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虽然不知道这个悬崖具体有多深,可想要将她摔个粉身碎骨肯定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就是说,只能闭眼等死了。

不过就在她决定听天由命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缠绕上了她的腰,紧紧的,勒得她感觉可怜的纤腰都要被勒断了,可下坠的速度却也正在减慢。

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景物移动速度减缓,她终于确定,这不是错觉。

第三十九章 两个人昏迷

下落的速度终于停止,远远看去,便能看到那峭壁上,正有两个人影在晃悠,如荡秋千。

而真实的情况当然没有荡秋千这么悠哉,虽然下落的速度是停了下来,可慕容臻却荡在那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缠在腰上的力量虽救了她一命,可也将她折腾得够呛,感觉整个腹内的脏腑都被绞到了一起,一时间连口气都喘不出来,还伴随着说不出的疼痛。

再加上刚才马车里的一阵折腾,当真是如同从炼狱里走了一遭,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拆卸了开来,从火上踩过,油里滚过。

“臻儿…咳咳…”

从头顶方向传来的呼喊让慕容臻略微回过了些神,吃力的抬起手抓着吊在她身上的鞭子,用力喘了几口气。

微凉的空气吸入胸口,让她又清醒了点,眯着眼努力看着眼前的环境,看到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崖壁上,有小小的一切凸起和凹陷。

她又闭上眼努力轻柔的呼吸,任由身子在鞭子的下绕了个弧度。再睁开眼,她几乎是咬着牙才伸出手,抓住了悬崖壁上的一处凸起,将自己整个人都缓缓的贴近了过去。

头顶有着压抑不住的咳嗽传来,忽有一滴还带点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血腥味顿时就窜入了她的鼻翼,然后第二滴,第三滴…

她猛然怔住了,努力攀爬在悬崖上,好减轻上方拉着她那人的负担,然后才抬头看上去。

此刻已是黄昏时刻,他的身后正有一轮红日在缓缓落下,将他的一身白衣也映出了绚丽的色彩,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看到从他身上低落的一滴滴血液,在夕阳映照之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一滴又一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心中有什么轰然碎裂了开来,怔怔的抬头看着那个挂在峭壁上,以红日为背影的身影,突然眼睛酸涩难耐。

两辈子加起来,除了纳兰,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曾这般拼命的想要救她。

宁王府内已华灯初上,依然热闹不休,斛筹交错,普通官员虽不敢放肆的对上官云倾劝酒,但皇室的子弟,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依然将上官云倾围了个结实。

已不知喝下第几杯酒,上官云倾面上已有微醺之色,笑容依然迷人,以显示他对今天的大喜是怎样的欢喜,只是偶尔敛下的眼睑之中,有着无尽的忧虑。

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臻儿的踪迹?若是不能在明天进宫请安之前找到她…

下意识里看向皇祖母与父皇,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中有什么慑人的光芒,溢出了一点。

大婚之日,宁王妃被人掳走,若是这件事情让人知道了,宁王府的脸面丢尽不说,只怕慕容臻也会因此遇到巨大的麻烦。

终于,小夜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前院,上官云倾眼睛一亮,不动声色的摆脱身边的人,独自到了无人的角落,小夜紧跟着也来的了这里。

“王爷,找到王妃了。”

“在哪里?”

“已经回王府,只是…”

看着小夜的神色,上官云倾心中一沉,声音也不由得低沉了几分,“说!”

“…属下是在南城外的悬崖边上找到王妃的,还有十三王爷也在场,不过两人都昏倒在悬崖边,王妃浑身是伤,十三王爷表面伤口倒是不多,但引发了宿疾,恐怕比王妃还要严重,属下已经请玉公子过去帮忙诊治。”

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握紧,“现在人安置在哪里?”

“因为十三王爷也一起,为了方便玉公子诊治,属下将王妃和十三王爷都暂时安置在了文澜阁。”

话刚说完,上官云倾就已转身往后院走去,小夜一呆,忙跟上去,说道:“王爷,您…”

“不必!”不等小夜说完,他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视线随意不在意的从宾客们所在之地扫了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谁敢责难本王失礼?”

