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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多久了?”

“十多天了。”

算了算时间,应该是那天在杏林酒楼撞见萧阮的第二天,柳柳就走了,这样的话,怎么都追不上了。

萧阮的胸口一闷,心里后悔万分。

那天真的不该嘲讽了柳柳几句,要是柳柳在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她要抱愧终生。

从天音馆里出来,萧阮有些闷闷不乐。

看着她眉头轻蹙的模样,蔺北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揉成了一团,忍不住开口安慰:“别担心了,她既然敢以一个女子之身逃出京城,必定是有所准备,没听那个林馆主说的吗?这姑娘向来聪慧,行事缜密,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阮摇了摇头,闷声道:“你不懂,要是我哥出了事,她也不会独活。”

“你哥平常看起来一副干练的模样,怎么连喜欢一个姑娘都拖拖拉拉的?”蔺北行轻哼了一声,意有所指,“要是我喜欢的姑娘,一定志在必得,先抢回家再说,别的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匪类!”萧阮瞪了他一眼。

话一出口,萧阮猛然觉得这两个字有些耳熟。

两人初相识时,萧阮被劫上马车,也是这样骂蔺北行的。

两人对望了一眼,从前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掠而过。

蔺北行的心神一荡,低声道:“是,我是从荒蛮之地出来的,难得尔沅弟看得起我,叫我一声蔺大哥。”

“可不敢当,蔺世子,哦不对,”萧阮想了起来,前几日启元帝已经正式颁旨,册封蔺北行承袭了王位,此时的蔺北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靖安王了,“蔺王爷,现在不比往日,京城上下,谁还敢看不起你?我也不敢再腆着脸称兄道弟了。”

蔺北行终于忍不住了。

这几日来,萧阮对他的冷淡和疏远,已经到了他能接受的极限,他真想回到那天重见萧阮的夜晚,把那个冷冰冰地喊出“萧二姑娘”的自己抽上一顿。

“尔沅弟,前几日是我不对,”他低声下气地道歉,“那晚我听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心里生气,以为你……你有了别的靠山不想理我了,心里一生气就说错了话。你别再叫我蔺世子,也别叫我蔺王爷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没睡好,连做梦都听到你在叫我蔺世子,一着急就醒过来了。”

萧阮绷着脸不说话。

跟在身后的陈碑之在旁边忍着笑,凑上来替自家王爷说话:“萧二姑娘,这个我可以作证,我家王爷这几日的起床气十分厉害,我和平宁见了都想要绕着跑,我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根子出在二姑娘……哦不,二公子身上。”

“滚。”蔺北行踹了他一脚。

陈碑之呲着牙跑开了,还回头冲着萧阮做了个鬼脸。

萧阮的脸绷不住了。

蔺北行趁机恳求:“再叫我一声蔺大哥听听,好不好?”

“那你以后不要和我乱发脾气了。”萧阮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蔺北行对她冷冰冰凶巴巴的,她好像特别难受。

蔺北行想了想道;“要我再乱发脾气,你就拿皮鞭抽我一顿。”

萧阮掩着嘴轻笑了起来:“蔺大哥,你可真逗,我要是拿皮鞭抽你,你手下那个姓贺的,只怕要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了。”

天气寒冷,两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儿,萧阮的脸颊和鼻尖便被寒风吹得红了。

蔺北行有心想要再多和她呆一会儿,却也有些舍不得了,恋恋不舍地把她送上了马车,叮嘱了一句:“你别太担心你祖父和大哥,那边的形势虽然危急,但据我的线报,你祖父还有余力应对,应当能撑到援军到的时候。”

有他这么一句话,萧阮的心放下了大半。

翌日便是小年夜了。

这个小年夜过得分外没有滋味,萧府和公主府上下都没有了节日的氛围,连春联都贴得有气无力。

按照惯例,小年夜的时候皇家会办一场家宴,今年虽然情势不好,但启元帝却不愿在蔺北行面前掉了皇家的脸面,宫宴照例举行,办得还甚为隆重,把京城中叫得上号的皇族都叫进了宫里。

快到申末的时候,宫里派人接周荇宜入宫,萧阮原本把周荇宜送出门外就要回去了,来的公公却笑着道:“萧二姑娘,陛下特意说了,请你陪着大长公主一起去。”

宫宴设在东福殿,周荇宜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些人在了,平王妃也在,大家一起见了礼,萧阮往四下一看:“咦,卫哲呢?”

