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却一把按住了施子,被强行搂坐在轮椅上的施子下半身原本就废了动弹不得,这会儿手也没力气反抗,只能喘着粗气干瞪眼。

“前辈,您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合江湖道义。”柳鎏只惊了一下,便回了神。

“道义?”一阵嚣张的笑声,声音沙哑极了有些苍凉和恨意,“我被逼到这种地步,早已不是江湖人,这几十年来独守着遥灵洞,这儿的规矩也只有我说了算…”

一个厚重的呻吟声传来打断了两人。

侧身卧在草席上的人,手有些急躁地撕扯着胸口的布料,喘息声很大,身子起伏。

星目醉人,眉梢沾着红晕,神智有些不清醒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施子反应极快,疑声道。

“独门秘方,不草他,便会害了他。”那男人咧嘴笑着。

“你…”

柳鎏忙蹲在地上,迟疑地探着他的额头,神色怪异,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包着的药丸,箝着他的下巴,就往嘴里塞去,中年人只是笑着并不制止,草席上的人呻吟声小了,他才微舒了口气,那人却哼哼了一下捉着手往自己衣衫里放,脸愈发的红了,喘息声急促起来。

“没用的,再过两个时辰他就会筋脉爆裂而死。”中年男子的风凉话吹了过来。

柳鎏望着施子,施子把眼神避开了。

“你们江湖人士不是讲道义么,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我倒要看看崂山的弟子,做这等脏事是什么表情。”笑声伴随着咳嗽。

柳鎏面无表情的扯腰带,蹲下身子凑了过去,手撩开了那人的衣衫。

“对…就是这样子,摸他…哈哈。”

中年人猖狂的笑停了,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手却扣住了施子的脸,把他对着那两个滚在一起的人,“他爱的是你,却要在你面前抱另一个,啧啧…动作大一点,让你的心上人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把别人操得意乱情迷,当着他的面做下作的事。”

卧在草席上的人衣衫全褪,光滑裸露的腿大张,柳鎏俯身撑在他身上,极尽暧昧。喘息声冲击着施子的大脑。

他怔怔的看着…

中年男子的手又伸到了施子的衣衫里,摸入了他的裤裆里,施子一激灵,一时间厌恶与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你他妈的变态。”

一股气闷上来,他抬起手用仅存的力气去揍。

那人冷笑,似是不耐烦了。拎着施子的手,提起一挥,便把他整个人扔到了草席上,闷痛席卷而来,让他全身都蜷缩在了一起。

柳鎏的身子颤了一下,侧头望了他一眼,眼里复杂极了。

一旁被压的人,似乎觉得动作停了,翻身便把施子搂在了怀里,大口的喘着气。

柳鎏伏了上来,禁锢住那人的手,不让被情欲迷昏了头且失去意识的人乱动施子。

“哑伯,你醒醒。”

那人却直把脸往他身上蹭,滚烫的呼吸像是要烧着他似的。

有什么不对劲…

施子平躺在草席上,蓦然睁大眼睛望着哑伯。

空气中弥漫着男人的麝香味,情欲的气味也愈发的浓烈了。

他能感到他们的推动,仅存的布料摩挲着他的,心里尖锐的疼痛了起来…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把他带大,另一个却是他从小玩到大的表哥。

滚烫的呼吸声拂来,施子抬眼便看到了如墨的黑发散在他的身上,还有哑伯隐忍痛楚伴随着快感的呻吟,柳鎏的眼睛很亮,他的手探上来摸上了他的脸,盖上他的眼睛,最后那一眼,他是笑着的。

一会儿你的腿,便能好了。

被蒙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心里头酸涩无比,竟觉得无比的无力与委屈,泪水止也止不住。

如果要以他们的屈辱为代价…他情愿永远残废,做个废人。

隐约听到了一旁脱衣袍的声音和轮椅的响动,吱嘎的木头音后,中年男人一只粗糙的手便摸索着探到了施子的身上,“老子玩玩后,就给你治。”

不要…

剧烈的恐惧席卷而来,让他睁开了眼。

突然扬起了一层大雾白茫茫的,被人压着的身体只感觉轻松了不少。

一道清雅的声音响起,“别怕…你的病,由我来治。”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

下一秒,施子便觉得被人搂住了,然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施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二十七章 白蛇蜕皮[一]

