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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段琪安愣住了:“不是,萧二姑娘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萧阮笑吟吟地道,“世子殿下此番算是扬眉吐气了,不过,万事总有个度,还要让他不要太过得意忘形了才好。”

段琪安有点懵。

他第一反应是萧阮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美人们吃醋了,可仔细一看她的表情,却是不像,倒像是在挖苦蔺北行此次入京的排场和傲慢。

这两年,段琪安跟在蔺北行身旁,眼睁睁地看着蔺北行从一个冷厉却不失赤诚的青年变成了铁血狠戾的复仇者,心里极其惋惜。

幸好,这位靖安王世子的心中,还有残存着的一片净土,这片净土的名字,就叫做萧阮。

此次回京,别人不知道蔺北行的心思,他却一清二楚。他很喜欢萧阮这个聪慧温柔、娇柔美丽的姑娘,对此乐见其成。

可现在和萧阮这么一说,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啊?

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段琪安有心想要再刺探一下,旁边传来了一阵轻咳,转头一看,蔺北行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他们。

“世子殿下,你来了,”段琪安立刻招呼,“你和二姑娘聊,我去那边清点一下年礼。”

“不用了,我和蔺世子也没什么好聊的,”萧阮客气地道,“蔺世子烦请稍候我片刻,我正要遣人去王府呢,这下正好,省得多跑一趟。”

她转身对对禾蕙道:“去,把黄毛小儿提过来。”

禾蕙应声去了。

“蔺世子,”萧阮淡淡的道,“你想必今日又是来接黄毛小儿的,我就不留它了,以前我怕它在王府一只鸟儿孤零零的,不留神被人拔了鸟毛炖了汤喝,就接过来照顾几日,现在物归原主。”

蔺北行语塞了片刻,也不想旁敲侧击了,索性直截了当地问:“昨日我看你和周小王爷在杏林酒楼,这是在做什么?”

萧阮挑了挑眉,一脸的纳闷:“我找周大哥有事情,难道也要向你汇报不成?蔺世子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自从昨天见到萧阮和周卫哲在酒楼的场景之后,胸口的闷气已经憋了一天一夜了,此刻被萧阮这一句话一堵,更是快要炸了。

他虽然远在西南,也知道周卫哲这小子对萧阮不怀好意,向萧家提了三四回亲,被婉拒了还不死心,放话说非萧阮不娶。

他咬了咬牙:“我看他是太空了,得给京兆府多找点事情做做。”

萧阮瞪了他一眼:“你敢!你要是找周大哥的麻烦,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蔺北行脱口而出:“那你以后别理他了,我就不找他麻烦。”

萧阮生气地道:“你……你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蔺北行微微晃了一下神。

娇嫩白皙的脸颊上,因为生气而染上了一层红晕,那小脸板了起来,眼神含嗔带恼……胸口的憋闷忽然好像变了味道,变成了一种难耐的渴望,汹涌而来。

他想要抱住萧阮,倾诉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思念;他更想把她占为己有,再也不让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的娇嗔笑语。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有人急匆匆地推开了院门:“萧二姑娘!”

萧阮转头一看,居然是云珛。

“云公公,你怎么来了?”她顾不得和蔺北行生气了,连忙迎了上去。

大冬天的,云珛的鼻尖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显然是走得太急了:“萧二姑娘,陛下有急事召你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醋哥:啧啧,认命吧柿子。

醋哥:你不是阮妹妹的对手。

蔺北行:……

蔺北行:我本来就不是,你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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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启元帝鲜少会单独召见萧阮,这一次不仅派了云珛前来, 而且是即刻进宫, 显然事情非同寻常。

一路上, 萧阮旁敲侧击了云珛几句, 云珛叹了一口气:“二姑娘, 的确是关于太傅和你哥哥的事情, 等到了让陛下和你说吧。”

萧阮的心陡地沉了下去。

一路提心吊胆地到了南书房, 萧阮候在门口, 云珛进去了,周卫熹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萧阮, 他原本有些阴郁的眼神一亮:“阮妹妹,你来了。”

萧阮心神不宁地上前见了礼。

周卫熹已经和崔茱儿成婚一年多了, 后来又纳了一名良娣, 韩七姑娘也被他收入东宫, 左拥右抱十分惬意。但自从萧阮重新得了圣宠之后, 他的心思好像又活络了起来,各种小恩小惠不断, 萧阮也没法和他撕破脸皮,只好虚应上两句。

周卫熹朝着四周看了看,见几个小太监离得远, 便压低声音道:“阮妹妹,太傅他们出了事了。”

