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一行反派上青天上一章:第 21 章
  • 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一行反派上青天下一章:第 23 章

这位王子压根没有大乾男子的内敛,言谈热情浮夸,让人尴尬万分。

她刚要自谦几句把话题岔开,一旁的崔茱儿掩唇娇笑了起来:“萧妹妹,你可真是厉害,连这新罗王子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这要是他想把你娶回新罗去,可怎么办呀?”

以萧阮的身份,若不是她自己不愿意弄砸了赏春宴,太子妃之位唾手可得,李成宇的这一句“喜欢”,实则是降低了她的身份,崔茱儿的话明褒实贬,把萧阮嘲笑了一番,旁边坐着的不乏和她交好的贵女,也都跟着轻笑出声,看过来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看戏的味道。

“崔姐姐,你可真是说笑了,”萧阮神情自若,“新罗王子说的喜欢,可和你想的不一样,那太过肤浅。”

“那还能是什么?”崔茱儿被她反讽了一句,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还请萧妹妹赐教。”

萧阮笑着看向李成宇:“王子殿下,你方才想说的,应该不是喜欢,是仰慕二字吧?”

李成宇怔了一下,和旁边的随从又嘀咕了几句,高兴地道:“对,萧姑娘,我学华语不够精通,找不到合适的词,的确是仰慕。”

“陛下,”萧阮面向启元帝,正色道,“大乾在陛下的治下,我□□上邦卧虎藏龙,就连我区区一个女子都能得新罗王子的仰慕,实乃陛下的天威。”

这一记马屁拍得甚为高明,也化解了刚才那句“喜欢”的尴尬,启元帝龙颜大悦,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卫熹在旁边称赞了一句:“阮儿真是得了萧太傅的亲传,字字珠玑啊。”

“太子殿下谬赞了。”萧阮轻吁了一口气,赶紧坐了下来。

崔茱儿眼中的阴沉一掠而过,手指用力,忍不住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嘲讽不成反倒让萧阮又在启元帝面前露了脸,自己的未婚夫又亲口称赞萧阮,这大庭广众之下,好像有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啪”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萧阮,好像天生就是来克她的,明明她占尽上风,却总好像落了下乘。

要想个什么法子扳回一城呢?

作者有话要说:蔺北行:听说昨天有人打赌我多久就要变成软柿子。

蔺北行:怎么样,今天我还是坚持了很久的吧?

蔺北行:是轻轻主动和我说话,我才勉为其难地软了下来。

小仙女们: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

-

感谢小天使们浇灌的营养液,已经826瓶啦~

求个作收!还差几十个就可以达成万收成就了(捂脸),小天使们来帮忙捧个场吧!app在文章首页点右上角进作者专栏戳个收藏: 专栏里还有几篇预收文,赏个脸帮忙收藏一下吧~~

第 40 章

台上说得热闹, 台下也练得热闹, 马蹄声声、旌旗展展。约莫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 兵马演习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比箭。比箭在武将们中间进行, 一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是射靶, 第二轮是策马射靶,第三轮则是策马射飞鸟, 一轮比一轮难。

第一轮下来, 羽林卫中郎将秦城和大长公主府副侍卫长杨泽冲以百步之遥三箭连中靶心并列第一;第二轮杨泽冲策马中连着三箭射中了靶心,秦城稍逊了一筹。内侍检查了靶心,正要宣布杨泽冲夺冠,坐在台上的李成宇站了起来:“且慢。”

他朝着启元帝鞠了一躬:“陛下, 今日大家比得这么热闹,我有些技痒,想要下去和大乾的武将们切磋一番。”

“成宇也会武?”启元帝有些惊讶。

李成宇傲然道:“我新罗以马背立国, 我的兄弟个个都武艺精湛,我也不例外。”

“好, 那朕倒要瞧一瞧你的本事了。”启元帝笑着道。

李成宇躬身谢恩,却没有马上下去,而是快步到了萧阮跟前, 喜滋滋地问:“萧姑娘,我本来不打算在这里动武,但刚才见你看得认真, 便想下去动动筋骨,到时候我射得怎么样,还请你品评一番,若是有幸能得了魁首,那你也一定会仰慕我了吧?”