低沉嗡嗡的声响传来,四周似乎在抖动,身子躺着的地方极不安稳,一两块小石子落了下来,扬起的尘灰令施子蹙眉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知觉便复苏了…

很疼,却说不上是哪儿疼,下半身依旧是麻木的,从腰部以上便是酸的,每一寸肌肉都是涩麻无比的,他呻吟了一声,睫毛颤抖了一下,呼出的气息扬起了不少的灰,被呛得捂住嘴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后,脑子里清醒了不少。耳旁隐隐有水声,迎面扑来的气息也是清凉无比带着湿意的,他趴在地上动了动,拿袖子擦了擦眼,睁开,愣了半晌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这儿似乎是个洞穴,黑乎乎,看不太真切,有一条暗河潺潺在身旁流过,手摸着的地方也滑滑的,质地仿若是石头。

“这是什么地方,柳鎏和哑伯…”

空旷的地方,只有回声。

一粒小石头哗啦啦的沿着洞穴壁,滚动溅落在了他衣衫旁,他闻讯一望,只看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光,藏匿在岩石后面,一晃就不见了。

“谁在那儿?”

他诧异。

此刻安静得吓人,只是一瞬间,便有软物摩擦声,突然岩石后扬起了白色带着银鳞的长条形东西,软忽忽的绕了几圈蜷缩着,猛击上了洞穴上的岩石。灰尘溅了下来,洞穴四周剧烈的震动了起来,仿若是要塌方了一般。

他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洞穴上方透了一缕光线,怪石嶙峋的壁上倒映着诡异的影子,一个活物盘成一团,挣扎着,甩着尾巴扭着,其情境十分骇人。

“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是有人掳我来的,莫见怪莫见怪。”

施子这下被惊得不轻,忙垂着头,咬着牙一手撑着腿,拖着下半身爬着,试着逃离这鬼地方。

“别走…”

一阵嘶声伴随着沙哑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语调极是熟悉,可疲乏的男音令人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愣了愣,四处望了一下。

“居然出现幻听了。”

啐一口,他心有余悸的往那角落里的庞然大物望了一眼,赶紧儿埋头,匍匐着往洞口处爬去,“不走,等着被吃么。”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扬起,在眼前一晃,只觉得银光一闪,狂风骤起,整个洞穴都在晃动,震得很厉害,然后…飞沙走石打得他身上贼疼,拿着袖子挡着脸,浑身一震,轰隆隆的巨响过后,不知从哪儿坠下了一大块岩石,把洞口给封住了。施子完全傻了,心脏猛烈跳动了起来,仿若那拳头大的玩意儿要从胸膛里跃出喉,费力地吞了口唾沫,他仰着头望着墙壁上投射的狂乱的巨大身影。

耳旁是令人发憷的摩擦声与某种动物沉闷的嘶声,这嘶声就像是粗壮的喘息。似乎正在经历着一场异常艰难且痛苦的过程,它扭曲着身子,很长时间的挣扎挣扎…

他看不清全物,只知道那玩意儿似乎是蛇,还是只很大很粗壮的家伙,浑身在抽搐,似乎…在蜕皮。

不断有石子被震了下来,

他勉强支撑着身子,拿手挡着,下半身毫无知觉,一时间被吓得六神无主。

这是什么世道啊,如今这妖怪蜕个皮,还要堵个凡人来观摩,这蛇这么粗壮,没了万把年,千年总该有的。

柳鎏表哥教了些降妖的符咒心经,是怎么念来着。

施子这会儿只觉得眼前发黑,手上满是虚汗,别说爬了,撑着身子都有些费劲。

“别走,施儿。”

“别怕我…”

一声声的低吟在洞穴里回荡,声声不息,叹息与哀愁撩拨着人的心弦。

莫名的恐慌袭卷而来,施子倏然回头,却被迎面而来的水浇了个透心凉,一阵水花声后,巨蛇不知为何竟翻滚着落入了暗河里,猛烈的拍打着,身子不断的旋转,翻滚,渐渐下沉,冒出了不少气泡,沉寂了许久,一张银光的皮浮了上来,荡起了层层涟漪,渐渐扩大…

