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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讨了个没趣,嘟起了嘴。

萧陈氏拍了拍她的肩:“好了,你带弟弟妹妹先回去吧,我找你二姐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萧珏不肯走,狐疑地问。

萧陈氏哄她:“乖,和你没关系的事,快带你弟弟回去换身衣裳。”

萧珏只好领着人悻然走了。

萧陈氏拉着萧阮,慢慢往萱兰苑走去,在萧陈氏的示意下,婢女嬷嬷们都离开她们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娘,你这是有什么话要吩咐吗?”萧阮猜出了点什么,侧脸看向母亲,轻声问。

春光中,萧阮白皙的皮肤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容颜娇美,神情乖巧柔顺。

萧陈氏的心也忍不住就柔软了起来。

这是她的女儿,怀胎十月,又含辛茹苦喂养到了四岁,而后却被婆婆带走母女分离。她盼了十年,终于把女儿盼回来了,现在看来,女儿和她并没有因为这分离的十年生分,那么乖巧听话,她一定要尽好自己做母亲的责任,把握好女儿的终身幸福。

“阮儿,”萧陈氏略带神秘地问,“那日皇后娘娘把我请去,你猜猜是为了什么?”

萧阮的心一沉。

“她说,她见了你很是喜欢,问了我你在江南时的情况、有无婚配,我听她的意思,是很中意你,想让你入主东宫。”萧陈氏压低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三位反派:呵呵。

三位反派:入主东宫?先问问我们三个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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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捉虫)

萧阮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世她是在皇后所办的赏春宴中一鸣惊人,引得了全京城世家的瞩目,也让皇后喜欢不已,半正式地定下了她未来太子妃的名分。

可这一世,和皇后的初见印象让她刻意搅坏了、在西宸宫帮周卫旻说了话、无意中破坏了太子的谋划,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可能让皇后对她有什么好感。而且,她还没有在赏春宴中展露才华,皇后怎么可能喜欢她、欣赏她,甚至想要让她成为儿媳妇呢?

难道……

皇后根本不是喜欢萧阮这个人,她看中的,是萧阮身为萧家嫡长女的家世、是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嫡孙女的身份,还有萧阮祖父萧钊这个门生满朝、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

所以,是不是她萧阮没关系,如果今天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是她的身份,皇后也会“喜欢”。

亏得她下定决心和周卫熹划清界限之后,还为辜负了皇后的疼爱而心生愧疚。

原来,这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心里有点凉。

萧阮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一线希望问:“娘,莫不是你误会了?上次我和祖母拜见皇后娘娘时,她对我……并不是太喜欢……”

萧陈氏笑了:“傻孩子,这种事情我还能听错了?皇后娘娘特意屏退了左右和我单独说的,她一直夸你温柔聪慧,秉性纯良,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萧阮怔了片刻,正色道:“娘,我不愿意。”

“为什么?”萧陈氏吃了一惊,“这可是太子殿下,一国的储君、未来的天子,你可知京城中的勋贵世家一个个的都把头挤破了想要在东宫有一席之地,你为什么不愿意?”

“女儿愚钝,只怕是讨不了太子殿下的欢心,更没有皇后娘娘统御六宫的本事,”萧阮委婉地道,“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了。”

萧陈氏不以为然:“原来你是怕这个,你的身份摆在这里,又有皇后娘娘的喜爱,东宫之中谁敢和你作对?”

