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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阮从怀里取出信来,当场撕开了封口,朗声读了起来:“萧师妹,见字如面。京城一别之后,甚是想念,不知你在西南是否安好,想必靖安王如此煞费心机娶了你,必定能待你如珠似宝,护你周全……”

萧阮声音顿了顿。

蔺北行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慕呈青这话,简直是在打他的耳光。

他拽住了萧阮的手用力一拉,萧阮踉跄了一步,跌入了他的怀里。他低声求饶:“阮妹妹,你别念了……”

萧阮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蔺北行心头发慌,捧起她的脸来一看,萧阮的眼圈红了。

蔺北行呆了半晌,只觉得心脏都被一只无名的手揉捏得疼了起来。他后悔莫及,猝然在萧阮的眼睫上亲了一下,神情郑重地道:“日后我若是心里有什么事情,一定和你坦诚以待,绝不相瞒,也绝不再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如果我违背此话,让我——”

嘴被掩住了,萧阮定定的看着他,轻声道:“蔺大哥,我信你。”

一场小风波终于过去,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慕呈青的来信。

果不其然,慕呈青写信过来的确有事。他在信中把自己的近况提了几句后,便话锋一转,问及当日给大长公主治病的神医,说是他的嫡母也得了此病,不良于行,遍访名医也没能改善,想这位神医指教一下,若是能够拨冗前来京城,那便更好了。

整封信的字里行间有着坦荡荡的挂牵,却没有半句暧昧之语。

蔺北行忍不住唾弃起自己的小心眼来,连忙亡羊补牢:“我让段琪安先去一封信指点一下,等过完年,看看段琪安家里能不能腾出空来去一趟京城,顺便也好替祖母再养养身子。”

萧阮点头说好,眉宇间却还有几分郁郁之色。

蔺北行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神秘地问:“对了,还有,我刚才买了一副书法,你猜是谁的?”

“谁?”萧阮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好奇地问。

“贺平宁,”蔺北行精神抖擞地叫了一声,继续亡羊补牢以展示自己非一般的气度:“把我新买的那副字拿进来给王妃瞧瞧!阮妹妹,我特意为你买的,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蔺北行:如何?我大度吧?情敌的画都买下来送给阮妹妹。

众小天使:(ˉ▽ ̄~)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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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贺平宁面无表情地把慕呈青的那幅字放在了蔺北行和萧阮的面前。

萧阮一眼就认出来了, 又惊又喜:“是慕师兄的字!蔺大哥你从哪里找来的?”

蔺北行颇为自得地吹嘘:“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酒楼里挂着我瞧见了便买了, 虽然他这字也不过如此, 但谁让他是你师兄呢, 你喜欢就好。”

萧阮小心翼翼地把字幅一点点地展了开来, 忽然瞥见了什么:“咦,这边怎么有点污渍?”

蔺北行心里“咯噔”了一下,低头一看, 果然, 右下角的空白处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灰点。手心顿时起了一层薄汗,他转头一脸无辜地问贺平宁:“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有污渍?”

贺平宁磨了磨牙:“想必是挂在酒楼里, 不小心甩上了一点油渍。”

蔺北行松了一口气:“对, 阮妹妹, 你看, 幸好我买下来了, 不然只怕慕师兄的字要脏得不成样了。”

“谢谢蔺大哥。”萧阮依偎了过去,软声道谢。

蔺北行心花怒放。

贺平宁转头出了门, 站在门外,脑门青筋直跳。

他买下了这幅字后便听到了楼上的鸡飞狗跳,急忙跑过来处理,那幅字就顺手就丢在了掌柜的柜面上,差点真的被酒楼的伙计收拾走扔进泔脚桶。

刚才急匆匆地去找了过来, 只有那么一处污渍真的算是运气好,要不然蔺北行吹的这个牛,他还真的没法替他圆。

从门缝往里看去,他的王爷和王妃头挨着头,亲昵地一起欣赏着慕呈青的字迹,不时有喁喁细语隔着门板传来。

“看不出,慕呈青这文弱书生的模样,腕力倒是不错,笔锋遒劲有力。”

“蔺大哥,慕师兄的字胜在飘逸,若论遒劲,还是你稍胜一筹。”

“阮妹妹,你这话就算是恭维,我也爱听。”

……

这还是他那个英明神武的王爷吗?怎么轻而易举地就向王妃屈服了呢?

