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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吵了,女人叽叽喳喳的,听着就让人心烦。”

听说,这位王爷面对着一群国色天香的美人时,十分无情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此,听到靖安王赐婚娶亲时,这满城的女眷们都为这位远道而来的王妃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这娇滴滴的姑娘面对这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王爷时,会是怎样的受罪。

“祖母,是我拉着她说了几件事,不是她晚了。”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靖安王向老王妃解释。

“王妃这几日胃口不开,你们都仔细伺候这点。”传说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的靖安王朝着下人们吩咐。

“阮妹妹,这几日你辛苦了,多吃点,不要瘦了。”传说中厌恶女子的靖安王对王妃温柔体贴。

……

蔺北行走了,满屋子的女眷都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窃窃私语声重新又“嗡嗡”地响彻了西厅。

这一顿寿宴十分丰盛,一直持续到了戌时,这才宾主尽欢,各自散去。和迎宾时相比,和萧阮前来道别的女眷们又热情、尊敬了好几分,眼中都带着止不住的艳羡。

能将蔺北行这样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足见这位王妃在蔺北行心中的分量,怎么能不好好地套套近乎呢?

总算将客人都送走了,喧闹的王府安静了下来,老王妃年纪大了,经不得累,宴席结束就回房歇息了,蔺北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萧阮在门口张望了片刻也没见他的人影,便揉了揉笑得有些发酸的腮帮子,离开了府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进院门,里面就有人迎了出来:“阮儿,今天你可忙坏了吧?到底是京城高门大户出来的,一点儿都不怯场,大家都夸你有王妃的气度呢。”

萧阮有些头疼。

忙了一天了,还要应付这位心思叵测的姑姑。

“姑姑谬赞了,我只是和祖母、姑姑学着接人待物罢了。”她谦逊了一句。

两人一边说一边到了厅堂中坐了下来,又寒暄客气了两句,罗蔺氏终于切入了正题:“阮儿啊,我这次来是有件要事要拜托你的。云裳的姑父出了点事,也不知道是谁在挑拨,北行误会了,便把他下了狱,我本来想去拜托母亲求情,可母亲到底年纪大了,不好烦扰她,不如你晚上帮我和北行说一说,网开一面,放了云裳的姑父,大家都是一家人,小惩大诫给点教训也就是了,何必伤了和气,你说是吧?”

萧阮恍然大悟。

原来罗蔺氏今天反常地对她这么客气,是有求于她,想让她去蔺北行那里当说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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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能让罗蔺氏这样低声下气地过来求人, 只怕这说客有些棘手。

萧阮定了定神:“敢问姑姑,云裳的姑父是哪一位?”

“她姑父叫郑平,原本是负责宁州军务的都尉。”

萧阮想了起来,这郑平不就是差点引起宁州和阿讫部兵祸的那一位将领吗?此人犯下的是重罪, 只怕他的家人早就已经去蔺北行那里求过情了,被拒绝之后才曲线救国, 求到她头上来了。

家族裙带关系是治理地方政务最大的绊脚石, 尤其是靖安王府这样被分封属地的藩王, 若是因为郑平和王府的亲眷关系, 把这件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只怕日后蔺北行的威信不再。

“这……”她想了一下,委婉地道,“这是公事, 我这么一个刚刚嫁入王府的新妇, 怎么也不敢和王爷在公事上指手画脚, 姑姑是王爷的长辈, 不如自己去找王爷说说情?”

罗蔺氏的脸色变了变,心里暗暗叫苦。

她若是有法子,怎么会来向这个一开始就有了龃龉的侄媳妇来做小伏低?

郑平被抓已经有一个月了, 她的小姑子已经把能求的都求遍了,连她的公公婆婆也出面为女婿求情,可是蔺北行都挡了回来,一概没应。前几天,小姑子走投无路, 哭哭啼啼地到了家里,抓着她哭诉了一番,说是蔺北行实在太过狠心,要把郑平问斩,让她无论如何要帮这个忙,把人救出来。

罗蔺氏这下也急了,当即去找了老王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结果,老王妃淡淡地应了她一句,“要是你父亲还在世,只怕等不及你们来求情,郑平就被他砍了脑袋。郑平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怨不得北行拿他杀鸡儆猴,我不去触这个霉头,你若是想帮忙,便自己去找北行。”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分量实在不够,便只好过来找萧阮一起来求情了。

