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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蕙和木琉掩着嘴笑。

“你可以撒谎,”萧阮轻哼了一声,“我自然也——”

话音未落,唇瓣被噙住了,炙烈的吐息立刻缠绕全身,萧阮的气息急促,忍不住轻唔了一声,想要推开这突如其来的热吻。

但她哪里敌得过蔺北行的力气,整个人被扣得死死的,瞬息之间,唇舌便落入了他人的掌控,只能任凭予取予求。

唇舌里里外外都纠缠了一遍,蔺北行的身心暂时得到了满足,这才哑声问:“还撒不撒谎了?你若是还不承认,我便再亲你,亲到你承认了为止。”

萧阮无力地软声求饶:“不了,你赶紧松开我,这是前厅,被别人看见了太不好了……”

蔺北行满不在乎,用脸颊亲昵地蹭着萧阮眼睫:“没人会进来,进来也没人会多嘴。”

萧阮拿他没办法,只好靠在了他的身上,轻声道:“蔺大哥,我没想着要把你分一半给阿卓,分一分给她都不肯,真的,我留她下来养伤只是可怜她,等她的伤好了就会把她送回去,她这样的处境,我只能帮她一时,却不能帮她一世,只有她自己真正强硬起来,才有可能摆脱她那个狠心的父亲和恶毒的继母。”

蔺北行心花怒放:“真的一分都不肯给别人?”

“嗯。”萧阮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蔺北行矜持地道,“阿卓的事情,我觉得也不难办,到时候我和他父亲说一说,让他把心思放到正途上,好好发展自己的部落,不要靠着女儿走歪门邪道,然后你到时候宴请城中官员家眷时叫上阿卓,平常往来一二,这样也算是在族人面前替她撑腰,她只要自己用点心,便可摆脱被她父亲当做棋子的命运。”

萧阮的眼中光芒骤然亮起:“蔺大哥,你真好。”

蔺北行被她夸得有些不自在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且,她虽然是诺罗部的,但也是我西南的子民,我替她打算一下也是应当的。”

萧阮的嘴角笑意盈盈:“我知道,蔺大哥是个爱民如子的靖安王,西南有你这样的王爷,是百姓之福。”

“又取笑我?”蔺北行佯怒,去呵她的胳肢窝。

两人笑闹成一团。

正闹着,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萧阮慌忙从蔺北行身上起来了,转头一看,是陈碑之。

陈碑之上前见过了萧阮,随后附在蔺北行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蔺北行的精神陡然一振:“走,阮妹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萧阮有些为难,看了一眼小厢房,“明天去不行吗?等会儿我想再去看看阿卓,好好劝说她一下。”

“那可不行,你先是我的阮妹妹,然后才是靖安王府的王妃,”蔺北行霸道地道,“阿卓自有府里的嬷嬷照看,你跟我来。”

萧阮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了禾蕙几句,让她多留心点阿卓,这才跟着蔺北行出了院子。

蔺北行兴冲冲地拉着她的手,两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北,不一会儿就到了后院。管家把后院打理得很好,草木繁盛、鸟语花香,靠着北边围墙还有一丛竹林和池塘,池塘中睡莲静静地半开半阖着,看起来十分静谧悠远。

后院居然这么美,萧阮没有想到,不由得紧走了几步四下打量着:“这里挺漂亮的,要是有个亭子就好了,我可以在这里写字看书……咦,这里还有一道门。”

厚重的木门上画了惟妙惟肖的竹叶,掩映在一片竹林中,若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萧阮好奇地上前一看,门上装了一把很不常见的虎头锁。

虎头锁一般都是三字对齐了开锁,这一把却有点特殊,一共需要对齐五个字。

“尔沅弟可是江南过来的才子,不如试一试如何破解这把锁?”蔺北行戏谑地道。

萧阮把锁在掌心把玩了片刻,把上面的字都看了一遍。虎头锁一共五个圈,每一圈有八个字,其中几个很是眼熟。

她沉吟了片刻,把字圈转了几下,凑齐了一句五言。

“轻轻向北行。”

“咔哒”一声,锁开了,萧阮看着这五个字,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几乎就在同时,眼睛被蔺北行蒙住了,手被拖着往前走了几步,耳边传来了蔺北行温柔的声音。

“轻轻,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大礼,晚了几日,希望你不要介意。”

萧阮屏住呼吸睁开了眼睛,瞬息之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什么新婚大礼。

今天努力双更!小天使们给打点鸡血吧,争取晚九点见!

