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一行反派上青天上一章:第 46 章
  • 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一行反派上青天下一章:第 48 章

“嗯?”蔺北行挑了挑眉。

阿卓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我还要给王妃姐姐看我写的字。”

“你去练了字了?”萧阮有些意外了。

“是,王妃姐姐上次教我了以后,我特意练了好几天,”阿卓有些骄傲地道,“现在我会写王妃姐姐、我和我弟弟的名字了,靖安王府四个字我也会写了。我还教了我家里的族人,他们都很喜欢学。”

萧阮听了很高兴,立刻把蔺北行抛弃了:“王爷,不如你在这里稍候片刻,喝个茶用个点心,我和阿卓去一下书房,花不了多少时间。”

还没等蔺北行回过神来,萧阮便拉着阿卓飞一样地走了。

蔺北行心里颇不是滋味。

合着他这个丈夫还比不上阿卓写的几个字?

在原地呆了半晌,他背着手慢慢地踱回了前厅,威严地扫了几眼外头伺候着的下人:“王妃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几个嬷嬷一五一十地把从他走后萧阮的衣食住行都汇报了一遍。

蔺北行一听更气了。

这阿卓都来了有一两个时辰了,居然还有胆子在他面前说“才来没一会儿”,这是打算和他抢王妃不成?

又过了好一会儿,萧阮和阿卓的身影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又在门口聊了片刻,阿卓这才恋恋不舍地告辞了。

萧阮回到了前厅,却有些心不在焉,拿过茶盅一边喝一边沉思着。

蔺北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阮过来和他亲昵,不由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萧阮恍然惊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王爷,我刚才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蔺北行瞧着她,心头一热的。

今天的萧阮,穿着异族的服饰,和从前那种温柔清丽的模样判若两人。

“什么好主意?这里人多,不如我们去里面细谈?”蔺北行诱哄道。

萧阮浑然不觉:“用不着去里面吧。刚才阿卓说了,他们的族人都很喜欢学汉字,只可惜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学,我想着,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设一些学堂,让穷苦的汉人和西南十六洞的人共同学习一些粗浅的东西,慢慢地用我们的诗书礼仪教化他们,这样日后西南十六洞和汉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冲突会不会日渐就少了?”

蔺北行愣了一下。

半晌之后,他颇为不甘心地道:“的确是个好主意。”

“我想过了,这事可能一下子没什么成效,你军府出面去办,只怕会引来争议,”萧阮兴致勃勃地道,“不如由我和祖母以王府做善事的名义去做,就算做得不好,也不会有人以此来攻讦你。”

“你倒是想得很周全。”蔺北行磨了磨牙。

“我这就去和祖母商量,”萧阮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还没等她迈开步子,腰被环住了,一阵天旋地转,银饰的叮当声清脆地响了起来。

蔺北行把她懒腰抱起,目光幽深,声音低哑:“本王也需要王妃教化,比开学堂更紧急些。王妃不如和我一起先去房里仔细商量一番,好好拟个周全的教化法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柿子这吃素的一旦开了荤,就不知道节制了!

**今天我努力看看能不能双更吧,大家晚上九点来看看~~

第 86 章

蔺北行捉着萧阮,在房里身体力行地接受了王妃的教化, 并且用十分了不得的水磨工夫“威逼”着王妃拟出了一个周全的法子, 日后必定要先把他放在首位, 才可去琢磨其他人、其他事。

两人耳鬓厮磨时,萧阮怎么也不是蔺北行的对手, 情到浓处,她也不知道自己应承了什么, 在蔺北行一声又一声缠绵悱恻的“轻轻”中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翌日,萧阮和老王妃一起商量了开建学堂的事情, 老王妃很赞同。

很早以前, 西南十六洞和汉人的冲突频发, 老王妃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也和蔺北行的父母商议过, 但之后突发战事,意外迭生,这件事情就彻底被耽搁了。现在西南各地太平, 若是能把这学堂建起来, 让西南十六洞和汉人们都融为一体, 的确是件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只是,这件事情如果由王府来办的话,只怕开销不少, ”老王妃沉吟着道,“日后府里的吃穿用度就要紧着点了。”

“祖母不用担心,”萧阮安慰道, “我的嫁妆也有一些,可以取出来备用。”