“别提了,”平王妃半是埋怨半是自豪,“这一阵子快要过年了,京兆府也不知怎么的忙得不行,卫哲他好几次都夜深了才回来,今天也要晚点才能到了。”

“周大哥有出息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脸上有光。”萧阮笑着道,“现在你子女双全,周大哥敬重你,平王爷又独宠你一个,连个通房都没有,全京城的女子只怕都要羡慕死你了。”

平王妃在年中的时候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全家人都如珠如宝地疼爱。几年前平王妃嫁给平王爷时,两人不仅相差了十五年,而且还有一个已经十七岁的纨绔继子,所有人都对这桩亲事不看好,等着看笑话,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最为和美的一家人。

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呢,皇后娘娘出来了,身旁一左一右跟着崔茱儿和韩良娣,宾客们纷纷簇拥了上去见礼。

萧阮见完礼便退了下来,刚要去找和太妃们说话的周荇宜,身后有个内侍轻轻地叫了她一声:“萧二姑娘,云公公请你到外头来说两句话。”

云珛找她干什么?难道是周卫旻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萧阮心里一急,快步跟着内侍到了门外庭院里,定睛一看,哪有什么云珛,居然是周卫熹站在树下等她。

周卫熹背着双手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缘故,那目光看过来有些阴森。

萧阮心里“咯噔”了一下,定了定神:“太子殿下为何要哄我?”

“我不假云公公的名义,难道阮妹妹会出来见我吗?”周卫熹冷冷地道,“我就想问阮妹妹一句,为什么我一片赤诚待你,你却反而屡次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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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萧阮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周卫熹一直对她心怀不轨, 成天“阮妹妹”长, “阮妹妹”短地哄她, 今天突然反常地责问, 一定是因为前一阵子率军出征一事。

可是那日在南书房中只有她、启元帝、云珛三人, 周卫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启元帝不可能会告诉周卫熹换了主帅的原因是她的劝谏, 云珛更不可能了, 他是周卫旻的人, 怎么也不会去向周卫熹示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萧阮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镇定自若地朝着周卫熹行了礼:“太子殿下这是听了谁的撺掇?陛下对殿下寄予了厚望, 殿下未来是要承继大统的, 我祖父也向来对殿下赞赏有加, 我是吃错了什么药, 要在陛下面前说殿下的坏话?”

周卫熹的眼中犹疑了一下。

他听到密报也是不信,反复问了两次, 这才暴怒不已,觉得自己一片深情碰到了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恨不得立刻折了萧阮的翅膀, 把她抓到自己身旁好好教训一番。

可萧阮这副不慌不乱的模样, 丝毫没有被戳穿后的狼狈,难道密报有误?

“你别再骗我了, ”周卫熹计上心来,半真半假地试探,“是父皇告诉我的,你力荐老四去江南平叛, 难道父皇还会骗我?”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萧阮轻笑了起来,“殿下真是误会了,想必是陛下这些日子为了江南之事忧心,只对你说了头,没有说尾。陛下当日问我时,我的确觉得是四殿下去比较合适。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随便领军出征?太子殿下对祖父、对江山社稷的一腔热血,让人敬佩,但是刀枪无眼,这要是有个万一,让我和祖父如何自处?陛下英明神武,心里头定下的人选怎么可能让我区区一名女子左右?想必陛下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不希望太子殿下去涉险,舍不得太子,所以我一提,陛下便定下四殿下了。”

周卫熹心里信了几分。

这说辞和启元帝的不谋而合。

他的脸色稍霁,颇为不甘心地道:“江南那边只是些流寇罢了,这十万大军一去,他们还不吓得望风而逃?这大好的……形势,白白让老四捡了便宜,你呀,妇人之见,以后不要再乱出主意。”

萧阮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一场事关大乾国土安危的出征,竟然被周卫熹视作了抢夺功劳、为自己添光加彩的筹码。他如此大意轻敌,怪不得前世会大败而归,还连累萧亦珩为他送了命。

“太子殿下,你不必紧张,”她忍不住半嘲讽地刺了一句,“四殿下是你的弟弟,以后也是你的臣子,他的功劳,不也是你的功劳?”