“贺大人,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们王妃又得罪你了?”候在门外的木琉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木琉姑娘言重了,”贺平宁面无表情地道,“左右有王爷在,王妃就算是再得罪人,那也是我们做下属的错。”

“你——”木琉气坏了,这口气,怎么听都有种阴阳怪气嘲弄的感觉。

一旁的禾蕙抿着唇笑了笑,客客气气地道:“贺大人,有时候执着是一种美德,但有时候太过固执就成了冥顽不化,还望你能多多分清两者之间的区别才好呢。”

贺平宁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地走到另一头去了。

木琉这才算解了气,挽住了禾蕙的手,朝着贺平宁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禾蕙轻轻地拧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声道:“别替王妃招麻烦,这个人是王爷的心腹,哪日若是他能对王妃心服口服,王妃才能算是高枕无忧吧。”

木琉咬着唇,心里有些气恨:“我们王妃这么好,他也是眼瞎了,居然一点都瞧不出来。”

禾蕙心有戚戚焉:“是啊,真是眼瞎,也不知道日后哪家姑娘会倒霉嫁给他。”

“怎么办?得想个办法才行。”木琉发愁,“禾蕙,你脑子灵,快琢磨琢磨。”

禾蕙也一起发愁:“这人好像是个榆木疙瘩,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

两个小丫头在外头窃窃私语着埋汰着贺平宁的不是,萧阮在里面终于被蔺北行的这幅字哄得开了怀,在里面甜甜蜜蜜地用完了晚膳,两人闲庭信步,在酒楼外的街上逛了一圈,这才慢悠悠地回府去。

回到院中,老王妃派人来询问了,毕竟蔺北行没有来用膳,而萧阮也是突然离府,虽然事先和老王妃打了招呼,但敏锐如她,早就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萧阮便亲自过去和老王妃说了一会话,把事情掐头去尾的大概解释了一遍。

老王妃听完之后,颇有几分感慨。

“北行这孩子,打小就很有大将之风,从来不会和别的孩童计较,长大了之后,他醉心武技兵法,对其他的吃喝享用更是不放在心上,过得寡欲淡漠,他的爹娘一度还十分担忧,不知道他日后对自己的妻子是否也会如此,”她笑着道,“看来,都是我们过虑了,他这就是一把冷冰冰的锁,需要有你这么一个人来开,才能体会到七情六欲、男欢女爱。”

萧阮红了脸:“祖母,是我的不是,很多事情考虑得还不够周全。”

老王妃促狭地朝她眨了眨眼:“夫妻之间的情趣,并没有谁的不是。我倒是挺遗憾的,没有瞧见北行吃醋的模样,你不觉得北行这成天一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模样,若是吃起醋来,还多了几分烟火味吗?”

萧阮若有所思地问:“那祖母的意思是……”

老王妃正色道:“夫妻之间的相处,也是一门学问,张弛才能有道、曲径方可通幽,不应该一马平川、一览无遗,阮儿,你不用处处以贤妻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北行喜欢的是你,而不是靖安王妃,以你的聪慧,应该明白这一点。”

回房的路上,萧阮一路想着老王妃的话。

初嫁给蔺北行时,她一直觉得要努力做好一个靖安王妃,上不辜负启元帝对她的厚望,下不辜负蔺北行对她的情意,努力调停西南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和蔺北行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然而在两个人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却渐渐感受到了夫妻之间并不是只有女则上所写的相夫教子、持家有方、大度宽容……还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乐趣。在蔺北行的娇宠下,她越来越不忌讳她的喜笑怒嗔,几乎变成了从前在闺阁中的模样。

就好比今晚这件事情,她若是以王妃之道来处理,必定是要在府里耐心等候,等蔺北行回来了再好好和他解释;而现在,她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委屈,追去三林酒楼,使了小性子发了脾气。

最玄妙的是,蔺北行看起来还很高兴,老王妃也没有生气。

她把老王妃的话放在心头来回体会了片刻,好像又明白了一些,却又觉得好像还有一层纱帐遮着她的眼睛,没能领悟到其中的真谛。

回到房里,禾蕙她们已经备好了浴桶,等着伺候她更衣了。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王爷呢?”