第 82 章

入目而来的是一片紫色, 深深浅浅、层层叠叠,仿佛一朵一朵紫色的云, 烂漫在枝头。

这不是一株两株的紫薇花,这是一片的紫薇花林,足足有几分地的大小, 中间有凉亭、池塘分隔, 还有秋千、摇椅的休憩之所,目光所及之处,处处皆是美景。

萧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往前走了几步, 又忽的一下转过身来,兴奋地叫了起来:“蔺大哥,紫薇花!真的是紫薇花!这么多紫薇树……太漂亮了!”

公主府里也有一株紫薇树, 这个季节是她最喜欢的, 可以捧一本话本坐在紫薇树下, 一边看书一边听着紫薇花瓣被风吹落的簌簌声,悠闲自在,就是神仙也要羡慕这样的日子。

没想到, 在离公主府千里之遥的靖安王府,居然有这么一片灼灼如云霞的紫薇花林在等着她。

“还记得吗?”蔺北行定定地看着她,“我曾经在公主府说过,要天天给你下一场紫薇花雨,如今终于可以做到了, 你想怎么下、什么时候下、下多久都行。”

“你……居然还记得……”萧阮喃喃地道。

算起来,那句话已经过去三年了,连萧阮都觉得那只不过是一时的玩笑话,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说过的话,我当然记得,”蔺北行傲然道,“回到西南后,我便让人去各处寻访紫薇花移植过来,一年前,战事差不多了,这里也慢慢成了样子,但花却开得不多。这一年,我请来了好几个有经验的花匠,倾力栽培,这些花总算没有辜负我的心力,差不多全开了。”

说起来轻描淡写,但萧阮知道,这并不容易。

移植栽种的紫薇树不易成活,更不容易开花,这花林能在短短的三年之间开得这么漂亮,蔺北行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萧阮的眼眶发热,胸口被什么东西涨满了似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这些紫薇花在破土发芽。

“我知道,王府里有时候会有些烦心的事情,”蔺北行凝视着她,眼中的柔情快要满溢出来,“你若是待得烦了,便过来这里坐坐,这里只属于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可以永远都是大长公主膝下那个被宠爱着的、无忧无虑的姑娘。”

“谢谢你,蔺大哥,”萧阮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我太喜欢这里了!”

蔺北行慌忙道:“你怎么哭了?不如我给你下紫薇花雨吧,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他几步就到了一株紫薇花旁,扣住了树干摇晃了起来,那紫薇花瓣在空中飘舞着缓缓而下,萧阮张开双臂,在一片花雨中转起圈来……

紫色的花瓣落在她的发梢、衣领,裙袂飘飘、笑语盈盈。

眼前的女子身影蹁跹,仿佛从花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花海让人染上了仙气,还是这仙女一般的人儿让这景色有了不一样的灵气。

“蔺大哥,你别摇了,我舍不得。”

“我希望这花能永远留在枝头,永远都那么美。”

“蔺大哥,以后我们年年都能看到这么美的紫薇花海吗?”

……

许是这美景太令人沉醉,整个晚上,萧阮都有些微醺。整个人仿佛被包裹在一片紫色的云海中,每踩一步都有些软绵绵的,浅浅的紫薇花香萦绕在身侧,每呼吸一下,仿佛都有一丝甜蜜袭上心头。

夜深时,蔺北行抱着她深吻,两人在床榻上深深缠绵;合二为一时,随着一阵一阵体内袭来的战栗,萧阮的魂魄都好像抽离了出来,飘荡在了那片梦幻般的紫薇花海之中。

一连几天,萧阮都没有从这梦幻中走出来。

蔺北行依旧很忙,有时候回来都要很晚了,萧阮便每日午后独自一人去紫薇花林里坐上一会儿,累了便闭目休息,在脑中仔细回味这蔺北行在紫薇花下对她说的那些话,嘴角是不是地便露出了笑容。

阿卓在靖安王府住了一阵子,她手臂上的伤痕挺深,幸好处理及时,又有段琪安这个神医在,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留疤。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萧阮发现,这姑娘的确没什么坏心眼,可能是自小被继母磋磨过的缘故,性格软弱胆小,得了萧阮的照拂之后,视萧阮为救命恩人,成日里跟在萧阮身后端茶递水、寸步不离,搞得萧阮哭笑不得。

但是,阿卓很怕蔺北行,一见了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就算和萧阮聊得再开心,蔺北行一来她也立刻找借口逃走,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蔺北行也是纳了闷了,他就这么可怕吗?不就是在她自尽的时候训斥了几句吗?