然后便走也不会的往后院走去,目标,文澜阁。

路上,上官云倾又问道:“茜茜呢?”

小夜一顿,才说道:“她还留在悬崖那边查探情况。”

上官云倾倒并没有多说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将你现在查到的事情,具体说清楚。”

“是!属下大概查看了下王妃的伤势,发现多是磕碰造成的,刚有回报说是在那悬崖下发现了两匹摔死的马和一辆散了的马车,在悬崖附近的小路上也发现马车奔过的痕迹,应该是惊了马,而王妃却在马车内。还有,属下曾亲自在悬崖边查探过,王妃似乎曾跌落悬崖,看当时的情景,十三王爷可能就是为了救王妃,才引发了宿疾…”

说着话的当儿,两人已来的了文澜阁,相邻的两个厢房内,慕容臻和上官璟御分别昏迷着躺在那里,上官云倾到的时候,玉公子正在检查着慕容臻身上的伤势。

“如何?”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慕容臻,上官云倾轻声问道,她身上那已经撕裂多处的鲜红嫁衣,露在外面,尤其是脸上的那几处伤痕,让他不禁又皱起了眉,眼中一片寒泠泠的。

玉公子放开了搭在慕容臻腕脉上的手,神色平常,随口说道:“我不方便检查她身上的伤势,不过从脸上手上的伤势以及脉象来看,倒并不很严重,不过是受了大量的撞击,右手臂韧筋被拉伤,还有一点轻微的内伤。”

越听,上官云倾的脸色就越难看,偏偏某人还说得一派随意,一副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更是阴郁非常,终于让玉公子察觉到了他身上冒出的冷气。

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玉公子还貌似关切的想要搭一搭他的脉搏,愕然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也病了?”

上官云倾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到了床边侧身坐下,拿起她的手一看,便发现她的的五根手指皆被磨破了皮,似乎是曾用这手在乱地上攀爬。

玉公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这些只是擦伤,不严重,抹一抹金疮药,不出几天就会痊愈了。”

上官云倾眉头又是一皱,突然觉得玉公子的这个他听了多年,早已听惯的语气,突然间变得讨厌了起来。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放下那只满是伤痕的手,道:“真的无碍?”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擦伤的地方抹金疮药,撞伤的地方擦一擦药酒,几天就好了,至于那点内伤,你自己助她理下经脉就可以了,倒是右手臂拉伤的韧筋恢复得会比较慢。”

上官云倾又皱了皱眉,随手拿过玉公子已经放在旁边的金疮药和药酒塞进怀里,然后抱起床上昏迷的人儿就要离开。

“嗨,你怎么都不关心下你那位皇叔的伤势如何呀?”玉公子站在原地,只是转了个身,笑得一脸如玉温润,不过看着上官云倾的眼神,却带着那么点似笑非笑。

上官云倾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眼旁边那间厢房,问道:“十三叔的伤势如何?”

“外伤倒没多少,不过身子却是实在不怎么样,本来就是一只脚跨入阎王殿的人,现在剩下的那只脚也迈入了一半了。”

“治好他!”

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玉公子却忍不住不顾风度的翻起了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是神仙啊?就那破败身子,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我最多也就能让他不死。”

上官云倾却不管他说什么,有任何不满,径直抱着慕容臻离开了文澜阁,往归云苑走去。

那里才是他和臻儿的新房。

第四十章 劝架

归云苑内,上官云倾动作轻柔的将慕容臻放在了床上,然后小心的解开了她身上那繁复的嫁衣,一点都没有打算要叫丫鬟来照顾王妃的意思。

当看到那满身的淤青紫红,他不由得心下一紧,跟着手指也忍不住的颤了颤,眼中又出现了那抹寒泠泠的光芒,深吸一口气才稍微平静下来,从坏中拿出金疮药和药酒,仔细的为她擦拭了起来。

等慕容臻恢复些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尚未睁开眼,她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浑身如被拆了骨的疼痛,让她压抑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马上有人靠近过来,细声问着:“王妃,您醒了?”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陌生的女子的声音,慕容臻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梳双髻的圆脸少女轻巧的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她从床上扶起。

慕容臻微蹙着眉头,转头四顾打量着此刻身处的环境,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而她竟完全不记得她到底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你是谁?”

