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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蔺北行顺手拿过萧阮写的那张信笺,一把扯成了两半,“你别给陛下写信请罪了,我亲自写个奏折请罪,你看如何?”

萧阮呆了呆。

“商易仁那里,我登门赔个礼,”蔺北行想了一下道,“等会儿用完晚膳就去,你和我一起,到时候也和他夫人解释一下,那日他夫人也在,只怕也被我吓坏了。”

萧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

蔺北行向来就是强硬的、霸道的,能这样退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原本做好了准备,想自己去登门道个歉,商家对靖安王府的怨恨能化解一点是一点。

蔺北行瞧得有趣,在她瞪大的眼睛上亲了一下:“怎么了?还不信我?”

萧阮忽地踮起脚尖,绵软的唇瓣朝着蔺北行亲了过去。

这一次,再也不是像羽毛一般一掠而过,萧阮有些笨拙地学着蔺北行的模样,吸吮住了他的唇角,慢慢摩挲舔舐着。

浑身的血液都朝上涌去,蔺北行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意外的热情,柿子心里乐开了花~~

第 88 章

蔺北行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对于两个人的亲密, 萧阮向来就是羞涩的, 成亲至今, 除了那次蜻蜓点水般的一次亲吻, 从来没有这样主动的时刻。

然而唇舌碰触的香软触感,却在真实地告诉他, 这并不是做梦, 萧阮真的在亲他,不是一掠而过的戏弄, 是深深的热吻。

蔺北行强压下自己想要将萧阮拆吃入腹的欲望,被动地享受着萧阮突如其来的热情。

萧阮的动作十分生涩, 吸吮了片刻之后, 不得其门而入, 一直在唇边摩挲。蔺北行被亲得心痒难耐, 双唇微翕,诱惑着她的深入。

萧阮终于来了几分灵感,舌尖仿佛一只灵敏的兔子, 往前探了探, 又倏地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了两次,蔺北行终于按捺不住了,在第三次的时候卷住了那调皮的柔软, 两人瞬息之间缠绕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仿佛被吞噬殆尽。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了开来,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难耐的渴望。

“不生气了?”蔺北行哑声问。

萧阮点了点头, 想了一下又道:“蔺大哥,我希望你好好的,西南也好好的,陛下和大乾也好好的。”

把他和西南放在了陛下和大乾的前面,这算是大大往前进了一步了吧?

总有一日,萧阮会把他放在自己的心尖,除了他眼里不会再有别人的。

萧阮的信心顿时满满:“我知道。阮妹妹,你希望我好好的,我必定就会好好的。”

“你别对商大人再有什么成见了。他和你完全不是一类人,他苟全于西南,被你压制着,从前的抱负眼看着化为了泡影,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怨气,”萧阮柔声劝道,“其实,西南一方平定之后,你用武将的想法去管理西南,说不定会有些捉襟见肘,有时候听听商大人的意见,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就好比高祖、明帝他们,平定天下靠的是马背,治理天下则需要文臣了。”

蔺北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晚,蔺北行真的和萧阮一起去了刺史府。

原本萧阮顾念着他的面子,建议他不要去了,由萧阮带些礼品登门赔礼,也算是给商易仁面子了。

但蔺北行没有同意,照他的话来说,“男子汉大丈夫,岂有让妻子去收拾烂摊子的道理?”

一见蔺北行来了,刺史府上下简直就是如丧考妣。

前几日蔺北行的盛怒还在眼前,刺史府的下人们都觉得大家差不多要卷铺盖回老家了,今天一见蔺北行又来了,都在心里暗呼,只怕这一次说不定走都走不脱了。

商易仁托病在卧房里没出来,是商俞氏出来迎接的,她眼中虽然也有惧色,但表面上的礼节却丝毫没有怠慢,见礼、奉茶,应答时都思之再三,十分恭谨。

萧阮将礼品奉上,客气地道:“商夫人,王爷前几日因为我的病情焦虑,行事没有了章法一些,惊吓了商大人,还望商大人和夫人见谅。”

商俞氏的笑容有些勉强:“王妃实在太客气了,王爷乃是西南之主,外子是王爷的属下,王爷怎么训斥都是应该的。”