仿佛凭空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萧阮的脚下踉跄了一步, 扶住了墙壁:“你……你说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能细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父皇请命,领军前去江南解救太傅和亦珩,”周卫熹一脸的凝重,“有我在,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太傅他们平安带回京城。”

萧阮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态:“多谢太子殿下,陛下一定会有他的安排,我一切都听从陛下旨意。”

周卫熹有些失望。

他以为萧阮会哭得梨花带雨,然后哀哀地恳求他一定要伸以援手,这样他就可以趁机在美人面前表表功劳,关键时刻,萧阮还不得指望他这个太子才能解救萧钊?等到了江南救出萧钊和萧亦珩,萧阮就会欠下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再想把她收入东宫就易如反掌了。

可现在萧阮的模样,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这不免让他大男人的虚荣心大大地打了个折扣。

周卫熹只好安慰了她几句,怏怏地走了。

没一会儿,云珛把萧阮请进了南书房。

启元帝坐在书案后,旁边站着萧翊和萧涵,两个人都面色凝重,一见萧阮进来,连忙招呼了一声“阮儿”。

事情和萧阮猜想的差不多,萧钊和萧亦珩将邠州刺史革职之后囚禁了起来,然而那邠州刺史在江南一带根深叶茂,垂死挣扎,越狱纠集同伙,伙同原本就已经在沿海一带利用灾民造反的李玉成一同叛乱,将萧钊和萧亦珩困在了邠州城。

原本这些匪乱不足为惧,但昨日启元帝接到前线战报,李玉和竟然和沿海的倭寇勾结,三面围城,邠州城岌岌可危,原本应当前往救援的郴州、定州等郡的折冲府也以担忧倭寇前往攻城的理由按兵不发,萧钊和萧亦珩孤军作战,被围困在城内,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些叛贼如此胆大妄为,罪无可赦,”启元帝满面愠色,“朕已经下令秦中各折冲府前往邠州支援,京城这边已经在调兵,五日后便将集结十万兵马前往江南平叛,你们不必担心你,太傅他们必定能平安归来。”

“多谢陛下恩典。”萧翊和萧涵齐声应了一句。

启元帝摆了摆手,萧翊和萧涵退了出去,出门前,萧翊面带忧色地看了萧阮一眼。

书房里只剩下了启元帝、云珛和萧阮三个人。

启元帝起身,在房中踱起步来,显然是心中有难决之事。

萧阮偷偷瞧了启元帝几眼,果然和周卫哲说的那样,启元帝耳边的鬓发已经有了几绺银丝,脸色也有些蜡黄,看起来精神不佳。

她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可能是周荇宜健在的缘故,这一世启元帝和她比前世亲近了很多,她也渐渐开始了解这位君王的所思所想。启元帝性格沉郁多疑、优柔寡断,但优点也很显而易见。他愿意采纳臣下的谏言、政令宽和,厌恶骄奢淫逸的贵族之风,喜好简朴、勤政的生活。

因此,在他为帝的早期,大乾延续了先帝时期的国富民安,一派海晏河清。

只是到了后期,世家官僚势力渐渐扩大,天灾**不断,他为帝的弊端便出来了,就算他整日在南书房呆到深更半夜,也阻止不了大乾的颓败,反而累垮了自己的身体,不得不把军政大事交给了周卫熹,最后眼看着就要断送大乾的江山。

江南的叛乱一旦处置不好,只怕启元帝和大乾,就要和前世一样,步入不归之路了。

“陛下,江南的事情虽然十万火急,但你也不要太过劳心了,还是要保重龙体。”萧阮劝慰了一句。

启元帝停下了脚步,轻叹了一声:“阮儿,朕就不该让太傅去江南,他这一去,朝廷中的大事,朕都不知道该找谁商量了。”

萧阮迟疑了片刻问:“陛下这是有什么难决之事吗?”

启元帝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问:“你觉得这十万大军,由谁统帅前往邠州合适?”

萧阮的心里突突漏跳了几拍,她定了定神,问:“不知陛下心里有哪些人选?”

