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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熹眼中的阴沉一闪而过,面上却半分不显,淡淡地道:“一只畜生罢了,也就只能这样瞎叫唤几声了。”说着,他往窗外瞟了一眼,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四弟,你还在磨蹭什么?回宫向父皇交差了。阮妹妹,你别送了,快回去吧。”

周卫旻应了一声,瞟了一眼蔺北行和他手里的鸟笼,快步跟着上了后一辆马车。

目送着太子仪仗消失在了转角,萧阮立刻快步走了过来,惊喜地抢过鸟笼,瞪了蔺北行一眼:“你总爱吓唬它拔鸟毛炖汤喝,看看,它都被你吓得没精神了。”

的确,黄毛小儿趴在架子上一动不动,一副蔫蔫的模样,好像真的听懂了主人的威胁。

萧阮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鸟毛,安抚了几下,却没听到蔺北行的声音,不免有些纳闷,抬头一看:蔺北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周卫熹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眼神幽深,仿佛冬日的寒潭一片森然。

她的心里打了个突。

这些日子来她和蔺北行之间往来频繁、相处愉悦,也差不多摸透了蔺北行的脾气。蔺北行傲气、易怒,但却不持久,她说上几句好话便能轻而易举地哄好,这让她几乎忘记了这位曾经是她避之不及的煞星,是未来横扫西南的霸主,更是将来意图谋反的逆贼。

他骁勇、强悍、狠戾,并不是屈居人下的鸟雀,而是展翅翱翔的鹰隼。

“蔺大哥。”萧阮叫了一声。

蔺北行猛地回过神来,掩去了眼中的阴鸷,神情自若地道:“走,我们去里面玩。”

萧阮用食指挠了挠黄毛小儿的脖子,黄毛小儿的脑袋一挺,左右看了几圈,陡然精神了起来,神气活现地朝着萧阮叫了起来:“美人!”

“蔺大哥你看,黄毛小儿才不是只会瞎叫唤的畜生呢,”萧阮盈盈一笑,“它都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一个成了精的八哥,等闲凡人只怕要仰望它呢。有些人认不出来,是他眼拙。”

蔺北行怔了怔,眼中骤然一亮:“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这样想,还能怎么想?”萧阮反问,“总而言之,我不许你把黄毛小儿拔毛炖汤喝。”

周卫熹话里有话的讥讽带来的阴翳一扫而空。

蔺北行陡然精神一振:“好,既然你这么看得起黄毛小儿,以后我把它当成八哥精供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着,一路进了公主府。

周荇宜刚刚喝完了药,这一阵子她被管束得紧,成日里除了诊疗、吃药、休息都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无聊得很,一见这只八哥也来了精神,跟着萧阮一起逗了好一会儿。

不过,八哥并不给大长公主面子,除了会冲着萧阮叫上一声“美人”,其他人一概都奉送“笨蛋”两个字,蔺北行威逼利诱了半天都没见效。

逗完八哥,周荇宜要去休息,蔺北行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再留在公主府里,不得不告辞了。

回了靖安王府,蔺北行有些心不在焉,把鸟笼给了陈碑之,自己则在花园里闲逛了起来,脑中时不时地掠过萧阮的脸庞。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想起萧阮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就像现在,才刚刚和她分开,就忍不住琢磨起和她有关的事情来。

周卫熹为什么会去公主府?他已经立了太子妃了,难道还在打萧阮的主意?周卫旻这个老四向来自闭不理人,怎么也会跟着来凑热闹?

……

不知不觉中,他回到了前厅,刚刚在椅子上坐下,贺平宁拉着陈碑之快步跟了进来,把门掩上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嗯?”

贺平宁的神色严肃,一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模样:“世子殿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蔺北行淡淡地道:“讲。”

“殿下这些日子为什么对那个萧家二姑娘花了这么多心思?”贺平宁一脸的不解。

蔺北行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目光冷冷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贺平宁的头皮一麻。

蔺北行年纪虽轻,但平常的行事十分周密,身处逆境也没有被束缚住手脚,深得下属们的敬畏,威望颇高。

但贺平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已经左思右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拼着被责骂一通也要尽自己身为谋臣的职责。

“殿下,”贺平宁的神情焦灼,“你不爱听,我也要说。殿下在萧二姑娘上花的心思,已经太多太重了,属下实在是不明所以。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消除陛下的戒心,在京城埋下可用的眼线,然后想办法回西南去,而不是耽于美色,为了一名区区的女子前功尽弃,重新引起陛下和他人的猜忌。”

“什么耽于美色?”蔺北行的心头漏跳了一拍,本能地反驳,“我只是觉得和她投缘,所以就多关照了一点,退一步说,就算我和她走得近了一些,她只不过是一个藏在深闺的女子罢了,怎么会引起陛下的猜忌呢?”