此语一出,满堂哗然,对面的蔺北行眼神一凌,拢在袖中的指尖握紧成拳,真想一拳砸过去把这张毫无遮拦的嘴给堵上。

崔茱儿掩着唇笑了起来,她身旁坐着的韩七姑娘也跟着幸灾乐祸地道:“萧二姑娘,这位新罗王子倒是对你十分执着呢。”

萧阮再次汗颜。

这位新罗王子,真的是不懂大乾礼仪,说话张口就来,新学了一个词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上了,也不看看在这场合合不合适。

她刚要斥责两句,对面的慕呈青霍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不虞地道:“王子殿下,人无礼,无以立,你虽然来自番邦小国,但也要尊礼守节,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对一名女子信口胡诌、轻率而言,只怕你夺了一百次的魁首,也换不回来我们大乾女子对你的敬意。更何况,我大乾人才济济,我看你也夺不了什么魁首。”

一直自顾自凝神观战的周卫旻终于也将目光转了过来,面色阴冷地笑了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慕先生说得好,痴心妄想。”

这话一语双关,不知道在嘲笑李成宇想夺魁首痴心妄想,还是想得到萧阮的仰慕是痴心妄想。

萧亦珩也恼了:“王子殿下,你们新罗的男子都是这么狂妄自大的吗?只怕是井底之蛙,贻笑大方吧。”

李成宇被这么挤兑了两句,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起来,目光凌厉地从他们俩的脸庞上一一掠过,哂然一笑:“好,我是不懂你们大乾的礼仪,不过,我们新罗有一句古语,最强的男子才能得到这世上女子的青睐,今日谁是最强的,让我们用本事说话吧。”

话音刚落,他一个纵身,居然越过了栏杆,仿佛猿猴一般长臂轻舒,足尖在高台的墙壁上一点,顺势落在了校场的地面上。

看台上的人看得真切,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高台有两三丈高,李成宇居然能这样轻轻松松地一跃而下,的确有点本事。嘲笑他的慕呈青、周卫旻和萧亦珩互望了一眼,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到了下面等了片刻,李成宇的随从牵来了一匹枣红马,那马毛色鲜亮、膘肥体壮,足足比旁边杨泽冲的马高出了半个头,李成宇翻身上马,接过手下抛过来的弓箭,在手中娴熟地挽了一个漂亮的箭花,压低身体朝着前方疾驰了起来。

骑到高台附近时,他从马背上起身,朝着萧阮挥动着手里的弓箭示意,引来了一阵惊呼声,随后他又翻身进了马肚,从另一边一跃而出重新回到了马背上。

几乎就在同时,他弯弓搭箭,“嗖嗖嗖”的三声,三箭齐发,后箭追着前箭,一齐入了靶心。

内侍快步上前,检查了以后高声叫道:“靶心上有三枚箭镞,一支箭羽,新罗王子技高一筹!”

李成宇勒住了缰绳,哈哈大笑了起来,朝着高台拱了拱手:“陛下,我献丑了,三位殿下,坐在上面多无聊,不如你们也下来和我一比高低,如何?”

高台上一片哗然,启元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

李成宇这话,颇有几分向皇子们挑战的意味。

大乾儒家盛行,勋贵世家中习武的不多,周卫熹和周卫冀自幼饱读圣贤书,但在武学上充其量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练过几下拳脚,骑马射箭的本事更是稀松平常得很,根本无法和李成宇相提并论,而周卫旻虽然对习武有天分,平常教他的几位将军都称赞有加,但毕竟时日尚短,加之才刚刚十三岁,臂力根本无法和李成宇这样的相提并论,要将前两个箭镞入木三分肯定做不到。

周卫旻薄唇一抿,眼中的阴冷一掠而过。

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癞□□宰了,就不会在这里乱吠了。

他的箭法,虽然不能将箭镞入木三分,但准头却半点不逊于李成宇,出其不意的话,让李成宇一箭毙命没什么问题,再不济,他还有匕首,直接让这个癞□□一刀毙命。

不就是一个番邦小国的王子,杀了顶多就是再被关几年冷宫。

他摸了摸脚下的匕首,站了起来:“我去。”

启元帝瞥了他一眼,低喝了一声:“坐下。”

萧亦珩又气又恼,也起身请命:“陛下,殿下们身份尊贵,怎么能和他同场竞技,我代替殿下们去。”

周荇宜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有几分胜算?”