水里上升了一个人,人身蛇尾,这张脸明明是白雩,一席墨黑的长发遮住了胸膛,被波光粼粼的池水晃得眼睛格外的清澈干净,脸俊秀,如秋水般的眉目很安静,就这么望着他。

什么也没说。

美人如画,完全不该有狎昵之感,却令人移不开眼,性感无比。

这个人是白雩,

那个负伤住在他宅子里的白公子,在火海前护着他的人…

施子惊得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境,失了力气般颓软地靠着墙,目光缓缓移到他的蛇尾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也不及他身上的鳞片来得耀眼夺目,他裸露的身子立在水面,蛇尾扭着在暗河里轻轻游过,溅起的水泼到施子身上令他一哆嗦,慌乱的拿手抚顺那沾湿了的单薄衫子,手抖得慌,他早已废了的腿上透着料子隐隐显现了血迹。

或许是途中弄的,或许是散落下坠的石子刮伤了。

总之他感觉不到疼痛…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这伤放在平日算不了什么大事,可如今这股子味道让他不安。俗话说畜生是最爱血味的,他埋着头听着耳旁传来的窸窣声响。

一双白皙的手探在了他的面前。

身子一抖,迎面来的湿意与凉风后,那人的手便握住了他的。

“你别怕我。你不该怕我的。”清朗如玉的声音带着疲倦的意味。

施子眼望着那白乎乎的蛇尾,凉意从脊梁骨上蹿了上来,牙哆嗦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蛇不蛇人不人的家伙,想干嘛。

第二十七章 白蛇蜕皮[二]

洞穴里的风颇有些阴冷,一声叹息过后,黑影便压了下来,施子往后一缩,耳旁传来那人的温软声音里有着不经意透露的一份小心翼翼与心疼。

“自客栈一别,你过得可好。”

施子别开脸一笑,咧嘴望着自己的腿,“好着呢。”

说完便怔怔的。

白雩眼神里的心疼愈发的加重了。

“我应该早些来救你的。”话里顿了顿,笑得却是无奈,“你也瞧见了我的身子着实不方便,想着青儿在你身旁,不会出大事,是我大意了。”然后便想伸手拉施子,却没料他身子猛然一颤,挣扎着冷冷的挥开了。

白雩眼神一黯,却不像以往那般云淡风轻的作罢,反倒就着那个势头一把将他拥入怀,“我纵然有万般的对不住你,但求你别躲我别怕我。”说着说着眉目神色就激动了,搂得这叫一个紧,只差没把他嵌入骨肉里头了。

两人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衫,上头是滚烫的胸,下身贴附的却是冰凉透着寒意的鳞片与滑到令人打颤的蛇身,施子只觉得此刻像是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境界…有点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儿,他这一废腿儿,压根就站不稳,当然他的眼色也不敢乱瞟,只能眉头紧锁闭目,来个眼不见心不怵,虽然已从青梓那儿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并非凡人,可今儿的震撼还是挺大的…

“白公子,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施子默哀的睁开了眼,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白雩压迫着微微轻抵在了满是凉意的石壁上,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这般起伏,他只是淡淡体会回味着耳旁那散不去的暖意,那人的手很凉,滑到他的下身撩开了粘湿的布衫,以侵略的意图触到了肌肤,施子一激灵,却被那人牢牢按住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有甚可看的。”

“我说了要治好你的。”

白雩那贴紧过来的身子虽是温软,但腰腹下的鳞片弄得他很疼,施子手撑在后头,身子扭了一下。

“别动…”白雩侧着望着他,美目顾盼兮,“你又不乖了。”

望着紧逼过来的人,施子紧张得吞吞唾液,“你做什么。”

白雩眉宇一松,温柔笑道:“不做甚。”手悄然托起他的下巴,俊美非凡的脸凑了过来,眼微眯起慢悠悠地朝着他做了一个吹的动作,迷烟雾从唇间如一缕丝般萦了出来,白雾一般的东西扑了施子一脸,他睁大眼睛,顿时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身子松软,脑子也浑浑噩噩一片,不知今夕何夕。

白雩面无表情,低头从容地撩开了料子,手指抖开血迹斑斑的衣袍,冰冷的空气蹿入了进来,肌肤上陡然颤栗了,让施子清醒了不少,却动弹不得,只能倔强地望着他。

“筋被抽了,骨头全碎裂了。”