“母亲,我不喜欢勾心斗角,也不愿意未来和三宫六院共侍一夫,总而言之,我不愿嫁入东宫,还请母亲成全。”

萧陈氏呆了呆,又劝道:“阮儿,就算抛开储君的身份,太子殿下生得隽秀斯文,龙章凤姿,京城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左右,你祖父和父亲也都对他赞赏有加,说他德才兼备、宽仁厚重。或许你见了他,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萧阮在心里轻笑了一声。

是啊,周卫熹的确容貌不俗,又惯会伪装,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不仅把萧钊和萧翊都蒙在了鼓里,也把前世的她哄得昏了头。但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重蹈覆辙。

“母亲,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萧陈氏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阮儿,若是皇后真的属意于你,圣旨一下,别说我,就连你祖母只怕也无法抗拒。”

“那这不是还没下圣旨吗?总有转圜的余地。”萧阮笑了笑。

萧陈氏握住了萧阮的手,无奈地道:“我知道了,下次皇后再提,我就装糊涂。只是……这下要得罪皇后娘娘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阮上前抱住了萧陈氏的胳膊,撒娇着晃了晃:“多谢母亲了,要连累母亲忧心我的事情,是我的过错。”

萧陈氏哭笑不得,长出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行了,既然你不愿意,我替你挡着,实在挡不住了,还有你祖母,左右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总也要你称心满意了才行。”她说着说着,又发起了愁,“你呀,怎么就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勋贵世家三妻四妾乃是平常,后宅勾心斗角更是普通,你若是纠结于这两条,这日后还怎么找夫君人了?”

“母亲不就找到了?”萧阮俏皮地笑了笑。

萧陈氏的脸有点烫,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顽皮!”

回到房里,萧阮的心神有些恍惚。

窗外的芍药开出了花骨朵,分外娇艳,她定定地看了很久,胸口的浊气渐渐消失了。

看来,要和周卫熹撇清关系,不是藏拙这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了,幸好,她早有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一连几日春光正好,每逢此时,萧家都会阖家出游,去龙潜寺用斋饭,今年也不例外。

龙潜寺坐落在京城的东部,背靠龙亭山,和皇城只隔了数里,是皇家祈福、听禅的所在。平常,龙潜寺也对寻常百姓开放,香火鼎盛,和育王寺一内一外,成为京畿地区最为知名的寺庙。

龙潜寺最出名的,除了皇家的盛会,还有寺庙里的素斋,相传高祖刚刚建朝时,慕名乔装到龙潜寺游玩,当时的主持秉真大师一眼就看穿了高祖的身份,奉上了一桌素斋,吃得高祖龙心大悦,许诺答应秉真大师的一个要求。

秉真大师慈悲为怀,向高祖讨了特赦前朝臣子的皇命,高祖履行了承诺,不仅特赦了数百名囚犯,还特意在龙亭山放生了一群白鹤,成就了一段佳话,至此,龙潜寺的素斋名扬天下。

不过,这素斋并不是人人都能吃得到的。一年之中,龙潜寺对素斋有定数,除了菩萨的各种生辰,其余能分出来对外预订的也就十几次,尤其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京中的勋贵世家都会到寺庙中祈福放生,素斋更是一席难求。

萧钊和寺内的主持有旧,因此,每年都提早大半年就把素斋定下,这才得以一享口福。

一大早,全家人便都收拾停当热热闹闹地出了门。马车行至龙潜寺一里开外,便停了下来,进入龙潜寺要步行通过一条弯弯曲曲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很多香客无缘素斋,便只好在外面的餐馆茶坊中填饱肚子。

萧阮扶着周荇宜下了马车,往里走去,萧钊陪在另一边,兴致勃勃地回想着当年,周荇宜的神色淡淡的,不过也时不时地应上一声,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再往后一看,萧秦氏和她的子女规规矩矩地跟在了最后面。自从那日在全家面前被怒叱了一番后,萧秦氏再也不敢往周荇宜和萧钊跟前凑了。

刚刚走到寺门口,门内有几名僧人快步迎了出来,冲着周荇宜双掌合十:“大长公主,久违了。”

周荇宜微微一笑:“多谢念空禅师挂念,龙潜寺在你手里越发香火鼎盛了,可喜可贺。”