“卫熹已经请命,前往邠州平叛,朕想让南衙禁军统领秦城为左将军,你二叔萧涵为右将军,一同前往领兵前往。”

萧阮深吸了一口气。

周卫熹哪里懂什么领兵打仗!前世要不是他贪功冒进,朝廷的平叛大军不至于大败,萧亦珩也不会为了救他而死。一场战败了之后,周卫熹犹有机会反扑,却因为害怕丢了性命,以“心忧父皇”的名义扔下大军回了京城,贪生怕死又无能无德。这一次如果再让他去,只怕也逃脱不了相同的命运。

“陛下,万万不可,”萧阮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得旁的了,急急地道,“陛下,臣女虽然不懂行军打仗,但是明白一个道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太子殿下之尊,只怕由他领军,底下的将领都会束手束脚,只怕不妥。”

启元帝倒是愣了一下:“阮儿,你只怕是不知道,行军在外,主帅若是没有威望很难协调各部兵马,卫熹他身为太子,又是你们萧家的表亲,是最适合的人选。”

萧阮的心念电转,脱口而出:“陛下,若是如此,为什么不让四殿下前往?臣女觉得,若论行军打仗,四殿下比太子殿下更为合适,从秋狩时四殿下的表现便可见一斑。”

启元帝沉吟了片刻:“让朕再想想。”说着,他岔开了话题,“阮儿,朕今日叫你来,便是让你先有个准备,想想该如何和皇姑措辞,皇姑身体不好,不能太过忧心,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免得她旧疾复发。”

“是,臣女明白。”

这也是萧阮所担忧的,萧亦珩是周荇宜最喜爱的长孙,萧钊这里,周荇宜也盼着他能回来把从前的事情说清楚,两人若是都出了事,对周荇宜必定是沉重的打击。

也就是一天时间,关于江南叛乱的消息便流传了开来,萧府和公主府都有些人心惶惶。各种流言尘嚣甚上,还有人甚至传言萧钊和萧亦珩都已经被叛军掳走,一死一伤。

萧阮小心翼翼地把消息告诉了周荇宜,周荇宜却显得很镇定,反过来安慰她:“你放心,你祖父之能我很清楚,当年他不到二十便敢孤身一人深入敌营,以三寸不烂之舌劝服了北狄军和大乾联手,现在这区区流寇必定不在话下,你就安心等着你祖父平安归来吧。”

领军主帅最后在启元帝的反复斟酌后,定下了周卫旻。临走前一天,周卫旻特意前来见了萧阮,放下了豪言壮语:“阮姐姐,你等着,我一定会建功立业,让你们都刮目相看的。”

虽然周卫旻银盔亮甲、英武挺拔,但他毕竟才不到十六,眉宇间还残存着几分青涩,让这样一个年轻的皇子去统领十万大军,只怕连启元帝也心里也七上八下。

萧阮也不知道自己的推荐对不对,唯有再三叮嘱,“行军打仗可不比围猎,既要胆大又要心细,万万不可贪功冒进,要多听两位将军的意见,一切小心谨慎为上!”

“放心吧,我去请教过师傅了。”周卫旻傲然道。

“师傅?”萧阮愕然。

“蔺大哥啊,”周卫旻一脸的狡黠,“他教了我很多,还用沙盘和我演练了一番,夸我很有悟性呢。”

萧阮回过神来,原来周卫旻是去请教了蔺北行。蔺北行身经百战,如果周卫旻得了他的传授,必定获益匪浅。

“阮姐姐。”周卫旻叫了她一声,忽然盯着她的脸庞不出声了。

萧阮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慌的:“你怎么了?有话就快说。”

周卫旻的眼神中满含期待,语声温柔:“要是我能够把萧太傅和你哥平安带回来,那你能不能就承认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就算我比你小一岁,你也可以嫁给我,对不对?”

萧阮汗颜:“这……这和我嫁不嫁给你有什么关联?”

“就这么说定了,”周卫旻神情愉悦地道,“阮姐姐,我走了,你不用太想我。”

大军出城那天,萧阮换了男装,由杨泽冲和木琉陪着去了杏林酒楼,目送着周卫旻和萧涵出了城。

一直等那两个身影消失了好久,她才闷闷不乐地回到包厢中坐了下来,草草吃了点东西。这两年来,她身边说得上话的好友、亲人,总是一个个地离开京城,现在连周卫旻也走了。

杨泽冲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想了一下问:“二公子,你想去哪里玩?反正出来了,我们去散散心。”

萧阮想了一下,打起了精神:“走,我们去天音馆瞧瞧。”

木琉纳闷地问:“天音馆是什么地方啊?”

“一个歌馆,里面的人唱曲弹琴可好听了了。”萧阮兴致勃勃地道。

木琉忍不住瞪了杨泽冲一眼。

杨泽冲一听也有些后悔,不过,话已出口,他只好硬着头皮道:“二公子,那我们逛一圈就回,要不然被大长公主知道,只怕要责怪我的。”

“好好好,我知道的。”萧阮笑着道,“以前在江南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胆小。”

“二公子已经年长,京城也不比江南,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杨泽冲正色地道。

这倒也是。

那崔茱儿第一个就等着要揪她的错处呢。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包房的门。

门一开,萧阮愣住了。

蔺北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目光炯炯有神地落在她的身上。

“尔沅弟,你想去哪里,为兄陪你。”他彬彬有礼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醋哥:柿子,你彬彬有礼的样子,我们都不太习惯呢。

醋哥:强吻、囚禁什么的都可以有,燥起来!