萧阮正色道:“上有国法,下有百姓的悠悠之口,就算是王爷,也不能为所欲为。但是,这件事情王爷虽然做得不对,商大人也不是没有半点错处,我们想和商大人说上几句,还请商夫人行个方便。”

商俞氏怔了一下,为难地道:“外子卧病在床,实在是有失礼仪……”

“商夫人,”萧阮诚恳地道,“商大人一病不起,必定是有心结,你难道希望他带着心结在西南郁郁不得志吗?今日王爷过来,大家何不当面把事情说说清楚?若是心结能解,说不定商大人当即就病体痊愈了。”

“商夫人,我是来当面和商大人致歉的。”蔺北行忽然开了口。

商俞氏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他和萧阮之间来回游移。

她跟着商易仁在西南已经有四五年了,听说过蔺北行杀敌的骁勇拼命,听说过蔺北行对待仇人的残酷无情,听说过蔺北行的铁面无私大义灭亲,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蔺北行会赔礼道歉的。

那日蔺北行凶神恶煞一般的神情还历历在目,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蔺北行是不是别有所图。

“不不不,”她实在害怕,结结巴巴地道,“王……王爷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我们……是外子得罪了王爷,王爷发脾气也是应该的……外子是真的病了,不是有意要和王爷唱对台戏的……”

蔺北行霍地站了起来:“商夫人,不多废话了,你在前面领个路,我去见商大人。”

他的气势迫人,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商夫人几乎下意识地就起了身,走到才回过神来,担忧地抓住了萧阮:“王妃,王爷他……外子的脾气有时候也有点拗,你们千万担待着些……”

萧阮哭笑不得,连忙安慰:“夫人放心,王爷是真的来赔礼道歉的。”

商夫人赶紧咳嗽了两声,高声叫道:“易仁,王爷和王妃来看你了!”

门开了,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商易仁半靠在床头,披着外袍,额头上扎着白布,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碗药的残渣,居然真的是一副病重的模样。

蔺北行不可思议地打量了片刻:“商大人,你……就因为我拔了剑病得这么重?”

“我……唉……”商易仁一脸的心灰意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王爷,请恕我有病在身,不能相迎。等我病好了,我便会向陛下上奏,我才疏学浅,担当不了南昭刺史这个重任,辞官还乡,做一个布衣吧。”

萧阮明白了过来。

想必是这几年来,商易仁过得实在是辛苦,郁郁不得志,这一口气憋在心里,郁结在心,终于被蔺北行这一吓,给吓得彻底发作了。

“商大人,你开什么玩笑?”蔺北行皱着眉头道,“这样就要辞官,那我的部下早就全都走光剩我一个光杆司令了。我今天来,特意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日后西南要长治久安,你还要出大力气的,怎么就撂挑子不干了?”

商易仁愣住了。

半晌之后,他揉了揉耳朵,闭了闭眼睛,求援地看向商俞氏:“夫人,我是不是病得耳朵都不行了?”

商俞氏连连摇头。

商易仁又呆愣了半晌,这才苦笑了一声:“王爷,你别寒碜我了,我已经明白了,我不是这块料,还是趁早离开西南,对你对我都好……”

“商大人!”萧阮忍不住了,“那日王爷拔剑相向,的确是他不对,可你为何不想想,你是否问心无愧?你一直对王爷抱有偏见,忌惮王爷,把王爷当成了敌人,将心比心,王爷又怎么会对你坦诚以待呢?你受到了一些挫折,就萌生退意,难道你忘了要造福西南子民的抱负了吗?商大人,请恕我直言,你没有武将的直爽,没有文人的策略,更没有为官的迂回,你难道真的要抱憾辞官,在西南一事无成吗?”

商易仁呆住了。

半晌之后,他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忽然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

商俞氏慌忙扑了上去,用力地去抚他的胸口:“大人你别激动,快些吸几口气……”

“我没事,”商易仁推开了她,看着萧阮颤声道,“你说的很对!”