白雩的手指滑过。

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语气冰凉…

“这些我都能治。”白雩缓缓伏下身子,冰凉的水顺着下巴完美的线条溅落了下来,美目里光芒醉人,凑了过来,忍着呼吸,望着他,轻声说,“我会把你从前所受的苦一并讨回来。”

讨什么讨…

只要把我扔出这个洞穴,我就烧高香了。

施子腹诽着,却无奈片字也吐不出。两人之间凑得很近,呼吸轻微,那么的小心翼翼。稀薄的空气使得他脑子晕乎乎的,怔怔的盯着白雩的唇,完美的形状仿若是在微张讨吻,炙热的气息拂在唇边,酥痒难耐,一霎那间仿佛被电击了似的,施子只觉得身子很热,那种热有些不同寻常,从小腹下沉,又聚集着盘旋着带着一股灼痛缓缓上升,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脱出身体一般。

白雩轻轻碰了他的唇一下,

闭上了美目,眼角眉梢上扬,风情万种。

脑子里嗡的一下像是被细针扎了似的,美色当前,施子张了张口却发觉喉咙哑得说不出话,一股热气上涌,有什么东西从发麻的口腔内溜了出来,带着股腥热的风。

洞穴里陡然亮了起来…

暗河里水波荡漾,那蛇身屹立,划过水面,蛇尾翘起,白雩仰着头,仍旧是闭目,神色安祥,一颗暗淡的珠子,鸽蛋般大小,悬浮在空中,不停的旋转,一缕缕金光从飞速运转的珠子上盘旋而出慢悠悠地如丝线般进入了他的嘴里,渐渐地珠子也愈发的夺目光亮了起来,金灿灿得令人不敢直视。

施子只觉得胸口闷,就像是缺了一大块般,空荡荡的。心口冰凉,温度也退散,意识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白雩像是察觉到了,手指掐了个诀。

珠子又倏地飞回了施子的嘴里,这一会儿竟比开头还灼热一些,一溜地沉到了身子里面。

除了热…

还只能感觉热。

白雩像是经历了打劫一般,浑身都是汗,睁开了眼,眼睛很亮。

“我原来算准了此劫难,要替你熬过的,却没料到终究还是让你吃了苦头。是我的错,如今我来弥补。”他微启唇,呼吸凝结成的白气迤逦而出,渐渐升高越过了头顶,化为金色的雾气落入了他的掌中,他将那光晕收拢,望着施子笑了一下,有悲伤的意味,“我皮只蜕了一半便去寻你,元气大伤,但再不救你,怕过段时日也力不从心了。如今也只能靠这龙珠仙气了…我并不是想要你的珠子,你大可不必这副表情。”

什么表情…

被吓住了,自然是这副表情了。

白雩轻笑,撑下身子,抚着他汗涔涔的额头,“忍着点儿。”

第二十七章 白蛇蜕皮[三]

然后便悄然按住了施子,翻手间便将掌中浮动的光晕覆在了那已然是残了的腿上,金光耀眼了不少,映照着白雩的眉目分明,锐利中却格外的柔美。

一股莫名的暖流从下体直涌而上,施子难耐的闭上了眼睛,那股蠢蠢欲动的热流被白雩的手牵引了在腿上来回游荡,虽是隔着亵裤,可依然能看到那抹光像金雾般陡然在掌心散去,侵入了他的肌肤,原本腰部以下是没了感觉的,可这会儿全部的感知像是在一瞬间爆发了般,酥痒涩麻针尖儿似的扎了进来…为何会这样…白雩的手明明是搁放在自己的腿上,可臀部处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烧得慌,却又动弹不得。

“唔,拿开…”焦躁紧张的感觉令施子十分的不安了起来。

白雩低头望着他,眼神温柔,像是没有力气说话,却抱着他搂得很紧,手指滑在他的背后,尽量的安抚着。

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疼。

只知道疼。

施子咬着牙,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腿,他能感受到腿在微微的抖动,肌肤下有脉搏在跳动,骨头像是被重新打碎拼凑一般,疼得他浑身都是汗。指间收缩,攥紧了亵裤,闭上了目,呼哧地喘着气。

白雩像是很辛苦,额头上涔着细细密密的汗,不知是光的缘故还是怎么着,脸上看起来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