“王爷已经洗漱完毕,闲着没事便去书房了。”

“哦。”

她应了一声,把身子沉入了水中,慢慢地擦洗起身子来。

也不知是怎么了,往常蔺北行不在她也是这样洗澡,只是今日却觉得这屋子空旷了一些,若是那个霸道的身影在,只怕又要挤到浴桶边上和她嬉闹呢。

洗得差不多了,她刚刚从浴桶里出来,“吱呀”一声,门推开了,蔺北行走了进来。

“阮妹妹?”他叫了一声。

萧阮慌忙把身子裹进了禾蕙展开的中衣中。

蔺北行探头进来,一看她披好了衣裳,颇有几分遗憾:“我算错时间了,以为你还要在祖母房里呆一会儿呢。”

“别闹了。”萧阮嗔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蔺北行听话地后退了两步,转头去床上了。今日他犯了错,要乖乖地听话一些,可不能再把萧阮惹恼了。

萧阮松了一口气,接过禾蕙递过来的香脂在脸上抹了起来,不知道怎的,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遗漏了。

慢慢地把今天做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她猛地站了起来:“哎!蔺大哥,你等一下!”

把香脂一丢,她急急地跑到了床边,却已经晚了。蔺北行神情古怪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绣了一大半的锦帕绣绷。

锦帕是厚重的湖绸,象牙白的底色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这鸳鸯略胖了些,栖息的荷叶绣错了颜色,绿的绣成了花苞的粉色。

“这是什么?谁绣的?”蔺北行狐疑地问。

“这……这是我练手的……不许看。”萧阮的脸涨得通红,劈手想去夺过来。

蔺北行轻而易举地一侧身,避了开去,萧阮一个收势不及,倒在了床上。

还没等她起来,身上一沉,蔺北行压了上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是送给我的吗?”

萧阮支吾了两声,终于承认:“是,想给你做个荷包,可我的绣活不太好,想先练练,等绣好了年三十再给你的,可是刚才一着急,忘了收了……”

呆滞了两秒,一阵狂喜猝然涌上心头,蔺北行想要仰天大笑。

慕呈青诗词歌赋写得好有什么用?周卫旻贵为皇子人小鬼大又有什么用?他们有萧阮亲手做的荷包吗?这一针一线的,密密麻麻,绣的不是鸳鸯,也不是荷叶,而是萧阮的心意啊。

夜长梦多,还是先把这份心意拿到手再说。

“这不是绣得挺好的吗?”蔺北行迫不及待地道,“就用这一块做吧,我等不及年三十了。”

“这怎么行?”萧阮把绣绷拿起来给他看,“你看,荷叶的颜色绣错了……”

“这天底下无人有粉色荷叶的荷包,唯有我才有,”蔺北行傲然道,“岂不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萧阮简直哭笑不得,只好又指着那鸳鸯道:“你瞧这一只鸳鸯的肚子绣到了花样的外面,肥嘟嘟的了,一点都不好看,等我再绣一个美美的好不好?”

“我怎么觉得甚是娇憨可爱?”蔺北行仔细端详了片刻,眼神忽然幽深了起来,“我明白它为什么会胖了。”

“这还有为什么?”萧阮稀奇了。

蔺北行把绣绷一丢,绣绷滚了一圈,乖乖地落在了床脚不动了。

他的双手撑在了萧阮脖颈的两侧,双臂微曲,牢牢地将人困在了方寸之地,两人四目相对,萧阮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你……你要干什么?很晚了,该睡了……”

蔺北行充耳不闻,一本正经地问:“阮妹妹故意把它的肚子绣得这么胖,是不是在暗示为夫这对鸳鸯想要有个小鸳鸯了?”