周卫熹没听出话语中的嘲讽,颇为自得地笑了笑:“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算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萧阮一刻也不想在周卫熹面前多呆:“太子殿下,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进去了。”

周卫熹叫住了她:“阮妹妹,等一等。”

萧阮不解地看着他:“太子殿下还有何事?只怕陛下快要到了,你我还逗留在外面不太妥当。”

皎洁的月光下,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被裹在了狐裘中,那眉心微蹙,鼻尖微微泛红,微颤的眼睫下一双墨瞳清澈诱人,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韵味。

周卫熹看得心头发烫,脱口而出:“阮妹妹,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喜欢你,你就应了我入了东宫吧?我会对你好的,崔茱儿那边你不用怕,我以后什么都会依你的。”

萧阮又惊又怒,咬紧牙关才没有痛斥出口:“太子殿下说笑了,萧阮福薄,只怕当不起这喜欢,当日皇后娘娘既然选了崔姐姐,就说明你我没有缘分,还是不要强求了。”

说罢,她后退了两步,弯腰福了一福,转身快步往大殿里走去。

到了大殿,灯火通明,周荇宜和平王妃都关切地朝她看了过来,萧阮朝她们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在周荇宜身旁坐了下来,萧阮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些,后背凉飕飕的,竟然起了一身的冷汗。

“去哪里了?”周荇宜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太子殿下找我。”萧阮小声道。

这下连周荇宜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细说,门外有人叫道:“陛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靖安王蔺北行到!”

话音刚落,启元帝进来了,周卫熹和蔺北行落后半步,也跟着一起进了殿门。启元帝面带微笑,蔺北行神态恭谨,半分都看不出两年前两个人互相猜忌、几乎要翻脸成仇的模样。

众人起身见了礼,启元帝示意内侍,把蔺北行安顿在客位的首桌、他的右下首。

靖安王身为异姓王,又是启元帝的晚辈,这样的位次足见启元帝对他的器重和恩宠。萧阮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高兴的是,蔺北行这次真的算是荣归京城了,连启元帝都敬他三分,从前看不起他的那些人,只怕给他提鞋都不配了。

忧愁的是,蔺北行现在如日中天,要是现在他真的心存反意,帮他脱逃的自己真的要成了大乾的罪人了。

蔺北行连忙推辞:“还是请大长公主居首,大长公主是我最为敬重的长辈,我不敢逾越。”

来回客气了一番,蔺北行的位置放在了大长公主的右侧,正好在萧阮的旁边。启元帝对他这样的礼让甚为满意,笑吟吟地吩咐开席。

许是今日为了应景,蔺北行穿了一件暗红色四海云纹锦袍,骨子原有的萧杀之气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气势不凡,引得殿内那些还未婚配的贵女们偷偷侧目。

要知道,蔺北行还不到二十便已经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长得俊朗英挺,还没有王妃,岂不是最佳的夫婿人选?

只可惜蔺北行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们一分。

酒菜一道道地上来了,众人举杯,祝愿启元帝福寿绵长、祝愿大乾国泰民安。

启元帝一眼瞥见了萧阮,笑着道:“阮儿这是第一次来,可别拘谨了,有什么想吃的吗?尽管和身后伺候的说就是了。”

“多谢陛下恩典,”萧阮赶紧道,“这菜肴丰盛美味,臣女喜欢得很。”

“这些日子你且放宽心些,太傅一心为国,年过半百还为朕远赴江南平定贼乱,你是他最心爱的孙女儿,朕要照顾好你,也免得让他心里挂牵。”启元帝感慨着道。

萧阮心里一暖。

不管启元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一番话当众说出来,不仅令人感动,也为她在在座的皇家成员面前长了脸。她正色道:“多谢陛下,些许叛贼不足为惧,祖父和四殿下一定能平安归来,天佑我大乾。”

“二姑娘说得好,天佑我大乾。”

“陛下洪福齐天,大乾必定无忧。”