贺平宁连连摇头:“殿下,你怎么糊涂了?她是萧太傅的孙女,背后是萧家庞大的氏族之力,你身为藩王之子和萧家走得这么近,怎么能不引起陛下的猜忌呢?”

蔺北行的脸色渐渐阴沉。

“殿下,是谁让你背井离乡到了这京城遭受百般的轻待和侮辱?是谁让你困在京城数年之久不能侍奉王爷于膝下?你和萧家,就算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也万万不能让萧钊的孙女迷了心窍。”贺平宁苦口婆心地劝道。

蔺北行有点恼怒了起来:“贺平宁,你有完没完?一个女子罢了,我什么时候被她迷了心窍?我只当她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大长公主是我敬佩的人,我去公主府多了几趟,一大半都是去探病的,和她多说几句只是顺便罢了。”

一旁的陈碑之慌忙拉了一下贺平宁,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贺平宁心一横,下定决心要将蔺北行当头棒喝:“殿下,你看今日,那太子都能用一个畜生来嘲讽你,你要是再耽误下去,哪天真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到那时候就晚了。难道你甘心在京城耽误一辈子?就算你喜欢那萧阮,萧家会把他们的嫡长女嫁给你一个西南藩王的质子吗?殿下,你一定不能再被那个妖女迷惑了——”

“住口!”蔺北行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贺平宁,你好大的胆子。”

贺平宁打了个寒颤,扑通跪了下来,伏在地上不敢出声了。

“去领二十杖责,”蔺北行面无表情地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提这件事情。”

萧阮可不知道她已经成了贺平宁眼中的妖女。入了秋之后,一场秋雨一场凉,酷暑渐渐散去,萧阮往来于公主府和萧府之间,总算也不用再受烈日的荼毒了。

萧钊的病总算调理得差不多了,重新开始上朝理政,比起从前,他越发忙了,经常三更半夜才回家,整个人越发清瘦了。

萧陈氏私底下忧心不已,屡次对萧阮提起,“你祖父这样,是在掏空自己的身子,他最喜欢你,你要多劝劝他才是。”

萧阮自然是劝过了,但这种事情,旁人说得再多也是隔靴搔痒,只能等萧钊自己想通了。

这一日,平王妃生日宴前来邀约,萧陈氏领着萧阮和萧珏一起去了平王府。

自从在赏春宴上结缘之后,萧阮和平王妃很是投缘,彼此之间邀约了好几次,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刚一进门,萧阮就撞上了周小王爷。

多日不见,周小王爷眉宇间的跳脱褪去了不少,看起来沉稳了很多,听说他领了个七品芝麻官的小差事,在京郊的一个县城当地方官,还做得像模像样的。

“哎呀呀,阮妹妹来了,”周小王爷快步迎了上来,一脸的惊喜,“今天一早就喜鹊喳喳叫,原来是阮妹妹要登门了。”

萧阮乐了。这位小王爷的嘴巴真是比抹了蜜还要甜。

“小王爷今日怎么回来了?是替平王妃来祝寿吗?”她笑吟吟地问。

果不其然,周小王爷炸了毛了:“笑话,我怎么会替她来祝寿?不就是十九岁的生辰吗?搞得这么大排场,也不怕让人笑话。我这是刚好休沐,便进城找亦珩他们聚聚,呈青、秦臻他们都会来,不信的话,到时候我让人请你过来瞧——”

一阵轻咳声传来,平王妃从走廊那里过来了。

周小王爷的声音戛然而止,僵硬着一张脸。

平王妃看着他,也不说话,他张嘴支吾了几声,终于不情愿地鞠了一躬:“母亲。”

