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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两个人见了面,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为什么跟了一路最后却一言不发地走了?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萧阮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暂时把这些困惑暂时放在了一边。

当晚,周小王爷到公主府来了。

周卫哲这两年越发沉稳了,将一方县务治理得井井有条,颇受京兆尹的器重。今年三月他升了官,被调入京兆府任功曹参军一职。他这里一有出息,王府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破了,抢着要给这位小王爷提亲,只是他一概不允,只说是喜欢萧阮,萧阮一日不嫁,他便一日不娶。

萧阮哭笑不得。

谁不知道这位小王爷想要过自在逍遥的日子,不想被套上紧箍咒,所以才拿她当了挡箭牌。照他的话说,“每天被我母亲揪着耳朵管着还不够吗?再娶个媳妇管着我还不得疯了。”

“你哥再三叮嘱了,让我多照看你着点,”周卫哲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跟周大哥说说,有什么短缺的吗?立马遣人送来。”

萧阮好笑地问:“我缺天上的星星,你送吗?”

周卫哲嘿嘿一笑:“阮妹妹,你别为难你周大哥成吗?”

萧阮不和他说笑了,正色问:“我哥他们怎么样?有消息传过来吗?”

周卫哲也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安慰道:“我去打听过了,前两天刚传来的消息,太傅的第一道奏折已经过来了,邠州刺史勾结叛贼已经让他当场革职查办,江南其他各官员正在一一核查,小股叛贼不足为惧,你放心吧。”

萧阮稍稍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知道吗?那蔺北行要来京城了。”周卫哲忽然想了起来。

萧阮的心头“突突”漏跳了一拍,佯做不经意地问:“他回来干什么?”

“听说是亲自为陛下送年礼来了,”周卫哲“啧啧”了两声,“我倒真的有点佩服他了,这家伙的胆子真的是大,也不怕有去无回吗?”

是啊,胆子真大。

不仅来了,还偷偷早就入了京城,要是被启元帝知道了,只怕是要雷霆大怒。

萧阮略略出神了片刻,轻声道:“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

“我记得你当年也是一口一个蔺大哥叫得欢,可这些年怎么也不见他给你捎个信、送点特产过来?”周卫哲有些不太高兴,“这人冷血无情的,只怕早就把你我忘了。现在他把西南整个都占了,他的靖安军所向披靡,只怕连陛下都要敬他三分,更是不会把你我放在眼里了。”

“周大哥,你的话听起来好酸,这是在嫉妒蔺大哥吗?”萧阮掩着唇笑了。

周卫哲颇有几分尴尬,自嘲地笑了笑:“有点吧,当初我们都以为他是个有勇无谋的,惧他三分却也暗中嘲他三分,没想到居然都被这小子骗了,现在他这一身本事,倒是衬托得我们这些人没出息了。”

“周大哥,你别和他比,你瞧瞧你现在,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年轻有为的公子哥儿了。”萧阮安慰道。

周卫哲也就沮丧个一瞬,眨眼便又精神了起来:“能得阮妹妹的夸奖,这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不和他比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像他那种尸山血海里闯过的人,一定是满身杀气,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自然是要被风花雪月包围着的,别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啪”的一声,屋顶上传来了细微的响声。

萧阮拿着茶盅的手一滞。

周卫哲抬起头来,纳闷地问:“什么声音?”

“喵”的一声,窗外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

“野猫啊,”周卫哲奇怪了,“这么冷天,这野猫怎么还到处乱跑?”

萧阮看着窗外,有些心神不宁地道:“周大哥,天色不早了,你公务繁忙,别累到了,要么早些回去休息吧。”

周卫哲应了一声,起身告辞,萧阮把他送到了门口,周卫哲惯例笑嘻嘻地贫了一句嘴:“阮妹妹,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家的亲事啊?我母亲盼着你做她的儿媳妇很久了。”

萧阮哭笑不得:“周大哥,你别开玩笑了。”

“我说真的呢,”周卫哲笑嘻嘻地道,“你不会还在等呈青兄吧?这家伙傲得很,只怕是觉得自己的五品官还配不上你呢,你还有的等。”

“啪”的一声,屋顶上又响了一下。

“周大哥,你再胡说,我可真不理你了。”萧阮的脸板了下来。

周卫哲慌忙投降:“好好好,阮妹妹你别不理我,是我错了。”

周卫哲走了,耳边安静了下来,萧阮站在前厅门口出了一会儿神。

冬日的夜晚很冷,不过月色却分外皎洁,柔和地倾泻在墙角边的几株珊瑚树上,将这夜色渲染上了几分旖旎。萧阮转过身,朝着屋顶看了看,一片暗色空无一人。

禾蕙过来替她披上了一件大氅:“二姑娘,差不多该歇息了。”

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举步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院子里,她没有去卧房,拐了一个弯去了书房。

“禾蕙,去帮我去祖母那里取本书来,叫……《冯说通则》。”她吩咐道。

禾蕙很是纳闷:“这么晚了,灯火太暗伤眼睛,不如明日再看?”