萧亦珩掂量了一下,以他的箭法,和杨泽冲一样三箭皆入靶心没有问题,但要玩出李成宇这样的把戏,并不容易,若是还要技高一筹,那就更难了。他迟疑了一下,坦白地道:“五六分吧。”

周荇宜不说话了,看向启元帝。两人四目相对,心里都明白,若是为了□□上邦的名声着想,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还不如不去。

高台上正在斟酌,高台下也一片哗然。

这样凭空出来一个藩国王子,一些武将们都有些忿忿不平。

“王子殿下,你这样的箭法只不过是占了后射的便宜,”杨泽冲朝着李成宇怒目而视,高声叫道,“陛下,请允我再射三箭,与新罗王子再比高低。”

“这可不行,”李成宇狡诈地笑了,“你已经射过了,又见了我的射法,再比一次岂不是占了大大的便宜?”

他又朝着启元帝鞠了一躬:“陛下,如果三位殿下不愿和我相比的话,那么这一局就是我——”

“和你一比高下,哪里用得着三位殿下?”

一个冷肃的声音高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朝着声音的来处看了过去。

靖安王世子蔺北行站了起来,朝着启元帝一躬身:“陛下,臣的祖父和明帝是八拜之交,论起辈分来,我也可以算是你的半个儿子,这种小事,就由我来代劳吧。”

启元帝轻吁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蔺北行环视四周,后退了两步,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萧阮;随后,他站在高台上,把食指放在嘴边呼哨了一声,尖锐的呼啸声顿时在响彻林梢。

不到片刻,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疾驰了进来,到了高台前高高跃起。

蔺北行脚尖一点,直接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刚好落在了马背上,马声嘶鸣,人马合二为一,那挺拔矫健的身姿在秋日的阳光中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色,宛若天神。

萧阮看得心摇神驰,忍不住握紧指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蔺大哥,你一定要赢啊。

“把靶台往外再挪后十步。”蔺北行高声叫道,“陈碑之何在?拿我的穿云弓来。”

陈碑之远远地应了一声,不到片刻,一把黑色的复合弓到了蔺北行的手上。这把弓是用上好的牛骨、牛筋、木石木复合而成,威力巨大,一般人要拉开还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蔺北行一把接了过来,策马在校场内疾驰了起来,一人一马疾如闪电。

蔺北行的薄唇紧抿,目光如炬地在校场掠过,停留在李成宇身上一瞬,顿时变得森寒。

他舔了舔唇,嘴角微微勾起,无声地冷笑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来:做梦!

居然敢觊觎萧阮,还想着拿个魁首让萧阮仰慕,下辈子吧。

他弯弓搭箭,三箭激射而出,只听得“扑扑扑”三声,箭镞反射着森寒的银光,将靶心一穿而过,直接射入了靶心后的树干上,最后一支箭的尾羽犹自颤动个不停。

高台观战的人心都紧绷了起来,萧阮情不自禁地站起,屏息等着最后的结果。

内侍上前查看,高声叫了起来,那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靖安王世子三箭穿过靶心,技高一筹!”

李成宇尤不甘心,亲自去靶心查看了一番,确实是只有中间一个洞,这才心服口服:“是我输了。”

场内寂静了一息,瞬间欢呼声雷动。

蔺北行收了弓,一拎马头转过身来,他的后背犹自绷直着,整个人仿佛悬崖上的雪松,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那俊朗的五官深邃硬朗,一张薄唇紧抿着,神情傲然、目光凌厉,远远地朝着高台看了过来,落在了萧阮的身上。

一刹那间,萧阮心如擂鼓。

作者有话要说:蔺北行:帅毙了!

醋哥:……

醋哥:蔺哥,哪有自己说自己帅的?!