“阮儿,我虽然是他的姑姑,但说话的分量,到底比不上他的枕边人,更何况他这么疼你,只要你一句话,必定能让他言听计从,”罗蔺氏赔笑着道,“那郑平虽然是做了混账事,但到底是王爷的亲戚,而且又跟着王爷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战功卓著,王爷这样毫不容情,只怕要被骂上一句冷血无情,也要让那些跟着他的将领们寒心,王妃把这些向王爷一一陈述,王爷必定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萧阮的眉头微蹙了起来:“姑姑,你这话我不敢苟同。”

罗蔺氏愕然:“为什么?”

“姑姑既然是王爷的姑姑,自然要多为王爷着想,而不是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指责王爷,”萧阮正色道,“王爷平定西南不久,又刚刚奉天子之命承袭了王位、正式接管西南,郑平居然就仗势欺人要把归顺的阿讫部逼反,他这可是要断我西南根基,可有半分把王爷放在眼里?王爷年轻,若是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服众,只怕日后西南诸将都要打起自家的小九九,多生祸端,姑姑,你是要帮郑平,还是要帮王爷?”

“说得好!”门外传来了一声低喝,蔺北行大步走进了屋子,一脸激赏地看着萧阮。

萧阮连忙迎了上去:“王爷来了,我这是信口说了几句罢了,你别笑我。”

罗蔺氏呆怔了片刻,强自挤出了一丝笑容:“北行,阮儿这话有失偏颇,郑平做错了事,你罚他打他是应该的,我这个姑姑不会有二话,可若是要杀了他来立威,那不免处罚得也太重了些。他好歹也是立了军功的,你看能不能将功抵过,小惩大诫一番,就算是给姑姑几分薄面,等他这次得了教训后,日后定然会万事三思而后行了。

“姑姑,你来晚了,”蔺北行一脸的肃杀,“郑平之罪,除了和阿讫部冲突的这件事情之外,还强占了民女、诬害了好几个无辜之人。所有罪责,贺平宁都已经都审理完毕,卷宗、人证、物证昨日上呈军府审阅,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们若是不信,可以一一查阅。今日我已经批了回复,一过凌晨便行刑问斩,还望姑姑多多体谅我的难处,不要因此而对我心存芥蒂。”

此时已经戌末,宁州距离南昭,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日,木已成舟,再难挽回。蔺北行知道,罗、郑两家在西南根深叶茂,到时候来求情的人只怕络绎不绝,索性快刀斩乱麻。

这一股子杀性,把整个西南震得抖了三抖,蔺北行不在西南时,那些羡慕郑平圈地发财的官员们原本都蠢蠢欲动,这下抹着冷汗暗自庆幸,已经下了手的都忙不迭地把圈的地、贪的钱都暗中退了回来,只求不要被蔺北行盯上留住一条小命。

而那些清廉正直的官员们,自然一个个都奔走相告,庆幸着遇到了一个贤明的西南之王。

西南的官场自此廉洁勤政之风大起,一提起蔺北行,想起他六亲不认、雷厉风行的手段,官员们都会后背一凉、三省吾身。

此时此刻,被官员们即敬慕又畏惧的靖安王蔺北行,正坐在一艘画舫里,顺流而下,享受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闲自在。

郑平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萧阮出面,将罗家和郑家的家人安抚了一番,国法摆在这里,郑平罪无可赦,不是蔺北行绝情,但蔺北行记挂着郑平曾经立下的战功,罪不及家人,她也会帮着关照郑平的遗孤。

人已经死了,自然是抓住点实际的更为重要。

得了王妃的这句话,郑平的家人安心了一些,罗家的怨气也平息了不少。

夫妻俩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恩威并施,这件事情总算得以圆满的解决了。

站在船头,看着江水淼淼,两岸怡人的景色一点一点地往身后掠过,萧阮的心情也随之开阔了起来。

腰被环住了,温热的吐息在脖颈上流连。

“王妃只顾着欣赏美景,却不知道关心一下本王,本王有些不太高兴了。”蔺北行在她耳边喃喃地道。

萧阮的耳根被摩挲得痒痒的,心里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外不苟言笑、威严肃杀的靖安王,到了她这里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和从前那个经常需要人哄一哄的青年世子别无二致,被冷落了便要生气,不如意了便要耍赖。