……

众人纷纷祝酒。

坐在周卫熹身旁的崔茱儿也不得不起身,跟着说了几句祝愿的话。她的面上笑吟吟的,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启元帝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对这么一个外姓女子如此荣宠。

这皇家的家宴,萧阮有什么资格前来参加?来参加了还不算,这启元帝一来,句句话都围着萧阮打转,让萧阮又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把她这个太子妃的风头都抢走了一大半。

幸好,这一次她有致胜的法宝。

崔茱儿定了定神,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启元帝狐疑地朝她看了过来。

她含羞带怯,起身请罪:“陛下恕罪,臣媳失礼了。”

启元帝愣了一下,看向皇后:“皇后,茱儿这模样,是……”

皇后笑着道:“臣妾正要找机会和陛下说呢,茱儿有喜了,刚才太医诊了脉,说是脉相有力,说不好就是个男胎。”

周卫熹十分意外,呆了一下后便高兴地扶住了崔茱儿:“茱儿,真的吗?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快,快坐下来。”

崔茱儿一脸的温柔:“你和父皇这几日一直操心国事,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启元帝大笑开怀:“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云珛,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务必早晚往东宫问诊,不得有半点差池,卫熹,东宫有什么缺的,尽管向内务府提,这是朕的第一个嫡孙,你们一个个都给朕小心了。”

崔茱儿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瞟向了萧阮。

就算萧阮现在再得圣心又怎么样?这一次江南叛乱,十有**她的祖父和长兄是要折了,萧家剩下萧涵、萧翊两兄弟撑不起大梁,大长公主也日渐年迈,以后这天下还不是东宫的?只要等她腹中的孩儿出生,启元帝有了这嫡长孙,她这个太子妃的地位便稳如泰山,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要磋磨一个没有靠山的萧阮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日子还长着呢,看谁能笑到最后。

大殿里一片喜气洋洋,众人都纷纷上前道贺恭维。萧阮也不能例外,上前说了几句恭维话。

崔茱儿一一应了,笑着拉住了萧阮的手:“萧妹妹,我们可有好些日子不见了,”她上下打量了萧阮几眼,“今儿个看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呀?”

萧阮轻咳了两声,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从怀里取出了帕子掩住了嘴:“回太子妃娘娘,可能是天太冷了的缘故,我天生怕冷。”

一旁的韩良娣掩着嘴笑了:“萧妹妹这都回京三年了,怎么还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吗?这也太娇贵了点。还是赶紧把亲事定下来,嫁了人了便心定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两年萧阮的亲事一波三折,到了最后也没有定下来,这眼看着就要十七了,亲朋好友都很着急,而这些素有罅隙的贵女们,原本就嫉妒萧阮,这下便有了幸灾乐祸的由头了。

韩良娣本就是崔茱儿的传声筒,这一句话一说,大殿里几个和她们交好的亲戚便一个个窃笑了起来,有两个还随声绵里藏针地附和了两句。

“是啊,世间女子最要紧的便是这姻缘,萧妹妹可得抓紧了。”

“萧妹妹的眼光只怕是太高了,一般的男子入不了她的眼。”

……

蔺北行坐在位置上,目光倏地一下扫向了那两个长舌妇,脸色阴沉;萧阮却面不改色,淡淡地笑了笑。

对面的平王妃挑了挑眉,正要帮着回呛两句,启元帝却忽然开了口:“阮儿眼光高,那是自然的,平常男子若是想肖想阮儿,只怕朕先第一个不答应了,阮儿,日后你要瞧中了哪家儿郎,只管来告诉朕,朕替你赐婚。”

旁边叽叽喳喳的长舌妇们不出声了。

“多谢陛下恩典。”周荇宜和萧阮齐声谢恩。

“儿女们的事情,总是让人操心,”启元帝感慨着道,“北行,你的亲事呢?定了西南的哪家姑娘了没有?你父亲不在了,朕也要替你操心一下了。”

蔺北行起身行了个礼:“多谢陛下挂怀,臣此来京城,其实有两件要事。一件是觐见陛下,请陛下定下西南长治久安的良策,另一件则是臣的终身大事。”

“哦?”启元帝来了兴趣,“北行莫不是相中了京城的哪家姑娘?”

