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宫宴突然混乱起来,夏桐坐在那也很无奈,这老皇帝三天两头的出事,她都已经习惯了,不过样子还得做一下的。

那个长阳公主和林沁也急忙的跟上去查看情况,女眷区其他人都没敢跟上去,倒是不多时她娘走了过来。

“今日宫宴怕是要提前散了,你爹和王爷应该还有要事,过会我们再一起走。”

柳氏显得淡定许多,毕竟这也不是皇上第一次当众昏迷,众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夏桐闻言也是点点头,这种时候她爹和顾秦必定是需要留在宫中的。

可没过半盏茶,不知是那个太监喊了一句“皇上薨了”,整个大殿里人都是一片大惊失色,众人哗然不已,交头接耳间连忙往乾清宫赶。

夏桐心中一惊,没想到老皇帝居然没撑过除夕,看样子今夜的皇宫怕是要彻底乱起来了。

扶着她娘,她们随着众人一同前往乾清宫,那里已经跪了乌怏怏一片大臣,都面露哀色伤心不已,好好的日子却发生这种事,的确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随着房门被打开,率先走出来的是红着眼的皇后,继而便是太子一行人,众人面上都难掩哀色,沉重不已,但更让人注目的是皇上身边李公公手中的那卷圣旨。

“皇上日夜操劳国事,故而龙体一向欠安,就在方才驾崩,太医确诊乃心疾突发而亡,实属大哀,好在皇上自知龙体不适,早有留下遗旨,虽皇上仙逝让人悲痛,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如今还请各位大人听旨!”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公公手中那卷遗旨上,心更是高高提起,按理说该是储君继位,可保不准有什么意外出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继位三十有五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君臣和睦,德不比太宗,功更期后人,皇太子萧璟,德行出众,甚肖朕躬,朕欲传大位于太子萧璟,二皇子封通王赐永州封地,四皇子封玖王赐南洲封地,五皇子封治王赐蜀州封地,着摄政王顾秦于朝政有功,特将长阳公主赐于其为平妻,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太监尖细的嗓音成了这个黑夜唯一的声音,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望着对方,意料之内却又意料之外,不曾想皇上居然亲自将几位皇帝贬去封地,免了太子亲自动手还落了个打压兄弟的名声,这可谓是替太子将所有后路都给铺好了,只是也不知那几位皇子会不会轻易罢休。

殿外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皇后一边抹着泪心中却是得意到了极点,这圣旨可是陛下亲手所写,如假包换,任其他人也挑不出错来。

就在众人忐忑间,那边的萧鸣却率先拱手作揖,声音恭敬,“皇兄才德贵重,登大位乃实至名归。”

一时间,其他几个皇子也都极其平静的跟着附和起来,好似并无不满,可就是如此才让人觉得忐忑不安,古往今来哪个帝王如登大宝之时没有经历过混乱,此时的平静反倒更让人觉得诡异。

“太子殿下才德出众,乃实至名归。”

底下的人自然是高声附和起来,随着宫中传来的阵阵哀钟,气氛沉重中又肃穆。

接过圣旨,萧璟亲自将几位皇子扶了起来,俊朗立体的轮廓上只有哀色,只见他目光幽幽的扫过底下的人,哀声道:“父皇仙逝,乃以其身后事为主,登基一事日后再议。”

见新皇如此孝重先皇,一些大臣们心中也是颇为满意,这太子一向做事稳重仁孝,才学出众,乃众皇子中出类拔萃的存在,就算登基也是理所应当。

不知想到什么,萧璟忽然看向一旁不动声色的顾秦,“摄政王一直以来为了朝政日夜操劳,父皇一直体桖不已,特意将长阳赐给摄政王做平妻,希望王爷不要辜负父皇的一片好意。”

说到这,众人才想起遗旨里的这件事,早些时候皇上还曾想把长阳公主赐给摄政王,只是柳贵妃突发恶疾去世,长阳公主也去了皇陵守孝一年,只是如今摄政王可是娶了夏中书嫡女为王妃,而且还颇为受宠,不过既是先皇遗诏,想必摄政王应该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抗旨。

底下的夏桐气的恨不得把老皇帝拉出来鞭尸,自己哪里得罪他了,非得给她添堵!