“回王妃的话,奴婢玉翠,是王爷派来伺候王妃的丫鬟。”

“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放心,玉公子说了,您只需修养几日就会康复。”

慕容臻淡淡的点了下头,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依然浑身如同散架一般。玉翠的回答并不能让她满意,不过她也没有想要继续询问的意思,视线又在周围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上官云倾的身影并没有在这个新房内,不禁问道:“王爷呢?”

“王爷有事出去了,不过他说了,很快就会回来的,王妃若是醒来找他有事的话,还请稍等片刻。”

正说着的时候,门外已传来了敲门声,玉翠忙过去开门,心里却是和慕容臻一样的狐疑。

王爷回来怎么还先敲门的?

房门打开,站在房门口的那个人却并非上官云倾,而是一身如玉温润的玉公子。

他视线透过玉翠往房内看了一眼,随后才轻声问道:“王妃醒了吗?”

“玉公子请进吧。”慕容臻的声音在玉翠回答前传到了门口,玉公子倒也没有矫情,闲云迈步般的走进了房内。

慕容臻抬头看着没有半点不自在的在床沿侧坐下来,伸手搭上了她腕脉的玉公子,问道:“玉公子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妃受到多次撞击,这几天得好好的静养身子。”他放开了手,轻柔的说着,而一顿之后,他又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本不该来打搅王妃休息,不过有件事,在下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过来,希望王妃能去一趟天香阁。”

“天香阁?”她疑惑的看着玉公子,不明白这天香阁究竟是什么地方。

玉公子并没有为她解答,而是站起身,侧对着慕容臻,语气谦和有礼,“有劳王妃了。”

天香阁内,上官云倾和上官璟御叔侄两人不禁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气氛和睦,反而是一片狼藉,似乎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现在还在争执着。

“十三叔,我谢你昨日救回臻儿,但这并不表示你就有资格插手我宁王府中的事情。”上官云倾的脸色很不好看,面上就连那虚假的笑容也不见了,可见情况似乎真的有些严重。

上官璟御微敛着神色,没有因为上官云倾的话而现出丝毫不悦,只是捂着嘴咳嗽得辛苦,好一会儿后才喘息着说道:“我绝没有要插手你王府中事的意思。”

“哦,是吗?那你为何不安心的在文澜阁内休息,反而跑到天香阁内来了?而且竟然还把那两个女人给放了!”

上官云倾的眉宇间出现了一抹因愤怒而凝聚的青意,若不是还留有一点理智,他恐怕现在还没有停下手,站在这里说这么“心平气和”的话了。

“咳咳!”上官璟御又咳了两声,双眉也因此难受的拧到了一起,脸色苍白,却又在苍白之中浮现两片不健康的红晕,让人看着便觉得不舒服,想要为他消去所有的痛苦,“云倾,那是长公主和陆大小姐,就算她们犯了多大的罪过,你也无权将她们禁于宁王府中。”

“她们既然敢如此设计陷害臻儿,就要有此准备,本王才不在乎什么长公主和大将军!”

“你不在乎,你父皇和皇祖母却在意。长公主手中有先皇遗旨,谁都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些什么内容,但长公主曾不经意间透露出若请出了遗旨,恐怕就会影响朝政,所以就算是因为那份遗旨,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让你轻易的与长公主为难。”

上官云倾眉间的青意略淡了些,另一种桀气却愈浓,半饷忽笑了起来,浅浅的淡淡的,眼底虽没有丝毫柔意,语气却无比亲切温柔,“那又如何?”