“王爷不是在处理公务吗?怎么怪起我来了?”她抗议道,“若是我来打扰,只怕要被安上一个扰乱王爷心志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不远处的贺平宁一眼。

贺平宁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萧阮的话。刚刚找蔺北行汇报公务的就是他,说不准现在还在腹诽萧阮缠着王爷出来游玩,耽误了王爷的公事。

天可怜见,今日可不是她要出来的,她原本约了商俞氏一起品读诗文,是蔺北行偏偏要把她叫出来,害得她爽约了。

和蔺北行相处久了,萧阮也越来越了解了他的这些手下,原本只是见过几面的贺平宁,也通过陈碑之多了几分了解。

贺平宁虽然针对她,但对蔺北行的确是忠心耿耿,几乎可以说是奉若神明,曾经在战场上好几次出生入死地救过蔺北行,也曾经献计献策,为擒住西戎王立下了汗马功劳。

单凭这几点,萧阮便在心里原谅了贺平宁对她的无礼。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偶尔拿贺平宁逗个趣,看着这个人一脸憋闷却无计可施的模样,无聊的生活好像也多了几分乐趣。

“我喜欢你打扰,”蔺北行神情自若地道,“你越打扰,我便处理得越快越好,以求可以早点和你卿卿我我。”

萧阮拿他没办法了:“那敢问王爷可是处理完了?要不要我替王爷捏背捶腿?”

“捏背捶腿倒是可以先记个账,不着急,我在船尾支了钓竿,想不想钓鱼玩玩?”

萧阮的眼睛一亮:“我还从来没有钓过鱼,容易钓上来吗?”

“那得看你和谁一起钓了。”蔺北行傲然道。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手挽着手去船尾了,贺平宁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老贺,”陈碑之同情地道,“你就认命吧,这两个月你不在王爷身边,王爷和王妃恩爱得很,王妃时时处处都为王爷着想,你猜测的事情都没有出现,不要再疑心这个疑心那个了。”

“王妃没有为郑平求情?”贺平宁有些怀疑地问。

陈碑之摇了摇头:“听说还和前来求情的王爷姑姑争辩了一番,让姑姑要站在王爷这一边替王爷想一想。”

贺平宁有些不解,思忖了片刻问:“她有没有和商易仁接触?”

陈碑之想了一下道:“商易仁倒是没有,但是商夫人登门拜访过几次,品茗论文,听说挺谈得来。”

“这就对了!”贺平宁一脸的不出所料,“必定是在和商夫人暗度陈仓,把西南的事情暗中向京城汇报。”

陈碑之被噎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道:“老贺,你怎么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还不明白吗?就算王妃是京城派过来的奸细,只怕王爷也甘之若饴,你我身为王爷的下属,理当千方百计让王妃喜欢上西南、长留在西南,而不是和王爷背道而驰,想要抓王妃的把柄、让王妃离开王爷,你若是再看不清楚这一点,我觉得你这辈子都白活了。”

“你不懂,”贺平宁一脸的忍耐,“你们都被她蒙蔽了,日后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画舫晃悠悠的,在横阔的江面上飘荡了一个下午。萧阮的收获颇丰,不仅钓上来了几尾大鲫鱼和白须公鱼,还在蔺北行的协助下网上了一些虾兵蟹将,不禁喜笑颜开。

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晚霞四起,两岸青山倒影在江中,江面上点点帆影若隐若现,这一片色彩斑斓的景象,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山水图。

远处隐隐传来了渔娘的歌声,伴随着渔夫们的应和,一个清脆动听、一个疏阔嘹亮,萧阮不由得悠然神往。

晚膳是在画舫上用的。

厨师架起了烤架,将钓上来的鱼开膛破腹,虾蟹都清洗干净,刷上了一层特制的油,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滋滋作响,萧阮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河鲜,那滑嫩的鱼肉被烤得焦黄,入口滑嫩鲜美,带着一股烤炙后特有的焦香,萧阮一口气就吃了三条。

晚霞渐渐地褪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画舫的四周点起了烛火。

吃得差不多了,下人们把船板收拾干净了,抬出了软榻,又在桌几中摆好了瓜果茶水,将屏风拦在了船板后方,便都退下不见了人影。

萧阮有些纳闷:“这是干什么?我们还不回去吗?”