“那怎么行?”老王妃连连摇头,正色道,“这要是传出去,我们靖安王府的脸面往哪里搁?我和你姨奶奶房里的用度先减一半就是,只要接下来西南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日子慢慢地都会富裕起来,到时候王府的岁贡多了,就能撑过去了。”

有了老王妃的支持,萧阮心定了很多,至于开销的事情,老王妃这里开了头,底下就好办多了,萧阮也以身作则,把吃穿用度都省了一省,挪腾出了不少的银两。

选址、请先生、备学具……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了起来。西南人好武轻文,尤其是经过这些年战事的洗礼,更是对文弱书生颇为轻视,王府开学堂这一消息出来了之后,西南权贵都褒贬不一,看笑话的有、说风凉话的有,敬佩的也有。

第一批学堂在南昭郡设立了三处,分别在城南、城北和城郊,学堂中的学生以十岁前的孩童为主,汉人和土著各占一半,男女皆可。消息一传出,本地一些原本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们都纷纷前来应聘先生的位置,萧阮选了几个秀才,也从外地请来了几个学识渊博的先生,前者负责基本的教学,后者负责开拓学生的眼界。

阿卓知道萧阮从她这里得了灵感要办学堂,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在部落里宣传了起来,替学堂引来了第一批西南十六洞的学童。她的住处里城南较近,索性便去城南的学堂帮忙照看几个诺罗部的孩童,倒是成了萧阮的得力帮手。

商易仁得知此事后,喜出望外。他本就是个文官,也是三甲出身,这些年一直呆在西南做个毫无实权的刺史,上有靖安王府,下有西南十六洞的各家洞主,西戎王入侵时差点以身殉国,蔺北行平叛时更是彻底把他忽视,从来不听他的意见,这日子过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现在王妃倡导百姓学文,学习大乾的文化礼仪,正是他的长处,也正中他的下怀。

只可惜,郡府也没银子,只能出人,他便派了几个文官过来,闲暇时轮流成了客座西席,百姓们对当官的总是敬畏有加,他们一来,立刻为这些学堂镀了一层金,想要来读书的孩童就更多了。

到了十月的时候,三个学堂都上了正轨,第一批学员都满了,从窗口往里看去,学堂中各族混杂,书声琅琅,孩童之间天真的笑容令人动容。

萧阮站在窗口看着,身上的疲乏不禁一扫而空。

“王妃!”

走廊外有人叫道。

萧阮一看,是商易仁。今日他正好在附近巡视,顺便过来看看学堂,刚好碰上了。

“商大人。”萧阮笑着迎了上去,“有劳你了。”

“惭愧惭愧,”商易仁连连摇头,“我在西南这么久,却没有做出过一件像模像样的实事,王妃却立竿见影,短短半年就办了学堂造福百姓,真是女中英杰。”

“商大人谬赞了,”萧阮连忙道,“你身为刺史,自然考虑的都是要事、大事,我只是做些小事罢了,若是侥幸能扶助王爷和大人一二,也算是功德一件。”

商易仁看着她,眼神复杂:“王妃如此聪慧,怪不得会得天子之宠,”他的声音顿了顿,谨慎地左右观看了一番,便示意萧阮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道:“王妃此时说话方便吧?有没有王爷的手下跟着?”

萧阮愕然:“为什么会有王爷的手下跟着?”

商易仁松了一口气:“王妃此计甚妙,一石二鸟,这学堂既能造福百姓,又方便和我互通消息,我派来的两位官员都是我的心腹,王妃若是有什么消息,告知他们就好,我若是有事,也会让内子过来和王妃联络。”

萧阮又惊又怒:“商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我和王爷彼此信任,从无隐瞒,你在公事上若是对王爷有何不满,也应该和王爷当面说清,就算弹劾也应该光明正大,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地探听王府的消息?”

这下轮到商易仁愣住了:“你……你难道不是……王妃,你是陛下亲赐的靖安王妃、是萧太傅的孙女,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对西南的态度吗……我还当你下嫁西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陛下和太傅安插在靖安王身旁的一把利刃,对你敬佩得很……没想到……你……你若是被靖安王所诱,迷失了本心,视陛下和大乾于无物,那必定是要被天下人所唾弃的!”