他向来肆意,只要是想的,便不会去管其他许多,即便那会让他自己陷入到困难的境地,他亦从不曾在乎。

否则,多年前他不会毅然辞别京城前往西南封地,从此天高皇帝远;这些年来也不会多次反抗父皇的赐婚,甚至直接将圣旨反送回了京城。

如此大逆不道,若真要论罪,他早已经万劫不复,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事实上却是他至今依然鲜活,其中自有皇上太后对他的宠爱,但更多的,却是凭他自己,不然如何能够依靠皇室亲情?

上官璟御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说道:“她毕竟是长公主,身旁还有个大将军,你就算将她们母女两禁在府中,又能怎样呢?难道你还能杀了她们不成?或者严刑拷打?到时候,你没有麻烦,臻…你王妃却恐怕要万劫不复了。她毕竟势单力薄,皇上和太后若想要对她不利,有着太多的借口和方式,你,也防不住。”

此话终让上官云倾神情一凛,然后若有深意的看了上官璟御一眼。

十三叔似乎对他家臻儿有点过分关心了。

有脚步声响起,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便看到天香阁大门口出现了慕容臻和玉公子的身影,上官云倾一愣,然后迅速的走了出去,只眨眼就到了慕容臻面前,凉凉的从玉公子身上扫过,再转身头又是满脸关切的说着:“臻儿,你怎么没在房里好好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

慕容臻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天香阁内,看到上官璟御正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以及他身周的狼藉背景,不禁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刚才与十三叔切磋下功夫。”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派自然。

“切磋?”慕容臻却美眸一眯,然后缓缓舒展,走进了天香阁,朝上官璟御说道,“昨天多谢十三王爷相救,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微笑了下,轻声说道:“已无大碍,倒是你自己在马车上颠簸了那么久,又滚落悬崖,伤得颇重,该好好修养才是。”

“多谢,我会的。”

上官云倾站在旁边看得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不禁又神色不善的看了玉公子一眼。

玉公子只能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他刚才也是见这边两人打得厉害,谁都劝不住,才不得不过去归云苑那边请慕容臻,没想到劝架的人请来了,这边的架却已经人不打,他真是倒霉!

第四十一章 令牌

“云倾,只要先皇遗旨还在长公主的手中,你就不可能真正动得了她,皇上和太后不会允许的,你再厉害,也不是皇上太后还有大将军府联合的对手。”

这是上官璟御在被下属接回他自己的王府前,对上官云倾说的一句话。

归云苑,慕容臻浑身不舒服的坐着,面对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却连一点胃口也没有。

上官云倾脸上又是满满的笑容,似乎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只是看着眉宇间一抹深深怠倦的慕容臻,有些无措。

“臻儿,你从昨天起就没有吃过东西,莫非是到现在都还没有饿?”

慕容臻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勉强吃下几粒饭,看得上官云倾心惊不已,不由得僵硬了嘴角,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而接过了她手中的筷子,夹了饭菜就送到她的嘴边,一副打算要亲自喂她吃饭的架势。

不过虽然宁王殿下英勇骁战、神功盖世,但这喂饭的功夫却实在是不怎么样。

慕容臻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点别扭,但终是没有拒绝,低头张嘴,然后,大半的饭粒喂到了嘴巴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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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失误失误。”

宁王殿下连连伸手将掉落在她衣服上的饭粒掸去,神色之间没有半点尴尬,还笑得眉眼弯弯的,煞是动人。

慕容臻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动动伤了韧筋的右手,顿时一阵疼痛袭来,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将手抬起,面不改色的将筷子从上官云倾手中拿了回来,轻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虽没胃口,但她还是知道现在她必须要吃些食物下去,不然对身体不好。

宁王殿下顿时怨念了,不过当看到她拿着筷子都哆嗦的手时,顿时神色一敛,轻轻的将她的手按在了桌面上,筷子也被他顺手拿走了。

“臻儿你还是休息着吧,喂饭这种小事由我代劳就行了。”他腆着脸,笑嘻嘻的说道。

而听到这句话,慕容臻的脸上却顿时呈现出了一个“囧”字,往他看过去的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不情愿。

宁王殿下视而不见,神色一派自然,面不改色坐怀不乱镇定自诺。

这回是夹了一筷菜,送到她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来,臻儿,张嘴,啊…呃?”