蔺北行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幽远。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萧阮嗔了他一眼,“还不回去,祖母要担心——”

一阵天翻地覆,萧阮还没来得及轻呼,便被蔺北行堵住了唇,整个人都倒在了软榻上。

唇舌落入了他人的掌控,被细细描摹、慢慢品尝,所有想说的话,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江水温柔地冲刷着船舷,护卫着画舫的船只被屏风挡住了,辽阔的江面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轻轻,”蔺北行低低地喘息着,反复地叫着她的小名,就好像这两个字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睁开眼睛。”

萧阮的眼睫颤了颤,顺着蔺北行的肩膀,看到了一整片璀璨的银河。

她呆了呆,几乎屏住了呼吸。

太美了。

“今天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蔺北行佯做生气地道,“要不是我叫你出来玩,你是不是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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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忽然很期待贺平宁被打脸的模样[笑哭.jpg]

第 85 章

萧阮呆了呆,她还真忘了。

从前做姑娘的时候, 倒是年年都记得, 就算不记得了, 也有嬷嬷们提醒,这一日要拜织女乞巧, 顺便祈求有个好姻缘。到了西南后,她忙于府中中馈, 闲暇时也喜欢在书房看书写字,倒是把这个节日忘得一干二净。

“禾蕙她们怎么也没提醒我……”她有些懊恼地嘟囔了一句, 忽然明白了过来, “是不是你让她们不要提醒我的?”

蔺北行被戳穿了, 也不羞愧, 神情自若地问:“你不开心吗?我陪着你过七夕。”

萧阮瞪了他一眼:“七夕是要和几个闺中密友过的, 哪有夫君陪着一起过的?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蔺北行一本正经地道, “这个节日是牛郎织女相会才有的, 不和丈夫一起过像话吗?”

“是吗?”萧阮将信将疑。

“对, ”蔺北行说得连自己都信了,“这一日,没有成亲的女子和闺中密友祈求有个好郎君, 而结为夫妻的两个人,要一起对着这一片银河祈求婚姻美满。”

萧阮不想求证了,他说是就是吧。

七夕的夜晚太过美丽, 多一句废话,便浪费了一瞬。

宽阔的江面毫无遮拦,银河漫天的星光洒落在两个人身上,美不胜收;画舫轻轻摇曳,江风徐徐,温柔地轻抚着两个人的肌肤。萧阮牵着蔺北行的手,两人依偎着靠在软榻上,轻声许下了彼此的期盼。

愿长长久久同此情,愿年年岁岁如此时,

这一晚,萧阮和蔺北行宿在了画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地方,蔺北行分外不知餍足,迟迟不肯放过萧阮,一直耐心地哄着她,听着她从软语恳求到泪光盈盈,又听着她低吟轻啜,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蔺哥哥”……最后萧阮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咬在了他的喉咙上,他这才闷哼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女子,倾泻了所有的爱意。

一早起来,蔺北行神清气爽,萧阮却双腿有些打软。今日的江水不及昨日平稳,画舫也稍稍有些摇摆,蔺北行下令船靠了岸,两人一起去了江畔十分有名的小和山,赏花吃素斋,又过了悠闲的一日,一直到傍晚才回到了府中。

萧阮稍稍收拾了一下,便有嬷嬷上前回禀今日府中之事,“表姑娘来了一趟,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说是本来想邀请王妃一起去过七夕的。”

萧阮哑然失笑。

这姑娘至今对她没个好脸色,居然会想起来和她一起过七夕,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还有,阿卓姑娘也来过了,等了王妃一个下午,后来听说王爷带王妃出去玩了,这才走了。”

“阿卓也来了?什么事?”萧阮纳闷了,在她的记忆中,七夕在西南十六洞中也算是未出嫁姑娘们的大节日,阿卓怎么还有空来找她?难道是有什么要事不成?

“我问她了,不过她没说。”嬷嬷回忆了一下,“也没见她心情不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萧阮稍稍放心了一些。

“王妃……”旁边的禾蕙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阮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话要吞吞吐吐的了?”