四目相对,看着手持遗旨的太子,顾秦神色不变,忽而淡淡一笑,“微臣多谢先皇恩典。”

见他答应了,底下的夏桐还是忍着不让自己动怒,她应该相信顾秦,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一旁的柳氏也拍拍她手示意她看开点,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而且还是摄政王,只是对方是个公主,日后进府了怕是有些难办。

萧璟定定的看了眼顾秦,不再说话,跟着又进了殿内,皇后也紧随其后,顾秦看了眼底下的某个方向,一边对身旁的西风低语两句,才重新进了殿内。

不一会便有太监出来让众人先行回府,明日再由正三品以上的大臣命妇前来守灵。

夏桐是被西风送回府的,似乎怕她出事,同行的还有她娘,她爹和顾秦必定还留在宫内,发生这种事,以她爹的职位怕是有不少琐事要忙碌,也不知明日的团圆饭还能不能一起吃。

一路上她娘和清儿她们都在给她洗脑,说什么只要她抓住王爷的宠爱,就算是公主也不用怕,还有什么一定得抓紧管家大权,千万不能被人有机可乘。

夏桐听的脸色越发铁青,这人都还没进府呢,若真有那一日她才不会管什么公主不公主,逮着机会就得往死里踩,她的男人谁也不能动!

“好了,娘您就先去休息吧,清儿,你快带娘去东厢房,缺了什么就赶紧添置好,可别冻着了。”

夏桐连连将人往外推,见此,柳氏才点了下她脑门,摇摇头一脸无奈的离去。

松了口气,这时芳瑜也端了些吃的进来,笑着道:“夫人也是一片好意,这事的确不得不防。”

之前在宫宴上都没吃什么,夏桐早就饿了,连忙坐下将那碗牛肉粥端了过来,只是一闻到这淡淡的腥味她就有些不舒服,可还是喝了下去。

“您近日胃口越来越小了,可是哪里不适?”芳瑜皱着眉道。

喝了两口,夏桐便没了胃口,一边摇摇头,小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许是着凉了,过几日便好了。”

她想吃火锅,可是顾秦吃不了辣的,真是可惜了,不然大年夜吃羊肉火锅多舒服。

“奴婢给您看看吧。”芳瑜认真道。

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夏桐一边咬了口红豆糕,一边还是伸出手腕,任由对方压了三指上去。

“你待会记得去看看娘房间里的被子够不够,这天冷,切莫着凉了。”她认真嘱咐了一句,撑着脑袋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夜色,也不指望顾秦今天能回来替她暖被窝,她也终于明白对方的好处了。

只是芳瑜的神色格外凝重,半响才松开三指,一副欲言又止,看的夏桐也神色不对起来,她今日可没有吃宫里的东西,不会是中毒了吧?

沉默半响,芳瑜才突然一笑,眉眼间全是轻松之色,“奴婢对妇科千金一脉并不擅长,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主子应该是有了半月身孕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来啦⊙▽⊙

男主是不会娶的,虐什么的肯定不会存在⊙ω⊙

注:圣旨引用百度模板。

唯你一人

“你说什么?”夏桐瞪大眼, 低头看了眼自己腹部,颤颤巍巍抬手轻轻覆了上去, 脑中好似有一根弦断了似的, 正嗡嗡作响中。

“奴婢应该不会看错,不过为了谨慎起见, 还是明日再去找个太医前来确诊为好。”芳瑜说完, 又笑着多看了她眼, “若是王爷知道此事, 定会欣喜不已。”

半响, 夏桐才慢慢回过神,呆呆的望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纵然每日总是听顾秦与清儿在那里念叨着孩子,可等真到这一日时, 她心里反而慌了。

“你下去吧,我想休息。”

她心情复杂的皱着眉,待芳瑜欲言又止的退下后, 她才回到床上休息, 心绪一直乱的很,不敢置信的望着头顶的床幔, 自己真的怀孕了吗?

来到这里的第一日她的目标就是远离反派, 没想到最后反而嫁给了对方, 还怀了他的孩子。

感觉老天在跟她开玩笑,不过这可能就是阴差阳错,顾秦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孩子, 这下他应该会高兴吧?

许是神经太紧绷,一夜辗转难眠,次日夏桐睡到午时才起来,芳瑜也早早叫了御医在外等着,她娘还有管家早就得到了消息,都是一脸欣喜。

等洗漱好后,夏桐才让御医进来把脉,这时她爹还有顾秦都未回,先皇驾崩宫中必定琐事繁多,也不知今日还回不回的来。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您的确是有了半月身孕,不过您体质偏寒,平日里应多用一些大补的药物滋补才行,待会下官会给您开几副安胎药,只需每日一副即可。”御医立马笑着恭贺道。

话落,一旁的柳氏也是重重的松了口气,眉眼间难掩喜色,不过好在还念及如今是先皇丧期,并未敢露出太多喜悦,很快就让清儿将太医送了出去。

“恭喜王妃,此事是否需要奴才派人告诉王爷一声?”管家躬身认真道,此等大喜事,王爷必定会很高兴。

闻言,夏桐想了下,还是摇摇头,“不必,待会我进宫一趟。”