不过也好,这样说明这姑娘对他是真的没有野心,也就不用担心萧阮被人花言巧语骗了。

阿卓这样长久住在靖安王府,并不是办法,也容易让她父亲再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等阿卓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萧阮把她送了回去,临行前再三叮嘱,让她不要被父亲所左右,也不要因为弟弟而放弃自己的生活,除了不能留她在王府做妾之外,若是有什么其他困难,尽管可以来王府找她和蔺北行。

阿卓含泪一一应了。

一眨眼,萧阮嫁入王府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西南的气候,和京城大不相同。往常这个时候,京城已经进入了酷暑,而在南昭,此时也只不过比前两个月稍稍热了一点,若是到了晚上外出,萧阮甚至还要加上一件披风防寒。

除了初进王府那几日的意外,萧阮身为王府新妇,这一段日子过得甚为舒心,和以往姑娘时并无二致。老王妃和大长公主一样豁达通透,性格比大长公主更为开朗一些,祖孙俩抛开了因为萧家而带来的芥蒂,相处得日益融洽。

罗蔺氏和罗云裳自从那一日讨了没趣之后,往王府时都避着她,偶尔在府里碰见了,也只是点头一笑,再也没有来找过什么麻烦,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萧阮有些想家了。

离家已经两个多月了,思念从一颗树苗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半夜从梦中醒来,想起远在京城的亲人,她忍不住泪盈于睫。

慈爱温柔的祖母、英挺俊朗的大哥,还有疼她爱她的祖父和爹娘、可爱顽皮的弟弟妹妹……

不知道祖母和祖父两人有没有言归于好,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如愿娶到了心上人,不知道萧珏的亲事议得如何了……

无尽的牵挂堆积在心头,让人难以心安。

这一日,杨泽冲兴冲冲地送来了京城的来信。

展开一看,一股亲切之感扑面而来,上面是周荇宜亲笔所写的字迹。萧阮狼吞虎咽一般粗粗看完,又哭又笑了一阵,这才定下了心来,一字一句慢慢品读。

周荇宜在信上写了,等萧阮收到信的时候,萧亦珩应当已经成亲了,未来的孙媳妇来拜见过她一次,进退有度、谈吐大方,她很满意。

萧阮的爹娘都身体康健,也挂念着她,萧珏的亲事已经定下了,是长平侯家的幺子,品性敦厚、长相俊朗,在大理寺中任职,吉期定在中秋过后,也快出嫁了。

周荇宜让她在西南切勿牵挂家里,好好侍奉老王妃,协助蔺北行治理西南,当然,更要照顾好自己。日后若是得便,她也会来西南探望的。

信的最后,她终于提了一句萧钊。

“你祖父最近老夫聊发少年狂,日日邀我外出游玩,还写了好多诗给我,我瞧着都是些骈俪之词,大不如前了。”

萧阮盯着这句话反复看了好一会儿,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很快,老王妃的六十大寿即将到了,这是王府继蔺北行成亲后的第二件大事,也是萧阮正式在西南各高官贵族家眷前的第一次露面,堪称是整个西南上流名门的一场盛会,整个王府上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为了筹备寿宴,虽然有手下几个得力的嬷嬷,萧阮也费了不少心,晚上的时候都在核对宴席的席位和酒水,陪蔺北行的时间明显减少,惹得蔺北行抗议了好几次。

寿宴这一日,靖安王府车马盈门,老王妃候在寿堂中,看着宾客们一个个进来祝寿,喜笑颜开,拉着萧阮介绍着:“这是我的孙媳妇,以后还有劳诸位多多照拂。”

宾客们七嘴八舌地应了:“老王妃客气了。”

“是要王妃照拂我们才是。”