第 41 章

接下来的第三场毫无悬念。

李成宇在策马中用五支箭射中了五只飞鸽, 和杨泽冲成绩相同, 而蔺北行却只用了四支箭, 其中一支箭一箭双鸽,高下立判。

比试结束,蔺北行拿了两场魁首, 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全场焦点, 启元帝龙颜大悦,重赏蔺北行。

散场后,李成宇兴冲冲地跑过来找蔺北行:“你是靖安王世子?你的箭术真不错,我们交个朋友吧,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一起再去校场切磋一下。”

蔺北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朋友不敢当, 明日还有一场狩猎,到时候再和王子一较高下。”

这明显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成宇有些莫名其妙。

英雄惜英雄, 他钦佩蔺北行的本事,本想和这位世子好好交流一番心得, 没想到居然吃了个闭门羹,他也来了几分傲气:“好, 下一轮我未必输你。”

“放马过来。”蔺北行嗤笑了一声, 警告道,“以后你少打萧家二姑娘的主意,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女子。”

李成宇很是意外:“为什么?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仰慕她, 想要追求她,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蔺北行的脸色越发阴沉了:“总而言之就是不许,你刚才也说了,最强的男子才能得到女子青睐,现在,你不是了,她根本不可能仰慕你。”

“难道你希望她仰慕你不成?”李成宇恼火地问。

蔺北行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脑中胡乱闪过些什么,想要抓住,却倏然不见踪影。他正要再放几句狠话让李成宇知难而退,前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转头一看,原本凌厉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几分,再也不理李成宇,快步朝着来人迎了上去。

“大长公主!”他叫了一声,目光却落在旁边的萧阮身上。

周荇宜被萧阮和萧亦珩一左一右扶着,见了他,脚步一顿,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蔺世子,今日风采不输乃祖当年风范,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些许雕虫小技而已,能博陛下和大长公主一笑,乃是万幸。”蔺北行一边客气,一边将眼角的余光扫向了萧阮,眼中带了几分矜持的期待。

萧阮这下该夸他了吧?虽然慕呈青是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还不是他蔺北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文人们又有什么用?

果不其然,萧阮一脸钦佩地开了口:“蔺大哥,你今天实在是太厉害了。箭法如神、气势如虹,那新罗王子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今日这场箭术比试,就好像一场饕餮盛宴,令她叹为观止。

她前世只听到过蔺北行横扫西北的威名,却从来没见过他神勇的模样,今天一见,才知道从前那些关于蔺北行的坊间传闻,居然都是真的,这个男人就好像战无不胜的战神,能将一切都尽入掌控。

蔺北行飘飘然了起来。

刚才启元帝的赏赐、武将们的交口称赞都没有这么几句软软的夸奖让他觉得受用。

多夸几句才好,他爱听。

“刚才有没有替我担心?”他努力抑制着嘴角的弧度。

萧阮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蔺北行:“我知道你一定能把他杀得落花流水,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但是,你射箭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提了起来,太紧张了,到了最后才放下。你以前说我的射柳是班门弄斧,当时我心里还有一点不服气,原来你一点儿都没说大话。”

蔺北行心花怒放。

萧阮看过来的眼神中,无尽的仰慕一览无遗,他嘴角的弧度快要抑制不住了。

两个人正说着,转角处,周卫旻从另一条小径过来了,刚好和他们在路口碰上了。

“四殿下。”萧阮兴冲冲地叫了他一声。

周卫旻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理也不理她,快步走到了大长公主面前见了礼。

萧阮简直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又得罪这位小煞星了?

“蔺世子,”周卫旻的声音有些阴冷,“今日的箭法倒是不错,不过,也没什么稀罕,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想必能更胜一筹。”

蔺北行客气地笑了一笑:“四殿下,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再说吧。”

萧阮吃了一惊,周卫旻的话很冲,可蔺北行这话也着实有点不太客气,这两人是怎么了?

还没等萧阮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德宁候世子郑晋伟和明乐县主也来了,大家你来我往地寒暄几句,等打完招呼,萧阮回头一看,周卫旻阴着一张脸走了,像从前一样留给了她一个倨傲冷漠的背影。

算了,只能以后再找机会问问,这孩子心里到底又有什么不痛快了?