蔺北行:……

蔺北行:你别光说不练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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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萧阮简直替此人害臊。

前几天还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漠样子,开口就是一声“萧二姑娘”, 好像她欠了银子没还似的, 今天居然和她称兄道弟了。

“不敢劳蔺世子大驾。”萧阮回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蔺北行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还拍了拍杨泽冲的肩:“杨侍卫, 让一让, 我和尔沅弟有些话要说。”

杨泽冲自然不肯让开, 两人的双臂交错, 一声闷响传来。

蔺北行面不改色,杨泽冲后退了大半步, 面色有些难看。

这样在大街上打起来, 只怕明日萧阮就要成了各府口中的笑柄了。

萧阮有些恼怒:“蔺世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尔沅弟, 我有些江南的消息带过来, 难道你不想听一听吗?”蔺北行低声道。

萧阮的心里突突一跳:“什么消息?”

蔺北行往四处瞧了瞧, 神情自若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不如我们到了天音馆,一边听小曲儿一边聊。”

萧阮没有办法, 只好狠狠地瞪了蔺北行一眼,默许了他的跟随。

天音馆坐落在云亭河畔,离杏林酒楼不远, 驾车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正值申时,歌馆里的的客人不多, 亭台楼榭掩映在一片修竹之中,偶尔有古琴声声传来,颇有几分闲情逸趣。

萧阮来天音馆是有正事的。

萧亦珩临走前曾拜托过她,若是有什么万一,让她千万要关照一下柳柳,现在萧亦珩出了事,柳柳又是这么一个烈性子的,她惦念了几天,还是过来瞧一瞧。

到了大堂,便有个嬷嬷模样的人迎了出来,问她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或是琴师。

“久仰柳柳姑娘的大名,”萧阮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拿了一把折扇“啪”地打开了,“想请柳柳姑娘出来一见。”

嬷嬷的脸色变了变,旋即满面堆笑:“公子来得太不巧了,柳柳她生病了,这几日都不见客。”

萧阮怔了一下:“生什么病了?”

“风寒,嗓子倒了。”

萧阮皱起了眉头:“那我去探望她一下,说几句话便走。”

“这可不行,柳柳病得重,起不了身了。”

“你就和她说,是一个姓萧的人过来探望,她一定会见的。”萧阮耐心地道。

任凭萧阮好说歹说,嬷嬷就是不答应,反倒往外轰人:“你这公子是怕是来砸场子的吧?怎么胡搅蛮缠?不见就是不——”

“哐啷”一声,一张桌子被掀翻了。

眼前寒光一闪,蔺北行拔出了腰上的佩刀一掷,那刀尖“扑”的一声闷响扎入了木柱中,刀柄犹自颤动。

“见不见?”蔺北行一字一句地问,目光森冷地看了过来。

嬷嬷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半晌过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没一会儿,有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出来了,她的容貌清丽,举止端庄,从容地上前见了礼:“两位公子,我是天音馆的林馆主,是我怠慢了,里面请,容我细说。”

到了里面,林馆主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是我们不让你们见柳柳,实不相瞒,柳柳她跑了。”

这天音馆是一位从宫里出来的乐师开办的,除了靠馆主买一些颇有天资的孩童培养之外,还收容一些被官府朝廷处置牵连的罪臣之后,这些人都是入了官府的罪籍的,一旦进了天音馆,没有意外便终生不得脱籍,柳柳便是其中之一。

她原本也是罪臣之后,姓何,柳柳是她的化名。全家被抄斩时她不到十三,这才幸免一死,又得人疏通了关系,没有被罚往青楼,而是来了天音馆。

她这一逃,若是追究起来,整个天音馆都要受到牵连,所以馆里便以生病的名义暂时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盼着能拖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柳柳留了一封信,说是萧府的大公子在江南出了事,萧家大公子对她情深意重,她很后悔一直瞻前顾后对他不假辞色,一定要去找到他,告诉他其实她心里是喜欢他的。要是有幸能活着,她一定会回来报答我们,要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林馆主唏嘘着道,“这孩子真是烈性,倒是也让我有了几分佩服,能帮便帮她一把。你们既然和她相识,一定也不会去告密吧?”

萧阮整个人都呆了。

此去江南,路途千里,柳柳这样一个弱女子,能走得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