不知是怎么回事,百步穿杨这种事情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完成的宁王殿下,眼神突然变得非常不好,那一筷子的菜都已经慢慢的送到了她的嘴边,却竟在最后将要喂入口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打滑,在慕容臻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油汪汪的痕迹。

慕容臻低着头,嘴角抽搐眼角痉挛,感觉身上的疼痛更加强烈了。

但最后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将这口气暂且给咽了下去,伸出左手拿起放在旁边的小汤勺,舀着饭菜轻轻松松的吃了起来。

宁王殿下再一次怨念,可怜兮兮的将还在筷子间没有减少的菜送进了自个儿嘴里,眼神往上一瞟,又慢慢的瞄向了窗外。

“那个先皇遗旨,是怎么回事?”

慕容臻突然问了一句,她已经知道昨天会被劫走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长公主和陆柒雪的帮忙,向来心眼比针小的慕容臻自然是怀恨在心的,不过她也没有忘记上官璟御临走前的那句话。

上官云倾一愣,然后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冷了下来,郑重的说道:“臻儿放心,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这话反倒让慕容臻也跟着愣了一下,看着上官云倾眼里的郑重其事,心中一暖,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就是对那先皇遗旨有点好奇罢了。”

“臻儿?”他家臻儿何时变成这么大方的一个人了?

大概是看出了上官云倾眼中惊诧的意思,慕容臻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虽然讨厌她们,不过昨天的事情,就算没有她们,也未必不会发生。那先皇遗旨应该是很重要的吧?是长公主的护身符?”

“嗯,可以这么说。”

“那么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不用跟她们去磕碰,反正我又没什么事,身上的那些伤也就看着瘆人点,其实都只是小伤小痛,过几天就没事了。”

上官云倾再次狐疑的看向她,怎么都觉得她这话说得很言不由衷,只是表面看去,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神色一收,上官云倾低头为她夹了些菜,含含糊糊不明所以的“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想要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动作一顿,然后放下碗筷在身上摸摸索索了一阵,拿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递到慕容臻的面前,道:“这是我昨天在为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个?”

慕容臻淡淡的瞥了一眼,又淡淡的说道:“我没见过这个,不过看这形状大概就是我昨天从那个叫凤流玥的身上顺手拿来的那个东西吧,怎么,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宁王殿下一怔一挑眉,然后笑得颇为不怀好意,将那令牌状的物体拿回到自己面前,贼兮兮的瞄着,笑眯眯的说道:“臻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到底是什么?对了,昨天那个叫凤流玥的,又是什么人?听他说的一些话,好像跟你有仇似的。”

“凤流玥啊?”上官云倾将那令牌状物体重新收回了怀里,一点没打算要还给慕容臻,矮油,反正臻儿的就是他的,这东西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呀!

京城最豪华的客栈天字一号房内,刚昨天还劫持了宁王妃的凤流玥竟还胆大包天的呆在这里,一点都没有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抓捕事件担心,甚至还有那闲情逸致看街上往来的美女。

“主子,康王在一个时辰前被下人从宁王府接回。”康王便是上官璟御的封号,听说当年皇上封他为王的时候,就是希望他能够身体健康。

听到下属的禀报,凤流玥暂且将目光从街上的美人们身上移开,沉吟着说道:“这上官璟御的命可真够硬的,怎么看都是命不久矣的模样,却说不准等我们都死光了他还这么半死不活的看着太阳呢。嗯,看这个情况,慕容臻也还活着咯?”