“我想看。”萧阮很是坚持。

禾蕙只好提着灯笼走了,让候在门口的两名侍女仔细伺候着。

没一会儿,门口的两名侍女也让萧阮支走了。

萧阮站在书房里,把窗户打了开来,朝着外面轻轻叫了一声:“蔺大哥,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

一阵冷风吹来,树影晃了晃,窗外空无一人。

萧阮等了片刻,纳闷地探出头去看了几眼。

没有蔺北行的身影。

难道是她弄错了?真的只是野猫爬过屋顶?

鸟架子上打盹的黄毛小儿被吵醒了,扑腾了一下翅膀,跟着朝外看了看,猛然好像嗅到了什么,一下子朝外飞了起来。

鸟链子不长,黄毛小儿飞到一半,把鸟架子拽得晃悠了起来,不得不飞了回来,翅膀扇得越发欢快,一连叫了好几声“笨蛋”。

萧阮定了定神,声音冷了下来:“蔺大哥,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你在的话就快出来,你再不出来,我要生气了。”

外面还是没有动静。

萧阮怏怏不乐地转过身来,眼神一凝,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面前,脸上遮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了一双眉眼。

那身影高大挺拔,目光冷肃犀利,就算主人竭力收敛了,也还是透着一股凛凛的杀气。

不正是那位威震西南的靖安王世子蔺北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柿子出场了,小天使们必须来点排面啊!撒花欢迎,晚上九点见!

第 60 章

两道剑眉微微上挑, 眉脚凌厉得仿佛出鞘的宝剑。

一双黑眸幽深,仿佛冬日的寒潭。

两年未见, 眼前的这张脸庞, 即熟悉又陌生。此时的蔺北行眉眼轮廓彻底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变得越发深邃,原本平整的眉心已经有了一道川字,记录了他这两年来的殚精竭虑、铁马金戈。

萧阮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一直认不出前世在育王寺中的那个虬髯汉子。

经历了父母双亡的剧变、经历了出生入死的复仇,眼前的蔺北行和两年前已经完全不同,而那一把蓄起来的络腮胡子更是把从前的模样遮掩了大半, 前世她和蔺北行不熟,根本认不出, 而这一世她只熟悉从前的蔺北行, 眼前的男子实在有点陌生。

“蔺大哥……”她喃喃地叫了一声。

“萧二姑娘。”蔺北行冷淡地道,“我来接我的八哥。”

萧阮愣住了。

她没想到,和蔺北行重逢后的第一句对话, 居然会是这样。

她的心凉了大半。

启元帝说的没错,两年前她的一腔热血只怕是要喂了狗了, 蔺北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见面就要认她做小兄弟的靖安王世子了。

“怎么, 蔺世子这是打算大半夜的拿着个八哥堂而皇之地从公主府走出去吗?”萧阮气乐了。

蔺北行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在梦里萦绕了无数遍的脸庞。

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双眸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嘴唇紧抿,小脸板着。

被强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感情,猛然之间就好像山洪暴发,迅速地席卷了全身, 朝着他的脑海涌去,他需要穷尽全身之力,才能努力克制住自己几近澎湃的心绪。

可是,一想到刚才趴在屋顶上听到的那些话,他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任凭胸口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滔天,一点一点地将目光从萧阮身上挪了开来,看向了黄毛小儿。

黄毛小儿的绿豆眼瞧着他,试探地鸣叫了两声。

他走了过去,抬手碰了碰黄毛小儿的鸟喙,黄毛小儿一下子醒过神来,啄了一下他的手指,神气活现地叫了一声“笨蛋”,又朝着萧阮软软地叫了一声“美人”,左一下右一下,开心极了。

八哥的毛色鲜亮、精神十足,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

他忽然便嫉妒了。

还是这畜生好,居然能时时刻刻陪伴在萧阮的左右。

萧阮见他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心里越发恼了,转头在书桌旁坐了下来下了逐客令:“禾蕙快要回来了,虽然蔺世子来去自如,可要是惊动了公主府的侍卫,只怕要脱身也不容易,到时候传了出去,堂堂的靖安王世子成了宵小之辈,也平白让人耻笑,不如快走吧。”

蔺北行一动不动,目光从黄毛小儿的身上挪了开去,定定地落在了书桌上刚刚完成的一幅书法上。

抄的是金刚经。

右下角的印章,正是他亲手篆刻的那一枚。

被防护得严严实实的堤坝裂开了一条细缝,山洪决堤。

他抬手去抚摸那印章,口中喃喃地问了一句:“你……你还在用吗?”