“我王妃说的话,自然都是对的,”蔺北行一脸的理所当然,“所以,商大人,你就别再说什么丧气话了,因为连年战事的一年免税之期已到,这几日我和辖下的官员们正在商讨如何征缴税收之事,商大人若有什么好的意见,到时候可以一起来出出主意,郡府这么多年清闲下来,也该忙一忙了。”

商易仁的病,很快就好了。

和蔺北行那日在刺史府所说的一样,他开始听取商易仁对西南治理的一些意见,有些采纳了之后,也给了郡府一定的权利去实行。

萧阮对这些公事并不关心,不过,自那天之后,商俞氏时不时地便登门拜访,除了聊些诗词歌赋、书法画技之外,也会和萧阮说一些商易仁和郡府的事情,从字里行间可以听出,商易仁和蔺北行的关系日渐改善。偶尔萧阮也会在学堂和商易仁碰上一面,商易仁对她恭敬有加,再也不提从前刺探王府和靖安军机密的那些事情了。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到腊月了。

萧阮亲自替远在京城的家人置办了年礼,挑选了西南的特产,还有自己亲手写的春联、剪的窗花一并放进了年礼中。除了家人,她也替在京城的好友们准备了礼物,周卫哲、周卫旻、宁王妃、慕呈青、秦六姑娘……一个个都没有落下。

为了避免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她把礼品清单一一誊写好了,送到了蔺北行的面前。

蔺北行一脸的豁达,只是朝着礼单瞟了一眼:“这有什么好看的?送的礼品贵重些,可不能让人瞧不起你这靖安王妃。”

萧阮解释道:“礼不在重在于心,我们的心意到了就好。”

蔺北行想了一下,颇有些酸溜溜地问:“那我的礼物呢?”

萧阮怔了怔,本能地道:“你我成日里在一起,我的便是你的,你要什么,便从我这里拿就是,也需要礼物吗?”

蔺北行沉着脸没有说话。

萧阮一见不妙,连忙哄他:“好好好,你想要什么礼物?”

蔺北行闷声道:“不想要了,要我讨出来的礼物,又有什么稀罕?”

萧阮的头都疼了。

她的确没有给蔺北行准备礼物,这是过年,又不是过寿,没听说夫妻之间还要送礼的。可蔺北行莫名生了气,她只好仔细检讨起自己来。

这一检讨,她不由得有些汗颜。

仔细想起来,蔺北行已经送过她好几次礼物了,次次都十分用心:年三十亲手雕刻的印章、元宵夜的白毛团儿花灯、新婚时的一片紫薇花林……

而她,的确没有送过什么值得称道的礼物给蔺北行。

这一对比,难免显得她薄情了一些。

腊月的日子过得有些忙碌,这阵子因为开学堂的事情,王府的开销很大,过年的花用便不得不节俭着点,萧阮身为当家主妇,为此破费了一番心思,既不能掉了面子,又不能大手大脚。

这一日傍晚,陈碑之过来了,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京城那边过来的,和公函一起送到了王爷手上,托王爷转交给王妃。

萧阮一看,信封上的落款写着慕呈青三个字,上面则写着“烦请靖安王转交于靖安王妃。”

信封封得好好的,没有开启过的痕迹,但萧阮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王爷呢?他怎么没回来?”

“王爷他今天有点事情,”陈碑之的神情自若,“几个朋友邀他一起吃饭,他说要晚点回来。”

“是哪几个朋友?在哪里用膳?”萧阮盯着他,目光犀利,“我让杨泽冲过去瞧瞧,带几句话给王爷。”

陈碑之的神情有些绷不住了,硬着头皮道:“这……这太麻烦了,我等会儿便要过去王爷那里,王妃有什么话,我带去就是了。”

萧阮沉下脸来:“碑之,你也要骗我吗?”

