痘,今天就主动吃烧烤,看来你那些美容理论都是说说而已。”曾毅勋坐在一旁将鸡翅穿在铁条上,放在盘子里,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有什么办法,昨天那顿饭吃的肠子都快吐出来了,今天就犒劳一下自己,一直就爱吃烧烤,以前是为健康考虑才不敢多吃。”骄阳装作抱怨的表情,一脸受伤隐忍。

碳炉的火光把脸映红了,骄阳拿着烤的香味四溢的鸡翅,馋的直流口水。“知道吗?原来我原来在丽港跟一个人一起吃烧烤,吃到差点吐。”

“跟桑家珉?”

“不,是惠佳的李鼎一。”

“哦?你跟他看来交情不浅。”

“原本他是家珉的战友,和我是好兄弟,曾经也算无话不谈。”骄阳想想,觉得这句话不妥,从前自己对李鼎一是无话不谈,但他对自己似乎总掩藏了点什么,也许因为这个,她觉得关于李鼎一,有些东西是让人看不透的。

“后来怎么不了?”

“后来很久没见到他,像人间蒸发了,我想,也许他对我并不是太信任,也许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行踪吧。”

曾毅勋脸色微变,沉默了一会,只听到火堆里“哔哔哱哱”的声响:“骄阳。”

“嗯?”

“李鼎一在生意上是站在恒茂的对立方的,咱们的关系不同了,以后你要站在我这边。”

“我本来就是你这边的。”骄阳看他一脸认真,反而觉得可乐,将烤好的一串臭豆腐递过去,“就冲着在恒茂工作了五年,我也是向着恒茂的,何况惠佳不止一个李鼎一,还有一个章修年,他可是我心中黑名单里一员。”

“你心里还有黑名单啊?”曾毅勋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好多人,有那年在街上抢走我提包的歹徒,初中时体罚我的无良教师,还有当年在修车行欺负家珉的同事等等。”骄阳跟他一一细数着,“当然,如果你背叛我,欺负我,那你也会进入我的黑名单。”

“进入黑名单的会怎样?”

“永远被我憎恨。”

曾毅勋笑的直颤,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放心吧,你没那机会拖我进黑名单了。”

声音离得很近,柔柔的钻进骄阳的耳朵里,气息温热。火光中,她的两颊被映的红红的,娇羞可人,眼睛里的光芒闪闪烁烁。

曾毅勋靠近了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骄阳没有抗拒,只是怯怯的拿着一串臭豆腐,双手像不知该如何安置。

唇,覆上来的时候,软软湿湿的,骄阳感觉到曾毅勋吻得很仔细,一点一滴,丝毫有疏漏,这似乎不像他的风格。而放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曾闲置,上下摸索着,像寻找些什么许久渴望的东西。他一再用舌头伸入想探寻什么,骄阳却只敢缩在一角,直到被他逼到无路可退,才慢慢唇舌交缠…

“唔…”

“嗯?”

曾毅勋怔了一下,停下来:“怎么了?”

“孜然的味道。”骄阳舔了舔嘴唇,嗤的笑起来,伸出长长的指关节,将他嘴角上残留的孜然擦去。

曾毅勋觉得那指尖的轻触的感觉,像种无意的挑逗,挠的他心里痒痒的:“你这个样子,让我老想一些不安分的事。”

骄阳的手指停了下来,扔了臭豆腐,直接双手掐住了他的两腮,惹得他一阵怪叫,疼痛抱怨状:“疼,疼,别掐了,成猪头了。”

骄阳眼里带笑看着他:“以后不安分就让你成猪头。”

“那什么时候才能不安分啊?”

“早呢。”

“‘早呢’,是多久以后?”

“看过沈从文的《边城》没有?”

“…没。”

“里面男子向心仪的女子表白时,要唱三年零六个月的歌,以示真诚。”

“这么久啊!”

“当然。”

“失算啊…”曾毅勋一脸懊悔挫败,“早知道你信这个,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开始唱,我们已经认识已经四年零一个月了,如果从开始就唱,那我岂不是早在七个月前就可以不安分了?”

谁知第二天,骄阳在上班的时候,忽然接到曾毅勋的紧急电话,里面的声音郑重其事,且带着一种兴奋:“我在网上下载了《边城》,仔细研读了一番,里面的规矩也充分为未婚男子着想,如果只许唱歌讨老婆,那嗓子差的男人岂不一辈子光棍?”

“所以,你说的唱歌三年半那是‘马路’,父母主张是‘车路’,我看咱们俩的事适合‘车路’,这个战线短,避免我中途阵亡,或者半路杀出程咬金,等我回家就让我爸妈到你们家‘提亲’去。”

“喂!你别乱来。”骄阳在电话里提醒。

“我没乱来,只是第一次感觉,父母包办婚姻是这么有道理!”

一周后,骄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拆迁的旧房子时,在日历上看到了自己标注的日期,是桑家珉的忌日。她一直都记得,却不知道为何最近的一周竟然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