宫里的事再忙,也得回家吃团圆饭,又不是自己登基,搞的那么忙做什么,今天她一定要把她爹全都给带回来才行。

“这真是个大喜事,定要早些告诉王爷才行,你一人进宫切记要小心,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切莫像以前那般跳脱胡闹,若是惊着我这外孙,到时有你好瞧的。”高兴之后柳氏又拧着眉叮嘱起来,深怕她出个什么意外。

夏桐撇撇嘴,轻哼一声,“您眼里就只有您的外孙,女儿都不重要了。”

见她去添衣物,柳氏气的不禁嗔怪笑道:“这丫头净会钻牛角尖。”

等加够了衣物,夏桐才带着芳瑜乘着马车前往皇宫,年关第一日街道上并无太多人,大多都在家吃着团圆饭,只有巡逻的禁军不时经过。

皇宫定戒备森严了许多,给宫门口的禁军看了腰牌后,马车才稳稳当当往宫里头行驶,先皇去世,正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得守灵,夏桐和她娘需明日前来守灵,不过她才不想来,大冷天的为一个临死还给自己添堵的人守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就不信顾秦能让她怀着身孕在灵堂跪一整日。

“主子,议政殿到了,王爷应该在里面。”

外面传来芳瑜的声音,夏桐也拢了拢狐裘,撩开车帘,扶着芳瑜的手小心翼翼的踩着木凳走了下去。

一股冷风迎面而来,议政殿里来来往往进出不少官员,先皇驾崩,朝中琐事必定繁多,这些人想来也是一夜未眠。

踩着浅雪,她一步步来至殿门口,正欲进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温婉亲和的声音。

“王妃可是来看王爷?”

脚步一顿,夏桐一回头便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立马屈身行礼,“皇上万安,公主殿下万安。”

来人着了一袭孝服,往日内敛的气势显露无遗,通身贵气让人不敢逼近,毕竟当了皇帝,与往日总是不一样了。

“不必多礼。”他淡淡道。

眼前女子身着一袭素色苏绣月华锦衫,鬓前并无太多珠饰,不施粉黛的小脸上依旧清丽动人,她总是这样,无论何时对人总是淡淡的。

“谢皇上。”

起身后,夏桐才看了眼那个让人膈应的长阳公主,一边微微颔首,“王爷一夜未回府,故而臣妇前来探望。”

话落,长阳公主只是眸光微动,声音温和,“摄政王一直在替皇兄操劳政事,的确劳累,不过有王妃这个贤内助,相信王爷会轻松不少。”

说到这,一旁的萧璟忽然看了她眼,“日后你也要嫁入王府,定要多向王妃效仿,切莫胡作非为。”

“皇兄说的什么话。”长阳公主忽然红着脸低下头,似有羞涩。

夏桐心中越来越膈应,但面上还得保持平静,一边又跟着两人一同进了议政殿,等看到来人,里头的人纷纷跪地,高呼“皇上圣安”。

夏桐一眼就看到上首坐着的男人,他哪在处理什么政事,他在跟他爹悠哉悠哉的下棋,他爹看到来人还会掩饰一下,而顾秦连装模做样都不愿,也个礼都不行。

走过去后,夏桐恶狠狠的瞪了他眼,一边又站在了他爹身后,反正他要是不解释清楚那个长阳公主的事,她就再也不理这人了。

“摄政王一夜劳累。”好似没有看到桌上的那副棋,萧璟走近后,忽然看着顾秦道:“朕想今夜摄政王留在宫中参加家宴,按理说,你日后也要娶长阳,与朕也算是一家人。”

夏桐:“…”

她冷冷的瞥了眼那个男人,他要是敢留,她就敢以后都回娘家住!

长阳公主也是低着头,面上泛着微红,粉面桃花让人怜惜不已。

扫了眼那个还在闹别扭的女人,顾秦嘴角微勾,理了理袖口,跟着慢慢起身看着萧璟淡淡道:“不巧,微臣府中也有家宴,怕是要辜负皇上的美意了。”

话落,底下那些大臣都面面相觑的望着对方,这新皇可不比先皇,摄政王权倾朝野,手握重兵,以新皇的性子又怎会任由其凌驾在皇权之上。

“无妨,日后也是一样。”萧璟似并不在意,反而还定定的看了眼夏志安,“父皇的后事就交由夏中书全权处理了。”

这夏中书可是摄政王的老丈人,皇上怎会把先皇的后事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由对方处理,一时间那些大臣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臣定当不负圣上所托。”夏志安又连忙跪下要见礼。

夏桐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她爹也一把年纪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什么用,大过年的每天处理这些丧事,连休息都没有时间。

没有在议政殿待多久,等萧璟一离开,夏桐最后将她爹带走了,她爹就是太实诚,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底下人去做嘛,他堂堂一个中书省只要关键时刻做一下决定就好了。