一行人簇拥着大长公主,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就将大长公主送到了南蘅宫。这大半天下来,周荇宜已经面露疲态,大家也不打扰了,各自告辞回自己的住处了。

蔺北行却没告辞,一直等到最后人都走光了,自然而然地正要跟着周荇宜一起进去,萧亦珩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蔺世子,我祖母累了,要休息了。”

蔺北行愕然:“这……我送大长公主进去再说。”

“明日还要狩猎,蔺世子还是赶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萧亦珩板着一张脸道。

萧阮扶着祖母进去了,闻声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是啊,蔺大哥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也要让那个王子吃点苦头。”

这笑容娇柔清丽,蔺北行的心神一荡,脱口应了一声:“好。”

萧亦珩和萧阮一起将周荇宜送入了卧房,出来后,萧亦珩的眉头深锁,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萧阮。

禾蕙替他们沏了一壶茶,又送上了一份果盘,萧阮剥了个桂圆放进嘴里,纳闷地问:“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那个蔺北行,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怎么成天都往祖母这里跑?”萧亦珩有些忧心忡忡地问。

萧阮愣了一下,伏在桌上笑了起来:“大哥,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妹妹特别好,谁见了都喜欢?”

“那是当然,”萧亦珩傲然道,“放眼整个京城,有哪个姑娘能比得上你的聪慧美貌?”

萧阮压低声音调侃:“那我和柳柳姑娘呢?”

萧亦珩的脸红了一瞬:“这……这不一样,不能比。”

萧阮促狭地笑了。

“好了,不说这个,”萧亦珩赶紧岔开了话题,正色道,“二妹妹,蔺北行此人,的确算得上人中龙凤,但以他的身份,未来只有两条路,好的一条是回西南承袭王位,西南那地方山高路远、瘴气湿重,素来就是蛮夷之地,我们这边的人肯定适应不了,还要时时受着京城的猜忌,日子一定不好过。差的一条就是永远被扣在京城,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是被拔了爪子的老虎,永远都翻不了身。他未来的妻子,注定是要为他担惊受怕的。而且,就算抛开他的身份不谈,他的脾气暴躁乖戾、喜怒无常,绝不是一个好的夫婿人选,我舍不得你,更不希望你走这么一条艰难的路。”

萧阮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哥,你可真是杞人忧天,怎么就扯到夫婿上去了?放心吧,他不会喜欢我的,他志在高远,眼光不会局限在京城这方寸之地,更不会为男女之情耽搁他的宏图大志。我也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没有其他的念头。”

“那就好,”萧亦珩长舒了一口气,“我放心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三妹妹呢?”

萧阮摇了摇头:“不知道。”

禾蕙在一旁道:“我刚才看见三姑娘和崔家姑娘一起走了。”

萧亦珩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和崔家走得那么近了?”

萧阮笑了笑,也不想多说。

“二妹妹,我知道她从前做了错事,不过我看她最近脾气收敛了很多,应当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得空的时候好好教教她,”萧亦珩叹了一口气,“她和你比起来,总是差了些什么。”

“那也得她肯听才行啊。”萧阮无奈地道。

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看萧珏还没回来,萧亦珩住在别处,只好先走了。刚走到门口,萧阮忽然叫住了他:“对了大哥,有一件事情你说错了。”

“什么事情?”萧亦珩有点纳闷。

萧阮正色道:“你别小看了蔺北行,他不会是被拔了爪子的老虎,就算他此刻被困在京城这方寸之地,但迟早有一天,他会彻底摆脱束缚,成为展翅翱翔在天空的雄鹰。”

目送着萧亦珩出了门,萧阮的心头闷闷的。

不知怎么,听别人这样贬低蔺北行,她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终于忍不住和萧亦珩争辩了一番,也不知道能不能让萧亦珩改变对蔺北行的刻板印象。

过了一个时辰,周荇宜起了床,萧珏身边的丫鬟过来送了信,说是崔茱儿留萧珏一起用膳了。周荇宜也有点纳闷了:“珏儿怎么和崔茱儿这么要好了?我看崔家那丫头颇有心计,珏儿这人容易冲动,耳根子又软,和崔家那丫头在一起占不了便宜。”

祖孙俩刚刚一下坐下吃了两口晚饭,外面一阵动静,萧珏回来了。

“吃了吗?”周荇宜瞟了她一眼。

“吃……吃过了。”萧珏有些魂不守舍,“祖母,你慢慢吃……我……我先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