“老王妃,你可真是好福气,这孙媳妇漂亮温柔,谈吐举止也大方得体,到底是京城来的不一样。”

……

萧阮坦然迎视着来自四面八方打量、探询的目光,笑意盈盈,一个个招呼了过来。这一次的寿宴,虽然明面上是老王妃的主场,但赴宴的宾客在祝寿完之后都把目光落在了萧阮身上,上前攀谈套近乎的、候在一旁审视观望的、等着准备看笑话的……什么都有。

“王妃!”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仿佛蝴蝶一般翩跹地跑到了她身旁。

萧阮一看,是阿卓。

她今日穿了一身诺罗部的传统服装,色彩艳丽,十分醒目。照蔺北行的主意,萧阮特意遣人给她送了请柬,为她在族人面前撑腰。

“阿卓,你来了。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萧阮打量了她几眼,见她精神好了很多,原本有些瘦削的双颊丰腴了起来,眼神也明亮了不少。

阿卓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高兴地道:“我和我父亲谈了几次,他现在对我好多了,他今天也来了,就在那边和王爷说话。王妃,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今天的寿宴席开两边,一左一右,左边男席,右边女席,蔺北行不耐烦这样婆婆妈妈的交际场合,早早地就去了左边,现在正在和几个靖安军的将领在说话,诺罗部的洞主也在。

萧阮放下心来:“那就好。”

身侧有人过来了,萧茹本能地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来人停住了脚步,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

萧阮转头一看,居然是罗蔺氏。

她不着痕迹地想把手抽出来,罗蔺氏却紧握不放,还笑吟吟地道:“阮儿,今日这一身红罗裙特别衬你的肤色,到底是京里来的,不仅肌肤滑腻白皙,就连这衣料也看起来特别柔顺华贵,可真叫人羡慕呢。”

萧阮倒是愣了一下,这位姑姑怎么忽然对她这么亲热了?这夸奖的口吻也明显带了讨好的味道,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作者有话要说:热腾腾的二更奉上!小天使们不夸夸醋哥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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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萧阮心里虽然疑惑, 面上半分不显,配合着罗蔺氏说了几句恭维话,盼着能把她打发过去。

罗蔺氏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兴冲冲地道:“阮儿啊, 我听说你喜欢书法,便备了一套我们这里产的笔墨纸砚, 已经送到你房里去了, 你用用试试, 如果喜欢的话, 我便让人多买一点。”

“多谢姑姑了, ”萧阮客气地道,“不过笔墨纸砚我从京城带来了很多,用用够了, 姑姑就不用麻烦了。”

“那可不一样, 说不准是西南这边的用着趁手呢。”罗蔺氏热情地道。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萧阮的脑中掠过一句话来, 只怕罗蔺氏是有什么陷阱挖着想让她往下掉。她一边警醒着,一边客气地应了:“那就多谢姑姑了,正好, 我这里也有几样从京城带来的小玩意儿,等会儿姑姑顺道带走。”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上去一片其乐融融。

这边正说着,那边又有宾客进来了,萧阮正中下怀, 和罗蔺氏颔首致歉,快步迎上去接待宾客了。

来的宾客是一对夫妻,已经年过而立,穿得都很是简朴。男的留着胡须,一副风度翩翩的文人模样;女的妆容素淡,谈吐优雅,颇有几分才女风范,萧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们上前替老王妃祝了寿,一听姓名,萧阮才恍然大悟,这两位就是朝廷派驻在南昭郡的刺史商易仁和他的夫人商俞氏。

商易仁随后向萧阮见礼,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喜悦之色:“下官一直久仰王妃的大名,盼着王妃早日到西南来,今日一见,王妃果然系出名门,谈吐风姿都于普通人不同。”

“商大人客气了,”萧阮连忙道,“我祖父曾提及过你的名字,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商易仁一脸的羞惭:“让王妃见笑了,我才疏学浅,实在是有愧于太傅的教诲和重托。”

这话听起来有些异样,萧阮心里纳闷,不由得问了一句:“商大人年纪轻轻便已经高举三品刺史之位,怎么会是才疏学浅呢?