萧阮愕然瞪大了眼睛。

“卫哲,”平王妃柔声叫道,“你来啦,你的寿礼我收到了,多谢你了。”

周卫哲瞟了一眼萧阮,想起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气得脸都红了:“这……这又不是寿礼,这只是我从县城里带来的小玩意儿……我……我不和你说了。”

他悻然朝着反方向大步离开了。

平王妃笑着招呼萧陈氏:“萧夫人,拙子顽劣,让你们见笑了。”

萧陈氏笑了:“王妃客气了,依我看,小王爷天性赤诚,一定很快就会和王妃相处融洽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里走去,萧阮和平王妃手挽着手,说起了悄悄话。

“你是怎么让他叫你母亲的?”

“我又和他打了个赌,他输了,说好了要在人前叫我十次母亲。”

萧阮忍不住掩着嘴笑了:“小王爷言而有信,是个实打实的君子。”

这是平王妃嫁入平王府之后首次生辰,平王宠爱新夫人,将排场的确弄得很大,京城里有头有脸勋贵世家的女眷都到了。平王妃毕竟是主人,和萧阮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得不去招呼客人了,萧陈氏和几个交好的夫人聊天去了,萧阮则和相识的贵女们说了一会儿话,转眼一看,原本跟在身后的萧珏不见了。

屋外转角处有红裙一闪而过,她心中一动,快步到了窗口往外一看,只见萧珏和崔茱儿两人站在台阶下的桂花树旁,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醋哥:蔺哥,轻轻是妖女,

醋哥:我觉得我要对你负责,给你换一个cp吧?

蔺北行:……

蔺北行:你不会是受了那两个人的贿赂吧?

**本章从蔺哥那里顺来红包66个(15字以上)!爱你们~~

第 37 章

这阵子萧阮操心祖父和祖母的事情, 也没有时间留意萧珏的动向,偶尔问过萧陈氏几次, 萧陈氏说她最近性情沉敛了很多,想是得到教训不再心比天高了。

可现在一看,只怕并不是如此。

崔茱儿找萧珏,能有什么好事?要是再教唆着萧珏做出邀宠的事情来, 不仅萧珏声名扫地,萧家也会彻底蒙羞。

萧阮思忖了片刻,对身后的木琉压低声音吩咐:“去, 把三姑娘叫进来,就说母亲找她。”

没一会儿,萧珏进来了,正四下找萧陈氏,萧阮到了她身旁,拽着她的手臂拉到了里面的隔间里。

这隔间是供参加生日宴的女眷们整理、梳妆用的,半通透的木屏风把里外分隔了开来,此时空荡荡的没有人。萧珏有点慌张, 却又强自镇定,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崔茱儿和你说了什么?”萧阮盯着她的眼睛问。

“崔姐姐她……她就是和我说一说古琴的技巧……还有一本琴谱要誊抄给我……”萧珏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萧阮沉默了半晌,缓缓地道:“三妹,虽然你一直对我有成见, 我的话你也不会听,但你毕竟还是我的亲妹妹,也是萧家的嫡女, 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萧珏咬着唇,好一会儿才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反正你是家里所有人的宠儿,就连娘现在也向着你了,没人喜欢我……”

萧阮的语声渐渐严厉:“萧珏,你的祖父是当朝太傅,你的祖母是大长公主,你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要想一想你的身份,不要辱没了你的姓氏。有些人惯会甜言蜜语,必定是一口一个妹妹叫得你亲热,还会变着法儿地夸你把你捧上天去,可她心底的弯弯绕绕太多,真正的心思是什么,等你最后明白的时候就太晚了。”

“你是在说崔姐姐吗?崔姐姐她……她都已经是太子妃了,怎么可能对我不利?”萧珏不服气地道,“你是不是看她和我亲密,心里嫉妒?”

萧阮哑然失笑:“万事皆有可能。人心都是叵测的,就好像那个想要害死祖母的女人,你们都能想到她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吗?你不是还一口一个姨奶奶的觉得她特别好?”