商易仁越说越生气,最后几乎疾言厉色了起来。

萧阮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商大人,我觉得你太迂腐了。水能覆舟,亦能载舟,西南若是治理得好,便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宝剑,你为何要把西南和陛下对立起来?现在的西南,在王爷治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西南子民,不仅是王爷的子民,更是陛下的子民,我是王爷的妻子,更是陛下的臣妇,何来被人唾弃一说?”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不和你辩论,”商易仁气恼地道,“总而言之,你好自为之,莫要让陛下和萧太傅寒心!”

站在原地,看着商易仁气冲冲的背影,萧阮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这几个月来,她和蔺北行朝夕相处、情深意浓,几乎忘了西南和朝廷之间这由来已久的互相猜忌。没想到,今天商易仁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

朝廷派驻下来的官员,在西南没有实权,好些人可能都抱着和商易仁一样的心思,等着揪蔺北行的小辫子,也说不定暗中搜罗着莫须有的罪名,在呈给启元帝的奏折中挑唆;而蔺北行辖下的西南诸将,也说不定对她这个王妃暗自警惕,贺平宁就是其中最为典型、也不遮遮掩掩的一位。

她每次出王府,真的是像她自以为一样的自由吗?身旁没有人在跟踪她的一言一行吗?

她办学堂,秉承着汉化土著边民的心思,盼着西南长治久安,蔺北行心里真的信吗?还是也和商易仁一样,觉得她是想往外传递消息呢?

一时之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萧阮的胸口好像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里,这胸闷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厉害,连带着头也疼了起来,好不容易撑着用了午膳,萧阮回去躺下睡了个午觉。

原本想着睡一觉精神会好些,只是这一躺便再也起不来了。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好像被扔进了火坑浑身发烫,一会儿好像掉进了冰窟瑟瑟发抖,陷入了昏睡之中。

耳朵旁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忽高忽低、忽男忽女。

萧阮猛地睁开了眼,蔺北行焦灼的脸庞映入了眼帘。

“蔺大哥……”她喃喃地叫了一声,喉咙好像火烧了似的。

蔺北行定定地看着她,猝然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贴在了脸庞上:“你……你这是要把我吓死吗?”

“让让,让让,”段琪安沉着一张脸过来了,“你还没被吓死,我先被打死了,王爷,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寒罢了,你这样惊慌失措的,还有半点王爷的样子吗?”

蔺北行充耳不闻,只是固执地坐在床边,握着萧阮的手不肯放。

段琪安没办法,只好挤到了他们俩的中间,开始施针。那明晃晃的银针又长又细,一根根地扎在了萧阮的手臂和头顶。说也奇怪,蔺北行自己刮骨疗伤都面不改色,可看着这些银针扎在萧阮身上,却是心惊肉跳,忍不住叫了一声:“轻些!”

段琪安翻了个白眼,挖苦道:“那要不然王爷你自己来?”

萧阮咳嗽了起来,声音仿佛破锣似的:“王爷,我……渴。”

蔺北行立刻忘了银针,忙不迭地道:“我去拿水,你别说话了。”

段琪安手起针落,终于在蔺北行回来之前把银针都扎完了,禾蕙要上前喂水,蔺北行没让,自己小心翼翼地扶起萧阮的脖子,将杯子里的水一点一点地喂进了萧阮的嘴里。

“王妃,你这一场病来势汹汹,”段琪安正色道,“可能是这里的秋冬和京城不同,你终于还是水土不服了一回,加之这一阵子你太过劳累,忧思过重,便病倒了。这些日子,府里府外的事情都交给专人负责,你不可再劳神,好好卧床休息,我也趁此机会替你调理一下身体。”

萧阮点了点头:“有劳段大夫了。”

“王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段琪安终于仁慈了一回,安慰起脸色泛白的蔺北行来,“不出三日,王妃必定又会活蹦乱跳了,要不然你砸了我这神医的牌子,如何?”

蔺北行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好了,我知道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段琪安把留的针拔了,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走了。禾蕙她们喂了药,又替萧阮擦了一把身上的汗,也都退了出去。

蔺北行重新在床上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萧阮。

萧阮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

蔺北行俯下身来,在她干燥的唇上亲了一下。

“别愁眉苦脸的了,”萧阮喉咙疼,努力发出了气音,“很快就好了……”

蔺北行充耳不闻,咬了咬牙,挤出几个字来:“商易仁这老家伙,和你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柿子要发威了!