许是萧阮和蔺北行在一起久了,就连眼神都有些相似了。

陈碑之被她看得心头发颤,在心里暗自朝着蔺北行说了一声对不起,迅速地朝王妃投诚,坦白交代了:“王妃,王爷他心情有些不太好,去了三林酒楼解闷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爱吃醋却又总爱装着很大度的柿子[笑哭.jpg]

第 89 章

三林酒楼坐落于南昭郡的城南, 在最繁华的三林街上。

这三林街的得名有一典故,据说南昭郡刚刚建郡时, 这一条街上住了三户从内地过来的人家,沿着庭院一家种了一棵娑罗树。

这娑罗树树冠大、叶形美, 越长越高,等到了开花的季节,这三户人家赴京赶考的儿子们, 一个中了状元, 另两个也高中三甲,喜讯传来, 街坊邻居们都纷纷道贺,这条街也随之改名为三林街。

这个传闻已经不可考证了, 但是, 这条街道的名气却越来越响, 都说这里的一草一木得文曲星的眷顾,常常有读书人到这里来沾沾文气和喜气。

三林酒楼就是其中读书人最爱去的地方,前院中有一颗高大的娑罗树,传说就是高中状元的那家人所种。

蔺北行坐的那个包房, 是三林酒楼的贵宾房, 从南边的窗户里刚好可以看到那棵娑罗树茂密繁盛的树冠。一进包房, 小二便喋喋不休地和他介绍这颗娑罗树的来历,什么状元之才,什么才华出众,什么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蔺北行心头的抑郁之气更甚了。

“公子你看, 这里的两幅字,都是我们老板重金收购而来的,”小二热情地道,“这一幅字是江南临安居士柳乘云所书,,另一幅可就更了不得了,启元十九年的状元慕呈青慕大人你听说过吗?”

“谁的?”蔺北行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西南的酒楼里,怎么会出现慕呈青的字?

“慕呈青啊,此人可算得上是大乾第一才子了吧,不仅是启元十九年的状元,还是当年江南平叛的功臣,现在才不过二十几岁便入了六部之首的吏部,日后若是不出意外,必定是大乾的名臣,你瞧这一幅字,俨如流云飞絮一般风流俊逸,前来瞻仰的学子们都说……”

“行了!”蔺北行脸色铁青,打断了小二的口若悬河,“把这幅字给我摘了!”

小二目瞪口呆:“这……这是为何?好好地挂着的字,为什么要摘了?”

“我说摘了就摘了,这幅字多少银子?我买下了,丢到腌臜堆里也用不着你啰嗦半句。”蔺北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小二打了个哆嗦,慌乱地跑出去找老板去了,跟在蔺北行身旁的贺平宁默默上前,把那幅字摘了下来,恭谨地问了一句:“丢了?”

蔺北行心头烦躁,刚要答应,转念一想又摆了摆手:“不忙,先和老板把字买下来,省得被人说一句王府的不是。”

“是。”贺平宁出去了。

酒菜上来了,那个喋喋不休的小二不见了踪影,蔺北行的耳边清净了不少,自饮自斟,喝起酒来。

这是店家这里自己酿的米酒,味道甘甜,回味绵长,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喝完之后,嘴巴里还是有些苦苦的。

自从下午收到那封从京城的来信之后,心中莫名的酸涩一直挥之不去,经过了这烈酒的蒸腾,这酸涩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其实,他应该心满意足的。

萧阮如他的愿成了靖安王妃,两人之间的相处渐入佳境,萧阮对他、对靖安王府、对西南都尽心尽责,祖母喜欢她、下人尊敬她,西南的子民们也日渐爱戴这位温柔良善、一心为民的王妃。

但是,人心却是最贪婪的,他还是觉得不满足。

就好像一道佳肴,在火炉上烹煮,明明已经香气扑鼻了,却因为少了一道最精妙的佐料,不能成为天下美味。

那道佐料,应当就是男女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爱慕之情。

若是当初没有他横插一脚,萧阮嫁给慕呈青的话,他们两人是不是早就已经卿卿我我了?也不知道慕呈青在信里写了什么,还故作大方地劳烦他转交,这是故意在考验他、看他会不会偷拆那封信吗?