萧珏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不管怎样,你要谨记,既然你生在萧家,那就被打上了萧家的烙印,别妄想脱离萧家一步登天,那样只会一步踏空,掉入万丈深渊。”萧阮轻吁了一口浊气,“三妹,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筵席开始了,禾蕙在外面叫了一声,姐妹俩一起出去了,一左一右坐在了萧陈氏的身旁。

崔茱儿那里热热闹闹的,好些人簇拥着她,毕竟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没有意外的话,也将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相比之下,萧阮这里就冷清了许多。

萧阮乐得清静,和几家交好的坐在一起,舒舒坦坦地吃了一顿生日宴。

宴会结束后,宁王妃把萧阮留了下来,想和她一起是说说体己话。

两人沿着花园的小径,缓步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水榭,下人们已经把瓜果茶水都摆好了,宁王妃拉着萧阮坐了下来。末时快过了,日头逐渐西斜,水榭中凉风习习、波光粼粼,十分惬意。

“你和那崔茱儿,是不是有什么罅隙?”平王妃问了一句。

萧阮倒是怔了一下,这一世她和崔茱儿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也没什么冲突,她刚才和萧珏暗示的话,就算萧珏再愚蠢说给崔茱儿听了,也没这么快传到平王妃的耳朵里,平王妃又是从哪里看出两个人有罅隙的呢?

她摇了摇头:“我和她不熟,没有什么不快,王妃为何这样说?”

平王妃凑到了她耳边:“她在好几个场合,暗中嘲笑你把江南不入流的习性带到了京城,没有半分贵女的风范。我思来想去,你也没有地方得罪过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在飞花令的时候抢了她的风头,所以她心里不舒服。”

萧阮明白了过来,哑然失笑:“那看来我日后只得远着她些了。”

“小心为上,”平王妃叮嘱道,“这些日子你都在公主府里侍疾,有些事情可能不太知道,我看她把你的那个嫡妹拉得很牢,好几次聚会都带上了她。”

萧阮心里感动。

这位平王妃倒是个古道热肠的,明知崔茱儿日后将贵为皇后,还愿意这样和她说贴心窝的话。

“多谢王妃提醒。”

“别这么客气了,”平王妃感慨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那个嫡妹可真是让人操心。我呢,要不是你那日把卫哲劝了回来,我这个后娘虐待继子的名声就要传遍京城了,我公婆原本就溺爱卫哲,他在外面赖个十天半月不回家,家里非得鸡飞狗跳不成。”

萧阮乐了:“以王妃的聪明才智,小王爷迟早是要被你收服的,早些晚些罢了。”

平王妃掩着嘴笑了:“其实卫哲的底子是好的,我这阵子也琢磨出了和他斗法的乐趣,倒也不无聊了。”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有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萧茹和平王妃齐齐转过头去,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周卫哲来了,和萧亦珩、慕呈青、秦臻几个站在离水榭不远的草坪上,想是原本要到这里来聚会的。

既然凑巧碰上了,又都是熟人,大家便索性一起进了水榭。

水榭很大,足足能容得下十几人,这几个人分开两边倒也不显拥挤。

慕呈青见了萧阮又惊又喜,特意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位置,时不时地偷偷瞟上一眼。自打上次从公主府里出来后,两人也有好一阵子没见了,他正琢磨着再找个什么理由登门一趟,这么巧,今天就在平王府碰上了。

只是闲人太多,远没有两个人独处来得惬意。

“呈青,你刚刚不是还口若悬河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周卫哲纳了闷了,“快说说你在翰林院的趣事,这个我……那谁爱听。”

“谁爱听?”慕呈青回过神来。

周卫哲有点尴尬,拿起茶盅来“咕嘟嘟”地喝了一大口。

“我爱听,”平王妃笑吟吟地道,“我常常说,要是我们卫哲能有你和亦珩的才华就好了,入了翰林院,我也能脸上沾点光。”

周卫哲气坏了:“你……你赶紧和我父王替我生个弟弟出来,悉心栽培说不定还来得及。”

平王妃正色道:“可别胡说了,我已经向菩萨求了,一定要生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一个儿子就够折腾我的了,再添一个我可受不了。再说了,我的儿子虽然没有进翰林院,但将一方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日后造福一方百姓,未必就比翰林院的几位大人差,我白白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这辈子也就够了。”

周卫哲呆了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是该恼火自己这个“白得儿子”的称呼,还是要高兴被这位继母夸奖。

“王妃说得太对了,卫哲现在可不是从前的周小王爷了,我们得改口叫周大人了。”