萧阮又羞又恼,恨不得把前几日喜滋滋地敲上印章的那只手给剁了,幸好,原本挂在墙上的几幅书法已经装裱好收起来了,要不然这满墙都是蔺北行的印章,可要被他笑掉大牙了。

“蔺世子可别误会了,这印章一早就被我扔到抽屉去了,今天也不知道哪个下人不识趣翻了出来。旁人都知道我喜好书法,送来的东西多得很,这砚台是慕师兄的,这狼毫是四殿下的,还有这宣纸是周大哥特意从宣州带过来的,你这印章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稀奇,我随手就拿来敲了一下。”萧阮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挑衅似的看着蔺北行。

蔺北行眼中阴晴不定,手掌拢在袖中紧握成拳。

他自然知道,这两年萧阮身旁围着的倾慕者有多少。这两年,他虽然浴血沙场,但京城中的一切却并没有放下,埋在京城的暗线除了收集情报以提防启元帝从背后暗算之外,还将有关萧阮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汇报了过来。

他知道萧阮差一点就和慕呈青订了亲,知道周卫旻一直人小鬼大试图将萧阮骗走,也知道萧阮这些年深受启元帝的宠爱,求亲者络绎不绝。

第一次得知萧阮差点和慕呈青定亲的时候,他在卧房中枯坐了一个晚上,一忽儿嫉妒得发了狂,想要不顾一切潜入京城,把萧阮抢回西南,一忽儿怨恨萧阮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他要彻底把这个负心人忘了,再也不想听到她的消息……一直到了天光渐渐泛白,所有的念头被放在了日光之下,他这才恍然从曾经的梦中清醒过来,明白了一件事情。

只怕“萧阮喜欢他”这个一直根植于心的念头只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罢了。

以萧阮的性格,如果是真心喜欢他,怎么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和慕呈青谈婚论嫁。

萧阮对他,有朋友之义,却没有男女之情。

这个念头,让人有些绝望。他痛定思痛,一度想要定下心来,彻底把这个女人忘记。

忘了她对他们两个人都好,他不用再执着于一个女人,可以潜心收复西南;也不用因为萧阮萧家人的身份和家人、下属起了不必要的冲突,而萧阮也可以留在京城,和父母亲人在一起。

然而,这些念头一起,心口便仿佛被烈焰灼烧,难以忍受;对萧阮的渴望,非但没有熄灭,还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越来越浓。

最后,他下定了决心。

这辈子,他就要萧阮,不管萧阮对他报着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管萧阮日后会变成怎样,就算是偷抢拐骗,他也要把萧阮留在身边。

下定了决心之后,京城传来的消息好好坏坏,慕家的亲事黄了,其他人对萧阮的觊觎却依然层出不穷。他远在千里之外,就算嫉妒得发狂也无计可施,只能用对手的鲜血来麻痹自己。

他行军疾如闪电、对阵不惧生死,骁勇得连一些心腹将领都感觉到了可怕,纷纷劝阻他要保重身体,为王爷复仇固然重要,但欲速则不达,他是王爷留下的血脉,保重自己更为重要。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等不了。

再等下去,他喜欢的女子,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幸好他终于结束了西南的战事,站在了萧阮的面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是,就算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听到萧阮这几句话,心里还是妒火中烧。

“我知道,”他一字一顿地道,“你不稀罕我的东西。”

“你……”萧阮真想把自己珍藏的印章扔回蔺北行的脸上去。

可手捏着那印章,她终究还是有点舍不得。

那是两年前那个照顾她、护着她的蔺大哥给的,和这个冷漠的、傲慢的蔺北行没关系。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咬着牙道,“以后也别假惺惺地跑到我家屋顶来,蔺世子身份贵重,只怕要把我们家的房顶给压塌了。”

蔺北行不说话了。

他发现了一件事情,他受不了萧阮对他这么冷言冷语,几乎有种立刻想要缴械投降的冲动。

不行,他不能让萧阮发现他的软肋,要不然他要做的事情,只怕萧阮软语恳求两句,他就会自动溃不成军。

蔺北行定了定神,沉声问:“你这样赶我走,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西南不呆,又到京城来自投罗网吗?”