醋哥脸滚键盘,终于在老时间双更了,精尽人亡躺尸中,求一个么么哒~~

**本章留言的都送红包一个,追文辛苦啦~~

第 87 章

萧阮愣住了, 这一瞬间, 她忽然怀疑蔺北行是不是在她四周安插了眼线。

然而, 这个念头一起, 她便唾弃起自己来。

好端端的, 怎么能染上启元帝这种疑心的毛病来?蔺北行待她至真至诚,若是连他也要怀疑,那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她摇了摇头:“和他没关系,是这几日没有留心, 受凉了。”

蔺北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阴郁,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道:“他必定是说了什么话, 你才会忧思难解病倒了……”

萧阮喉咙里止不住发痒,又咳嗽了几声, 忍不住问, “你怎么知道我见了他?”

蔺北行闷声道:“我刚才问了禾蕙和杨泽冲, 他们以为你中了毒或是瘴气,也都吓坏了,便把你今天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和我说了一遍,。”

“我没事,你放心吧,别胡思乱想。”萧阮再次安慰。

蔺北行有些后悔,自责地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要休息,有什么事, 等你病好了再说。”

和段琪安说的一样,萧阮的病很快在他的妙手下有了好转,第二天就不烧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除了咳嗽还很顽固,其余的症状也好了。

这几日,萧阮躺在病床上,仔细把她从京城到西南这一段时间做的事情捋了一捋,那日病倒前一下子钻的牛角尖,忽然就通了。

西南和朝廷之间的芥蒂,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当然不可能因为她的到来立刻变得融洽和睦。她只要秉承初心,努力为蔺北行、为西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心换心,必定能让西南诸将消除对她的疑虑。

而朝廷派下来的那些官员,看到蔺北行为西南民生所耗费的心血,也一定能慢慢对蔺北行改观。

想到这里,她精神了起来,把日后要做的事情在心里整理了一遍,安心养病了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是咳嗽这病症,好起来慢得很,蔺北行又管得很死,除了时不时地回来探望之外,还严令萧阮跟前的下人,一定要让萧阮休息好,如果谁出了岔子,他一定不留情面,直接送回京城。

这一歇就歇了十来日。

这一日,萧阮总算得了段琪安“彻底痊愈”的赦令,当即让杨泽冲派人去刺史府送了请柬,邀请商俞氏到王府一聚。

据她这些日子和商俞氏的相处来看,商俞氏颇有见识,无论是谈吐还是眼光都比普通的后宅妇女高出一筹,性情也温柔和顺,用她牵线搭桥,徐徐图之,应当能为刺史府和王府的关系做个缓冲。

杨泽冲去了之后回来了:“王妃,刺史夫人回绝了,说是刺史大人病了,她走不开,要留在府中照顾。”

萧阮纳闷了。

怎么这么巧,她病了,商易仁也病了?

杨泽冲又道:“我瞧着商夫人的脸色不好,对我言辞也颇为生硬,和从前不同,出来后便去了解了一下商大人的病由,才知道……”

他的声音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尴尬。

萧阮一下子警醒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王爷他……他去了刺史府……说商大人在王妃面前胡言乱语,致使王妃病倒了,让他给个说法,两个人言辞上有了几句冲突,后来王爷他……拿……”杨泽冲吞吞吐吐地道。

“拿什么?”萧阮的右眼皮直跳。

“王爷拿剑威吓了商大人,商大人连惊带吓,这才病倒了。”杨泽冲吞吞吐吐地道。

“什么!”萧阮霍地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子白了。

蔺北行今日回府得早了,一脸兴冲冲的模样,一进厅门便叫了起来:“阮妹妹,看,我今天给你带来些稀罕玩意儿。”

里面没人应声。

木琉迎了上来:“王爷,王妃在书房呢。”

蔺北行的眉头皱了起来:“去书房做什么?病刚好,千万不能劳累了。”

快步到了书房,房门紧闭着,他推门而入,却见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铺开了,上面摆着一张写了一半的信笺,萧阮正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着信笺上的字发呆。