“如履薄冰,只盼能为天子分忧、为万民祈福。”念空禅师宣了一声佛号。

“这位是……萧二姑娘?”念空禅师看了一眼萧阮。

周荇宜点了点头:“正是我的长孙女萧阮,日后还要请禅师多多扶助。”

萧阮躬身见礼。

念空禅师凝神看了两眼,眼中露出了诧异之色,正要说话,身后萧珏拉着萧茹挤了上来,忙不迭地自我介绍:“念空禅师,我也是祖母的孙女,我排行第三叫萧珏,她是我的四妹萧茹。”

“珏儿……”萧陈氏忍不住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长辈说话,哪有小辈插嘴的份儿,就连她和萧翊也只能跟在后面听着,萧珏这样出去,实在没有半点世家贵女的风范。

周荇宜扫了萧珏一眼,没有说话。念空禅师颇有涵养,想说的话被打断了也没什么异样,一一问候了两句,随后,把一行人请进了寺里。

念空禅师陪了片刻便有事先告退了,有僧人领着萧家人一路进香、放生、祈福,花了一个来时辰,最后被引到了用素斋的斋房中。

斋房是一排小平房,共有七八间,都满了。

萧家人一进去,正好便和隔壁宁国公府的撞了个满怀,一时之间,两家女眷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尴尬。

宁国公世子夫人的小姑是宫里头的梅贵妃,而萧陈氏的表姐是皇后,贵妃和皇后不和已久,这两人平常总也难免在言语上有些龃龉,但面子上却还过得去。去年秋,萧陈氏和萧秦氏一起去萧家一位叔祖母家赴宴,撞上了宁国公世子夫人,也不知怎么的,萧秦氏和宁国公世子夫人吵了起来,一个嘲讽宁国公世子夫人生不出儿子,不得不将丈夫的外室子收在自己的膝下,为他人作嫁衣裳;一个讽刺萧秦氏鸠占鹊巢,落地的草鸡也想当凤凰……这下好了,两家各自都颜面扫地,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哎呀,这不是大长公主吗?”宁国公世子夫人轻呼一声,快步上前见礼。

周荇宜认得她,微笑着道:“一别经年,你还是一样的年轻貌美。”

“哪里哪里,”宁国公世子夫人笑着道,“大长公主回来了就好,你不在的时候,小人得志、鸠占鹊巢,好些地方都乌烟瘴气的,都让人没眼看了,你赶紧得来刹刹这股子歪风。”

跟在后面的萧秦氏脸色一变。

宁国公世子夫人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心里得意,又热情地招呼,“这位是萧二姑娘吧,大长公主亲自教养长大的,到底和旁的人不一样,”宁国公世子夫人继续挤兑,“姿容绝色、气质清雅,真是不同凡响。”

萧陈氏的脸色也变了。

萧阮不得不上前见礼。

宁国公世子夫人又朝后喊了一声:“呈青,快来见过大长公主和萧太傅。”

人影一闪,慕呈青慢吞吞地从后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上前对着长辈们各鞠了一躬。

眼前的青年长身玉立、清隽优雅,周荇宜不由得眼前一亮:“呈青?是临安居士的弟子慕呈青吗?”

“正是。”

周荇宜转头看向萧阮:“阮儿,他可算得上是你的师兄呢。”

萧阮盈盈一笑:“慕师兄。”

慕呈青愣了一下,狐疑地打量着她:“你是……”

“我姓萧名阮,有幸曾在柳先生座下求学一年。”

眼前的少女娇柔清丽,笑容轻浅,慕呈青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忽然怔了一下,高兴地道:“我知道了,你也是萧尔沅的亲戚,他还好吗?回江南了吗?他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后面的萧亦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萧阮抿唇笑了:“萧尔沅早就走了,他总爱夸夸其谈、胡搅蛮缠,我们家里人都讨厌他的很,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慕呈青愕然:“你……你这女子好生无礼!居然如此背后说人长短,我看他比你好上千倍百倍,你才是胡搅蛮缠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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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宁国公世子夫人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她可以对萧秦氏冷嘲热讽,可以挤兑萧陈氏,但却万万不能对大长公主最疼爱的长孙女说三道四的。