这的确是让萧阮纳闷的地方。

可她偏偏不想问了,省得让这个男人得意。

萧阮抿着唇一声不吭。

蔺北行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你身在闺阁,可能不知道,江南那边的事情,比你们想象中的更为严重,李玉和曾经向我抛来了橄榄枝,煽动我和他一起起兵,到时候和我三分天下。”

“李玉和?”萧阮惊了一下,这名字是前世在秦中叛乱的匪首,这一世秦中没有大灾,她以为这人已经泯然众人矣,没想到居然流窜到了江南。

“对,萧钊如此托大,居然敢和你大哥孤身前往江南,倒是让我有了几分佩服,”蔺北行冷笑了一声,“但愿你还能看到他们平安回来。”

萧阮又惊又怒:“你……你居然和叛贼有接触?难道你……真的要做乱臣贼子吗?要是我祖父和我大哥不能平安回来,我……我……”

她想说几句狠话,眼底却浮起了泪光,说话的尾音打起颤来。

蔺北行的心头一颤,不假思索地道:“我当然没有答应李玉和,我虽然恨你祖父,但却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卑鄙到要利用别人来对付他。”

萧阮长出了一口气,手心湿漉漉的,出了一手的冷汗。

要是蔺北行真的要叛乱,那她可真的成了大乾的千古罪人了。

幸好,她还没有输得一塌涂地。

“那就好……”她喃喃地道,“祖父智计过人,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陛下此时不仅为了江南焦头烂额,就连北边和西北也不太平,新罗和北狄屡次骚扰边境,如果大乾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那两位就会立刻忍不住来分一杯羹,你说,陛下还有余力逼反我西南吗?万一萧钊处理不好江南的事情,只怕他还要命我分兵剿灭江南的匪患或是威慑北狄的骚扰呢。”蔺北行轻哼了一声。

“好了,我知道了,你算无遗策,别在我面前得意了,我不爱听,”萧阮气恨不已,“你赶紧走吧,黄毛小儿你今天不用带走了,省得到时候你被抓到了,连累它被人拔了鸟毛炖汤喝,等你正式回京的那一日,我会把黄毛小儿送到靖安王府去的。”

蔺北行呆滞了一瞬,忽然往前逼近了萧阮。

萧阮慌乱地后退了几步,眼看着蔺北行一步一步地靠近,她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墙上:“你……你要干什么?”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蔺北行哑声问。

一股慑人的男性气息袭来,萧阮的心口猛然狂跳了起来:“我……才没有……你快走开!”

“你担心我现在带着黄毛小儿,不能平安离开公主府,也会留下私自入京的罪证,是不是?”

“你想多了。”萧阮强自镇定着嗤笑了一声。

蔺北行的喉结滚了滚。

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了一声喃喃的轻唤:“轻轻……”

萧阮的脑袋“嗡”的一声,耳根处好像着了火似的,一层一层地染上了绯色:“你……不许这样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柿子他壁咚后有没有胆子亲一下轻轻,1亲了,2不敢亲,来来来,买定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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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芙蓉花开, 粲如朝霞。

蔺北行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来,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想去碰触一下那花蕊的娇艳。

刚刚俯身到一半,他猛然回过神来, 硬生生地别开了脸去。

脸上的胡子还没剃掉呢,而且, 这样轻薄了佳人, 可能会把萧阮吓到, 只怕萧阮以后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不行, 今晚还不是时候, 太唐突了,等他慢慢把人诱入陷阱,再雷霆一击。

“轻轻,你闭着眼睛干什么?”他哑声问。

萧阮的眼睫轻颤:“你……你快离我远些,有话好好说……”

蔺北行痴痴地看着她,抬起手来想去碰触她的脸颊, 可伸到一半, 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只是随着轮廓虚虚地抚摸了一下, 便按在了墙上。

“轻轻,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了胡子吗?”他喃喃地问。

萧阮又羞又气:“不想知道了,反正你不留胡子不好看,留了胡子更难看。”

蔺北行的眼神一僵,脑中忽然掠过了一个念头:幸好,他今天蒙了面巾, 萧阮没法看到他这一张留着络腮胡子的脸。

“你……你走不走?”萧阮恐吓道,“你再不走我真的要叫人了。”

蔺北行定定的看着她,语声平静,平静得让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两年前,我从京城出来的那一天起,便在心里发誓,我一日不能手刃仇敌、一日不能重返京城正大光明地站在你面前,便无颜以真面目示人,”他顿了顿,俯身在萧阮耳边一字一句地道,“轻轻,我回来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这一次,我都会一件不落,全部亲手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