若是偷拆了,那便是他不信任萧阮,萧阮知道了后必定会心生芥蒂。

若是不拆,他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这憋闷的滋味只能自己硬生生扛着。

真是好算计啊。

蔺北行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端起碗来咕嘟嘟地一饮而尽。

“小二,再拿一壶酒来。”他高声叫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缓步而入,在他身后停住了脚步。

蔺北行夹了几口菜,不悦地道:“愣着干什么?快替我把酒满上,你们这酒的味道也太淡了,只怕喝上十几二十壶都醉不倒人。”

一双纤纤玉手伸了过来,重新在他面前放了个青瓷杯,褐色的液体从壶嘴中注入杯中,一股浅浅的青梅酸味扑鼻而来。

蔺北行愣了一下,猛地回头一看,萧阮神情淡淡地看着他:“酒喝多了伤身,还是喝杯梅子茶醒醒酒吧。”

“你……你怎么来了?”蔺北行顿时有点口吃了起来。

“夫君心里不高兴,借酒浇愁,我身为妻子,居然毫不知情,自然该自省吾身,前来请罪。”萧阮冷冷地道。

蔺北行急了:“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的?我只是和朋友约着喝个酒而已,哪里借酒浇愁了?”

“朋友呢?”萧阮斜睨了他一眼。

“我也纳闷呢,怎么还不来?”蔺北行硬着头皮道,“莫不是有了事来不了了?真是混账,也该遣人送个信——”

话未说完,门被推开了。

几个姑娘鱼贯而入,一个个都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清丽可人、身段妖娆,齐齐到了蔺北行跟前行礼:“王爷,我们来了。”

蔺北行张口结舌:“你……你们……走错地方了吧?”

“没有啊,”为首的那位姑娘笑意盈盈,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来斟酒,“这西南难道还有第二位王爷不成?我们是特意来伺候王爷的啊。”

萧阮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这就是你约的朋友?那可是我打扰王爷了,是我的不是。”

“没有!我没有约她们!”蔺北行急出了一身冷汗,大喝了一声,“谁叫你们过来的?如此胆大妄为,其罪当诛!”

姑娘们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王爷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来替王爷解解闷、唱唱小曲的……”

包房里一阵鸡飞狗跳。

三林酒楼的秦老板飞一样地跑来了,贺平宁、杨泽冲也都跟着进来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质问的质问、解释的解释,兜了好大一圈这才把事情弄清楚了。

原来,贺平宁让小二找秦老板买字去了,这小二是新来没多久的,不认识王爷,秦老板一听火了,骂了小二有眼不识泰山,听说王爷心情不好,便自作主张,去歌馆里叫了几个当红的姑娘来唱小曲,算是赔罪。

贺平宁在楼下等了半天没见到老板,便亲自去找了,这一来一去的,姑娘们便进了包房闹出这么一出事情来。

一炷香后,闹腾了好一会儿的包房终于重新安静了下来,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了蔺北行和萧阮。

蔺北行小心翼翼地替萧阮斟了一杯梅子茶,赔笑着道:“看看,我是冤枉的吧?

“王爷不喝酒了吗?”萧阮挖苦道,“我可是今日才知道,王爷不仅是个闷嘴葫芦,还是个难得一见的醋精,看到一封托着转交的信,便生了气了,一个人来喝酒解闷。哦,是不是更早以前就生气了?是我给慕师兄也备了年礼的时候?还是我没有准备礼物给你的时候?”

蔺北行垂下头来,乖乖地认错:“是我错了,我接到这封信,心里堵得慌,便出来喝酒解闷了。可我万万没有生你的气的意思,更没有疑心你的念头。”

萧阮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吐出了一口浊气:“那日送礼,我让你看礼单,你是不是根本没看清楚?”

那一日蔺北行为了装作大方,只是瞥了一眼,的确没看细看。

萧阮这么一提,难道是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些礼品,礼单上的落款都是你和我的联名,”萧阮淡淡地道,“我自问并无不妥,你若是还要心里憋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蔺北行愣住了,半晌之后,他诚恳地道:“不,不憋闷了,是我太小心眼了。”

“慕师兄为人高洁,把写给我的信托你转交,必定是为了避嫌,我猜想若不是有什么要事,他也不会写信给我,”萧阮凝视着他,“为了不让你心有芥蒂,那封信我没有拆,特意带过来和你一起看,好让你瞧一瞧,我和慕师兄到底有没有什么行差踏错的事情,省得你心里一直惦记。”

蔺北行羞愧万分,连连摇头:“不用,我真的不憋闷了,阮妹妹,以后我若是再生闷气,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