她慌忙呵斥:“呈青,你这是什么话,快向萧二姑娘道歉。”

慕呈青眼观鼻鼻观心,一语不发。

看来,是打算为了那位莫须有的萧尔沅得罪嫡母和大长公主了。

才只不过和慕呈青相处了两日,就能得他如此青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维护,萧阮忍不住心里感动,不想再戏弄他了,连忙道:“夫人别怪他,是我刚才先出言无状的。”

周荇宜是知道萧阮化名的,当然不怪罪慕呈青,反倒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两眼,乐呵呵地道:“算了算了,出来吃斋,求个平安顺遂。只是这位慕家哥儿,你是不是成日里挑灯夜读圣贤书,这眼神有些不太好啊?”

慕呈青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啊,我的眼睛很好。”

周荇宜笑而不语,转头戳了一下萧阮的额头,嗔怪着道:“胡闹。”

萧阮抿着唇笑了。

这一出意外,宁国公世子夫人再也没心思闲聊告状了,连连告罪后辞别,两家人去了各自的斋房。

素斋十分美味,分量也刚刚好,一家人吃得尽兴,饭毕,小沙弥上了茶,茶色清冽、香气扑鼻,正是最新上市的明前龙井。

“大长公主,”小沙弥恭谨地问道,“念空禅师邀请你去禅房一叙佛理。”

“祖母,我陪你去吧。”萧珏见机得快,几步就到了周荇宜身旁去扶她起来。

还没等周荇宜拒绝,小沙弥为难地道:“这……师傅说了,只请大长公主一人,若是萧二姑娘有兴趣,也可同去。”

萧珏的脸顿时一白。

周荇宜拍了拍她的手:“珏儿就在这里陪陪你祖父吧,我去去就来。阮儿,念空禅师的佛理难得一听,一起过去吧。”

萧珏咬着唇,眼睁睁地看着萧阮过来取代了她的位置出门去了。

以前她没有和大长公主一起出行过,最多便是陪着萧陈氏一起去参加王公贵胄的宴席,席间的宾客一般都家世相当,客客气气的。今天她才真切地体会到了大长公主是什么身份,感受到了站在周荇宜身旁的殊荣。

那可是念空禅师,专门为天子祈福、宣讲佛理的高僧,传说他一年中一半时间都会在外云游修行,回到寺庙也几乎是隐身清修,就连皇子们要见,也不一定见得到。

刚才念空禅师一身袈裟到寺庙外相迎时,她清楚地看到了四周信徒、香客们艳羡的表情,其中不乏高门贵勋。

一路走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这位念空禅师盛名在外,她瞅个机会请他看相解签,有大长公主在,念空禅师一定会说些吉祥话,到时候她到外面一渲染,把自己说成个福泽绵绵、旺夫多子的命格,这样和皇后娘娘的话一对应,必定能让皇后娘娘对她刮目相看。

太子已经十八了,太子妃迟迟没有定,若是能落在她的头上,大长公主算得了什么?萧阮以后还不得对她俯首帖耳?萧家还不得靠她光耀门楣?

然而,现在这个主意落了空。

她的眼圈一红,垂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萧亦珩就在她身旁,尴尬地劝慰:“佛理有什么好听的,我担保你听了两句就要打瞌睡。”

萧陈氏有点心疼:“是啊,都是些听不懂的机锋,没什么好听的。”

“唉,”萧秦氏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其实,多一个人陪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多耗一份脸面,大长公主真要带着珏儿,想必念空禅师也不会拒绝。”

萧珏一听越发难过了,嘴一扁,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你这话不对,佛家人自有佛家人的机缘,这种事情强求不来,”萧钊肃然道,“珏儿你也不用想太多,你看,连我都不能得其门而入,又何况是你呢?”