萧阮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连否认:“哪有的事?只是我一不留神绣了一针在外面,补着补着就绣得胖了……”

“阮妹妹不要嘴硬了,”蔺北行哑声道,“为夫愚钝,这才明白你的意思,是为夫不够努力,真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阮妹妹勿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住了萧阮的中衣,往下一带,原本就匆忙系上的领口顿时松了,精致的脖颈呈现在他眼前。

萧阮羞涩不已,还要反驳,却被吻住了唇。

反复亲吻了一番,将那唇瓣染上了一层嫣红,蔺北行这才稍稍满意了些,继续往下而行。

烛火摇曳、软语呢哝。

一声声的轻唤时而婉转、时而低软;纱帐里,两人的身影交叠,仿佛化作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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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萧阮最终没有拗得过蔺北行, 用那只胖胖的鸳鸯和粉色的荷叶做了一只世上第一无二的荷包, 不过, 严令他不可以说是王妃绣的, 以免被人笑掉大牙。

只是萧阮百密一疏,想也知道,能让蔺北行成日里挂在腰上舍不得放下的荷包, 除了是王妃的大作还能是谁的?

王妃自嫁入王府后, 独占靖安王的宠爱,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西南贵妇、贵女们早已经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一听说萧阮这花样独特的荷包,都觉得其中必有奥妙,央着自己的夫君描述了这荷包的花样,一个个都模仿着绣了起来, 有了夫君的盼着夫君独宠恩爱,待嫁闺中的则盼着能和萧阮一样嫁个有权有势又爱自己的如意郎君……

一传十,十传百, 王妃亲和良善的美名原本就已经在西南民众和十六洞边民中流传, 一听说这荷包花样是王妃独创的,百姓们都跟着一起学做, 到了后来,西南这边的鸳鸯绣花都以胖为美, 荷叶也特意绿中带粉,以示这是求姻缘的特殊荷包,居然也风靡一时。

这是后话, 暂且不提。

一眨眼,就到了小年夜了。

京城那边送过来的年礼到了,满满的几大车,萧家和公主府就不用说了,就连启元帝,也赐下了几件稀罕的宝贝,其中一方绿玉蟠龙烟云烟砚最为贵重,据说是已经去世的大儒郑奇方留下的遗物,唬得萧阮立刻把这方砚台放在了书房最显眼的博古架上珍藏了起来。

阿卓依然粘在萧阮身旁,除了在学堂中两人会碰面以外,阿卓还时不时地爱到王府来,以至于王府的下人看到她都熟了,有时候不用通禀也让她进来了。

禾蕙一直对她抱有几分警惕,幸好,阿卓见了蔺北行也依然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远远地就躲开,看起来应当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一日,萧阮正要去厨房祭灶,阿卓兴冲冲地来了,带了一本学堂新发的三字经,说是几句话不懂,想来请教一下王妃。

一听说萧阮要去祭灶,阿卓十分感兴趣:“我能去瞧瞧吗?”

诺罗部并不过春节,他们的新年在汉历的三月,会好奇也是正常,看看时间还早,萧阮便答应了。

今天的厨房,下人们收拾得窗明几净,灶台上立着灶王爷的神像,两边的墙壁上贴上春联,供奉着一些瓜果点心,还有一些祭灶果。

阿卓经过萧阮这么多日子的言传身教,已经变得活泼了很多,叽叽喳喳地问着祭灶果的名称和典故,萧阮来了兴致,把旁边剩着的几样给阿卓尝了尝,又把灶王爷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和阿卓说了一遍。

“这糖瓜有点粘牙,不过很好吃。”

“哦,我知道了,这糖瓜是用来黏灶王爷的嘴的,哄着他上天庭说几句好听的。”