禾蕙迟疑了一下:“王妃,你心肠好,一直记得照拂阿卓姑娘,可是也不能太过热情了,小心些,别像大长公主一样引狼入室了,毕竟阿卓姑娘一开始是觊觎王爷的。”

萧阮愣了一下:“怎么,难道你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吗?”

禾蕙想了想:“倒也不是有什么端倪,她见了王爷总是避开的。但王妃不觉得她来得太勤快了吗?我怕她步步为营,先博得王妃的好感在王府有了一席之地,然后再徐徐图之。”

萧阮的心情有些郁郁了起来。

许是阿卓的声音和何茗之的有几分相像,她从一开始就感觉这个姑娘很是亲切,后来得知了阿卓的身世,更是心存怜惜,把把这个可怜的女子当成了妹妹一样看待。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阿卓心性良善,并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应当不会还对蔺北行抱有什么期待。

但禾蕙的提醒也没有错,想当年周荇宜也是把萧秦氏当成妹妹一样照顾,谁能想到她会这样狼子野心想要取而代之?

若是阿卓真的抱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那她必定会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的。

“应当不会,”她思忖了片刻,“不过日后我会多留意的,你别担心了。”

翌日午后,阿卓果然又来了。

她昨晚回家过七夕了,带了一些诺罗部的特产回来,一股脑儿都拿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件诺罗族人在盛大节日才穿的传统七彩衣。

“王妃姐姐,”阿卓献宝似的把七彩衣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这是我亲手做的,你看,好不好看?”

衣服一展开,萧阮忍不住惊叹了起来,这件七彩衣用红黄蓝各色面料相拼而成,金银丝线绣的孔雀栩栩如生,整件衣服工艺精湛,艳而不俗,十分华美。

“好看,阿卓,你的手真巧。”萧阮夸赞了一句。

阿卓的眼里闪闪发光,骄傲地道:“我祖母从小就夸我手巧,她说了,手巧的人心善,织女娘娘一定会保佑我遇上贵人的。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不就遇上了王妃姐姐吗?王妃姐姐,你换上看看好不好?一定会很漂亮。”

萧阮心痒痒的,也想试试这异族风情,便点头应了。

这七彩衣穿起来很是繁复,几个婢女都无从着手,阿卓亲自到了卧房,替萧阮穿衣,她的眼里满是仰慕,一边忙碌一边小声嘟囔。

“王妃姐姐,你的皮肤真好,这么细腻,一点瑕疵都没有。”

“王妃姐姐,你的腰真细啊,我要是也能有这么细的腰就好了。”

“王妃姐姐,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怪不得王爷这么喜欢你。”

……

萧阮听着听着,有些乐了:“阿卓,我在你眼里怎么成了仙女了?”

“王妃姐姐本来就是仙女啊,”阿卓一脸憧憬地道,“我还以为那次我真的要死了,就算不被自己刺死也要被我父亲打死,是王妃姐姐救了我。”

“等一等,”萧阮听着有些不对劲,“那不是王爷救了你吗?”

阿卓愣了一下,小声地反驳:“王爷他……又不是真心要救我的,他是怕我死在这里脏了姐姐的房间,要不是姐姐把我留下来,他这么凶,一定当场就会把我拖出去,我一定会被我父亲打死的。”

萧阮哭笑不得。

蔺北行真是冤,救了人没落着好,功劳全被记在她的头上了。

衣服换好了,萧阮站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有些迷惑了,眼前这个俏丽的姑娘,真的是自己吗?

平常她的服饰都以素色淡雅为主,而今天这一身鲜艳的七彩衣,将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映衬得越发面若桃花,明艳动人。

“王妃姐姐,你转个圈试试。”阿卓示意道。

萧阮转了一圈,戴在头上和胸口的银饰叮当作响、清脆动听,更为她那妖娆的身姿增添了几分意趣和俏皮。

“王妃姐姐,你太漂亮了,怪不得王爷他……”阿卓的声音戛然而止,本能地躲到了萧阮的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来看着门口。

蔺北行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目光定定地落在了萧阮身上,仿佛燃着一团火。

萧阮不免有些羞涩,连忙道:“你怎么来了?我和阿卓穿着玩呢,你出去我换下来。”

“不用。”蔺北行的声音有些喑哑,“阿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阿卓咬了咬唇,有些不太甘心地道:“我……才来没一会儿呢……而且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