萧珏委屈地道:“我只是想多陪陪祖母,祖母离开十年,我一直未能承欢膝下,现在想要多尽尽孝心,可不知道为什么,祖母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别说是我了,就连家里每一个人,祖母她都不喜欢,难道只有二姐才是她的亲人吗?我们其他人就不能得到她的一点儿疼爱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的确,自从周荇宜回来之后,萧翊、萧陈氏他们都想着要多尽孝心,但周荇宜却一直很淡漠,没有半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和依恋,甚至从一开始就免了他们的晨昏定省,就连长孙萧亦珩也不例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爱之情。

平常的时候,大长公主也几乎都呆在房里,偶尔出来碰见了,邀她出去散心也总是得来一句“我乏了”的推托之词。

斋房中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萧钊其实对此也很不解,只好勉强解释:“你祖母就是这个脾气的,并不是不喜欢……”

一阵啜泣声传来,萧钊转头一看,萧秦氏抹起了眼泪。

“你怎么了?”他头疼地问。

“我……我知道大长公主为何不喜欢府里的人……”萧秦氏哽咽着道,“她是讨厌我,讨厌和我有关的一切,你们和我相处了十年,她也就不喜欢你们了,都是我的错,表哥,我不该留下来的,我还是走了吧,就让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地走了吧……”

她泪如雨下,疾步朝外走去。

萧炳大惊失色,赶紧去拽她却扑了个空:“母亲你这是要去哪里!”

萧三夫人慌乱地叫了起来:“父亲,父亲这可如何是好?母亲陪了你这么多年,贴心照顾,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一时之间,斋房里哭的哭、劝的劝,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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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中,青烟袅袅,一丝木檀香萦绕在鼻翼,分外好闻。

大长公主和念空禅师聊起天来,萧阮听了几句禅语,也听不出什么玄机来,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起禅房里的摆设来。禅房是这位大师坐禅、诵经的所在,装饰得清雅深幽,墙上挂着几幅名家誊抄的佛经,字体清瘦有力。

“萧二姑娘也喜欢书法?”念空禅师笑着问。

萧阮点了点头:“家师十分喜欢,我耳濡目染,也就揣摩了一些。”

“那你看这一幅如何?”念空禅师指着桌面上的一幅字问。

上好的宣山纸上写着的是金刚经的节选,文人居士誊写金刚经,都会选择庄重一些的字体,而这位却反其道而行之,字体风流蕴藉、笔走龙蛇,一派肆意的模样。

“好字,如轻柳之扶风,如夏云之缥缈。”萧阮赞道,脑中掠过一个人影,“我猜此人定是一个风流俊雅的……”

话说到一半,落款的印章映入眼帘,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果不其然,是慕呈青的书法。

念空禅师呵呵一笑:“是我一位忘年交的棋友,刚才和宁国公世子夫人一起过来拜会我,送了我这幅字。你可曾听过他的名字?叫慕呈青。”

“刚刚才见过,”萧阮想起刚才他骂她的话,抿唇一笑,“是个矜傲风流的人物。”

“萧二姑娘喜欢,这幅字便送给你了。”念空禅师吩咐小沙弥收了起来。

萧阮连忙拒绝:“这可使不得,是他送给你的,我拿了他要不高兴的。”

念空禅师定定地看着她,微微一笑:“萧二姑娘今日既然来了这里见了这幅字,便是和他有缘,此人天纵奇才,但却命运多舛,这缘分若是能替他化解一些厄运,便是他的造化了。”

萧阮愕然,难道,这位念空禅师是看出了什么吗?可是,她和慕呈青根本没有交集,慕呈青日后的劫数也是她无能为力的,又怎么可能被她化解呢?

她的心中惊疑不定,谨慎地问:“大师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顺势而为就好,不必懂。”念空禅师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