商易仁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商俞氏扯了他一下,柔声道:“今日是老王妃的寿辰,你这唉声叹气的,让人瞧见了又要说闲话了。”

“不说不说,”商易仁挤出了一丝笑容,“王妃,我听说你喜好诗文、擅长书法,内子算是同好,王妃若是得空,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夫人也喜欢这些?”萧阮有些意外。

“是啊,我从前在有幸跟随陈安居士上过女学,也算得上是粗通文墨。”商俞氏恭谨地道。

陈安居士是一霄书院白飞帛的师妹,算得上是大乾老一辈才女中的翘楚,不过早年就得病去世了。商俞氏师从于她,一定也是精通诗文。

萧阮高兴地道:“夫人若是不嫌弃,尽管到我府上来,指教不敢,倒是可以切磋一二。”

商易仁看着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王妃这样钟灵毓秀之人,实在是……唉……”

萧阮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刺史一直话里有话的,是对蔺北行不满吗?

旁边一阵轻咳声传来,三人转头一看,居然是蔺北行。

商易仁和商俞氏赶紧上前见礼,蔺北行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不必客气,我找王妃有些事情,你们在聊什么?若是要紧,我等一等。”

商易仁很是吃惊,目光在蔺北行和萧阮之间来回打了个转:“不,不要紧,王爷请便。”

萧阮有些纳闷,宾客们都到得差不多了,已经去左右两厅一一落了座,眼看着就要开席,蔺北行现在过来干什么?他这一过来,左右两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俩身上,众目睽睽之下,她再大方也难免觉得别扭。

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这一想,萧阮不免有些紧张,压低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蔺北行沉着脸,好一会儿才问:“你和商易仁在聊什么?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萧阮愣了一瞬,“噗嗤”乐了。

“笑什么?”蔺北行不满地道,“你千万别听他的,这个商易仁整天婆婆妈妈的,在我面前念叨礼仪仁孝爱、天地君亲师,我听得烦了轰他出去过两回,他一定对我没什么好话。”

“你眼巴巴地赶过来,就是怕他在我面前告状?”萧阮忍不住想笑,“我的王爷,人家好好地和我聊天呢,没有说你半句不字,行了吧?”

蔺北行不太相信:“他都上奏参了我好几本了,如今见到祖父的孙女,还不得和见了亲人一样?”

萧阮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的是,以商易仁刚才那说话的神态语气,再聊两句,指不定还真的会向她吐苦水了。不过,这自然不能告诉蔺北行。

她瞪了蔺北行一眼:“别胡说了,他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罢了,你这样提防着他,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我小家子气?”蔺北行义正辞严地教训道,“你居然这样帮着外人埋汰自己的夫君?等客人走了,本王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你……”萧阮的脸颊飞起了红晕,“好好的,你又胡说些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阮妹妹,”蔺北行心痒难耐地哄她,“你若是怕了,到时候说上几句好听的,我就饶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了“啧啧”的响声,他转头一看,几位好友正搂肩搭背地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王爷,我们还当你去了哪里,原来是在这里和王妃说悄悄话。”

“云罡,刚才是我眼花了吗?我们王爷向来就是一张冷脸,怎么也能这样柔情似水?”

“我知道,王爷莫不是中了蛊了?”

……

“胡说些什么?还不快来见过王妃?”蔺北行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威严地扫了他们一眼,只可惜,从柔情似水瞬息要变成他向来的冷厉肃杀,难度颇大,这让他的眼神也大大打了折扣。

好友们笑着过来了,一一上前见了礼。

左边的一个俊朗挺拔的,长得和罗云裳有六七分相似,是蔺北行的表哥罗云罡,右边的一个身材魁梧,名叫冯征,他们两个都是蔺北行的左膀右臂,在靖安军中担任要职,跟着蔺北行从战场中厮杀过来的,感情莫逆,而中间的一个则斯文了很多,名叫赵云田,在南昭郡府中任司马一职。

几个人聊了几句,开席的时间到了,蔺北行亲自把萧阮送入了西厅。

一见他进来,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女眷们一个个都噤了声,满屋子的说话声渐渐地小了下来。谁都知道这位靖安王平生最讨厌烦杂聒噪的所在,也不喜女人的莺莺燕燕之语,从来没有在妇人云集的场合出现过。曾经有下属为了犒劳靖安军的一场大胜,自作主张叫了一群清倌前来替靖安王解乏,结果全被轰了出去,那个下属也被打了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