蔺北行环顾四周,目光在眼前众人身上一个一个地扫了过来,最后落在了萧阮的脸上。两人四目交接,萧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脑中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

“陛下慧眼,”蔺北行一字一顿地道,“臣倾慕萧家长女萧阮,恳请求娶萧家二姑娘为靖安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鸡血彻底打光了,醋哥快要精尽人亡,缓缓!

柿子求婚啦,来点排面!

第 66 章

大殿内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 一半艳羡、一半惊愕, 齐齐落在了萧阮和蔺北行的身上。

身为刚刚晋封的靖安王,蔺北行算得上是眼前炙手可热的新贵,手中权势惊人, 放眼全大乾,身份上比得上他又还未娶妻的, 可能就只有年纪尚幼的四皇子周卫旻,能得他如此郑重在天子面前求娶, 让人羡慕。

但萧阮这贵女的身份也非比寻常, 家中长辈娇宠,又得圣心,蔺北行这样的藩王远在西南,说不准以后这一辈子就见不到人了, 周荇宜和萧家怎么舍得把这娇滴滴的姑娘远嫁?蔺北行这一求亲,倒让人为难了, 答应了吧, 舍不得;不答应吧, 蔺北行这样当众求娶, 显然是志在必得, 现在这种时候得罪了这位靖安王, 只怕后患无穷。

启元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原来北行喜欢的是阮儿,只是这婚姻大事,既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还要求个两厢情愿才能白头偕老,阮儿,你呢,你对靖安王意下如何?”

萧阮怔了片刻,心中有些莫名。

两个人前几天刚刚和好,蔺北行没有提及半点的男女之情,怎么连预兆都没有就忽然要谈婚论嫁?

她本能地觉得蔺北行是在开玩笑,或是听了崔茱儿和韩良娣对她的嘲笑之后为她撑腰。

“蔺大哥龙骧虎步、百战百胜,为陛下开疆拓土,乃不世之材,萧阮心里万分敬仰。”萧阮想着一下,浅笑着道,“不过,我的祖父和兄长尚在江南,我无心谈婚论嫁,等祖父回来了,再和祖母一起定夺,还望蔺大哥海涵一二。”

周荇宜接过了话茬:“阮儿说的对,婚姻大事,需要从长计议,不着急。今日小年夜,北行,我们还是围炉夜话,聊聊家常吧。”

蔺北行的眸色一沉。

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萧阮虽然对他好,可是,这份“好”却和慕呈青、周卫旻之类的差不多,愿意在危难时对他伸出援手,但却没有想要拥有彼此的男女之情,更不愿意为了他而远离亲人、远离故土,成为他的靖安王妃。

刚才的话回答得滴水不漏、进退有度,等萧钊回来,以萧钊和靖安王府的宿怨,只怕这从长计议就会变成了婉言谢绝。

然而,他此行对萧阮志在必得,绝不容许有半点意外,也决不会等到那些对萧阮虎视眈眈的人回来再生变故。

他定了定神,哂然一笑:“陛下,大长公主,我在一霄书院就读时,白先生曾教导过一句话,人无信而不立,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对天下人适用?”

周荇宜和启元帝对望了一眼,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蔺北行想要说什么。

周荇宜本能地觉得其中有陷阱,便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人生在世,若是没什么生死攸关、叛国背德的大事,重信守诺的确重要。”

“那便好,”蔺北行点头应了一声,神情自若地看向萧阮:“阮妹妹,两年半前,我手下的段琪安将大长公主从生死一线中救起,你当时曾经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萧阮呆了呆,脸色渐渐泛白。

“你说过,如果我能将你祖母救活,那便是你欠下了我一份大恩情,日后但凡有所驱使,无有不应。”蔺北行凝视着她,声音沉缓,“自从京城一别之后,我蔺北行对你思之如狂、夜不能寐,此次入京,便斗胆来求阮妹妹的这一个承诺,恳请阮妹妹入我靖安王府,我必定珍而重之,待你如珠似宝。”

萧阮定定地看了眼前的男子片刻,这才恍然惊醒,蔺北行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在开玩笑。不管动机是什么,现在的蔺北行,的的确确在向她求亲,而且,容不得她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