“周大人,日后我们也去你的县里讨一口饭吃。”

……

几位好友在一旁调侃了起来。

周卫哲的脸都涨红了:“好啊,你们怎么也和我母亲合伙起来戏弄我?还是不是兄弟了?阮妹妹,你来帮我评评理。”

“我可不敢替周大人评理呢。”萧阮笑着跟了一句。

这么一出,水榭里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众人高高兴兴地聊起天来。

萧阮打心眼里心里替平王妃和周小王爷高兴。周卫哲虽然嘴上还不肯饶人,可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位继母,平王妃的心思没有白费;而平王妃的确是以一片赤诚来对待这个继子,日后这一家人必定能和和美美。

这边,萧亦珩和周卫哲聊起了他们以前的一个同窗,慕呈青趁机往萧阮那边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压低声音问:“萧师妹,前几日我写了几首紫薇花的诗请大长公主斧正,不知道你看到了吗?”

“祖母给我看了,”萧阮钦佩地道,“慕师兄,你写得真好,我拿回去抄了几遍,反复回味这才读出了其中的精妙。我写的却总是流于表面,没有那种余韵悠长的感觉。”

慕呈青心里雀跃了起来。

这种夸奖的话,他平日里听得多了,可哪一句都没有萧阮的这一句来得动听。

“师妹若是喜欢,明日我正好要再登门拜访大长公主,届时可以一起切磋一下。”他迫不及待地邀约。

“多谢师兄了。”

“我还找到了一本卫夫人的书法残本,明日也替你带过来。”

卫夫人是簪花小楷的鼻祖,距今已经有数百年之久,萧阮又惊又喜:“卫夫人的残本?你从哪里找到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可太贵重了,我借来看几眼就够了,万万可不敢收。”

慕呈青一脸的轻描淡写:“偶尔捡漏得到的珍品而已,不值几个银两,师妹若是不收,那便是看不起我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正说得热闹,周卫哲一眼瞧见了他们俩的私聊,立刻叫了起来:“呈青,你偷偷和阮妹妹聊什么呢?快说来我们大家听听。”

慕呈青的耳根微微泛红:“我哪里偷偷了?卫哲你休要胡说!”

“我胡说你脸红什么?”周卫哲稀奇了,“莫不是……你偷偷喜欢阮妹妹了?”

“胡……胡说八……八道……”慕呈青难得一见地结巴了起来。

“那你说,你为什么最近都不去歌馆了?那里的姑娘都向我打听了,说是好久没有拿到你的诗作谱曲唱曲了。”周卫哲逼问道。

慕呈青自然是因为萧阮那日的一番话,才远离了风月之所。但此话决不能让这几个好友知道,要不然就坐实了这句“偷偷喜欢”的话了。

他窘迫地看了一眼萧阮,硬着头皮编着借口:“就是不想去了而已。”

萧亦珩在一旁听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呈青兄,身为男子,最重要的就是守信重诺,万万不能做那负心薄幸之人。”

慕呈青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问:“亦珩兄,你这话是何意?我什么时候负心薄幸了?”

萧亦珩轻哼了一声:“有些话挑明了就没意思了,大家心里明白就是。”

慕呈青急眼了。

这话要是萧阮听了进去,误会了他,只怕以后都不会再理他了!

他急赤白脸地道:“亦珩兄,你说话别留一半,我慕呈青自问俯仰无愧于心,以前没有欺骗过女子,以后也不可能会有!”

“你——你还要否认!”萧亦珩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你不是和柳柳姑娘两情相悦吗?她对你情根深种,就算她是个歌姬,你也不能就这样把她弃若敝履,把她扔在歌馆不闻不问,你这样也太无情无义了!”

慕呈青呆了一瞬,猛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亦珩兄,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和柳柳姑娘清清白白,她喜欢我的诗,我喜欢她的曲,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是志趣相投的知己,她自己亲口跟我说的,她有个心上人,只可惜尊卑有别,无法共结良缘,只好用我的诗聊解相思。我怎么可能和她两情相悦?说实话,我只知道她的曲儿唱得好听,至于她长得什么模样,我压根儿都没留意过,现在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时候使出我的洪荒之力**双更了!小天使们,留言给醋哥打打鸡血吧!晚上争取九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