“阮妹妹,看,你见过这玩意儿吗?”他把手中的盒子打开了,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萧阮的面前,颇为自得地道。

萧阮扫了一眼,还真是没见过。

看模样,应该是水果,外皮是紫红色的,个头很小,看起来像梨的模样,长得却像个葫芦。

“你这才女也不知道了吧?”蔺北行高兴地道,“这是今日从波斯、大秦那边来的商队献给我的,叫做啤梨,梨肉多汁甜软,我想着你不是前阵子咳嗽吗?吃这个应该能够清肺,便拿了几个给你尝尝。”

萧阮摇了摇头,冷冷地道:“没胃口。”

蔺北行怔了一下,赶紧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怎么了?难道是病又复发了?有没有让段琪安来瞧过?”

“我好好的。”萧阮提起笔来,重新写起信来,“我只是在给陛下写信,替你我请罪。”

蔺北行愣住了:“你说什么?给陛下写信替我们俩请罪?”

“怎么,王爷这是不许我写吗?”萧阮抬起眼来,淡淡地道,“是不是王爷也要拿出剑来威逼我一番,让我从此之后再也不许和别人说话?”

蔺北行的眼神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怒气问:“是谁在你这里多嘴了?”

萧阮失望地看着他:“王爷这是还要找人治罪吗?是杨泽冲告诉我的,你索性就把我身旁的人都遣散了赶走吧,从此以后我眼盲耳聋,听凭你摆布就是了!”

“你……你……”蔺北行在原地转了两圈,胸口的怒气无处发泄,抓住了镇纸想要往地下摔去,眼角的余光瞟见了萧阮发红的眼圈,又硬生生地忍了。

他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硬邦邦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非要曲解我吗?”

“那你为什么要去刺史府找商大人的麻烦?他不就是和我说了几句话,就算有什么说的不对,你好好地说就是,为什么要拿剑威吓他?”萧阮气得心口疼。

蔺北行沉默不语。

“是,他是对你有意见,也对我一直帮你说话很不解,可我都一一驳斥了他,你倒好,反倒上门自己送上话柄,我真是白白在商大人面前替你据理力争了……我……”萧阮“我”了两声,喉咙哽住了,眼底泛起了泪光。

“你在商易仁面前替我说话了?”蔺北行愣了一下。

“我还不如不说呢!”萧阮咬着唇,恨恨地抹了一把眼泪,“你这副蛮横霸道的模样,就是个荒蛮之地出来的匪类,难怪商大人一直不相信你!”

“我……”蔺北行哑口无言,原本憋着的气在萧阮的泪光中挣扎了片刻,溃不成军,化作泡沫消失不见了,“是我错了。”

萧阮转过头去不理他。

蔺北行抱住了她,低头去亲吻她眼睫上的泪花:“你和他说完话后心情就不好,回来还病倒了,我就知道他没好话,一时冲动就找上门去了。我本来也不想拿剑吓唬他的,只是说着说着,一时情急就拔了剑,他胆子特别小,一看到剑光就摔了一跤,后来我就走了,他生病也不能全赖在我头上吧?”

这人一身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的煞气,还当场提刀拔剑的,商易仁一个文人,还不得吓得晕过去了?

他倒好,还一脸无辜的模样,嘴上说错了,其实心里半点都没觉得自己错,真是可恨。

萧阮又气又急,忍不住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还和我说这些?这赖不赖你重要吗?他虽然是你的下属,品级也不及你高,但他是天子亲封的刺史,三品朝廷大员,你这样对他,岂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要是被有心人往上一传,岂不是要给你添下无穷的祸端?”

蔺北行呆了呆,忽然高兴了起来:“你原来是在担心我?不是在替商易仁说话?”

“你以为呢?”萧阮气得心口疼,“我若不是你的王妃,我自然也不会担心你,凭着你无法无天,看你笑话就是了!”

蔺北行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捶了两下,慷慨地道:“你打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现在是有了家眷的人了,不能再肆意妄为,这件事是我做得欠考虑了。”

这手打在蔺北行的胸膛上,蔺北行半点没皱眉头,倒是萧阮的手被那硬邦邦的肌肉撞得生疼。

萧阮停了手,狐疑地问:“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