等出了议政殿,她并未理会顾秦,而是选择与她爹坐一辆马车,可还未上马车胳膊却忽然被人拽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头也不回的把自己胳膊抽回来,面上一脸的不开心。

“多大人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夏志安一脸责怪的看着自家女儿。

夏桐撇着嘴似要说什么,可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拽住,整个人都被揽进了一道温暖的怀中,紧接着又被人半提半抱的带进那辆黑木马车之中。

外面的西风也连忙抽动马鞭赶车,也不知今日王爷能不能哄好王妃。

车厢里寂静一片,夏桐挣扎了许久也未挣开,只能被人紧紧揽在怀中,闭着眼一句话也不愿说。

看着这张充满怨气的小脸,男人不由眉梢一动,声音低沉,“你这是在吃醋?”

“没有!”

夏桐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对方的话,当对上那双揶揄的眸子时,又冷哼一声,嘴翘的都可以挂油壶了,“你就是佳丽三千,我也不会管!”

“是吗?”顾秦眉梢微动,一把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细细摩挲着,“如若有那一日,本王却只希望你留在身侧。”

四目相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全是她的倒影,夏桐心头一跳,本来积攒许久的怨气在此刻忽而渐渐消散。

车厢里又陷入一片寂静,她抿抿唇,还是轻哼一声,握紧小拳头捶了下他肩,“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谁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又去娶别的女人了。”

的确是一夜未眠,顾秦疲惫的揉了下额心,一手揽着小小的人儿拍拍她腰,语气平静,“本王怎会娶一个死人。”

夏桐:“…”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她忘了,对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

“乱军进宫,误杀长阳公主,有何不妥。”他眸光一闪,像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说完又低头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声音低沉,“本王以为你已经明白,在这世间不会再有其他女子能近本王身侧。”

凉凉的小手被人包括在滚烫的掌心,看着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夏桐心中却莫名泛起阵阵涟漪,嘴角也不由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只是听他的话,最近宫中还会出什么乱子,不过她并未没有多问,而是想到了自己来皇宫的目的,可当话要开口时,夏桐一时间反而胆怯了起来。

低下头,她小手慢慢揪着他衣袍,声音细小的如蚊子飞一般,“其实…我来皇宫是想告诉你,太医说…说…我有喜了。”

温情

顾秦目光一顿, 一向冷峻的轮廓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就这么拧着眉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见他不说话,夏桐偷偷抬头看了他眼, 不由轻声解释了一句, “我可没有开玩笑,这是太医说的。”

话音未落,一只滚烫的的大手忽然落在她腹部, 轻轻抚摸着, 那道灼热的视线让她有些不适,只能红着脸把头扭至一旁。

“为何不早点告诉本王?”他皱着眉目光一直落在她腹部上。

被他盯的非常不适,夏桐立马抬手遮住他双眼,轻哼一声,“你明明没事做,却还要在皇宫留一夜, 谁知道你是不是看上了哪个貌美的宫女, 还好意思怪我。”

拉下那只纤细的手腕,顾秦沉着脸定定的凝视了她会,两人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男人妥协,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下, 声音低沉:“日后若非要紧之事,本王都会留在府中。”

嘴角一勾,夏桐靠在他怀中汲取源源不断的热量,闭着眼也不再说话, 这怀了孕待遇果然都不一样了,这人哪是陪她,无非是怕孩子出事罢了。

“日后不准外四处乱走,我会让西风一直看着你。”顾秦一脸严肃的看了她眼,语气不容置喙,“更不准再出府。”

话落,夏桐立马瞪大了眼,“我只是怀孕,又不是重伤,为何不能出府?”

“本王说不能就不能。”男人声音一沉,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除非你想出府见其他野男人?”

夏桐:“…”

简直没法再沟通了,她坐到一旁离他远远的,脑袋扭至一旁不想再去理会这人。

等到了王府时,她也率先撩开帘子出去,只是还未下马车,腰身忽然被人揽住,整个人直接被抱了下去,脑袋上也忽然盖上一只斗篷帽。

“近日宫外不太平,你可明白?”他低着头目光幽深,神色严谨。

四目相对,夏桐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由男人送她回房,紧接着又要被她娘催着喝安胎药。

今日的团圆饭她是做不成了,等到了傍晚,厨房已经做了一大桌菜,大多都是清淡滋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吩咐的,不过今日过年,身为主母,她还是让管家给底下的人每人多发一两银子,也算是图个喜庆。

等吃了团圆饭,顾秦和她爹似乎去了书房议事,夏桐则在被她娘逼着喝乌鸡汤,好不容易喝下一盅,她就逃也似的跑去找她爹,再这样下去,她的胃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