阿卓一点就通,一下子就戳穿了这祭灶果的真相。

萧阮笑着朝她“嘘”了一声:“可别在灶王爷面前多嘴了。”

阿卓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到灶王爷前拜了拜:“是我说错话了,灶王爷,我给你唱首歌赔罪好不好?我们诺罗部的人,过年的时候都喜欢对歌,你听了一定会喜欢的,一定要多说说王妃的好话啊。”

这是萧阮第一次听阿卓唱歌。

阿卓唱的是诺罗部的一首情歌,和从前萧阮听何茗之唱的婉约小曲不同,这一首情歌曲调明亮了很多,歌词已经被阿卓翻译成了汉文,情意绵绵、直白动人,讲了一个女子暗恋男子最后两人心意相通的故事。

阿卓的声音原本就清脆动听,这一唱起来时而缠绵如情人的絮语,时而嘹亮如出谷黄莺,萧阮不由自主地便听得入了神。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门口传来了一阵击掌声,萧阮回头一看,居然是蔺北行和他的表哥罗云罡。

“好,唱得太好听了!”罗云罡一脸的惊艳。

阿卓吓了一跳,慌忙跑到了萧阮的身旁,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唱得倒还真的不错。”蔺北行颇为意外,第一次拿正眼看了一下阿卓,饶有兴味地道,“怪不得你父亲总是夸你的歌喉是诺罗部第一的。”

“王爷,这就是诺罗部要送给你的那个姑娘?”罗云罡笑着道,“你若是不想要了,不如就赏给我吧。”

阿卓的脸色一白,求援似的看向萧阮。

萧阮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罗云罡已经有妻子了,娘家姓李,是南昭郡的高门大户,父亲也在蔺北行的军中任职。

她轻描淡写地岔开了话题:“王爷和表哥是过来祭灶的吧?这边都备好了,就等祖母他们过来了。”

正说着,老王妃和罗蔺氏、罗云裳、罗李氏都过来了。这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阿卓再呆着就有些突兀,她赶紧告辞走了。

萧阮送了两步到了门外,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王妃,刚才吓死我了。”阿卓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

“阿卓,你要小心些,这里和你们部落不同,以后不要随便在外面唱歌了。”萧阮脸色凝重地叮嘱。阿卓虽然肤色黑了一些,但五官明艳、身材丰满,唱起情歌来更有一种懵懂青涩和热情奔放糅杂在一起的特殊味道,很容易就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阿卓乖乖地点了点头,懊恼地道:“我是想唱给灶王爷听的,也想让王妃听一听我唱得好不好,没想到会有人来。”

萧阮的心里莫名浮起了一丝异样,待要去捕捉却又一闪而过,她定了定神,又关切地问了一句:“这里过年,你不回去看看你的父亲和弟弟吗?”

“过几日就回去了,”阿卓的情绪有些低落了起来,“我真不想回去,家里有继母在,她总是挑我的各种错处,我一不留神便要上了她的当。”

这可真是个死结,就算萧阮是靖安王妃,也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她想了一下问:“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如果有的话,不如早些把亲事定下来,这样也就不用看你继母脸色了。”

阿卓摇了摇头:“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想嫁人,要是能永远和王妃在一起就好了,我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事。”

萧阮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傻话?”

送走了阿卓,萧阮回到厨房和家人一起祭了灶,随后又一起去膳房用了午膳。

这些年靖安王府人丁单薄,几个外嫁的女儿路远,过年也只能送些年礼往来,也只有家在南昭的罗蔺氏算是唯一的近亲了。今日,罗蔺氏一家人便来陪着老王妃过小年夜了。

萧阮见过罗云罡夫妻几次,不过都是一面之缘,今天第一次一起坐下来吃饭聊天。这一顿饭下来,相比蔺北行的寡言,罗云罡的性格开朗、风趣幽默,更能逗老王妃开心,罗李氏则说话面面俱到,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照顾到了,看起来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

正聊得热闹,下人上了一条鱼,罗李氏掩着嘴干呕了两声,老王妃喜出望外:“怎么,这是有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